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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娶五夫 完结第59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什么,却被他朝怀里一带,“漓紫,好好陪我睡一觉吧。”

    语声稍稍有些疲惫。

    想起他也算是大病初愈,我闭上了嘴。

    早间醒来,床上只得我一人。

    起身穿衣一看,非月却在凉台上打坐练功。

    便没有吵他,下楼去做早膳。

    做好后,先送一份去森的房间,然后又去叫五鹤一同用早膳。

    我一直喜欢在凉台上用膳。

    山美水美空气好,胃口也会好上几分。

    “你如今如何打算?”五鹤看向非月。

    非月笑了笑,“三日后启程,回烈城。”

    我皱眉,“你才刚刚醒,哪里那么着急。你的功法与那里气候相克,还是多休息几天吧。”

    “如今已无大碍,自然是要回去的。”他调侃一笑,“莫非漓紫想在这里与我双宿一起飞,舍不得走?”

    白他一眼,起身收碗离开。

    走到门外听见五鹤问,“三日——你也太急了些?”

    非月懒懒的道,“我承了他们那般大的情,也不好独占太久。何况这丫头心里恐怕也是想的。再则,早点回去看看能否捞点功劳——我可没轻柳那般好运……”

    我咬了咬唇,轻步下楼。

    这三日,非月倒很少同我调笑。

    每日大多时候都在凉台上打坐练功。

    我也加紧时间把森的药调配出来,让她带回去敷。

    非月没有说错,我的确很想他们。

    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虽然三日便有一封平安信,但是信同人怎么比得了呢?

    明日便要启程回烈城了。

    我练完功到非月房间,发现他正静静的站在凉台上。

    蓝发紫衣,披着满天星光,背对我而站。

    提步走近他身边,“非月,在想什么?”

    偏头看我一眼,雌雄莫辩的面孔上现出一抹调侃,“在想你会不会躲到明日出发才过来?”

    我一噎,顿时默然。

    有躲么?

    也许有一点吧。

    他生死一线的时候,总想着只要他能醒来,便什么都不用管了。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些被我忽略的……其实一直都存在。

    于是怕了。

    怕投入太多,最后两厢为难,两厢痛苦。

    是的,轻柳那边至少还有“绿藤种”,可非月——他的身份更……

    “漓紫,”他转过头没有看我,声音幽幽,“你那般对我,是否因为觉得欠了我的?”

    皱了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正文 第二五八章 这一生,如何相忘?

    忽闻他自嘲般一笑,“想不到我蓝非月也有挟恩求情的一天。”

    听得他语中满满的自讽,我才明白他竟然是想岔了。

    我这几日固然一丝躲让之意,但也因着我要给森配药,而且希望他能多点时间练功恢复啊

    而这躲让,却并非是

    他想到哪里去了

    ——对自己的感情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对谁有情,我哪里不知道

    从来都相信直觉

    而在第一眼看到蓝非月时我就提醒自己一定要站到安全线外。

    这个男人绝非民间传言的那般纨绔好色,不求上进。

    可是,愈是想得躲便愈是躲不掉,一个左宛冰让我们成为了盟友。

    这才发现这个老百姓眼中只有一张脸的月皇子不但“碧水诀”功力有十层,而且还是名噪江湖的千机阁阁主。

    他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却偏又是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儿子。

    皇家亲情淡薄,可我却知道水皇对他的宠爱,非星公主对他的依恋敬爱,都该是他当之无愧的。

    就连我,也在坠崖那刻被他的义无反顾所打动。

    我不是卫道士,可也有自己的原则。

    月夜下的身心交融,岂能无爱?

    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女人只会因爱而性。至少,我是如此。

    没有爱的性,和白仞说的“”有和区别?

    我对非月,

    有情。

    可是以前顾忌的是水皇,担心的是男人的情不够长久。

    不敢前进,不过是怕失去。

    而现在……

    转头看向他——不愧是水国第一美男子啊

    蓝发紫衣,玉颜朱唇,那双凤目更是举世无双

    这样的男子,天下间哪个女子能不心怀向往只要他愿意,自有爱慕无限

    况乎我?

