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女尊)第8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果然秦风点点头,面上有一丝复杂的神情。在三人后面的术微微眯起眼,沉思着。
“什么,她刚出去了?”落痕居门外,一抹青衫有些落寞的立在那里,眼神显得有些迷离的望着落痕居,“出去了呢?难道,有些事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
“三皇女,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小姐说吗?要不你在这等等或者我帮你转达?”香香看着无比失望的月如清,有些不忍的开口,她似乎看起来有些…哀伤?
月如清轻轻的摇头:“不了,谢谢,请你别告诉安安我来找她了好吗?”哀求的目光射向香香,让香香有些不知所措,她揉搓着衣角,迟疑着。
“求你了,别告诉她,好吗?”月如清见香香没有答应,眼中一下子积满了泪水。
“三皇女,你…”香香也急了,最后她咬咬牙,狠狠的点头:“好,我不告诉小姐。”
“谢谢。”眼中的泪光依旧在,月如清笑了,却显得有点凄凉。香香张张唇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喊,这个三皇女,今天真的很奇怪,真的不要告诉小姐吗?
“主上,她们出去了。”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在避讳着什么,声音很低很低,然后便听见一阵“哗哗”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走在喧闹的街道上,月如安还是有一丝晃神,呆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嬉笑的人群,直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的拉住。她回头,还有一丝迷茫的双眼对上秦风担忧的眼眸。
“我没事。”月如安回过神来,安抚的朝他笑笑,却在心底嘲笑着自己,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竟还没有习惯吗?还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排斥着?
秦风看着明显心神不定的月如安,眼中的担忧并没有随她的笑而减少,反而越来越浓了,安安,到底在想什么呢?秀眉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四人一行进了一家名为近月的客栈,毕竟要打听什么事客栈是最好的地方不是?一进去,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客栈中的人几乎人人的眼都粘在了她们身上。月如安皱皱眉,有些不悦,这些人中有一桌人的眼中在盯着秦风看是竟有着明显的□,妈的,真一群垃圾。
颜厉声喝住眼前呆滞的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上去。”小二被她的叫声给拉回了思绪,忙引着她们来到了楼上的包厢,又在颜的瞪眼中关上门下去了。哎,也难怪了,四人的长相皆是人中龙凤,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看见她们进了哪个包厢吗?叫姐妹们准备好,还有不要让客栈中的其他人察觉。”那被月如安骂成垃圾的一桌人中的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女子低低的的开口吩咐。
“是,二主子。可是,你不觉得这次有些问题吗?”旁边的一人忍不住的开口。“一向和我们作对的莲月教为何会要我们接受,会不会是个阴谋?”
“有什么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些人,我们就可以把莲月教踩在脚下了。”那个二主子洋洋得意的说着,似乎正看见胜利在向她招手,辉煌的明天马上就到了一样。
“二主子不打算告诉大主子吗?要是大主子怪罪下来…”第二人依旧有些担心的说。
“怕什么,等我们大胜回去,再向大姐邀功不好吗?少啰嗦,快去。”二主子有些老羞成怒了,睁大眼睛瞪向一旁向她抱怨的人。
“…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旁边的人终是退下了,只是那眼中的担忧却越来越浓了。那些人当中就有两个是高手中的高手,怕是这战很难打了。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月如安望向下面的大街出神,丝毫没有被喧闹所打扰的样子。在她对面的不远处也是一栋高楼,只是那里是风花雪月的地方,屋中的人视线全部自动忽略。
“哼,这种东西,也想当作聘礼吗?”下面传来一声不屑的大吼声,随即一件白色的物品从月如安眼前掠过,只听见“叮”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这个白色。
“肖老板,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求你了。”女子略带哭泣的声音在吵杂的闹市一下子被淹没了,然客栈中却越来越闹了,术和颜仔细的一听,顿时血冲上了脸,这些人竟还敢说不雅的言语,可恶。术握紧拳头,起身欲推门而出。
“术,不要冲动,随她们说去。”月如安抿了抿茶,淡淡的说,眼依旧盯着窗外。她在找那个白色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飞到她眼前是会发出那样一种声音。
“肖老板,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白玉啊,你看看。”那哭泣的女声此时又是那么的清晰,月如安探头一看,原来白色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白玉,那,那声响又是什么?
