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年年复西东 作者:刘汐
,我他妈连数儿都快不识了!”
“……,你等会儿,你打住,你是不是想把我气得得个脑溢血什么的,我死了你好高高兴兴地当寡妇啊是不是?那是四个字儿么?那他妈是四把刀!你答应过我的,答应我了永远不提啊!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啊你?!”
“……,你不开心,我是该哄你,但我哄你,我就得给自己捅刀?……,谁他妈跟你姐姐弟弟!你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被我睡了个遍,我他妈也被你活活地睡了千百遍!姐姐弟弟?你可笑死我了哎吆我操!……,别别别,可别介,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您可不是,就我一人儿该死行了吧!我该死!就这么定了!”
“……,操!你他妈真行真的!我瞎眼了我操!算你狠!我服我服!……,行,你就是我祖宗!我他……,小汐——!!……,小汐!……,小汐你别吓我!……,小汐,……,好,我听你说,……,我没……,小汐,……”
“……,小汐你别这样,求你了,……,是我发疯,小汐,是我不好,我狂犬病犯了,……,祖宗,你是我祖宗,……,都是我的错,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没你什么事儿,下地狱我自己下,我一个人死两回,我替你死,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好我不说了,不说。”
“……,姐姐——!开心了吧,天上地下就你这独一号儿的人物能治得了我,……,夸你呢,笑一笑,……,嘿,你是姐姐,我就是我自个儿的姐夫,没毛病,……,你这是第一天认识我呢?我哪儿是讲理的那种人呐……”
讲完那通电话,手机已经有些发烫,刘暰清楚记得这个细节,因为那是22岁的刘汐留给19岁的刘暰的最后一点温情。
像打发要饭的,嗯,更像是遗弃婴儿。天寒地冻的,垃圾箱旁有一个小被子卷成的卷儿,被子里是个气息奄奄的娃儿,这可怜的娃儿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两只小手捧着的是一个半旧的奶瓶。刘汐的那通电话就是这个东西:一个装着热乎乎的劣质奶的破奶瓶。
至于他为什么能把那通电话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楚,答案很简单,当然是天意啊。
刘暰想到这儿就笑了。
眼前的刘汐正站在他的对面擦桌子,他笑着仰头看她:“先别忙了,坐下歇会儿。”
刘暰有点儿佩服自己。
脑子里的垃圾回忆翻江倒海,他遍布旧伤却尚未死透的心化成一只手,这只手施期勉印、持金刚杵,另有怒目圆睁、獠牙毕现、须眉似焰,而那个面若莲花的经年的首恶,此时此刻,近在咫尺。
即便恚恨至此,他仍能把话说得这么随意又真诚,他的确被迫进化成了一个好演员,这件事应该感谢刘汐,因为原来那个从不对刘汐说半句假话的、喜怒哀乐全都发自真心的刘暰,已经因为刘汐犯下的遗弃罪而饿死冻死了。
回到那个“天意”。
那天刘汐给他打电话之前,他正在摆弄新买的录音设备,他唱歌还算好听,至少刘汐很喜欢听。他和刘汐有时差,所以他想平时一有空儿就录一些歌传给刘汐,让她可以在睡前听。
为刘汐而录歌这件事很重要,所以他买的当然是顶级的设备,就是学音乐的友人看到之后会脸红脖子粗地骂娘的那种。
一个音乐家为抒发自己心声或者为抚慰万千拥趸而创作都是伟大的,都勉强可以媲美他对刘汐的心意。
他当然可以这么自大,因为他和刘汐构成了一个完整而隐秘的小世界,他们俩是这个小世界的中心和全部。他以为他可以主宰这个小世界,但也心甘情愿地向刘汐俯首称臣。
实际情况是,刘汐可能从不认为有这样一个小世界存在,但她一直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牵制他。
就是牵制,牵引与约制。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拟物成一只狗,直到他发现了那段音频。
向来都是他主动联络刘汐的,而那一日,是刘汐主动打给他的。他太高兴了,哪里还顾得上录音设备是开还是关,于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收录得完美无瑕。
那是刘汐“暂别舞台”的盛大“演出”,但只有他自己能享受到她的超常发挥,而当他事后无意间第一次听到那段音频时,他被震住了。
音频里当然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场声情并茂的独角戏。他对刘汐撒娇的时候像一条哈巴狗,被刘汐戳到肺管子的时候像一条疯狗,然后又变回哈巴狗。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之后的几年里,他重温的次数太多了,渐渐地,这段悲情独角戏,于他而言,变成了一段单口相声。他可以平心静气地听,听着听着就会笑出来——是对旧时光里的刘暰的会心一笑。
哈巴狗和疯狗也早都跑得无影无踪了。此后的膏梁锦绣里,唯有一只丧家犬。
那段录音里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宝,乖乖等我,感恩节假期,我就回家了。
他回国的日期比感恩节早很多。刘汐不要他了,他回国找她,掘地三尺地疯找,可是哪儿哪儿都找不到。
绝望边界,刘汐突然现身,其实也不能算是现身,严格地讲他和刘汐连个面儿都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