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妻第34部分阅读
邪王妻 作者:rourouwu
听了白九儿这么一句话,颤抖的心慢慢压抑下来,纵使让她死,她也愿意。
下了马车,人前早就等候着几个小太监,看到白九儿,其中一人赶紧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请邪王妃以及楚舞姑娘去坤宁宫,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九儿点点头,暗中对着宫嬷嬷使了个眼色,而后随着太监朝前走去,楚舞被茯苓和百合搀扶着紧跟其后。
宫嬷嬷故意放慢脚程,在拐角的时候突然闪躲到树丛中,而后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匆忙而去。
进入坤宁宫,皇后身旁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汝阳郡主,汝阳郡主神色嚣张的对着白九儿仰仰头,冷哼一声。
白九儿对着皇后曲膝行了礼,而后楚舞几人则跪在地上给皇后请了安。
“邪王妃架子真是大,给本宫行礼竟如此草草了事,真是好教养!”皇后冷冷说着,目光犀利扫向楚舞,“邪王妃身为皇家媳妇,胆子倒是大的很,竟敢私闯民宅,邪王妃,谁给你的权利?”皇后不闻不问,直接扣了白九儿一个罪名。
白九儿站在原地,抬头冷淡的看着皇后和汝阳郡主,“私闯民宅?”白九儿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臣妾只不过是去汝阳郡主的宅子找臣妾的娘家人,何来私闯一说?当时在场的汝阳郡马可以为臣妾作证,臣妾只是‘找人’而已!”
“你胡说!”汝阳郡主目光从楚舞身上转移开,掩饰住眼底的杀意,“邪王妃,你莫要仗着邪王撑腰,竟敢如此目无王法,你私自闯入本郡主府邸,打伤本郡主的下人……”
什么叫做蛮不讲理?这就是蛮不讲理,咬人的先喊冤,这个汝阳郡主还真是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先下手为强想要白九儿服软?
“汝阳郡主,我的人在你府里没错吧,这么多眼珠子看着,人来人往谁不知道我的人被你女儿打的不成样子,正巧了,皇后娘娘也让人来了,楚舞,正巧让两位贵人看看你身上的上伤,看看本王妃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看本王妃是不是在冤枉好人!”白九儿侧身,而后楚舞走上前,抬头露出脸上的伤,捋起衣袖让人看着胳膊上的鞭痕。
“昨儿个太医可是看的清楚,皇后娘娘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招太医来比对一下。这些伤,可不是臣妾凭空捏造,也不是诬陷筱郡主!”白九儿一字一字的说着。
皇后看着楚舞,眉头一皱,扫了一眼汝阳郡主,汝阳郡主对着皇后讪讪一笑,而后投去一抹讨好的目光。
“筱郡主虽说行为有些莽撞,不过,太后都说,自小被汝阳郡主惯坏了,性子难免激进,不过邪王妃你为了一个下人如此行径,也太过了。”皇后口气有些缓和,“不如双方都各退一步,汝阳郡主府里的人也都被你们打了,这个婢子治疗所需要的费用都由汝阳郡主出……”
各退一步?白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而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太后的动静,白九儿心知一定出岔子了,“婢子?”白九儿打断皇后这个和事老的话,“若说一个婢女,按说也用不了臣妾如此兴师动众,说起来,筱郡主也是皇家的子女——”
汝阳郡主听了白九儿的话,悬着的心平稳下来,看着皇后递过来的目光,两人暗自相视一笑。
“只是,皇后娘娘,汝阳郡主,臣妾说句不好听的话,谁告诉的楚舞是臣妾的婢女?”白九儿挑眉反问着。
皇后被白九儿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而后眉头微蹙,之前楚明柳已经说过,楚舞是白九儿的婢女,而且是自贬为婢,白九儿手中就有楚舞的卖身契的,当时为着这件事情楚家人还闹了一番,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听这白九儿的口气似乎有不像——
“皇后娘娘,您可莫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为天下妇人表率……”白九儿看着汝阳郡主脸色慢慢沉下去,望着皇后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沉下来,适时的住了嘴。
“纵然身为皇室子女,纵然有特殊大的权利,可是臣妾却还晓得一句话,王爷曾经告诉过臣妾,父皇曾经讲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小小的郡主?”白九儿口气低沉,但是却如同在汝阳额头悬了一把刺刀,让汝阳郡主感觉如临大敌。
“好!好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突然,门口响起秋叶一鸣低沉的声音,而后就见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龙行虎步走来。
皇后和汝阳郡主见状赶紧起身迎接,而此刻宫嬷嬷悄悄躲到白身后,给白九儿一个神色,白九儿了然。而后恭谨的给皇帝行礼!