    “非月,我喜欢你。”把视线转回星空,我轻声道。

    夜幕上,满天宝石,交映生辉,明灭不停。

    他不说话,身形也不动,只睫毛微微一颤,嘴角带了些自嘲的笑。——显然是不信,把我的话当做安慰。

    叹一口气,把右手伸到他身前,指头的伤已经好了,可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还没长好,露着丑陋的红肉。

    定睛一看,他一颤,接过我手,疑惑的看向我。

    微微一笑,轻声道,“一月初二夜里,水皇传信,爹爹他们背着我商量。我在屋外——”微顿,吸口气,“我在屋外听到他们说找到一副骨架,身长九尺二寸。这指甲——便是在墙上抠掉的。”

    蓦地一僵,握紧,旋即又怕弄痛我一般放开,眸光紧紧的盯着那伤处,“痛么?”

    “手不痛——”我摇头,声音很轻,“可是心痛——很痛很痛,痛的站不住,痛得喘不过气——”

    忽地手上一股大力传来,跌入了他的怀

    抱,语声既痛又喜,“漓紫——”

    伸手回抱着他,“非月,不要怀疑自己。非月怎么可以没有自信?那时,我并不知你去大漠是为何。所有的心痛只是因为……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非月了,心便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说着说着,好像又回到了那夜的震惊和恐惧中,语不成声。

    他的力愈发大,紧得好似要将我勒紧他的身体里。

    他没有说话,只有我在喃喃述说,“我在地球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你们,个个都那么好,那么优秀……我不敢动心,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们会发现我的平凡,害怕你们会觉得不值得。所以,我告诉自己,得到过,拥有过就够了。不管你们记得也好,忘记也好,我都会记得一切的。有了这些回忆,就算到死的那天,也没有遗憾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我抬起脸,迎着他深邃难言的视线,“可是,非月,我不要你死。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无论相聚多少个光年,我都希望我爱的人能好好活着。就算他会忘记我,会爱上别人,这种伤心难过我能忍受,只要他好好活着”

    “漓紫,你这个小妖精”再度拉我入怀,他的声音压抑痛苦,到最后,更是字字痛心,“没了你,这漫长的一生——如何能好好活

    着每日都会思念,每日都在怨恨,这种日子如何好好活着你去问问轻柳,问问轩夜,问问归离,他们可还能好好活着?”

    每个字都带着痛,每一声都带着恨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非月——”

    “那夜,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知道炎赫轻柳——我曾恼过,我也妒过。”他语声幽幽,道出我所不知的心情,“可五国大比后,柳明道你中了绿色冰寒毒,说你为了救他……我看着他们,突然觉着有些好受……那痛,那悔……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人这一生,也会有人跟我一般后悔没有把你绑在身边这漫长的寂寞悔恨,也有人跟我一般体会……爱上别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忍住泪意,咬了咬唇,只听他语声幽幽低微,“——只要,还有一个你”

    如暗夜电闪,如滔天巨,我神晕目眩,是痛,是惊,是愧……

    只是泪流,无法成语。

    怎么可能?我哪里值得如此?

    “非月,我不好,……我没有那么好,我哪里值得……”终于说出话,泪雨如注,喃喃道。

    “是的,都是你不好。”他凝视我,眸光深沉暗黑,不见其底,“你不该扮成小园丁时眼珠转的那般狡猾,你不该跟我谈条件时笑得那般狡黠,你不该吃下那药时笑得那般无谓,你不该毒发作时还笑得那般无惧你不该拒婚不该

    那般大胆的同柳明那般据理力争不该唱那首《流光飞舞》让我x日不能忘不该和我欢爱的时候那般的美,让我一闭眼,都是你样子,你的声音漓紫,这么多不该,你告诉我,这一生,如何相忘?”

    除了流泪,除了痴痴相望,一个字都说不出。

    能说什么?能道什么?

    恍惚看见那美丽的凤目中也有泪光沁出,来不及细看,他已经吻了下来。

    这一吻,没有情欲,只带着百般思念,带着千般怨恨,带着万般苦痛。

    唇齿间,他是那般的用力,好似要吻到天荒地老。

    泪交织,情相汇。

    我在泪吻中笑开……

    这一生,如许多深情无论是哪个女子,得到这般的情,一生也已圆满。

    即便就此死去——又有何悔?

    直到我喘息不匀,他才放开我,紧紧环住,“漓紫,允我一生,可好?”

