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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男戏妃第45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的画面。在皇宫时,槿儿揪他耳朵教训的模样……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那时,他却跪了她……

    “见鬼~!”为何满脑子都是她?

    越是想她,越是冷酷,越是忿怒。猝然按住那舞姬的头,狠吻住了她。粗暴的蹂躏,就像报复她一般……

    看着那一幕,木槿的贝齿咬的“咯咯”的响。天知道,她不想发火!真的不想发火!体谅他,绝对体谅他!若是她,可能比他做的更过分!可是,看到了,火爆的因子便从体内蹿升,无法克制……

    端起一壶酒,悄悄走近他们跟前,指尖一松,酒壶“啪”掉上那舞姬的头……然后,碎片和酒液洒了他们一身……

    花昊月的理智,稍微清醒。一把将舞姬推出怀中,瞥了眼肇事者,继续喝酒……

    他不是酗酒,也不为消愁。

    只是酒比人真,酒喝多了便会醉,总会醉!可人,爱多了,却会长翅膀飞。就像她,爱到不想折断她翅膀,只有任她飞……高高地飞……飞的越高,风景越好,越没有他……

    “王爷,奴婢服侍您进房。”小舞姬狠剜了眼那粗手粗脚的木槿,不晓得大白天的她为何戴个斗笠充神秘,只觉得碍眼。

    “请这位公子闪开……”

    木槿用脚狠一绊,俩人呈大字型摔过去。木槿用手扶住了花昊月,踩过那野心勃勃意图变成七王妃的舞姬脊背……

    “哈哈哈~~~”喝醉了,东倒西歪,分不清眼前扶他的是谁?只觉得,很熟,很熟,想抱抱,便那样抱住了,吐了她一身……

    “给我准备间房……”木槿抛了一大锭金元宝,老鸨忙替她准备了二楼上好的房,“公子,里面请!”

    “把门关上!”

    门掩了上,木槿将花昊月扶上床,替他解开衣衫,盖好了辈子。再瞥了瞥满身的脏,“丫的,德行!”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一双大手,骤然钳住她手腕,“你是谁?”清晰的问话,传入耳畔……

    第一百三十六章红烛一夜

    花昊月醉眼迷离,长睫煽动,下意识钳住木槿的手腕将她向臂间带。有力的臂膀,带着一席的怒气,将她卷入其中禁锢。

    邪恶凌厉的眸,狠狠盯着木槿,却又碍于醉醺醺,晃了晃身子,轻拍木槿的脸,“你好像一个人……”

    “你醉了!”他醉时耍酒疯的程度,也不亚于她。当初他们能走到一起,或许这种默契,还是牵起的红线。

    “我没醉……”花昊月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眸,拉着木槿的手,狠狠地攥着。感觉他的手,要掐断她的骨一般,不放松,不饶恕。

    “小七……”木槿在他耳边,轻叫着他,他却听不见。沉浸于往昔的疼痛和恨中,进入那无量的黑暗世界……

    谁说,喝醉了酒,便不会想?

    谁说,当意识不清醒了,便能遗忘?

    为何,醉的一塌糊涂,连指头是几根都分不清的他,却一直停驻于那漆黑无边的世界中,孤独矗立?凛冽的风,吹痛他的脸颊,刺寒他的脊骨,回到那一年,大雪纷飞的日子,回到……他推倒雪人,在冰天雪地睡倒的那一夜……

    头发白了,可天却黑了。

    爱情没了,可他还要硬着来日刺眼的阳光,一寸寸踩着脚下的积雪。一根根地剪断残剩的几根黑丝,残酷抛弃……

    曾经,他握住她的手,承诺从此,她不会再是一个人。后来,那个女人松开了他的手,飞的更高,而他成了一个人……既然,注定要一个人,便抛弃所有和过去相关的东西,狠狠痛,狠狠恨……

    毁了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亲手毁了承诺,毁了萤火虫的光芒,毁了蒲公英花絮的美丽,毁了雪人的回忆,毁了爱,毁了梦……

    “我没醉……”他一遍遍地呢喃着,不肯承认醉。因为深刻在脑海中的痛,再也无法消除,无法麻痹。

    渐渐的,手抓的更紧。

    心滴起了血,眼角的泪痕,借着酒醉一滴滴滑落。这一刻,不必伪装,也不必故作冷漠,他可以、可以尽情地痛,尽情地哭……

    “小七。”轻轻擦拭花昊月眼角的泪,她也忍不住咬住嘴唇控制住悲伤的情绪。看着他疼痛,他憎恨,那浓到化不开的误解,导致这一头的白发,一身的憔悴……她也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倘若,她为了解药,去跪求,去哭喊,去以命威胁,会不会便不用做皇后?倘若,那时她没有欺瞒他,没有让他恨,而是让他懂得她的苦心,会比现在更狼狈吗?一切都已晚,无法再回头,眼泪,永远比心更真……悄悄地将头枕到花昊月的身上,闭上眼眸,陪他一起悄悄地里眼泪,真的……真的……从未抛弃,从未放弃,从未不爱过你,只是伤的那么深,真的一句“误解”便能化解开吗?

