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101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意。
可木皇心如明镜,哪里肯让她把话说明了
一旦炎赫当中拒婚,对昭华公主声誉定然有损,他自然要出言打断。
话里话外意思也很清楚——如果金皇你搞不定的,此话便不要再提
只见满脸黑沉之色的金皇听了木皇之言后,瞟了一眼炎赫,像是按捺下了怒气,“还不坐下”
场中众人的目光也开始梭巡。
焦点却有三处,金皇、炎赫,还有我们这张桌案。
收到这些目光,我只能在心里奈一叹。
赏功宴的最初几日,内情的人其实并不多。
土国阵地上的将士对我们多有维护之意,所以并未将我们几人的事大肆宣扬。
从茶楼那个小二的言语中也能看出这一点。
但经过那前几日,然后加上我们今日的出现,哪有不心生疑惑的——打听一些,然后明眼人再多留心一点,只怕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看到炎赫只垂眸不动,却还不坐下,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轻柳轻轻拍了拍我,低声道,“是福不是祸——放心吧,他心里有数的。”
可是如何能放心?
炎赫站着不动,金皇脸色愈来愈难看——场面眼看就僵住了
整个长棚之内一片静悄悄。
不过经过这几日的风雨“锤炼”,很显然的是大家的心里素质已经得到了锻炼。
大部分人都安然端坐,面色平静祥和,只偶尔同熟识的人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色。
只见炎赫慢慢的抬眸,“父皇,儿臣请求婚事自主。”
金皇的脸颊微微颤了颤,垂眸吐出四个字,“本皇不许”
炎赫轻轻一笑,“那儿臣就终身不娶”
金皇眼神倏地一凝,死死的盯著他,“你说?”
炎赫神情淡然,语气却凝重而坚决,“父皇不允儿臣之愿,那儿臣宁可终身不娶”
炎赫语声一落,只见金皇抓起桌案上的酒杯便朝炎赫砸去——
众人一惊,有些贵女“啊”的惊叫出声。
白色的酒杯去如闪电的朝着炎赫的额头飞去,炎赫却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挺的笔直的站着,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我的心蓦地收紧。
金皇盛怒之下出手,定然是带了几分内力的。
若真是砸到了,还不得头破血流
只见那酒杯飞到离炎赫面门还有一尺的距离时,却忽的顿住——就那样凝固般的停在了半空中
我提起的心猛然顿住,舒了一口气,便感激的朝紫祁看去。
却见紫祁神情淡淡而笑,放佛一切与他关似的。
我垂眸一笑,不语。
而场中贵女们又发出了第二次的惊呼,不同于之前的惊怕发出的声音,而是惊讶。
谁见过这样的事?
主位上的几位也都愣住了。
唯独柳明看着那酒杯,眸光闪了闪,又朝紫祁看了一眼后,片刻间,神色便平静了下来。
而整个过程中,金皇的神色变幻却是最多的——盛怒之下一出手后,面上就带了些后悔,又见炎赫不避不闪,恼怒之余只怕是又多了一分后悔。
这会儿见酒杯这般定住,他神情惊异之余也好似松了一口气。
微微一愣后,只垂了垂眸,旋即便朝紫祁看去。
他这一看,其他人也醒过了神,目光也追随而去。
紫祁淡淡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接住那停滞在半空中的酒杯,“儿孙自有儿孙福,金皇陛下又何必动怒?”
金皇此刻面色倒恢复了平静,“紫真真是好本事,竟然连空中静物也能做到。”
紫祁轻轻一笑,“不过是我们练的功法特殊而已,算不得。”
只见金皇眼底华光明灭一番后,抬眼看向紫祁,“不知紫有何指教?”
“哪里当得起指教二字?”紫祁笑了笑,“不过今日本是良辰吉日,实在不宜大动肝火。至于儿女的婚事,自然需要两情相悦,两厢情愿才是,金皇陛下又何必勉强?”
“两厢情愿?”金皇垂了垂眸,抬首定定看住紫祁,“男儿当以千秋功业为志,岂能儿女情长?我们这等人家岂能同寻常人家相提并论?”
