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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吧,Uremia! 作者:三寸心
了如此友好的谈话。
男孩挑眉,扯下身上的背包:“白痴,那个抓住我车子不放,求我阻止所谓狗打架的放羊女不就是你么?孟点点是吧?”我傻了,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吗?我知道此时脸上一定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咣咣”地往脸上撞!从脖子到耳根烧得那叫一个难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你,你认错人了吧?嘿嘿一定是认错了。”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你要是敢走,我可要告诉全校的同学知道,孟点点有多白痴!”懒洋洋地声音传来。“你敢!”我咬牙切齿地返回来,冲他就是恶狠狠地一脚,但是脚还未沾到那人身上,立马魔鬼变天使:“好同学,只要你替我保密,下辈子当牛做马我都拔草喂你吃!”
☆、第6章
我跟马春花,马小菊和便是在河筒子里认识的,自从弟弟妹妹大了后,就转为放羊了,放了学就赶着一群羊跟她俩汇合。她们说她们都是被父母遗忘的孩子,我想说我也是,平日里我就是个多余的,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有我这个女儿。可马春花说要是妈妈在身边,即使日子再苦再累,挨打挨骂都是好的。我们三个躺在河筒子里,仰望蓝天白云,诉说着女孩子的心事和委屈。
马春花、马小菊所在的初三.一班,45人将近一半是留守少年。这些孩子最大的特点:敏感、孤僻且大多桀骜不驯,男孩子打架斗殴、逃学是家常便饭;女孩子则整天打扮地跟成年女子似的,啥都敢往脸上抹,嘴巴涂得红红的跟小男友逛街,看电影权当提前浪漫了一把。马春花是没这心思的。她是奶奶眼中的善良、乖巧、孝顺的好孙女。永远是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穿着普通的衣裙,红扑扑的小脸上是不屑于任何化妆品腐蚀的。她那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往上翻翘的睫毛如蒲扇般散开,让班里的女生嫉妒,男生着迷。
一到放学,马春花迈着修长的腿,目不斜视地回家去,她喜欢偎着奶奶做家务,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虽然院子挺大,但是被她拾掇地井井有条、妥妥帖帖的。每天天不亮起床,用新汲的井水浇黄瓜,因为奶奶说黄瓜是最喜干净的。
放学后,甩着鞭子,赶着羊群去河堤放羊。总之。她尽量让她的一天过得忙碌且充实,她不喜欢在亲戚邻居面前扮可怜,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刻意逼迫自己学习,同村的女孩,十八九岁就嫁人了,她也没那么大的志向,非要考上大学什么的,尽本分罢了。
再过三天,春花就十五岁了,父母在遥远的佳木斯做生意。可能是三四年来一次吧,谁知道呢?不记得啦。每次住不到一星期就匆匆走了,家跟旅馆没啥差别,她认为。当然,如果硬要找出其中的不同,那就是他们扔给家的钱可能比宾馆多几倍。她从来不穿他们给买的衣服,尽管很好看,她也从不带BP机,她的父母送给她后,她转身就毫不犹豫地扔进水池里。她父母把她丢给奶奶的时候,她才三岁。记得那时哭着喊着不让他们走,甚至追赶着客车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回来,妈妈回来。”即使摔倒了,忍痛爬起来继续奔跑。当她看到车窗里的妈妈抱着弟弟很伤心地哭,立马不追了,因为她认为妈妈还是爱她的。转身跟着撵来的表哥蹦蹦哒哒地回家去。 “哥哥,姑姑把你扔在这里,你还想她不?”
攥住她的手猛地一紧,又轻轻松弛:“妈妈只是让姥姥暂时照看我,他们得去上班挣钱,并不是把我扔了。妹,舅舅他们也是给你们挣钱去了,不是不要你了。”“可是,他们带走了弟弟和妹妹,却把我落在家里,是不是嫌我是女孩子才不让跟着的?”
“不是,不是,那天舅舅跟姥姥说起你的时候,我在跟前呢,说你大点了,在老家放心,等弟弟妹妹大点的时候也送回来跟你作伴。”
“真的?”马春花高兴极了。“当然是真的,哥哥啥时候骗过你。”
可是表哥十岁的时候被姑妈接走了,而马春花十六岁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人在家。老师在讲台上动情地说:“我们要关心留守儿童......”但是自己从一名留守儿童成长为留守少女,谁又可曾关心过我?马春花禁不住撇了撇嘴,谁稀罕你们的滥同情!
彼时我们都十五岁,马小菊的爹妈呢,因为超生去了东北,她,怎么说呢,应该是个叛逆心很强的女孩。
我们的村相隔不到一公里。三人扎着一样的小辫,可马春花说:“点点,俺奶奶说你是在十里八村都挑不出来的俏姑娘,就是扎一样的辫子,俺们的也没你好看!”
这点我倒很不谦虚地承认了,打小是在大人们的夸奖声中长大的。看老版《红楼梦》村人说:“哎呀,这薛宝钗咋恁像咱村的点点啊!”过了不久播出《西游记》又说:“看那女儿国中的国王还真像点点!”说的我自个拿镜子照照:嗯,果然挺像的。然后很自恋地躺在床上照过来照过去,不一会睡着了。
梦见自己在蓝天白云下,赶着羊儿站在青青的河堤上,有一男子骑着白马翩然而至,我本已做好了风含情水含笑的姿态,谁想等那人走进了,“呀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