    那过去的疼痛,算什么?

    那这一头的白发,向谁说?

    那无数滴的眼泪,谁来索赔?梦破了,心碎了,过去那般你侬我侬,轻松欢乐的日子,还回的去吗?

    骤然,一双大手钳住她手腕,将她拉上了床……

    帘帐被拉下,直到红烛被风吹熄。

    青柳楼的夜,很静谧,很冷清。

    床上的人,很迷蒙,很销魂。

    红绸解,绿带松,一场因为寂寞,因为痛,因为想变脏的欢爱,在帘内上演。动荡的,不停的床榻,尖叫着宣泄的身和心……

    翌日清晨,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急急的敲门声……

    囚疑惑地凝视老鸨,眼神足以杀人。“你确定王爷一夜都在?”若有个万一,这个青柳楼全程陪葬,诛她九族。

    昨夜被教训的太甚,被如燕灌了酒,下了蝽药蹂躏了一夜。醒来发现旭日东升,王爷却不见踪影……

    询问一遍,再确认一遍,听说一位公子送王爷进了房。之后,谁也没出来。直到清晨,那公子才满身诡异伤痕地离开。这老鸨才找来囚,一起敲门,生怕发生凶案,她这楼子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王爷,王爷……”老鸨连拍带踹,却无动静,心下更急了。

    囚一脚伸出,狠踹开门板,跑到床边撩开帘帐一看。忙转过头,捂住了脸将老鸨推出了房门,“去,去,去,不该你看的,去做你的生意。”

    花昊月睁开惺忪的眸,先按住疼痛的头,再瞥向一边紧张兮兮的囚。翻动身子时,发现胸前,肩上的吻痕,红紫的暧昧,残留的诡异……

    “怎么回事?”花昊月刹那惊住,狠扯掉帘帐,目光如炬地凝视囚……

    “王爷,您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囚的眉梢皱的很纠结,看王爷满身残余的爱痕,即使傻子,都懂昨夜定是醉酒乱性,一场巫山云雨乱。

    “本王醉了。”他记得他醉了,痛了,然后流泪了。枕头上略有些潮湿,一大片的泪痕脏了洁白的荷。好像,昨夜有个人,在他枕边哭,是梦?还是真的?

    “王爷你是醉了,可是那个公子好像没醉。”囚开始打个冷战,不禁开始怀疑花昊月的性取向。

    “什么公子?”

    “就是把王爷送进房的公子!听说王爷醉了,他扶你进房。然后一夜未出,早晨时才满身伤痕地出了青柳楼。嬷嬷以为是发生凶案,原来,是发生了情案。王爷你……”指尖抖了抖,不敢置信地补道:“扑倒了个男人!真醉到分不清雌雄的地步?”

    “本王推倒了个男人?”花昊月头痛欲裂,半点印象不剩。只听他描述,胃部翻起一阵恶心,脸色如他的银丝一般色泽……

    “回王爷,半点不假,有人证,还有物证……”囚瞥了瞥他身上的紫红爱痕,笃定,昨夜不是温柔缠绵,而是狂暴激烈,才能制造出这番惨烈的战绩。

    闻言,花昊月更是一阵作呕……

    抚住胸口,狠狠擦着红痕,越擦越明显。索性披上衣衫,穿好帅气的黑色长靴,一转眉,银丝扑面,帘帐变成残布,碎片漫天飞……

    “王爷,属下会保密。”囚小声地安慰,“况且,倘若和男人,能让王爷忘掉过去的伤痛,重拾青春笑颜,那何乐而不为?属下负责替您找那位公子,让你们多修床帏之欢……”

    “东方囚——”

    “属下放肆了,请王爷恕罪!”

    “不要再在本王面前,提到‘公子’俩字!”花昊月的脸色煞白,胃搅乱的厉害。越来越想吐,忍亦忍不住……他要变脏,不为谁守身,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连男人都不挑剔的地步……

    “那男人……”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可王爷也是个男人哪!”囚开始抱不平,追随花昊月出了青楼,警告老鸨不准泄露此事。否则,挑断手脚筋,杀无赦……

    一夜风流,潇洒离去。

    不是她不想相认,而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从哪说起?被强行拉上床,嘿咻嘿咻完之后谈什么情?