说着将目光看向炎赫,“你曾经答应过你母妃——难道你也忘了么?”
第四一六章烟火
炎赫面色一僵,抿唇不语。
紫祁轻声一笑,“千秋功业不过是后人评说,而人生冷暖唯有自知。如今暗族消亡,四海升平,三皇子功不可没,若说千秋功业,”他瞟了一眼左右,“他们这几人已经立下不世之功这是两千来多少代帝王都未曾做到的事为何还要勉强他牺牲一生之所爱为人父母者难道就忍心看着的孩子一生孤苦,寂寞终老?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要的不过是安居乐业,并非是哪一个帝王?身在皇家是种责任,但这种责任并非只有一种解决方式——金皇陛下如今正当盛年,来日且方长——”
若有深意的看着金皇,紫祁微微一笑,“金皇陛下,你说是么?”
定定的看着紫祁,金皇眼中眸光连闪,然后余光又扫了一下我们这几桌,垂了垂眼睑,静默片刻后,“你说了且不能算。”
扔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后,他又看着炎赫,“还不坐下——”
紫祁淡淡一笑,坐下了。
炎赫抬眼和金皇对视一眼后,也坐下了。
我声的垂眸一笑。
轻柳望着我,眸光中一抹笑意,还有一抹征询。
我回望他,抿唇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用目光朝后指了指。
我转首朝炎赫看去,他的眸光中有激动,也有期待,隔着数米的距离望着我。
我绽开微笑,朝他眨了眨眼。
顿时,他眸光中又多了一抹喜悦,唇角高高翘起。
咬唇轻笑着转回目光,回程中却意外的碰上了金皇深沉的眼神。
定定的看着我,神色中晦明难测,却是辨不出喜怒。
我直视他,带着淡淡笑意,微微颔首。
他移开视线,不在看我,面容却是平静波。
接下来,宴会便是到了最后的阶段。
柳明代表五皇宣布了对我们六人的封赏,不外是一些金银财物,还有五国皇室拿出来的奇珍异宝。
我没有留神去听,只垂眸端坐,心里慢慢的细想着。
直到轻柳轻轻拉了拉我的手,“去看烟火了。”
听他这一句,我才回过神,只见五皇及三位皇后已经起身率先才朝外而行。
我这才,长棚里侍女们已经点燃了火盆,而几面棚壁上也挂起了夜明珠。
原来不觉已经到了酉时了。
赏功宴最后一个环节便是放烟火。
十日的赏功宴——终于落下了帷幕了。
笑了笑,顺着他的手起身,归离他们已经站起来等我们了。
牵着轻柳走到紫祁身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色,只见眉间还是有一抹倦容,面色也还有微微的发白。
他好似不耐烦的瞟我一眼,“有好看的——想看上外面看去。”
不理他故意做出的这般语气,我看着他,语意中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担心和关切,“你样?”
他垂了垂眸,“没事的,不过今晚可能走不了,要休息一晚。”
左右看了一下,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我咬咬唇,心里满满都是歉疚,“我欠你太多了。”
他看了一眼他们几人,突又不耐烦道,“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啊——还不是答应了紫梦和叶晨,好了,别婆婆妈妈了,耽误我看烟火”
说完,扔下我们便朝外行去。
看着他们几人对视的目光,我垂眸笑了笑,“走吧,看烟火去。”
走到长棚外,偌大的校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我们没有去到给我们安排的位置,只寻了一个人的角落地方静静的站着。
出来之时,吉时已到。
漫天已经升起了烟花朵朵,升至半空便炸开,幻化出七彩的绚烂。
初初稀疏数十朵,慢慢的,腾空而起的光点愈来愈多。
腾空,上升,然后如流星之尾一般炸开四散,缤纷的色彩将整个夜空装扮得璀璨华丽比。
随着烟花盛放得更加灿烂夺目,人群中也发出阵阵欢呼惊叹。
整个空中都是瑰丽的亮色,此起彼伏,姹紫嫣红,闪灭不停。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气,人的心中涌动着满满的喜悦。
我心里明白。
眼前半空的亮色也是五国人心中的亮色。
论权贵平凡,论富贵贫穷,没有人愿意再面对那样的战事。
两千年的历史,终于得以终结。
这漫天的烟火绽放的是五国人心底的喜悦。
同样的喜悦也弥漫在我的心底。
半空中的画面绚烂比,而我身畔却有更美的风景。
白衣的宛然芝兰玉树,翩然而立。
紫衣的玉面暇,妖娆绝伦。
金衣的面若冠玉,俊美匹。
红衫的俊朗潇洒,风采照人。
绿衣的清俊温润,观之可亲。
就连一身蓝缎长袍的紫祁也是英俊逼人,气势不凡。
目光一一看去,眼中熠熠生辉,心中脉脉温暖。
惟愿岁月静好,只愿花好月圆。
如今虽未圆,可希望已在眼前。
冬天已经,春天还会远么?