    抬眼凝望,伸手轻轻抚过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含情……

    心中抽痛,只差一点点便失去了……

    “好”我微笑相望。

    一个字,那凤目便熠熠生光,亮得盖过了满天星光。

    笑意绽放,一瞬间,春日花开,秋月皎洁……

    被他看的羞涩,“好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去休息了。”

    “陪我睡。”他拉住我。

    我咬唇低声,“我如今

    …不能…”

    邪邪一笑,“我不过是说睡觉——”又凑到耳边邪魅低声,“当然——若是漓紫很想…我也不妨舍命一陪。”

    又羞又恼,恨恨的盯着他,却也说不出话。

    忽又温柔一笑,“别恼,不逗你了,只是想抱着你睡。”说完,又叹气道,“可惜运气不好,让归离轻柳抢了先,如今只能同轩夜抢这老三了。”

    我一噎,随即又想到那些阻滞,神色不免有些黯然。

    “漓紫莫怕,总有法子的。”他微微一笑,又挑眉得意道,“不过算下来,你到底在我母皇面前还是有脸的,而轩老爷子那性子——嘿嘿,我胜算恐怕还大些”

    再噎,然后无语。

    这一夜,交颈而眠,只觉无限温馨。

    第二日,我们启程。

    我和森紧紧拥抱,相互不舍。

    “记住我说的话。”我轻声道,“要勇敢,要幸福。”

    不要像我这般胆小,差点就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她含泪点头。

    “森护卫不妨在此多住些时日,我已同陛下说过了。”五鹤对森道,“日常补给,淳于将军会派人送来的。”

    她看向我,我笑着点点头。

    于是,道别。

    走出门,却见一队黑衣兵士策马列队相迎。

    当先一人,面如刀削,五官深刻,神情庄严——正是淳于谦。

    今日,又是那一

    身黑的重甲,分外肃穆。

    有些意外,不是说了不用护送么?我看向五鹤,他笑着摇头。

    “属下恭送五王爷月皇子”他恭谨行礼,没有抬目,语声微顿,“莫离郡主”

    “淳于将军不必多礼此番本王多得将军相助,还未道谢。怎好意思受将军的礼?”五鹤道。

    飞车驶出城门十里停住。

    五鹤拱手行礼,“送到此处便可以了。将军请回”

    淳于谦勒马点头回礼,“三位好走”

    五鹤微微一笑,“他日相逢想必便是大战之时,再谢今日之情请将军多加保重”

    他颔首,勒马转向。

    “将军请等一等”我叫道,七手八脚的在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下车走到他马前,递上,低声道,“盒子里有两粒药,还请将军收下。他日开战前服下,一般的冰寒毒想必无惧。不过,须得小心莫伤到要害处。”

    他定定看我半晌,伸手接过,低沉回道,“多谢”

    笑着点头,走回马车,却见非月似笑非笑,“闻说,他曾向漓紫提亲?”

    眨眨眼,看向五鹤,却见白衣如雪,眉眼柔和,笑意盈盈。

    无语叹气,原来君子也会大嘴巴

    正文 第二五九章 何以解忧?

    十一日后,烈城在望。

    五鹤召来小不点,将字条绑到腿上,“去找轩夜”

    小不点“叽叽”应了两声,振翅高飞。

    “五鹤,小不点还认识轩夜?”我好奇。我还以为它只识得香郎和柳明呢。

    “傻丫头,”非月一把揽过我,“它识得我们比你还早呢它是闻香鸟,通灵着呢。”

    五鹤浅笑,“若论灵性,谁能比得过漓紫的七七。”看向非月,“说来,你这条命还是七七救的”

    “七七?”非月疑惑。

    同五鹤对视一眼,同时微笑。

    五鹤便把如何得到七七,到七七如何救他说了一遍。

    非月看向我,眸光柔和,“想不到漓紫竟然给我们找了这么个好儿子以后定要好好疼疼这小家伙”

    我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心底却为非月的话感到高兴。

    我的七七的确值得人疼

    五鹤掀开窗帘一看,回首笑道,“到了。”

    飞车渐停,心情不免激动。

    分别四十多日,对每个人都有思念。

    不光轻柳、归离、轩夜、七七,甚至清九和夜影,我也想念。

    此生无大愿,只愿爱人相守,好人平安,岁月静好

    轩府巍然高墙红门前,数人伫立。

    五鹤下车后,非月下车面带笑意朝门前一望,转身伸手过来,“他们都在”