    木槿心乱如麻地离开青柳楼,想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澄清?伤的太深了,不是一句话,便消除的了那根深蒂固的痛的……

    “丫的,好痛……”摸了摸锁骨处,被咬的血印触目惊心。花小七,你还真恨,嘴下不留情,牙上长锯齿,纯心想咬断她的颈子便对……

    走过半条街,忽然有些落寞。

    不回朝华客栈,不去碧波山庄,她能去哪?随处找个客栈投宿,却也静不下心。一愁如何解释?何时解释?二愁,戏风回皇宫,是否会迫于朝堂压力,收回临安封地,对萧王府一网打尽?用过晚饭,散步于街头。脱离皇宫的禁锢,出了那道宫墙,觉得天和地都变成了纯粹的自然之色……

    经过转角时,忽然看到莲儿那胖乎乎的小东西,正边吃棉花糖,便揩丫鬟的油。人小鬼大,调皮的模样,令身边的丫鬟频频崩溃……

    “小王爷,我们回吧!”小丫鬟劝之,再不回天黑了,万一王爷盛怒,她吃不了得兜着走。尤其近日,王府要办喜事,紧锣密鼓的仓促,可不能再有个闪失。她瞥了眼一边搔头的侍卫,面面相觑,两相无奈,小王爷就是个小捣蛋鬼,谁劝也不听……

    “再玩一会儿嘛!”小莲儿努了努嘴,开始痛斥,“你们不疼我,你们都不疼我。呜,坏蛋,大坏蛋!”

    “小王爷,我们……还是回吧!”不疼便不疼吧,这个大坏帽子他们扣了。可惜小莲儿小屁股一扭,眼皮一翻,便跟他们玩变脸。以为不疼就没事了?还要追加罪状!不让他玩好,通通要惩罚,“我告诉爹爹,你们欺负我!”

    “啊?”随身侍卫和丫鬟同时愣住!

    “你们打我,骂我,还踢我屁屁。”他扭着小屁屁,用竹条狠抽两下,“就用竹条抽的,说我不听话!还骂我是没娘的孩子,是坏种!威胁我再不乖,就把我吊起来阉了小jj。”花雪莲那小坏样,小邪样,木槿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小东西,又懂事,又气人,和他爹是一模一样,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坏,更无耻……

    这般的发展,还是得了?

    将来不得成个史上第一枭雄?枭雄也罢了,只怕成为坏的透气的狗熊,汉j!到时再后悔,可便晚了!木槿蹙着眉,看他那栽赃陷害的戏码,演的精彩绝伦,不禁咬紧贝齿……“花雪莲,你是我儿子吗?”她悄悄地问,问肚皮里怎出了这小坏种?她生性不羁,随心所欲,可还不算坏。他爹是邪男,无赖厚颜,可也不至成这般……

    真想,拎起鞋底子,教训他一番!让他好好做人,勿再做上邪途。顿了顿,顶住了脚尖,暂做观察……

    “小王爷,你……”小丫鬟急的脸红气不足,憋的脖根粗了一圈。俏丽的模样,硬是气的如红骨精。

    “姐姐,我们再玩一会儿嘛!”小莲儿变的甚快,东边是日出,西边便是雨。刚威胁利诱,现在便把住她胳膊撒娇,笑眯眯的俩大酒窝绽放……

    你这个小汉j!

    木槿不禁气的牙根痒痒……

    看都气饱了,又何况那小丫鬟?小丫鬟憋了一阵,牵起花雪莲的手,不顾一切地向王府返,像是喝出来似的,“小王爷,恕奴婢放肆了,您还是和奴婢回山庄,免得天黑了遇到危险……”

    “不要……”

    “奴婢非得把小王爷带回山庄不可!”

    “你……”花雪莲大眼睛一转,便偷偷探手去摸她的俏臀,然后又摸了摸前排侍卫的屁股。见他动作老练,木槿便气,这是惯犯了,都成精了……

    侍卫尴尬一咳,瞥了瞥丫鬟的俏臀。

    许本有爱慕,忍不住多窥两眼。花雪莲惨叫,“啊,他摸你屁股!”

    “我、我没有,我就看看……”

    “他看的好用力!”花雪莲坏坏地挑拨离间,想趁他们内乱逃之。可半晌,小丫鬟竟不上套,“小王爷,您还是省省吧!这招奴婢见过很多次了,不会上当的!”

    “呃……”

    “哇,姐姐你好聪明。怪不得囚叔叔好喜欢你。”花雪莲开始变起花招,摸了摸小丫鬟的俏臀,开始造谣,“囚叔叔说你屁屁长的好漂……还说,他说想让你陪他过夜,想娶你耶。莲儿以为你好猪,原来你好聪明哦。屁屁真好漂,吼吼……”见花雪莲摸摸索索,木槿气的两眼如红兔子,不止小丫鬟疯了,她亦疯了……

    这才不到三岁,便坏成这般。常言道,从小看到老。他如此的汉j坏胚,不好好管教,何以为人母?

