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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夫,桃花妻(全本)第36部分阅读

      妖孽夫 桃花妻(全本) 作者:rourouwu

    雷炎山脉,倒是一处养老的好地方。”

    似乎为了回应霍小诺方才的讽刺之言,屠天继续道:“这雷炎山脉,老夫替云横熙接管了,他的妻儿么,哈哈,老夫正好差个贴身的婢女。向桃花能深得云横熙如此喜爱,也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至于那三个娃娃,若是天赋可以,这便宜儿子,老夫认了!”

    雷炎山脉众人怒不可赦,今日与屠天,凭这两句话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云横兆的脸,也在这么长时间的谈笑风生中骤然阴沉如水。别说三弟依旧在世,就算三弟真的不在了,他的名讳妻儿,也决不允许任人如此取笑,践踏,这比当着他的面说他巨胖如猪还要严重上千倍万倍!

    云横兆的声音冷如冰雪:“屠天,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你后悔莫及的代价!”

    屠天正欲不屑大笑,可偏生莫名其妙一股冷意传来,他竟然在这功力低微的帝皇身上感到一丝不折不扣的威胁之意,而且还真真实实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还有一股莫名的危机!

    屠天的感觉没有错,就在他这话刚出口,某个依旧泡在水里优哉游哉乐悠悠的妖孽王爷半眯的眼睛突然一睁,而随着他眼睛一睁,一股刚烈至阳的炙热之气散而后收,大水桶里的水线猛地下降了几近三分之一,露出云妖孽精壮的胸膛。半晌,缓缓重新闭上了眼睛,云妖孽喃喃道:“屠天,本王还想着看在你对老二颇为礼待的份上饶你一命,现在,哼,连魂魄,你都给本王留下来!”

    云横熙轻吹了一声口哨,一直倒悬在梁上的金儿长长的双臂一晃,整个身子已经飞快地掠出了房内。

    此刻的云横兆心中亦颇为复杂,如果不是半途杀出屠天这个程咬金,就算正面与容天南对敌,他亦不惧。可是屠天所表现出来的功力,绝非己方几人联手就能压制住,这样一来,他就势必要尽量拖延时间,期盼老三能够及时赶回。唉,若是云胖子知道自己这小心肝半悬着的时候某人还泡在澡盆子里喝酒酒,玩鸟鸟,怕是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诅咒到肝肠寸断为止。

    可就在云横熙正要开口之时,却看到一只金色的猴子噗通一下蹦到了他的桌台上,速度之快,在场竟然无一高手,能在察觉之时将其逮住。

    可随着这只猴子的到来,雷炎山脉和云横兆等人无一例外,比打了鸡血还亢奋!雷炎山脉的五个老头,刚刚在屠天面前有些气弱的形势完全逆转。腰板直了,满面红光,跟服了蝽药一样激荡,就差插着小腰,跺跺腿儿,鼻孔朝天看着屠天道:“小样,叫你狂,你这张老脸,搁哪都是一副欠揍的样!”

    云横兆却突然一笑,整个身体似乎一瞬间放松了下来,方才绷紧的肉一解散,似乎整个人又庞大了不少。云横兆半靠在躺椅上,慢条斯理地道:“破尘锤一向不离本王左右,不过既然屠教主这般好奇,本王也不藏着掖着,就让教主一睹为快,教主以为如何?”

    云横兆此话一落,屠天干笑一声,道:“老夫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容天南的脸色却微变,心中略有不安。要知道破尘锤是云横兆的最后凭仗,只要破尘锤的下落一天不明,屠天一天都不会杀他,云横兆理应做的,应该是迂回婉转,尽量拖延或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保障才是。可云横兆如此高调地要将破尘锤的秘密抖出,究竟为何?

    云横兆不疾不徐将手伸进自己的大袍下,慢悠悠地掏出两把精致的小锤子,锤柄约莫半尺有余,锤子只有小孩拳头大小,两把锤子之间还有一条两尺长的精致小铁链连在了一起。

    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核桃,云横兆轻笑一声,拿其中的一把小锤子一锤,将核桃壳敲碎,把核桃肉递给了皇后,道:“娘子请用!”云横兆边敲边缓缓道:“这锤子哪,本王片刻不离身,平日里敲敲腿脚,倒是舒服得紧!”

    除了五大长老,其他众人均瞠目结舌。当年的破尘锤据说落入江湖鲁家手中,鲁家更是因为怀璧其罪而惨遭灭门。传言中的破尘锤,“一锤破天,一锤裂地,锤大如桶,震天撼地”。较之云横兆此刻手中精致如小孩子玩意的锤子,简直就对不上号,不是云横兆故弄玄虚,那皇家这一手使得高,绝对是高,竟然能够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将天下武林玩弄于鼓掌之中!

