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曾听说 作者:江一十七

    偶尔我会发几个冷笑话，可回应的人也很少。这种状态，让人感觉很不自在。

    分文理之后，学习压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我常常听不懂，所以在课后又要花很长时间去复习。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在月考面前，压根不算什么。

    我天天缠着江清和给我补习物理，力学的知识我都还能理解，可一到电磁铁那里，我经常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磁生电，电生磁，什么左手定则，右手螺旋定则。我一伸出手比划，就觉得自己像个弱智，半天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幸亏了我这个在物理上不怎么开窍的脑袋，我和江清和多了很长的相处时间。他很乐意为我讲题，当然是在他讲一遍之后，我立马能领悟的前提下。在给我分析题目的时候，他总是要强调，他只说一遍，一遍说完之后就不再管我死活。我每次都点头答应，可当自己做题的时候，还是要卡在那里。

    每当这个时候，江清和都不是很想理我。大概他是觉得我太笨了，不配当他的学生。我最常用的一招就是碎碎念，一个人在那边把题目念来念去，念个十几遍，然后就是不下笔。江清和就会特别无语地替我写下解题思路，再赠送我一句：“好了，不要再重复了。”

    屡试不爽。

    几次月考下来，我的物理成绩倒是都还能看。我把功劳全都归给了江清和。如果我的物理老师知道，他每天在课堂上孜孜不倦地讲题，我却一点都不心怀感激，他应该会收回称赞我的那句“周韵诗，你在物理上其实很有天分”。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新买的秋装早早就穿在了身上。我开始和妈妈学习织手套，准备在十二月的时候，给他们每人都织一双。

    林渝很鄙视我这种创意，她看着我笨拙地挑针，恨不得抢过去替我织：“韵诗，我劝你还是送点能买到的东西吧。以你这个速度，明年圣诞节我们都不一定能收到。”

    圣诞节，对啊，圣诞节又要来了。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江清和都还没有那么熟，把说过的所有话都记下来，一本本子还绰绰有余。那个时候，觉得和他每天讲两句话，都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我还撞见过他和季之秋一起走在街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当时冲动去剪的头发，现在也已经快长到腰了。

    一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快到还没有抓住什么，就已经过去了。

    我果然没能在圣诞节来临之前织好手套，最后织来织去也不过织了两双。所以我擅自决定，一双给江清和，一双自己留下。

    圣诞节那天林渝拆开礼物的时候，发现礼物不是手套的时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她说：“韵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打开是你织的手套么！根本不能戴出门啊。”

    我恨不得把给她和林若安买的情侣项链扯断扔进垃圾桶里。不过一想到我今年生日他们送我的那块手表，想想还是算了，应该的应该的。

    “行了啊，你们俩的礼物都快花了我一两个月的零花钱了，就当提前祝贺你们俩新婚快乐了啊。”我狠狠地白了一眼林渝，她正让林若安帮她把项链戴上，乐到不行，根本没空搭理我。

    我给何桐准备的是科比的球衣，反正在他的世界里，篮球可能是最重要的。何桐真的是一个特别单纯的男孩子，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打篮球。篮球场里为了他而尖叫欢呼的女生，一点也不比为偶尔才去几次的江清和少。

    我在那几次偶尔里，撞见过季之秋。她静静地站在离篮球场很远的地方，一直看着何桐的方向。我走过去站到她旁边，她都没有发现。

    那时候我心里想，何桐上辈子一定是拯救过全人类，如果他没那么伟大的话，那他一定是拯救过季之秋。所以这辈子，季之秋才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给季之秋买了一瓶Daisy香水。逛礼物那天，经过专柜的时候闻到这款香水的味道，我觉得它的瓶子上好像就写着季之秋的名字。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买了下来，虽然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喷香水。相比起送给他们的礼物，我送给江清和的那双手套，确实有点寒酸了。

    去年送围巾，今年送手套，毕竟冬天嘛，保暖最重要。江清和才不像林渝说的那样嫌弃，他在收到礼物的那一刻还是很开心的。可当得知我送何桐的是科比的球衣后，他停下了动作，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我：“我能和何桐，换一下么？”

    欲哭无泪啊！生无可恋啊！那可是我一针一针熬了好几个晚上亲手织的手套啊，难道他不是应该很感动么？

    我快哭了：“那你去问问何桐他愿意换么。”

    江清和咧开嘴笑了：“开玩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啦。”然后他递给了我一个纸袋，转身回了教室。

    我美滋滋地收下，坐到座位上才拿出来看。盒子上的那个小天鹅标志，像我这样天天跟着林渝看时尚杂志的少女，自然不会陌生。

    林渝眼疾手快地把盒子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我靠，清和居然送你施华洛世奇的项链？韵诗，你还说你和他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