    扶着非月的手下车,凝目看

    去,白衣绿裳红杉并立,青衣的清九抱着七七站在一旁正探头望来。

    见我下车,七七“坳呜——”一声欢叫,挣脱清九怀抱,箭射而来。

    热泪怎不盈眶放开非月的手,俯身相迎。

    将七七抱起后,跟着五鹤非月朝他们行去。

    行得愈近,心中愈是澎湃难言。

    只见那红杉少年笑得灿烂,所有欢喜都在面上。

    而那绿裳男子只浅浅而笑,眉目之间一派温润。

    只那白衣谪仙眉眼平静,待我走近了,凝目看来,道出三个字,“回来了。”

    见我含笑颔首后,他才朝朝五鹤非月含笑点头,“一路辛苦了”

    五鹤笑了笑,轻轻摇头示意无妨。

    非月却上前一步,看向几人,语意郑重,“此番,蓝非月谢过了。”

    轻柳眸光微闪,淡笑,“我等之间,不必言谢。”

    轩夜大步上来,当胸一掌,朗声笑道,“小爷不要你谢反正你记住欠小爷一次就行”

    非月回掌相迎,挑眉道,“爷记住了不过,能让的自然让,不能让的——各凭本事”

    轩夜目光朝我一扫,又看向他,傲然道,“小爷可不怕你自不需你让”

    轻柳若有深意朝我一笑,归离轻笑垂眸。

    我咳了两声,低头道,“七七,咱们先撤。”

    是夜,接风洗尘。美酒佳肴,自不用提。

    所有人

    都在,连清九夜影也被我拉上了席。

    心情好,自然吃什么都香。只是不喝酒,看他们杯来杯往,只觉舒畅。

    清九眼珠一转,端着酒杯过来,笑嘻嘻,“漓紫,我敬你一杯”

    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自然摇头拒绝,“不喝”

    只见他嘿嘿一笑,“大家都喝,你为何不喝?”

    几个心知肚明的都望着我笑,唯独五鹤非月不明所以。

    磨了磨牙,可笑话一箩筐,哪能道出

    只好咬牙道,“敬酒有敬酒的规矩,你若说出我必须喝的理由,我便喝”

    这小子闻言得意一笑,转了个圈,“大家听见了都做个见证,我若说了,漓紫就得喝我这杯酒”说完看向轻柳,“公子,你得替我做主,不许她赖”

    闻言,我使劲朝轻柳做眼色,只见他瞟我一眼,含笑道,“你若说对了,她自然不能赖你”

    这话怎么听,也不像帮我的意思吧我哀怨望去,他抿唇浅笑。

    清九得了令,顿时眉飞色舞,笑眯眯看向我,“我这杯酒不为别的,只为贺月皇子康复而归漓紫,你喝也不喝?”

    不用想理由了,伸手接过,“不就一杯酒么非月康复,自然该喝”

    一饮而尽,还杯于他。他却不走,又倒上一杯,“这第二杯,乃是知己之酒”

    我眨眼相望,他笑吟吟道,“上回你说过,酒逢知己千

    杯少今日桌上可有漓紫的知己?”

    明知是套,也只能磨牙接过饮尽,扯开一个笑,“清九真是长大了,不枉姐姐我疼你”

    接过杯,眼珠一转,又倒上一杯,“这第三杯正是感谢漓紫往日里对清九的照顾”

    见他居然嬉皮笑脸顺杆子爬,我飞出无数眼刀,面上却只能笑眯眯道,“你年纪小,照顾是应该的。这酒便不必了。”

    我本随意推脱,他却干脆利落,“漓紫说不必便不必了吧。”转身便走。

    有些意外,却见他走到夜影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夜影眨了眨眼,举杯走来。

    我心道不妙,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听话原来还鼓动了夜影

    不过夜影不擅口才,倒也不惧。

    我心下坦然。

    “夜影也要敬我么?”我笑道。

    他点点头。

    “规矩可知道?”我再笑,“用过的理由可不能再用的。”

    他点头举杯,简单明了,“落日城救命之恩”

    落日城——微微一笑,接过饮下。

    又一杯,“迷雾森林大难不死”

    再笑,接过。

    再一杯,他神情变得凝重,“这一杯谢郡主送回‘绿藤种’,乃为我木国恩人”

