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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廷第47部分阅读

      笑清廷 作者:肉文屋

    久坐,更不等府上留饭,这承祜太子和三阿哥就告辞了。众人把人送到了府门口。等太子跟胤礽上了辇驾,仪仗走得望不 见了,才算是完事。

    整一圈儿下来,太子并没有特意回避什么人,可是也没表现出什么热切,这让芳颖很是疑惑。只是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这二位避开自己,直 接就去求了丈夫?哼,哪那么容易还真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揉搓的?

    景阳静了静心,也没等芳颖过来打听,就去了太福晋的院子。

    正房内间,太福晋靠在炕上歇息着,看着孙子进来行了礼,就笑着说道:“坐吧。你就是太守礼了些,而景涣那小子,又是太顽皮了。今儿 个也不见他回来,昨日宫里就递出消息了,他不回来,没事吧?”

    “没事,是我让他别回来的。那几位不会放在心里的。”这种权谋上头的事情,景阳没有多说,太福晋是经过大事的,也不多问。祖孙俩说 了些闲话,才慢慢的到了正题。

    “丹若已经十五了,眼看着过了中秋,就要选秀了。孙儿也知道,对于她的事情,幺嬷和额娘早就有了盘算,想是也相看过了人。现在还请 幺嬷告诉孙儿,孙儿也好带话给宫里,求了指婚。”

    太福晋这把年纪,怎么会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意思,“不光是丹若,就是小的几个,都有看过。这人选,得打小就看着。只不过,因为你们才 是父母,原先孩子又小,成不成的又不好说,才一直没露了口风。”

    只是,这里头的纠葛、赌气,还有哪些拉拉杂杂的,老人家并没有多说。男子在外头已经够辛苦的了,这内院的事情,更不能让男子操心了 。而且,搅在里头的,是她的亲女儿和外孙女。她虽然明理,没有偏帮着,只是在心里儿媳妇总是比不上女儿更招她疼,所以那些事情才一直压 到现在。她也冷眼看着,如果女儿她们真能成事,也未尝不好,就算是不成,也让她们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今日孙子一问,她知道,这事再不能 不管了,再放任下去,没准就要惹祸了。

    正文 231 送钟和乌梅

    太福晋歇了歇,才继续说道,“这毕竟是女人家的事情,也不用你去捎话了。等过几天,让你额娘跑一次就好。我隐约听着,皇后娘娘身子 不稳当,现在还是不要烦劳她才好。等过几天听着大好了,就让你额娘去探望一下,顺便也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你媳妇那里,你还是好好跟她说说。虽然心大了些,见识短了些,但素日还是不错的,待你更是没话说的。”

    说道这儿,老人犹豫了一下,打发心腹去外头看着,才压低了嗓子说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那时候以为是个好事,那孩子又是我打小 就看中的,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此错过了。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也不能老放在心上。”

    景阳猛一听这么说,静默了片刻,才涩声道:“幺嬷说的是什么啊。孙子只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罢了。”

    太福晋看着孙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儿,不怎么好说,除了汉人的那句造化弄人外,忠心也罢,痴心也好,老太太只盼望着孙子能舒坦 些。

    景阳也不想在这个上头多说什么,就说起了别的打算,“孙儿心里有个盘算,还想先跟幺嬷知会声才好。阿离眼看着也大了,这次回来景涣 曾跟我说过,这孩子磨着他,要去军营里历练。孙儿想着,这孩子才十二岁,去军营还是太小了,只是有这份上进心还是好的。就打算把他挪到 外院,再请几个更好的师傅来锤打锤打他,文字上头,也不能白丢了。日后,不管是跟着他叔叔去军营,还是走孙儿的老路,都是个说法。就是 他弟/弟恒昌,也是不小了,就不要分着两回忙碌,索性跟着他哥哥一起挪出去。孙子往日里一直在外头跑着,疏忽了这孩子的教导。这孩子虽然 身子弱些,但总一个劲儿的只疼着他,也不是个好事。至于丹若丹罂姐妹俩,还是想请幺嬷多烦劳些,多带在身边。大的那个,都快出阁了,还 需要您老多指点着她那些为人媳妇的道理。那个小的,也就让她给您解个闷。”

