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39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微笑着看着他,眼里却有一抹坚持。
“我答应你”他目色深沉,终于还是给了我一个答案。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转开了头,才发现归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清秀的面容上一片肃然,漆黑的双眸中却好像装载了许多情绪似的看着我们。
“归离你回来了,陛下的毒已经解了。”我轻轻道。
归离走了进来为柳明把了把脉,皇后和睿儿还是有些紧张的看向他。
归离把了片刻之后,抬起头轻声道:“恭喜陛下,陛下的身体已无恙了。”
皇后和睿儿闻言终于放心下来,“妹妹,”皇后行到我跟前就要下跪。
我赶紧拦住她,“姐姐既然叫我妹妹就不要这样,世上哪有姐姐向妹妹下跪的道理。”皇后被我拦住,只得感激的看着我。
折腾了半响,归离刚才输了半天的内力好像也用光了,我感觉寒意又开始扩散开来,痛可以忍受,就这彻骨的寒气有些受不了。
我尽力忍住,对着他们一家三口道:“陛下既然无事,漓紫就先行告退了。”
寒意上来得很快,我说了一句话就已经面色青白,摇摇欲坠。感觉一双手臂扶住了我,我感激的朝归离一笑,向一直静静看着我的柳明点了点头,扶着归离走出了御书房。
“归离……抱我。”出了御书房我再也忍不住。心口的痛意还可以忍,但是那股寒意一上来,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了。寒意从骨头缝弥漫到每块肌肉每根血管,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
归离将我拦腰抱起,施展轻功朝我的住处飞驰而去。等他把我放到床上时,我已经冷的抖如筛糠,只听见牙关相叩的声音,不能自已。
归离让我x在他胸前手掌贴住我后背。
“不用了,归离,我忍一忍,就好了。”我低声道。这样输送下去也没个头,我需要的内力会越来越多的。
他没有做声,掌心热力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入——直到我体温回升,不在发抖,才撤回掌。扶我x坐在床头,拉过锦被盖住我的身体。
“谢谢你,归离。不过,还是不要运功给我了,等药好了还是给我喝药吧。”我平静的望着他。这样运功给我实在有些浪费。
“没有另一块石头,对吗?”没有回答我的话,他轻声问道。
≈nbsp
我沉默了。低头看着锦被上的花纹,伸出食指轻轻勾勒着。
过了半晌,好像自语一般轻声道,“土皇不能死。马上就是暗族大战了,木国的‘藤术’已经名存实亡,如果土皇现在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受影响。”
归离静静的站着,我低头搓着被角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为什么,也有些不敢看的意思。
只听他轻轻叹了口气,语声却异常温柔,“药已经让御医在熬了。我先看看你的伤,帮你扎针驱毒吧。寒毒暂时解不了,先把其他的毒性驱除了吧。”
听得他语气温柔,我高兴的抬头露了个笑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坐直了身体慢慢的脱下了上衣——只剩下抹胸的时候我偷偷看了归离一眼,他白皙的面孔上此刻也飞起了一抹红。。。
第一八四章离开
冰卡那掌正中我胸口,要查看伤势扎针势必要把上半身的衣服都脱了。 ~
纵然我脸皮再厚也脸红了,不敢再看归离——咬咬牙,伸手把抹胸也脱了下来。
低头一看,果然——白玉般的胸口上一个鸀色的掌印赫然在目。
心里苦笑一声,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感觉归离的脚步声过来,感觉他有些温暖的手指在皮肤上轻轻拂过,然后停在掌印的位置轻轻按了按,一阵痛意让我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骨头裂了,不过还好没断。”归离轻声道。
我闭着眼点点头。感觉他起身离开,然后脚步又过来,一根根银针扎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银针被取走,被子拉了起来轻轻将我身上盖住。
“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药。”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上的红晕已经散去,此刻正露出温和的笑意看着我。
点点头,确实也累了。我也想睡一觉。
恍恍惚惚的睡去,做了好些个梦,却不记得内容,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好冷
在我迷迷糊糊颤抖之际,好似感觉屋内温度慢慢升高,身上被子好像也加厚了许多。
“漓紫,起来喝药了。”终于在归离的轻声呼唤中醒来,这才发现屋子里生起了好几个火盆,身上也盖着厚厚的几床锦被——原来不是幻觉啊。
睡了一觉,精神好点,归离扶着我坐起来后,将药碗端了过来。
接过一口喝完,一股热流流入胃里,身体又暖了几分。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套上了中衣,我看了看衣服又看向归离,他面上一红,转开眼睛。——看来这衣服也是归离帮我穿的了。笑了笑,没有提这回事。
对于归离,我有一种本能的依赖感,好像天生就很信任他一样。说来也奇怪,每次我生死大关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可惜这次,我的好运恐怕是用完了。
“归离,虽然这话没什么用,我还是要说——谢谢你。”我看着他,眼神真挚,“能认识归离,我觉得很幸运。可惜你的恩情,我恐怕还不了了。”没有说什么来生之类的话,紫梦说过我死后的魂魄是会回地球的——我与他们,都没有来生的缘分。
归离取了我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转身看我,“漓紫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难道这次就要放弃了么?”
