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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回到善千变住处,舒渝才慢腾腾说:“那什么,你要的花样千千画好了,动作快的话,三五天便出工了,我可以帮你。不过那事结束后你.......”
“让你回大理寺?”江崖柏接过她的话茬。舒渝点头,江崖柏不知是真好奇还是有意道:“即便开了女子科举,朝中为官女子也多为礼部官员,出身矜贵,不常抛头露面,你就这么喜欢成日与偷鸡摸狗杀人点火的大奸大恶之徒打交道,旁人不会说闲话吗?”
舒渝也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成日跟犯人打交道?”
江崖柏被她问住,当然是假扮林川时见她在狱中往来如鱼得水得知,不过眼下尚不能告诉她,他转而道:“陆大人说的。”
舒渝一想有道理,陆正流的确可能干这种事,今夜星空甚美,舒渝仰望天空,深吸口气,只觉胸中激荡着一股温暖的气流,想是先时被那鬼面蛛王强行灌入的内力,要是被云竹翁那老头知道自己干了这事,少不得要挨一顿打。
“小时候我有个远方哥哥在我家借宿参加科考,有回我从族学回来,见他把我娘院中一名叫阿秀的小丫鬟拖入假山矮石后,因那哥哥总给我带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我还道他也给阿秀偷偷带了不给我看呢,正欲上前瞧个分明,”舒渝顿一顿,眉头微微拢起,“刚走到青石台阶上就听到阿秀尖叫一声,我吓得往假山后蹲下,透过石头间隙,我看到那个对我们恭谨有礼的哥哥另一面。”
舒渝捡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片刻,江崖柏也坐到她身旁,中间隔着不近不远的位置,音色微凉:“后来呢?”
☆、第 20 章
舒渝垂眼专心致志地扣着右手掌心中毒留下黑斑:“后来阿秀有了孕相,娘问她哪来的身子她不肯说,我便同私下与娘说了。她告诫我不许告诉旁人,我也应下。后来娘将阿秀打发到庄子上帮忙,年节时我随娘去外婆家,再回来时大伙都庆贺那哥哥考中二甲,我问起阿秀,管家却告诉我阿秀跳井了。我那时还小,只道阿秀给那哥哥做妾便是了,不懂她为何要寻死。后来看过的事多了才有些明白,那哥哥强行要了她又不说破,便是存着亵弄的心思,阿秀是孤女,签的卖身契,离了舒府无路可去。而我明知实情,却不能广而告之,只因娘不忍因阿秀坏了亲人见的情分。”
江崖柏道:“你那远方哥哥呢?”
“你问他?”她素来玩世不恭的笑里添了几分狠厉,“他活得不错,贿赂上司,顺风顺水升到巡按,只不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在治辖的西南某地惹下豪强,夜里给人家高价请来的一高手剐了尸。”
“但天道太慢,总等着是不行的,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我管刑罚就意味我有权捉那些恶人,教他们一报还一报,你说是不是?”
江崖柏若有所思,半晌面上一抹了然的笑:“如此说来,你这一路怕是得罪不少人,不过谁让你那会儿靠山硬呢。”
舒渝知他意有所指,笑笑接到:“靠山山倒,靠人人忘,还是靠自己吧。”
月渐渐隐去踪迹。
好久没这么痛快说过话,舒渝打了个哈欠,跟江崖柏打个招呼预备回客房睡觉。
进门前江崖柏叫住她:“你那远方哥哥,不是你杀的吧?”舒渝一愣,旋即言笑晏晏道:“江公公说什么呢,我是捉犯人的,杀人岂不成了被捉的。”被雇凶杀人的正是她师傅云竹翁,人不是她杀的,却是她下手剐的,
手中忽然一软,江崖柏将鸡冠花塞进舒渝手里,温声道:“这个很适合你。”
舒渝无语凝噎地捏起紫红的花瞧了瞧,江崖柏示意道:“戴头上。”
舒渝心说你叫我戴我就戴那我也太乖了,她偏不,江崖柏的手伸来,舒渝下意识躲开,脚上却一暖,低头看去,江崖柏正在往她脚踝上系手绢,先前被笋尖划破的地方已有血迹隐隐渗出。
舒渝有些不安地往后退,江崖柏捉住她的脚:“别动。”
“恕之,你这是干嘛呢?”舒渝一紧张话就特别多,叽里呱啦道,“女子的脚只有丈夫才可以碰,你这样做是不合理的,你.......”
江崖柏毫不客气打断她:“舒大人如此狷狂之人,也看重这等俗礼吗?”又道,“回去的路上就发现了,那会儿你谈兴正高,我也不好打断。”
舒渝被堵得说不出话,什么跟什么,她这不是找不到理由阻止他随口扯的吗,这人怎么这么较真,要不是想到他爱洁成性,她才懒得管他。
终于快系好,舒渝缩回脚,江崖柏还蹲在地上没起身:“舒大人。”
“恩?”
“若是不介意,”他的眼中倒映漫天细碎星光,一把清冷的语调缓缓说着蛊惑人心的诱人话语,“待你重回大理寺,遇到什么困难,不妨打着江某的名头办事。”
舒渝咽了咽口水,仿若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承诺般退后两步,心中翻江倒海涌现出许多离奇念头,她退到屋中,看着仰视自己的江崖柏,舒渝不自觉握紧那朵鸡冠花,好半晌才压抑住那股激动,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