    正愁不知如何和花小七开口解释,那倒不如,让小东西给她传个话。间接的,试探一下小七的心……

    想到此,木槿便摩拳擦掌地走近前。拎起花雪莲的小耳朵,问道:“莲儿,你在摸什么?”

    “痛、痛,宝宝阿姨?”

    “恩?”

    花雪莲仔细瞄了瞄,即使一模一样,可从她身上却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那种,很亲切,很舒服的气息……这个,是他娘亲?他最爱,最爱的娘亲?爹爹不让认,说死掉了的那个娘亲?

    看着木槿,花雪莲小酒窝勾的更漂亮。胖乎乎的小手,勾住木槿的小拇指,很想、很想叫她一声娘……

    可他却不敢,他怕爹爹伤心,怕爹爹说连自己也要抛弃他……眼睁睁看着日思夜想的娘亲,摸着脖子上视若珍宝的金锁。小脸上的鬼笑,一点点变成委屈,变成了泪……

    很委屈,很想叫娘。可他爱爹,又不能认。只有摸着金锁,憋回了到眼圈的泪。刚刚无忧坏坏的表情,全化成了陌生……

    “我不是你宝宝阿姨。”木槿蹲下身,抚着花雪莲的小脸。“我是你……娘亲!”

    “娘亲?”花雪莲微笑,很想将升调,变成降调……

    “小东西,我是你娘亲!”想教训他的本意,却变成了宠溺。看他的眼眸透着泪珠,却忍不住拥他入怀,“莲儿,娘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乖,叫娘亲……”

    花雪莲咬了咬唇,却没有叫。

    半晌,推开木槿的身子,泪眼汪汪地回道:“莲儿没有娘亲!爹爹说莲儿的娘亲死掉了,莲儿只有爹爹……”

    “莲儿……”

    “我娘亲死了。”花雪莲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滚落,求助般地握住小丫鬟的手,“姐姐我们回山庄吧,爹爹还在等着亲亲我的小脸。”

    “好的,小王爷。”

    “莲儿,我是你娘亲!”明明相见,他却不认她,木槿的心头被刺上了一根针,血肉模糊。“告诉你爹,我有苦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你们父子……”冲着花雪莲的背,木槿大声喊道,蹲下的身,久久起不来……

    “娘亲……”花雪莲在心中默默地叫唤着,日夜都想念的娘亲,真的有苦衷吗?转角处,回过一次头,眼圈湿哒哒的。扁着的小嘴颤抖,“哇”一声便哭了出来,谁哄都不听……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结局

    花昊月悠闲地坐在山庄中那处小凉亭中,听听风,赏赏花,做做风筝。一双潋滟丹凤秋水眸,如碧月般幻影的俊颜,不染半丝尘垢的洁净。簌簌的风从眉梢过,拂起月牙弯弯。银白的发丝飞扬地扑打,悄悄地,扬起如风的魅惑邪笑……

    将制成的那蝴蝶样式的风筝,仔细观察一遍,确认没有瑕疵后,再龙飞凤舞绘上一只腾飞巨龙,百鸟太小气,朝凤太女气,花草太文气,繁字太酸气,倒不如如此既大气,又不失为美感之作……

    小东西今日来常向外奔,以往索吃,如今怕是寻亲吧?即使小家伙鬼灵精地不吐只言片语,可他的儿子,他清楚他提溜乱转的大眼睛究竟长什么小心眼?他的娘亲,若果真疼他,便不会未断奶便舍他,令他从小便奶断的早,才出生不久便开始食细粮……他的娘亲若真疼他,亦不会铁石心肠,只当陌生人于其相见……也不会白桦林中决绝转身……

    他的娘亲……

    有时,想为他辩驳,她有苦衷。

    可却无法为这个借口,支撑下脚步。曾问过金尔丹,那时他的毒药,是否是他翻阅古医术制的?他说——是!

    真不知,还有何借口可为她开脱?“哎!”花昊月叹了叹气,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小子皆是放不开之人……

    做个风筝,栓住他的小腿。让他不有事没事便跑街上逛荡,欺负欺负这个,玩弄玩弄那个。连新任举人都来山庄胆怯告状,说莲儿偷亲他家年长幼女……

    这小东西,恶劣的,坏的,无法无天了。

    也怪他平日宠溺过多,管教不严。断奶早,停哭早,早早懂事,单亲的援助让他太过纵容这个小坏坯子……

    “好漂亮的风筝啊!”一边龙井茶的丫鬟边看边较好,这比集市上卖的风筝做的更精致,尤其那条游条,画的那般栩栩如生,不输历来大家名画……

    “若是影在,依他的画技,这风筝不用房便得飞了……”

    “六王爷的画画的很棒?”