几人被我看得有些失笑,目光也早已从半空中收回。
非月一手揽住我的肩,挑了挑眉,“丫头,看呢?笑成这般,怎不看烟火?”
我抿唇一笑,“最美的已在身边,暇他顾而已。”
轻柳垂眸轻笑,轩夜同归离也抿唇浅笑。
唯有炎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又看向半空中的烟火,面上却有些怅然追忆。
垂了垂眸,我心中低低一叹。
一场烟火,旧事纷纷。
纵然深情,却终究难免意难平啊
半个时辰后,半空中的烟花渐渐稀疏起来。
这一场烟火的盛宴,眼看已近尾声。
轻柳浅笑道,“吧。”顿一顿,看了一眼还在静静看着半空的炎赫,淡淡一笑,“你们先去吧,我们在天元宫等你们。”
我轻轻点头,他们几人转身离开。
看了一眼远处的高台上,五皇也纷纷退场了。
咬了咬唇,提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后悔么?”
他没有转头,仍定定的凝视的半空。
半空中稀落绽放的烟花仍旧不时迸发着最后的亮色。
零落的投射在他如玉的面容上,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点漆般的双眸中遥远的神情。
心慢慢收紧,我慢慢垂眸。
耳畔传来他的低声,“那时,你是真的想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对么?”
眼眶中顿时水汽弥漫,我闭了闭眼,轻轻的“嗯”了一生。
他慢慢转身面对我,视线落在我面上。
此时最后一点烟花终于湮灭,四周顿显幽暗。
不敢看那近在咫尺的星眸,我只垂眸不语。
心中却有些凄楚的悲凉。
酸涩渐渐涨满,我强抑着不让眼泪落下。
纵然是人月两团圆,可这一生——又如何能还得完?
只听他好似叹了叹,伸手一搂,将我揽入怀中,“草草,是我对不起你,我怨的不过是。”
心里蓦地一颤,然后纠疼。
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抱得死紧,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掩盖在他的胸前。
“莫哭,”他轻轻在我背上摩挲着,“我不过是怨太迟才明白——不过还好,还不算太迟。”
慢慢扶起我,柔柔的用指腹抹去我的泪痕,“莫要瞎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咬唇,“若是——现在还来得及。”
他一愣,垂了垂眸,“我现在是可有可么?”
我一惊,蓦地生怒,抬眼定定看住他,“你是这般看我的?”心里突生悲凉,“你心里还是怨我的,还是觉得我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觉得我不知自爱,说一套做一套——”
“你胡说”猛得捉住我的肩膀,他眼中也迸出怒气,“我何曾有过这个意思?”
心里本来就酸涩胀满,他那一句“可有可”一下子便将心里的酸涩捅漏。
只觉难过到了极点。
看着他,泪水在眼里打转,我咬唇不语。
他凝视我,面上心痛一分一分增加,最后叹了一口气,又拥住我,“傻丫头,我们不要吵了,好么?我不该说气话——你的心,我明白的。要怪只怪我没有珍惜当日,要怪只怪丫头你太好,好得谁都舍不得放手。”
轻轻的用唇轻磨着我的发际,“一听见你那般说,我的心便刀割一般痛。所以才说了话,你却来了那么一大通——你若真是那样的人。现在身边的,你能留住哪一个?丫头,你明明是明白的,为何要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气我,堵我?”
