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时，章依娜也进来了，见了春水，章依娜说：“局长，水长书记指示……”

    春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她的上上下下的影响力足够大，可她又是他的情人，这关系够复杂的。

    他叫张忠民：“来来，忠民，你这个造反派头头，坐到我这里来。”张忠民兴奋得两眼放光，走过去在春水身边坐下来了。

    大家都坐下后，服务员进来开了酒，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女同志不喝酒的，也点了饮料。一切完毕后，春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很高兴，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给大家敬酒，你们辛苦了嘛，把市委也闹得不轻，都快成英雄了。要是你们还不散，再闹下去，我这个局长也就快丢了。所以，这第一杯酒，慰劳一下大家。”

    大家都站了起来，有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气氛轻松下来了。

    春水接着说：“不过，像今天的这餐酒，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这酒不好喝，是苦酒。我希望下次我们一起喝的是喜酒，剧团全体员工得到实惠的喜酒。你们说呢？”

    “局长，您说，我们全体职工进财政工资的事能不能解决？”有人叫了起来。

    春水一脸冷峻：“这事我不知道，也表不了态。但我知道，一心只想着财政工资，吃皇粮，是没出息！文化部门的人，要有志气，要向文化要效益。文化也是一种生产力，既然是生产力，就能出银子，出票子。文化不仅要有社会效益，还要出经济效益，要出gdp。这个效益向谁去要呢？不是向市委要，也不是向市政府要，更不是向我这个局长要，而是要向文化体制改革去要。我们文化系统四平八稳多少年了，是改革的时候了。”

    春水声情并茂地说着，见下面的人渐渐地被吸引到他的讲话上来，自信心也就更强了。

    这时有人提起，说春水局长有一手好武艺，想让他给大家开开眼界。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附和，春水的传说在艾城广为流传，人们把他传得神乎其神，说他如果不是功夫了得，早就给陈老板给做了。

    春水说他哪有什么功夫，人家都是瞎说，但大家都不信。

    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春水表演了筷子夹花生米的游戏。他要张忠民用手拿一粒花生米，用力朝他扔来。

    张忠民开始还慢腾腾的，怕伤着春水，花生米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春水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有人说这难度小，他试试也接得住。

    春水让张忠民用点力，速度快点。张忠民见春水确实有两下子，就放开了手脚，站在春水前面三米多远的地方，用地朝春水扔过来，这时就不是抛物线了，而是一道力道很大的直线。

    在电光火石之间，春水的筷子上就夹住了花生米，人们都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然后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春水一再叮嘱，不能拍照，更不能拍视频。他把这样的东西传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春水一下子在文化局树立了威信。

    这种威信一方面体现在他个人的魅力上，还要让手下的人有干事业的自信，对文化事业的自信与自豪。

    春水给大家讲了文化事业的美丽远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啦。”下面，有人轻轻地叹息道。

    “不对！”春水说，“我不同意这个说法，应该是光说不做，万事都难，坚定不移去做了，万事都不难。请同志们相信，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迎来文化事业的春天！再过几天，我将和局务会班子的其他领导一起到你们公司来，和大家共同研究如何改革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大家不要再去上访了，尤其是市委，既分散了领导的精力，又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要解决问题，还是靠我们自己。我这里宣布一条纪律，以后谁组织上访，组织上就要处理谁。下面，喝酒。”

    吃了饭以后，大伙就散了。张忠民也要走，春水说：“忠民，你等下，我找你有点事。”张忠民又坐了下来。春水眼睛看着章依娜，说：“我们局里的几个领导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