    “一百年后,画师上将出现位名家,那定是你们六王爷!他画功若属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了。”想当初,某“猪头影”为讨好蔷薇,开场那段不得善终,该遭雷劈的初恋,愈发单纯地悬梁刺股学习琴棋书画……只为匹配曾一度络盐第一淑女,苦作画练到指抽筋……还自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单纯归单纯,却练下了一手的好画艺……

    小丫鬟立在边上,见王爷心情不错,便陪起闲聊两句,“从今儿起,王爷和六王爷都是女婢心里头的偶像了……”

    “偶像?”

    “奴婢放肆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丫鬟忙“扑通”跪倒在地上,生怕被花昊月斥其勾引主子。吓的小脸煞白,满额头冒汗,浑身也抖的厉害……“请王爷恕罪,奴婢、奴婢……”

    花昊月抖了抖衣袖,叫她起身,低眉好笑道:“本王只是像你的‘偶像’二字……”

    “扑通——”

    小丫鬟又吓得跪倒,忙磕头谢罪,“奴婢再也不说了……”

    “起来!!!”花昊月眯起凤眸,森冷的危险。俊美绝伦的脸上,黑线一条条,嘴角衔起魅惑的似笑非笑,震慑的风筝动,发丝扬,漫天飘起银丝雨。若是阎罗不足奇,却偏偏一张好看俊美的脸,没有半丝狰狞……

    花昊月缓缓地勾起小丫鬟,有些不耐烦地问:“本王在你眼中是暴君吗?”

    “不是……”

    “那你何时才跪到头?”一句话,跪一遍?他可没兴趣听着她跪倒磕头,只为小小一句话,又非文字狱,捣的什么乱?

    “回王爷,奴婢……好奴婢将王爷和六王爷当成偶像来崇拜……”

    “是当成瘟神吧?”花昊月辗转便戏谑地笑开,相比她,却又想起那只有他给下跪,绝是傲气的骨头不软半寸的那人……

    丝丝风拂过耳际,眉波不自然的回转。哎,他又陷入那深不可测的黑洞中。恨的那么深,怨的那么深,为何仍无法克制的想起?那一度的美好,不小心勾起的心事,仍能让胸口隐隐地作痛……

    指尖偷偷地按住胸口,重重咳了两声,端起酱色镂空香木案上的茶杯,心乱地啄了两口,逼着自己平定思绪……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天阴了两年半,也该是晴了。这一头沧桑的白发,也该见证了那场爱的结局!那些痛,那些回忆,那些让他胸口隐隐作痛的爱和恨,快些过去吧!像天边的乌云,尽早散了吧!

    让他活……让他活下去……让他做莲儿的好爹爹,临安城的好王爷。他会证明,没有那该死的情爱,天只不过塌半边罢了!!!

    “王爷……”

    “王爷,你的茶喝进衣领了……”

    “王爷——”小丫鬟大喊一声,花昊月才回过神。忙退了开,向外扑打倒入脖颈的水珠,茶杯“啪”掉落,破了一地的碎片。手指被割破,泛着刺眼的猩红之光,小丫鬟吓的忙用手帕替花昊月包扎,“王爷,奴婢帮您……”

    “罢了!”花昊月吹了吹那根割深的受伤手指,狠向后一甩。甩了几滴血,含于嘴中依旧淡定。“见红好,证明近日有喜事。准备好木盘,等着天上掉馅饼下来吧!”

    “呃……”

    “刚和你聊哪了?”花昊月又借机开了话匣子,不想再陷入记忆的黑洞中隐隐作痛。那般不是巨痛,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却是一点点如蝼蚁般侵蚀心脏的痛,如一根根银针沿着心尖撵转刺入的痛,那好似石钻,渐渐锥进去的痛……令他无法再承受!心中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恨!就这样怨!不是他的错……

    “聊到,恩……偶像,对,奴婢崇拜六王爷的画技!”

    花昊月很勉强勾出那往日邪魅撩人的笑,开始“哈哈哈”大笑。丫鬟愣在当场,他径自地笑,无休无止。那捧腹大笑,却带着浓郁的悲伤,看的丫鬟心一抽一抽,被他笑的不知为何,很想掉眼泪?

    是她的眼泪不值钱,还是王爷笑的太吓人?

    摸了摸眼角,真的湿润了,睫毛也压弯,有些不可思议地听他痛极却无处发泄的笑声。何苦呢?

    “王爷……”

    “哈哈哈~~~~”

    “王爷……”

    笑停了,笑出了眼泪。花昊月才发现,竟忘了讲那可笑的笑话。于是,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诡异地跟她讲,“本王的六哥为了练画走火入魔,有一日边作画边小解。尿完才发现,不是马桶,而是尿进了我父王最爱的那个大花瓶中,哈哈哈~~~”

    小丫鬟面无表情!