秦风专心的享受着桌上的美食,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喧哗所打扰。术沉下脸,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哼,也顺带着把耳朵给闭上,否则她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出去将这间客栈给砸了,至于那些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人,一个一个…哼!
“想不到,赤州城也是这般的繁华啊!”看看有些安静的包厢,颜忍不住开口了。秦风抬头扫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和美食打交道去了,颜看看术,微微一哂。
“笨蛋,怎么这么点事也做不成,想坏了我的大事吗?”远处的那栋青楼中一个女声正在怒斥着自己的手下,眼中隐隐有着暴风雨来临的危险。
“属下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幸运,半路会飞出那么一个东西救下她,要不然那个人早就死在我的箭下了,二主子,饶了属下这一回吧,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一个恐慌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也同时带着一股阴狠之气,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记住,下不为例,我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哼。”第一人冷冷的说完,便扬长而去。地上跪着的人起身,眼神阴阴的的望着对面的楼房。
“快,快让开。”一阵急促的喊声伴着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喧闹的气氛,人群中开始有些混乱了,尖叫声在大街上此起彼伏,让人心慌慌的。
月如安眼瞳一缩,便看见一匹黑马疯狂的闯入人群,马上还载着一个边控制住马边大喊的女子。那匹马似乎受到了惊吓,双眼通红,盲目的乱跑。跑过眼前,月如安才看到了马屁股上有一支箭,刺得很深,血迹一直在延伸着。那支箭?
还没等月如安多想,便见一身黑衣飞快的将马上的人救下,接着“轰”的一声,那疯马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这一连串的动作竟只是在短短几秒中之内,太震撼了!的
月如安眉一挑,因为她听到颜低低的呼声:“怎么会是她,完了。”她倒有些好奇了,不仅是因为颜的低呼声,而且那个黑衣人立在那个马的主人旁边,眼却时不时的瞄向月如安这边,嘴角似乎还含着笑。月如安诧异,这人,应该是和颜认识的吧!
“怎么了,颜?你认识她?”月如安好笑的问着有些惊慌不安的颜,眼角不由的弯了起来。
“主子,在我和术分开的两年里,我遇到了我的师父,被她带到了山中,那人便是我的师姐,夕。在山中习武的日子里,我们一直不和,这次出山本是不想和她碰面的,却偏偏…”颜的脸上有些懊恼“那时遇到术,听她说起主子,我便也决定陪着术跟随主子,可她硬说要看看是谁有资格让…一向高傲的我认作主子,这便一路跟了过来,还请主子不要理她。”颜似乎憋着气把话说完了,一张脸红彤彤的,也不知到底是憋得还是气的。
月如安听后,嘴角的笑有扩大的趋势,好不容易强忍住,开口道:“呵呵,真有趣,我倒觉得,你的师姐跟上你,不是为了我,而是舍不得你吧。”不知不觉中竟开起了玩笑。
颜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的大喊:“她才不会。”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个该死的夕会是舍不得她。
这时一直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术开口了:“她来了。”双眼睁开,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忍了白痴颜很久了,这次终于见到令她吃鳖的人,术怎么能不幸灾乐祸呢。
术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给撞开,接着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颜师妹,看见师姐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真是让师姐伤心呢。”
刺杀(二)
黑衣人伴着一阵风飘了进来,关上门前尤可看见小二惊讶的表情,应该是被她吓的吧。夕扫了扫屋内的四人,也不拘束,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月如安旁边,带着探究的眼光扫向在座的四个人。身边一个几岁的小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满身冷气的少女,还有一个双眼冒火的…嗯,火龙,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对面的少年身上,疑惑的皱起了眉。她想不通这个少年除了长得美一点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高傲的颜甘愿做仆,当然他的气质与定力是不错的,看见一个陌生人闯进来,也只是微微错愕一下,然后就继续自己的美食大战,真奇怪。难道是那个冷气少女,摇摇头,不像!
