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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莫矜持 作者:雪落蒹葭
萧景禹望着凤朝歌的背影消失在荷风堂门前,喃喃道:“驻留在原地的,还有我。”
……
萧景禹再来镇北将军府接凤朝阳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从兵部办完差,又在京城闲逛了几圈才动身去了镇北将军府。
凤朝歌依依不舍的拉着凤朝阳的手,漂亮的眼睛红红的,萧景禹见了,垂下了眸。凤朝歌看着凤朝阳上了马车,随后看向正要上马的萧景禹:“殿下。”
萧景禹闻声回头,对上了她美如深秋落叶满晴空的眼眸,他与她对视几秒,随后率先收回目光,他的声音低低的:“放心。”
凤朝歌目送凤朝阳的马车消失在长长的街道和来往的人群中,她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马车停在了平南王府门前,凤朝阳刚从车内探出身子,便见管家一脸焦急的跑了出来,言语中带着颤音:“侯…侯爷不好了。”
凤朝阳不知道自己如何跌跌撞撞一路从正门跑到昭阳居的,她赶到昭阳居时,只见院中候了一众的奴仆,呛鼻的汤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凤朝阳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一瞬竟不敢踏入。
萧景禹再看凤朝阳的身侧,只见她纤长的睫毛好似折了翼的蝴蝶,在空中颤抖着、挣扎着,萧景禹沉默的望着凤朝阳良久,最后,只见她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之抬起素白的小手,推开了门。
浓重的汤药味扑面而来,屋内平南王妃靠在暖榻上已经哭成了泪人,平南王一脸愁色,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不知何时起,王爷的两鬓多出了从前未有的斑白。
许太医和三个府医围在一起斟酌着药量,四个人的鬓间已经出了细汗,许太医不断拿出贴身的帕子擦拭。
平南王妃见萧景禹回来,一把抱住萧景禹,将头深埋在他的腰间痛哭起来,近月来消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萧景禹伸手护着平南王妃的头,他仰头望着梁顶,面上沉重与自责交织着,沉沉的眼眸红红的,似有泪光。
平南王看着有些怔愣的凤朝阳,沙哑着声音:“你去看看景尧。”
雕花镂空的木门内有些昏暗,凤朝阳绕过屏风,汤药味更浓了。凤朝阳颤抖着身子慢慢靠近床榻,床上萧景尧的面上身上浸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脖颈滑落,浸湿了他身下的被褥,他的身子猛烈的抽搐着,身上原本愈合了的伤口再次撕裂,将他雪白的中衣染得一片鲜红。
凤朝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空了。
萧景尧这突发的毫无征兆的病情直至深夜才稳定下来,凤朝阳将平南王妃与王爷劝回去休息后,用温水拧了帕子轻轻擦拭萧景尧的额头,他黑黑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凤朝阳伸手抚上,他的发丝有些硬。从前听祖母说,头发丝硬的人都是个倔脾气,凤朝阳望着萧景尧微抿的、苍白的薄唇,是啊,他这骄傲又不服输的倔脾气,怎会允许自己一直昏迷下去。
小福子端了许太医刚熬好的药进来,浓黑的汤药在青玉瓷碗中显得更加深浓,凤朝阳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唇边吹了吹,又贴在唇上试过温度,才喂向萧景尧,只是他的牙关紧闭着,这是人在危险时对自己保护的下意识动作,想来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仍身在南疆战场。
平日里还可以将他的身子扶起喂药,只是如今的情况下,万万不敢挪动他的身子,勺中的药从他唇的一侧,沿着他棱角愈发分明的下颚流了下来,凤朝阳连忙用绢布擦拭。
手中的药碗还有些烫手,凤朝阳将药放在一旁的矮椅上,对候在一旁的小福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照顾侯爷便好。”
小福子听了,似乎有些犹豫,他踌躇了半晌,还是低头答了是,俯身退去。
外室,子衿和海棠正忙着备沐浴的水。
小福子退去后,凤朝阳一动不动的盯着有缕缕热气冒出的青瓷碗,似乎过了许久,药碗中不再有白气冒出,凤朝阳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正好入口。她看了看牙关紧闭的萧景尧,随后仰头,将碗中的药悉数吞入口中,她将药碗丢在一旁,随后俯身贴上那片柔软,粉红的小舌浸满了汤药的苦涩,撬开他的牙关,口中的药顺着他们相依的唇齿,滑下他的咽喉。
凤朝阳按照此法喂了萧景尧汤药和清水,她看着他的眉眼,小脸滚烫,心间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海棠在门外唤:“夫人,水备好了。”
海棠的声音惊到了坐在床榻一侧,玉手正扶着胸口,面色红热的凤朝阳,凤朝阳猛地从榻上站起身,望了望门外,视线却被面前的屏风遮挡的一干二净。
“知…知道了。”凤朝阳调整呼吸,慢慢走了出去。
海棠见凤朝阳出来,说道:“子衿在浴室等着夫人,奴婢在这替夫人照顾侯爷。”海棠说完朝浴室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似乎未发现凤朝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