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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多久的事,早就愈合了,没什么好看。”舒渝沉吟不语,舒筠正要开口,她忽然一把掀起舒筠衣摆,底下露出下面两条空空的裤腿,舒渝不由分说捏上去,却摸到两截整齐的断骨,鼻子一酸,眼泪随即流下来。

    舒筠无奈地笑,拉她起来:“你看你,让你不要看,看了又要哭。推我去河边走走。”

    舒渝揪着袍袖揩了揩眼泪,抽着鼻子推舒筠下坡,心里却想着回头要将院中台阶劝改成滑坡,这样二哥上下就不会不方便了。

    舒筠忽道:“阿渝,你不问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风中隐隐飘来兰花香。

    舒渝指着左前方道:“二哥,我把娘养的兰花带来了,舒府还在,你不知道,那宅子被先皇抄了家,几经转手已不知被谁买走,我攒够了钱也寻不着卖主。”

    舒筠深嗅一口,展颜道:“那盆兰花也是多灾多难,记得你小时候天天摘花当发簪戴头上跟小仆扮新嫁娘,娘为此为少骂你。”

    舒渝哈哈大笑,捶了捶舒筠的肩:“屁大点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舒筠皱眉矫正:“姑娘家别口吐脏话。”心中却道,她怎么如此快便接受了自己残废的事实。

    舒渝微微敛容,笑意却没落下:“二哥,你回来真好。舒府虽然不能进了,爹娘的牌位还在,晚上咱们一起去祠堂上柱香。”

    黄管家忽然从竹林小道处现身,舒渝见他面色沉重,便转头对舒筠说了句:“二哥,我过去说两句话就过来,你在这喂喂鱼行吗?”

    舒筠笑了:“有事就去忙,我又不是废人,去吧。”

    舒渝听他说完,笑了笑,黄管家将她带到竹林背面,急道:“是陆侍卫..大人.....他.......”

    舒渝见他说话语无伦次,出言安抚道:“老黄你别急,慢点说。”

    黄管家顺口气,急忙道:“大人,方才宫里来人将陆侍卫捉去了,说是有事相商,可派来的两个锦衣卫凶神恶煞,看着便吓人,问一句都不成。”

    舒渝:“什么时候的事?”

    黄管家道:“您刚进白马院那会儿,老奴在门口同厨娘说二少爷的事,刚好陆侍卫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打个照面人就被逮走了,那两人说话奇奇怪怪,像是不通礼数。长得不似中原人士,也不知陆侍卫眼下如何了,唉。”

    老黄只是寻常百姓,不知锦衣卫分东厂西厂,因此舒渝也不能判定暗处的敌人是哪里的。见到舒筠归来的喜悦也淡了些,她挥了挥手让黄管家先下去。

    那头池塘边,舒筠慵懒地眯着眼喂鱼,不上阵杀敌时,她二哥就是个翩翩佳公子。她还没近前,舒筠的声音便想起来:“阿渝,怎的满腹心事?”

    舒渝满脑子想着进来盐商与陆丛的事,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只是舒筠才回来,她不愿拿公务烦他。

    “没什么,就是厨娘买的一只鱼跑了。”舒渝笑道。

    舒筠盯着池中扑腾的鲤鱼,弯了弯唇角:“没事就好,阿渝,此番回来,我有一事相托。”

    舒筠整了整坐姿,笑道:“二哥跟我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咱们一家人。”

    舒筠却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假山溪水楼阁,无一处都停摆得当:“这是你的院子,你辛苦置下的产业,二哥不跟你争。”舒渝见他说得生分,正欲反驳,舒筠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兀自道:“你记得大哥怎么死的吗?”

    舒渝讷然,面上隐隐愧色。

    当年爹和两个哥哥相继战死在赤城,大哥舒承被贼人割首示众,爹的尸体被运回煜京,唯有舒筠下落不明,营中将士口径一致道其死于炮火中。

    舒渝从没奢望过还有再见的一天,她不问舒筠如何得以保全,心中却已设想过种种可能性——莫不是降了辽金?若是今日站在舒筠面前不是自己而是她爹,恐怕早已笑骂着问出口,但舒渝不行。

    舒筠却以替她做出解答:“你想得不错。”

    舒渝不知如何应对,勉强说道:“二哥是我腹中蛔虫不成,我想什么你如何知道。”

    舒筠掸了掸袖子,掏出一锦匣递来:“来时路上给你买来当零嘴的。”

    舒渝五味陈杂,眼下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但舒筠示意她打开,装样子也得尝两口。轻轻推开盖子,里头飘出一股浓郁的牛乳味,混杂着些许臭气,舒渝垂眸看着盒中那已变质的块块乳酪,样式朴实用料浓厚,那是辽金才盛产的手艺。

    她似乎察觉不到不适似的,捻起一块便往口中送。

    舒筠抬手将乳酪打掉,眸色冷滞下来:“坏了就别吃。阿渝,这下你该信了吧。”

    舒渝捻了捻手,竟是笑了笑:“我没上过战场,好歹在边陲之地任职过几年,沙场上刀剑无情,别人我没资格说,但二哥,既然你回来了,过去便一刀两断吧。”

    “你说得何其轻松,可知我并非一人回来。更何况,”他仰望东边天际,那处尽头是煜京的宫殿所在,舒筠澄澈如水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阴鸷:“阿渝,这大昭已历五百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