    老太太这一听就是一惊,照着孙子的这个说法,这几个嫡子嫡女,就一个也不留在了芳颖的身边了,看来,孙子这回是气大发了。虽然也有 点心疼芳颖,可又一想,芳颖确实有失妥当。而且那几个孩子,大格格虽然占着个头胎,只因为是个女儿,芳颖那时候还很收敛,所以还算教养 得不错。而阿离,虽然是嫡长子,芳颖倒是想宠得厉害,只是架不住孙子也很看重,管教得很严,倒也没移了性子,看着出息。可那小的一对, 因为是龙凤双胞,又占着这小的名份,简直就被宠上天了,而自己几个也看着双胎体弱些,就格外纵些,孙子也越见忙碌,顾不过来,就有些太 过骄纵了。不管怎么说,儿孙后代才是府里以后的根本,老太太虽然疼爱女儿外孙女,可为了日后,还是点头应了。

    不说等会儿芳颖知道了丹若的事情,会如何怒气冲天,会如何把芳仪恨得牙痒痒;也不说芳颖在得知几个孩子都要搬离,又是如何的伤心, 也不想想自己都做错了什么,只是更把这笔帐也记在了芳仪的头上,只说这太子承祜和三阿哥胤礽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紫禁城。

    只等过了金水河玉带桥,胤礽才问哥哥,是否要把今日得知的告诉额娘。不说吧,上次额娘说了,不能这样遮瞒着,要说吧,又担心额娘的 身子。

    承祜想了会儿,就对胤礽说道,“额娘身子要紧,况这次这事虽然要紧,却也是外头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急在一时的,只跟额娘知会声,让 她不要担心,等日后身子好了再跟她细说就好。”

    小哥俩先赶着去了皇上那儿交差。就像是承祜在舒穆禄府外头说的那样,也和景阳猜测的没错,承祜原来只是跟康熙告假的,只是等他把告 假的缘故一说,康熙听了就怕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就平白无故的给儿子变出个差事来。要知道那些御史什么的,就爱挑刺儿,而且作为皇帝还 不能太过为难那些自以为刚正不阿的御史。

    只是既然是差事,那就得做足了样子了。等康熙在乾清宫里招了太子回话,又看到跟在哥哥后头亦步亦趋,却板着个脸故作老成的胤礽,就 再也忍不住笑意了。也不继续在殿里坐着,大手一挥,带着儿子找妻子去了。

    皇后这些天身子总算是见好了,这也是康熙心情愉快的原因之一。

    等到了坤宁宫,这爷仨也没就这样进了东暖阁,而是先熟门熟路的由着人引着另进了间舒适的屋子,洗漱了还换了衣裳,才转身进了东暖阁 。这个习惯,是芳仪第一次怀孕就做下的规矩。少年时候的康熙,或许还有些不太明白,可是现在,还怎么会看不清的?年少时候,或许还会傲 性的认为,自己的皇后,不用管这些,一切都有自己护着呢。可是经历过这么许多的事情,又执掌天下这么些年,康熙早已成为了成熟的帝王, 自然不会那么想了。自己的妻、儿,自己是要护得紧紧的,但也不能让他们失了自保的能力。那几次,皇后和儿子死里逃生,真可谓是命大福大 ,也是老天保佑,祖宗恩德,可是康熙不敢就这么认为,以后就能一帆风顺,没有那些阴狠之事了。更何况,现在自己越来越忙,这内廷,都是 皇后为自己抹平了多多少少的事情的。

    等进了东暖阁,就见芳仪在西炕上歪着。芳仪见着康熙带着儿子进来,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行礼,现在一切以保胎为重,只是嘴上还要把礼数 做足的,“万岁爷来了?还请恕我身子不便,没能给您行礼了。”

    “朕早就说过了,私下里,你不用讲究这个。”康熙自顾自的贴着芳仪坐下了。

    承祜和胤礽过来给额娘行了礼,然后由着额娘拉近身边,仔细地打量,生怕少了根头发似的。康熙看着心里就有些不舒坦,自己就在这儿坐 着,皇后怎么没这样看自己?“好了,都这样大的人了,还痴缠着你们额娘。现在说给你们额娘听听,这一回可见了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也好给 你们额娘解解闷儿。”

    芳仪可不是什么迟钝的人,就此似笑非笑的瞟了康熙一眼。康熙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股子不爽着实可笑,只是现在还要硬撑着,索性转 头对着芳仪说道:“量这俩孩子也没见过什么稀罕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不如等会儿朕给你送些东西过来解闷。上回你说那个八音盒子好玩儿, 前段时候,倒是又有法兰西的皇帝送了些古怪东西。只是到底是洋夷,连大清礼数都没打听全,那些东西里头,最好的竟然是几座钟。只是那东 西实在做得精巧,朕才留下了。”说着说着,竟然又来气了。