颜双眼怒瞪着这个闯进来的她名义上的师姐,生生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要不是她拉着一旁的术,只怕夕刚才刚坐下来,就要承受术的攻击了,她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师妹向师姐问好,不知师姐怎么会在这儿。”当作不知道,最好是当作不认识她。
“我不是来看看你尊敬的主子吗,怎么,有意见?”面对颜黑黑的脸夕不怕死般轻佻的咂咂嘴,摸摸自己的下巴,扫了秦风一眼:“美是美,不过也只是如此嘛。啧啧,还真看不出来,我家一向自视清高的师妹也是一个…嗯哼,师姐可不是那个意思哦。”夕朝怒火越烧越勇的颜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摊了摊双手,顺带耸耸肩。
“你在胡说什么?”颜恨恨的瞪向夕,咬着牙低声吼道。的15
夕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拿起茶说道:“我哪有胡说?你看你那紧张的样儿,像是我在胡说吗?切。”颜额上开始冒出了无数的青筋,分外的吓人。
“咳”月如安听了夕的话,刚吃的糕点一下子噎在了嗓子口。这个夕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把秦风当作颜的主子就算了,还说的那么暧昧,好像两人有什么似的。
“主子,水,小心一点。”术的眼中闪过笑意,轻轻地拍打着月如安的背,将水递给她。月如安抬头,那嘴角的笑便再怎么也遮掩不住了:“术,要不我们先出去走走吧,我看颜和她师姐刚见面,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月如安朝术眨眨眼。
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眉宇间有点点温情,她微微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轻声道:“好。”
“师父,我们走吧。”月如安起身,拉起还在不解中的秦风。三人迅速朝门口走去,也不理会身后错愕的颜和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夕。
“主上,她们出了客栈,我们要跟上吗?”客栈的另一个包厢内,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用,让她们去狗打狗,回去吧。”低沉的声音平淡的开口,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主子,等等我啊。”颜从对夕的愤怒中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被夕拉住了手“放手。”颜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另一只手已向身后的夕发出了攻击。可恶的夕!破坏了她美好的休息时间,真可恶,还让她在主子和术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想起术看她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明显的戏谑还有主子坏坏的笑,颜就火冒三丈,这叫她以后怎么有脸见她们啊!
“哎,师妹你怎么忍心把你师姐一个人丢在这啊,一起去吧。”夕笑嘻嘻的和暴走的颜对招,却见颜根本是漫不经心,一双眼老是望着门口“师妹,就这么舍不得你的美人主子啊。”夕嘲讽的笑着,右手凌厉的攻向颜的脑门。
“你在发什么疯,那是我主子的师父。”颜低吼一声,一招虚招躲过了夕的攻击。夕停下手,错愕的问:“你主子…的师父?你是说那个小孩是你的主子?”说道最后,夕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颜,你开什么玩笑,你…唉等等我啊。”夕正气愤的说着颜已经丢下她先跑路了,夕望向对面不远处的楼房,立即从窗户口飞了下去,拦在了颜的面前。
“师姐,不要档我的道。”颜忍着气尽量温和的说。绕过她直接向前走去。
“刚才那马不是意外,是射向你主子的箭恰好被那人的玉挡住然后才飞向那马的,你,明白吗?”夕靠在门口,悠闲的说着,双眼似不经意的望着那栋青楼。
颜的脚步一顿,双拳紧握。是想杀主子的人吗?刚才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眼中的杀气顿时冒出,然她却轻轻的朝后面的人说:“谢谢你,师姐。”她要快点赶过去。
夕展颜一笑,跟了上去,“不谢不谢,我只是想知道,师妹怎么会认一个小孩为主子呢?告诉我吧,嗯?”夕走在颜身边,喋喋不休的追问。
“闭嘴。”忍无可忍颜朝一旁的夕大吼一声,眼中隐隐有丝烦躁与不安。
