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59 章
一副狰狞可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条伤,差点取了人命。
韩均目光从那条疤痕上扫过,暗自叹气自家爷心里恨,抓不了那个人,只能折腾这道伤,折腾他自己。
他已经很多年不这样了。
韩均喊了韩烺一声,说备好了水,韩烺一言不发,往水汽腾腾的净房去。
一月了,她已经消失一个月了。
她不是要离楼吗?为何还不走?是冷名楼效率太低,还是她离楼根本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为了继续骗他留下的后手?!
昨夜,他派去渗入冷名楼的人传了消息回来,他万万没想到,她确实是改了个名字的人,可她再怎么改名,都改不了她就是那冷名楼楼主厉莫从嫡亲的师妹!
年长她十七八岁的师兄,传回来的话可没说她待那厉莫从如兄如父,而是,暧昧不清!
暧昧不清?!还有什么不清的!
韩烺当时差点拍碎了一整张紫檀书案,若不是那信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在自己这里,确实是离楼任务,他怕是已经安耐不住了!
韩烺跨进木桶之中,木桶中的水汽,蒸的他呼吸不畅。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快十年了。
那时候他那爹整日魂魄离体一般隐在雾灵山中,对着旁人家中的过了世的女人念念不忘,娘的忌日,他也不回来。自己闹腾了几年,越发心里恨,那一年早早又去闹,他只作不理不睬,自己气极,花了大价钱请了人佯作杀自己,重伤在雾灵山不远的密云,即便如此,都未能将他拉下山来!
蒸汽弥散,韩烺想到那时候自己还会为了别人作践自己,等他一走三年,江湖飘dàng,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真是愚不可及!可眼下,他怎么又开始这样了?!
韩烺想得伤疤深处隐隐作痛,只是痛意未及遍布全身,他忽然从桶中站了起来。
水哗啦啦地响,他头脑却越发清晰,他想起来一桩事!
昨日打马当街路过,他遇见了瑞平侯那个放出去做了百户的侍从冷成,他近来心气不顺,那冷成多瞧了他几眼,他也就回看了过去而已。
这人他知道,是江湖出身,跟在瑞平侯身边好些年,那时他查瑞平侯的事,主要是查了他与那薛道姑之间如何如何,并没过于注意此人,只知此人善刀善暗器,却不善言语,从前在江湖上也是刀尖tiǎn血的,左耳边上豁了一道口子。
他是真的没在意,每日要听多少各路的消息,此人的事听过也就罢了,可他今日想了起来,他当时托江湖上的朋友请人杀自己,请的好似正是冷名楼的人,而那人,他记得一柄刀使得极好,左耳边正经就有一道豁口!
水花四溅,韩烺大步跨出了木桶,伸手扯过袍子,边穿边往外去。
一定是那冷成!
她和未英闯锦衣卫那次,按照杨百户的回忆,来救之人飞镖快而无声,绝对是个中排得上的高手,那种地方那种情形,不是冷成是谁?!
韩烺想抓住了急流中的木头,迫切地想从冷成身上知道些什么,他几步往外去,五月初的风虽温暖宜人,可不带一丝阻拦地挂到韩烺湿漉漉的身上,他一下醒了过来。
冷成一个离楼多年的人能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他果然会说?何况他一问,立刻就要暴露,暴露他已经知晓的事!
急奔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了,韩烺心里几股气息东奔西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挑断手脚筋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这还不是拜她所赐!
她倒是好,左边一个厉莫从同她不清不楚,右边一个冷成隐退多年还能为她出手,还有,那可恶的死小子未英,同她更是寸步不离!
韩烺这么一想,胸口像是埋了二斤火yào,一个小火星就足以引bào,更不要说这么多该死的闹不清的缠在她身边的男人!
韩烺一脚踹烂了院中的水缸,咣当又哗啦,水涌出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锦衣卫一连一月腥风血雨。
专管诏狱的北镇抚使周颐不在,他满满当当的诏狱却空了大半。
这事很快传到了皇上耳中,传话的人哪里敢又半句谎话,只道:“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