我噎了噎,只听他又道,“我是后悔当初过你,可并非对眼下有怨。”顿了顿,听他轻轻一笑,“与这几人同堂,也算不得丢脸。”
说完后,他用手抬起我的脸,“该不是方才这么一说,你便不去见我父皇了,”
看着他笑意下隐藏的那抹紧张,我垂了垂眸,咬唇轻声,“你不是说你明白我的心么?那为何还要问?”
他呆了呆,待看清楚我眼底的那抹笑意时,磨牙道了一句,“你这个坏丫头,真真是吃定我了么?”
我抿唇一笑,抬首道,“谁叫你先气——”
没有说出来。
因为余下的话声已经被他吞没在唇舌中。
紧紧的抱住我,狠狠的惩罚般吻入,又渐渐的温柔缠绵……
直到良久后,我身上的馨香慢慢散出,他才有些闷闷般的放开我。
我的脸颊已经发烫,他的双眸却是深沉的发亮。
凝视我片刻,复又将我勾入怀中,在耳畔邪魅低声,“见过我父皇之后,也该排班了,”
猛然一僵,顿时面红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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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娶》本是心之作开头的,准备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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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七章你可是施了妖法?
笑一声,揽住我走出角落,“丫头,我们现在去见父皇,好么?”
我咬唇一笑,“好。”
他在我面上一瞟,低低闷笑,“本想用轻功带你去的,看来还是走一走吧。”
看着他的视线,我不自觉的用手贴了贴脸颊,果然是热度惊人。
不用镜子也定然红得不成样子了。
羞赧的瞪他一眼,“都是你”
他嘿嘿一笑,低声凑近,“我想我家丫头有何不对,难道你想我去想别人?”
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你再说?”
笑嘻嘻的握住我的手,“只管放心,便是我肯——”低头瞄了一眼,别有意味的朝我挑眉,“它也不肯啊——只认你一个呢。”
又是羞恼,又是欢喜。
最后磨了磨牙,“你还让不让我去见你父皇的?”
“去去去,咱们马上就去。”他赶紧牵起我的手,朝前走,“我这不是高兴么,嘿嘿。”
我抿唇轻笑,跟着他一起走出了校场。
此刻,人群已经散去,侍卫们还笔直的站在通道两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收回手,他却抓紧了不放,“马上就能名正言顺了,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不许躲”
语气中是霸道的得意。
我也只能奈的任他,顶着那些侍卫的目光,走了出去。
沉下心来,又慢慢的和他商议了一番。
很明显的,金皇今日那意思是要让我亲自同他说。
他的口气松动非是几个因素。
炎赫的意愿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
其他只怕还有紫祁今天故意显露的那番震慑之举。
炎赫同我的看法也是一致的,“父皇既然说了那话,应该已经首肯了七八成了。”
我点点头,他笑了笑,“没想到紫祁那家伙手段还真不低,还真是应该好生谢谢他才是。”
我笑了不语。
他忽的抬头看了看四周,面上慢慢的浮起微笑。
我也跟着他四望。
只见四周都是宫殿巍峨,高墙森严,并甚景致。
土皇宫磅礴大气,却庄严有余,精致不足。
尤其在这样的夜色中,更显得肃穆萧杀。
我一向是不喜的。
“你看?”我问。
“没。”他淡淡一笑,“只是突然有些期许罢了。”
我愣了愣,他偏头望住我,勾唇轻笑,“不过是想我们以后的家而已,丫头答应过要建一个最最不同的家,不是么?”