    屠天身后的一个弟子突然站出身来,喝道:“这就是破尘锤?开何玩笑!竟敢如此戏弄教主,当真可恶!”

    话还没说完,云横兆的脸一沉,喝道:“朕说话,何时轮到你质疑!该死!”厚如熊掌的右手一转,手中的锤子如同急速穿梭的银蛇,飞射出去。

    只听得一声惨呼,那锤子竟然直中那名弟子的心脏,没有血液迸射而出,甚至没有丝毫的异状,那名弟子却直接瘫软在地,死去!屠天眼瞳一缩,这才是破尘锤,暗沉墨绿的底色,正是海底藏玄铁所制,切莫看小看了这小锤子,其重量,根本不下于熊海手中的那两柄大锤。一锤之威,外表如常,内里经脉骨骼俱碎,好一把破尘锤,“一破如尘碎”!不愧是号称五大神兵中一招威力最盛的兵器。

    众人的心思转动只在一刹之间,那弟子倒地身亡之时,屠天的大手一抓,便向那锤子抓去。霍小诺一心急,江湖话连篇:“死老头,敢截我大哥的货!”就要扑飞出去争抢。

    云横兆脸色如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火金一把按住了霍小诺,低喝一声:“动什么手,你够得上这个层次么?没看我老人家都插不上手!”

    霍小诺一愣,鬼灵精的她马上反应过来,灿烂一笑,便看到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屠天前面,只一个瞬息之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动作,只听到屠天闷哼一声,定是吃了暗亏,紧接着便有一个小心温柔至极的声音传来:“娘子,小心点,呀,这挡路的小石头,为夫先替将它踢走,省的碍着娘子脚下的路!”

    接着一颗流星般的暗器不偏不倚,从屠天裤裆下面的长袍穿过,打出一个窟窿。

    第一百零一回

    屠天心里泛着凉气,这石头要再往上点,岂不是正中靶心。屠天心里对方才出其不意夺走破尘锤的人同样忌惮不已,莫不是雷炎山还有存活着的老妖怪?而以石头为暗器的定是另有其人。趁他惊魂未定之时下手偷袭,还得逞了,着实他屠天丢尽了颜面。由始至终,屠天从不认为夺走破尘锤与以石头偷袭他之人恰恰同属一人。

    屠天猛地抬头,可这一抬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翻起滔天骇浪。

    眼前的男子,依旧如青城当日一般无二,一身紫墨长袍,纹底暗金飞龙,凛凛眉目之间,此刻望着身边的那一身淡紫衫裙的女子,犹如山水相逢,且怜且喜。

    桃花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小心翼翼如捧珍贵瓷器般的云妖孽,甜甜一笑。想起方才,小筑端着补汤,屁颠屁颠爬上楼来,轻声细语地道了一句:“小姐,这是李御医亲自为你煮好的补汤,王爷回来了,你就别再那般担心得食不下,寝不寐,别说你的身子受不了,肚子里的小主子也折腾不来啊!”

    桃花没有想到的是,小筑的话才刚一说完,砰地一声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发梢还滴着水的云妖孽。可怜的小筑还未惊呼出声之时再一次被云妖孽点|岤,大袍一扫,直接被送下了楼。幸得阿木早有准备,将美人抱个满怀。与桃花霍小诺一起久了,小筑早已褪去了身为婢女的卑微和小心翼翼,人也变得开朗活泼起来。此时更是灵光一闪,脖子一歪,直接倒在阿木的怀里,整一副晕厥的模样,摆明了赖在阿木的怀里不肯下来。这一来,倒还真羞红了杀手阿木的整个耳廓。

    当年自己不经意间砸了小筑脑袋两个包,阿木的手好巧不巧就搁在小筑胸口侧,感受着女子胸侧那若有若无的曲线玲珑,阿木的脑海里,第一次邪恶地浮现出货真价实白白柔柔软软的两个大包子!