    芳仪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其实,她也很想鼓励康熙多接受些西洋文化、制造工艺、商业制度等等。不管是不是那个历史,能尽一份心 ,改变一些,都是好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参合这些。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自己要分得清。即便是康熙不接受那些东西,只要以后自 己儿子能继位,有些事情,是可以嘱咐儿子去做的。

    不过,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机会,芳仪也是不容错过的,“既然那样,您何不用些巧手工匠,仔细参悟参悟,若能自己琢磨出个玩玩,原先那 个,也就可以随便怎么处置了。”

    康熙听着说,也点头,“那东西不错,却不能给你和太皇太后,皇太后,送过来。你说的也对,朕就找人自己琢磨。等成了,也让人替你,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皇太后娘娘造个出来玩玩。”

    胤礽在一边一听也来了劲儿,“额娘,儿子听说,那些洋夷的火器最是厉害。不知道阿玛等下送过来的东西里头有没有这个,若是有,您好 歹留着赏了儿子。”

    “又混说。那玩意儿,岂是有身子的人可以碰的?你要是喜欢,可是求错人了。”康熙一边说着一边等着胤礽缠上来。果不其然,这话音才 落,这孩子就上赶着猴了过来。

    这一家子热闹了一会儿,承祜也凑趣儿,就捡刚刚在舒穆禄府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了听听,当然这就少不了太福晋如何牵挂着皇后娘娘 的。这一说,就笑道:“太福晋记挂额娘有了身子,想着定是喜欢以小零嘴儿,就让儿子带了罐子蜜浸乌梅,说是府上特制的,她老人家亲自验 看过的,额娘小时候就最爱吃这个。”

    “正好呢,我不知道是药喝多了还是舌头不好,现在就是吃菜,也总是觉着一股子药味呢。正想着淘弄点这些东西过过味儿。”当然,话是 这么说,吃却不会真吃。但不妨碍看看吧?

    正文 231 戏弄

    一家子说笑了一阵子,康熙担心皇后累着了,正打算走了,却听见外头梁九功的声音,说是有事要回万岁爷。康熙一皱眉,叱喝道:“怎么 就这样不懂规矩?朕说过了,朕在坤宁宫,没有急事不得打扰”

    话虽这样说,但康熙本就是打算走了,所以还是对芳仪说着些要保重的话,然后就出了门。俩儿子是躬立着躬送的,而芳仪还是歪着。这回 更好,连眼睛都闭上了。可从她挑着的眉毛的样子,承祜就知道额娘并不是想歇息,而是竖着耳朵听着阿玛的脚步声呢。

    只等康熙的脚步声都远了听不见了,承祜才无奈的对着芳仪说道:“额娘,您这又是打算做什么?您还是仔细着您的身子为上。”

    芳仪当然知道这些,她也不打算多费什么心思,只是看戏听八卦还是要的。这人,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的?如果太无所事 事,就会忍不住七想八想的。这时代,要说娱乐,除了戏台子上那些芳仪有听没懂的戏,还有那些看得人头疼繁体竖排文言文话本子,再有就是 芳仪现在没法自身受得骑马打猎等等的,零零总总的,虽然确实有不少,但要么芳仪不喜欢要么现在不能够,总不如听那些是非八卦有趣。虽然 这个爱好,有点不上档次,可芳仪总把它当成大清朝的全民广播电台。再说了,这些可是在宫里生存必须的。

    刚刚,听这梁九功说话,芳仪这方面敏锐的天线就已经竖了起来,这梁九功一向是懂得分寸的,怎么会不知道康熙的喜好的?这怕是真的有 什么大事了。所以芳仪才想着,等人走后,派个人探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拿来当下饭菜的小八卦。顺便泡壶好茶、抓把瓜子、搬个小凳子看 戏。只是这个话,却不能这样跟儿子说。所以芳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也不会拿它开玩笑。只是,这宫里,消息闭塞,那可是要不得 的。就是什么时候被别人编排陷害上了,都还不知道呢。你们放心,我一定只是听听就好,不多想,不插手,万事交给你们。”

    芳仪诸般保证,承祜这才松了口。梁九功那儿历来是通消息的,现在还加上个魏珠,消息既快当,还能两下里印证。

    这回的事情,还是在戴佳氏那儿。戴佳氏得了小阿哥,那可是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疼爱着。这人自己才醒过来,还躺在床/上不怎么能动弹,就 让人把小阿哥抱过来身边,时时照看着,任谁劝说也不听。