望着他满眼的星辉璀璨,似乎将天上的星斗之光,和这四周宫墙下的宫灯之色都统统掩盖住了。
也折射出他心中满满的喜悦和满足。
我莞尔一笑,答了两个字,“是的。”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来到金皇下榻的宫殿前。
值守的侍卫看到我们后,便直接放行了。
走到内殿门口,一个中年太监却拦住了我们,“陛下有旨意,只请郡主一人进去,还请三皇子在此稍候。”
炎赫皱了皱眉,我拦住他,“你在这里等我吧。”
看我一眼,他点了点头。
跟着那太监朝内行去,金皇却未在大堂,而是在书房。
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正看着奏折,面前还摆着两叠。
那奏折的高度虽不及我在柳明书案上看到的那般“雄伟”,但数量绝对也不少。
见我进来,他也没抬首,仍旧盯着奏折,不时还勾画圈点一番。
我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也没有出声,只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反倒是有些同情。
那个太监推门让我进来后,也退下了。
宽大的书房里,如今也就我们两人。
只见他最后在奏折上批注了一番后,将朱笔搁到了砚台上。
抬首威严,“莫离郡主,水国玉林郡王之嫡女。其母身世不详。出生一月后,母女二人便从摄政王府失踪。十八年后,你却突然出现在摄政王府。水皇寿宴之时,拒婚月皇子。之后再度失踪,半年后,出现在木国迷雾森林之外,求得医族归离为夫。而后,木都求亲,求得柳郡王为夫。今日,又得水皇赐婚,求得了月皇子为夫。”
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完,我没有言语。
只见他顿住,目露寒光,“莫离郡主,你可是会妖法?”
我呆了呆,有些失笑,“金皇陛下何出此言?”
他微微眯了眯眼,“赫儿不过是在水皇寿宴见过你一次,竟然把手下暗卫派了一大半出去寻你的踪迹我的我清楚,他绝非贪图美色之人。不过一面之交,缘何至此?”
紧紧的盯着我,眸光鹰利,“你那舅舅本事也不小,竟然能空中静物你说——你可是对赫儿施了妖法?”
听着他这几段话,我忍俊不住的想笑,“金皇陛下,你弄了”
他面色一愣,皱起了眉。
垂眸一笑,“陛下,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他眉头紧皱,面色更加不解。
抬头看着他,“三年前的八月八日,我们就见过面了。”
他眸光倏地一凝,蓦地又睁大,“是你”
含笑点点头,“我母亲的族人体内都有灵力,所以也的确会一些法术。也因为我的体质特殊,所以我的血可以解暗族之毒。我继承我母亲的一些体质,的确也会两种法术。以前那副面貌便是法术变化出的,还有一种法术,便是那日您看到的,银簪刺心后,我会化身消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不过,我只能用这两种法术。且都是有限制的。面貌只能变化一种。而那化身之法,只能使用三次。且每次使用都会付出代价。第二次后,便会不孕。”
看着他淡淡一笑,“我年幼时曾用过一次,当看见的便是第二次使用。”顿了顿,我诚恳的看着他,“我只会这两种法术,并妖法。”
他定定的看着我面上的每一丝神情变化,我屹然不动,只淡笑相对。
只见他垂了垂眼睑后抬起,语气中寒气散去,却带了一抹讥讽,“你当日不愿赫儿娶碧珠,可你今日却有如许多夫郎,你如何解说?”
忍住心中的苦涩,我低声道,“陛下,论您信还是不信——这一切,非我之愿也。当初离开金都,我只想回母亲的家乡去。我母亲去世前曾告诉过我,若是找回她失落的法器,我便可远渡重洋,回到家乡。得遇他们几人,并非预料。”
看着他的神情,显然不是我这几句概况性的话就能释疑的。
叹了口气,“话很长,陛下能容我坐下来讲么?”
看我一眼,抬手指了指一侧的凳子,又收回。
走到一旁坐下,我从离城开始讲起。
离城、烈城、土国皇宫,一直讲到迷雾森林为止。
虽然已经尽量缩短精简,也讲了小半个时辰。
停住口看向他,淡然一笑,“陛下是睿智之人,对于漓紫,陛下也关注许久。漓紫所言是真是假,想必陛下心中也有明断。这一生,漓紫也算是几生几死之人了。外间人如何看待漓紫并不重要,漓紫会同陛下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您是炎赫的父皇。漓紫不愿被陛下看低,也不愿被陛下误会,更不愿因为这些而拒绝漓紫。”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问出一个我未曾预料的问题,“他们几人中,你最看重何人?”
