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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廷第91部分阅读

      笑清廷 作者:肉文屋

    是再罚自己呢。刚刚当着那么些人没说,就是知道自己要面子。所以,瑞嘉虽然觉得自己并 没有做不错了什么,可还是没有再闹到阿玛跟前去了。罢了罢了,顶多过几天等阿玛心情好,再去磨磨就好了。

    405 儿女债

    三阿哥嫡长子周岁礼“欢欢喜喜”的过完了。

    过了没几日,惠妃娘娘翊坤宫的一个宫女倒是犯了个小错,不知的,在万岁爷去翊坤宫时,当着万岁爷的面,打翻了个茶盏。打翻茶盏只是 件小事,惠妃娘娘也处置过了,却让皇后娘娘说成君前失仪,揪着惠妃娘娘管教不当,罚了惠妃三个月禁足。

    而另一处的良嫔,也被皇后娘娘借着小事,罚了禁足。

    这下,宫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万岁爷也跟着下了口谕,褒奖了皇后娘娘严整宫规之举,为以儆效尤,禁足后特停惠妃和良嫔的绿头牌半年。

    旨意传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正在给小阿哥讲故事,边上还有大格格,而瑞嘉公主这些日子没敢再出宫,这会儿也混在侄子侄女儿当中,给自 己额娘捣乱。

    瑞嘉撇了撇嘴,也不管侄子侄女在,说道:“阿玛圣明,额娘也好涵养。只是这一些,依着女儿的性子,终究是不爽利,可磨死人了。况这 对于良嫔算是还行,只是对于惠妃,还是太便宜了。”

    那一日的事情,即便最后那样收场,康熙也发了话,不过是个玩物儿,可作为皇后的芳仪,可不能就那么算了,要不然皇后娘娘的脸往哪里 搁?只是,却又不能来得太狠了,不然康熙那句轻描淡写的玩物儿的话,就白费了。而且,太过着意于那件事,还会让人往深里想。人心易浮, 若这七想八想的,没准还真有自以为是的,生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了。

    所以,芳仪也就生出了个小事,先找回脸面再说。这个罚可是轻轻放重重虚虚实实的。按说,宫女打碎个茶盏,罚一宫之主禁足三月,可算 是太重了,哪有这样的规矩?可要论御前失仪,却是又轻了。芳仪要的就是让别人知道,这是轻是重,除了康熙,就是自己说了算。

    而现在,康熙也很凑趣,马上就接着来了这事,给自己大大的长了脸,却也让自己不好再动作了,而承祜和胤礽,就更不好行动了。惹了康 熙,反倒不美。

    确实,正像瑞嘉说的,这罚对于良嫔还算行,没有外戚儿子也才开始参政,现在没了万岁爷的看重确实会艰难。可对于惠妃这样的,确实太 轻了。

    芳仪笑着点着瑞嘉的头,“你都明白的,你阿玛能看不明白?你啊,聪明是聪明,就是性子太急。有些事情,就是急也急不得的。”

    一低头,看着小阿哥瞪大着眼睛,一脸的不明白却也不插嘴,也不催自己接着讲故事,乖巧安分的坐在边上,而大格格,揽着弟弟,也安静 的不说话,更不知道听明白些什么了,就忽然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他们的阿玛,自己的儿子,固然不能输,不然,他们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即便是赢了,到了他们这一辈上,就真能太太平平一家亲了?猛地,芳仪闭了闭眼睛,竟然品味出康熙的几分凄凉。

    “幺嬷可是累了?我给幺嬷揉揉头可好?”大阿哥小声地说话,芳仪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的出这孩子说这话时的样子,放缓声音道:“幺嬷不 累,只是渴了。大阿哥跟着你姐姐去你姑爸爸房里好不好?让你姑爸爸给你们接着讲故事吧。”

    只听着唏唏嗦嗦的,只听着瑞嘉说着,“大阿哥小心些”,睁眼一看,只见这小孩双手捧着盏茶,颤颤巍巍的凑到自己嘴边,道:“幺嬷喝 茶。”

    芳仪忙接了过来,笑着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把所有的杂思都死命的压了下去,不能想,不能碰,只能尽力做好眼前的。

    康熙确实没有就此打住。没几日,原户部尚书科尔坤调职了礼部尚书,还升了一点儿,成了主事尚书。这,看着是不错,可是,这六部里头 ,礼部和户部的轻重,就不用说了。而且,几个年纪大的皇阿哥都开始学习政事了。别人不先不说了,四阿哥胤祉可是在礼部当差学习呢。