    花昊月边笑边流泪……

    这个笑话很好笑,可他讲的却很悲。

    这个笑声很好笑,可是听着听着,却想哭……

    眼见无法收场,小丫鬟急的干跺脚,又不能动,一劝准是得闹事的。幸好,小王爷花雪莲从府外回来,不愧是父子俩,若是眼泪疙瘩,那默契十足……

    “爹爹在笑什么哇?”花雪莲擦拭眼角的泪痕,想半点痕迹不留。小丫鬟沉默,只无奈摇了摇头……

    花雪莲一跳坐上高高的椅,用小手拨了拨花昊月的脸颊,瞪圆了黝黑的大眼问,“爹爹,你在哭?还是在笑哇?”

    “笑——”

    “笨宝贝,没见爹在笑吗?”

    “笑屁,笑屁啦,和我不要装了啦!”花雪莲横了横眉,下人们顿时退下。只剩下父子俩,他乖乖地双手捧起花昊月的下颔,不怕死地问道:“爹爹,你又痛了吗?”

    “没有——”

    “是不是又想那个人了?”

    “花雪莲——”

    “我没有提她是谁嘛!”花雪莲无辜地眨了眨大眼,故意笑出两颗大酒窝逗他。用手帕替花昊月擦眼泪,小心翼翼的,扁起小嘴嘟哝,“哟,哟啦,鼻涕好脏脏。爹爹,我不要给你擦鼻涕啦,你都是大人啦,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

    花昊月抬起眸,看着小莲儿似个小大人儿般在那训斥。模仿他的口吻和他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脸,再掐了掐他的鼻,有模有样地说:“乖乖,不要任性哦,要听话哦,要不打屁屁。爹爹,来把屁屁掉过来,让莲儿报仇啦!”

    “宝贝,你想造反?”

    “反啦,反啦,都反啦。从今天开始,莲儿和爹爹换啦,莲儿当爹,爹爹当小宝贝。莲儿多坚强,都不哭的哦。”他向花昊月抛了个媚眼,拐弯抹角地叫他不要哭。做爹爹要坚强,不能哭鼻子……

    “小家伙!”花昊月摸了摸他稀少的头发,“小心聪明到秃顶!”

    “吼吼……”

    “吼什么?”

    “爹爹给莲儿笑一个嘛!”花雪莲将两根小胖指戳进花昊月的两嘴角边,按陷了两个小坑坑,“最爱爹爹的酒窝了,我要进去游戏……”

    “……”

    “让莲儿淹死在爹爹的坑坑里吧!”

    “那是酒窝!”花昊月难得地勾起邪气灿烂的笑,被这小东西逗的无法再压抑。大开心果被摘了,幸好留了颗小开心果……

    小雪莲开始双手对手指,小嘴嘟的三寸高,像极贴上了鲜猪肉。“人家还很小,人家都还不懂嘛!”

    花昊月伸开手臂,将他从椅上捞入怀中,“啵”亲了下他小脸蛋,疼惜宠爱之情,尽在不言中……

    “爹爹,莲儿今天有一件事不懂,可不可以告诉我捏?”

    “哦?”

    “有一只捏,一只带毒的小乌龟爬到酒楼,被伙计家抓去到厨房煮了。煮完了被人吃掉,结果中毒死掉了。爹爹你说,大老爷要判案,要判谁是杀人犯呢?是酒楼的伙计,还是厨师大叔,还是端菜上桌的人呢?”

    花昊月并未做声,而长睫却呼扇呼扇的不同寻常。似猜到了,这聪明的小东西,这个比喻是意欲何为?

    “爹爹,你猜嘛,你猜嘛!是不是他们三个都有罪?伙计抓了小乌龟,欠手啦!厨师大叔不查来历,笨了啦!端菜的人,也不谨慎啦!总之,他们都有错,可爹爹你猜,大老爷判谁是杀人犯?”

    花昊月嘴角魅惑人心的似笑非笑,渐渐变成那无奈的邪笑。小东西,我是你爹,你想搞什么鬼,我会不知?花昊月扬起双眉,媚眼如丝,红唇如樱,俊脸上的红润如霞。一切映入眸中,想入心中,却保持沉默……

    “是乌龟啦!”小雪莲果真憋不住了,小人儿便是小人儿,总是沉不住气的……“爹爹莲儿跟去公堂了哦,大老爷判乌龟是杀人犯!他说,乌龟不有毒,怎么会毒死人?谁叫乌龟不开口,说他有毒啦?”

    “……”

    “呜,呜,乌龟哥哥好可怜。他都中毒了,也没人可怜他。他又不能说话,也没人帮他说话。好惨被人煮了,还成了杀人犯……爹爹,你说大老爷可不可恶?乌龟哥哥可不可怜?”