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面前双眼通红的颜,结结巴巴的说:“颜…,你…你居然吼我。哦天啦,你居然吼我!该死的,我一定要见那个小孩,问她把我好脾气的颜怎么教成这样了,可恶,我一定要打她的屁股。”
打主子的屁股?颜的嘴角不由的一阵抽搐。看着手舞足蹈的夕,颜突然扯出一抹诡笑:“师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术可不像我那么好脾气,你还想着打主子的屁股,我看啊…唉我还没说完呢…”主子的屁股打不到,你们俩倒是可以较量较量嘛。
“哼哼,等我把那个叫术的家伙打败了,再教训你的主子。”夕大言不惭的话犹言在耳,颜诡异的耸耸肩,悠哉悠哉的朝夕的方向奔去。呵呵,术,这回你完罗,看你还敢不敢见死不救。啊主子,玉帝在上,我可不是故意让夕去的,我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意啦,真的只有一点点哦。哈哈!嗯?不对,现在应该是赶快去告诉主子有危险,而不是在这里幸灾乐祸,该死的夕,就知道碰到她什么正事也会耽搁。
“喂,前面那个冷冰冰的给我站住。”三人正走在郊外,忽听得身后传来大叫声。月如安挑挑眉,对身边的术,不怀好意的笑笑:“术,你有麻烦了。”术扬扬眉角,不语。
本想来郊外散散步,让耳边安静安静的,哪知才一踏进来,后面便追来一个黑面罗刹,看来颜没有把这夕师姐搞定啊。月如安无奈的叹息一笑:“师父,我们往前面走吧。”
秦风微扭头看到来势汹汹的夕,亦优雅的一笑:“好啊,可是…”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团黑影落在三人面前。秦风微低头,对月如安说:“其实我刚才想说的便是,如果我们走的了的话。”感觉到耳朵处传来温热感,月如安轻轻弯唇,恶作剧般也在秦风白玉般的耳边轻呼气:“有术在,不用怕。”秦风的脸位不可见的红了起来,忙退开身,却见到月如安唇边坏坏的笑,他瞪向月如安一眼,便扭过头去,兀自看旁边的风景了。
夕盯着月如安,又看看她身边无动于衷的术,啧啧几声,绕着月如安上下打量着。忽的伸手朝月如安击去。秦风瞪大了眼正欲大呼,却见术已抓住那只偷袭月如安的手。夕冷哼一声,手一翻,挣脱开来,右腿猝不及防的扫向月如安,另一只手则攻向了术。月如安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秦风身边,冷眼看着正在缠斗的两人,拉拉秦风的衣袖:“师父?”
秦风回过神来,美眸中已有闪闪泪光,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安安,刚才,我以为…”说到这,他已经有点泣不成声了。月如安皱皱眉,轻声说:“师父,我没事,别担心。”看着秦风梨花带雨的神情,月如安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拭去脸上的泪珠,柔声说:“好啦,没事了。”侧耳听到前方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她冷下了眼。
“术。”忽的月如安朝打斗中的术低喝一声,并朝空中作了一个手势,又马上将秦风护在身后,全身警惕着。术一听见月如安的喊叫,又看到她的手势,已明白有情况,马上虚晃一招后便退到月如安身边戒备。此时夕也察觉到了周边的诡异。按说就算她们在郊外,也不可能周边一个人也没有,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颤。
“出来。”夕紧握住左拳,右手已经不经意的摸上了自己的腰侧,那里是一柄软剑。
这时,从草丛中一下子蹦出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一出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拿剑刺向四人,个个招式狠毒,似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夕咒骂一声,抽出软剑,刺向朝她飞来的黑衣人。一个旋转身,与迎面而来的术背靠背“一人一半,不要抢我的,可恶,大叫我的好心情。”
术冷哼一声,剑已经发出。双眼忍不住望向不远处的月如安,心里有些焦急了。可是身边的黑衣人缠住了她,根本让她没有办法脱身,她忍不住低咒一声。
然而此时草丛中又钻出几人,正在悄悄的朝月如安和秦风靠近。这两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
“主子,小心后面。”术挥开面前的黑衣人大喊一声,却不料被后面的人一剑刺中的肩膀,鲜血一下子滴了下来,落在脚下的残花上,血红的颜色,也不知是血还是花的颜色。
“该死的,你难道不能专心一点吗?”夕艰难的靠近,除掉背后偷袭术的人,忍不住低声骂道。然此时术已经是全身散发出了阴冷的气息,一心想着主子有危险,这里的人个个都得死,根本没有去理会一旁气急败坏的夕。