    才刚,也不知怎么了,这戴佳氏就愣说孩子不妥当,忙着让人传太医。这太医也不敢怠慢,就忙过去了。可是诊脉什么的,除了原来的那诊 断,并没有什么新的花样,也就是小阿哥生产时有点憋到了,在娘胎里也是弱了点,而且,看着脉象和气色,已经比刚出生时好上太多了。

    可是戴佳氏愣说太医没看仔细,让太医仔细摸摸小阿哥的腿。这太医仔细摸摸,倒真的发现有些不妥。只是这太医擅长的是小方科,对于那 些伤骨科却不一定就能诊治,当下如实以告。

    这戴佳氏倒也没有难为那位太医,客客气气地把这位给打发了。然后又请了一位擅长伤骨科的太医来给小阿哥诊治。这位在戴佳氏娘娘的提 点下,倒是一摸就摸出不对了,可是,在诊治上头,却犯了为难。

    这小阿哥才多大,降世才几天?太医怕这小阿哥熬不过治疗,有心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这下子,就把戴佳氏给吓住了。不治吧,怎么能眼睁 睁看着儿子有不妥当的地方而不给他诊治,而且,这没准就一辈子带上了残疾,这要是诊治把,照这位太医说的,那可是凶险以极的。这左想右 想都不够想的,也实在是难以决断的。

    这戴佳氏就哭开了。戴佳氏身边的人既担心小阿哥不好,又担心娘娘不好,这左右劝着,实在没法,就有人说了,这一位太医怕治不好,两 位太医说凶险大,那若是太医院一齐想办法呢?

    那个就说,以为这太医院是你们家开的?前头的就说了,这可是为了皇子阿哥,去求求万岁爷,万岁爷为了儿子,哪有不肯的?总不见得看 着小阿哥不管吧?去求求也不费什么事,总好过娘娘这样不顾身子的嚎哭。

    这话就像是“曙光,照亮了黎明的黑暗~~”,戴佳氏一听,就认准了这话儿,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还要静养,就要挣扎着起来。可这乾清宫, 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这戴佳氏虽然知道,康熙不乐意人求到坤宁宫去,可是现在病急乱投医,其他的先就不顾了,只等着康熙去往坤 宁宫的时候,过去求人。

    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出。

    承祜听了,就联想到了一件事,只是抬眼看了看额娘,就止住没有说。就是胤礽,张了张嘴,也马上闭了起来。倒是芳仪,虽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想着自己现在的情形,也就丢开了,只是关照人盯紧了,看看下面事态如何。

    说了这些,芳仪看着儿子们,头一歪,笑了,像是在说,“看看,额娘说话就是算数的。”

    承祜想了想,还是按着原来的说话,对芳仪说到:“表舅这回去蒙古,是领着阿玛的密差的。那位蒙古格格,只是后来才顺便捎回来的。那 个差使,现在不是很急的,容以后儿子再细细跟您说。额娘,您且放宽心,好好养着。”

    芳仪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好好的做某样动物,把这头三个月混过去才好。

    只等服侍额娘用过膳,又停了刻把钟,用了汤药,这两个儿子才告退了。出了东暖阁,两人拐到了胤禛的屋子,陪着胤禛说了会儿话,才出 了坤宁宫。

    胤礽没有回自己的阿哥所,只是跟在哥哥承祜的后头,一齐去了东宫毓庆宫。等进了承祜的书房,胤礽才说道:“哥哥,你也觉得不对吧, 要不,咱们细查查?”

    承祜看了弟弟一眼,慢声说道,“噢?那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觉得那儿不对了?”

    胤礽哼了一声,道:“哥哥,这是在考我呢?说就说,说不得,等下哥哥还要夸我呢。你说,这戴佳氏怎么就知道小阿哥不好了?还是这腿 有问题?”

    承祜听了这话,就追问上了,“这一个做母亲的,听他们的话说,又是把小阿哥看得比自己还重的,细细察看自己儿子的全身的,发现点儿 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问,倒把胤礽给窘住了,也是啊,这有什么不对的?这下,就轮着胤礽眨巴着眼睛看着哥哥了,就差拖出舌头摇摇尾了。

    承祜向来疼爱弟/弟的,看着弟弟对自己对这样卖乖,也就不忍心继续刁难了,捏住了胤礽的鼻子,说道:“这也不怪你,等额娘肚子里的小 宝宝出世了,你就知道哪儿不对了。”

