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没有心思去看她们的祼体，他的兴趣只是挂在壁板上的制服。

    只要拿出其中的一套，就完成了使命。但这实在冒险，在她们的眼皮底下拿走衣服不被发现，难度可想而知。

    得让她们付出点代价。上班时间跑到这里鬼混，应当不是什么好货色。

    春水拿出他的弹指神功，对准她们的耳根处分别来了一下。她们应声而倒，侧在一边。倒下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亲吻的姿势。

    春水手一伸，就拿了一套制服。出来的时候，他想，看来同xing之间的爱情不逊色于异xing之恋。

    她们应当会沉睡几刻钟。届时，依娜已经走远了。

    依娜穿上制服，化身为一个美丽的医生。她穿行在病房里时，一群病人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

    能发现什么异常的，就不是精神病人了。现在要应付的，是紧守着铁门的看守。

    他们虎视眈眈，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医生护士。见到漂亮的医生，他们自然会下意识地多看几眼，想骗过他们，不容易。

    雨燕挺身而出，说她会引开他们。于是，她在前头，春水与依娜跟在后面。依娜舍不得“阳光病友”，想带他一起走。他倒很想得开，说让她先走，人多了目标太大，不利于逃跑。待她出去后，再想办法救他不迟。

    雨燕走到两个守卫身边，亮明了身份，说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们。他们对检察官十分敬畏，又是个漂亮女检察官，更加不知所措，搓着手，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与平时趾高气扬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们吞吞吐吐地说，这里的事得问领导，他们只是打杂的，不能说不好说，说不好会被辞退的。这是大实话。雨燕说不用害怕，她问的只是他们的个人问题。她单位招待所有几个长得还不错的服务员，还没找到婆家，如果他们有意的话，可以替他们牵牵线。这么一说，他们的眼睛都亮了，一个虽然已经有了女朋友，还是不停地说没有没有。他的女朋友在乡下，想找个城里的。

    雨燕让他们借一步说话。他们犹豫了一下，大门得看着，她对他们说，检察官找你们谈话，有什么好害怕的，出了事她担着。有了她这句话，他们吃了定心丸，跟着她走到角落，详细地说起他们的条件，希望她能够穿针引线，做成亲事。

    城门洞开，春水与依娜一前一后，走出了病室。

    当阳光照在依娜的身上，她竟有了莫名的感动，鼻子一酸，想哭出来。春水拉着她的手，说还没有出了医院呢。

    医生大门的守卫就记不清这里的医生护士了，见一个女医生带着一个男病人走过来，陪着笑脸问：“这是去哪呀？”依娜愣了一下，马上回答说：“病人出院了。”

    出了大门，钻进春水的车内，依娜再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春水一边开车，一边腾出手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她想起昨天的非人遭遇，历历在目，屈辱化成了仇恨。

    她对春水说，一定要找到那个出卖她行踪的人。

    春水说，一定要找到。

    车子越开越远，她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春水问她，还要去北京吗，他可以陪她去。

    她急于找到那个背叛者，北京之行变得不那急切了。

    春水说，不要让仇恨左右思考。

    她问，如果某些人知道她逃跑了，会怎么办。

    一定会在各个车站机场全力劫持她的。春水说。

    那杀个回马qiāng，他们一定会措手不及的。她说。

    春水觉得有道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载着她往回赶。

    她说现在她已经完全暴露了，那帮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行李中的所有资料都被他们拿走了。

    春水心里一惊。

    她又说，这些资料都做了备份。只是他们得到材料，就会针对xing地做些手脚，告倒他们的难度增加了。

    春水欣慰的是，经过这么一场劫难，并没有动摇她的意志。

    她要找到小张。知道她要去北京的，除了春水，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