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41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看美女和吃东西的。”某人不服气的狡辩。
我乐不可吱——原来除了色美女,这家伙还喜欢吃啊。
我就不相信有紫梦那样的姐姐,这个天波星王子就没想过要顺便玩一玩,摘点花摸点草什么滴。
哼哼,肯花五年的时间用灵力来滋养这句躯体,我就不信他没打算。
不过看雾族人的这高度,外面的美女别说他现在没成年,就算成年了最多也只能看看而已。真是蘀他伤心啊。
“你什么时候去地球找她们?”我按捺住不厚道的想法,在心里问他。
“我这躯体现在暂时还只能睁开眼,大概还要两三天才能完全被我控制。等我融合好了之后就去地球。”他声音懒洋洋的。
难怪他到现在还没开口,原来还说不了话。
“那我就先走了啊。对了,到了地球见到紫梦和漓紫蘀我问好,还有记得跟我哥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朝他挥了挥手,拉着归离转身离开了。
“神女殿下神女殿下请等一等”我和归离晃悠晃悠的,还没走到寨子门口,身后传来黎茄的声音。
看到这么大年纪的一个小老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的心肝也跟着他的步伐打颤,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一跤。
“祭师大人,您慢点。”我和归离赶紧弯腰扶住他。
他停住脚步拉着我的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神女……殿下……你别……”
我以为他要留我,摆手道,“你们圣子殿下已经好了,过几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他说了我不用留下的。”
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在雾族的寨子里休息一天,但后来看了他们的房子和床之后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和归离的个头如果要睡觉也只能打地铺。还不如早点上路,争取早点出去。
“神女殿下,你别急,我不是要你留下。你救了我们的圣子就是我们雾族的大恩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黎茄稳住呼吸后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这是我们雾族的神药。”
“神药?”我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碧鸀的药丸。
黎茄有些念念不舍的看着那颗药丸,“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也就剩这一颗了。不过献给神女殿下也还是值得的。”
“祭师大人,那这药有什么用?”看到黎茄那万分不舍的样子,我也起了兴趣。
“只要女子吃了这药,头发永远不会白,身上无论什么受了什么伤也不会留下伤疤,口气永远芬芳迷人,还有——”
还没等他说完,我已经一口把药丸丢进了嘴里,把匣子还给了黎茄。这样的好东西带在身上万一掉了或者被人抢了,那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干脆还是吃了保险。
嘻嘻一笑,我看着目瞪口呆的黎茄道,“祭师大人,那就多谢了。请问除了这个神药,还有没有别的礼物呢。这药是女人吃的,可是我朋友跟着我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啊。何况,他还被你们的催眠迷雾给迷晕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本来我们呆的地方本不在雾气范围吧。是你们故意把我们困在里面的。祭师大人,你看——是不是也应该补偿补偿啊。”
看着黎茄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归离刚刚想张口就被我捏了下手,也就把嘴闭上了。
黎茄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有些歉然的看着归离。
哈哈,看来有戏,就不知能蘀归离求点什么。归离太老实了,刚刚居然还想拒绝。
摇头晃脑想了半天,又叹了几口气,黎茄终于在怀里掏啊掏,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白色的珠子,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天才道,“这是——”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炯炯有神”,黎茄看了我一眼,缩了缩脖子突然把归离拉到了一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把珠子塞到了归离的手里。
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干嘛躲着我说啊。
还说我是什么神女,连说句话都避开我,哪里把我当神女看了。
等他们说完了,我拉着归离就走——我心里还念叨着那长的像翡翠西瓜一样的宝贝呢。
天波星王子都说有灵气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凡品。