    宫里好似恢复了平静,外朝也是按部就班的。可就这一日,何玉柱急急忙忙的来向皇后娘娘禀事。不是别的,就是芳仪让盯着的那个外夷商 团,今儿个忽然有了异动。那商团领头的,前往礼部递了文书。盯着的一打听,说是这商团,除了行商,还身负要职,这团里还有夷国贵族,现 在向大清国皇帝陛下递交国书,以示友好。

    芳仪一听,忙让人去给承祜递了个话,仔细打听,这夷国是哪一国的,这里头的贵族又是谁。承祜办事也快,晚膳前头就亲自过来了。这个 商团,是个瑞典国的,其中的贵族,身份倒是不低,正是当今瑞典皇帝卡尔十一世的儿子,名字也叫卡尔,今年十三足岁。卡尔还未成年,现在 正在各国游历,所以说,这个商团,其实是皇子的护卫团。

    至于国书,也很平常,只是一些官方外交文书,有点儿到此一游,登门打声招呼的意思。

    对于瑞典,在上一世,芳仪所知不多,只知道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小国。可现在,拜托通商及葡萄牙等国的往来,芳仪还是知道,现在 这国家却是海盗时期后,北欧的强盛帝国。

    这样的事情,好像也很平常,只是芳仪或许是受了前世那些狗血电视剧的熏陶,总觉得不安,因为这个卡尔皇子,正是跟瑞嘉换了东西的人 。承祜也知道那块玉佩的事情,听了额娘的不安后,笑着安抚道,这些欧系帝国,向来讲究血统,一直是普鲁士、奥地利、葡萄牙等皇室之间的 通婚。就算这卡尔皇子真有想头,皇阿玛不同意,谁还能抢了妹妹去?

    芳仪细想想,也真是这个道理,也就强按下不安了。

    承祜这边虽然安抚了额娘,倒也是做了些布置。明日大朝,万岁爷让这个卡尔皇子上殿朝仪,只是语言还是不通的,这通译官,还得自己安 排人,省得说出些什么措及不防的话来。

    第二日,一切风平浪静。皇子卡尔只按礼仪,表示了对大清帝国的友好和敬仰,而康熙也对卡尔十一世表示同样的友谊。另对皇子卡尔,赏 赐了些礼物,于夷宾馆赐住,并让礼部应对。而卡尔虽然年纪不大,在大殿之上也是风度翩翩,对于大清朝皇帝陛下的礼遇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这也就算是完事了。

    等在中宫的芳仪接到承祜传来的消息,才舒了口气。

    等过了些日子,这皇子卡尔就通过礼部向康熙辞行了。礼部出于周到,象征性的问了问人家这接下来的行程。没想到这卡尔还真说了,说是 如有可能,取道鄂罗斯途径芬兰,再回国。

    人家要走,康熙也不会留着,只是看了礼部的折子,康熙忽然多了心,邀请人说,未过几日,康熙就要巡幸塞外,不如与帝驾同行。而后, 再有康熙派人送至两国边界,也算是尽了礼数。

    皇帝陛下的盛情,卡尔也不能就此推却,欣然受了。

    这一次塞外巡幸,时间并不长,一切安好。康熙并不是就面上看着的这些事情。噶尔丹不除,终不太平!康熙借此密授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 津,让他出面做局,暗地里约噶尔丹详谈共谋漠北之事,诱其出漠西,而明面上呵斥了沙律,并不理会沙律为其嫡孙求亲一事。转头,却暗示博 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让其为其女娜仁格勒旧事重提。

    对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请求,康熙当然是笑着应承的,这本就是他当年定下的,也是他让其提的。

    因这一番作为,噶尔丹果然相信了沙律。十一月,噶尔丹率兵六千人,果然沿克鲁伦河而下,至河源处屯聚,于巴彦乌兰肆掠。

    三十五年二月,康熙帝再次亲征,以三路清军约期夹攻。这一回,康熙并未让裕亲王恭亲王各领一路人马,而是另用他人,当然中路大军, 还是由康熙自己率领。

    这一回,康熙并没有留太子监国,不光如此,从二阿哥起之十阿哥止,所有出了上书房的皇子,皆随军出征。朝内留景阳等太子嫡系,后防 粮草,更是交给了索额图。

    这样的布置,虽然是康熙的一片苦心,可让芳仪确是心净肉跳的。自己的儿子,所有的儿子,都上了前线。这会儿,芳以吃得好睡得着?就 算是因为胤誱将娶一蒙古格格所带给芳以的郁闷,这会儿也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好在,康熙也知道皇后的担心,虽不如以前那么日日的通信,但隔几日还是向皇后道个好儿。承祜作为皇太子,明摆着是康熙带着他混资历 了,日日随着康熙于中军之中,替皇帝处理政事,讨论战情。搁在现代说,也就是个参谋官吧,跟着指挥官,安全系数大一些。三阿哥作为中军 的前锋,可小八小九,却分在了西路大军,而小五却跟二阿哥四阿哥还有十阿哥一起,作了东路。