    桃花眼前云妖孽只披一身长袍,脸上,胸膛上依旧有水汽的痕迹,很显然是突然从水里蹦出来直接就出现在这里,早已清理了脸上的胡须渣子,依旧还是那个丰姿隽爽,疏狂不羁的妖孽。那灼灼的双眼,一动不动地如同被点|岤了一样盯在桃花的腹部,犹如观赏着稀世珍宝。

    即使早已亲密无间,桃花依旧脸蛋一红,嗔道:“看什么看,瞧什么瞧,自己干的好事还不清楚!衣不蔽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云妖孽眼睛一眨,自顾走到桃花的身边,右手自然而然便放在桃花的腹部,轻轻道了一句:“娘子,这样的好事,那是多多益善。为夫不介意日行一善,两善,三善,多劳多得,”这还没说完,桃花啐了一声,轻拍掉妖孽放在她腹部的手,道:“得,你这妖孽样,就是个干坏事的胚子。”

    咧嘴一笑,云妖孽毫不在意,自顾凑在桃花的肩窝上,道:“为夫最想干的坏事,便是夜黑风高爬上夫人床,月明星朗褪下夫人衣,耕耕田,播播种,这小日子过得,其乐无穷哪。”

    桃花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子,一把揪住妖孽的鼻子,道:“妖孽,你在琢磨着耕田播种的逍遥事,大哥和长老那边琢磨的就该是生炉子下油锅的悲催活了!”

    云妖孽趁势在自家娘子手指上一吻,哼哼唧唧开始大摇大摆地更换衣衫,接着意气风发地走到桃花身边,左手往桃花腰上一挽,道:“娘子,咱们走吧!”

    桃花一脸不解,“我是纯属看热闹的,就不去瞎掺合了吧!”

    云妖孽一脸腼腆,道了句:“为夫实在一刻半刻也不愿离开娘子!”

    “妖孽!”桃花的眼睛一瞪:“你赶回来途中小日子该是过得不错嘛,瞧你这油嘴滑舌的,一路上肥肉定是吃的不少,说的话又有多肉麻就多肉麻!”

    云妖孽佯装轻叹一声,一手揽住自家娘子的腰,一手牵着娘子的手放在心窝上,边往外走便道:“可不是么,一想起娘子来,为夫这颗肉心窝子就酥麻得难受哪!”

    就这样,桃花被妖孽拉扯了出来。她心里也清楚,妖孽说话虽说跟跑火车一般穿来梭去,可始终都有一个目的。边境的时候,她想陪在他的身边,却依旧圆不了与他并肩作战的梦想。今日他们夫妻携手而出,妖孽所为的无非是告诉世人,无论是当年他一鸣惊人的青城之战,抑或是重创之后的君临天下,不变的唯有她,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携手相伴,无惧风雨!无论他如何覆雨翻云,名动天下,不变的唯有他的心思,那便是落幕之时牵着她的手,回家!

    当那个传言中已然身殒的妖孽携手娇妻,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时候,整个将军苑的氛围已经为此而彻底改变。

    屠天双眼瞪得几欲裂开,竟然是他!这个他狂暴一生唯一忌讳的年轻高手。难怪,难怪方才破尘锤早已落入自己手中,只是那黑影一闪而过,双手触碰破尘锤时传来的那股极其可怖的气息让他不得不松开握住破尘锤上的手,迅速回防。还有那掷来石头之人,也唯有这天赋让老天都要嫉妒的云横熙,才能顷刻之间连出两招,招招得逞。

    自己的功力,借助五大神兵当初炼制之后的雷炎至刚至阳之气,生生压下了体内的致命反噬,有所精进,这也是他为何方才口出狂言,想要真正吃下雷炎山脉这处宝地的初衷。可如今从云横熙连出两招的功力看来,他这段时间似乎受的不是重伤,而是躲起来大吃补药了!

    屠天的反应尚且如此,就遑论其他众人了。

    容天南的双手紧紧握拳,嘴角紧抿,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相信,却真实地叫他的心里涩苦如茶。以容家多年对噬魂匕的了解,这柄焦黑如炭,青丝缭绕的断匕,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何人所制,但绝对要比五大神兵,胜上不止一筹。

    噬魂匕入心,云横熙再无活着的任何生机,这是他一直笃定认定的事实,可如今,一切被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云横熙不仅活着,而且依旧强悍如斯!难道,天真要亡我容家,为何给予我希望,却又再度让我如坠深渊!

    容天南的左手微抬,属下弟子,全部严阵以对,手握剑柄,剑柄所指,正是云妖孽的方向。

    此刻的水年若,一脸煞白,原本搀着水沉淑的手猛地握紧,似乎用尽毕生的力气,才在心底一字一顿喊出了三个字:“云,横,熙!”他死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原以为,这个名字,以后将如深深写在沙粒上的字眼,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不清。

    可为何,他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丰神俊秀,世无其二。还有他温言软语相诉,浅笑溺宠相对的女子,她出现之时,便是她水年若最为狼狈不堪之刻。不,这一次绝不一样,离世仙宫精锐尽出,还有屠天,天南,一样的对峙,这一次,我要不一样的结果!