    我已经有些飘飘的,只觉双颊火烫,见他这般郑重,不免好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在我心中,并无五国之分。你这般说,实在狭隘了。这杯酒

    ,我可不喝,应当罚你喝。”说着,我指向座中众人,“今日这里有水国人、木国人、土国人、火国人——”偏头一想,笑嘻嘻道,“除了炎赫那个讨厌鬼不在,便都齐了——”

    忽见众人神色有异,我只当他们不高兴提到炎赫,便挥了挥手,大大咧咧道,“你们都不喜欢他吧,我也不喜欢——”

    清九朝我挤了挤眼睛,五鹤轻轻咳了咳——我喝的半晕,哪里看得出他们的意思,指着五鹤道,“我知道你们是亲戚,自然是帮着他说话的可这人又霸道又不讲道理——”

    只见众人神色更加古怪,轩夜也一个劲儿的朝我使眼色——

    眨了眨眼,转身望去,身后假山侧,金发银衣,一脸冷色——正是炎赫

    怎么这么巧

    那神色如此冷冽——顿时心惊,低下头来,不敢相望

    他却眼如利刃,语声冷冽,“我为你——”顿住不说,然后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原来——只得了一个不喜欢”

    咬了咬唇,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干脆赌气道,“你本就霸道不讲道理,还不能让人说么?”

    他冷冷一笑,眼中寒光流转,“没想到我竟这般不入你的眼也罢——”

    五鹤起身,“炎赫,漓紫并非——”

    话未完,只见炎赫脸上诸般神色已经消去,朝五鹤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呆呆看他离去,只觉那背影竟然有些孤寂。

    心中低低一叹也许是天意吧这样也好。

    气氛一时冷寂,我转身,只见众人目光都在我身上,只得强笑道,“不是要喝酒么?今日不醉不归”

    轻柳却取过我手中杯,“忧思之酒不入肠,今日不可再喝了。”

    我不服气,“哪里有什么忧思——”却见他淡笑摇头,眉目间一片清明透彻,语声便低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好好的气氛,偏生遇到一个小气鬼真是倒霉”

    轩夜看了看炎赫离开的方向,目露同情,又望向我,若有所语,却还是闭嘴。

    我看得有些奇怪,把目光看向轻柳,他垂眸片刻,“炎赫拒了木国二公主的求亲——被掳去了王爷封号”

    木国二公主?木国皇后寿诞夜宴跳飞旋之舞的那个蓝衣宫装女子——心里微微一颤,面上却强笑道,“拒个婚也要被掳去封号,这金皇也太小气了些”

    轻柳定定看着我,低低一叹,不再言语。

    这样的气氛,这酒自然也喝不下去。

    片刻后,大家便散席了。

    他们几人要商议夜谈,我本想参与,却被他们已旅途劳顿为由赶回房间休息。

    几人意见一致,我只得少数服从多数。

    回到东厢,不觉朝左侧那间望去——却发现内有烛光。

    他竟然没走?

    微楞,一旁送

    我回来的清九却走到那门前,“公子他们要商议,请三皇子前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见那人走了出来,望我一眼,神色清冷无比。

    清九的眼滴溜溜看向我们。

    我抱紧七七,咬了咬唇,推门进房。

    躺在床上发呆。

    拒婚怎会被掳去王爷封号?只怕他还说了其他的话,才惹得金皇大怒吧。

    席间众人虽未明言,但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想必也是清楚的。

    好好的心情,平白堵了一块,却不知该如何释去。

    思来想去,心生烦闷。

    最后只得无奈低叹睡去。

    余下几日,几人都忙碌,终日不见人影。

    只余我和清九天天除了带七七便无所事事。

    不过如此也好,除了每日给七七弄些药材来试,我也隔日偷偷制些药。

    大战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浓重,也懒得去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

    这日,抱着七七和清九在院中晒太阳。

    清九瞅我半天,皱眉道,“你脸色不好,是不生病了?”

    正文 第二六零章 轩老爷子之怒!