    (最近各种事情扑面而来,各种断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说请假二字,每次等坐下来写字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好几次都是瞌睡着凌晨 更文,我也实在不好意思。)

    406 一路狂奔

    三十九个年头的光阴,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算是个什么,但对于芳仪来说,就是一辈子。上一世,她整个的人生,都没有三十九年那么长。而现 在,她穿越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了三十九年了。只是,上一辈子的那三十年戛然而止,而这一辈子,一定还要继续着。

    只是,时间的悠长,已经让这些年来很多的东西,都有些模糊了,淡然了,哪怕是初临时的惶恐心痛、被这一世的家人送进宫的不甘、成亲时的 害怕,甚至是和康熙的那个第一夜,都早已经淡忘了,留在心底记忆鲜明的,无非是康熙八年差点丧子的惊恐担忧以及孩子们的出生。

    现在,又将加上一样。康熙三十五年,不管以后再过多少年,芳仪都不会模糊淡然,这一年,她的痛,她的伤。

    康熙三十五年,康熙第二次亲征噶尔丹。芳仪虽然是内廷妇人,不得干预前朝政事,但做为皇后,自有她的消息管道,而康熙也时不时传回消息 来安抚她。这场战事,开始就很顺利,接着,更是捷报频频。小八小九所在的西路军,在大将军费扬古率领下,于昭莫多大败噶尔丹,歼灭其主 力。而小八小九,也在那一战中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消息传来的时候,芳仪只是连呼上天保佑,她不在乎儿子能有多大的功劳,只要儿子们平平 安安的就好。只是,噶尔丹还是逃了,这场战争还是没完,而她还继续得提心吊胆。

    这一日,忽然内监来报,内务府总理大臣、领侍卫内大臣、武英殿大学士景阳大人求见。芳仪不由愣住了。这么些年来,虽也时常见见外戚宗亲 以及这些总理大臣、内大臣,但芳仪却从不曾单独见过景阳,而景阳也从不曾单独求见过。

    芳仪只觉得心在别别的乱跳,景阳是什么性子的人,芳仪当初就知道。而这么些年来,景阳所为她做的那一切,她也知道,更是知道为了什么他 从不单独求见。那,这回,这是怎么了?

    当景阳躬着身子踏进殿来,芳仪略一晃神,只是还来不及生出感慨,就先急了起来,因为这人的神色中,竟然有着焦虑。

    免了那些礼数,芳仪也不想受这个人的礼,不及他话,景阳就开口说事了。只是,芳仪忽然觉得自己的理解力有些毛病了,好像,自己的耳朵也 有毛病吧?不少字这噶尔丹不是败兵了,逃窜了吗?怎么承祜就受了伤了?还昏迷不醒?

    芳仪满脸的困惑,景阳的话,她听见了,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自己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看着芳仪回不过神来,景阳的焦虑就更添几分急忧。这消息,他虽是得了密报,但是,瞒不住,万岁爷也没有下令封口,他只不过是比旁人早知 道一些而已。正是因为担心皇后娘娘受不住,他才在接了这个密报后,不顾这些年来的避讳,急着进宫求见的。

    “娘娘?娘娘?您且住住神!太子殿下还等着您呢!太医说了,只要醒过来,就有救了!”

    承祜在等着我?等着我干什么?见最后一面?不!不可能!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谁敢这么说?谁敢!

    芳仪只觉得虎口一阵痛,原来身边人着急,深怕皇后娘娘失心疯了。而正因为这短暂的疼痛,唤回了芳仪的一丝神智,让她听懂了景阳反复说着 的那几句话,只要儿子醒了,就有救了。那还等什么?她这就去叫儿子起床!

    “那还等什么?快点儿,准备起驾!”芳仪吩咐道。

    “皇后娘娘,您这是打算去哪儿?”景阳看着芳仪这样,更是担心了。

    芳仪看着景阳,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不明摆着吗?我儿子在哪儿,我就去哪儿。太医不是说,承祜只要醒过来,就有救了?我当然去叫醒我 儿子去!”芳仪一边说着,一边对自己暗说,芳仪,你得清醒,承祜受了伤,自己好歹也是学医的!哪怕是护理,也比现在这些强!