“朕听闻皇后把九儿这丫头宣来了,还以为何事。”皇帝目光冷冷扫过汝阳郡主的身子,低头看向楚舞,“怎的伤的这么重?”皇帝口气略带些好奇。
皇后见状,赶紧开口,“皇上,您有所不知,昨儿个刑筱那丫头因着受了冲撞将人抓起来教训了几下,没想到是邪王妃这孩子身旁的婢女,今儿个汝阳进宫来替刑筱那丫头告罪,皇上您也晓得,郡主和郡马就这么一个女儿,多少溺爱了些……”皇后避重就轻,将事情说了一遍。
“嗯。”皇上听了个点点头,“虽然是,但是也太像样子了,召太医好好瞧瞧,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打成这样子!”
“谢皇上,昨儿个王妃就已经为民女请了太医,开了药,身子已经好多了。”楚舞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磕头,没磕几个又咳嗽起来。
自称民女,让皇后和汝阳郡主两人神色未变,皇后小心的看着皇帝的神色,没有看到怒意,这才放心。
“赐坐吧。”皇帝蹙眉,而后又好奇的问道,“依着汝阳郡主的意思,你不是邪王妃的婢女么?”
“回父皇的话。”白九儿替楚舞回答,“儿臣嫁来洛都,祖父怕儿臣孤单,就让楚舞陪儿臣。楚舞是祖父的外甥女,因着儿臣不喜解说,大家也就都自认为楚舞是儿臣的婢女,这也怪儿臣。”白九儿几句解释。
皇帝点头,“汝阳郡主,你女儿也太不像话了!”
“皇上赎罪!”汝阳郡主一看,赶紧跪在地上,“小女顽劣,臣妾回去定要小女给楚姑娘登门道歉!”
“这本是两家事情,如何处置你们自己商议,我朝律例都有规定,楚姑娘若是想,自可以去衙门!”皇上看向皇后,“皇后,若是你空闲太多,就多帮着母后打理打理后宫,分担下母后的胆子!”
皇后身子一抖,知道皇帝在警告她,莫要多管闲事,皇后尴尬的笑着,“臣妾晓得。”皇后眉头紧蹙,心中懊恼万分。
皇帝又说了几句话,而后离开。
白九儿淡笑着看着皇后,以楚舞身体不适为由告退。出了坤宁宫,楚舞松了一口气,几人朝着马车方向走去,竟遇到一个意外的人——汝阳郡马!
“姑娘身子可是好些了?”刑震天目光审视着楚舞,开口问道。
楚舞冷冷的注视着刑震天,那一双愤怒的眸子无声的叫嚣着,闭口不答。
“小女顽劣,多有得罪,烦请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刑震天叹了口气,“毕竟你们——”
“郡马爷放心,民女只是来讨债,不会冤枉好人,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纵使权利大如天也逃不过如此。”楚舞艰难的讲这话,不理会扯动的伤口,“郡马爷有空闲,还是看紧你宝贝女儿的好,若是惨死,岂不是可惜?”楚舞突然阴森的笑了起来。
茯苓和百合两人蹙眉,清楚的感受着楚舞的激动,身子的颤抖。
楚舞朝着马车走去,不去理会刑震天。
“烦请王妃开解楚舞!多谢王妃照顾她。”刑震天抿着嘴,看着楚舞艰难的上了马车,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苦涩。那也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皇上是郡马爷请来的吧。”白九儿淡笑着,“你可是不知道,楚舞可是自降身份,卖给本王妃为婢,应是她照顾本王妃!”白九儿看了一眼神色僵硬的刑震天,起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刑震天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
楚舞苦笑几声,看着茯苓和百合不解的目光,“刑震天,是我生父!”楚舞咯咯的笑着,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他竟然还想让我饶过她们?真是好笑,好笑!原谅?好遥远啊!”楚舞靠在茯苓的身上,嘴角还挂着讥讽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九儿看着楚舞,没有什么反应,侧头透过窗纱看向蓝天,神色悠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马车刚到王府门口,就有一个霸道的声音传来,正好阻住白九儿的马车。
“贱人!出来!你这杂种!”刑筱大声吼着,指着白九儿的马车咒骂着。
楚舞猛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愤怒的怒火。
“王妃?”车夫询问着白九儿。
“不用理会!”白九儿淡淡回道,随后马车又走了起来,刑筱的声音渐渐远去。