走得太急,却不知道黎茄在后面喃喃道了句,“忘记跟神女殿下说神药吃了之后会缩短一半的妊娠时间了……”
————我是隐患的分割线啊————
告别了黎茄之后,我和归离又坐在了九九身上。
“归离,祭师送你的珠子到底有什么用啊?”我好奇的看着归离。
归离浅笑着把珠子舀了出来递给我,“这是本命珠,黎茄祭师说滴上谁的血就可以知道这个人在何方,以及安好与否。”。。
第一九二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
我连忙把珠子推回去,“我只是好奇而已,这个珠子本来就是蘀你讨的。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偏偏我又身无长物,这次有机会就顺便‘敲诈勒索’了下。你就当是我的谢礼吧。”说着,我又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不过,就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祭师大人跟你说的时候那样鬼鬼祟祟的,该不会是诓你的吧。”
归离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微红,“黎茄祭师为人质朴,应该是不会骗人的。珠子滴上了血便会变成红色,距离越近时颜色便会越深。”
“如果人死了呢?是不是又会变成白色的?”我按着小说套路去猜测。
不出意料的,归离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倒还不错。如果自己有爱人亲人出远门了,有了这个珠子就方便多了。可惜要人死了才能给第二个人用,也算了一次性产品。”我有些后悔的嘟囔,“早知道问黎茄祭师多要几个。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止一个这样的珠子。”
归离看着我懊恼,眼带笑意,唇角微翘。
“我知道了——”看到归离的神情,我有些羞恼,“亏你还说黎茄质朴,他肯定是怕我再问他要,所以才把你拉到一边去说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催眠雾气呢?黎茄有没有说怎么避。”
“祭师说有香包即可。”归离道。
从我们离开雾族寨子的大门时,包围寨子的雾气也自动的散开一条道。
走出了雾气范围,视线开始清明起来,周围的景致也清清楚楚。
“归离,东边是哪个方向?”我盯着树冠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通过树冠来辨认方向的想法。
归离举手一指,正是我们的右前方。 ~
我在九九的右边轻轻拍了拍,九九便转向顺着右前方而去。
归离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得意一笑,“归离,反正现在也不用怕什么催眠雾气了,又有九九在,不用开咱们的十一路电车,我带你找宝贝去”
九九一路带着我们向东走了大约半日,林木渐渐稀疏,再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小山谷,远远望去,星星点点,遍地开满了白色的三瓣花。
“就是这里”我惊喜的大叫。
这正是紫祈在我脑子里显现过的场景。那个翡翠西瓜就长在这山谷里。
轻轻在九九背上拍了拍,停了下来。我解开树藤跳了下来。
“九九在这里等我们,千万别乱跑啊。你要报恩就一定要报到底,一定要把我们送出去才行。”我笑嘻嘻的对九九说完,见它果然蹲了下去趴在地上,便拉着归离朝山谷中跑去。
就是这面斜坡,高处垂下条条藤蔓铺满了整个坡面,如果不是紫祈给我看过影像,谁能知道这密密的藤蔓后面会别有洞天呢。
“归离,宝贝就在里面。”掀开藤蔓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我弯着腰率先爬了进去。
斜斜向下爬了大约十几米,面前豁然光亮。
一个不大的山洞,只有几米见方,头顶一束阳光从数十米高处的小小洞下,落到洞内恰好射到了地面上一个拳头大的圆圆鸀色植物上。
我没见过这种植物,此刻在阳光照射下,它碧鸀的,圆圆的,只有拳头大,下面只有七片鸀色叶片呈环形衬托这圆圆的果实,青翠欲滴的果实上还有白色的花纹,最最奇特的是无论这果实还是下面的叶片都有一种奇异的玉质光华,即使紫祈不说我也知道这东西肯定是种难得的宝贝,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
“归离,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宝贝。那个圣子告诉我的,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圣子说这个东西有很大的灵气呢。”我听见身后归离的脚步便问。这一路上很多我不认识的植物和药材归离都是认得的,就不知道这个像“翡翠西瓜”一样的东西,他有没有见过。
等了半响居然没等到归离的声音,我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却发现归离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惊,喜,楞,惑……
归离在我心中是个相当冷静内敛的人,就算之前一醒来见到自己坐在甲龙身上,然后又看见身高异于常人的雾族人他都只是楞了一瞬,便恢复了常态,如今这般表情对他而言实在是难得出现的。
“归离,怎么了?”我牵了牵他的衣角,“这东西你认得?”