月如安一直在守着受到惊吓的秦风,又要不断观望战斗中的两人,即使刚才察觉到了,也只会忽略,没想到这样竟让术受了伤,可恶的这些人。弯腰拾起几片树叶,飞快的射向身后,后面便一下子没了声响。这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只顾着秦风了,快速的点了秦风的|岤,又扯下自己的衣摆,将秦风的双眼蒙上,月如安在他耳边轻说:“师父,我去去就来。”
“安安…”秦风迟疑的开口,因眼睛看不到而有些不安“我相信你。”
月如安弯唇一笑,绽放出嗜血的异光。她的双眼中已不再清澈一片,此时已是布满阴冷的杀气。
刺杀(三)
“主子。”术有些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如安没有理她,却是跳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又跳出来,洁白的衣服上已染上点点血红,她的双眼中全是狠戾。
术眼中有些异样,她飞快的出剑,只希望快点解决这些人,现在的主子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么的阴冷可怕,那么的…陌生。
冷冷的走向秦风,正欲解开他眼上的布时,眼角白光一闪,月如安眯起眼,似不经意般两指夹起落在秦风肩上的落叶,“咻”的一声朝白光处飞去,然从外人来看,出手的并非月如安,而是她身前的秦风。毕竟月如安比秦风还矮了一些,在他身后出手有谁知道呢?
“嗯”白光处传出一声闷哼声,随着一阵轻动,便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术和夕两人解决身边的黑衣人之后,便跳入了草丛中,却看见了横躺的几具尸体,全都是一招毙命。搜寻一番在确定再也没有敌人后,这才走了出来,全身依旧没有放松。
“主子。”术唤着有些走神的月如安,眼中全是担忧与心疼,她还那么小啊,是谁要杀她?
“术,你的伤怎么样?”月如安担忧的想扯过术受伤的手来查看,却被术躲闪开。
术轻轻一笑:“没事,皮外伤,主子不必担心。”
“走吧。”良久,月如安才淡淡的开口,眼角犹残留着一丝未敛去的杀意。夕看着此时的月如安,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刚才从月如安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霸气把她镇住了,连她也没有察觉出月如安有内力,即使她在她们身边待了这么久,没想到月如安竟是这般的厉害,她要几招才能将黑衣人打败,她却可以一招便将她们制服,忽然之间,她明白了颜为什么会甘愿任她做主子了,不仅仅是因为她高深莫测的武功,而且还有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看着一地的血红和尸体,月如安皱皱眉,解开秦风的|岤道却没解开蒙住他眼的布,抓紧了他出汗的手,朝他安抚的一笑:“师父受惊了,我们回去吧。”
秦风张张惨白的唇,伸手欲拉下蒙眼的布,却被一只小手阻止:“师父,这里很乱,等一下我再帮师父取下来好吗?”月如安轻柔的拉下他的手,说道。
秦风立在那,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只是那身子却是不断的颤抖着。好久好久,他才点点头,然却是极慢极慢,像是在挣扎般。感觉手被小手牵住,秦风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安心,这个不足自己高的女孩原来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脆弱,她有保护她的人,自己也很强,可是这样的月如安,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几人沿着道路一直走,却不是原来的那条道。风轻轻的吹起,刮过来一阵阵血腥味,秦风顿时脸色变白,胃里一阵翻腾,似乎要将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般。
“师父,没事吧。”月如安脚步未停,淡淡的问,可是那双眼中却有着惊慌与不安,脸色也有些苍白。术和夕走在她们后面,正警惕的扫视着周围,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异样。
“没事,安安,我现在可以摘下了吗?”秦风强忍着心头的呕吐感,艰难的开口,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呈现出的是不曾有过的惨白。在没有得到月如安的回答时,秦风摘下了布,却发现她们正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那么刚才的血腥味是方才黑衣人的吗?
