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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消失的方向,半晌一阵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喷嚏,扭捏了一下,将毛领裹到脖子上,呼——暖和多了。
不知名的巷角里一具不明物体从天而降,重重地将过路老头砸到身下,舒渝一手扶着生痛地腰,一手支着矮墙站起:“等等,刚才我好像听到谁惨叫,是我听错了吗?”
“不肖徒!”一个遒劲有力的苍老男声从她脚下传来,“还不快起来!”
舒渝低头,才发现那位神龙摆首不见尾的云竹翁正被她踩住左手动弹不得,她连忙抬起脚,惊喜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舒渝忽然记起离开煜京前行程狼狈,忘了通知海东青转呈信函让她师傅暂时别回来,没想到云竹翁竟然找到这里,舒渝颇有些感动道:“师傅,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云竹翁哼哼两声:“为师倒要看看你想踩到什么时候?”
舒渝慌忙站到旁边,云竹翁惨叫一声:“不肖徒,你又踩到为师的腿啦!”
舒渝:“.......师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跟你解释。”她一面搀起云竹翁一面暗自擦汗。
云竹翁抬手道:“得,什么都别说,要道歉啊,得诚心诚意。”
她家剑宗老师傅脾气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臭且倔,舒渝又是求情又是请他吃烤鸡烧酒仍不能换来一副好面孔,她也没辙了,把钱袋解下往云竹翁面前一丢,云竹翁掂了掂分量,适才拿正眼瞧她。
云竹翁生得鹤发童颜,鼻子和额头一年到头都是红通通的,仿佛被冻伤了似的,个头只及舒渝腰,眼如鹰目,一手剑术确实举世无双,要是旁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人便是名震江南的洞庭剑传人。
舒渝趴在桌边,看她师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叹口气道:“我说,师傅,吃你也吃了,银子也收了,咱们聊点正事吧,您老总不至于专程跑一趟来寻我拿赌资的吧。”
“小赌怡情嘛。”云竹翁皱了皱通红的鼻子:“再说,吃你几只烤鸡便舍不得,当年你舒家落难,没了为师暗地给你送些银子衣裳,你这小丫头能活蹦乱跳长这么大,哼,就给为师这么点吃的还嫌多,没良心。”
舒渝失笑,连连作揖告错:“是是,师傅说得对。师傅你看啊,徒弟我如今就要给人拐去辽金当人质了,指不定日后作为监视随意被嫁给哪位辽金官员,那您可就再也见不着你宝贝徒弟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云竹翁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口中鸡肉乱弹,引得四下里客官不时投来疑惑的目光。
“多大不了的事,宝贝徒弟值多少钱,一两一个贱卖呗,为师再收一个,来年你抱着孩子来看师傅,还能让你师妹给你带娃呢,多好。”
你听听这,这叫什么人话吗。
舒渝肩膀一垮,把脸埋进碗中,瓮声瓮气道:“成,您慢慢吃,徒弟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嫁辽金去,不给您添堵。”她满脸惆怅地推开酒碗,拖沓着步子往门外走。
云竹翁见舒渝眉眼落寞,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养在深闺大院的小徒弟的,平日一副没心肝泼皮户的无赖样,这回莫非知道自己闯了祸,真受不住了?
他试探地叫一声:“渝丫头,你回来,急什么,酒钱还没结呐。”
舒渝头也不回道:“钱袋子丢您桌上了,够您喝个一百盅酒了。徒弟以后不能常常孝敬您了,您年纪大了,腿脚不爽利,雨天老犯风湿,今后千万少碰酒多保重身子。”
云竹翁抽抽鼻子揉眼,这丫头,说那么悲切干嘛。
平日老头子成日在外头游山玩水,也没见你孝敬几回啊,他是没想自己从来去哪睡也不告知,去留不定,舒渝想孝敬也找不着地方,倒是他每回会舒渝置下的那小宅子,总是给他留着一个小院子,备上鸡鸭鱼肉,随时来随时招待。
云竹翁心思转了几转,来库县之前他早已想好两全其美的法子,只不过想逗逗渝丫头,扯几句玩笑,没想到这孩子倒是今非昔比,不知跟谁学那么精,一招以退为进玩得爽快。
他啪嗒一下滑下长凳,走到舒渝面前,端着红红的面孔道:“慢着,为师还有话没交代呢,听完再走也不迟。”
舒渝心里明明已经得意地笑歪嘴,脸上还是一副孟姜女般悲悲切切地神色:“师傅直说无妨。”
云竹翁冷不防捉起她的右手,反手举起剑鞘对着手心就是一下,舒渝嗷一声跳开两尺,怒目而视:“师傅,我那么大了,不带打人的。”
云竹翁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冷哼一声:“为师四十岁你太师傅还照打不误呢,师傅带你这么大,你那点肚肠里算计什么呀为师是看得清楚,成,咱们也别东拉西扯了,你也别一副哭丧脸,想问什么便问吧。”
舒渝握着红辣辣的手心笑了笑,低声道:“师傅,跟我透个底呗,谁跟你说我到库县的?”
“还能有谁,你们那马蹄印清楚得是个瞎子也摸得清,我跟着那马蹄走来的,这几日你们歇哪我也歇哪。”
“那您为何不早点来找我?”舒渝原以为是那人暗中告诉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