我呆愣,“陛下之意,漓紫不明白。”
瞟我一眼,“莫离郡主冰雪聪明,机智天下双,怎会不明白本皇之意?”
眨了眨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明白了,便有些语。
长公主和水皇虽然也关心这个问题,可问的也十分婉转。
可这金皇却这般单刀直入,也太过让人接受不来了。
这公公,果然要比婆婆麻烦的多啊。
心里虽腹诽,可面上却不能显露,轻轻笑了笑,“我与陛下不同——”
他眸光蓦地一闪,盯著我,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看着他面色的变化,我莞尔,“陛下身份自然不同漓紫,陛下胸中也更有沟壑万千,您所想的,所虑的太多。而在您身边的人也并非全都是心之所衷。而漓紫却是随心而行,在漓紫身边的只能且必须是心中所向。在漓紫身边,没有‘看重’的这个‘重’字,只有‘重逾性命’的这个‘重’字”
他面色慢慢缓下来,微微现出一抹沉思的摸样来。
我笑了笑,没有再。
看着墙上的滴漏,已经近亥时了。
我进来已经一个时辰了。
只能在心里奈的一笑——炎赫只怕都等急了吧。
“你的诚意呢?”就在这时,金皇忽地朝我看来。
“诚意?”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我呐呐不解。
他抬眉淡笑,“想娶赫儿,总得拿出一些诚意来吧。”顿了顿,若有深意的瞟我一眼后,把视线转开,“你在木国献上了绿藤种,昨夜你去了水皇处和长公主处——”
只能奈的一笑,“绿藤种是在迷雾森林中意得到的,去水皇处献上的是我舅舅给的一瓶定颜水,有驻颜之效。他也只得一瓶。不是未曾想到陛下,只是那定颜水对女子更有用些。我舅舅宝物虽有不少,但大多都需要灵力才能使用。他这次是匆忙而来,也未曾多有准备。其他寻常的,陛下想必也不会看在眼里。”
他看着我不语,手指却在书案上轻轻的叩动着。
第四一八章公公的要求
叹了口气,念诵口诀,手腕上的镯子刹那银光闪耀——打开箱子,拿出一颗能力石。
看着他愕然惊异的神情,我笑了笑,“这是我舅舅送的一件法器,不过能装些小。不过须得有灵力才打开。”
他垂眸点了点头,我把能量石托在掌心,“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能量晶石。”
他眸光闪了闪,看住我,“你就是用这晶石救了土皇的?”
看着他眼中露出的那丝满意,我垂眸一笑,“大漠之中熬制的解药也是用这种晶石做的药引。”抬眼看着他,我诚实道,“此物虽珍贵,但对陛下只怕用处也不大。这晶石虽能解百毒,治百病——但必须要我血中的灵力才能开启其中的灵气。”
他哼了一声,“你以为本皇是贪图之人么?本皇的自然也不能比他人低下。”又瞟了我手中的能量石一眼,“此物也算得是一样宝物,勉强可做聘礼。”
我语的看着他——还勉强?
不过想到炎赫,心里那丝腹诽又消失了。
只见他瞟我一眼,又转开了话题,“你母亲的族人体内都有灵力么?”
我愣了愣,点点头。
“本皇有三个要求。”他起身,负手慢慢朝我走来。
见他都起身了,我哪敢坐着,也站起看着他看,等他下文。
走到我面前一步远,“第一,除了这能量晶石,你须得另备一礼——本皇你有许多古怪的法子,除了酿酒、烧石灰之外,你定然还有其他的。本皇不要多,只要一样便成。”停住,目光直视我,“你允否?”
允否?
能不允么?