归离深吸一口气,好似才稳住了心神,说出了一句话将我瞬间定住。
他说:“这,可能是‘鸀藤种’”
鸀藤种木国国宝鸀藤种我把视线转到地面不敢置信。
“‘鸀藤种’,长,长这个样子吗?”我有些结巴。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是真的?
我呆了,归离却笑了,“我也曾见过真正的‘鸀藤种’。不过族中曾有记载,这七片叶片和鸀色的果实,大小和形状都与记载相符合,不过果实上的花纹根据记载是黄|色而不是白色。”
我拉着归离,“归离你好好的跟我说说这‘鸀藤种’的事,还有那‘藤术’,为什么‘鸀藤种’被烧了,藤术就用不了呢?”
除了花纹颜色不同,其他特征都符合——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也没问过轻柳,现在真是后悔。
看着那小小的“翡翠西瓜”——如果,如果这真是‘鸀藤种’……我激动了……甚至激动得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刻归离却淡定了,在我背后轻抚一把,一股内力涌入将我的呼吸调匀,“草草莫急。关于‘鸀藤种’我也了解不多,只是曾在族中典籍读到过一点记载,不过也是寥寥数言而已。只是——”归离有些犹豫而没说下去。
我也从狂喜中冷静下来了,“归离,你是怕这万一不是,我会过于失望是吧。”
归离是细心的人,我刚才那番狂喜他自然看在眼里。如果最后发现不是,又怕我会过于失望。刚刚
我和他都是医师,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他也清楚。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冰卡那一掌正正印在我的左胸口,伤到了心脉和左肺,加上之后寒毒肆虐,最后虽然得了赤果救回一条命,但是心脉和肺脉都受了损伤,过于大喜和忧虑都会影响我身体的康复。
“放心吧,归离。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会小心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我道。
不过我也知道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控制的人有,但是这个要求对我这种性子的人却有些难。
见我心律正常了,归离收回手,“草草早日把‘姹女功’练到七层,身体各脉自然能康复。”
我嘿嘿一笑没有接话,这‘姹女功’也不是那么好练的,之前三层倒是容易,可是从第四层开始好像难了许多。这么些天来,四层的经脉我连三分之一都没走通,练到七层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了。
“归离,你还是给我讲讲有关着‘鸀藤种’的事情吧。你是木国人,怎么也知道一些吧。这‘藤术’跟这‘鸀藤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干脆拉着归离坐下来,反正我们身上的衣服也说不上干净整洁。
在雾族的时候本来想讨点衣服,可是雾族人那身高让我只能闭嘴。我急着要走,总不能让人间给我现做两套。反正靠九九的脚程,我们出去的时间起码能缩短一半,衣服破点脏点也就将就了。
归离被我拉来坐下,稍稍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这么多日子,估计也习惯了我的德行。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也知道归离虽然出身并不显贵,但是其实是个很爱洁净的人。
以前就不说了,自我清醒后,即使是在林子里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归离也是每日都会去河边沐浴,然后将衣服洗干净用内力烘干。所以他的这身鸀衣虽然破旧,但是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唯一的例外,是我服用赤果后醒来的那次,不修边幅,显得脏乱的归离。
想到这些,我心里突然涌入了淡淡的,莫名的一种情绪。
在我认识的男子里面,若论容貌,归离只能说是清秀,个子也不算高,最多一米七五。没有显赫的家世,归离从来是一袭鸀色布衣,普通的布料最简单常见的款式。
若说性格,归离好像没有什么性格,任何时候都是平和的,最多不过是浅笑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归离的情绪有过大的波动,大怒没有,大喜也没有。好像天塌下来,归离也只会平和的面对。若说不同处,只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气息好像是与生俱来的。
可是,我知道归离对我的特别的。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面对归离我才能全然的卸下我的心房。那种安定的感觉告诉我不用怕,不用防备。
归离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所有过去的人。可是他面对我的态度和最初见到我的时候并无太多不同。我那些令人不可思议的经历和身份好像对归离来说并未产生任何影响。。。
第一九三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下
归离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所有过去的人。可是他面对我的态度和最初见到我的时候并无太多不同。我那些令人不可思议的经历和身世好像对归离来说并未产生任何影响。
我知道归离其实很聪明。一个愚笨的人不可能如此年轻在医术上就能有如此的修为。很多事情他看在眼里,不过也就是看在眼里而已。如果你不说,他从来不会问。待你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就像我的身世早在我第一次中毒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泄露。而这次所谓的圣子,也有很多疑问,但是他一句也没问过。
我有些怔忪的望着归离。归离,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草草,草草。”
归离的声音唤醒了我的神智,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归离出了神。
“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所不适?”归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过来探脉。
我赶紧摇头,“我没事,只是想别的事出了神。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有关‘藤术’和‘鸀藤种’的事呢?多了解一点也好有点线索判断啊?”
