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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三国2第2部分阅读

      笑倾三国2 作者:肉文屋

    “姐姐,怎么了?”

    曹操径直走到我身旁,随即竟是没有预兆地一把将我抱起,纵身跃上马背。

    “姐姐?!”狗儿大惊,忙追上前,“你要带我姐姐去哪儿!”

    “要找你姐姐便去三里外的长坡。”薄唇轻启,他手握缰绳,将我牢牢锁在怀中,猛地一夹马腹,“驾!”

    马儿如离弦的箭一般奔驰。

    “姐姐!姐姐!可恶!”狗儿拔脚便追,大叫。

    溺水之后……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我被那双臂膀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挣扎。

    身后的臂膀不动如山。

    “姐姐!”

    “放开我姐姐……”

    身后,狗儿一路追来,那样小小的身影,那般执拗的孩子。

    “姐姐!”

    那样几欲撕裂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狗儿的声音终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远的被抛在了身后,变得微不可闻。

    可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即使是那般无望的追赶。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恨极,张口狠狠咬上他的手臂,直到唇齿间有腥甜的味道缓缓流转开来。

    怔了怔,我松口。

    他仍是毫无所觉一般,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月华如银,我咬唇,死死瞪着自己左手腕上那如诅咒一般的手环,在月色的映衬下,泛着妖异的色泽,如一根无形的绳索,锁着我,将我禁锢……

    路的一旁,是一片波光鳞鳞的湖泊,泛着点点碎银。

    缓缓伸手,我自腰间的斜挎包内掏出瑞士刀,咬牙狠狠刺入马的颈部。

    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带着腥味,溅在我的脸上。

    马儿吃痛,长嘶一声,疯了一般在原地打转,跳跃,欲将背上之人甩下去。

    缰绳蓦然松开,在那双臂膀来不及带我跃下马之前,我已经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借着那股力,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冰凉冰凉的湖水,我屏住气息潜在水中,透过湖水看向岸边。

    在我被甩下马的那一瞬间,曹操竟是拔剑出鞘,一剑削去马头,然后踩着马脊纵身跟着跃入湖中。

    “笑笑!”

    “笑笑,你在哪里!”

    他拍打着水面,一贯泰山崩于前也不动于色的他竟是带了几分的慌乱。

    “笑笑……”他大叫着,身子微沉,喝了一口水,复又浮上水面,“笑笑……”

    我静静地潜在水底,不出声,冷眼看那在生死关头也可处变不惊的男子在水里挣扎,面色惶惶。

    “笑笑……”他仍是大叫,又连着喝了好些水,发髻散开,沾了水,凌乱地覆在额上。

    他不会游泳?

    他竟然不会游泳?

    我瞪大眼睛,看他在水里扑腾,溅起好些水花,那颀长的身子却是渐渐沉入水中。

    “笑笑……”气息渐弱,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我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坠入水中,明紫的长袍在水中泛着青冷的色泽,那墨一般黑的长发在水中荡漾来开,如水草一般浮动。

    狭长的双眸半闭着,薄唇微抿,他就那样在水中浮浮沉沉,不再挣扎。的65ded5353c

    不会游泳……他为何要跳下水?

    想救我?

    曹操不是那般不自量力的人,他决不会因任何人而轻贱自己的生命。

    他不会……

    我努力说服自己。

    但双手却是划动着向他奔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握到他的手,白皙而修长,掌心有茧,骨节分明,大概是因为浸泡在水中,有些寒凉。

    我忽然记起那一枚银簪子,他曾为了那送我那枚簪子而去做工,在这双手掌上之上划上累累的细小伤痕。

    “阿瞒。”水中,我喃喃开口,吐出一串气泡,如鱼一般。

    他的双眸微闭,一动也未动。

    “阿瞒!”我有些恐慌起来,抱着他的腰,借着水的浮力,奔向湖面。

    跃出水面,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侧头看向阿瞒,他无力地低垂着头,靠着我,仍是一动未动,面色苍白得可怕。

    吃力地抱着他的腰,将他拖上岸。

    颤抖着伸手,我去探他的鼻息,随即一屁股坐地上发抖。

    他……

    曹操……一代枭雄……为了救我溺死的?

    怎么会!

    历史明明不是这样写的!