    “这?皇后娘娘先稍坐坐,等奴才先去安排一下,尔后奴才亲自护送娘娘前去。”皇后无旨出宫,还是去到军中,可景阳一句话都没有劝,反而 还要一路护送。这一句话,就让芳仪眼眶酸了一酸。

    “表哥,这京里头,怕是离不开你。我也不跟你矫情,你点队侍卫,让恒昌跟着就行了。再让额鲁调动一下步兵营的兵马护送就好了。”虽这样 ,没准以后会吃些挂落,但比起承祜来说,这可真算不得什么。

    景阳定定的看了看皇后,也不多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虽除了报事,只有那几句简单的话。可,一个不用多说,就明白了景阳的心意,更是 不虚伪的推却,而另一个,则只要你好就一切都好。。。。。。

    只等景阳离开安排后,芳仪才想起自己也要做些安排,承祜只是昏迷,自己可千万不能乱!中宫要守住,自己还有孙子孙女要护着。东宫和三阿 哥那儿也要安排一下,更不能让人趁机乱了这两处!至于太子妃的不安担忧,芳仪现在可没什么心思的了。至于其他地方,乱就乱吧!没准还给 自己日后留了好借口!

    芳仪这一通吩咐着,自然没有避着瑞嘉。瑞嘉早就过来了。康熙离京前,瑞嘉也曾跟阿玛赌过气,死缠烂打的要以十一阿哥的名头跟着阿玛一起 出征。可康熙在这上头还是很拿得住的,竟管把女儿宠上了天,也给了她个儿子名字,玉牒上虽没多做什么,可是却空出了十一的排序,但女儿 毕竟是女儿,这随皇帝出征之事,还是不能由着瑞嘉的性子点头的。

    可现在,瑞嘉却没有提出要跟着额娘一起去,而是对芳仪道:“额娘,您放心,这宫里的事情,女儿会仔细的,侄子侄女,您都交给我吧!等会 儿,我把三哥的儿子和团子也抱过来。这些日子,就跟小阿哥做个伴,几处都便宜。额娘,您也别尽顾着担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没准儿, 等您到了那儿,大哥都会笑嘻嘻的给您请安了!”

    女儿的这般懂事,芳仪也觉得心里松了松。不过,向来没有什么规矩,让一个公主出来管事的,就算是太子妃,也是勉强。所以,可别忘了,明 面上还有太后呢!而太后现在所关心的六阿哥,却是在军中。

    芳仪一通忙乱,抬出了太后,就上了路。只是这会儿,不用安排事情了,反而是更焦虑了。芳仪只能反复看着她从景阳那儿拿的密报,想从这有 限的字里,硬挖出承祜的安康。

    原来噶尔丹在昭莫多吃了败仗后,只带了数十骑人马逃了出来。尔后,竟然又给他纠集了一些人马,避过了东西两路寻探的大清兵马。尔后,也 不知怎么的,竟然摸到了中路后翼,竟然想出了个夜袭中军。估计想把康熙端了,也算是个彻底的胜利了。这其中的细节,却有些不清不楚的, 只说是噶尔丹夜袭同时,还有行刺,而太子殿下救驾,自己不慎被伤左肩。

    就这么些个字,芳仪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花来。好在一路赶去,也让人快马前行给康熙报了信,康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传信回来,太 子伤在左肩,未及性命要害,也曾醒过了,只是又发了高烧,昏睡过去了。

    芳仪紧赶慢赶,也算是创了奇迹,只半个月的功夫,就到了康熙大营,只是这番奔波,才及下地,芳仪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了。

    先见了康熙,康熙也不计较芳仪的这些许小节了,太子承祜,也是他的心尖子,更何况,还是为了救他而伤的。这些日子,一边要看顾着儿子, 一边要想尽法子找到噶尔丹,康熙也煎熬得很。只是略说了说,就亲自把皇后让进了太子的营帐。

    营帐中,这会儿是胤礽守着他大哥,两眼通红,发辫凌乱,看见阿玛额娘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跪下磕头,等抬起头,竟然泪流满面了, 全没往日的一点儿灵性。

    芳仪只当是胤礽担心他大哥,只是康熙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不得这孩子的伤心,芳仪先忙着看着昏睡的大儿子,而太医也在康熙示意下跟皇后娘娘说着太子殿下的伤势。

    芳仪虽不是伤外科医生,但那些临床医学,还是一样的学过的,再有太医在边上禀报,基本上就明白了大半。儿子这伤较深,虽不在要害,只是 这创口愈合,还有着伤处感染,却是最可怕的。太医医术也算精妙了,所以儿子还曾醒过来几次。

    伤口深难以愈合,这要缝合就会好很多。虽然芳仪轮科后进了妇产科,即便这么些年没碰,肚子跟肩胛也完全是两回事,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而一些减轻感染的护理,更是不在话下。而其它的,就要靠承祜自己的体质跟太医的汤药了。

    好在是李太医随驾,在康熙跟前还能糊弄的过去,只说李太医医术精妙,想出这么个法子。而康熙只看着太子真的能清醒过来了,其他的,还真 没往细里头想。这会儿,也真没功夫往细里头想,逃匿的噶尔丹,竟然让一队意想不到的人抓住了!

