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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雪寒 作者:汀边芷花
,碧波无纹,如此良夜,我们四人且以月入诗,各自赋诗一首,输者罚酒五杯。你们以为如何?”
“这……”徐贲挠着后脑勺:“大哥你也知道,我自小不喜读书,好舞枪弄棒,打打杀杀,不像你们这么文绉绉的,一副书生文人的样子,这不是为难我吗?”
“哈哈。”余化龙又笑了起来:“三弟,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像你一样,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这就怨不得我们了。谁让你常拿毛笔当飞刀扔着玩,还一怒之下把墨水涂在人家私塾先生脸上。”
“你这家伙。”徐贲转过身背对三人,交手抱肩道:“怎么又在人家姑娘面前揭我的老底,总是嘲笑我。”
“呵呵,无妨无妨。”白羽听得二人打趣,笑如银铃:“随便吟一首即可,诗不论好坏,不分雅俗,只要能吃酒就行。”
“那好吧。”萧子翼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走到窗前,月华下白衣胜雪:“既然是我提出的,就让我先赋诗一首。”
此刻恰逢月影中天,一轮冰月在万里云海间起伏,月光下千里澄江似练,半江金黄,半江朱红。
萧子翼踱着步子,想了想,在月下曼声吟道:“无量仙界隔红尘,谁倚长剑登天门。惆怅人间千古恨,愿为沧海一冰轮。”
“好诗,好诗。”白羽听了,抚掌笑道:“萧公子才致高雅,其诗超脱世俗。更兼以明月自喻,一片冰心清如朗月,足见其坦荡正直之襟怀,其诗风好,其诗意美。”
“可……”徐贲在一旁歪着脑袋问:“可大哥,这冰轮是什么?还有用冰雪做成的车轮?”
“什么啊。”余化龙摆了摆手:“冰轮是指月亮,又称作蟾蜍、婵娟、飞镜、金轮、金镜等。”
“是啊,哪里是什么轮子,且听我吟一首。”白羽微微浅笑,轻声吟咏道:“九天花飞玉宫寒,万里风吹银河远。吴刚不眠倚桂树,长袖如水舞婵娟。”
“不错,不错。”萧子翼微微颔首:“诗风清新,诗骨清拔。起笔大气,洒脱如风,又以神话入诗,底蕴深厚,意境悠远。”
“那……”徐贲忍不住又问道:“姑娘,我想问问,这吴刚是谁?”
“他啊。”白羽解释道:“他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传说月亮上有一棵巨大的桂树,每天晚上都有一个人拿着斧头在那里砍树,不眠不休,不倦不累,那个人就是吴刚。”
“哦哦……”徐贲笑了笑,点点头:“这家伙还真是闲得慌,夜夜砍树也不觉得累。”
“好吧,好吧,听我作诗一首。”余化龙摇着酒杯,开口道:“相逢相别两难全,梦醒梦醉尽飘散。人生岂能如明月,年年犹得向君圆。”
“好,好。”白羽笑道:“很好的一首诗,写人世之别离,红尘之聚散。尤其最后两句,深得境界。”
“是啊。”萧子翼亦忍不住赞道:“此诗比喻奇妙,以诗写情,为天下儿女之同感,没想到二弟的诗文如此奇妙。”
“谢谢大哥夸奖。”余化龙笑嘻嘻,又转向徐贲道:“三弟,我们三人都赋完了,该你了。”
“我……”徐贲抓耳挠腮,只是木木地怔在了那里:“我不会作诗。”
“没事,没事。”萧子翼笑了起来:“随便作一首就好,放心三弟,我们不会笑话你。”
“可别笑我啊。”徐贲见躲不过只得咬着牙开口诵道:“近看大如轮,远看小如盆。最像一圆饼,常想一口……吞。”
“哈哈,哈哈……”未听他念完,三人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弯了腰。
“哼。”徐贲揉了揉鼻子,气呼呼道:“说好的不笑,怎么又嘲笑我。”
“没有没有。”萧子翼摆了摆手,掩口道:“只是三弟的比喻太过新奇,非一般人所能想的出,也算是奇笔。”
“呵呵,对啊。”白羽亦在一旁道:“虽说文义粗浅,但足够平实,十分近人。最重要的是,实在是太形象了。”
“那是。”余化龙却笑眯眯地讥讽道:“也只有像三弟这样的吃货才能想出这样的比喻。哈哈,还想吃月亮,真有你的。”
“哼。”徐贲白着眼,气道:“我都说了自己胸中墨少,你们还这般为难我,让我好不丢脸。”
“绝对没有。”白羽连忙摇手:“只是大家玩玩乐乐而已。好了,不多说了,罚酒五杯。”
“五杯酒五杯。”徐贲端起酒杯连饮五大杯,长笑:“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圆月渐西,已过夜半,酒楼中依旧人声鼎沸,满座宾客喧哗大笑,好不热闹。
“不早了。”萧子翼看了看天际的明月:“今晚真是开心,我们走吧。”
“还没尽兴呢。”徐贲醉醺醺的,却已被余化龙扯着扶下了酒楼。
萧子翼结了帐,亦从酒楼中走出。四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围依旧喧哗。
“白羽。”萧子翼问道:“夜深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白羽指着徐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