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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蛋吧,Uremia! 作者:三寸心

    吃一粒赚一粒,吃饱后,几个人趴在河边一照:个个脸上脏的跟个花猫似的。赶紧就水洗洗脸,趁天没黑,匆匆割一阵子草。满满一篮子。当然有时候实在割不满,只好用小棍撑住下面,上面蓬蓬松松覆一层草。竟也没漏馅。飞鸟归林、羊群回圈,家家户户炊烟升起的时候,我们才扯着嗓子唱着歌浩浩荡荡回家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梦见吃着香喷喷的烧地瓜,早上一觉醒来,被角都被口水打湿了。

    除了烧地瓜就是看大戏了。

    小时候,十里八庄轮流唱大戏,尤其是农闲的时候,一般选择在一处大坑旁搭一土台子,那种斜坡的,平坦的大坑底可容纳二三百号人,剧团一般是唱豫剧的、山东梆子也有,偶尔还有凤阳花鼓、柳子戏等。老百姓最爱听的还是河南豫剧,虽然我们不是河南人,而且河南豫剧也不一定是河南人唱的。

    小孩子们跟猴似的噌噌地爬上附近的大树,五六岁的农村娃,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再酒,那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直在冰糖葫芦、螺丝糖啦、炒瓜子花生啦、炒田螺之间瞄来瞄去,口水几乎泛滥成灾。有的小孩手里紧攥这几角钱,要买瓜子。小贩们也不嫌钱少,总会笑眯眯地接过,用小勺挖上一勺。挣钱不挣钱的图个乐呵嘛。说来也怪,平时在家再不喜欢吃的零食,一到那时候,就觉得听着”咣咣咣、锵锵锵“的声音,嘴里嘎嘣嘎嘣嚼着东西,只要能入口的都是美味啊。

    记得那时也就六七吧,狗都嫌的年龄,几个小伙伴也知道把自个拾掇地干干净净的,冲天羊角辫上还绑着平时不舍得戴的绸布条。由于个子矮小,蹦着跳着也看不到戏台上的人脸。于是几个人一商量,就齐刷刷地趴在顺着戏台的斜坡上。平视正好看到小旦们疾走的绣花鞋,头稍微昂起就可看到全貌啦,什么花脸、白脸、小丑、小旦、花旦、老旦们净收眼底,最最爱看的是一出《安安送米》的,记得那时我们几个哭得一个劲地用袖子擦眼泪,可总也擦不尽。虽说年龄小些,到底也识了不少戏,像《王画买爹》、《严诚借头》、《穆桂英挂帅》等等,也是张嘴就来。

    由于台子和斜坡都是土地,一次一个跑龙套的,连翻十几个跟头,我们刚张嘴叫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踢的我们一嘴一脸的土,牙碜了好几天。有仇不报非君子,凡是那个小斯上场,就拿小棍划拉他的脚,把他慌得踩不上鼓点,还摔了个狗吃屎!当然,最后我们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被大人们清出场了。那时,每每看戏回家,母亲都会摁着我的脖子洗头,洗下的土啊足有三两多!

    这村撵那村不厌其烦地听着,有时候实在没有村子唱戏了,我们自个唱。有次在大队支书家玩,她家有个喇叭广播,于是我们各自从家里翻出好看些的床单,披在身上;胳膊上系两条粗布大毛巾,拿一手绢半掩住脸、翘起脚尖,风摆杨柳似的,”千金小姐“下绣楼喽!那一下午,我们轮流扑到话筒前,扯着嗓子,咿咿呀呀、啊啊咿咿,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简直表演一个够!还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谁知这小广播,弄得村人皆知。堂姐说人家在地里干活的听到我们的嚎叫,差点一头栽倒地上,休克过去。并中肯地评价:世上最难听的声音除了草驴叫、锅铲戕锅声,还得加一条,那就是你们的唱戏声。这一定论,再加上大人们一看到我们个个笑的人仰马翻,得了羊羔疯似的。令我们元气大伤,整天耷拉着小脑袋,一蹶不振了好些时日。

    每次,我上机后,别误会,不是上飞机,而是上了透析的机器。四个时辰反正都是煎熬,不如回忆些让自己愉快的事情吧。

    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尤其是妈妈出了车祸后我的快乐日子结束于差12天过七岁生日!

    ☆、第2章

    那是一年的夏天,我差12天就满7岁了,大妹四岁,弟弟3岁不到,而小妹才6个多月!那天吃过早饭,妈妈说趁天凉快,喊着三婶去集上买“青麻英子”(方言:用来打袼褙的碎麻)。爸爸在花园的拖拉机站上班,妈妈千叮嘱万嘱托让我看着妹妹,说一会就回来了。不要让妹妹从床上掉下来,说要是摔着妹妹,回来就打死我!

    死不死的我是不知道,但妈妈打人的时候,总是顺手抽出没纳完的鞋底,往脑袋上劈头盖脸狠抽,疼可是货真价实的疼!我这圆咕隆咚的小脑袋,在不知道挨了多少鞋底印子后,没被揍成方的或者扁的,天知道我有多幸运!

    大妹和弟弟去奶奶家了,吃饱喝足的小妹睡得很是香甜,我把小妹小心地往里推了推,轻手轻脚地躺上去,听着吊扇哗啦呼啦的声音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和变了嗓子的惊叫声惊醒的。小妹也哼哼唧唧哭起来。骨碌爬起来,抱起只穿着红肚兜的小妹滑下床,看到院子站了好多人,其中竟然有爸爸的战友和姥姥舅舅他们。

    妹妹的哭声成功地让他们停止了大声喧哗,奶奶从我手里接过妹妹:“三妮子是饿了,赶紧去代销点买袋奶粉去!”奶奶是对正抱着弟弟的爷爷说的。爷爷应了一声,把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