    (腱鞘炎,停了两天,还没好透,可总不能老断更。

    写到这儿,猜得出有心疼承祜的亲们要说了,烂茶又在虐承祜了。茶也不忍心,可同学们,你们想想,康熙是个怎么样的皇帝?历史上的太子曾 经是如何聪慧出众?所以,可不可以请大家这样看,这是好茶给承祜开的一些金手指?一些小伤,还有什么嫡孙什么的,只是让康熙得护着承祜 。。。。。。)

    407 我的心

    太子承祜已经醒过来了,高烧也退了。可康熙从太医的话里得知,承祜这次终究是伤了身子了,这左肩之伤要落下根儿来了,平日里行动大概 无碍,但开弓射箭怕是不能够了,连控马之力都不一定能使得出,更是还要忍受那个阴雨天的酸痛。

    康熙虽然可以自欺欺人的宽慰自己,说太子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还是认得路回来了,可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儿子,作为储君精心教导了这 么些年的太子,这儿子还是为了替他挡刀子的。而且,对于另一个他宠着的儿子,康熙这会儿是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那一夜,噶尔丹夜袭,胤礽作为先锋军就去迎战了。这一战打得确实凶狠,胤礽这队人马虽多,但夜晚火枪不便,又是被人摸上来近身肉搏 ,且噶尔丹留到那时的残部都是凶蛮异常的,所以,最后虽打退了敌袭,却也花了些功夫。

    这会征伐,胤礽并没遇上战事,性子一直压着,那会儿的撕搏猛打大大的激出了胤礽的血性子,忘了穷寇莫追,也不顾收兵的令行,直追着 残部去了。噶尔丹残部且战且退,倒是把人引远了。待胤礽得报营地有变相要回援后,这先头的残部又忽发凶性,战在了一处,阻了胤礽回援。

    再说这营地经了一次敌袭,三阿哥带着人打了出去后,忽又有二次敌袭,这一次,来得人更多更狠。中军护卫一时有点儿手忙脚乱,康熙甚 至连自己的护军侍卫都派了上去。哪晓得,这两次敌袭都是幌子,噶尔丹亲自带人早就靠近了皇帐。

    噶尔丹打的注意,哪怕自己先头失败了,只余残部,但只要杀了康熙,有康熙这项上人头,这场战争就是他胜了。大清朝的皇帝都被他杀了 ,这蒙古会盟,还有什么意思?只做了那一盘散沙,就能让他一个个的收拾。

    康熙就算派走了些护军侍卫,但护驾的人还是有些的,所以噶尔丹这些人虽然横命搏杀,但总究没能如了愿,更有太子承祜在危急关头挺身 护住了万岁爷。不过,也真因为太子殿下受了重伤,才让噶尔丹等人偷觊跑了。

    胤礽那时被绊住就知道上了当了,心急的了不得,等回来,知道大哥重伤未醒,更是有些撑不住了。只是大哥未醒,阿玛也繁忙,就是他心 里再难受,这会儿也只能憋着,在大哥病榻前细心伺候着。只盼望大哥快快醒来了。只等皇后娘娘到来后,大哥有了起色,总算从阎王那里抢回 了命来,胤礽也撑不住病倒了。

    作为帝王,康熙实在是该处罚先锋官。可作为阿玛,对于这个儿子,康熙是有心疼又生气。这儿子有点儿任性,康熙是知道的,可儿子一向 有分寸,而且康熙也喜欢看见这孩子这样子。可没想到,此次竟弄出了这些事情。

    最终,康熙并没有等胤礽病好就回师了,而承祜,更是还不能轻易挪动。皇后娘娘也没有能继续留下来。先头太子情形不好,皇后娘娘出宫 还情有可原,现在若是再留,那也太不符规矩礼法了。

    康熙回师后,百官朝贺,自然是把康熙捧到了天上去了。若没有那么些填堵的事情,对这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康熙定会喜不胜收的。可这 会儿,也真是百般滋味了。可没想到,还有人要在康熙的不痛快上头更添一笔。