    胤礽被哥哥捏住了鼻子,只能哼哼的出声:“哥哥,你又糊弄我。”只是这个声音是打算鼻子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承祜逗弄了弟/弟。马上就给弟弟掳顺毛,就放开手,拽了拽胤礽身后的辫子,说道:“好了,不糊弄你了。我这就告诉你。你才出生的时候 ,连这颈脖都是软的,我只敢在边上看着,连碰都不敢碰,生怕把你哪儿弄痛了。就是额娘要查看你全身,看看好不好,也是很轻很轻的。你说 ,咱们这新添的小弟/弟,才出生三两天,他额娘又是那么宝贝,肯定也是这样吧?可是要查探筋骨,手下是要使把子力气去摸去捏的,若放在大 些的孩子身上也倒罢了,反正也长结实了,也不觉得就怎么样了,可是那小阿哥才出生多久,这做额娘的怎么舍得就那样干了?又怎么会想起去 那样干了?当然,或许是哪儿碰巧了,正巧让戴佳氏发现哪儿不对了。可是咱们就指望这个碰巧?再说,她又不是大夫,就算是摸捏查探了,怎 么就知道不好了?”

    胤礽才要张口,就被承祜给截住了,继续说道:“你或许想说,没准是两条腿对比着,这才发现不对了,可是,没事她怎么就想起去对比呢 ?”

    胤礽撅着嘴,大声抢话道:“我才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没准儿是从哪里的了信,知道那孩子哪儿不好了,才这样去查的。”

    承祜拍拍胤礽的肩,笑着说:“其实,说这些都没什么意思。这戴佳氏怎么样都好,只要不要犯上额娘这儿,咱们兄弟又管她做什么。”

    这一席话,生生浇灭了胤礽那被挑起来的好奇心,哥哥说的实在在理,胤礽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只是承祜看着弟弟这样,也不去劝,左看右看的欣赏了会儿,才说道:“只是,我得了个消息,说是那个卫氏找人打听戴佳氏的那个小阿哥 了,问那小阿哥身上是不是都好的。”

    正文 233 天真烂漫的不知道

    胤礽一下子就对那个卫氏起了怀疑,只是现在也明白,哥哥这存心是在戏弄自己呢,这样耍着自己好玩吗?所以也不问哥哥告诉自己这个事 后想要做什么,只是鼓起了腮帮子不说话了。

    殊不知,这样咕嘟嘟的包子脸,看着正好玩呢。承祜就想上手在弟弟的腮帮子上戳一下。不过承祜也知道过犹不及,真把人逗炸了就不好了 。所以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上手去戳,而是拉过胤礽,揉了揉他的头,也不等胤礽发问,就说了这里头的事情。

    “这事情,原本听着,虽觉得那个卫氏多事,可也没怎么太过突兀的。可现在出了戴佳氏这个事情,就不免让我多想了。越想这卫氏就越让 人生疑。这卫氏,才刚经了一场变故,又刚刚安置在纳喇氏身边,又有了身子。照常理说,不该是小心翼翼的吗?要么是躲着平复心情,要么是 顾着她自己的身子,等着熟悉了周围后,也该去奉承纳喇氏才对吧?怎么会那么好奇戴佳氏的事情?而戴佳氏那里的情形也有些古怪的,像是听 了人的提点似的。若真如我所想的,是卫氏提点了戴佳氏的话,那卫氏又是图的什么?那卫氏本身又有些古怪的地方。所以,让人不得不防啊。 只是,那天额娘就是因为卫氏惹出那些破事而费了心神的。所以这一回,我是不想让额娘再知道这些了。”

    胤礽听到这儿,已经忘记了刚刚被戏弄的小脾气,连连点头道:“哥哥说的很是,就先咱们俩盯着,等以后额娘平安生产后,咱们再对额娘 细细说。只是,我记得,额娘在卫氏身边是布置过人手的。可要命那些人看着?”

    “那些都是有来历的,还是先等等不动他们,让他们都得了卫氏的信任,日后才更得力些。”

    胤礽忙抢着说道:“现在只是盯着人,卫氏又有着身孕,想来纳喇氏也是要盯着她的,就用她身边的好了。哎,哥哥,我说,那纳喇氏是不 是应该恨那卫氏的,毕竟,那次,纳拉氏领了罚,而卫氏却有了身孕。”

    承祜眼睛一瞪,“这话也是混说的?这里头是谁受了委屈被人害了?你可是皮痒痒了?”

