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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筠去而复返,对舒渝点点下颌:“有热水,我让小二送一桶到你房中了,先去梳洗吧。”
舒渝放下灶糖,起身:“行。”
看着舒渝蹦跳着上楼的背影,不知为何,桑宁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头看一眼收拾灶糖的舒筠,她与这人天生八字不合,见状讽刺道:“没想到南面官也喜欢吃小孩子吃的这玩意。”
舒筠也不生气:“阿渝爱吃,我替她收起来,免得被人馋嘴偷吃了。”
手里刚刚被舒渝硬塞了颗月白灶糖的桑姑娘恼羞成怒,悄不吭声的将灶糖捏了个粉碎,转头上楼睡觉,险些连通知手下回来的信号都忘了发。
舒渝泡着热水澡,外间桑宁正进屋,舒渝警觉地抬头,将抬手誊写好的文书压到旧衣下,桑宁并未进到后面,隔着朦胧纱屏,她说道:“今夜将有暴雪,你洗了澡早些睡。”
舒渝应道:“好。”
她在灶糖上抹了闻着气味催人神智昏沉的香料,云竹翁事先给舒渝喂下解药,这会儿是药效该发作的时候了。
桑宁得到回应,便自己先上床睡了。路途上为节省路费,舒渝都是和桑宁住同一间房,也方便桑宁监视自己行动。
舒渝泡了一会儿便起身了,换上夜行衣,吹灭烛火,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桑宁已睡熟,舒渝小心翼翼将一个卷成条状的薄被塞入床另一侧,恰好桑宁翻了个身,一条细细的胳膊搭在薄被上,舒渝差点以为她醒了,近看发现桑宁仍闭着眼,她才屏气凝神退回屏风后,风雪呼啸,这时候,陆丛应该已经顺利逃跑了。
舒渝拉开窗棂一角,猫着腰翻出去。马厩中,白马已不那里,舒渝拍拍胸口塞的一卷文书,略略放心,跨.上一匹棕红老马,茫茫风雪中,朝城北疾驰而去。
云竹翁在酒肆中翘首以盼,等得望眼欲穿时,雪夜中才奔来一个裹得跟狗熊似的女人,云竹翁看着徒弟打扮成这样,有些语塞:“丫头,你穿得也忒多了。”
舒渝未开口,便用一个大大的喷嚏回应道:“阿嚏——”她摸摸鼻子,“估摸着是伤风了,不说这个,师傅马车你准备好没有?”
云竹翁领她进酒肆烤火:“那还用说,为你能平安回去,为师还特地请来两位小友护驾。”舒渝边掀开白布帘边笑道:“师傅的小友,谁啊?”
火堆边坐着两个高个男子,舒渝笑容一僵,差点没收住表情,其中一人笑得温柔:“别来无恙,舒少卿。”
另一人则拨了拨火,微微笑了笑算作示意。
舒渝没搭理他们,神色诡异地回头道:“师傅,你这都从哪认识的人啊?”
云竹翁老脸一红,搓搓手道:“就今天,你给的银子输光了,多亏这两位小友仗义疏财,解救为师于困境。”
舒渝板着脸:“输光了,一百两银票输光了?”
云竹翁望天嗟叹:“哎呀,一时手气不好,渝丫头你这么凶干嘛。”
舒渝一看他这样就来气,说了多少遍不要赌钱就是不听,她可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云竹翁了,这么远回去路上不要花钱的吗?舒渝觉得脑袋都大了,她指着酒肆前那辆马车问道:“那车费你付了没?”
云竹翁适才找到表现机会,连连道:“付了付了,不付人家怎么肯。”舒渝刚松口气,又听云竹翁笑道:“都是这两位小友付的,人家正要回煜京,我就让人顺路捎上你呗。”
舒渝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一刻钟后,马车驶出库县。
黑暗中,桑宁悄步声息睁开眼,下意识往身旁一模,触手柔软冰冷,她犹觉不对劲,起身点亮烛火,低头一看,一卷薄被正卧在床榻上。
桑宁转身去了陆丛房间,樊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窗户洞开,雪花灌了满桌都是,桑宁怒气上涌,又敲开舒筠的门,舒筠睡眼惺忪看着桑宁,却被她身上薄薄的亵衣吓一跳,赶紧挪开视线。
桑宁狠狠扒开他的手,厉声道:“我问你,你妹妹,还有那个男人去哪里了?”
舒筠望着一旁:“我怎么知道。”
桑宁道:“你不是说你会教训好你胞妹吗?”
舒筠靠在门边,闻言漫不经心笑了笑,低头道:“北面官,你这么在乎阿渝,是想用阿渝来要挟我?”
桑宁冷笑:“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舒筠缓缓笑道:“不是在下妄自尊大,辽金如今情形你比我清楚,几个贵族争夺可汗之位,朝生夕死,避难的汉人日益增多,时有动乱,失了我,你去哪里找一个能镇服汉人的南面官?”
桑宁眸色肃杀:“这么说,是你放走舒渝的了?”
舒筠不怕死地笑道:“她肯留下来,是她的选择,她要走,你也拦不住。等你们辽金把内部安定后,我再接她来玩也不迟。”
桑宁自觉与此人多说无益,她冷冷道:“我不管那些,人我有用,自然要留下来。”
舒筠做了个请的手势:“自便。”
桑宁忿忿离开,将先时拉出去找舒渝的大汉又叫起来,连着几晚压根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