    这次随康熙大军一起回銮的,还有一队意想不到的人在,而正是这队人,擒获了噶尔丹。这队人,就是瑞典国王子所在的商团。

    帮着擒了噶尔丹,康熙当然是要感谢卡尔王子的,表示要大大地赏赐,并暗示可以在一些通商条款上作一些修改让步,但对于卡尔王子怎么 出现在的,还是深有疑惑的。要知道这王子连同他的护卫团,去年就已经离开了的。不过,这卡尔王子还未等人询问,就先讲述了自己这队人这 段时间的行踪。

    通过通译,康熙也知道了,卡尔等人离开了大清帝国进入鄂罗斯后,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也在鄂罗斯游历了一番。最后,王子笑嘻嘻的说 道,“大清帝国皇帝陛下,正是这段时间的离开,让我感觉到,我的心,被人留在了大清帝国。所以我决定回来向您请求,希望您能成全我和我 的心在一起。”

    卡尔王子这句不算太长的话,让通译面红耳赤,满头冒汗,哼哧哼哧半天才委婉地翻译过来,即便如此,也让康熙心里暗说,真是西夷之人 ,不懂礼仪廉耻。只是卡尔也不管别人的脸色,继续笑嘻嘻的说着,大清国皇帝陛下若真有心赏赐,就希望能把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瑞嘉公主赐 予他做妻子。瑞嘉公主,正是那位让卡尔失了心的人。

    别说西夷说话直爽,可这位卡尔就抓住了个康熙的话头,直接说康熙是不是真心想要感谢他。这话还牵连着瑞嘉的名声,眼前这位还口口声 声说他把心给了瑞嘉了。康熙就是再好的耐性,这会儿也端不住了。

    可看着康熙要变脸,卡尔就拿出了当初从瑞嘉那儿换走的鸾佩,满脸疑惑的说道,大清帝国有互换信物的说法,他的国家也是,这个玉佩据 说是公主的心爱之物,而自己的那个也是自己母亲赐予的,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现在早就交换了,难道还有别的说法吗?

    康熙几欲被这无赖的说法气昏过去。只是人家现在算是立了大功,自己亲口说了赏赐,现在在这个上头多辩,还真失了身份,只能说道:“ 王子说笑了。此物只是以物易物而已,断没有多余的意思在里头,你说的那个你们国家的说法,在朕的大清,可是不合规矩的。再说了,儿女婚 事,大清还有一句话,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作为王子,该有你的父王来为你指婚。”

    这后一句,其实全部是推搪,康熙作为皇上,想给谁指婚还不行?而康熙现在面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儿动了杀心,此子一而再再而 三地在自己跟前放肆,虽然其贵为一国王子,但自己也并不是就能纵容。这人的话要是传了出去,瑞嘉的名声还能好?那玉佩的事情,可是宗亲 贵族都知道的。

    这卡尔这些年在外闯荡,倒真不是白给的,他这会儿在康熙面前说这些,其实并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做了些准备的。不过,他也不是真 就是如他所说的少年情热,爱慕上了瑞嘉。

    当初虽是有意与瑞嘉相交,也不过是看穿了瑞嘉的皇家身份,想卖个好而已。而后来,才知道这人竟然就是皇帝陛下疼爱的天瑞公主,才有 些遗憾。因为他在大清的这些时日,也了解了一些大清的风俗,知道男女也不是随意来往的。而后来,他也听说了,这个皇帝竟然还把代表自己 身份的信物给了这个女儿,依着这个国家女子的地位太不如男子的情况,这可真是件难得的事情,可见这个皇帝是怎么疼爱这个女儿了。

    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卡尔也没有想到要与瑞嘉联姻上头。如没有意外的话,他的父王应该为他订下一位奥地利或者普鲁士的公主。他们这 些王族,向来是如此的。

    只是,当卡尔到了鄂罗斯后,看到听到那位彼得一世的政绩,让他心不定了。作为北方战阵的胜利者,卡尔自然是要把战果继续扩大的。他 不认为芬兰就能挡住他的铁蹄,那么接下看来,与这个鄂罗斯一战,是势在必行的。

    而作为这个鄂罗斯南边的强盛帝国,大清帝国,若能联盟或者夹击,那。。。。。。

    卡尔想到这些,就给自己的父王去了密信,而自己继续在鄂罗斯查探。在接到父王的首肯后,他才返回大清,亲自去向这个国家的皇帝陛下 求亲。而且,在他看来,娶一个奥地利或普鲁士的公主,虽然纯化了血统,但这过于纯化,也没有太大的好处,已经有王族绝嗣的先例了,就是 他所将继承的瑞典王位,也是从别的家族手里接过来的,那个家族只留了一位公主幼年登基,后来把王位让于他家先祖了。

    此时,康熙虽然已经气极,但却并没有太过怒形于色。只是,卡尔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他也能想象出这位大帝被人要挟的怒意,但上帝赐 予他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因此退缩呢?