    “阿瞒!阿瞒!醒醒!阿瞒……”我摇他,他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双手交叠,我按他的腹,试图让他吐出腹内的积水,他却是牙关紧咬,一动不动。

    我开始惊惶失措。

    “阿瞒……别吓我……阿瞒!”

    跪坐着靠上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覆上他冰凉的唇,将口中的气缓缓渡进他的口中。

    背上忽然一紧,一只胳膊搭上我的背,一不留神,我便一下子趴进他的怀里。

    我一惊,“你……”刚张口,便感觉唇齿之间,他的舌竟是堂而皇之地钻进我的口中,与我纠缠。

    我怔怔地任他胡作非为,一阵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细细密密的吻,他的唇渐渐烫了起来,如火一般炽烈。

    大手悄悄溜进我的衣内,缓缓罩上那丰盈,我颤了一下,只觉全身躁热起来,喉间止不住的低吟。

    那手掌仿佛带着魔力,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酥麻,痒痒的,热热的,奇怪的感觉。

    双眼逐渐迷离,我下意识地咬齿,却被他的舌撬开。

    一手解开我的衣物,他的掌心缓缓抚过我的背,带来一阵颤栗。

    腹上微微一烫,有什么东西抵着我腹,灼热坚挺,我猛地惊醒,挣扎起来。

    我在干什么?

    “唔唔……”我甩头。

    他却不放开我,眸中带着一丝笑,仍是含着我的舌,似是美味佳肴一般。

    我只觉得自己双颊酡红,仿佛快被烧着了。

    腰间微微一松,衣带已被扯开,那手一路往下延伸。

    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随即猛地摇头,“放开……唔……唔……放开我……”

    感觉到他的手放肆的抚摸,我狠狠瞪着他,张口便咬。

    他轻呼一声,松开我的唇,唇角有殷红的液体滑下。

    我有些慌乱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腿上仍是酥麻,站不住脚,一下子跌坐在地。

    七手八脚地裹紧衣物,我狠狠瞪他。

    他仍是一脸闲适地躺在地上,缓缓舔去嘴角那一抹艳丽的殷红,狭长的眸子幽深不见底,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随即垂下眼帘。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向他毫不避讳的坚挺,刚刚降下的火又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我红着脸,移开目光,随即又暗暗唾骂,这哪是害羞的时候!

    回头狠狠瞪他,我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旁。

    “这个时候……最好离我远一点。”漫不经心地,他开口。

    我愣了愣,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闲适,微微有些急促的喘息声泄漏了他的秘密。

    咧了咧嘴,我笑了起来,挑衅一般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躁的唇。

    立竿见影地,那喘息声又沉重了起来。

    我双手叉腰,完全忘了刚刚的窘况,仰头大笑起来。

    “如果你再点火,后果自负。”隐忍的声音,他盯着警告,眼底竟有一丝狼狈。

    我狂笑着后退,冲他吐舌,“来呀来呀!”

    他莫可奈何地瞪着我,半晌,竟是笑了起来。

    救与不救

    湿淋淋的模样,黑发纠结着覆在额前,全然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他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薄唇微扬,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得全身汗毛直竖,下意识地悄悄地向后挪了两步,远离危险圈,退到安全地带。

    “阿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我张口便打了一个喷嚏,随即轻微的抖了一下,有些冷。

    他站起身,低头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的玉带上,随即转身大咧咧地走出我的视线。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我抱着双臂,下意识地四下张望,荒郊野外,视线所及之处,皆渺无人烟,风声在耳边呼啸,远远的,似乎还夹杂着野兽怪异的吼叫声。

    “喂!”踌躇了半晌,我终于还是没骨气地忍不住扬声叫住他。

    那背影定住,随即又后退几步,转身看向我,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在黑暗里仿佛噬人的野兽。

    我愣了愣,又下意识地后退。

    “怕了?”那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戏谑。

    我这才发现他眯着眼睛,笑得甚为得意,不由得暗自懊恼。

    甩头,我轻哼,以示不屑。

    他笑着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我咬牙瞪着他,直至他的背影隐入黑暗之中,再也分辨不出来。

    天已入秋,夜色寒凉如水,几点星子悬在空中透着璀璨的光,我冻得直哆嗦,在原地又蹦又跳地做着暖身运动,四下都是荒原,我根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又担心狗儿会追来,看不见我,便在原地哪儿都不敢去。

    将双手合拢到嘴边哈着气,全身湿淋淋的难受得紧,正来回跳着,忽然前方有了动静,是脚步声!走得有些慢,我心里一凛,该不是野兽?!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脸色煞白,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包内的瑞士刀,将刀锋对准前方未知的黑暗。

    狠狠咬唇,我把握着手腕处的力量,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得连刀都握不住。

    双眼紧紧盯着那一片黑暗,渐渐出现一个有些奇怪的影子,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准备上前拼死一搏。

    “你在干什么?”一个略略带了笑意的声音。

    是曹操的声音?

