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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郎 作者:兵不厌诈
,却不想会发生此等骇事,现在回想起来我心里仍是一阵阵悔怕。倒是再回到那一日,便说什么也要拉上恪哥哥一起的。然恪哥哥也是粗放惯了,不够细心,竟然没能及时发现我被人掳走,在我被人带出城前拦下来。还好我最终无事,否则恪哥哥也是难逃罪责,要挨一顿狠的也是活该。”
这话果然稍稍抚平了王爷心头的那一股子邪火,似乎很满意小儿的识趣,没有急着替那李恪辩解求情。说起来,他又怎会不知李恪压根与此事无关,当日命人将李恪抓起来也是存着一点私心,借故泄愤罢了,现在阮清平安无事,倒也不好再继续关着李恪,已然狠狠惩戒了一番也就足够了。
但王爷又岂是常人,过后细细一品味,便觉出了小儿一番话里的玄机,竟是拿住了他的性子明着摆了他一道,说到底还是拐着弯的替那李恪求情!
实在可恶!
秉持着眼不见心净的态度,一回到京中,刚入城门王爷便一声令下,令马车直接将人送回了宫中。
阮清这几日的遭遇并没有传入宫中,小全子和半冬也被苏辄严声厉辞的警告了一番,回宫之后自是嘴巴闭的比阮清还紧。是以,回到宫里的这些天倒也风平浪静。
只到了六月十五,三年一度的科考隆重拉开了序幕,阮清听闻凌风果然也报名参加了科考,便在科考将将结束就撇开人悄悄奔去了翰林院。
此时翰林院里正是一番热火朝天,考生的卷子按照优劣经由礼部官员在贡院批阅之后,筛选分列,再交到翰林院由几位阁老看过,商榷出最后的名次,最后递交到龙案之前。
今次负责审阅的主官正是继苏辄之后教授太子课业的吴阁老。吴阁老年逾六十,为人严正不阿,敢言敢行,在朝几十年单凭一张嘴便得罪了不少人,素有“茅坑里的石头”之美名。更是兼具一视同仁的美德,连太子在他手底下也是没少挨贬斥。
此时摆在吴阁老案桌前的一摞卷子便是礼部考官筛选出来的优等考卷。然吴阁老看了半大个上午,皆是眉头未得舒展,不甚满意的模样。
阮清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言辞犀利的吴阁老正扯着手中的一张卷子,甩抹布一样对旁边的礼部官员喝斥:“这等糟污文笔倒是如何混入优等考卷里来了?可是我尧国无有才有能之士,偏剩了些投机取巧鱼目混珠之辈,需得退而求其次,自绝了我尧国仕途朝纲不成!”
那礼部官员惯知吴阁老的德行,也懒得与之辩驳,自寻不痛快,只铁黑着脸一个劲儿的赔笑。“天气炎热,吴阁老年岁大了可是不宜上火,且慢慢看下去,总有能入眼的不是……”
吴阁老哼了一声,将那卷子重重的扔甩到一旁,翻出下面的来看。倒是没留意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还是那礼部官员眼尖,转头看清来人,连忙站了起来,堵在门口道:“保平郡王如何大驾光临?可是来此借书的?那可真是不巧了,今日在此批阅考卷,负责监管书库的人都提前遣退了,要不,您改日再来?”
阮清不以为意的一笑:“倒真是不巧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虽说着不是时候却并未转身就走,反而推开那官员大跨步的走进了大殿,展开手中的玉扇略有不耐的扇着风,懒洋洋道:“今日可真是热的厉害,我走了一路汗都出来了,却没想白跑一趟,这殿内倒是凉爽的很,且先借了地儿歇息一二,待日头不那么毒了再走,不然一准要出门中暑。”
那礼部官员微微张着嘴,想说阅卷场所实在不可外人随意逗留,但也不好直接赶人,谁不知这位郡王娇弱的跟朵花似得,万一真的晕倒在门口,可是他吃不了兜着走,左右思索之下,只好笑眯眯的道:“殿下出了一身汗,该是浑身难受的紧,莫不如下官命人抬了轿子来,先将殿下送回宫里梳洗一番,好舒爽自在些?”
阮清歪着头想了一下,从善如流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烦大人了。”
那官员见阮清这么好说话,顿时松了口气,巴不得快些将人送走,便跑到门口唤了人去抬轿子。一回身却见刚刚还摊在椅子里一动也不想动的郡王以及兀自起身走去了内殿的案桌前,翻动着桌上那一摞卷子。
那官员惊的魂都飞了,急急跑过去想要出言提醒。可不等他开口,郡王已经抽出了一张卷子,响亮的扯着一把嫩嗓子道:“咦?这些卷子可是此次选中的优等考卷?果真笔力独扛,沉博绝丽!这思路也是奇巧新颖,可圈可点啊!”
那官员连忙伸手要去夺卷子,口中慌张道:“殿下说笑了,这些卷子乃是落选的劣等考卷,虽然乍一看文笔优美,却都是些徒有其表的渲染之辞罢了。殿下不是嚷着热吗?殿中备有凉茶,还是莫要让这些不堪入目的卷子扰了兴致,到那边喝口凉茶歇一歇吧,轿子马上就来了……”
可是不等他抢到卷子,那边专心批阅的吴阁老已经闻风而动,因两张桌子并联,吴阁老一抬手就轻松的将那卷子给捞到了手里。
卷子到了吴阁老手里却是不好再撕抢了,那官员心中暗骂着郡王多事,便是弯身对吴阁老劝言:“时间紧迫,吴阁老还是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