    “……”

    “乌龟哥哥也不会讲话啦!他也许也不想毒死人的啊!”小雪莲骨碌骨碌的大眼一直鬼灵地转动,凝视着花昊月的反映,乌龟好比他娘亲,娘亲说有苦衷,他便即兴发挥,编了个故事说给爹爹听……一不会提娘亲,二爹爹聪明心知肚明……

    “小东西,你想我说什么?”花昊月抚了抚花雪莲的小额头,搂入怀中悄悄地问道:“说乌龟有罪!他若不想毒死人,便不该爬去酒楼,让人有机可趁?”他故意扭曲花雪莲的意思,戏谑又沉重地思虑……

    这是你让他带给我的话吗?

    你有话对我说,为何不亲自来说,却要拖个小人儿,为你我充当传信鸽?是为过去的罪行忏悔,还是在找理由?还是该相信,这只乌龟,真的是有口难辨,有怨难申,真的……是有何难言之隐?

    一时间,不知该信眼中看到的事实,还是心中想希冀的结局?

    心太易动摇,还是恨的不够深?

    是真的爱了,真的投入了,所以,此时此刻才想抓过来她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带你回去的理由?”自嘲抿笑,他真是疯了!犯贱到这般程度,果真是——无药可救……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大胆冲进山庄,东方囚骑马追上来,一条长腿横亘住,马车动荡地停了下。

    撩开青帘,一个带斗笠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好似贵客的待遇,却从里到外有种女人一般的阴柔之气……

    俗称,公公!一个长的极好看的公公,斗笠被撩开时,不禁为之惊艳。只可惜那一身的似锦南装,该换成罗纱裙,令人一饱了眼福,不枉如此诱人的姿色……男子的斗笠半除开,一笑似倾城,再笑又倾国,那般的媚骨千成折实令人惊愕……

    “王爷。”那男子匆匆上前,拉起花昊月的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哦!”

    花昊月嫌恶地一把甩开,清眸愈见混沌,冷漠意外,有些崩溃。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狠剜向东方囚问道:“你请的戏班子?”

    “回王爷,他便是那日和你有一夜风情的公子!”囚替他将斗笠给戴了回,相比之下那男子身材确是矮小,“经青柳楼嬷嬷鉴定,和那日的公子打扮,身材,说话都很像。他也承认,那夜是他,所以王爷属下帮你找来了这个可以替您治好内伤的神人……”

    “什么?”

    “王爷可以继续宠他,爱他,转移你的伤痛。其实,我想了再想,男人也并不可耻,让他穿上女装便是。”

    男人点了点头,开始谄媚凑近。

    花昊月过敏地闪了开,见这断袖的娘娘腔,便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绝不信,那夜将他抓成那般模样的“公子”,是——他!见之,更是无法接受……

    “王爷,你要对人家负责哦。”男人总想拉拉小手抱一抱,花昊月则比之唯恐不及。那男子偏厚颜无耻,比他这个邪男更甚。花昊月的眉头打成结,何邪气,何媚气,何肃杀森冷之气,皆被这阴气给摧毁……

    “滚开——”这句并非出自花昊月,而是小雪莲嫌弃地拍出了小胖爪。瞪圆了眼瞳,一副谁敢染指他爹,跟谁拼命的凶凶架势……

    “小美男,你真可爱。”男子看这小东西胖乎乎像个小雪球,不禁想去摸。“王爷,这是我未来的宝贝儿子吧?”

    闻之,花昊月额头的黑线一条一条又一条,源源不断涌现。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只觉得鸡皮疙瘩,是一阵比一阵起的欢,冷飕飕的脊背生寒,忍不住打起冷战……

    “啊,啊,啊,不要碰我爹爹……”小雪莲开始暴起。

    男子不怒,反而更是稀罕,不禁连他亦想染指。蹲下身,一把将花雪莲抱入怀中,“哟,真像是护你的小狗狗……”

    “东方囚——”花昊月实在忍无可忍,攥紧了拳,拳尖指向囚,想撵碎他的头壳般威胁,只听骨骼“咯咯”地响动。那般的清脆,那般的夺魄,那般的森冷如阎罗……囚忽然咳了咳,有些束手无策,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谁料,这佛是个大肚佛,更是难请出这山庄的门……

    “宝贝,我将来便是你娘亲了……”

    “你变态呀!”花雪莲那般的古灵精怪,亦气的手舞足蹈……

    “我会很疼很疼你,很疼,很疼你的……儿子……”

    “……”

    “来可爱的小肉肉,给娘亲一个……”

    “啊啊,爹爹救命啊!”花雪莲钻入花昊月的怀中,男子正好趁机一起抱。本是倾城之色,只是阴柔气重,男女不分。却不成想还是个唐僧,絮叨起来没完没了。正所谓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骤然,花昊月的剑架于他脖颈上,“走,不走?”