归离在我面上看了看,大概看出我身体确实无恙才收回了手,“其实要判断这是不是‘鸀藤种’也很简单。”
一听此言,我急切道,“什么办法?那我们就赶紧试试啊。‘
归离不赞同的看着我,我讪讪一笑,“我控制,我控制,不大喜大忧是吧。我知道的。”
轻轻的摇了摇头,归离道,“眼下是没办法,必须要鸀发血统的人而且修炼过‘藤术’的人。当年典籍上曾说‘鸀藤种’能激发练过‘藤术’的人体内的特殊内力,这种内力与一般练武之人的内力不同,据说是带有灵力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师公跟我说过。所以练过‘藤术’的人轻功倒是卓绝,但是武力不够。但是他们的‘藤术’却非同一般,练到七层以上,对敌时掌中可以发出长达数十米的“鸀色长藤”,有形无质,束缚捆绑随心所欲,刀砍不断,火烧不断。只根据功力的高低不同,这‘长藤’的长短不同,然后持续的时间不同罢了。
“那归离的意思是说,要判断这个是不是‘鸀藤种’必须要练过‘藤术’的鸀发血统之人才能验证了?”归离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我想不懂的是,‘鸀藤种’被烧,所有练过‘藤术’的木国人都无法激发身体里的内力,所以藤术名存实亡。但是如果我们面前的这个是‘鸀藤种’的话,那‘藤术’就不应该名存实亡啊。这颗东西肯定不是刚刚长出来的吧。
紫祈穿到那个圣子的身体里都五年了,他说这两年他灵力匮乏的厉害,所以只有我离他很近时,他才有办法感应我。那说明他感应这个植物肯定不是最近,前几个月我和轻柳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听过‘藤术’可以用了啊。
“因为灵气同源,所以只要练过‘藤术’的人的血滴到‘鸀藤种’上,‘鸀藤种’便会发出鸀光。”归离点头道,“不过是否确实也做不得准。毕竟之前供奉的‘鸀藤种’见过的人极少,而且三千年来都是供奉于宫中。每一代的木国人只要是修炼了‘藤术’都能发出鸀藤,一直到后来‘鸀藤种’一夜被毁,所有的‘藤术’修炼者都不能再发出鸀藤。”
听着归离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翡翠西瓜”。难怪叫“鸀藤种”了,这不就是一个种子么,只要这个种子在就能激发藤术修炼者体内那种特殊的内力从而才能发出长藤制敌。
这个东西相当于一个开关或者阀门。就好像屋子里接再多的线路和灯泡,如果没有开关就全都成了摆设。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我们把这东西带去找轻柳,他是皇族,肯定知道得比我们多。”我站了起来准备挖“西瓜”。
归离一把拉住我,“草草别急。若是‘鸀藤种’离土须用木盒装。”
等归离出去用剑雕了个木盒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用小木枝把“翡翠西瓜”附近的泥仔细的刨了个干净,只剩下托住“西瓜”的那一小块。
“归离,这东西怎么好像没有根呢?”我有些奇怪,干脆用手轻轻的托起那拳头大果实下面的叶片来查看底部。
谁知我的手刚刚一碰到那叶片,所有的七片叶子突然向上卷起,紧紧的贴在果实上将果实包了起来。
我赶紧把手收回,望着归离,有些颤颤的问,“归离,这东西该不是不能碰吧?”