回道凌梅菀,白九儿命茯苓几人好好照顾楚舞,看到马俊的身影就知晓秋叶凌冰已经回来。
白九儿进了屋,正巧看到躺床上看书的秋叶凌冰,白九儿淡笑着,扭身去了小屋,白九儿褪下身上的衣服,将整个人埋入温泉中,后背贴在石壁上,有脚步声都没有理会。
一丝不挂的秋叶凌冰走入水中,来到白九儿身旁,将白九儿贴入自己,“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秋叶凌冰亲吻着白九儿香肩,哑声问道。
白九儿睫毛煽动,眼底忽而闪过一抹邪佞,左手顺着秋叶凌冰的胸膛,越过狰狞的伤口直下而去,突然猛地一攥。
嗯——
秋叶凌冰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搂着白九儿,凤眸突然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欲火,哗啦一声,秋叶凌冰将白九儿抱起,直接将人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香色再次上演!激烈而煽情。
白九儿软软躺在秋叶凌冰的怀中,脸颊红彤彤的,秋叶凌冰很精神的搂着怀中的女人,表情很是餍足。
“男人,吃干抹净可是要做事哦!”突然,白九儿一股气猛然翻身,趴在了秋叶凌冰的身上,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声说道。
“你如此贿赂本王,可是要本王做什么?”秋叶凌冰手指在白九儿身上作怪,口气轻佻,似是没有放在心上。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抓来,再送回去,应该没问题吧?”白九儿吻着对方,轻声说道。
*
竹雨搀扶着楚舞,屏退掉众人,随着白九儿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子里,屋子中正帮着一个人。
“王妃要的人再此,若是有吩咐,王妃尽管吩咐。”屋子里的两名黑衣人给白九儿见了礼,眨眼消失不见。
楚舞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耳旁传来嗯嗯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去,地上捆绑的人正是刑筱!
白九儿退了一步,“楚舞,人怎么处置有你自己决定,只要留着命就好。”白九儿淡笑着,给楚舞让出地方。
竹雨也放开楚舞,站到白九儿身侧。
楚舞看着白九儿,抿着唇,扭头走向刑筱,眸子一分一分边冷,边暗,走上前,楚舞蹲下拿开刑筱嘴里的棉布。
“你们好大的胆子!贱人!放开我!放开本郡主!”刑筱虽然害怕,可是还是大吼着。
“郡主?”楚舞轻笑了笑,突然伸手攥住刑筱的头发,猛地用力,看到刑筱露出痛苦的表情才罢休,楚舞抿着嘴,扯着刑筱的脑袋朝着墙壁上砸去。
“啊!救命,救命!”刑筱大哭着,疼痛大叫着,但是却无人回应。
直到刑筱额头渗出血迹,楚舞才停手,楚舞心中畅快,捏着刑筱的下巴,“风水轮流转,刑筱,你也没有想到会落到我手里吧!”
“你这个杂种!杂种!”刑筱咒骂着。
“杂种?”楚舞笑了,而后点点头,“这个杂种的身体里和你流着一样的血,我是杂种,你也!”楚舞扔下刑筱的脑袋,而后起身,扭头看向白九儿,“可有匕首?”楚舞问着。
竹雨从腿间抽一出一把匕首递给楚舞,“若是不想,我可以代劳。”
楚舞摇头,“我要看着他们痛苦!”楚舞握着匕首朝着刑筱走去,“引以为傲的女儿?既然如此,我就拿你开刀,看看你那爹,会如何反应?”楚舞说着,拿着匕首插向刑筱大腿。
“啊!”刑筱大叫着,血顺着留下来。
楚舞感觉到手上的温热,那是血的温度,楚舞又挥舞匕首,愣是将刑筱脸划花,不理会那哇哇大叫的惊恐声音。
看着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的脸,楚舞起身后退,身子晃了晃,看着地上的鲜血咯咯的笑了起来,“王妃,可否把人止了血,扔到乞丐窝里?”楚舞忍住胃里的翻涌,阴森说道。
刑筱忍着痛,听了楚舞的话,缩着身子,害怕的朝后移动着。
白九儿点头,吩咐了一声,之间黑衣人出来喂了刑筱一粒丹药,而后依着楚舞的吩咐,将人装入麻袋,扛着消失在夜色中。
楚舞闭了闭眼睛,“谢谢!”而后跪到白九儿面前,“废了刑筱就是对那男人最残忍的报复!”楚舞对着白九儿磕头,心中呐喊着,“娘,我终于报仇了!”
“既然报了仇,没有了心结,向前看,我不需要一个没血没肉的尸体!”白九儿看着楚舞说道。
“谢谢!”楚舞再次道谢。
从某种方面来说,楚舞和白九儿是同类人,都需要鲜血来平复内心的不忿。
接下来的几天,大街小巷传的最火热的,就是汝阳郡主的女儿被一群乞丐轮一j的消息!