    我神情恹恹,懒懒笑道,“你姐姐我就是医师,若是生病,哪能还需你说。”

    他偏头看了看,疑惑道,“脸色白了些,精神也不大好——”

    心里微紧,拉了拉袖子,白他一眼,“我好的很,不过是无聊罢了。天天这么呆着,闷都闷死了”

    这么一说,清九立刻深有同感,也唉声叹气起来,“夜影还可天天跟着公子他们出去,只我——”说着,瞟我一眼,不言语。

    我一看这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子所想,分明是对分配来陪我有所不满。

    不过想来也能理解,这个年纪正是好动,巴不得建功立业,天天刺激。这几日闲的我都觉发慌,他又如何忍得。

    而我,到底有个“躲”字的因在,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也只能无奈。

    这一想,又想到许多烦心事,不觉低低一叹。

    清九盯着我,眨巴两下眼睛,神秘兮兮凑了过来,“你是不是在想三皇子的事?”

    没好气的拍他一下,“小孩子少管,我想的事多了。什么三皇子五皇子的,别瞎猜”

    他脖子一缩,嘟哝道,“瞎子都看出来了,还不承认反正你都有四个了,也不怕多他一个反正看他也怪可怜的”

    听他说着,先还觉得想揍人,可最后一句却让我沉默了。

    他本来还做好了被我拧耳朵的准备,却见

    我低头不语,不免有些惴惴,“漓紫,你生气了么?”

    生气?能生什么气?又能生谁的气?

    我摇了摇头,轻轻抚着七七,低声道,“清九,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抬头却见他满脸不解,笑了笑,道,“你不明白,他与你家公子他们不同的。”

    他挠了挠脑袋,“不同?哪里不同了?”

    无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天,实在无聊。

    我站起来,“走,我们到花园里去逛逛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花,摘来做点心吃”

    对轩府的花园还算有所印象,循着记忆行去,我抱着七七,清九拿个小篮子跟在我身后。

    烈城气候不错,虽这几日稍稍觉得有些凉爽,比起之前在木都和樊城实在是舒服太多。

    因着气候温暖,虽然现在是二月,但很多原本一月和三月开的话也延长和提前了花期。

    花园中虽说不上繁花似锦,却也有了春暖花开的感觉。

    我领着清九慢慢挑着,不时同他聊几句不同花的食用方法和功效。

    忽见前方阴凉处有几株红山茶,开的正繁,一拉清九,“走,过去摘山茶去。”

    清九一探,“这花也能吃么?”

    点点头,脚下不停,“去掉花中的雌雄蕊,便可食用。营养着呢,可健胃、美容——”话未完,只觉袖子被拽了拽

    ,回头一看——清九满脸古怪,正朝我使眼色。

    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二十米远处正是一个凉亭。

    一个黑袍老者正独坐其中,红发红须,长相威猛——正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的轩家家主,以脾气火爆闻名五国的轩老爷子。

    而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们二人。

    心中一惊,直呼倒霉,拉着清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踌躇间,一个带了几分气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家老爷子请莫离郡主移步一叙”

    态度倒是恭谨,可是我本能的感觉没什么好事。

    轩老爷子看我的样子,便是如此远,就凭方才的那一眼,也绝对没有半分亲和在里头。

    可是由不得我拒绝,人家是主,我是客,人家是长辈,我是晚辈——论情论理,也非过去见上一见不可。

    强作镇定的跟着那个中年男子过去,走到凉亭下,才发现这个凉亭竟然就是一年多前我被飘飘陷害,还推了一把的那个亭子。

    感觉更加不妙啊

    清九被拦在亭下,亭中只有轩老爷子一人。

    把七七交给清九,我慢慢走进亭中,才发现他面前摆得竟然不是茶,而是酒。

    大白天喝酒的人,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在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漓紫见过轩族长”我礼貌的行了个晚辈的礼节。不管心

    里怎么猜测,面上礼节还是要做到。

    “郡主远来是客,身份尊贵,不必客气”他抬眼看向我,神情中不辨喜怒,“请坐”

    余光一扫,只见刚才传话的那个中年男子搬了张圆椅放到我身后,还垫上了锦垫。

    既来之,则安之。

    我坐了下来,平静看向他。

    今日碰上,或许是巧合。可既然他存了心,没有今日也会有明日。

    执掌轩家数十年,轩夜又是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若说他什么都不知,那是我自欺欺人。

    只是不知今日他会说什么?

