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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戏精公子世无双 作者:陈九十七

    风有些凉,阿七却像毫无知觉般,感觉不到晚风吹在身上的凉意。

    忽然看到东面的屋顶上站了个黑影,阿七瞬间又安下心来,心却隐隐痛着。

    阿七盯着站在屋顶上的那个黑影,心中哀伤的想,他在为何而不能眠?

    他又是为谁凭栏临风对月?

    为谁风露立通宵?

    又为谁曲碎柔肠?

    哀伤?阿七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竟然会有哀伤这种情绪?

    即使远远的看着,阿七也知道他此时的神情,无悲无喜,无哀无怒,心中却该是怎样的哀痛欲绝?

    当阿七后来把指间刃刺向他时,她才明白,当时的自己不是不懂,只是偏执的以为一辈子还很长,以为放手才是最好的,于是故作潇洒的放了手。

    等自己懂得珍惜时,才发现有些东西已经无法追寻,而有些东西已深入骨髓,舍不得,拿不起,放不下。

    也不知站了许久,在天边吐出露第一丝晨曦时,他身影一闪,已翻身进了屋子。

    阿七回过身,一瘸一拐的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躺回了榻上。

    这日,绿荷跟皓月闲聊时感叹说:“府里忽然走了好多人,总感觉空荡荡的,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下来。”

    皓月笑打趣道:“偌大的一个长陵姜府变成了善堂,这成什么样?自然是早打发早清静。”

    话一说出口,皓月自己也怔了下。

    皓月在心里自嘲的笑自己,也许他还真是这样想的吧。

    那个声音又在皓月的脑海里说:“他那样的人,大概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放弃一切吧。”

    皓月摇了摇头,又也许是自己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绿荷听到皓月的话,也不说话了,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皓月。

    皓月忙说:“绿荷,你别哭,我就只是开个玩笑。”

    绿荷憋着眼泪,问皓月:“小月儿,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皓月被绿荷问的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山路两旁的青草尾梢上的露水落下草梢时,马车已经在燕归山下停了下来。

    皓月掀开帘子,驾车的临风跳下马车,对皓月说:“皓月姑娘,已经到了。”

    皓月下了马车,走了一段路,远远地便见姜无忌的身影站在那片空地上的两座茔墓前。

    皓月走到他身边,问:“你叫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介意听个故事吗?

    十二年前,一个落魄少年因为迷路,误打误撞的流落到一个叫永昌的小镇。

    因为那个小镇曾是少年母亲的故乡,那个少年在那个小镇遇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与他有予食之恩。

    那个小女孩告诉那个少年,如果来找她,便可问永昌城南巷的商贾李家在哪里。

    后来,那个少年经过多方打听,本是想还恩,可他赶到时,那个小女孩的家已遭逢大变,小女孩的双亲葬身于火海之中,只留下了小女孩的姐姐,而那个小女孩至今生死不明。

    直到……”

    皓月一边听姜无忌说他的故事,很是感同身受,一边打量面前一座茔墓的石碑上刻着的字,只见上面刻着:“父李璟之和母李楚氏墓。”

    而下面刻的纂字是:长女李如霜和幺女李皓月。

    李皓月!

    我忙扭头去看另一座石碑上刻的字:“李如霜之墓。”

    雪姬如霜?

    阿姊?

    那这不就是……

    一些细碎的画面和声音忽然在皓月的脑海里飞快的略过:

    “阿爹,阿娘,为什么姐姐的名字是如霜,为什么我的名字是二丫呢?”

    那个妇人说:“因为阿娘生姐姐的那天正好是霜降呀。”

    那个中年男子说:“因为月儿的身体不好,镇里的老人们说给小孩子取个诨名当小名,可以赶跑病痛。”

    小女孩说:“还好阿爹给我改了名字,不然老是二丫二丫的叫,好难听哦。”

    “因为阿爹阿娘希望你和姐姐能像你们的名字一样,长大以后能活得尘外孤标,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

    那个妇人嗔怪道:“孩子还这么小,你跟她说这么多,她哪里听得懂。”

    那个声音又在皓月的脑海里说:“皓月,姜无忌是杀你父母阿姊的仇人,你不能被他迷惑!”

    你不能被他迷惑!

    你不能!

    那个声音在脑海里久峙不下,皓月抬手捂着越来越疼的脑袋,头怎么会突然疼的这么厉害?

    为什么每次当自己要想起什么的时候,这个声音就在自己脑袋里念个不停?

    姜无忌见皓月不对劲,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连忙来扶皓月:“月儿,你怎么了?”

    阿七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而皓月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有些东西,没了印象,皓月只觉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