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开布庄
刘健南京之行带回银钱也带回继续供货之要约。做生不如做熟,赵茹把浸泡草木灰活计交给钱婆子及姚婆子两家。这两家共有十三口人,此时正值忧愁时节,这活计真可谓及时雨。
熬猪油活计仍是春草和银杏。每日清早,屠户会送货上门,把两桶已清洗g净且已切块的肥r0u、油板送来,春草她们只需熬制即可。
每日因熬油产生的猪油渣太多,相熟的几家连吃了近十日,连最好此物的余母见了此物都不敢再ai。另有因贪吃至咽g舌燥者,如春草,她此时亦见渣se变。此物食之腻味,弃之可惜,渐变j肋。后又是刘健出手解决,他寻来几名叫花子,让其每日下晌来取油渣后觅些商家丢弃之菜头菜j共煮再食。为此,刘健还特意送出数个陶罐。
人心均是r0u做,因刘健让其把烧火煮汤之草木灰给送回,叫花子们另还帮着收集许多他处的草木灰一并送来。
刘健平日虽冷口冷脸,实则是最沾不得他人便宜,见他们草木灰送得渐多,便时不时买些陈米、粗盐接济。屠户时常孝敬的骨头、猪下水也被他送出不少,倒也物尽其用。
罗江家店面空置半月有余,租金一降再降仍无人敢赁,这日罗江、余秀才齐聚刘健家用午膳,边食边商讨应对事宜。
三人商讨至个把时辰仍无果,旁听的赵茹没憋住,cha了一嘴,没想竟引来三人的齐声附议。
赵茹建议把罗、余两家店面打通扩容,三家出资合伙开布庄。前期和其他布庄无异,后逐渐主营棉布、棉被、棉衣、棉鞋等棉制品及新奇物件。
罗江本就是府城大布行“锦绣布行”东家罗仕坤的庶长子,因受嫡母有意唆诱,他青年时期曾有过一段荒唐时光。直至另一庶子因醉酒伤人入狱,罗仕坤才恍然发现其表面贤淑的正妻一直都把其庶子往纨绔子弟方向培养。他于是赶紧让庶子们带着自已姨娘分府另过。鉴于罗父仍是大布行之掌权人,儿子开布庄岂能不帮扶一把?
棉制品因其保暖耐用,现时价格较丝绸便宜但b麻制品贵甚多。丝麻制被制衣,小寒尚能顶用,若遇酷寒,冻si冻伤无数。此时若响应明太祖号召,推广植棉用棉,也是项功德。
罗江去了趟府城见罗父罗仕坤,罗父见其已脱胎换骨,喜不自胜,索x一同驱车前往县城,亲自把关。
罗母(实乃姨娘)枯木逢春不在话下,罗江寝室此时亦是春意盎然。
“这臭小儿,竟是这般胡闹!”罗仕坤拥着徐老半娘,风韵犹存的罗母孙婉芝笑骂道。这上房离罗江住的东厢房没多远,儿子那边床摇人喊,动静不小,自然会传到这处。
“刚出府那阵,妾虽盯他盯得紧,但仍是被他偷偷背着把田契盗去输了个jing光。幸得隔壁那后生刘健,狠ch0u他一顿把他点醒,否则妾真真无颜见老爷了!”虽是往事,忆起当初艰辛,仍是泪流连连。
“好了,好了,过去事莫再伤怀,儿子现在懂事便好!”罗仕坤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自床头荷包中取出几张田契。田契共计四十亩,当初罗江赌输的十七亩赫然在其中。其实,他虽两年多忍着没进这宅门,但通过下属打探,他该知道的b孙氏只多不少。
“婉芝,这两年可有怪爷不来看你?”罗仕坤问道。
“妾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怪?”
“……”
“爷实在是怕江儿见我牵挂你们娘俩,变得有恃无恐,赌瘾复发。”想见之人不敢见,他也是内心泛苦。
“爷……妾以为你要弃我娘俩……呜……”语未休泪已先至。
两个卿卿我我间,不免擦枪走火。
一个久旱逢甘露,一个宝刀仍未老,两人共赴yunyu,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