月如安对秦风的话恍若未闻,双眼无神的向前走。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与迷茫一直徘徊在心头。当时看到术被刺伤,又看看惊吓的秦风,头脑一热想也没想便冲进去,后来,却是…她只知道,她…杀人了。以前连动物也不曾杀过的她如今却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结束了?这双手,抬起依旧洁白如玉的双手,月如安苦笑,这双手,再也不是原来的纯洁了。师父对不起,明明答应你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的,可是现在…月如安心痛的摇摇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要杀我,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师父,你说要我怎么办?
“安安,你怎么了?”见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秦风忘记自己正在想的事情,转头望向一旁的月如安,却看见了她衣服上的血迹,惊慌得问:“你受伤了吗?安安?”然无论自己怎么叫唤,眼前的人依旧一副迷茫的样子,似乎隔绝了外面。
“安安,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秦风双手摇晃着月如安,眼中泪光闪闪。术担忧的上前,看着呆滞的月如安,冰冷的双眼出现了裂痕。
“师父,我…杀人了。”好久,月如安低低的声音才发了出来,眼神依旧那般的迷惘,却又牵扯出一丝脆弱,让秦风一下子顿在了那里,丢失的记忆席卷而来。
对月如安有些异常的反应,相对于秦风的无动于衷,术冷冷的扫视他一眼,走到月如安身边。
“傻瓜。”术伸手搂过月如安,将她抱在怀里,唇角是心疼的笑和骂语。“那些人是该死,如果留她们在世上,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所以主子,你没有错,不要怪自己。”
秦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下子不知道该要怎么办,刚才安安是在自己身边,他也听见了术的喊声,那么安安,是因为要保护自己才杀人的吗?那现在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即使她杀了人,可是她还是那个安安啊,自己这是在厌恶吗?
“真的吗?术,我没有错吗?”月如安的声音透过衣衫传了出来有丝沙哑,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磨过一样,异常的让人觉得心伤。
术搂紧了她,坚定的开口:“没有,主子没有错哦。”术的声音是那种异样的温柔,让月如安的心一下子安稳了下来,她点点头:“嗯,我知道。”
夕坐下来,擦拭着剑上刚才来不及抹去的血,冷冷的扫向秦风,望向月如安时却带着一丝怜惜,幽幽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
“安安,对不起,对不起…”秦风低低的开口,声音是遮掩不住的哽咽,安安救了他,他怎么能去厌恶她,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在她脆弱时推开她,怎么能?
术冷冷看着秦风,要不是念在他是主子的师父,刚才她差点就一掌打向他了,这个人主子保护了他,他竟然会在主子需要他是置之不理,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师父,我没事,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是第一次不是吗?”月如安淡淡的笑,却是刺痛了秦风的眼,他的泪一下子掉落下来,怔怔的只是不断的重复:“对不起…”
月如安见他落泪有些慌了,她急急得替他拭去泪,安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怪你,我…”
秦风此时有些不对劲了,他突然搂住月如安,不断的喊着:“娘,爹,不要,不要。血,血,好多的血,不要…”那声音中全是慌乱不安。 “师父,师父…”月如安慌张的拍拍他的背,却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即使如此那张脸上依旧是惶恐和不断流出的泪水。
望着昏过去的秦风,月如安皱起了眉,在秦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他这般不安?轻轻的将他平放在地上,月如安看着他沉思着。术看向秦风的眼中此时也少去了刚才的冰冷,这个秦风,应是遭遇过什么吧,那么刚才他的置之不理也是由于自己对血的恐惧才这样的吗?
“主子。”这时,颜看见了四人,忙迎了上去,身上还残留着很多的血迹,衣服有些划破了,连脸上也挂了彩。她看看有些出神的月如安,将询问的眼神递给了月如安身边的术。
术看着有些狼狈的颜,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擦完剑的夕也走上前,疑惑的看向颜:“你不是跟在我后面吗,怎么这么慢?”
颜没好气的开口:“你才走没多久,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黑衣人,什么也不说,拔剑就往我身上刺,我只好迎上去了,这不,就弄成这样了。”
术和夕对视一眼,这才沉声开口:“刚才我们也遇到了,看来是有人想置主子于死地。”术的眼中寒光顿现,身旁的夕也是垂下头深思。
“是这样吗?”颜喃喃自语,眉宇间顿时冒出了冷冷的杀气,眼神开始变得阴霾。
“主子,你怎么了?”术轻声问还在出神的月如安,担心她还想着刚才的事。
月如安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面露虑色的术,清淡的一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侧身看见术身后的颜惊道:“颜,你…怎么回事?”