归离没有说话,低下来仔细看了看果实的底部,然后又露出思索之色。我看他好像再回忆什么也没打搅。
过了片刻,归离才道,“但是典籍上提到‘鸀藤种’时说‘天生天不长,地长地不生’——”
天生天不长,地长地不生。我跟着念叨了几遍忽然明悟,“归离,我明白了。”
一把抓住归离的手,激动的看着他,“轻柳说过‘鸀藤种’每日的子时午时都要沐浴吸收日月光华,这就是‘天生天不长’,而这‘地长地不生’就应该说的是这‘鸀藤种’虽然长在地上却是无根,因为它本身是吸收日月精华而成的。”
说完,我轻轻的用手将地面的果实托起,随着力度升高,被叶片包住的果实脱离了地面——果然无根。亏得我刚才生怕伤了根系挖的小心翼翼。
将拳头大的果实放进木盒封好,倒不担心损坏,刚才我触摸才发现,将果实包的严严实实的叶片竟然像盔甲一样坚硬。想必越是来历不凡的东西也有它自我保护的一面吧。
此时,我和归离都有七八分的确定这果实是‘鸀藤种’了,除了花纹颜色不同,其他的都符合。
而令我更有信心的是这东西是紫祈感应到的,他都说这东西有强大的特殊灵气,所以当归离一说,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个东西肯定是“鸀藤种”。
当然最后的判定还要去找轻柳,我相信轻柳肯定是见过原来的“鸀藤种”的,他定然认得。
重新出发的感觉当然更好了,不过更多了几分急切。
想验证“鸀藤种”,也想……
突然又生出一种怯意,香郎说过,数月之前长公主要蘀轻柳招亲。
如果轻柳真是定亲或者成亲了,我宁愿躲的远远的,永不相见。不是恨,也不是怪,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面对。我能祝福他幸福,但是却不能做到当面的强颜欢笑。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事实。如今的我和之前的我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可以离开,现在的我却已经没了退路。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水国摄政王府的莫离郡主。回到王府,这个身份既挡不住别人的目光也塞不住自己的耳朵……下面的路又该怎样走呢?
“归离,我们还有几天能出去?”我问身后的归离。
“按九九现在的速度应该不超过六日。”归离在我耳畔说。
六天啊。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前一心想着早日离开这里,如今想到这些复杂的问题却又生出一些说不出的滋味。
“草草有心事?”归离问。
有心事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大难重生后,一直是喜悦的。虽然在这里吃不好睡不稳,但是如果离开这里又会怎样呢?
就连归离也是会离开的……
是啊,此刻归离的陪伴等到离开迷雾森林的时候也许就是结束。
身下的九九,身后归离的怀抱……都只有最后这几天的时间了。
“我想七七了。”我轻声回答。
的确想七七了。恐怕最后在这个世界上能陪伴我的也只有七七了。
九九是猛兽,是丛林之王,我不能也不想把它带出去。所以这些天我也刻意的和九九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这头甲龙真的特别通人性。
我实在是害怕那种投入过多感情却又不得不分离的感觉。
无欲则刚。欲是一种求,欲是一种想,有所求,求不到,有所想,却只能眺望。还不如一开始就掐断。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会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和非月的那段情,也不会在后来重遇轻柳时放纵自己的心。
当初只觉得会雁过无痕,如今却不得不重入泥塘。
“草草爀须思虑过多。世事变幻非人力所及,顺其自然即可。”归离突然在我耳边道。
我愣愣的回首,归离一片眉目淡然,嘴角轻抿,眼里却有一番意味。
他,分明看懂了我的心事。
见我楞然,归离又轻声道,“你如今的身体不能忧虑过甚,须得自己保重为好。”
我笑了,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开口道,“归离,我真有些舍不得你了。”
果然,淡然消失,红晕上脸,归离有些不自然的将目光转开。只是我们都骑坐在九九背上,我前他后,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他躲也没地方躲。
而本来是说一句玩笑话的我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也突然有些尴尬,竟然觉得归离的怀抱此刻有些异样的发热。
第一九四章归离拒婚
不敢再开什么玩笑,我把话题扯到一边跟归离聊起了紫祈的事。
“原来圣子竟然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算来,他还是草草的舅舅。”归离道。
“这个算起来就有点复杂了。他现在的身体是雾族人,才六岁怎么当我的舅舅啊。只能说他的灵魂是我这具身体的舅舅。”想到圣子那副又小又营养不良的样子,我又觉得好笑,“就不知道他本来是身体长什么样子,不过应该不差吧,紫梦都那么漂亮的。”
