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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吧,Uremia! 作者:三寸心
这番做派难道是到了更年期?自己不好过,还非要别人个个都不舒坦?四舅病逝了,我是该悲伤的,可我哭不出来,我觉得四舅活的太痛苦了,每天靠杜冷丁才能眯上一觉,健康的人总以为活着总是好的,但他们永远体会不到病人的痛苦!
值得庆祝的是,一个毒友终于也要摆脱血透的煎熬了,他和那个女孩年龄相仿,虽然家里不如那个女孩家有钱,但男孩父母却疼儿子入命,眼看着排了将近一年的队,也没等到合适的shen源,眼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消极、崩溃。原本的积蓄也所剩无几,当听说用自己亲属的shen源可以省一大笔钱时,父母决定捐一个shen给儿子,幸运的是,他爸爸的配型跟他很匹配。
让我没想到的是,两个月不到,我竟然又在医院见到他,身体羸弱了不少,当他被推到血透室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是沉重。怎么回事?动过手术后不是说吃排斥药就可以了吗?根本没必要再透析呀!
后来听医生说,小男孩做完手术后,感觉良好,术后一个礼拜,洗了下头,顺便擦了个澡,没想到竟然感冒了,现在,不得不一边吃着昂贵的排斥药,一边一个星期三次的血透。总之一句话,他爸爸的shen白供给他了!
那一刻,我想到的是男孩被推进血透室时面如死灰的脸。命运如此折腾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图什么?很有成就感吗?
金钱不是万能的,这是谁说的?在我看来它无所不能,有钱可以买来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甚至是生命!有多少人因为贫穷,而放弃治疗的机会,只能像棵野草般,任其自生自灭!
我从来没有长生不老的痴心妄想,倒有过长命百岁的愿望,但就目前来看,都是枉然。
再次躺在床上,看着血液在管子里流动时,我已经麻木了,别人在血透的时候,都是买些西红柿黄瓜什么的啃着,可我吃不下,也不愿意看书,只能闭上眼睛,任其天马行空。
24岁,本是如花的年纪,可我早已经凋零了。你问我恨谁,我谁都恨,凡是比我幸福比健康的我都恨,女孩说,姐那才不是恨呢,你那是羡慕真正恨的人是我才对,我一听到有人马上可以做yi植手术了,我都恨不得把那人掐死,让我来! 而姐姐你的眼神里流露的根本不是恨,你总是替别人高兴的,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恨呢。
呃,妹妹,我其实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不善良,我的善良也是有时候的,大多都是一时冲动的结果,过后我当然也心里不平衡呀,但,鉴于我在她眼里是如此的善良,这些有损我善良的真心话还是不要说了。
“姐,你皮肤真好,你看我们脸都是灰灰的!”
“那是姐姐我天生丽质啊!”我颇得意。
“你看你,才刚夸过你善良,我收回我说的话!”女孩嘟着嘴说。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是,我每次出门的实话,都要抹上半斤面粉来着!”我认真地说。
我们俩每次透完,总要笑闹几句的,然后挥手潇洒告别,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毒友不问芳名。这里不是让人值得回忆的好地方!名字算个球啊!
2004年,对我来说,是灾难性的一年,是毁灭性的一年,从十月份患病到现在,医院里断断续续少了些熟悉的面孔,多了很多新面孔。走廊里一如既往地安排了床位。就这,还有些住不上院的患者,像我们这些定时来血透的,还没占着医院的床铺,医生护士怕死最不担心失业的人群吧。
2005年,是崭新的一年,我是应该感激聂元峰的,如果不是他的抚恤金,估计,我早扎到犄角旮旯自生自灭去了。
这天我刚透完,主治医生把我叫进办公室,告诉给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适合我的shen源找到了,而且不需要任何费用,免费捐赠。
我习惯性地望望天,自从发现我抬头望天的相片很好看的时候,我已经不自觉地老想抬头望天空了。可头顶上是天花板和白炽灯。
“怎么,你不相信?”他问我。
“有些,天上掉鸟屎掉到我头上,我信,可若是说掉馅饼,我还真不相信!”
“因为捐赠者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等他伤好后,才可以移植,你放心,这是捐赠者直接要求跟你的肾脏匹配的,你说有多巧,在人类移植中,红细胞的ABO血型抗原系统和HLA(人白细胞抗原A)系统是主要系统。为了避免或减少肾移植后排斥的可能性,实现肾移植的成功和移植肾的长期存活,有必要在肾移植前进行多种匹配,包括血型,淋巴细胞毒性测试,人白细胞抗原A(HLA)系统和组反应抗体(PRA)测试。就算都匹配,DR点配不上的话一切都白费,而你们的DR点十分一致!所以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你耐心等待些日子,到时候,我安排你们到天津医科大学第二医院去做手术”
“什么?章医生,你的意思是活体移植?为什么?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白白捐献给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对李医生说的什么ABO HLA PRA什么的一头雾水,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