    “若儿,若是形势有变,记得,留在青山在,好好保重自己!”水沉淑一脸沉重,轻轻传言给水年若。云横熙的出现,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压制,更重要的还有士气的腾跃。三兄弟中,云横兆有帝皇的大度,云横昆有将军的磊落,偏偏这个云横熙,亦正亦邪,难以捉摸。武功绝高,手段尽狠,才是三人之中最最棘手的一个。

    云妖孽可丝毫不理会众人之间兜兜转转的心思,牵着桃花的手,小心翼翼将桃花安置在蓝总管已经摆放整齐的椅子上,这才回过头来,剑眉一挑,朝屠天似笑非笑地道:“屠教主,你是乖乖地自己痛快了结,还是非得要本王出手,本王若然出手,紫金极焰,可就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真所谓风水轮流转,不用到明年,便到你的家。片刻之前屠天对云横兆撂下的狠话,这么一会功夫,云横熙略改几个字,便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了屠天!

    屠天的脸色一沉。非万不得已,他绝不想要与云横熙为敌。交战起来,他好不容易压制下的伤势再度爆发,到时便是后悔莫及,当真引火自焚的后果。屠天干笑一声,道:“雷炎尊主果然洪福齐天。老夫听信谗言,方做了此等不智之举。若是尊主能够不计前嫌,将破尘锤借与老夫一用,老夫可以反助尊主一臂之力,将叛逆之徒,擒于手下,如何?”

    屠天一言,让容天南眼中的暮色更沉,而水沉淑等人,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老头,堂堂一代枭雄,还有点廉耻没有!

    云妖孽轻笑出声,背负着手,缓缓踱步往前,道:“闯进本王家中的狗,不管是公的母的,色厉内在,摆尾乞怜,还是呲牙咧嘴,本王一条都不放过。你贵为天一教教主,本王自当你是条好狗,可莫要忽公忽母,时狗时猫,辱没了你一世英名!”云妖孽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事,一旦错了,就唯有一错再错,有些话,一旦说了,就覆水难收!”

    “云横熙!莫要以为老夫当真怕你!”话已至此,云妖孽极尽讽刺之言,屠天岂能忍下!

    一旁的霍小诺甚至还拍手添油加醋:“姐夫,揍他,打得他满地找狗牙!”

    “气煞老夫!”屠天的杀戮之尺一举,直点而至,一尺之发,势夹劲风,却是直指云妖孽周身大|岤!

    云妖孽清朗一笑,姿势不改,如闲庭散信步般迎了上去。屠天的气劲,却在离云妖孽三寸有余之地猛然受阻,如石沉大海,化为虚无。妖孽背负的右手伸出,手指略弯,本来闲散的状态突然一改,气势如虹,朝屠天的杀戮之尺直击而上!

    嘭的一声正面对招,发生在五大长老和屠天之间对抗的事情再度逆转发生。屠天在云妖孽的重击之下疾退十数步,握尺的手臂酸胀不已,心下骇然,当年青城,正面对峙,他虽不敌,却依旧还有抵挡之力,今日一招,却让他心悸不已。即使手持杀戮之尺,内心升腾的不是杀戮天下的滔天气势,而是无能为力的阵阵怯懦。

    只是事到如今,已无回头之路!屠天大喝一声,手持戒尺,不退反进。只是当日青城一战的情景似乎再度重现,而且是愈演愈烈,云妖孽仿佛远远未尽全力,拳如雷,掌如风,每每夺尽先机。

    屠天越打越郁闷地是,他进攻的套路似乎早被云妖孽洞察。而且妖孽以防守之姿,击中的地方,永远在杀戮之尺的同一个位置,精准无比,绝对是以守代攻的巅峰状态!最终让他崩溃的是,无坚不摧的杀戮之尺,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痕,而从杀戮之尺源源不断传来的,是让他全身经脉骨骼难以忍受的灼热之感。

    相比妖孽依旧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屠天额头挥汗如土,几次喉头涌上的血意都让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几十招过后,云妖孽突然一手抓住了杀戮之尺,纹丝不动,脸上妖冶一笑,双眸红光一闪,嘴唇微动,屠天只听得:“屠天,本王说过,你不自行了断,本王自当让你尝尝紫金极焰的滋味如何!”