*
“啊!啊!啊!”一个蓬头狰狞的脸警戒的看着前方,啊啊叫着,将身上的新衣再次被撕扯碎,惧怕的蜷缩在床角,脸上狰狞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筱儿,是母亲,我是母亲啊!”汝阳郡主心疼的喊着,想要靠前,但是对方却很是抵制。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汝阳郡主抖着身子,“郡马,我们的筱儿,怎么办,怎么办?”汝阳郡主泪流满面,紧紧抓着刑震天的衣袖,“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那个贱人!一定是她,我要去报仇,我要去报仇!”汝阳郡主推开刑震天就要朝外面跑去。
“汝阳!”刑震天心疼之极,将汝阳郡主紧紧的抱在怀中,想要安慰,但是看着自己女儿如此凄惨的下场,他也是满脸的心疼。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们,那个贱人,贱人!一定是,我要去找——”汝阳郡主发疯似的大吼着,刑震天别无他法,再次将其砍晕。
“好生照顾!”刑震天抱起汝阳郡主走了出去,身后还传来啊啊的恐慌声音。刑震天将汝阳郡主放到床上,手指轻轻抿去汝阳郡主眼角的泪滴,手暗自握紧,刑震天抿着嘴,转身离开。
楚舞恢复的很快,楚轩的药也很灵,除了身上还未消退下去的伤疤之外,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不过白九儿还是给楚舞放了几天假,让其好好休息。
而这几天秋叶凌冰亦是很忙,总是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看着秋叶凌冰眉宇之间的疲惫,白九儿只有轻轻替其的抿去。
白九儿刚从鹰楼回来,一进门就听到下人来禀,说是汝阳郡马求见。白九儿接了拜帖,让人将其领入客厅。
“王妃!”刑震天看着白九儿,神色一沉,“我想见一见楚舞。”
白九儿刚想说什么,抬头就见到楚舞走了进来,白九儿淡淡一笑,起身离开,并退下众人,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郡马爷见民女有何贵干?”楚舞冷冷的看着刑震天,因着脸上伤已经消去,那一张脸竟清晰映入刑震天眼中,望着与自己三分相似的脸,刑震天再次怔住。
……
白九儿接过茯苓递过来的茶,慢慢品着。
“王妃,锦绣阁的人已经将秋装送了来,一共八套。”百合走进来,回禀着。
“嗯。”白九儿放下茶杯,“要深秋了,天气凉了。”白九儿叹了口气,看着树上飘落的叶子,神色有些迷茫。
“王妃!”楚舞走进来,脸上还带着点点愤怒的红,“人已经走了。”眼底已经恢复清明。
白九儿回过神来,“深秋了,屋子里的一些东西该整理一下了……用不着的都放入库里……”
刑震天昏天暗地的走出王府大门,整个人颓废至极,耳旁还在萦绕着那残酷的吼声——这就是报应!你的报应!刑震天,老天爷是长眼的!
刑震天一步一步朝前走着,不去理会四周惊慌的叫声,人们的闪躲,一阵风吹过,头发散乱而下,银丝随风而起,青丝已不再!
第三十八章 流水
刑筱成了洛都乃至整个凌霄国的话柄,因着凄惨遭遇而疯狂,爹娘不认,见人就打。汝阳郡主心伤之下也病倒在床榻上,满口的要去报仇,但是纵使心中想到谁是凶手,却无丝毫的证据,饶是汝阳郡主再蛮横,依旧别无他法。
刑震天一瞬白头,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同时谢绝了皇帝的恩典,一家返回南方。
听到这些消息,楚舞表现很正常,她总归放过了她们,依着她原先的想法,必是要他们一家人血债血偿,楚舞依旧照顾着白九儿,整个人也放开了很多。
清晨感觉一丝凉意,白九儿朝着秋叶凌冰怀里钻了钻,而后慢慢醒了过来,虚眯着眼睛。
“醒了?”秋叶凌冰把玩着白九儿的发丝,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嗯。”白九儿懒懒的回应着,“昨儿个和那些管事见了一面——”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虽说王府中馈的进项确实很多,不过纵使那些铺子每年都盈利,那也是有限的。嗯,邪王殿下,你是否还有其他进项?”白九儿轻快的口吻询问着,自然不指望秋叶凌冰会好好回答。