    别看胤礽平时跟哥哥撒娇胡闹的,可正经严肃的时候,胤礽在哥哥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忙起立,垂手站好,“哥哥,我知错了。下回再也 不敢了。还请哥哥责罚。”

    承祜这回没有姑息,“回头把孝经抄上二十遍,也好让你知道,什么事情不能随便混说的。再有,哪些是忌讳,想来你也明白的,以后再不 许提起一丝一毫。”

    “知道了。”胤礽低首回到。

    话说,芳仪现在养着胎,听听小八卦,日子还是不错的。她自然是知道,她听到的一些东西都是被俩儿子过滤过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 子,现在是尴尬时期,也就这样吧,等过了这段时候再说了。不过,芳仪还是跟儿子么强调过,真要出了什么大事,还是不能隐瞒的,不然,指 不定就闹出什么来。

    有时候,芳仪也会奇怪,自己的身子,怎么变得这样弱了?那时候怀着胤礽的时候,承祜还小,自己又要保护大儿子,又要顾着肚子里的, 也没想现在这样啊?难道是姐老了?

    这念头才一上来,就被芳仪拍飞,现在才康熙十九年,姐虚岁才二十八,实足二十六,正是风华好时代,怎么说老了呢?

    要不就是富贵养虚了身子?这也不像。平时,该注意什么,做点什么运动,营养均衡,自己都是很注意的。

    那说明什么?以自己的专业经验,归结为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也是太牵强,要说是怀孕初期受了折腾,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完全,那就是 各类原因一起相互参和了?想着这些的芳仪再一次怀念着现代医学上的那一堆各类仪器和检验。

    其实这些天,也不是真就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宫里新来了位蒙古格格,不管是不是以后康熙的佳丽之一,只是这样进宫住着,虽说是太皇 太后的侄孙女儿,但于情于理,都得给皇后过来请个安的,要是客气的话,六宫都得去走一遭的。

    芳仪虽然闭门谢客,可人家上门来请安了,想着太皇太后,芳仪还是让人进来了,而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也不把人往平日起居的东暖阁 里引,就在平时开班会的正殿里见了她。

    芳仪的蒙古话小时候是很下过苦功的,而那时候去皇太后那儿请安时,也都说得蒙古话,所以,因该是没有语言上的障碍的。可是还别说, 这一回,这一交流,还真碰上了“困难”。这蒙古格格看着是个性子活泼的,大概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这话说起来是又快又多,叽里咕噜就那 么一长串的。可是忽然,这格格就一拍手,说到,“皇后娘娘,我刚才忘了件事情,按中原的礼节,我得给您敬茶,要不,我现在补一下好不好 ?”

    芳仪一听就有点儿愣,中原的礼节是敬茶?谁说的?可是转念又一想,是了,倒真是有这个礼节的,那就是小妾给正室奉茶,儿媳妇给婆婆 奉茶,吃了这个茶,就代表认可了那奉茶人的身份。

    大概是在这个宫里时间长了,芳仪再也回不到上世那样的、一门心思钻研技术顺便咒骂一下论资排辈的潜规则、不算工于心计也不是职场小 白的正常人的简单思维了。

    这一琢磨,芳仪不由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位格格,心里就细说开了:要说是小妾给正室奉茶,那你穿一身大红的蒙古袍子来干什么?难道提醒 你敬茶之礼的人就没跟你说过这个?要说是儿媳妇给婆婆敬茶,哼,我儿子还小呢,再说了,就算是蒙古和满族的男女规矩不严,也没有儿媳妇 陪着公公吃饭的道理,而且,太皇太后也不会就打那样的主意吧?

    不管哪一种,芳仪都是不准备接着个礼的,就笑着说道:“是谁跟格格说这个礼节的,大概是存心跟格格开玩笑呢,哪有客人给主人敬茶的 ?再一说,本宫现在有了身子,正吃着药呢,要忌口,茶这东西,本宫现在不喝。”

    这话才说完,那个格格就红了脸,嗫嘘道:“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您别生气。”

    看着这格格这副样子,芳仪忽然奇怪了,他们家就教出这样的女儿?还给送到宫里了?这就不担心?还是说,蒙古的女儿家都是这样的?也 不能吧,那太皇太后不也是蒙古女儿嘛那要说是这格格装的?还是有人存心在挤兑自己?那是谁要存心挤兑自己?太皇太后?

    芳仪也不是那种就任人揉捏挤兑的主,这揉捏狠了,也就要反击了。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装着天真烂漫还是实里藏j,还是孝 庄看自己不顺眼了,芳仪脾气上来了,也不管不顾了。

    芳仪也不接这格格的话,反而笑眯眯的说道:“本宫看格格倒是想入乡随俗,学学这中原的礼仪是不是?”