    我怔了怔,莫名的,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那颀长的身影渐渐走入我的视线,一手提着一捆枯枝,一手拖着一只麂子,那麂子一路被拖着,所以他的脚步显得有些缓慢。

    他去捡柴?然后打猎?

    扔下那只麂子,他拿捡来的枯枝燃起一堆火,复又抬手脱了湿淋淋的长炮,连同里衣一起架在一旁烘干。

    火光跳跃间,他光裸的胸膛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出麦色的肌里,修长而匀称,我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日他在丞相府门前被狙杀,我替他洗去那一身血迹的模样,那时,他还是阿瞒……

    “阿嚏!”张口又打了一个喷嚏,我抬手揉鼻子。

    “脱了。”曹操低头处理那只麂子,头也没抬地道。

    “啊?”我一头雾水。

    “把衣服脱了。”他将那麂子剥下皮来,拿刀剖开的麂子的胸膛,取出内脏。

    我看他血淋淋地处理那只麂子,三下五除二,理了个干净。

    我后退一步,戒备地盯着他看,双手揪紧衣襟。

    “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其实我倒认为你这样更有诱惑力。”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专心致志地处理那只麂子。

    我“咦”了一声,低头,随即血一下子全都冲了头顶,刚刚从水中上来,衣服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勾勒得一副本是干瘪得没什么看头的身材平白添了一丝魅惑。

    “我的外袍干了,建议你换上。”仍是没有抬头,他道。

    我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越过他,拿起他晾在一旁的长袍,果然已经干了,一边戒备地看着他,我一边手脚极其利索地剥下湿透的衣服,将那一身能够拖到地上的长袍裹在身上。

    干燥温暖的感觉,我惬意地吁了一口气。

    抬手系上腰上的玉带,手去触到一个冰凉的挂件,我低头,借着火光,我微微呆住,是那一枚廉价的玉佩!

    明明我收在包里了,怎么会在他身上?

    脸上微微一热,我忽然想到,定是之前他趁我不备在我身上拿走的。

    “我们似乎与水很有缘”,将那只处理干净的麂子架在火上烤,他转身看我。

    似乎是的,第一次见面是下雨,然后坠崖时又掉进水里……总是一身湿淋淋。

    “你果真不会游泳?”盘脚坐下,我十分怀疑之前他是扮猪吃老虎,否则哪有可能趁机吃豆腐!

    “不会。”他答得干净利落。

    我瞪他,“不会游泳你跳下水凑什么热闹?”

    他抬手,将烤得油滋滋的麂子肉翻了一下,“因为你会救我啊”,居然答得理所当然,毫不心虚。

    我将牙齿咬得“咯蹦”响,一下子跳了起来,“第一,万一我也不会水性!和二,我见死不救!第三……第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气呼呼地瞪他,“那怎么办?”

    “堕崖落入山涧那一回,你救过我。”

    我讶异,竟是想不起来,那一日我的意识根本不大清楚了,醒来时还是他抱着我,怎么会?

    “明明已经意识模糊,快要昏厥了,却还是一手拉着我不放,将不谙水性的我拖上了浅水呢”,他眯着眼睛笑,“当时水很湍急”。

    有风拂过,大概因为换了干燥的衣物,没有那么寒冷的感觉了,我垂下眼帘,摩挲着左手腕上那一只名曰离心扣的手环,“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救你?”