    只见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却不言语。

    他不言,我也不语,只垂眸端坐。

    好歹看在轩夜份上,也要叫他一声“爷爷”

    “郡主,老夫是个粗人”他终于开口了,我听在耳中却只觉不妙。

    这般开口便自贬的语气,后面的话绝对不会好听倒哪里去

    勉力扯开一个笑,“老爷子自谦了您老执掌轩家,德高望重,就连我爹爹也是称赞你老的常常说您老是我们这些后辈学习的榜样轩家的繁荣昌盛,都靠着你老人家呢。”

    我这一大通马屁好似拍进了棉花里,只见他眉毛都没动一下,待我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早就闻说莫离郡主能舌绽莲花,口才了得如今看来,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这话听着实在不太像表扬啊我

    垂眸不语,果然只听他又道,“老夫粗人一个,也不同郡主拐弯抹角了。今日只想同郡主说一件事——”微微顿了顿,感觉他目光直直看向我,“老夫会在此番大战前宣布夜儿继任轩家家主一事”

    心里猛跳,我咬了咬唇,迎上他的目光,“老爷子为何要单独同漓紫说此事?”

    只见他面似带笑,眼中却了无笑意,“郡主当真不知么?”

    果然是“鸿门宴”之请

    既然对方来意已明,我反而放松下来,轻轻笑了笑,“漓紫与轩夜自幼相识,所以论情论理,也要称老爷子一声长辈轩家之事,漓紫本无权置喙不过轩夜同漓紫情份深厚,做家主也罢,不做也罢。只要是他想的,漓紫都会支持。”

    他的目光渐渐冷厉,看着我语出惊心“好一张利嘴难怪已有两夫,不但哄得月皇子差点为你送命,还能哄得金国三皇子为了你连皇位也不想要了就连我夜儿也被你哄得不知对错,不晓尊卑礼数你这般女子,实实在在是祸水”说着冷哼两声,语带恨意,“你们这些水国女子果然是好手段”

    果然是什么都知道我的预感还真是准祸水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呢。

    先是愤怒,后是苦笑。

    “轩老爷子,漓紫自认不曾得罪于您”按捺住心中情绪,我看着他,尽量平缓语气,“就算漓紫得罪过您,也罪不及

    祸水二字而您所辱骂的水国女子,无非说的是漓紫和轩夜的娘可您别忘了,我们二人,一个替您生了一个您最满意的孙子一个曾救过他的命请问您如今以何立场来辱骂我们?”

    眼见我的话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站起来,“你觉得是轩夜的娘害了你儿子,你也觉得我会害你孙子可请您想一想,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您若真正关心他们就不应该把您的意愿强加给他们”

    说完,我欠身行礼,“漓紫不知礼数,得罪之处请老爷子见谅漓紫还有事,先行告退。请老爷子恕漓紫不敬之罪”

    转身欲走,却闻他愤怒道,“为人父母,养儿育儿二十载,其中心血多少——却为了你这般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抛宗弃祖——你心中难道无愧么?”

    身子一僵,垂眸片刻,我没有回答,走下了凉亭。

    用尽全身力气,对亭下战战兢兢的清九笑了笑,“走吧”

    一步迈出,身后传来轩老爷子几近恨意的话,“但凡老夫有一口气,就定然不会让我轩家的继承人再毁于女子之手”

    心里像压了块巨石,脚步重得几乎无法挪步

    忽然有些茫然——我真的错了么?

    “漓紫,你脸色……”清九在一旁目露担忧,“你没事吧?”

    轻轻摇了摇头,只对他嘱咐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

    任何人”

    告诉任何人都没有用,除了徒增烦忧,又能如何呢?

    轩老爷子是不讲理,可是他所言——又何尝不在理

    他看着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二人拐过亭子,却见山茶树旁黄|色的人影一闪即没。

    “漓紫,那是——”清九惊讶低声。

    我轻轻点头,“走吧。”

    “这老头可真不讲理”清九嘀咕着,“你好歹救了轩公子两回呢。”

    无奈的自嘲一笑,“他也算给我面子了至少没把我给赶出去。”

    世上事如果只有对错之分,该有多好

    亲情、爱情,责任、情感……

    轩夜,我们该怎么选?

    轩老爷子、水皇陛下——

    还有那愤怒得一气之下掳去炎赫王爷封号的金皇陛下,恐怕恨我之心也不在轩老爷子之下吧。

    “为人父母,养儿育儿二十载”字字重击在我心头。

    怀中七七和一旁的清九都在忧虑的看向我。

    我想笑,却笑不出。

    花还是那般娇艳,阳光还是那般明媚,可我却只觉心底一丝寒意冒起。

    突然间,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勇气。

    正文 第二六一章 三十年的积蓄!