    瞧这话问的,人家能摇头吗?摇了头,还怎么圆前头说要敬茶的事情。看着那格格不知所以然的点了点头,芳仪就像是看见了鱼儿上钩了, 忽然心情就大好了,说道:“可惜,本宫这会子不方便,也不能教你什么。不过,咱们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却是最讲规矩,也是咱们大清最尊贵 的女人,由她教你,你就不用担心再犯什么不知道了。而且,你是她老人家的娘家亲戚,她万不会不疼爱你,不好好教你的。”

    芳仪在心中笑着,孝庄,太皇太后,不管是不是你,这回看你怎么着。等下我就让人把这话放出去,这宫里有多少人都在看着呢。不教,那 你是不疼爱你家后辈,就让这格格没脸了,而且,以后保不准就有人欺负上去了,不,不是保不准,那是一定的。若教,那这格格以后可不能有 一点儿不合规矩不懂礼仪的,不然,就是给你没脸了。而以后有个懂礼仪守规矩的格格,那还能借着天真打击人,说着不知道来犯浑?

    不过,这样还不够呢,芳仪追击道:“其它的,本宫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有件事还是能帮着点儿的。既然入乡随俗,那就换上咱们这儿的 服饰吧。本宫就送你几身衣裳,你也不要推辞,这礼也太轻了些。回头本宫在给你送些别的。”

    芳仪吩咐道,“去,让人去多多的取些衣裳料子来,什么顶好,就取什么。颜色就挑那嫩粉的,桃红的为上。再去吩咐尚衣监,宫里来了客 人,就这样没有眼色,连个衣裳还要本宫操心,就捡本宫说的颜色,给格格赶制出几身衣裳来。”

    转头继续对格格说笑道:“格格年纪正好,花骨朵似的,衬着这些粉嫩的颜色正好,你穿着,正合适”

    芳仪径自说话,不容拒绝。而这里头的潜台词,不知道这格格回去了会不会哭。可芳仪心中的小人,却是畅快了。

    正文 234 不平静的中秋夜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打发了,芳仪不敢劳累,搬着手指头数着孕周,仔细身上的任何反应。快到中秋了,孕期也已经步入了第四个月,身 上总算是有了些起色。芳仪就想着也该慢慢的停了保胎药了。因怀孕忌医讳药是要不得的,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下去,是药三分毒,还是要 慢慢靠着自身能力的恢复的。不然,这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怕泡出个药罐子来。

    对于中秋家宴,芳仪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就算她并不在乎康熙到底有所少个女人,可这样“欢聚一堂,共庆佳节”,你让芳仪如何能有什 么好感?更何况,每每这样的家宴,总会有些个意外的“惊喜”。芳仪现在的情形,就怕自己到时候别真的被“惊喜”着了。

    芳仪早早的就跟康熙递过意思了。康熙虽然觉得这样的家宴,自己皇后不能坐在自己身边有点儿不美,不过体谅到芳仪的身子,还是点头了 。反过来,康熙还担心,这样的日子,就皇后留在坤宁宫里,未免有些形单影只,有些寂寥。他自己是不能早早退席的,而承祜是太子,也不能 太早离开,那就让胤礽那孩子早早过来陪着他额娘好了。这儿子虽然闹腾,其实内里却很是细心体贴的,又惯会讨巧卖乖,由他陪着皇后,想来 皇后也不会寂寞了。

    到了那日,宫里早早的就忙碌开了。其实,这话说得不准确,每次只要是这种大宴,有些人提前一两个月就准备开来了。这话一点儿也不夸 张。想着要在那种场合出人头地的,不得好好在身上捣饬捣饬?那些头面发式,那些衣着穿戴,大大小小,哪样不费尽心思?从开始想,到准备 ,再到弄到手,这说一个月都是快当的。而芳仪,虽然不耐烦这种家宴,但若是在一边想象着众生态,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

    芳仪是早早的用过了晚膳,这会子,倒是没有再歪在炕上,而是扶着人,在院子里头慢慢逛着。身上已经见好,可就不能老躺着,也得适当 的走走了。身边的人都着紧得很,一眼不错的都盯着呢。芳仪对自己的身子可是上心着呢,也不用人提,只略略的走了走,就站住了。抬起头, 就在天上找月亮。虽说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今日这月亮凑趣,倒已经是明晃晃圆润润的了。挂在天上,只是趁着远远飘来的丝丝礼乐声,倒 是让人有些个恍然,颇有股子“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的意境。芳仪摇摇头,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文艺了,荷塘月色可不是放在这儿 的,看来怀了孕,孕激素的高浓度增加,倒是让自己多愁善感起来。