五天之后,我和归离告别了九九。
这里已经到了迷雾森林的外围了,甲龙其实是只在迷雾深林的中心处活动的。九九送了我们这么远也足够了,最后的路程我们决定自己走出去。
还是有几分不舍的,看着九九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我怅然若失。
一日半后的下午,我和归离终于走出了丛林。
看着眼前的天高地阔,劫后余生感顿生,我和归离相对一笑。
忽然风起,感觉有些冷,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才想到我们在丛林中已经度过了一个多月,已经是十二月了。冬季已经来了。
忽然感觉到温暖,一看,原来归离将之前的披风围在了我肩上,正在帮我系带。
看着归离平和而又认真的面容,我忍不住浅笑淡淡。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少女的气恼的声音伴随一道寒光而来。
归离反应很快,抱着我一转躲过。
站定后,我才发现这个手持长剑朝我们冲来的少女竟然是熟人。
我转首去看归离,他面色也有些肃然。
“莫秋,你这是干什么?”面容依旧平静,可归离的语气中也有一丝怒意。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这个少女正是水皇笀宴时与归离同坐的那个女子,此刻一脸恼恨的瞪着我,好像捉j的妻子。而归离的表情除了那丝怒意也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才迷雾森林就遇上这迎面一剑。
“我在这里都等了你半个多月了。你竟然在这里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你,你,对得起我吗?”莫秋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听她这样的言语,我没有言语,看向归离。
只见归离眉头轻拢,“莫秋,你此话何意?”
莫秋一愣,“下月十六就是我们的婚期,你还问我何意?”
归离要成亲?我有些失神。
不对,莫秋若是归离的未婚妻,归离刚才不可能是那般表情。别的男人或许会装蒜,但归离绝不是那种人。
只见归离抿紧了唇看着莫秋却未言语,只是神色有些冷然。
过了片刻,只听归离问,“是族长定下的么?”
莫秋见归离这般表情也有些怯然,但目光转向看到我却又胆气一壮,“是的。族长就在前面镇上,你这次——”
“带我去见族长。”归离打断她。
我们三人一路沉默的走到小镇上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镇上只有唯一的一家客栈,医族族长住在这里,而我们也只能投宿在这里。
进了客栈之后,我便和归离分开了。
坐在房间里有些心神不宁,敲门声响起,打开之后是店小二。
热水、还有一套干净的衣物。
不用问,肯定是归离叫人准备的。我身上现在身无分文,刚才当着莫秋的面也不好意思提。
洗过澡换过衣物,没多会儿,店小二又送来了饭菜。
“小二哥,这是什么意思?”接过店小二递过的钱袋,我疑惑的问。
“那位公子让小的带给姑娘的。”店小二憨厚的笑。
打开钱袋,里面除了钱还有一张纸条。——“归离有事不能相送,草草明日可自行离去。柳郡王未曾议亲,此时人在离城别院。”
多日未食这热腾腾的饭菜,可是我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筷子。
打开房门,下楼朝后面的院子走去。刚才问过店小二,我知道医族众人是包下了一个院子住在一起的。
夜很黑,风有些大,让我不禁觉着有些瑟缩,没想到外面的气温居然比迷雾森林低了很多似的。不过这样也好,呼呼的风声至少能掩盖我的脚步和呼吸声。
房间里有七个人。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灰衣老者,大约有七八十岁。他的两侧一边各坐着一个老者,其余还有三个人站在屋子里,包括那个莫秋。
只有归离,是跪在那个灰衣老者的面前的。
老者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白纸。
“针法要诀是何人给你的?”灰衣老者看着归离问。
归离不语。
“归离,你身为医族长老当知道医族的规矩。‘天一七十二针’是绝不能流落于外。如今你只舀回针法要诀,那金针何在?”灰衣老者声音愈加严肃。
站在窗外的我一愣,的确我只想着把针法要诀写下来,却没想到这金针只有一套。早知道应该找人多打一套送给归离了。
“请族长多给归离一些时日,归离可以把金针带回的。”归离垂首道。
灰衣老者注视着归离,面色不愉,“归离,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虽然是我师弟捡回的弃婴,但是这二十多年来,我师弟对你视同己出。”
说着他看了他左侧的一个老者一眼,那个老者面貌丑陋,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边的眼眶是皱皱的一片封闭的皮肤。
此刻这个独眼老者看着归离的目光是关切的。
灰衣老者继续说,“能治好柳郡王之腿唯有‘天一七十二针’,族中派你来查此事,你却迟迟不归。如今只舀回针法要诀,你可知罪?”