    曹操低笑。

    我懊恼,他老人家都已经大咧咧毫发无伤地坐在这儿了,还问这蠢问题……

    正郁闷着,一块香喷喷油滋滋的烤肉已经递到我眼前。

    吞了吞口水,我决定不跟食物呕气,伸手接过,塞进了嘴巴。

    羊入虎口

    食髓知味,我毫无形象地挥舞着手中的瑞士刀,发挥着它的极限作用,片肉!那麂子肉被烤得油汪发亮,虽然没有佐料,但却仍然不减其美味。

    不雅地打了个饱嗝,我捧着吃撑的肚子,惬意万分。

    耳鬓间的发丝轻轻扬起,晚风调皮地钻入我身上那一袭过于宽大的长袍,清清凉凉的滑过我的肌肤,将那一袭明紫的长袍吹得鼓鼓的。

    黑色的天幕上寒星点点,四周忽然间变得寂静无声,那般的静谧。想来很是奇怪,同是一片荒原,明明之前还觉得鬼影憧憧,危机四伏,仿佛随时都可能出现一头猛兽或是一只鬼怪……可是现在,却只剩静谧。

    隔着跳跃的火光,我斜斜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他正又割下一块麂子肉来伸手递给我。我微微扬眉,疑惑不已,只因为有他在?明明是同一片风景,却是感觉远离了未知的危险?那般安全。

    伸手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块烤肉,我吃得满嘴都是油,最后,下了结论。一切归功于那香甜美味的烤麂子肉,还有温暖的火堆,所有的安全感都是因为我有了温暖和美食。

    显然,我忘了这温暖和美食是创造者。

    “阿嚏!”鼻子发痒,我打了响响的一个喷嚏,明明坐在火堆前,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莫不是之前掉进水里感冒了?

    喉咙里干干涩涩的,有些干渴,我微微动了动唇。

    曹操见状,侧身取过水囊,递给我。

    我接过,拔开塞子,仰头便是一顿猛灌,随即一把将那水囊丢开,连连吐舌,一股辛辣的感觉从口腔直入喉中,火辣辣的烧着一路窜至胃部。

    “慢些,是酒。”某人闲闲地看我一眼,马后炮地道。

    我呛得连连咳嗽,还不忘狠狠瞪向那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瞪着瞪着,火光里,那个男子渐渐有些重影,开始左右摇晃。

    “别晃!”感觉喉咙快冒烟了,我恶声恶气地大叫,有些踉跄地上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捧住他的脸,扶正,欺身上前,恨不能鼻子顶着他的鼻子,眼睛瞪着他的眼睛,“我要喝水!水!”我嚷嚷起来。

    “你受了风寒,酒能怯寒。”那个声音轻轻答道。

    眼前有些模糊,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些。

    温暖修长的双手握着我的肩,将我扶着躺在他的腿上,那个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温柔,“休息一下吧,坐骑被你折腾死了,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明明是你砍的!你‘哗’的一剑便削断了它的头!”我不满地大叫,昂起头来,手舞足蹈,说得绘声绘色。

    “好,我砍的,你睡吧。”

    “你砍的!”我继续嚷嚷。

    “对,我砍的。”带了一丝无奈,那个声音脾气竟然好得出奇。

    我嘟嘟囔囔地又枕回他的腿上。

    “为什么要逃跑?”添了些枯枝,把火拨得更旺了些,仿佛漫不经心一般,他开口。

    “啊?”我无意识地眨着有些迷蒙的眼睛,躺在他的腿上,傻傻地仰头望着他。

    “我娶你,不好么?”他抬手拭去我嘴角的油污。

    我笑嘻嘻地摇头。

    “为什么?”那个声音带了一丝诱哄。

    “你这花心大罗卜!”我皱眉,指控,感觉头有些晕。

    “罗卜?”

    “我才不要当替身拼图!你看清楚了!我叫裴笑!不是安若!我只想做裴笑,哪怕死了,也只是裴笑!我希望有人爱我或者恨我,都只因为我是裴笑!不是别人……只是裴笑……”我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大叫着。

    “这样啊……”一只手温柔地轻抚着我的额,大概是我的额头很烫,感觉那手微微有些凉,很舒服。

    “嗯!”我极不安分的大力点头。

    “你从来都只是裴笑……”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样,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哼!三妻四妾!一屋子女人!”我扯着嗓子喊,舌头不听话地打结,“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

    “怎么样,你才愿意乖乖留在我身边呢?”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笑,伸出食指轻轻摇晃,大声宣布,“no!怎么样我都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轻抚我额头的手微微僵住。

    我不满地动了动。

    “这样啊……”半晌,那个声音轻喃,“为什么呢?”

