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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吧,Uremia! 作者:三寸心
个还不到六岁的小家伙,跟着他爸爸在砖窑场玩,后来在池塘里找到他爸爸的脏衣服还有沉在塘底的弟弟!她那懂事的弟弟是给爸爸洗衣服去了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从红妮家回来,眼睛也是红肿的。晚饭没吃,就抱着妹妹睡觉去了。咬了口馒头,心里也酸酸的:别人的小孩死了,妈妈眼睛都哭肿了,是不是我死了后,妈妈也会一样伤心难过?
8岁的时候,村里的孔老师来家里劝爸妈,让你家大闺女上学去吧,你看咱村里这么大的女孩都去了。可是妈妈说,她要是上学去了,你找人给我看三个小的吗?
9岁的时候,孔老师又来了,一样的失望而归。望着小伙伴们背着缝制的新书包,神气地从我跟前走过,我恨恨地掐了把小妹的屁股。把小妹掐的哇哇大哭,我吓唬她:不许告诉妈妈,要不我就掐死你!如今想起来,我当时在幼小妹妹跟前,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是很好的遗传了妈妈吧。
直到十岁的时候,我才进入了一年级!妈妈对我一贯的恶言恶语,她说,只要我有一门不及格,就给她滚回来种地!
还好,我一年级上了半年,就跳到二年级,二年级上了三个半月,直接进了三年。跟留级两年的堂弟做了同桌!
我的神童生涯也就终结于4年级。14岁的时候来了初潮,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小腹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然后忽地就把裤子染红了。我跑进茅房里,看着汩汩的血水,心都凉了。是不是身上的血流干的时候,我就会死掉了?如果我死了的话,爸爸妈妈应该有一点点的难过吧。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堂屋里,翻出书包,在田字格本子上撕下几页纸张,又拿出铅笔,这才返回去,蹲在茅房里,写下了我人生生涯中唯一的一次遗书。
可惜这封遗书,爸妈根本没看到,彼时我正边写边哭的肝肠寸断。忽听得妈妈急吼吼的嚷嚷:“熊妮子死哪去了?冷锅冷灶的咋还没做饭!”
听到妈妈的声音,终于崩溃大哭:“妈,我求求你了,看在我都快要死了的份上,您就别骂我了!”
估计是妈妈被吓了一跳,咚咚咚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切,我仰着脸,泪水滚滚坠落。可是妈妈眼里是一闪而逝的厌憎:“要是死了倒好了,这么点儿就来了这个!真是麻烦!”转身摔着胳膊走了,不一会儿又返回来,丢给我一卷手纸:“用这个垫上!别弄到裤子上让人看笑话!”
妈妈的态度,一度让我觉得:女孩子来了这东西是可耻的。可是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教我们的是一位非常可亲的女老师。她告诉我:傻丫头,这有什么丢人的,女孩子要是不来这个就不是真正的女孩子啦。
从小到大,父母从来不是我的依靠,遇到再大的困难,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即使挺不过去也从来没想到跟他们倾诉。也难怪妈妈嫌弃我不跟他们亲了。
妈妈是农村封建妇女的标杆,我们姐妹三个,好不谦虚的说,外人都夸一个比一个好看。可母亲并不这样认为,从小对我们很严厉,我们姐妹三个,不要说穿短裤,就是到脚踝的裙子都没有。她说只有不正经的女孩子才穿那种露大腿露肉的衣裳!
初三,第一次收到情书,全家刚从我以高分考入高中的喜讯中缓过来,突然间看到这么见不到人的东西(妈妈言)记得那是我从地里回来,还没洗手,父母在堂屋坐着,妈妈的脸黑黑的,她冲我喝到:“滚过来!”
我都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莫名其妙地抬脚跨进门槛,就被她一脚踹倒了,妈妈在家的时候从来手里都拿着未做完的鞋子,现在想想这是她的必备武器吧。
“你个小贱货!才多大点,就跟男的卖骚!”
你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脑子都是懵的,然后是悲凉的、耻辱的、无助的、种种感觉一股脑袭来,我有些眩晕了。
“叫你不要脸,叫你乱勾搭人!”
妈妈骂着,手也没闲着,鞋底子一下下扇在我脸上,针扎似的疼。有温热的东西淌下来。爸爸忽地站起来,一把夺过鞋底:“你个蠢女人,怎么连针都没拔下来!把闺女的脸毁了,还能见人吗?”
看看,我说怎么感觉针扎似的疼,描述的多么正确,竟然真的是用针扎的。
“毁了就毁了,看看还能到处犯贱不?老娘是让她上学,她倒给自己找汉子去了!”
看着她一张一翕的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扭头就往外走。直接走到窗户棂子跟前,抄起一瓶农药,打开盖仰头灌了进去。记得昏倒前我一直在说,诉说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
我说:妈,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既然老是惹你生气,就让我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我说:妈,你骂我也就行了,以后不要用这样的话来骂妹妹她们了,就我这没脸没皮的都承受不住,还好,就算我死了,还有两个妹妹你很高兴吧。
我说“妈,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一定给他磕个响头,好让他帮我找一个好人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