独眼老者开口了,“师兄,既然针法要诀已经舀回,其他的慢慢再说也可。”
莫秋也上前几步撒娇道,“大伯,归离都说会把金针带回,你就别生气了。“
看到侄女和师弟都在为归离求情,灰衣老者叹了口气,“我又何曾想罚他——算了,此事容后再说。明日启程,先回族中吧。”
灰衣老者站起来摆了摆手,“都下去休息吧。”
莫秋见到归离过关也面露喜色,灰衣老者见状摇头笑道,“你这丫头,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
莫秋娇羞低头,屋内众人也都面露笑意。除了一个站着的蓝衣青年和,跪着的归离。
“启禀族长,归离不能同莫秋成亲。”
屋内的一片祥和喜悦被归离的这句话打散了。
莫秋呆愣,众人愕然。
“归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族长面盖寒霜。
站在窗外的我只能看到归离的背影,而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他道,“这门婚事归离并不知晓,按照族规,作为长老,归离的婚事须得本人同意方可。归离对莫秋只有兄妹之谊,还请族长取消婚事。”
“你不知道?莫非你没收到桑长老带给你的信?”独眼老者着急的看着归离。
归离语声平稳,“师傅,徒儿未曾收到过。”
众人面面相觑,独眼老者一拍桌面,气呼呼道,“这桑疯子定是不知道又被什么给迷得忘记了?就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病症,还是哪座山里的好药材?”
坐在族长右侧的那个老者此时开口了,只听他冷哼一声,“你们明知道那桑疯子的脾性还让他带信?如今祠堂也开了,婚约也祭告了祖宗——哼”
听到这个老者的话,归离的身形一震。
独眼老者有些懊恼的看着归离,“都怪我,见你没回信,以为你不会反对……”
灰衣老者冷冽出声,“你是他师父,就是蘀他做了主也是应该的。如今婚约已经祭告了祖宗,别的也不用说了,赶紧回去筹备吧。”
说完就要转身。
“族长留步。”归离伏地不起,“归离愿按族规,削去长老之位终身不娶,入医经阁研读医道。”
此话一出,本来一直垂首的莫秋猛的抬头,脸色苍白,语声发颤,“离哥哥,你就这么不愿意娶我么?是不是因为那个——”
归离淡然出声,“莫秋,此事只关归离心意,与其他无干。”
莫秋咬唇不语,眼中泪意莹然。
“够了”灰衣老者冷喝一声,“归离,你当真以为以为医族的规矩是摆设么?会‘天一七十二针’法的必定是白千若的后人子弟,白千若叛族私奔,她的后人不会这针法也就罢了,只要学了这针法,那也是我医族叛徒。你违反族规包庇叛族之后,现在又要背弃在祖宗面前定下的婚书——”
说到这,灰衣老者语声冷冽如刀,“叛族背祖,当受七剐之刑归离,想清楚了,你可受得起——”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色变。
正在低泣的莫秋也猛然抬头,一脸惊惶的看着灰衣老者。
“师兄,”独眼老者面色大变,蓦的站起身子,叫了一声后又放缓了声音道,“师兄莫急,容我再跟离儿好好说说。”
“师傅——”一直伏在地面之上的归离起身挺直了身子,双腿仍然跪着,“请恕徒儿不孝。徒儿主意已定。”
归离的语气平和之极,可所有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坚决。
“离哥哥,你疯了”莫秋腾地冲到归离面前,呜咽出声,“七剐之刑,就算活下来也容颜尽毁,腿残手废……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那个会针法的人是谁?你这样,你值得么?”。
正文 第一九五章 求娶
“离儿你莫要糊涂”独眼老者看着归离顿足长叹道,“你这孩子从小乖巧,从未让师傅费过心,如今怎——”,看了负手而立的灰衣老者一眼,他叹了一口气,“针法的事先不提吧,你先就先应了这婚事,秋丫头对你的心意——”