低头想了想,“我还有个制水泥的法子。不过恐怕非一日之功。”
“水泥?”他用目光询问下文。
笑了笑,“此物可建造房屋,铺路,且坚固比。”顿住,“水泥是由粘土和石灰石烧制而成的。三份石灰石和一份粘土。我只知这配方,也未曾操作过。所以只怕还得试过才知。粘土便是烧瓷器的土,金国境内定然是有的,只是那石灰石,恐怕还是找找。不过按通常情况来说,应该是有的。”
他垂眸笑了笑,“你写一份详细出来,我自会安排。”
在心中奈的笑了笑。
有了水泥,这“本皇”也变成“我”了
不过也不能说,只能点头称是。
只见他唇边终于现出了一抹若有若的笑意,语气也温和了些,“这第二么——”拉长了声音,又顿住,“五年之内,你须得给本皇一个孙子”
我愣住了。
呆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嗫嗫道,“这生男生女,也不是我说了算——”
他哼了一声,“不是给了你五年么?”瞟我一眼,“不愿意么?”
我噎住,只能点头,“我尽力。”
他面色蓦地松开,笑意又扩大了些,朝我伸手,“还不拿来”
我呆了呆,没反应,“这第三,您还没说呢?”
他朝我手上一瞥,“第三不是在你手上么”
看了看手上的能量晶石,顿悟了。
赶紧双手奉上。
他接过,举起看了看后,走到书案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装好。
放好盒子后,又慢慢走,看着我,“打算何时成亲?”
成亲?
微愣之后,随即在奈——还好,说了这么久,也算习惯了他这般跳跃性的方式。
可是成亲——
我垂眸一笑,“还请陛下暂时不要宣发赐婚旨意。”
这次轮到他愣住了,“为何?”
深深呼吸一口气,我淡淡一笑,“我的伤并未痊愈。若是我舅舅找不到法子医治我,我最多也只得几年寿限。”抬首看着他有些惊愣的眼神,“在我伤好之前,我不会同他们成亲。”
定定的看着我,他眸光变幻不停,闪烁片刻后,化为一抹激赏之色,“你这般想,他们可同意?”
轻轻一笑,“我自有法子让他们同意。”又望着他,“不过此话还请陛下不过六耳,莫要让他人。”
望着我,他颔了颔首,“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看着他轻声笑了笑,“回水都去看我爹爹,然后找个地方安家——同他们好好的过日子。若是有一天伤好了,再大宴天下,成亲。”顿了一顿,我垂下眼眸,叹气道,“不过我看中的地方——”
顿住,不言,只偷眼瞄向他。
“莫要装出那副摸样——”似笑非笑的瞟我一眼,“本皇也非小气之人。那天绝山你既喜欢,拿去便是。周围五百里也都划给你。”
立马收起那愁眉苦脸,笑嘻嘻道,“五百里就不用了。我只要那天绝山便可。不瞒陛下,那天绝山也是我师傅师公隐居之地,漓紫在那里住了九年,很是有感情。”
他眼里现出一抹笑意,正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了声音,“陛下,三皇子求见。”
看我一眼,他没好气的朝外道,“求见?叫他给我滚进来”
那太监好似噎了噎,“三皇子,陛下请您——”
犹豫了半天,那三个字还是没敢说出来。
炎赫已经推门进来了。
先是瞟我一眼,见我满脸忍笑的摸样,他面上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
这才朝金皇看去,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金皇瞪他一眼,“半夜三更的,你请哪门子的安?”
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对父子同时转首朝我看来,我抿了抿唇,朝他们眨眨眼,“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金皇瞪我一眼,又看向炎赫,面色黑了黑,“你急急?你父皇会吃人么?”
炎赫垂眸,“儿臣不敢。”
“不敢?”金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有不敢的?今日在天下人面前都敢顶撞了——我倒养了个好别的本事不大,这忤逆的本事还不小。”
炎赫低头不语。
我眨了眨眼,“陛下,他别的本事也挺大的——今儿个,不才封赏过么?”
那瞪人的目光又转到了我身上,我笑眯眯看着他,“天下人都陛下有个了不得的,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啊。”
“了不得又如何?还不是被——”又瞪我一眼,看着我满脸的笑意却没说下去,好似磨了磨牙,“不知那百千若教出你这样的丫头”
炎赫依旧垂首垂眸,可听得我们这般对话,唇角却也勾起了。
金皇用余光扫他一眼,“笑笑,还不赶紧把这丫头给我带走”
炎赫抬首,“父皇——”又瞟了一眼书案,“婚旨还未下呢?”