    “嘿嘿,我只悄悄告诉你哟!”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冲着他勾了勾食指,抬手抱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我靠在他的耳边,对着他咬耳朵,“那个曹操,坏得很,留不下安若,就要强留我当替身!还给我套上这劳什子离心扣……害我不能回去……我要他知道,就算回不出我自己的时代,偏在这地方,他也留不住我!”我抱着他的肩,说得得意洋洋,兴奋至极,随即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绷住。

    “怎么样,你都不会留下?”那个声音又问。

    “嗯。”我毫无疑问地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忽然感觉四周冷了起来,我冷不住瑟缩了一下,寻求更温暖的地方,直觉地往他怀里钻去。

    他一动不动。

    “水……我要喝水……”嘟囔着,我喉咙干渴得快冒烟。

    唇上微微一凉,有什么覆上我的唇,带了一丝掠夺的味道,我有些难受地摇头,费力地睁大眼睛,看到曹操放大的脸庞。

    “乖,给你水喝。”他侧头从另一只水囊里喝了一口水,复又覆上我的唇。

    尝到水的味道,我贪心的想要更多,不自觉地抬手抱起那只会动的“水壶”,吸吮起来。

    耳边的鼻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半晌,他似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僵着身子推开我。

    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我再度瑟缩,本能地手脚并用,爬回那个温暖的怀里。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死死地瞪着眼前那极具诱惑的薄唇,随即笨拙地凑上前,伸舌便去舔。

    “移动水壶”微微后仰,我一个恶虎扑羊便狠狠地扑上前,恶狠狠地警告,“不准动!”

    用力过度,我将他扑倒,趴上了人肉垫子,身上的长袍被扯开,凉风猛地灌了进来。

    吹了风,我紧紧抱着那温暖的人肉抱枕,死也不松。

    那修长的手带着温度轻轻抚上我的后颈,似有意无意般摩挲着,仿佛逗弄着一只猫儿般,带着不怀好意的宠爱。

    我却是被搔到了痒处一般,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如果现在要了你,会恨我吗?”一个声音轻轻柔柔的在耳边响起。

    我傻呵呵地笑,仿佛无尾熊一般,又往上爬了爬,舒服地在他胸口磨蹭了一下。

    一个抽气声。

    “吃了你,你就是我的,对吧。”带了一丝忍耐,他仿佛在跟我商量一般。

    我仍是笑。

    抚着我后颈的手缓缓下滑……

    痒痒的,我呵呵笑着扭了扭身子,傻兮兮地不明白自己已经身在虎口了。

    以退为进

    一手轻轻绕到我的耳后,抚摩着我的耳垂,微眯着双眼,我仍然毫无任何自觉地趴在他身上,寻求更舒服的睡姿。

    柔软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自我眉心一路轻吻而下,我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抱着我仰面躺下,一直裹在身上的长袍不知何时已经被垫在身下,我下意识地抱紧他,八爪鱼一般双手双脚一并缠上他,拒绝躺在地上。

    双脚勾着他的腰,我抱着他的脖子,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他低笑出声,因为角度问题,他微微低头毫不费力地便吻上我的唇,唇齿相依间,他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我口中,追逐嬉戏。

    一手紧紧扶着我光裸的背,不让我滑下去,另一手不规矩地四处游移,带来某种颤栗。

    身子渐渐在发生着什么微妙的变化,有些发烫,仿佛连周围的空气在微微迸发出火花。

    口舌间有淡淡的酒香,奢靡的气息。

    “好热……”我嘟嘟喃喃地闭着眼睛。

    “因为你落水受了寒……发烧了……”他呢喃,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

    这台词好熟悉……呃,仿佛我也曾说过来着……真是报应不爽,十年风水轮流转。

    他一路轻轻吻上我的脖颈,我微微仰头,痒痒得很。

    带着几分笨拙,仿佛发现好玩的游戏一般,我学着他的模样轻舔他的嘴唇、耳垂,然后龇牙张口便咬住他的颈部,啃啃咬咬,咬咬啃啃,乐此不疲。

    “醉猫!”带着压抑的声音,他的手缓缓下移,探入不可触及的柔软。

    我仿佛触了电一般,陌生而未知的感觉让我有些恐慌,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嘘!”他在我耳边低喃,“别怕。”

    花底微微一烫,我僵住身子,不敢再随便动弹。

    低头吻上我的唇,他轻吻着,身子微微前倾。我蓦然瞪大眼睛,便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痛几乎将我贯穿。