“对了!”白九儿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有些愕然的秋叶凌冰,白九儿看着身上滑落的锦被,咳嗽一声,“不是说今儿个教坊里,鹤舞的弟子要献舞么?快起来,快起来……”白九儿拽着秋叶凌冰起床。
秋叶凌冰反手一扯将白九儿抱在怀里,“你就这么迫切想去看?”秋叶凌冰面色微冷,“就算是再好看,哪有本王好看?”秋叶凌冰点着白九儿的鼻子,很是不悦的说着。
白九儿翻着白眼,“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嗯,不去可以,你穿女装给本王妃瞧瞧?”白九儿挑眉,“这主意好,本王妃还未见过你穿女装的样子呢,穿下看看,如何?”白九儿两眼冒光的看着秋叶凌冰。
秋叶凌冰脸色顿时黑了下去,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着,“做梦!”低声咒骂一声,抱着白九儿坐起来,而后扯过一旁叠放整齐的衣服。
白九儿偷偷一笑,大方的任由秋叶凌冰给自己退下亵衣,换上长裙,而后将长发顺平。紧接着麻利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这才命人进来。
白九儿坐在梳妆台前,想了想,“今儿个换个发型。”白九儿对着茯苓说道。
茯苓给白九儿梳妆,而后打开白九儿的首饰匣子,这时候秋叶凌冰走了过来,茯苓见状笑着躲到一旁。秋叶凌冰瞧着匣子,伸手拿出一支金步摇,而后插一入白九儿的头上,而后低头在白九儿脸颊上吻了一口。
茯苓见状羞的红了脸,而拿东西进来的百合见状也进退维艰,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九儿轻咳一声,嗔怒着瞪了一眼秋叶凌冰,站起身来,对着百合说着,“拿过来吧。”
“爷,赵小公子已经派人来了,今儿个在教坊留了位子,邀爷去赏舞。”马俊拿着拜帖站在门口回禀着。
秋叶凌冰接过拜帖,示意马俊去备车,而后扭头瞧着秋叶凌冰,“去么?”噙着笑问道。
“人邀请你一人,可没有让你拖家带口。”白九儿漱着口,拿帕子擦擦嘴而后将帕子扔到脸盆中,白九儿撇着嘴。
“本王亲自邀请王妃,小九儿,你可是去?”秋叶凌冰将拜帖扔到桌子上,“鹤舞一生只收了这么一个关门弟子,今儿个可是第一次登台献舞……嗯,可惜了,小九儿既然不去,那本王就只好自己去——”
“谁说本王妃不去的?”白九儿扭头瞪着秋叶凌冰,而后勾唇一笑,“嗯,本王妃总该去瞧瞧,那女子可是有王爷漂亮?嗯,能替王爷纳一房妾也消了我这妒妇的恶名不是?”白九儿扭头瞧着门口的竹雨,“竹雨,准备一下,过会儿咱们出府。”白九儿不理会秋叶凌冰,直接走了出去。
马俊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耷拉着耳朵,很想将自己变消失。
秋叶凌冰呼出一口气,扭头去追白九儿,秋叶凌冰一走,屋子里的低气压立即回升。百合抹了一把冷汗,“王妃每次都把王爷堵的没话说,咱们可揪着心。”百合深深吐出一口气,无奈的对着茯苓干笑了一声,“虽然晓得王爷宠咱们王妃,可是我见到王爷还是害怕的紧。”
“好了,好了。”茯苓摇摇头,“赶紧收拾吧。”茯苓扭头去铺床,百合则整理着屋子的物品。
吃了点儿早点,秋叶凌冰在白九儿起身前拦住白九儿腰,直接抱着人大步走出大门。
“你这是干什么?”白九儿惊呼一声,赶紧抓紧秋叶凌冰的胸前的衣襟,眉头微蹙。
“嗯,自然是邀请本王的王妃看舞去。”秋叶凌冰不理会院子中的仆人,抱着白九儿朝着大门走去。
白九儿看着路旁偷笑的仆人们,索性将脸埋在秋叶凌冰的怀里,拳头不使力的锤着秋叶凌冰后背。
秋叶凌冰轻笑着,直接跳上马车,马俊见此直接无视自家主子的行为,和车夫对视一眼,而后坐上马车,马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白九儿瞪着秋叶凌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古代秋叶凌冰这种光明正大的行为,可算的上是惊世骇俗的,要是让人知道,怕是她那恶名上又会添上一笔!
