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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陆正流轻咳一声,笑了笑:“听朝中有人提起过,据说是今岁科举的热门呢?”
听他这般说起,舒渝却想到石宴,陆正流又道:“话说回来,舒渝,你从哪得来这画?”
舒渝却佯装没听见似的收起画,对陈方道:“没记错,你是绍兴人吧?”
陈方笑道:“正是,大人怎么突然记起?”
舒渝垂眸道:“都说刑名师爷,府尹那里的陈师爷据闻也是绍兴人,又同姓陈,许是你本家也未可知,近日可多走访走访。”
陈方见她话中别有深意,不由看一眼陆正流,后者连个眼神也没给他,陈方只好道:“舒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舒渝抱着画出门,随手把一张纸塞到他手上,陈方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请他喝酒。”
陈方刚要叫人,舒渝已经走远。他挠挠脑袋对陆正流道:“陆大人你看?”
陆正流接过纸瞧了瞧又递给他:“按她说得做,估摸着她找到线索了,或许还是熟人,暗地使两个腿脚便利的乞儿跟着,一有消息就回报给我。”
陈方抱拳道:“是。”
☆、第 32 章
薄雾沉滞,黎明破晓前一刻,大殿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三春执拂尘从外间而入,水墨画屏后那人长发披肩,揪着胸口弓背喘息,一阵比一阵更为剧烈的咳嗽听得三春心惊肉跳,他匍匐在地,斗胆劝道:“公公,可否请夏将军来一趟。”
江崖柏背弯如弓,鸦黑发丝自他颊边一缕一缕垂下,咳了半盏茶方歇:“不过是梦魇,无需大惊小怪。”梦中那场大火经久不息燃烧,似乎永生永世无法燃尽,烈火吞噬几万条生灵仍不罢休,以至多年后始终在梦中纠缠不休。
三春埋头等待许久不闻其声,抬眼却见江崖柏侧对大门,眉头紧锁,三春想了想又道:“公公可是想去老地方吹会儿风?”
江崖柏侧头望去,三春指的那里是宫中最东面的古鹄坡,去哪里去经过承王别宫,过去江崖柏常常从那处经过,三春跟他最早,以为他打那处过是流连古鹄坡可俯瞰煜京景致,沉浸在权势顶端的乐趣,唯有他自己知道原因。
借口从古鹄坡过,可常常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这些往事不足于他人道。
思及此,江崖柏摆摆手:“夜风浸骨,罢了。”他掀被起身,独自挽了发。三春见他起身,便唤来小宦官服饰,三更天时分已收拾完毕,自东而西,庆元殿,长宁殿挨个请安,三春亦步亦趋紧随步伐,光这点看,江崖柏算得上个本分的公公。
只不过这话也就三春拿来糊弄自己,有些事嘴巴不说,眼睛也会泄露。皇上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要将江崖柏赶下去亲自掌权,尽管目前来看情势似乎一派平和,但三春隐隐中觉得,似乎有一些东西开始变了,可变化的究竟是人心还是其他呢,三春又说不上。
年初边关敏感,一触即发,朝中多数主战派闹得最凶,江崖柏借小皇帝之口下了道口谕,要主战派的大臣捐出家资资助军饷,不知是小皇帝实在没有威信可言还是其他,朝中竟然无人响应,唯一捐钱的是陆正流他爹太仆寺陆仲。
故大昭托使者发文,以向辽金互通马市求和的策略稳定了局势,然而辽金与以往游牧民族不同,他们不止想要米粮银钱,更想要生铁炼器,扩大版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开战是必然的,不过时间问题。
对江崖柏而言,日子充满不测和变数,但对三春而言,日子似乎就这样一如既往过下去,永远也不会变化,或许对宫中许多人也如此。
宋驼子验尸完毕,舒渝打发陆丛去取回检验文书,这日荟云那头传来消息,穆青果然如舒渝设想与崔子光再度相遇,恰好薛荟云支使了铺子里的伙计为韩崧引路,三人狭路相逢,韩崧这人胖归胖,骨子里还是极护食,随从一看这不是夫人吗,正要上前迎夫人回轿,韩崧已等不及,二话没说便拨开随从朝崔子光扑去。
崔子光正调戏小美人调戏得高兴,没成想从天而降一头飞猪,眉头一皱抬脚踹去,韩崧便跟条死鱼似的砸到附近卖包子的铺子,和热腾腾的包子馒头难分彼此地四仰八叉挤在一起。
薛荟云形容得绘声绘色:“穆小姐一见韩崧摔成那样,也生气地甩了崔子光一耳光,声音之响,我在铺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车轱辘朝雀弯码头驶去,这几日舒渝一头忙着查案一头又暗地收集方不惭的身世,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也算得有所获,平安那日救了自己后并未立即咽气,而是他的老父不愿他再呆在自己身旁,求着舒母将儿子送去兵营,因平安身子不好,又念过书,便留在营中做些文书活计。往后又随舒父去往赤城,消息便断了。
舒渝揉了揉太阳穴,靠着车垫听薛荟云讲话,纯粹当说书解闷,不时往嘴里塞颗梅子,她昨夜没吃多少,一大早又起来坐车,腹中实在难受。
薛荟云说着说着又笑道:“不过按我看那韩县令也是活该,穆小姐那么漂亮不知道珍惜却到处采野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