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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不合 作者:许乘月
客套寒暄,场面稍显冷漠但彼此都不失礼数,完全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赵二姑娘安好。”
这声问候得到赵二姑娘假笑以对:“贺大人重伤初愈,今日又一路车马劳顿,还是赶紧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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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落脚的小院寝房里,忙着归置行李的中庆不大放心:“七爷,您这三日当真不需着官袍……噫,七爷,您薅头发做什么?”
窗前坐榻上的贺渊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尴尬放下手后冷冷瞥他一眼:“头痛。”
有太医官们精心诊治,又仔仔细细将养了快一个月,贺渊头上的外伤已开始结痂,藏在头发里几乎看不出来,最近遵医嘱连药膏都不必再抹,只继续喝着化瘀的汤药而已。
中庆成日近身照顾他,对他的伤势一清二楚,当下忍笑,无声嘀咕:头痛个鬼哦,我看您是心痛才对。
他那看破不说破的眼神让贺渊微恼:“笑什么笑?”
“没笑,”中庆见他似有迁怒的趋势,赶忙宽慰道,“哎呀,七爷您也别多想,我瞧着赵二姑娘还是关心您的,要不她也不会让您赶紧歇着了。”
贺渊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别以为他看不出,她方才那么说,无非就是想赶紧将他打发走,免得扰了她与岁行舟谈笑风生。
“七爷,您要出去?”
“谁要出去了?”贺渊快速收回迈出的一脚,转身从坐榻上的小方桌上端起茶盏,“我就喝口茶。”
中庆咬住舌尖,强行咽下即将冲口而出的笑音:“七爷,是不是站起来喝,那茶会香些?”
“闭嘴!做你的事去!”
贺渊重重放下空杯,长腿一迈,留给中庆一个虎虎生风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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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渊走回先前那地方时,远远就瞧见赵荞与岁行舟竟还在树下聊天。
树荫下,那两人约莫隔着半臂宽,皆是眉眼带笑,气氛友好又坦荡。
贺渊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那距离近得有些刺眼。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去而复返。
他以舌尖抵了抵腮帮,边走边皱眉。行宫里的茶怎么是酸唧唧的?
方才就喝了那么一小杯,这半晌了还唇齿留酸。啧。
岁行舟站的方向正对贺渊来处,自是率先瞧见他。
“贺大人?”
随着岁行舟这声疑惑轻唤,赵荞才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赵荞微蹙眉心,齿沿轻轻刮过唇角,没吭声。
贺渊长腿迈进树荫下,一本正经道:“打扰了。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需与赵二姑娘探讨一二。”
岁行舟看了赵荞一眼。
赵荞还是没说话,若有所思地垂着眼帘。
“你们先聊,我可以等。”贺渊微微颔首,一派沉稳风度。
赵荞总算抬起眼睫,对岁行舟笑笑:“行舟兄,那我们改日再聊。”
“好。”岁行舟微笑点头,又对贺渊淡执了辞礼,便举步走向对面的院门。
树荫下只剩赵荞与贺渊二人相向而立。
冬日夕阳下,万物温柔静谧,除了对面院中模糊传来齐嗣源那过分豪爽的笑闹声外,再听不见旁的杂音。
赵荞眨了眨眼,略转开脸去:“找我什么事?”
她这句话问得温温和和,却平平淡淡。没有敌意,却也没有过多热切。
贺渊望着她纤柔明丽的侧脸线条,脑中白茫茫一片干净,险些话都不会说了。
他哪知道自己找她有什么事?
“贺渊,”赵荞好笑地勾起唇角,“如果你没想好要说什么,那我就先……”
见她像是要走,贺渊握拳抵在唇前干咳两声,目光闪烁又飘忽:“我就是想,找你探讨一个问题。”
赵荞眉梢轻扬:“什么问题?”
她有预感,这家伙即将说出来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动听的人话。
“那个,冷冰冰不可能被凶巴巴一刀捅死,这不合常理,”贺渊清了清嗓子,强行继续话题,“故事的前半截里说,冷冰冰当面盯梢十余日,凶巴巴完全摆脱不了,被烦得很恼火。那就说明,冷冰冰的武艺是比凶巴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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