金皇瞄我一眼,没有。
我哪里还不明白的,朝炎赫笑了笑,“陛下已经同意了,婚旨稍后也妨。”上前拉了拉他衣袖,“我们告退吧,夜深了,别妨碍你父皇歇息。”
炎赫还有些发愣,金皇瞥他一眼,“还杵着干嘛?”
炎赫看着我,用眼神询问确认,看到我眼里的肯定后,眼里瞬间笑意溅开。
转头看向金皇,满面带笑的行了个礼,“那儿臣就不打搅父皇歇息了,父皇也紧着身子些。儿臣就先告退了。”
我也跟着行礼,“陛下也早些歇息吧——莫要太晚,不打紧的奏折明日再看也妨。”
“赶紧走没得啰嗦”看我们一眼,转过身朝书案行去,好似有些不耐烦的,可转身之际那眼里分明也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待我们走到门口,身后忽又传来金皇的声音,“那第二条如何说?”
第二条?
一愣之后反应,转头朝他莞尔一笑,“照旧。”
他的心思我如何不明了。
看着我,他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明朗的笑意,若有深意的道了一句,“不管如何,你都可放心。”
我轻轻一笑,“漓紫从未担心过。”
纵然我不在,我的男人们也定然会照料好我们的孩子。
有何担心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担心这点。
至于他这个位置,我从来不希望我的孩子坐上去。
孩子有孩子的意愿,我不会将的意愿强加给我的孩子的。
走出金皇下榻的宫殿,拐倒侧角处的一棵树下,炎赫一把将我抱住,“丫头,父皇真的同意了么?”
语声中压抑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我被他抱的死紧,他的心跳几乎带动了我心脏的共振。
可心中却是甜美比,一点也不觉得难受,“真的——等下我还得做功课呢。”
“功课?”他望着我,眼里一抹好奇。
我苦着脸,“你父皇可真不好应付啊我可是差点连祖宗八辈子都被掏出来了——还允了两个条件,你父皇才答应的。”
他搂住我的腰,满眼星辉都在荡漾,笑意一直都没止住过,“说来听听?”
我搬起手指头,“这第一么,你父皇要我想个赚钱的法子——做聘礼。”
他抿唇一笑,“那第二呢?”
再搬起一根手指头,更加愁眉苦脸,“你父皇要五年内给他一个孙子”
他一怔,然后蓦地大笑。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半夜三更的,别那么大声”
第四一九章端水是个技术活儿!
他捉住我手,眼波似水般温柔,“丫头,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从今儿个起,漓紫,你是我的妻了。”
我垂眸轻笑,“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感觉手被他轻轻举起贴近,我抬眸,却见他将唇贴近我手指,轻轻吻过每一根。
他红润的薄唇贴在我白皙而又泛着淡淡粉红的指腹上,两厢映照,却有一种美丽的魅惑。
看得我心里阵阵柔软,可口中却一阵阵发干。
满天的星斗从我们头上的繁茂的枝叶缝隙中泻下斑驳的光亮,不远处红艳艳的宫灯透出濛濛的暖红。
让他冠玉般俊美的脸庞更添三分喜色。
我有些羞赧,有些喜悦,也有些紧张。
这样的情景太过暧昧了些。
手上用力想缩回,他却不放,只能低声道,“别这样,待会儿巡夜的侍卫看见了。”
闻言,他星眸如波望定我不转,舌尖却忽的在我名指轻轻刷过。
我的心跳蓦地漏跳一拍,“好了,别,别这样。”
他唇角勾起,“你说过——左手的名指是通往心的。丫头,有感觉么?心可跳的快了?”
我又急又窘,脸烫如烧,心跳如剧,语声也有些说不出的发颤,“这是地方,别闹了。”
见我这般,他眼里笑意四溅,唇角也越挑越高。
终究还是放下了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
就在我送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在耳畔低声沙哑,“这算得,我眼下可想把丫头全身都给好好的亲一遍呢。”
我顿时一僵,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