“与我们一样。”术沉下的声音让月如安的眼一下子变了色,也是被偷袭吗?
“主子,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有人要对付你,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等我好不容易摆脱她们赶过来才知道我还是晚了一步。”颜这时也严肃起来,认真的说。
“你早知道?”术挑挑眉,看的颜心里一阵乱跳,忙退到不知情的夕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说道:“我也是听夕师姐说的,你要问就问她。”见术有上前的趋势,颜的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连声音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术冷下脸问着沉思的夕。颜推推身前毫无反应的人,有些害怕现在的术。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跟着颜一起来的,这次我看你们一出府门也便跟了上去”夕一手放在腋下,一手支住下巴,说道“那匹马明显是被箭所刺中,而偏偏那支箭本来是刺向她的”夕指向一旁的月如安,脸色凝重“只是恰好被别的东西挡住了而已。我问过了那个马的主人,她说她本来正想牵着马去住宿的,哪知还没靠近客栈马便开始发狂,所以,那匹马并不是意外,而你们在的包厢所对着的是一座青楼,如果不出所料,那支箭应该是从那里射出来的,而这伙黑衣人也应该是和那人一起的。”夕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除了晕倒的秦风。
这一下月如安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加上射箭那回的话,这次的遇刺也是有预谋的了,可是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嗯…”这时一声极低的呻吟打断了沉默的气氛。
救人(一)
术马上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倾身挡在月如安前面。她知道自己不想看到那个和她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那么阴冷,让人难以接近的主子。
“没事,应该是师父醒了。”月如安轻轻的拍着术有些僵硬的肩膀,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柔声问道:“师父,你感觉怎么样?”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宜问刚才的事情,似乎那是一个和她有关的麻烦,而且看秦风这样,应该是不小的麻烦,而她最怕麻烦。
秦风悠悠的醒来,眼睛盯着看向他的月如安,眼中依旧残留着刚才的惊慌。月如安轻轻的帮他拭去眼角的泪,低声说:“师父,我们该回去了。”
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秦风这才惊觉自己正躺在月如安的怀中,有些不安的垂下了眼,起身,亦是低声说道:“好。…安安,我…刚才没有说什么吧。”声音中有股恐慌。
月如安扫向术,轻笑道:“师父说什么,你刚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没有”秦风急急抬头否认,却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马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安安长大了,师父替你感到高兴。”
“哦,既然这样,那么师父,我们现在回去吧,出来也够久了,哥哥也快要回来了。”月如安掩去眼中的一丝异样,淡淡的说。
“嗯。”秦风似乎舒了一口气,跟在月如安后面,轻轻地笑了。她不知道,幸好。
术默然的立在月如安身旁,她自是知道月如安那个眼神的意思,所以既然主子不想她们提,那么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反正问了也只会徒添烦恼。
颜不明所以的望望沉默的术和有些异样的月如安,想问什么却被术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夕瞄了一眼此时放松的秦风,唇角牵起一抹奇异的笑。
“师姐,你怎么还跟着我们?”走了一段路,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有些愤愤地对夕喊道。
夕耸耸肩,笑嘻嘻的说:“师妹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什么叫还跟着你们?难道这条路只有你们走得,我就走不得吗?哼,本小姐乐意怎样就怎样,你管。”
“你…”颜气呼呼的指着她,却硬是说不出话来,最后哼一声,扭过头不在理她了。
夕见颜这么挫败的样子,得意的笑了,惹来颜的一记白眼。
“这是怎么回事?”走在前面,月如安皱起了眉。术上前一步,眼中一下子变得冰冷。原来在她们要经过的那条路上,一群衣裳褴褛的人正在费力的拉着一辆超大的马车,旁边还有十几名手执牛鞭的人在厉声喝着,时而把牛鞭招呼到拉车的人身上,伴着的还有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而在马车的后面,几个人一人牵着一匹马悠闲的聊着天,对前面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嘴角也挂着轻蔑与嘲讽的笑。虽是有十几人在拉车,可是她们依旧是满脸的汗水,□的皮肤已是血肉模糊,有些已经深可见骨,实在是惨不忍睹。
“主子,这些人通常是人贩子从各地骗来或拐来卖给达官贵人的奴隶,这些人一旦沦为奴隶便失去了平常人应有的待遇,等于是签了终身的卖身契。有些达官贵人喜欢折磨奴隶便舍弃拉车的马而改用奴隶拉车,并以虐待她们为乐。”颜走上前看了看那群人,在月如安耳边轻声说,声音虽是平淡,然却是夹着一丝隐藏的愤怒。而此时术的眼中亦是怒火一片,她曾经当过奴隶,自是知道这些人的苦,要不是碰上主子,她现在还说不定变成了什么样?