    408 直谏

    作为一个皇子,卡尔当然知道权贵要人性命容易得很,也拐弯抹角的表示了对此,自己是做足了准备的。

    而后,这卡尔忽然转了话题,讲起了这几年自己游历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对前段时间在鄂罗斯所见识的彼得一世的锐意改革等等,临了又不经意 地提了下雅克萨和土尔扈特部落游牧的伏尔加河下游地区。

    作为一个帝王,就算是再生气,但这政治嗅觉还是敏锐的。康熙当然听得懂这个小皇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而现在平定噶尔丹收归准噶尔,虽 然短时期不能穷兵黩武,但不否认更刺激的康熙的雄心。只是,不管怎么样,康熙还是不想接这个人的茬。不过,也因此,康熙倒是按下了杀之 而后快的念头。

    卡尔也确实是个人物,见了几分缓和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卡尔表现得很真诚,还暗示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危险,他还是亲自来向康熙陛 下求婚,足见他的一片心思,一腔热血。

    这些来来往往的话,到让康熙认可了这个年青人确实很有几分本事。但再怎么说,康熙还是不会想要把女儿嫁得那么老远,径自赏了一堆东 西,有特许了些商贸条程,就客客气气地让人退下了。回头又吩咐人看紧了这一行人。虽然不想就这样杀了,但也不能不看管。

    康熙不允瑞嘉远嫁,只是天家无私事,这段小儿女求亲之事偏生闹到了朝堂之上。原来,在塞外,康熙因卡尔擒获噶尔丹尔亲自接见并赏赐 时,这瑞典国的使团已经到了京城。

    虽说万岁爷不在京中,但六部九卿还是公务照常的。礼部就接待了这瑞典国的使团,虽然这国书是要使臣当朝恭送到万岁御前的,但不妨碍礼部 官员等与使臣客套时询问来意的。

    这一问,就问出事情来了。使臣大大方方的说了,卡尔王子如何对天朝祥瑞公主一见倾心,互换信物,求得自己家国王准许,特派使团来求婚。

    在座的许多官员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怎么就听了这样的事情?外夷求亲倒是没什么,可这信物的事情,实在是不合礼法,实在是有污视听 。当场,就有人反驳这事,只说原本是个买卖而已,哪来这些个说法,一时间,到各执一词了。

    只是这些人面上虽然没堕了威风,但也不敢多说,就有些人心里嘀咕,当初这事情倒地如何他们也不知道,还没准就是这么回事情呢,要不然人 家这些洋夷有这个必要大老远飘洋过海来胡说八道吗?

    万岁爷不在京里,各类折子是有专门人马递送到御前的。只是这些多少有些不便,示意除了急件要件密件,这一般的折子就慢了些许日子,而康 熙也是繁忙,在这一般折子上花的精神也就少了很多。而这个礼部尚书科尔坤,把这使团来京的事情,就递了个一般的折子。

    有道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虽然有些人很谨慎,但架不住有些人就是喜欢嚼舌。再加上这使团大大方方的往外讲,景阳等人虽有心控制,但 流言这东西,不是想堵就堵得了的。等康熙回到京里,虽然这大大小小皆在歌功颂德,而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一并摊在他面前。

    这时候的康熙,心里真憋着股火气。也信亏没有杀了那个卡尔,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嚼出话呢。虽说皇家的事不准私议,可人家真躲在屋 子里长舌,康熙也是没法子的,总不能每间屋顶上派个密探吧。只是,康熙还偏就不想把女儿这样嫁出去。

    于是,有的升官了,有的发财了,有的被贬了,有的只是被骂了。

    这样一出出的,倒是把原先那些个话头给引过去了。

    一时间各处上门恭贺的,忙着划清关系的,到处可见,而且,太子的事情,也是个大热门话题。

    各式各样歌颂太子殿下忠君爱父、有如此储君实乃大清之幸的话,就是在深宫的皇后娘娘都听到了,又是担心又是急。

    芳仪这段时间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两个儿子让她拉心扯肺的,女儿的亲事又有根将燃未燃连着炸药的引线。这人,生生地就瘦了下来。