    只有功力高深之人,方听得十数声低沉的砰砰之声,屠天整个人竟然如扯线木偶般轰然倒地,全身经脉骨骼,如同图兰当日那般,一一寸断。只是更严重的是,当初的云妖孽未曾成就紫金极焰,图兰身上的经脉尚且能够凭借无数灵药修复成功。而屠天,却远远没有如此好运,这辈子若能躺在床上终老,已是最大的福气!

    屠天闭目之时,紫金极焰一词轰然在脑中划过一抹光芒!

    “紫焰燃,万物烬,紫金焰,火之极。紫金焰起,凤凰翼,紫金焰落,空无寂!百尺竿头,难进一步,老夫一生,终有憾!”这是当初雷炎山脉第一任祖宗留下遗言,时过境迁,紫焰已经是公认中的巅峰之火,没有人再去推敲琢磨,当初的雷炎祖宗,所留之言,有何深意!只是今天,反倒是他屠天明了,他叱咤风云的一生,便毁在紫金极焰之下!紫金极焰,方是火中至尊,云横熙的成就,即使不是后无来者,也已是空前之举!

    在场无人,再出一言,尤其是离世仙宫众人,脸色愈发难看。容天南的心真正沉入谷底,今日,就算原来的计划已然破灭,他也要让云朝上下元气大伤,付出相等的代价!他,绝不退缩!

    相对于容天南一行死气沉沉,云妖孽洒然一笑,回过头来,轻描淡写道了一句:“你们,若是自行了断谢罪,本王也不妄造杀虐,罪罚余下弟子!这样的好事,本王只做一次!”

    笑如春风,可给人的感觉偏偏如寒冬腊月。何为生杀予夺,何为执天掌地,这个妖孽王爷,如今便在做着最完美的诠释!

    第一百零二回

    云妖孽的桃花眼不经意往顾杰所站之处撇过,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无妨,像这样生死攸关的选择,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本王还有时间,可以等等!”蓝总管心细如发,赶紧遣人给云妖孽搬了个太师椅,置于场地中央。云妖孽大摇大摆地坐下,舒舒服服翘起了二郎腿。

    云横熙此刻的状态,那就是有弟万事足的模样,拿回自己的小锤子,敲敲打打,自顾剥起桌上的核桃,一反方才全身肥肉不打颤,菊花紧闭的深谋远虑的模样,全然放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桃花和皇后聊天,顺带还给小金刚递吃的,俨然就是一副午后全家乐悠悠的休闲时光。

    五位长老还有众多武林好手,从云妖孽出现的那一刻,心中的大石头方才安稳落地。原本做好了一番恶战的准备,甚至身后之事,譬如门派的传承都安排妥当,可如今他们站在这里,反倒好像成了摆设一样。

    眼前的云三王爷,依旧一副跋扈不羁的王爷模样,漫不经心地晃荡在这所有人看来弥漫着危险的生死之战中,或急或徐,却实实在在将一切掌控在手中,所有的节奏都跟着他云三王爷嬉笑怒骂或紧或松。

    离世仙宫的水沉淑等人此刻的心如同灌了铅一般沉甸甸的。七雀仙久不出江湖,即使水沉淑据实说出了当初青城一战云妖孽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和霸道,七雀仙却并不以为然。功力的提升循序渐进,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功力再深厚,又岂能与他们这些修行了一辈子的人相媲美。只是雷炎之功至阳至刚,施展出来较之寻常功法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在她们的心中,唯一让她们打从心底叹服的只有雷炎山的第一任主人,那才是真正天赋无双的人物。当今世上,若说以她们七人组成的洛水七雀阵唯一忌讳的,便是雷炎山五大长老组成的阵势。方才屠天重创了火云,她们心里还暗自窃喜,五大长老伤了一个,组成阵势的便有失完美,威力定然大减。可随后云妖孽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她们固有的想法。

    她们到现在还是想不清楚,为何屠天会败得如此干脆,败得如此迅速,又败得如此惨不忍睹。若不是如今躺在地上的屠天犹如死人一般面如金纸,惨淡无光,生机在不断消退,她们指不定还会怀疑屠天是不是早已与云横熙勾结了演上这么一出!

    云横熙的手段着实震慑了他们。想象中的一番苦战并没有如期发生,屠天就如同纸糊的老虎

    一般不堪一击!江湖中何时出现了如此惊采绝艳之辈,难怪,难怪若儿一见倾心!只可惜,是敌非友。云横熙的话立场明确,绝无转圜之地。云横熙要他们在此的所有离世仙宫之人自行了断以保其他弟子的性命,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即使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就算牺牲所有弟子的性命,他们最想保住的是水年若,只要她还活着,离世仙宫的传承就不会断!