    张开两排利齿,我想也未想,低头便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直到感觉血的腥味渗入我的口中。

    “出去!出去!放开我……”我挣扎起来,“痛死了!你想杀了我啊!”嚎叫着,我拼命地挣扎。

    “噢……别动了!”挫败地低吼,他扶住我的肩,连掌心的温度也烫得惊人。

    疼痛的感觉慢慢缓解,一阵酥麻缓缓渗入四肢百骸,我忍不住无意识地低吟起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清新,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梦里没有无止境的黑暗,没有永远追不上的步伐,没有被遗弃的恐惧,没有一个人难以抑制的孤独……

    眯了眯眼,我想舒服地伸个懒腰,却仿佛自己四肢都被困住,难以伸展。

    睁开双眼,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我愣了半晌,宿醉的感觉让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秀逗半晌。

    我微微低下眼帘,看到自己被他密密实实地圈在怀里。

    曹操?

    是幻觉,我鉴定完毕。

    眨了眨眼,那张脸还在。

    再眨两下。

    他居然微微扬唇,笑了起来。

    我瞪大眼睛,“喝”地一声推开他,步履不稳地站起身来,随即感觉双腿酥酥麻麻,又酸又痛。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看着我笑,幽黑的眸子颜色逐渐加深。

    顺着他的眼光,我缓缓低头看向自己……

    “啊!”我尖叫一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居然……居然一丝不挂!

    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曹操微微沉下脸,扬起长袍便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拉进怀里。

    “你干什么!”我瞪他。

    “你是我的,谁也改变不了”,他眯眼凑近我,附在我的耳边低喃,“昨晚喝了酒,你还真是热情如火呢”。

    我脑袋轰隆隆一响,晴空霹雳。

    “你是说……你是说……”我颤抖着抬手,指向他的鼻子。

    曹操扬唇,点头。

    “难道说……我酒后乱性……把你给……把你给……”我结结巴巴地难以想象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场景。

    曹操的笑意一下子僵在唇边,一把将我光裸的手臂塞进袍子里,难得狼狈地微微瞪我一眼,“我以为你醒来会恨我趁人之危,会伤心自己失身,会哭着指责我,这样比较正常不是吗?”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他,微微凝眉,作思索状。

    “相爷,昨晚一夜未回营,属下等万分忧心……”典韦滚鞍下马,抱拳急急地道。

    “相爷!”

    “相爷!”

    一行好几人纷纷下马来。

    我依然一脸思索地凝视着曹操,随即几不可见地点了点,“你说的果然比较有理”,说完,我极度安静地裹着长袍退出他的怀抱,随即戏剧性地抬眼,狠狠瞪他,仿佛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颤抖着伸出一截手臂,我指向他,“你居然……趁人之危!”我一脸悲愤地望着他,“你怎么可以……”

    曹操一下子石化。

    “呀,这不是裴姑娘么?”一旁的许褚看清了我,嚷嚷。

    “啊!相爷!”典韦大嗓门,万分暧昧地看向我伸出的手臂,“怎么会……”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端详,白皙的手臂之上,有微微泛红的淤痕,呃,莫不是昨夜激|情留下的痕迹?

    “相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是郭嘉。

    我低垂着头,仍然是一脸悲愤状。

    “回营。”曹操顶着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走向我。

    我一脸戒备地后退一步,“请放我离开。”

    曹操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拒绝与他一同回营。

    “小女子已非完壁之身,以此残花败柳之躯,焉有面目再与故人相见……”我哀哀切切地开口,“本当一死以谢天下……”

    在这个时代,贞洁该是重于性命的。

    只可惜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头号反骨,少了那一层薄膜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哀伤。

    可以趁此机会采取哀兵姿态以退为进光明正大的离开,再好不过了。

    失算

    曹操站在原地望着我,面色有些冷凝。

    “谁敢说你半句不是,我割了他的舌。”四下环顾一圈,见众将皆极有默契地闭嘴不言,方才满意地回头看向我。

    “相爷又岂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我微微挑眉,嘴角抽搐。

    曹操抿唇不言,盯着我看了半晌。

    我装腔作势地微微垂首,四周空气仿佛结了冰一般。

    “你本就是我新娶的夫人,何人敢言?”半晌,曹操缓缓开口,老神在在。

    “去你的新夫人!一窝子的夫人还敢再娶,你行么!”我立马抓狂,忘了要装可怜扮弱小,跳起来便张牙舞爪的道。

    一抬头,便见曹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脸的戏谑,这才惊觉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狠狠磨牙,我再度抓狂,“喂!我才是受害者,我都没有死皮赖脸地要你负责,给你吃干抹净就走人,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如今是我的损失比较大吧!”