    男人顿了顿,蹲下身开始嚎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萧七王爷欺负小奴。狗奴和你一夜春宵,你那夜说爱我永不悔,却还对我始乱终弃。我身上还有你给我的爱痕,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说着说着,开始在地上打起了滚,“日子还怎过?大王爷欺负小狗奴了,我、我、我撞死在你身上……”

    花昊月的嘴角彻底的气歪了,剑很无情挥出,削过他左肩,“东方囚,他不滚的话,你提头来见我!”

    “属下遵命——”囚见闯了祸,忙扯着那男子腿向外扯。即使是乌龙,却也见出王爷的真心了。希望桔梗是对的,在王爷的心中,她,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

    第三日,到了良辰吉日,恰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的日子。碧波山庄内铺陈的大红锦团喜气洋洋,大红喜字刺目鲜艳。喇叭声响,鞭炮齐鸣,八抬的大轿将宝宝华丽地接进了门……

    外界,只知碧波山庄办喜事,却不知其实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纷纷谣传,七王爷纳妃,广而招之……

    木槿客栈中修养两日,本想待戏风离开再去找花昊月。谁料,等到的却是这般的结果。从楼上拎着包袱向下走,听到楼下的议论纷纷声……

    “七王爷真成亲了?”

    “那还有假?碧波山庄中花轿都抬进去了,真实热闹喜庆哪!”

    “那新王妃是谁?”

    “猜也猜的出是那个冰冷美人,就常年在七王爷身边那个……”

    “听说不是吧,前几日马车请进去的是另个美人……”楼下的饭客一个个瞪眼讨论的欢,便好似这事他们是亲眼目睹一般。正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便成这般栩栩如生,铁板上钉钉的事实……

    耳中听着,眼眸蹙着,看似淡定,可木槿的脚却软了下来。“砰”“砰”不小心滚下了楼梯,摔的手肘和腿青一块,紫一块。连脸颊上,都蹭掉了层皮。朱钗被震开,波浪卷发扑散着过肩……

    狠咬住红唇,揉了揉疼痛的手臂,踉跄从地上爬起身。伙计急忙来搀扶,询问木槿有无大碍,“姑娘,你没事吧?哟,这脸都摔坏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七王爷今日成亲?”

    “那全临安城都知道,七王爷终于抛开阴霾纳妃了……”不待伙计讲完,木槿便快步奔出客栈,瘸瘸拐拐的浑身带伤,像个落魄冲城关的难民,一头不一样的大卷发诡异地扑打艳美狂野的脸……

    “姑娘,你的包袱……”伙计拎着包袱追出去时,木槿人影已不再……一路奔,一路跑,一路地疯癫。感觉一颗心,像被玻璃的碎片刺的血肉模糊。渐渐的,分不清血和肉的眼色,何为白?何为红?

    当微风拂走眉梢的惊讶,嘴边的寒冽和心头的痛时,已分不清,痛是何滋味?只觉得,这颗心,刹那间变空了……

    所有的期待,全化成了漆黑。一切的光亮,全成了过往。天幕不再蓝,树木不再绿,只有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世界……

    花小七,你真的变心了吗?你便这般抽身了吗?这两年半来,她不好过,她一点也不比他好过!!!折断了翅膀,失了自由。栖身于深宫中,头顶沉甸甸的凤冠。当听人称她皇后时,她多想,那“皇后”二字,能改成“王妃”。有家不能回,有儿不能哺,有爱不能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千里之外,却唯有翘首墙帷,希望你们过的好,过的比她好的……

    痛了,哭了,眼睛肿了,却要强颜欢笑。至少,你还被她爱着,而她,一直被恨着,被误解着,被不可谅解着,被所有人唾弃着……

    你就这么,放弃她了吗?

    那一夜,是无言的告别吗?脚下越走越无力,原本倔强的如石头般的她,也忍不住的想在街头放声大哭……

    可她不哭,她绝不会哭,要哭也要等到真正失去,真正无法挽回那日再去哭,嚎啕大哭,哭的天崩地裂,哭的日月无光……

    她是木槿,坚韧的木槿花,永远不会倒下~不论有多难,这条路她要走下去,走下去,勇敢走下去……

    可听着渐近的鞭炮声,听着喇叭响起,看着大红的花轿停在门前时,刹那间眼眸中的泪珠,便串成了线,无法克制地滚落……

    “小七!”指甲刺入手心,艳红如锦的血,刺的眸子睁不开。顺着泪珠滚落的好似血珠,淌落颊边的伤处……

    “木槿,不要哭!”扎在原地,咬住了嘴唇,将双排的贝齿抿的不透半丝缝隙。她狠狠地告诫自己,“不准哭,不准给我哭出来,你这个孬种!”

    滑过鼻尖的泪,真的染了血丝,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甘倒退,不甘眼睁睁看着,只想冲进去,对他说,“花小七,我只剩一句话。你若还是要娶,那我转身便走。”潇洒地转身,不再纠缠不休。饮一杯忘情水,从红尘来,回红尘中去,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