    回到院子,却意外的发现那出门两日的人竟然都回来了。

    六个人正在院中石桌边或站或坐,面色都有些严肃,夜影则静静站在一旁。

    看见我和清九进来,几人神色才稍稍放松,只炎赫微微抬眼便目无表情的垂了眸。

    心中低低一叹,笑着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

    轩夜一笑,“暂时无事,便先回来了。”

    果然也是不顺啊

    “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查到么?”我看向几人。

    轻柳蹙眉摇了摇头。

    算算来了烈城也有一月半月了,事情也没进展,任谁心情也会烦闷。

    见几人都情绪不佳,我心里也不好受。

    “今日难得你们都在,我去做饭吧。”我笑道,“刚刚同清九摘了些花,正好熬汤做点心。”

    归离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我,“今日脸色不太好,还是歇着吧。”

    “哪儿有不好了?即便有也是闷的。你们个个都那么忙。”我故作嗔怪道,“生命在于运动——好不容易找个理由忙活下,你就别拦着了。”

    说的是实话,我此刻真是需要找点事情做。

    好让我不再乱想,让我忘记心中那沉甸甸的压力。

    不等他回答,我笑着转身,顺便把清九也拉走了,“给我打下手去”

    这小子憋不住话,还是带走妥当。

    拐过院门,清九偷瞄我一眼,低声道,“漓紫,你是不是很难过?”

    偏头瞟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姐姐我难过了?”

    他抱着七七小声嘟哝,“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刚想开口教训他,七七却怯怯的探出头,“咪呜——”

    “你看,七七也看出来了。你别不承认。”清九有了同盟,立刻理直气壮。

    忍住心中酸涩,“清九,你不明白。”

    “我哪里不明白了?”他不服气道,“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轩老头不讲理,什么都赖你头上还骂你是——”

    “清九,有些事是很难讲对错的。”我轻声打断他,“这件事,如果说我没有错,他也没有错的。你如果真为我好的话,就什么都别说”

    他还有些忿忿,但在我坚持的目光下,终究还是气呼呼的闭了嘴。

    突然想起《蜗居》里,宋思明老婆的西瓜论——忽觉好笑。

    在轩老爷子心目中,我何尝又不是那个偷西瓜的贼呢?

    原来做贼果真是会心虚的啊……

    我苦笑。

    大家心情都不算好,虽然我做了一大桌菜,可席间气氛还是有些沉闷。

    当然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暗族大战近在眼前,暗族这般诡异的动作一番又踪迹不现,任谁心里也觉得不踏实。

    这几人都是身在高位,自幼所受的教育使他们责任感更加重。

    费尽心力却无所得,怎不心急?

    席间沉默一番后,轩夜皱眉看向蓝非月,“非月你再说说你遇见那些家伙的经过吧?”

    非月斜看他一眼,“爷都说了八遍了。”

    轩夜一边沉思一边自语道,“总觉着哪里不对?”又看向他,不死心道,“你就再说说吧?”

    非月懒懒道,“不说。”

    轩夜也不见生气,只稍稍有些泄气,有一粒没一粒的扒着饭,眉间还是思索之色。

    轻柳忽然问,“非月你如何得知大漠有‘赤果’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只听非月道,“是藏书阁典记官说曾有书中记载过,十里绿洲出现过‘赤果’,不过也是千年前的事了。他也不记得是哪本书了,我便找了找,只是没想着还找到了。”说着,他看向轻柳,“莫非轻柳觉着这其中有问题?”

    轻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典记官负责记录皇室藏书,对书中记载有所了解也不奇怪,而你也找到了那书。不过,也实是太巧了些。”

    “对“轩夜突然出声,“我就觉得太巧了些总觉着,像是有人设着套等非月入局的,你们记得不?那些家伙可是认着非月来的”

    五鹤也点头道,“那些暗族的确像是冲着非月来的。”说着,看向非月,“你仔细想想,身边可有出现过异常?”

    非月摇头道,“若真有人设局,还未必就能说是为了害我。那些暗鬼摆明是不想让人发现,我虽身陷困境,可到底暗鬼的踪迹也到底还是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