    四周一致地响起抽气声,我回头狠狠瞪向那些眼睛快脱窗的旁观者,大概是我豪放的反应吓到他们了。

    四周扫视一圈,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我一脸见到亲人的反应,夸张地飞奔上前,一把揪住郭嘉的袖子,“呜哇……半仙……”

    郭嘉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

    曹操微微黑了脸,快步上前,一把想将我收回怀里。

    好不容易攀上的救命稻草,我当然是宁死不放,化身为无尾熊,我紧紧抱住眼前救命的尤加利树。

    “下来。”身后的声音带了几分冰霜。

    我摇头,一脸的我是无赖我怕谁。

    腰上微微一紧,一只手臂横过我的腰,将我从我的尤加利树上扯了下来。

    “相爷……”尤加利树一脸无奈的开口,看我犹不死心地扯着他那一袭青色的袍子。

    呃,是郭嘉。

    “半仙……半仙……你不能见死不救……”被曹操扣在怀里,我哀号,只听“嘶”的一声,半仙的衣袖被我扯破。

    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气里,那种不甚健康的白,郭嘉衣裳不整,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苦笑,“相爷,先回营再说吧,昨夜突袭,刘备已投袁绍,徒留关羽守城,如今已将其生擒”。

    我愣了愣,停止了挣扎,关羽被生擒?

    曹操点头,抬手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飞身上马,还未等我回过神来,便狠狠一夹马腹。

    那马“咻”地一下冲了出去,留下我一路的尖叫。

    “放我下来!”吼了一路,身后的人半点也不为所动,我一脸憋气地唬着脸,不再浪费力气。

    曹营驻扎在的长坡之上,勒住马缰,曹操率先跳下马去,复又抬手来抱我下马。

    我甩头不理他,想要自己下马,才发觉自己双腿又酸又痛,根本下不了马,怒视他一脸了然的戏谑神情,我咬牙跳下马,脚下一滑,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面色苍白起来。

    曹操面色微微一变,抬手来扶我。

    “不准碰我姐姐!”狗儿的声音意外地响起,营帐门口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抬头,“狗儿?”正要说话,左腿却是疼得我脸都快变形了。

    “姐姐你怎么了?”狗儿的脸色看起来比我还要苍白,六神无主地看着我。

    一双大手扶上我的肩,我愣了愣,侧头。

    呃,华英雄?

    “我是随军的军医。”华英雄耸了耸肩,解了我的疑惑。

    “放开我姐姐!”狗儿一脸恶意地瞪向华英雄。

    华英雄松开手,双手环胸,凉凉地笑了起来,“你确定?你姐姐现在很痛呢。”

    杀人的眼光直直地扫向华英雄,我龇牙咧嘴地直瞪他,我当然痛!快痛死了!

    曹操面色有些难看,“她究竟怎么了?”

    华英雄立刻一脸狗腿地笑答,“回相爷,没有什么大事,抽筋刚已。”

    “抽筋?”曹操一脸的疑惑。

    “小问题,小问题。”华英雄弯下腰,一手握住我的小腿肚,轻柔地按摩揉捏。

    疼痛的感觉渐渐缓解,我颇有兴味地低头看着华英雄蹲下的身影。

    抽筋?他会用这个名词会不会奇怪了点?

    “好了,休息一下就完全无碍了。”半晌,华英雄站起身,向曹操禀报,一脸的恭敬。

    微微挑起眉,我看向华英雄,“华医生好大的本领,连抽筋都看得出来。”

    华英雄冲我傻笑,“夫人夸奖了。”

    那个“夫人”一直子踩到我的痛脚,我狠狠瞪他,这个华英雄,总是怪怪的,看他这德性,分明也是那一脸倒霉相的穿越者!看我不揭穿他!

    “相爷,这小子今日凌晨跑到营里,口口声声说要找他姐姐,没人理他,他一个人蹲在营帐外等了一早上了。”一旁,夏侯惇远远地走了过来,指着狗儿道。

    我讶然抬头,看向狗儿,他竟然一夜未睡,当真追了来?