    只是话虽这样说,有时候心情还是很难控制的。而很久未想起的上一世的父母亲人,这时候也忽然窜进了芳仪的脑海,让芳仪的心不由得抽 紧了起来。原来,自己还是那么的想念,很想很想,想得都快记不起他们的样子来了。这就更让芳仪心痛。

    “额娘怎么一直仰着头,小心等会儿颈子酸。”心绪的不宁,让芳仪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动静。这突如其来的话,才让芳仪注意到,原来是 胤礽回来了,手上还拉着胤禛。

    芳仪笑开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康熙也是可爱的。那时康熙说,要让胤礽早点儿回来陪着她时,她还觉得康熙有点儿小题大做,只是因 为想到胤禛还不能领家宴,又怕生出什么事情,有胤礽照看着带回来也好。再说了,她不觉的这样的家宴有什么意思,胤礽回来陪她倒好。现在 ,看着这俩孩子,刚才那股子情绪,一下子就被赶跑了,让她怎么能不在心里念叨两句康熙可爱呢。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随着芳仪的问话,胤礽已经搀扶上来,还老练的摸了摸额娘露在外头的手试了试温度。而胤禛还小,只那么丁点 儿高,只是跟在一边,也学着哥哥摸摸额娘的手。

    “三哥哥是担心额娘一个人,又不放心我,才开席就回来了。” 胤禛在一边替哥哥回道。

    “额娘,这月亮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进去吧。”胤礽道。

    芳仪本来也只是顺便看看月亮的,这会儿也就带着儿子们进去了。等着坐定,芳仪又记挂着儿子们没吃好,就要让人准备东西。东西倒是上 得又快又多的,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说说笑笑的,倒也开心。就是芳仪,也被带着用了角月饼。

    胤礽知道额娘的恶趣味,这会儿也就给她说些好玩逗乐的,什么某某甲穿了件月白的衣裳,想要在众花团锦簇里显得特别,结果还没开席, 就给人碰了杯茶水上头,远远看着,倒像是幅水墨山水,只是那山水却是穷山恶水。什么某某乙的衣裳同别人丙是一样的,脸上就快哭了,那个 别人丙也是瞪着这个某某乙,恨不得吃了她。又说丁的脸上刷了厚厚的一层粉,就像个面具。又说王佳氏的衣裳倒是没和人重样,头上的那朵大 花也很精巧,还看得出一丝丝的花蕊来,只是,跟兆佳氏的一模一样……

    胤礽的口才颇好,用词也是很文雅的,可是这些话连起来,却是让人发笑。听着他一路的点评,倒是比自己去看还要精彩。芳仪一路听一路 点头,等儿子好容易住了嘴,这才想起来,问道:“那个卫氏可曾去了没有?她又是如何?”

    胤礽听额娘问,就回道:“以她的身份,让她去已经是抬举她了,怎么会不去的?只是离得远了,没看清到底如何,光看衣裳,也就是个一 般的。在这样的场合里,还算是老实,只在那儿坐着,没出格的举动。”

    芳仪点了点头,看来这人还是知道守拙的,只希望她能就这样安安分分的。芳仪不知道,其实这会儿胤礽也在想着,这人这段时间还真老实 ,若不是那日大哥得了消息,后来又探出些这里头的东西,还真被她骗住了。

    想到这个,不免又想到那个小阿哥。也真是可怜的,不知道往后,这腿脚还能不能长好呢。

    那一日,康熙离开后,还是见了戴佳氏,虽然不喜这人不遵自己的话,但看着这人可怜,又事关自己的儿子,也就让人另传了太医,让好好 看看。只是这些太医也是有些暗地里的规矩的,既然先前的太医那样说了,在刀子没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轻易不推翻同僚的诊断的。除非 是疑难杂症时,弄出个争执不下的场面,为大家为自己都留着后路。这小阿哥的症状很简单,可就是架不住孩子小啊,骨头太嫩啊,轻易动不得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皇帝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康熙听这样说,那问了,那等孩子大一点再治,难道就不成了?这下,太医又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康熙明白了,按那个太医的话,这孩子 才出娘胎时,这是长得最快的,等满月时,有的孩子就已经长得很好了,这头颈什么的都不那么软了。而小阿哥那腿脚那样子,却是往歪里长, 真要等各处都长好了,这腿脚还能不能掰回来,还两说,这若掰了回来,还能不能跟别人一样灵便,还真是不知道。

    康熙想了想,决定还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