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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望青 作者:温歇

    在她二人之间走,听着那些趣事逸闻,竟感受到潺潺的生机。

    据说殷府世代备受皇恩,出过许多医首在圣前伺候,而大门口的神医府三字便是敕封的牌匾。

    苏望青不知道这座府邸的光辉灿烂,但却知道它的可怕。然而抬眼看见远处花园里细嫩娇艳的花朵,在惠风艳阳下慢慢摇曳,她心里便又觉得愉悦起来。

    穿过一道月洞门,便见一名穿着华服的美妇站在檐下。

    谢覃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是保养得当,多年不见仍是风韵不减,甚至较之当年一身的气度更胜一筹。

    她穿了件烂紫色的袄裙,裙摆上绣着大片的旱莲花。肌肤白腻,比十六七的少女还要光滑。只是当你看着她的时候,绝不会将她错认为一个小姑娘,毕竟那眉眼间的沧桑不会作假。

    苏望青在她面前站定,唤了一声谢姑姑,在心里想了一句夹起尾巴做人,便又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一个头。

    额头抵在青砖之上,尚能感受到冬日刺骨的凉意。

    四周的雾水已然散去,日光的暖意透过稀薄的空气罩下来,四周便是亮堂的一片。于是曾经如跗骨之蛆的阴暗与屈辱也变得体面起来。

    谢姑姑体态娇美,声音柔和:“你叫什么名字?”

    苏望青回答道:“女婢叫苏望青。”

    “哦,多大了?”她这一声哦便似那出笼的娇莺在婉啭,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苏望青道:“女婢今年十七。”

    “是吗,那真是甚好。”谢覃连叹两句甚好,言辞间洋溢着莫名的喜悦,苏望青听了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只见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笑意在两颊的浅窝漾开,简直能让人醉死在里面。

    苏望青想,喜欢喝酒的男人一定会喜欢谢姑姑这样的女人,每天见她笑一笑,不知能省下多少酒钱。

    她走神之际,谢姑姑说:“走,随我去见主子。”

    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望青当真是望眼欲穿地想知道,她不是想知道他的模样,反而是想知道他的性情,他的为人,然而等她进去的那一刻,浮上她心头的却是——哦,原来是个美人。

    那一声哦不是平淡无奇的语气,而是意味深长的感叹。着实是生得俊美,以至于一向忽略皮相的她脑海中出现的竟是这种浅薄的念头。

    主子是个生得极美的年轻人,瞧着年岁不过廿二左右。

    虽然生得美,却是个实打实的男子。

    打起狸子皮制的门帘,谢姑姑将她领进屋子。

    那男子正在桌前看一本书,端坐着,穿一件淡蓝色的衫子,看起来有些单薄,然而挺拔的身躯又是这一切恰到好处。他自苏望青进来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忙自己的,也许他并不是游戏要怠慢苏望青,只不过此时此刻,渺小如苏望青,不是值得他侧目的一个人,所以无需特意挪开眼去看她。

    天之骄子便是说的这种人,生在乱世,却手握搅动乾坤之力,出身家世,才智容貌,样样都能压过旁人一头。

    望青看着他姣好的容颜如是想着。

    谢姑姑走上前,盈盈一拜:“主子,人到了。”

    半晌,那个年轻人终于将放在书页上的视线转到她身上,他用透亮的双眼端详她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很热么?”

    这却是一个与正题相去甚远的话题,虽然就连苏望青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之间该说些什么,但是和该不是这个来开场,这就像她看到一个大好的男儿不该觉得对方是个美人一般,未免带了一丝诡异的微妙。

    苏望青自然是一愣,忽而想通了,连忙道:“是我穿得多了。”她的声音低醇,颇哑,此时却染上了一丝急躁,生怕答慢了一点,便令眼前的人觉得自己怠慢了他。

    不料那人却点点头,将书放下,指指一旁的火盆为她找了个绝佳的理由:“是火烧得太旺了。”

    苏望青自幼习武,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身体却很强健,如今穿着袄裙待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不一会儿便出了些汗。

    那模样想来有些狼狈,她不自觉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但其实抹不到什么,只是感觉指尖糊了一层脂,腻得人心里发慌。

    坐在案前的人倒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指了指一旁的茶壶,对她道:“那里有些茶水,你倒一点喝吧。”

    望青又是一愣,当真吃了一惊,这主子未免太平易近人了些,以至于她心头有些惶恐。她往日执行任务时,见过不少的高官贵贾,那些人穿得锦衣华服,吃着珍馐美馔,但心可不是一般黑,从不会将人当做人来看的,不如他们的,就是牲口,是畜生,哪里会有饮一饮主子房里茶水的机会?何况她在不久前还是个连守门人都能加以白眼的人呢!

    她虽不曾当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也决计不认为这些人能高看自己一眼。

    但那人却仿佛真的高看了她似的,对着那套白瓷薄釉的茶具微微扬颔,道:“去吧。”

    苏望青踟蹰一瞬,便上前为自己倒了水,但并未真的喝下去,不过是垂下眼假意抿了一口,便轻手轻脚将杯子放回了原位。

    公子又道:“能否帮我将那架上的书拿来,是一本《围炉夜话》。”

    苏望青便转身往书架处去,在比自己还高的架子前,双目微扫,便将一本黑皮的薄本书取下递给他。

    哪知眼前的人又吐了一串名字,苏望青偷偷抬眼,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