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54 章
走过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仲居瑞叹气:“你这种话说出来显得特别不真诚。”
“那不可能的,十二万分的真诚,字字泣血。”裴煦说,“我要是说谎话,你就秃头。”
仲居瑞冷笑:“这是哪门子的起誓?关我屁事,我头发得罪你了?”
“拿你发誓才是最高等级的真诚,毕竟你比我更重要,你秃头比我本人秃头更让我痛苦。”
门口一阵叮当响,婆婆推着自行车进门,看见裴煦很是高兴——虽然裴煦太久没来,她想了两遍都没想起来这男孩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是居瑞朋友。
“居瑞,我跟陈小菊把马甲送去验收,正好也月底结账了,我结完钱回来。”
“晚上吃什么?”
“早上老朱打了槐花,送了我们好多,我放在厨房里,你洗了做槐花蛋饼。那个…”婆婆实在想不出名字,很亲近地拍一拍裴煦,热情地说,“不要走啦,留下吃晚饭!”
老街尽头有条河,两岸不少槐花。仲居瑞隐约知道,是因为他妈以前喜欢吃,婆婆做出了习惯,所以每年到了花季就要做一做。
等外婆跟着隔壁邻居走了,仲居瑞端来一盆水,把袋子里的槐花倒进去。两个人并肩头靠头地蹲着,香气浮动,鼻尖都犯yǎngyǎng。
“稍微搓一搓。里面可能有小虫子。”仲居瑞用手搅着花。
“淹不死吗?”
“能淹死也要把尸体清理出来吧。”
盆不算大,两双手在里面,有的人就不太老实了。第三次被裴煦抓住手指,仲居瑞不解风情地说:“做事就认真做事,不要一心二用,你能不能好好洗你那边的花?”
裴煦闻一闻自己手指:“好香。”他把手指递过去,指尖还在滴水,“你闻闻。”
仲居瑞很警惕地看着这妖风,拒绝道:“我知道香,我手指也很香。”
“那你给我闻闻。”
“你是狗吗?什么都要闻。”
裴煦已经自顾自拉起仲居瑞的手,凑上去嗅一嗅。
初夏尚没有鸣蝉,仲居瑞的手背被裴煦鼻尖不经意磨蹭到,心里却跟十几只知了此起彼伏叫唤似的,眼里只看得到裴煦的睫毛,指关节被温热的嘴唇若即若离地摩挲了一下,那人很快撤离,带着脸上一点乍看难以察觉的薄红,继续洗着手上的白色花瓣。
——原来也不是不会害羞。
仲居瑞只觉得心里那阵yǎng久不经挠,愈演愈烈。他烦躁地把手上沾的花瓣捋到水盆里,抓住裴煦的手腕,照着肉嫩的地方一口咬下去。
——香味是有实体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人也是活生生的,跑不掉的。能抓住,能留下我的标记。仲居瑞一阵心安。
裴煦没想到仲居瑞会咬人,疼得一龇牙,等仲居瑞松开,手腕上已经有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我以前可能对你有一些误解。”裴煦说。
仲居瑞只装作听不懂,起身给水盆换水,只听见裴煦老神在在地补充:“原来你是激烈型的。太好了,我最喜欢激烈的。但是我觉得咬得太用力不好,你要是口yu期没有得到满足,可以考虑吮`吸一下我其他地方嘛,不一定非要咬的。”
仲居瑞顺脚一踢裴煦小腿,看到人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挺高兴地闪进屋。
☆、第 21 章
仲居瑞有一条红花小毯子,从他幼年学走路时就开始盖,盖到现在将近二十年,一直没有丢。这条陪伴他多年的毛毯给予了他人生中绝大多时刻所需的安全感,无数茫然焦虑烈油灼心的深夜里,只有抱着那条毯子,才能合上眼睛。
有一年考试,仲居瑞发挥失常,考得挺不好的,按这个成绩,重点高中完全没指望,而他们家显然没能力为他jiāo择校费。大夏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蜷缩在毛毯里,热出一脖子的痱子,那些痱子在一段时间内被反复得抓破又结痂。仲居瑞跟自己说,你跟其他同学不一样,你的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没有家庭做支撑,没有父母当资本,你想去更高的平台只能靠你自己,你必须零失误。
零失误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