似是察觉了术情绪的不稳定,月如安拉拉她的手,淡淡的笑:“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术紧握的拳头在月如安淡淡的带些温暖的笑容下渐渐的松开了,若不是主子拉住她,她现在早已经冲上去把那些执鞭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光了,这些人全该死。
夕双眼微眯,那眼中已放出冷光,杀气在周边流淌着,可是却全身未动,似乎也在等着某个人开口。她心里一阵诧异,自己什么时候也如颜般要听谁的命令行动了?
“快走,慢慢的想死吗?”正在这时,一个执鞭人怒斥着拉车的人,鞭子狠狠的打在那人的身上,鲜血立时滴落在路上,形成一朵朵血红的花。
月如安皱皱眉,看着那些拉车人眼中死灰般的绝然,看着那些执鞭人得意罪恶的嘴脸,她冷冷的开口说道:“该死。”说话间,双眼射出骇人的寒光。
“是”几乎是话音刚落,三道鬼魅般的身影已经冲了过去,原来是早已怒火中烧的术,颜还有夕。月如安顿时愕然,怎么夕也听她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安,这样好吗?”秦风站在月如安的身后,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忍的垂下头,全身颤抖着。他一边可怜着那些受非人对待的奴隶,一边却在排斥着现在满身杀气的月如安,他不希望那个曾经笑容满面的安安变成这样的…让他陌生与恐惧。
“师父,我以为你明白,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存在的,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本色。呵,原来,你不懂。”月如安拉紧秦风的手,有些自嘲的说,却又像在对自己说。
秦风苦笑,他怎么会不懂。公平?什么时候公平在自己身上体现过?如果世上真有公平存在,那么是不是有些事就真的可以避免?
“你们想干什么?”看到三人一字排开挡在大路上,且皆是满身冷气,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人走上前,执着牛鞭扬声喝向三人,而那些奴隶因为队伍停了下来也因此舒缓了一下,然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偶尔的诧异也是一瞬即逝。
站在中间的术冰冷的眼扫过这群人,一只手摸上腰际,冷冷的声音传开来:“杀人。”话说的不轻不重,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然而下一秒领头人的尸首便分了家,那双瞪大的眼似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狰狞而恐怖。术眼中的血丝在一点点蔓延扩张。
“大胆狂徒,你可知座上的是谁?”另一人见首领被杀,有点颤颤巍巍的说,但一想到自己那位高的主子,嚣张的气焰顿涨,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颜优哉游哉的上前,弯起一道邪魅的笑,薄唇轻启:“我可不管你的主子是谁,在我眼里,现在只有…死人。”虽是笑着,然话语中的冰冷让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一个冷颤。
“放肆,我家主子乃当今二皇女的亲戚,谁敢胡言乱语。”黑影一闪,说话人已经瞪大眼,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颜扬扬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二皇女的亲戚啊,那就更好办了,等杀了你们,我家主子在向二皇女请罪就是了。”
剩下的执鞭人一听她这么说,全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拔腿便要跑却见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风起,三人又站立在原地,身上毫发无伤,仿佛刚才她们什么也没动一样,然而在地上时一堆堆死去的执鞭人的尸体,那些奴隶见执鞭人已被杀,全都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身子也如秋风中摇曳的树叶开始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