秋叶凌冰直接堵上白九儿的嘴唇,两人缠绵一番,谁也不开口讲话,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似乎将所有的话已经通过眼神来传达。
马车在教坊门前停了下来,白九儿赶紧从秋叶凌冰的身上下来,嘟了嘟嘴,“我自己走!”秋叶凌冰先下了马车,白九儿则扶着秋叶凌冰的手轻步踩着台阶走下地。竹雨也从后面的马车中下了来,走到白九儿身旁。
看着冷清的教坊,白九儿有些诧异,随着秋叶凌冰走进去,大堂中几乎无人,只有几个跑堂的小厮在收拾。
“王爷来了!”看到秋叶凌冰,教坊的管事走上前来,是一名男子,透着一股精明,望着白九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而后恭敬的邀请着,“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秋叶凌冰搂着白九儿随着管事上了二楼,二楼一间小堂,两间屋子大小,赵羽早已经到了,正在喝茶,还有绕王和秋叶云陪同,赵羽对面还坐着一位陌生男子,仅有这么几个人,再无其他。
“六哥!六嫂!”秋叶云站起身来,赶紧迎接着,“嘿嘿,六嫂您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不放心六哥?”秋叶云打趣着,无视秋叶凌冰警示的目光。
“真是不好意思,本王妃今儿个不请自来了,赵公子不会嫌弃吧?”白九儿淡淡的说着。
赵羽掩藏住眼底的异样,起身恭敬的问安,“王妃说笑了,王妃能来是在下的福气。”赵羽很是冷静,而后招呼着大家入座。
赵羽对面坐着的那人,手中握着酒杯,一张嬉笑的脸安静的注视着屋子中的人,眼底有着一抹掩饰不知的惊喜和激动,那一张脸虽然稍逊与秋叶凌冰,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祸水容颜。
竹雨唇角上扬,似乎要扯到耳根,扫了一眼嬉笑的男子,恭谨的站在白九儿身后。
每个人独守一桌,靠着墙壁排列着,中间空出一个空地。不过秋叶凌冰和白九儿却两人靠在一起,桌上早已经摆放好酒菜。
“六嫂,你还不认识吧,这位是流水,商业街首屈一指的巨头!”秋叶云为白九儿介绍着,却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邪王妃,久闻大名!”流水站起身来,对着白九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而后重新坐下,可是还想说什么,却适时的忍住。
“我还以为今儿个人会很多。”白九儿淡淡的说道,依着鹤舞的大名一定会人山人海。
“明儿个才正式登台,今天包场。”赵羽笑着说,“同时祝贺咱们生意大火。”赵羽扭头看向流水,“多亏了流水这小子,咱们这几年才能打入凤国,今年凤国天灾严重,粮食暴利,赚了凤国不少银子。”赵羽举起酒杯,“庆贺咱们……”
绕王、秋叶云、秋叶凌冰都举起酒杯,而白九儿则左手端起茶杯,“我就以茶代酒了。”而后众人一饮而下。
流水仰头的刹那,手猛然颤抖一番,瞳孔皱缩,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放下茶杯,脸上的嬉笑再次恢复,只是掩在桌下的左手兀自攥紧,手指上的戒指划过一抹诡异的紫光。
白九儿左手把玩着茶杯的杯沿,右手则被秋叶凌冰轻轻的握着,等待着。
赵羽击掌三声,而后有两名舞女抱着乐器推门而进,随后一身红色轻纱的蒙面女子飘然而入,衣服的风格近似印度的装束,只是外面多了一层纱衣,手腕、脚脖上都带着铃铛,走路叮叮当当很是悦耳。
“鹤儿参见各位大人。”女子对着众人行礼问安。两位舞女坐在凳子上,开始波动手中的琴弦,奏出悦耳的乐曲。
名叫鹤儿的舞女还是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勾人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坐的每一个人,身体柔软的像是一团面团,可以任意揉捏,舞蹈很是唯美,比起鹤舞的舞蹈,多了一份女子的妖媚,多了一份娇滴滴的青涩气息,多了一份对求知欲的渴求。
白九儿一眼扫过,赵羽神色朦胧,脸上挂着笑,目光追随着鹤儿;绕王脸上并没有过分的反应,只是一双眼睛透出来的惊艳还是泄露的他此刻的情绪;秋叶云算是比较夸张地,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起舞的美人儿;流水表现平平,虽然脸上依旧嬉笑,可是眼底却是清淡一片。
秋叶凌冰,可以直接忽视,因为这厮的目光压根就无视着鹤儿的窈窕身姿,凤眸根本就一直在盯着身旁的人,一看白九儿目光移向鹤儿,手指就在白九儿的身上作怪,吸引白九儿的注意力。
白九儿腰间传来一股瘙痒,眉头微蹙,侧目嗔怪着秋叶凌冰,转头正巧看到流水投来怪异的目光,白九儿心中咬牙切齿,揪起秋叶凌冰大腿上的肉就是一拧,毫不客气,直到人安分一些才罢休。
鹤儿的舞蹈虽然比不师傅鹤舞的传神,可是却另有一番风味,随着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好像人要像一根羽毛飘起来一般,音乐戛然而止,鹤儿整个人则昂头贴在了地面上。
啪啪啪!