    水沉淑冷笑一声,道:“云横熙,你不觉得你说这话还为时过早么?鹿死谁手,你以为就凭你三两句话就定下大局么?简直可笑!”

    七雀仙就在水年若说话之时无声无息悄挪其位,站在了洛水七雀阵的方位上,一脸的凝重。

    容天南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绝之意,沉声道:“我容家,一步错,步步皆错,但,落棋无悔,即使今天背水一战,我容家之人,也绝不退缩!成,王,败,寇!如今与沁勒酣战之中,京城守力,早已虚弱不堪,城内之战,就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力挽狂澜,怕是力有不逮!”

    云妖孽挑挑眉,嬉笑一声,反问一句:“是么?谁说本王要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本王虽然有那个实力,只可惜,本王没有那番闲工夫!”

    云妖孽的话音刚落,一声惨叫突然从七雀仙的阵营中发出,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离世仙宫的阵营中窜出,猛地立在了云妖孽的身旁!

    原本站好的方位此刻一阵混乱,离世仙宫之人无一例外都围在了此刻倒地的七雀仙中的一位。

    只见她脸色发紫发黑,后背的一柄短剑直戳入心口之处,显然这短剑上涂抹了极猛极烈的毒药,才让她的心脉瞬间爆裂开来,回天乏术。

    “五妹,你究竟如何?!”只是所有试图传功逼毒的举措都赶不上此烈毒扩散的速度。那七雀仙中的老五,竟然就在这莫名其妙地瞬间殒命!

    七雀仙一起长大,一起练功,情同姐妹,遭此巨变,当众人重新缓缓站起来之时,所有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极为狠绝暴戾,死死盯着此刻站在云妖孽身边的男子,正是顾杰!

    水年若恨声道:“顾,杰!你这卑鄙小人!”

    云妖孽反倒笑了笑,颇为赞许地道:“不错,时机精准,下手果敢狠辣,一招重毙七雀仙一命,一会的洛水七雀阵,倒能省去本王不少的功夫!不愧是本王最为看重之人!”

    除了云妖孽,桃花他们虽然知晓妖孽安排了棋子,却不知道竟然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不,长相猥琐的让人想看一眼都觉得沾污了自己眼睛的男子。早知内情的云横昆,桃花的反应尚且如此,就遑论那些毫不知情的江湖高手了。

    众人一时左看右瞧,也捉摸不出此子是何人门下。最后还是唐门门主眼尖,毕竟同样是使毒的行家,看着倒下的五雀仙,道:“天蝎宗,这是天蝎宗一门方有的黄泉天蝎毒,看来此子,该是天蝎宗少宗主顾杰!”

    众人恍然大悟之时,便听到顾杰半躬着身子道:“王爷,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这个时辰,差不多了!”

    正说话间,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从早已经被容天南等人把守住的南宫门口冲了进来。料想是容天南的手下,方才没有被拦住。

    七雀仙一人倒下,这是一个无可衡量的己方的损失,就算是容天南那颗坚如磐石的心,也出现了不该有的裂缝,从云横熙出现开始,便诸事不顺,此刻见那手下踉跄而来,闷声问道:“何事!”

    那下属猛磕了一个头,带着哭声道:“主子,大事不好了,天锤宗好几个门派的少宗主带人从各个据点包抄我们的人。原本在弟子人数上,我强敌弱,哪知道,哪知道在交战不久,我方之人竟然悉数倒下,显然已经早被下毒,此刻发作了起来。有些功力较弱的弟子甚至已经死去,那些未中其毒的弟子,却也因为敌众我寡,接连被擒。”

    此刻的容天南,双眼密布着血丝,缓缓抬头,看向顾杰。水沉淑遭此剧变,整个人似乎老了一轮,厉声问道:“顾杰,你干的?!”

    那来报的弟子一脸惊讶,惊呼道“不可能,天蝎宗的门人无一例外,亦是中毒了!”

    顾杰略微抬眼,不卑不亢,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依旧一副向云妖孽禀报的模样:“几个据点的水脉我都下了毒,此刻站在这里的这帮人,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一来他们的饮食向来由最亲近的弟子负责,二来他们功力深厚,毒性强,易被发现,毒性弱,不痛不痒,反倒增加了属下被察觉的危险。”

    顾杰顿了顿,依旧波澜不惊地道:“至于我天蝎宗的门人,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也无一例外,但如果他们中毒之后不能察觉这是本门之毒,机警应变,这样的弟子,便自求多福吧!”

    顾杰的一番作为一番话,让众人再度侧目。重新打量起这个二流门派不起眼的少宗主。此时的他,站在那里,哪还有丝毫猥琐胆小之态,侃侃而谈,风度气势,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门派掌舵之人!