    康熙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惊心,话里话外的宽慰着。芳仪也知道,这时候除了死死的抓住康熙的心,也没有其他太好的法子。

    因而一边在这吃食上头苛刻着自己让自己更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一边又在康熙面前假意掩饰,做出副身子不好却又不让万岁爷担心的样子, 就连怀着瑞嘉那时候索要的金口玉言,也当着康熙从来不说,背地里却让人提起还“恰好”让康熙听见,等等等等。

    只是芳仪虽做得很好,康熙也心疼儿女,可却挡不住朝堂上的一个谏言。

    要说御史言官这起子官员,一向是帝王手中的双刃剑。言官只要听到一些风言,不用实证,就能弹劾文武百官世勋公卿,所以一向被皇帝借 力,不说远的,就是康熙朝,明珠余国柱等就是被言官謲倒的。

    可也有些所谓的清流、铁骨御史爱向皇帝开炮。奈何,皇帝为了好名声,还不能杀了他们。就连前明那么喊打喊杀也真正敢打敢杀的朱棣,也曾 被言官当面堵着骂了好几个时辰,最后还只能忍了。

    这个谏言,开始是对着三阿哥胤礽的。有小御史参三阿哥不听号令,贸然追击,才至使营地再次被袭时武力不足,使万岁爷身犯险境,而到 了现在,一国储君还未能康复。同时,这御史还直谏,三阿哥如此不当,怎么不见万岁爷处罚?

    康熙其实也是想要惩处胤礽的,只是又心疼儿子,知道儿子心里不好受,又病体才愈,才拖上一拖的。没想到竟然就有人直谏了。

    康熙虽恨得牙痒痒,但这次胤礽确实不对,所以只能解释说,因为三阿哥还没回来,所以才没有处置。现既然有人提出了,那就先罚了,着三阿 哥停了差事反省,罚俸半年。而后又褒奖了这位小御史。只是心里却想着,回头要好好查查这人的底细。

    三阿哥可是万岁爷极疼爱的儿子,万岁爷平时护得紧着呢,谁敢在这老虎头上拔毛?可这回,还竟然真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而三阿哥这 回也算是被人参倒了,于是这位小御史一谏成名了。不仅如此,这小御史还升了官儿了。这就让些人琢磨开了。

    毕竟,这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于是,又有人谏言了。这回,还是在这赏罚分明、论功行赏上头,不过,这回不是罚,而是赏。

    这回还是一个小御史,直谏万岁爷平叛是花了大力气的,噶尔丹是如何如何的不好。而瑞典国王子擒获了噶尔丹,实在是很大一件功劳,只 是赏赐些东西,太轻了,与这样的功劳并不相称。而卡尔王子另有所求,万岁爷因该酌情考量。

    这话一出,康熙是当场冷了脸子。可那位小御史还来了劲了,说作为言官,当对得起万岁爷给予的职责,对得起这顶乌纱,忠于君王。万岁 爷有失漏之处,御史哪怕因为直谏会掉了脑袋,也当为了忠君而当作没看到。

    这样一说,康熙倒是不能现在这样发作了他了,只能说,公主的亲事早有说法,朕当出许过一个金口玉言的。

    这个御史劲道更足了,说道,儿女婚事一向是父母之命,万岁爷当初这个说话本就有点儿不妥当。再说了,如今这样的情形,作为公主,对 于皇父,既要忠君又要爱父,基于孝道,都该同意这桩亲事。

    那这样,与万岁爷的金口玉言,也并无矛盾之处。更还有,礼部那儿招待的瑞典国使臣还等着呢。这桩婚事,怎么都是事关朝廷的大事了,万岁 爷岂可由着小儿女的小心思?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康熙再要在这金口玉言上作为文章,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再说下去,反而变成瑞嘉的许多不堪了。而且,还暗指万岁爷因 私忘公,至朝政不顾了。

    康熙还真没碰上过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偏言官向来会说,这人倒是拿着各种小事来做文章如此的胡搅蛮缠,还真以为这就是直谏了?

    康熙怒极反笑:“卿倒是言辞灼灼的。只是,朕的公主,就是那么容易就能许出去的?随便来了哪个使团说是要求亲,朕就得答应了?不答 应,还就是私而忘公了?荒唐!”

    只是,康熙终究是避重就轻,闭口不说那个可恨的王子立功求娶这一点。看到那人还不怕死的要说话,马上又说道:“朕的这个公主,可是 祥瑞公主。大清国的祥瑞,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离开朕的大清?”

    409 大义 (文字版)

    “皇额娘,您别担心,我好着呢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