赵羽鼓掌,秋叶云也附和着,绕王满意的点头,流水示意性的鼓掌,就属白九儿和秋叶凌冰两人没有反应。
鹤儿淡笑着,由始至终脸上的薄纱未曾摘下,目光落在秋叶凌冰的身上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爷,可是不入眼?”赵羽打趣着说道,“莫非是有王妃在此不敢?鹤儿虽说卖艺不卖身,不过若是王爷喜欢,可以送给爷。”赵羽抿着酒水,掩饰住嘴角的算计,“鹤儿,还不快见见邪王!”赵羽催促着。
鹤儿羞着脸,微微低着头。
“今儿个鹤儿就是陪着咱们开心的!”赵羽放下酒杯,“还不快给各位爷斟酒。”
鹤儿笑着走上前,从赵羽手里接过酒杯,走到秋叶凌冰的面前,“鹤儿为王爷斟酒。”语调很是酥软。
秋叶凌冰冷光扫过鹤儿,惹得人惊恐朝后退了一步,而后自己拿着酒杯为自己斟满。
鹤儿收敛住眼底的恐慌,扭头去看赵羽,而后抿着唇,来到绕王面前,斟酒,再次是秋叶云,而后是流水,最后是赵羽。
“嘿嘿,赵羽,你趁着我六嫂在这里还想陷害六哥,胆子够肥的。”秋叶云似笑非笑的瞪了一眼赵羽,暗含警告,而后扭头看着鹤儿,上下打量着。
赵羽打了个手势,音乐再次响起,鹤舞手中多了两个酒杯,身体随着乐曲开始飞舞起来,蒙着脸的丝纱随着风飘摇着。
“如此个美人,只当舞女太可惜了。”白九儿抬头看向赵羽,“听闻赵小公子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如此艳福,赵小公子索性收了,也比某些刁蛮的郡主好上千百倍。”白九儿伸手捏着一块甜点,放入嘴中,“或者赵小公子还在等着人回心转意?”
“六嫂,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堂堂国公府的少爷,怎的能被扣顶绿帽子呢,况且是一个没人要的破鞋!”秋叶云撇撇嘴。
赵羽眉头一挑,嘴角肌肉抽搐,瞪了一眼秋叶云,“咳咳咳。鹤儿可是教坊的活招牌,摇钱树,院墙可是圈不住的。”赵羽心中大吼着,可是却不敢再去碰触某人的胡须。
音乐急促,突然鹤儿的酒杯脱手而出,脸上的丝纱同时飞落,露出一张干净而妖娆的脸颊,酒杯稳稳回落在指缝中,动作一簇而就,“鹤儿献丑了。”
“抬起头来让本王妃瞧瞧。”白九儿放下茶杯,淡淡说道。
鹤儿一听,缓缓抬着头,目光闪烁的扫了一眼秋叶凌冰而后看着白九儿,随后又垂下头去。
“倒是和倚翠阁的老鸨有的一比。”白九儿扭头看向秋叶凌冰,“若是去了倚翠阁,生意定会火上一个层次!赵小公子,你可守着一个摇钱树,开个价钱卖给本王妃如何?”白九儿一副商人的口吻,可是眼中却满是戏谑的神色。
鹤儿听到白九儿的话,心一颤,身子微微抖动着,低着的头瞬间惨白,可是却不敢出一声。
“呵呵,王妃说笑了,教坊还需要鹤儿呢,况且把人送给您,鹤舞定会找上门来的,一个舞女而已。”赵羽垂下眸子,“下去吧!”示意鹤儿。
鹤儿收敛情绪,对着众人跪安,扭头之极看了一眼白九儿,而白九儿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菜,不再去追逐。
关上门,鹤儿险些倒在地上,幸好身后两名舞女搀扶着,三人匆忙到了一间屋子中,鹤儿瘫软在床上,开始呼呼的喘着粗气,那两名舞女对着鹤儿福了福身子也退了出去。这时候走进一名小丫鬟,手中端着热茶。
“小姐,怎的了?”小丫鬟看着鹤舞惨白的脸色,惊的走上前去,“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鹤儿抬起头来,睫毛微颤,脸颊很是诱人,随着丫鬟扶着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随之摇摇头,眼底的没落一扫而空,“我今儿个见到邪王了,比传闻中的还要美,他对邪王妃真好。”鹤儿口吻中夹杂着一抹羡慕,“不说了,师傅可是回来了?”
