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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还留一手对她呢。
鬼面蛛王撑着一口气不顾她反对,抓住她右手,手掌抵住她的,将内力源源不断输进舒渝体内,他练的是凶狠跋扈的路数,舒渝修的内力却只有瓶底一点,此一番体内那股强势的内力完全盖过舒渝原本的内力,她五脏六腑一时绞痛不休痛如火烧,捂着胸口扑倒在地。
“且记住,你今入我百毒门,便是我百毒门的弟子,解毒后你便要继承我的遗志,为我报仇,否则九泉之下我也不放过你。”
舒渝完全听不清他说的话,她耳鸣,耳朵里嗡嗡声响成一片,只好一遍遍调理吐息,只听到鬼面蛛王提起仇家,名字只隐约听到个独臂两字,脑袋昏沉,鬼面蛛王正抓紧她的肩膀逼着她记下,忽然语音一窒,低头看了眼穿过脖子的利刃,那刀刃上染着他最后的力气,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喷到舒渝面上,他身子摇晃两下,便栽倒在芍药花丛,砸到一片紫红。
江崖柏蹲下身,捏起舒渝下巴,她有些茫然看他,不知他何时从天而降的,只觉面上痛楚,江崖柏用手绢专心致志替她揩拭血渍,他的手指在她下巴快速拂过,只觉手下肌肤白腻如缎,手感极好。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江崖柏问。
“找你啊,怕你葬身此地老友要担责,”舒渝揉揉了发僵的手腕,愁眉不展:“你要是来早些便可以除了他,如今我还得托人将这老头骨灰送去西域。”
江崖柏扶她起来,舒渝平白受了一身内力,脚下发软,走几步摔几跤,江崖柏注意到她漆黑的右手,他一把攥住举起,冷凝道:“他给你下毒了?”
舒渝笑道:“否则我干嘛要替他千里送骨灰.......”话说到一半,身子忽冷忽热起来,她盘腿坐下调理内息,额上出了一片冷汗,江崖柏不会半分武艺,见状便立在一旁帮她望风。
半晌,肩上搭上一只手,舒渝面色惨白,笑得艰难:“烙铁头本事厉害,我有点吃不消,烦恕之扶我回去。”
江崖柏眼中似乎蕴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水汽氤氲,叫人看不清,舒渝没得到回应,身子一直在下落,她半跪在地,手揪着江崖柏的袖子一角,面前只望见江崖柏月白的皂靴,上面沾满泥浆和血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没有动作。
舒渝闭上眼想,算了,总之人也找到了,她等歇息够再离开也不吃,山上也没有猛兽野虎,何必求这人。正想着忽然身子一斜,一条胳膊横过她的腰将她抱起,舒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才发现这个动作又多暧昧,她额头滚烫,像是淋雨发烧了,但面皮也跟着不自然地灼烧起来,便解释不清了。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你不必惧怕,我只是个阉人。”头顶的男声清冷如雨后初晴的青葱竹枝微微摆动,“与围着你鞍前马后的男人不同,我没本事害你。”
舒渝听他自贬,心里一阵古怪,大抵是认为这样权倾朝野的人物不该有此觉悟,又觉得这话颇有拈酸吃醋的意思,她试图宽解道:“恕之此言差矣,我与陆丛那是光屁股长大的.......”
江崖柏瞥她一眼,周身气质更加冷淡,舒渝改口道:“我和陆丛是青梅竹马,他跟我就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恕之这飞醋吃得太莫名其妙了,叫人费解。”
江崖柏哦一声,仿佛浑然不在意似的随口问道:“舒大人从前在外地出官差,想必就是和你侍卫一同也不避嫌?”
舒渝总有种被兜进圈子的错觉,江崖柏走得不紧不慢,舒渝道:“陆丛是娘亲留给我的人,知根知底,我这人没安全感,依靠他人时总害怕被抛下,唯有他不论何时都在那里等我。”舒渝用追忆往事的语速慢慢说着,嘴角不自觉翘起,“你别看他有时笨手笨脚,被我连累也甘之如饴,我知他重情重义,话说到这地份上,恕之应是听出。若是陆丛有意,要我嫁他也不是不行。”
舒渝感到腰下的胳膊不自觉收紧,又听江崖柏冷冷道:“舒大人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如此陆侍卫为何不早点下聘礼,他本家又是舒大人顶头上司,仕途情缘一举两得 。”
舒渝摇摇头:“所以我用了前提,要是他有意。”舒渝脑海中浮现那个男人扣扣索索的模样,不知陆丛那根筋搭错,看上那位自己远方表兄,送礼送食,还被人当作为进陆家攀附权贵。“陆丛不会追随我一辈子,何况。”
“何况什么?”江崖柏道。
舒渝沉默片刻,道:“没什么。”随即又扬起笑脸:“恕之,既然来了,不如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岛吧。”
江崖柏走到山下,舒渝给他指路,两人断续朝窑屋走去,灰衣人已离去,门前横七竖八了几句尸首,都是误闯窑屋被机关所杀。赵遇时还在睡觉,陆丛揣着海东青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面色梆硬地从江崖柏手里接过舒渝,接过江崖柏没松手,陆丛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江公公这么抱着我家大人于理不合,还是交给在下吧。”
江崖柏别开他的手:“不必。”
舒渝自己从江崖柏怀中挣扎着站起,也不顾后者神色变化,对陆丛道:“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