    狗儿却是盯着我裹在身上那一袭明紫的衣袍,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这个孩子……

    看他那神情,分明是明白我已非完壁之身。

    “对不起……”咬着牙,狗儿从牙逢里挤出三个字。

    我讶异地看他,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姐姐……”他咬唇,双拳握着死紧,眼里有泪滚落。

    “不是你的错,没有关系,姐姐很好”,我忙扬起笑脸,抬袖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狗儿乖,姐姐没事。”

    “他说让我到三里外的长坡找你,我……我怎么那么笨……竟然真的相信他……在这里傻傻的等……”狗儿恨恨地瞪向曹操。

    “不哭了,狗儿都这么大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我拍了拍他的脸,笑道。

    狗儿怔怔地看着我,随即重重地点头,“嗯!”他抬手自己拭去脸上的泪痕,果然半点眼泪也不流。

    我失笑,拍了拍他的头。

    “你需要休息。”曹操看着我,缓缓开口。

    我磨牙,“我需要离开!”

    “相信我,不要离开,这样对谁都好。”曹操微微抿唇,似是不悦。

    我正欲反唇相讥,却向他看向狗儿,用意不言而喻,他在威胁我,用狗儿的安全威胁我。

    “你真聪明,我果然需要休息。”我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咬牙道。的

    曹操微笑,笑意却是冷冷的浮在唇边,未达到眼眸深处。

    别样的守护

    狗儿扶着我的手微微紧了紧。

    我正要开口,前方忽然一阵尘土飞扬。

    “相爷”,远远地,一马飞骑而来,是夏侯渊,他身后还跟着几员大将,皆是风尘仆仆。

    曹操抬头,看一众人等下得马来,皆抱拳行礼。

    “战况如何?”曹操抿唇,淡淡开口。

    “禀相爷”,夏侯渊低头回道,“昨夜突袭,刘备弃城而走,不知去向。”

    曹操闻言,扬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一旁那一袭青衣的郭嘉,“不知去向?”

    郭嘉不语,双手拢于袖中,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神情自若,半点也不见心虚。

    呃?我也微微愣住,侧头看向郭嘉,之前他明明已向曹操禀报了战况,称“昨夜突袭,刘备已投袁绍,徒留关羽守城,如今已将其生擒”,怎么现在,夏侯渊却说刘备不知去向?

    按常理说,夏侯渊刚从战场回营,郭嘉并未参战,岂知战果?

    果然是半仙,能掐会算?呃……他该不是为了帮我信口胡诌的吧……

    之前他为了帮我逃跑,已经忤逆了曹操,现在又……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操,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

    “是,刘备不知去向,我军已入城,安民已毕,但……”夏侯渊微微迟疑道。

    “但?”曹操微微挑眉。

    “关云长趁夜突围,护着刘备的家眷直奔下邳,如今正死守此城。”

    我莫名地轻松起来,关羽果然是关羽,岂能泛泛,那般猛将,焉能轻易投降?

    “关云长……”曹操双手负在手后,微微扬唇,许久,才缓缓开口,“……是员猛将,真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我心里微微一凛,他莫不是要强攻?

    “此等猛将……”轻叹,曹操微微抿唇,“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了吧。”

    “我与关云长有一面之缘,愿去劝降。”夏侯渊身后走出一员将领。

    “文远,你虽与关云长是旧识,但此人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你此去危险甚大,若不慎,反为其所害。”夏侯渊摇头,不赞同。

    “奉孝。”曹操转个身,看向郭嘉。

    “在。”郭嘉颔首。

    “你说,刘备已投袁绍,徒留关羽守城,如今已将其生擒……”曹操看着他慢吞吞地开口,“此话怎讲?”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皆讶异,“啊”地一声,一致看向郭嘉,不知他们军师何出此言。

    果然来兴师问罪了?!我心里紧张起来,正欲上前,却见郭嘉将手负于身后,宽大的袖袍之下,修长苍白的手微微向我摆了摆。

    啊?我愣了愣,他在暗示我不要轻举妄动?的

    “禀丞相大人”,郭嘉开口,“此时天下诸侯虽仍各占一方,但整体局势已然清晰,相爷占有兖州及司隶、徐州、青州的一部分,而袁绍则占有青、冀、幽州的绝大部分,是实力最为强大的,刘备弃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