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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 作者:奶酪西瓜
年初一见血,这新一年的开年,血染京城,那是相当不吉利。
对于朝廷上来讲,皇帝能在这好日子发火,想来是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别的事。
至于这事是好是坏, 会引发什么结果,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然而一切就像皇后所说:过年不吉利。这事突然发生,又被皇帝刻意忽略, 整个宫里头都无人再提起来,直到戏班子唱完戏,动身回了徽州。
徽州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其下除了最为贫穷的小县仅有几个举人拿得出来, 其它五个县乡绅遍地到不值钱的地步。这其中当过京官的人更是多。
这昆曲戏班子在人才辈出的地方受人追捧,更是再自然不过。
谭潇月在戏班子离开前收到了任务。锦衣卫要查一下戏班子的异常。
戏班子当然有异常,异常之处就在那傅树。
谭潇月几乎是轻而易举, 从傅树手里得到了他与祁子澜的联系。傅树在戏班子里,帮祁子澜得各种贵人的消息。凡是戏班子去过的地, 有点重要的事,傅树都会告诉祁子澜。
所有的消息放在一个小小的铁罐盒子里,谭潇月得后一一检查。
这个铁罐里消息是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这个铁罐代表着祁子澜的“不安分”。
谭潇月搜完了戏班子回到府中,没有直接去睡。
她让灵云去取酒。
冬日京城开年这几天,没有一天下雪。
宫墙红瓦没染上一点雪白。
但这天气还是冷的,冷到谭潇月在院子里,必须要披上厚重的皮毛衣,抱上暖炉。
赏月今个也没得赏,赏花大晚上也看不见什么。
亭子过年特意挂起的红灯笼,轻微晃动着。里面烛火摇晃,半点没晃乱谭潇月的心。这烛火都没能晃乱祁子澜这些日子的行径,又怎么能晃乱得了她。
灵云将酒送了上来,直接拿了三坛加两只大碗。
谭潇月开了一坛,往大碗里倒酒。
这酒颜色昏黄,性烈,是边塞酒。
她一口气一大碗,喝得整个胸口烧起来,顿时暖了全身。
灵云在旁边也取了一只碗,慢慢喝着酒。灵云性子缓和,头脑清明。她整日跟在谭潇月身后,当然明白过来,这在仪亲王府的日子该是才开始没多久,就要结束了。
“娘娘,你该喝慢一点。快了容易醉。”灵云劝了一声。
谭潇月挑眉:“我就没醉过。”
灵云知道这一点:“明早王爷闻得出你身上的酒味。”
谭潇月轻笑:“闻得出又如何,反正仪亲王顶多半年,这名头就要没了。”
灵云没再劝。
谭潇月又喝了两口,却也真的慢了下来,听从了灵云的话。她有一搭没一搭和灵云说:“我好些日子前就知道这儿要出事,可我没说,也没透露给指挥使。”
灵云应了一声。
“我以前是不知道,到现在才晓得,在宫里头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其实大多有病。没病的比金子还要稀少。估计都是命不久的那种。”谭潇月总结。
灵云噗嗤笑出来。
谭潇月没笑,她说得是真的。
傅树的铁罐是证据,交上去了,仪亲王是要被关高墙的。
不交上去,一个全新的证据会被捏造出来,仪亲王还是要被关高墙的。
谭潇月太懂锦衣卫了。
古崇当年就干过这种事,所以现在谁也不敢见,谁也不能见。一旦见了,皇帝就会觉得他不安分,想要他的命。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谭潇月原本以为,在自己知道祁子澜并不算全然无辜后,对他不会有太多同情。
可细想这些毛病都是被他的父亲祁政逼出来的,她又觉得祁子澜未免太惨了一点。
住两年高墙,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这两年,外头又会是怎么样的风起云涌?
最终谁会登顶?
谭潇月边想边喝。
晚间总归有点湿气。
谭潇月睫毛上积攒了一点水珠。
昨晚上祁子澜没有和她睡一起,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事情。
或许是私账,或许是别的什么阴谋阳谋。
谭潇月只要问,祁子澜大概率是会和她讲的。但她没有问。
她往亭子外看,觉得天似乎隐隐有点亮了。
祁子澜是把剑柄给了她,只要她想挥剑刺下,他的命就在那儿。
“灵云,你前些日子碰见傅树了。”她说的是陈述,并不是疑问。
灵云手微顿:“是。”
谭潇月侧头:“哦?”
灵云回想前几日:“那会儿戏班子刚出事,王爷让我去问候一下班主。我亲自带了点东西前去,那时正碰到傅树。傅树他在宫里头唱了那么一出,好像心情和原先见着不太一样。”
谭潇月:“他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