如果你也曾听说 作者:江一十七

    对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他们郑重地告诉我，要我帮他们做个证明。

    以后林若安要帮忙分担家务，不能超过一点回家，不能和公司的女生走得太近，能推的应酬都要推掉，要多花点时间在家陪林渝。而林渝，以后不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不接电话……

    这份“不平等条约”拟了差不多整整一页A4纸，林若安几乎没有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反倒是林渝，落款的时候迟疑了几秒。

    我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的婚姻和爱情需要足够的安全感，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林若安选择妥协固然是因为爱，可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之间需要用这样的一张纸，去约束爱情了。

    但无论如何，结果是皆大欢喜。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江清和听，他最近和导师在做一个项目，我心疼他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不忍心让他再来回奔波。他已经好久没回过A城了。

    电话里，我问他我们以后会不会也签这样的协议，他想了一下说：“不会，我比较自觉。”

    我咧着嘴笑，完全没注意到一旁微微黑着脸的张顾年。周韵诗是只有跟那个男生讲话的时候才会开心么？那时候在大理，他们两个应该是分手了吧？所以她才会总是一个人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那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呢？他自认为出现的时机很好，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A城开始进入冬天了。十二月初的时候下了初雪，店里靠着啤酒炸鸡又小赚了一笔。我和季之秋两个人窝在店里不厌其烦地看着《武林外传》，即使已经看过不下十遍，我们俩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看电视的时候，我们手里还在织着围巾。两个人活得像是四十几岁的家庭妇女。

    我记得高中有一年的圣诞节，我送江清和的礼物就是自己织的围巾。当时还被他们几个狠狠嘲笑了一番。没想到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能想到的圣诞礼物首选居然还是围巾。真的很没有新意。

    除去成本之后，今年店里其实并没有赚多少钱，但没亏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我和季之秋两个人虽然每天嘴上说着要一夜暴富，但即使没赚什么钱，每天也都过得很开心。

    我们俩没事的时候经常坐在一起回忆过去。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陈扬力。季之秋点点头：“怎么可能会忘记，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很对不起他。”

    回忆一下子被拉得很长，我说：“那个时候得知你和他在一起，我和阿渝两个人气得想和你绝交。”

    季之秋喝了一口果酒，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单纯就想气一气何桐，我那么喜欢他，他居然理都不理我。你看后来还不是跟我在一起了。有时候想想如果那时候我真因为陈扬力对我好就变成喜欢他了，那后来就没何桐什么事了。”

    “后来他有再联系过你么？”

    “好像有吧。刚上大学的时候，他有来找过我一回。我室友对他一见钟情，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室友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我了。哈哈哈哈。”

    “他和你室友在一起了？”

    “没呢。后来听说跟他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真的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嘬了一小口酒后，说：“之秋，你真的对陈扬力太狠了，你室友联系他的时候，他肯定心如死灰。”

    “他不心如死灰，何桐就要把我挫骨扬灰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顾年，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还这么死心塌地的。”

    季之秋一提到张顾年我突然就来了精神：“大概眼瞎了吧。如果他要是明明白白地跟我告白，我还能顺理成章地拒绝他。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有个东西卡在喉咙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特别难受。”

    “韵诗，对于张顾年，你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么？”

    “我有清和了呀。”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季之秋。

    “那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当时你和清和没有复合，你会喜欢他么？”

    “可能……”我拖了将近半分钟，吐了一口气：“可能会吧。张顾年确实很好，各方面也都很优秀，人长得也很帅。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我的话，有生之年我应该也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而且还眼瞎的人了吧。可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有清和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感情如果论先来后到可能有失公平，但在我最美好的青春里只有他。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我和季之秋两个人如同两个醉鬼，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到最后，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凭着一点点残存的理智，打电话给了何桐，让他早点来接季之秋回家。然后起身准备打车回家。

    刚推开门，直冲冲地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身上有好闻的果香味，一点也不刺鼻。

    “周韵诗，你喝醉了？”

    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我抬头看他。他的五官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棱角分明，每一条弧线都呈现出最完美的比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