    众位武林长者看向顾杰的眼光变了,方才对五雀仙的致命一击,充分表现了此人的毒辣果敢,潜匿在离世仙宫多时并毫无瑕疵地在这样一个完美的时机放倒了几乎所有人,充分表现了此人个性沉稳,处事滴水不漏,而他针对门下弟子说的这番看似无情的话,却反而表现出此人作为一派之主,当机立断,破而后立的胸襟气度。

    所有的掌门此刻心中均起波澜,他们身居高位,门派也高人一等,多年来早已经是养尊处优,门下弟子,受尽吹捧,一帆风顺,哪还有什么优胜略汰?可这样一来,门下弟子不经波折,少受磨练,夜郎自大,却也埋下不 少隐患哪。天蝎宗有此子,必兴!若是他们知道云妖孽对顾杰的十二字评价,“狼之野心,鹰之果敢,狐之狡猾”,怕是要慨叹云三王爷择人的眼界目光非等寻常,只是这择妻嘛,还有待商榷!

    唐掌门甚至开始琢磨,他有两女两子,其中一女据说已经让天锤宗那只笨熊给夺了芳心,这二女儿嘛,唐掌门摸摸下巴,看着顾杰,若有所思。熊海是天锤宗少宗主,又得云三王爷看中,与自家女儿倒是相配。顾杰如今虽然势微,长相也着实不讨好,但此子心机胆识,必成大器,如今又深得云三王爷器重,天蝎宗的崛起,也是迟早之事,若是二女儿能够与顾杰走在一起,毒之一道,怕还能互通有无,再创高峰!

    在诸位掌门看来颇为赏识的顾杰,此刻在离世仙宫众人的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眼中刺。水年若带着极度的怨恨道:“顾杰,从当初你救我之日,你就早已算计好!我竟然那般相信于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顾杰耸耸肩,颇为轻松地道:“水少宫主,怪只怪你对自己过于自信,但凡男子你都认为应当倾心于你。我若是你眼中不屑的那个猥琐下流,胆小如鼠的天蝎宗顾杰,又岂能不顾自己性命,百般查探,有那通天彻地之能,从黑龙卫的手中救你于水火之中?很多事情,若你不是总认为理所当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水年若听得娇躯不断微颤。七雀仙剩下的六人还有水沉淑,早已按捺不住,由水沉淑填补了已经故去的五雀仙的位置,毫无先兆发起了洛水七雀阵威力最大的一招“覆雪冰封”!七雀仙暴怒之下,全力催发,就算是场中众位高手,无一例外眼瞳一缩,身上的功法已经随之运转!

    漫天的寒意突然暴起,如同腊月风霜雪地,阴寒之气似乎能够渗入人的四肢百脉,就连他们身后的弟子,毫不知情下,也吃了一个大大的苦头。

    云妖孽脸色一凛,右手微抬,顾杰已经退至桃花一行之中。云妖孽起身,身下木椅尽焚,脚步轻抬,往前一步,气势暴涨。一股无形的灼热之气,就此生生阻隔了想要往前冲的阴寒之气。

    还有一个人,此刻的状态也很奇怪,便是容天南。从七雀仙携手发出这一招之时,容天南体内所积蓄的噬魂匕的力量蠢蠢欲动,那是一股呼唤力量的冲动和渴望,原本被他强行压制在丹田一处,如今竟然自行破开,流至他的经脉。

    就在七雀仙大喝一声,功力催发至极致,无形的阴寒之气汇成一股,朝云妖孽的方向直逼而去!

    云妖孽的脸色一沉,本欲迎上之时却突然一顿。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容天南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股阴寒之气汇聚之地,毫不闪躲地接下了七雀仙势不可挡的一招。

    无所征兆之下所有的功力入体,容天南的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但眼神却丝毫不见萎靡,反而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狂热!

    而后面的七雀仙和水沉淑,大惊之下更是想要收回功力,可此刻,再度令他们讶异的是,不仅招式收不回来,她们体内属于离世仙宫最为精纯的寒阴之力,正朝容天南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去!

    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得瞠目结舌。桃花更是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似乎挡在妖孽前面的容天南,恶趣味地想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基情!”可半晌,却听到火金长老沙哑的声音:“这股阴寒之气,与三小主子身上的的那股气息如出一辙,论起纯粹,反而略有不及,他不是在挡招,而是在吞,噬!”

