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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笑道:“可是吓到姑娘了?”
那女子笑道:“您问哪件事?”
舒渝也笑:“两件都问。”那女子但笑不语。
陆丛闻到她身上幽香,反感地拧了拧眉,舒渝也闻到也许,刚要正色打趣两句,忽而神思一晃,屏气凝神便不觉头晕,便知她身上所用香粉是迷香,她递了个眼色给陆丛,陆丛悄悄握紧腰间佩剑。
“在下姓舒,这位是我的侍卫,姓陆。”舒渝介绍道,“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说着一副登徒子般猴急地摸了把那女子的手腕,捻了捻,肌肤粗糙。
女子掩面笑道:“奴家叫盼卿,见过舒大爷。”
舒渝还从没给人叫过大爷这么充满铜臭味的称谓,面色一愣,暗道这歌伎果然有问题,谁家揽客时会对他这般年纪人叫大爷?活生生叫老二十岁。
舒渝面上倒是不显,继续流里流气调笑道:“哪个卿?是闺中冷寂望卿归的卿呢,还两岸青山送君行的青呢?”
盼卿遇过不少耍嘴皮子的客人,应付起舒渝时也行云如水道:“两者皆不是。”她抱着琵琶轻轻拨弄一下,弦音如泉水叮咚,她抬眼柔柔笑道,“奴家的名是盼卿家早归的卿。”
舒渝心头大惊,当下问道:“谁让你这么说的?”
盼卿不答,兀自拨弦弄音,陆丛看向舒渝神色肃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婉转多情的琵琶曲,先是小荷微露尖叫,情人乍逢,接着是夏日滚雷,干戈骤起,城池寥落,舒渝识得这曲子,一语不发凝神听着,神情愈发凝重。
陆丛却恰好五音不全,任何曲子对他而言皆是折磨,他提防着四周,见诸人都沉浸在曲音中只觉纳闷,忽听得踩动船舷的脚步声,凝神望去,先时那群歌伎已脱去罗裙,陆丛正在别头却见那群人裙装下着各色短打,有几人甚至去了假发髻,露出里头的男子发式,竟是一群伪装成女子的山匪,不待众人反应,手起刀落,正迅速朝他们的方向逼近。
陆丛正要拔剑朝他们迎上去,忽地记起舒渝也被蛊惑了,当机立断砍向弹琵琶的盼卿,盼卿旋身躲开,跳到另一张桌上,继续弹奏,只这一停顿,舒渝如梦方醒,也握起剑砍向盼卿怀中琵琶,盼卿无法弹奏,那些迷香造就的幻梦便无法维持下去,不少客人惊醒,回神见身旁已死去打半,吓得屁股尿流催船家朝岸上开。
船家不紧不慢地安抚他们:“人家只是图财,你们拿钱消灾就成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诸位客人只恨船家与匪人蛇鼠一窝,水性好的纷纷抱着行囊往水中跳,陆丛也有这打算,这离岸上相去不远,不料耳边一阵惨叫,舒渝和他从厮杀中闻声望去,却见水中不知何时拉起一道刺网,顶上帮忙尖刀,方才急着跳水保命的客人都死在网中。
这下众人更是方寸大乱,见舒渝和陆丛拔剑杀去,当中几人便躲在他们身后求平安,舒渝真是哭笑不得,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些人还想赖着她,便呵斥道:“想活命自己找把刀子。”
一人反驳道:“我可是良民,杀人犯法。”
舒渝气笑了:“烦个屁法,朝廷还要剿匪呢,你杀几个匪首正好去衙门报功,你不杀他他回头将你杀了裹了白菜人肉馅卖给你老娘吃你就乐意了?”
那人没种自卫,倒是被舒渝说得恼羞成怒,扑上去要跟她干架,幸而被几人拉住,他听不进的话,船上另几人却听进了,随便拿起桌脚长链什么跟山匪搏斗起来,舒渝和陆丛打了半晌,人却越来越多,她力气有限,一条胳膊累得酸软抬不起,还挥得停不下来。
陆丛低声道:“大人,船头没有拉网,你从那里跳进去,我断后。”
舒渝正要点头,忽听旁边一人怪叫道:“往船头跑,船头没有拉网!”陆丛怒而瞪去,那人缩缩脖子拔腿就跑,正是方才想躲在舒渝身后保命又不肯自卫的那人,舒渝拉住陆丛,摇了摇头:“他们都往船头跑,匪徒也会跟着去,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陆从道:“大人您说。”
舒渝指了指对面的香船:“这香船陈旧却不换,许是他们唯一的大船。你跑得快,去他们对面的船上点火烧了,我猜这群人定有后来船只接应,只不过都是小船,届时咱们抢了一条小船便可离开,他们见船着火势必不会放过你我,见我等抢船逃跑定会来追,绕过盘峡三里便是萏镇。船头无险可逃,这船上众人也能因此得救。”说罢回到船舱背起虎瓷。
陆丛领命,几下杀进重围,在香船上四处踢翻烛火,那群匪徒见后方着火,惊得连忙撤回,正如舒渝所料,这些人派出十三条小船接应,陆丛抢下一条小船拉过舒渝就跑,不料船头那些人见他俩要走,纷纷跳下来扒住船舷不让他们离开:“你们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
“就是,就你们两个会点功夫,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啊,你们不能走。”
舒渝简直要被他们蠢死,各位大哥你们都敢跳船了,直接从江里游到岸边也花不了你们几刻钟如何不动脑子想想呢,因这么一耽搁,水匪迅速追上来,舒渝陆丛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