“小姐,您没事吧?”小丫鬟担忧的看着鹤儿。
鹤儿摇摇头,轻柔的都这手臂,“师傅说的对,我是天生的舞者,注定了漂泊!”鹤儿脑海中浮现秋叶凌冰和白九儿相视而笑的静谧,鹤儿摇头,迫使自己抹去脑中不切实际想法,“把明儿个要穿的舞衣再检查一下……”
鹤儿离开,屋子里少了悦耳的弦乐,秋叶凌冰将白九儿的小盘中夹满了各种菜,自己偶尔吃上一口,“凤国的收成毁了多少?”秋叶凌冰扭头看向流水。
流水压根就不在意秋叶凌冰的冰块冷脸,依旧嬉笑着咽下一口酒,“毁了八成,紧收上来两成,不过幸好凤国的粮食成分占的不多,今年虽然有所亏损不过总体还是很客观的。”流水一副商人口气,没有一丝谄媚。
“虽说凤国这里赔了,不过明国的毛皮大赚,这也是意料之外的。”赵羽接话道。
“凤国灾难来的莫名其妙,说起来也有些诡异……”秋叶云摸着下巴,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几人说的都是三国见所涉及的商业问题,而且听起来都和流水有牵扯,秋叶凌冰几人也都参与其中,白九儿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眼角闪过一抹精光。
聊了半晌,赵羽再次命人招来鹤儿,鹤儿已经重新换上一身淡绿色长裙,绿色水袖跨在腕上,伴奏的进来五个人,音乐响起,舞蹈再次上演。
白九儿看着跳舞的人,目光扫过对方的脸颊,心中淡笑,是个聪明的孩子。鹤儿眼中透露出来的是一个舞者的怜悯,虽然在跳舞,可是却可以将自身的喜怒哀乐通过舞蹈传达给每一个人,只是一念,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白九儿淡淡的看着,舞蹈感染着白九儿,桃花眼底越发的幽深,左手轻轻点着桌面,手指上血红的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红光。
歌舞热闹的尽兴只是,马俊突然推门进来,淡定着来到秋叶凌冰身侧,附耳耳语一番,秋叶凌冰周身冷气顿时凝结。
赵羽秉退舞女,看向秋叶凌冰。
“在下还有事情要处理,现行告退!”流水一脸笑容的起身,看了一眼白九儿告别赵羽一行人离开。
“可是出事了?”绕王看着秋叶凌冰微蹙的眉头,沉声问道。
“凤傲海已经出发去越族!”秋叶凌冰开口说道。
白九儿扭头看着秋叶凌冰,越族?凤傲海现今太子的身份亲自前往,哪里可是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越族?白九儿蹙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
秋叶云收敛笑容,赵羽也严肃的看着秋叶凌冰,谁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回府再议!”秋叶凌冰搂着白九儿起身,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你先回去吧,我再逛逛。”白九儿看着秋叶凌冰,淡笑着。
秋叶凌冰本要拒绝,可是看着白九儿期待的目光,点头,“马车留给你,莫要过多停留。”秋叶凌冰上了绕王的马车,赵羽、秋叶云先后匆匆离去。
白九儿看着车夫,“你候在这里就好。”而后示意竹雨两人朝着人群走去。
“小姐!”隐入人群中,白九儿四处扫了一周,而后暗中示意白九儿,白九儿目光落在一间茶楼二楼半遮掩的窗户上。白九儿和竹雨两人走进茶楼,直接迎来小厮,没说几句话,默默的领了两人上了二楼。
指了指一扇门,小厮转身离开,二楼很安静,白九儿和竹雨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则是窗边站着的流水。
竹雨掩上门,欢喜的转身,看着流水正怔怔的望着白九儿,“好小子!让咱们好找!”竹雨跑上前,不客气的挺了流水一拳头。
“小姐!”流水哽咽的看着白九儿,咬着唇,噗通跪在地上,“属下来迟了,来迟了!”流水双手紧握着拳,声音惊恐而颤抖着,“小姐,您的手——”关于邪王妃右手传言很多,可是他不相信,他不想相信,他心里残存着希望,他希望看到白九儿对他否认。
竹雨抿着唇,撇开脸,身子也在愤怒的战栗着。
白九儿掠起右手衣袖,伤口已经清浅很多,可是依旧狰狞,白九儿慢慢的抬起右手,缓缓的放下,“比起刚见到竹雨那会儿,已经进步很多了。”白九儿淡笑着说道,“流水,欢迎回来!”
流水对着白九儿磕了三个响头,左手按在地上,手指上的戒指和白九儿、竹雨的如出一辙,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到底是谁?”流水执拗的盯着白九儿,质问着,“小姐,到底是谁?”流水咬牙切齿,双目瞪的老大,周身杀意层层渗出。
白九儿笑了,却没有回答,“仇,自然少不了你们的。”白九儿面色微冷,“起来吧!”白九儿岔开话题,流水虽然不愿,却别无他法。
竹雨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看着流水,“看样子你过得不错。”竹雨上下打量着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