    吞噬二字一出,所有高手都无一例外打了一个寒颤。任谁再大方再胆大,谁愿意一辈子辛辛苦苦练就的功力为他人做嫁衣裳!

    七雀仙等人也察觉到不妥之处,那内劲,就如同是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如此下去,不仅一身功力被抽干,甚至连性命也将不保。她们此刻倒是希望,云横熙能偷袭容天南一把,生生打断这一切,也唯有云横熙,才有这样正面对抗的修为。

    可云妖孽明显丝毫不为所动,盯着容天南那似乎有缕缕黑丝缠绕的脸若有所思。虽说成大事无所不用其极,或者他此刻偷袭,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此刻的云妖孽却不屑于这样做。这是巅峰武者的傲气和尊严,修养和气度!功力达至他这样的境界,不管是七雀仙,还是容天南,都不在他的眼里,再怎么折腾,对上他,结果也只有一个。所以容天南先帮他清了场,他欢迎至极!

    水年若此刻呆若木鸡,凭她的眼力,还看不清楚这一切的奥妙,所以,她喊出了一句让七雀仙和水沉淑等人听了几欲吐血的话:“天南,你为何这般傻,到底为何?”

    此刻的容天南,自然知道为何!离世仙宫的核心弟子功法寒冰真气,竟然是噬魂匕气息的大补之物。容天南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年被离世仙宫长老救下并结成夫妻的先祖,会立下看似奇怪的祖训:但凡练得噬魂匕气息的容家子弟,不许与离世仙宫继承人结成夫妻。所以当年,尽管水年若对他有意,他却一直逃避,自是因为遵循先祖遗训,不敢违逆。

    直到此刻,他方才明了,先祖爱妻极深,知道练得噬魂匕气息之人,会将离世仙宫的寒冰真气作为大补之物,极尽吞噬之能,而这种诱惑,对于无法彻底掌控噬魂匕的人来说,是无法阻挡的。若然与离世仙宫继承人结成夫妻,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将离世仙宫继 承人吞噬至亡的。这是容家先祖万万不想亏欠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离世仙宫所乐见的。

    不消片刻,只听得砰砰几声重响,却是七雀仙尽数被容天南的气劲反弹出去,跌落地面,面容槁枯!

    水年若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水沉淑,连声问:“祖师婆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吓若儿!”

    水沉淑那干枯的手缓缓上抬,一把抚住水年若的脸,声音细若游丝:“若儿,天南吞噬了我们的功力,这股气息,邪恶异常,你,你快走!不要回头!”

    言罢,这离世仙宫的七位高手,竟然全数陨落!

    此刻的容天南,双手指尖似乎有黑丝萦绕,整个人显得越发的阴沉淡漠,只是他身上的那股气息,逐渐攀升达至一个令人咂舌的程度。

    水年若伏在已经去世的水沉淑身上一动不动,突然间,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灵动的双眼变得死寂而了无生机。也难怪如此,一向受尽宠爱的水年若,顷刻间所有原本疼她如珠如宝的人,都被她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毁灭。

    云横熙不爱她,带给她的是伤心,可那个一直声称爱她的男人,带给她的却是绝望,彻底的绝望!如果说顾杰是她引狼入室,那么容天南,却是她给离世仙宫下的毒,致命的毒!

    水年若猛地拿起地上的剑,凄厉的声音回旋:“我要你死!容天南!”身形曼妙地一闪,手中的剑直刺容天南。

    容天南不语,微微转头,剑柄在到达他胸口半寸之间被他握住。握住的剑柄顷刻间成冰,下下一刻,整个剑柄四分五裂。

    容天南一个转身,却把水年若搂在怀中,可他的右手,所有人都看得分明,就放在水年若胸口处的所谓中丹田檀中|岤上。

    吞噬,他依旧在吞噬。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水年若,她的真气是最最适合他的,与云横熙的对决,只要能有多一分的胜算,他决不放弃。

    桃花和皇后的身子缓缓地站起,容天南,竟然心狠至此。

    这样一个情人间的搂抱,凄美得叫人心碎,可偏偏却又如此残酷得叫人心悸!

    不管是皇后,桃花,还是那一直大大咧咧的霍小诺,此刻的眼中,都出现了极为不忍之色,桃花甚至轻轻喊出了一声“妖孽”!此刻,她竟然冲动得希望妖孽能够施以援手。

    云横兆叹了一声,道:“其实,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言毕,桃花三人俱黯然。

    是的,对于水年若来说,活着,只有折磨和痛苦。失去了武功,失去了亲人,就算是那如今在外指挥的水韵蓝,怕也是凶多吉少。离世仙宫已经成为历史,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