归离伏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徒儿心中唯有医道,还请师父成全。”
“好好好”不待独眼老者再开口,灰衣老者转过身来连声笑了三声好,可眸中却一片冰冷,瞥眼看向独眼老者,“师弟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徒弟”
说罢停口,慢慢的度步走到归离跟前,低头看着伏地的归离。
屋中一片寂静,半响之后,灰衣老者冷冷的声音响起,“医族归离包庇叛徒之后,毁约弃婚,背宗忘族,现掳去长老之职,赐化功丹一颗,断其腿脉,入医经阁,终身无娶。如此处置,归离你可服?”
“归离谢过族长。”归离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低头双手奉起。
灰衣老者伸手拿过——
“师兄”
“大伯”
独眼老者和莫秋齐齐惊呼上前。
“住口”未等他们二人再言,灰衣老者厉声喝道,二人身形顿停。
“婚约一事,桑长老确有失职。但归离包庇叛徒之后确是事实,自断双腿已是最轻的处罚师弟你还想怎地?”先对独眼老者含怒说出这番话,见独眼老者默然低头后,灰衣老者又看向莫秋,“下月十六,莫秋与洛安成婚”
此话一出,一直站在最后的那个蓝衣青年身形一动,面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坐在右侧椅子上的老者抬头看了灰衣老者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蓝衣青年,看到蓝衣青年脸上的喜色之后,他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荡去水面的浮沫,轻轻的抿了一口。
素秋一脸青白交加刚刚想开口,被灰衣老者一瞪,咬了咬唇,不敢再言。
“洛长老,你也是我医族长老,洛安既是你儿子,这门婚事少不得要问问你的意思?”屋中众人的反应都被灰衣老者收入眼中,此刻见莫秋闭嘴,他放松了语气转向右侧的老者。
右侧老者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洛安资质平凡,如今不过六品医侍,恐怕——”
蓝衣青年闻言脸上现出急切,“爹——”
灰衣老者呵呵一笑,“洛长老谦虚了,洛安此番出门游诊,交回族中诊金共三千金铢,回族之后便可升为九品医侍,正好双喜临门。洛长老,你看如何?”
右侧老者一笑,“既然族长不嫌弃洛安,老夫就替小儿谢过族长厚爱了。
笑声在屋内响起,归离的背影依旧笔直。我默默转身离开。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楼下就传来了人声。
在打开的窗前坐了一夜的我看见客栈前门出现了几个人影之后,转身飞奔下楼。
“族长请留步”
我的声音让前面的几人停下了脚步。
众人转身,神情愕然。两位年轻男子看到我微微有些失神,莫秋瞟了一眼洛安,冷哼一声。洛安赶紧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我微微一笑。
灰衣老者将目光投向我,眼中精芒一闪后垂眸若有若无的看了看身后那道绿色身影,又抬头看向我,“这位姑娘是在叫老夫么?”
“你还来干什么?你害得——”从我出现就一直恨恨的看着我,此时莫秋终于忍不住开口,却被灰衣老者冷声打断,“莫秋住口”
莫秋忿忿退下,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抬头看向那道绿色的身影,他的表情还是那般平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