我苦笑,如果能活着我也不想死啊。
我比谁都清楚——现在除非有“赤果”才能驱除我身上的寒毒——鸀色冰寒毒,白仞也说过的。“除了鸀色冰寒毒,我的体质都可不惧。”可这偏偏就是鸀色冰寒毒。冰卡说过她的长处不在功力,想必指得就是这鸀色的冰寒毒了。
可是世上最后一颗“赤果”已经给轻柳用了。那还是五十年前找到的,现在哪里还能有啊。如果医族有的话,归离肯定一早就说了。
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我振作精神,“归离,你把纸笔给我好吗?”
打算趁着现在精神还好,我要把天一七十二针针法写下来交给归离。
归离愣了一下,还是找过了纸笔给我。我舀着笔慢慢的开始在纸上写着,写完了一页,放在一边继续写。
归离舀起纸看了下,转头皱眉看向我,“这个针法不是一下就能写完的,你此刻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我停笔抬头,“我不是用这个针法来还你的恩情,这个针法是师傅的心血,也是医族的至宝,更重要的它是整个大陆的财富。不能让它因为我而失传。我知道一时半会写不完。但是如果不趁现在开始写,我怕到后面我就写不了了。归离,你不要劝我,如果不把这套针法留下来,我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师傅。”
听了我的话,归离不再说话,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后他眸子沉静下来,看着我温和而又坚定的道:“漓紫,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写。直到寒意来袭,归离给我喝了药又扶我躺下,感觉支持不住我又迷迷糊糊睡去。
就这样,我每天趁清醒体力好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写着。
归离却好像在计划着什么,每日除了给我扎针喂药还写了好几个药方交给御医让他们照着方子做成药丸。
柳明每日都会来看看我,却也不说什么。我有事醒着有时睡着了,只偶尔半梦半醒间看到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站在我床边。
皇后和睿儿也来看我,看到我的样子皇后就不停抹泪,却也没问什么。有一日睿儿想说什么也被皇后捏了一把住了口。
就这样过了两天后,我感觉体力越来越差。
这天,归离喂我吃完药后,我看着他静静道:“归离,带我走吧。”
归离看着我的样子,眼中飞过一抹忧伤,“再等一天吧。我让御医准备的药丸还没准备好。”
我点了点头,取过身边的纸笔又开始写起针法来。已经写了八页了,可还有三分之一没写完。
归离轻声一叹,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天,归离将东西收拾好,告诉我可以走了。我穿着厚厚的皮裘,裹着披风被归离抱上了飞车。
土皇、皇后、睿儿都来送我。柳明看着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色异常的幽黑深邃。
皇后则是一脸忧伤的望着我,睿儿看着父母又看着我,“漓紫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小小的脸庞上有些深深的担忧。
我在归离的怀抱中对他微笑,“睿儿这么乖的孩子,姐姐怎么舍得呢。只要姐姐有空就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在土皇一家三口的目光中,我和归离坐着飞车离开了我住了二十天的土国皇宫。
轻声一笑,不过二十天而已——想不到我的生活便已翻天覆地……
飞车很舒适,看来土皇和归离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暖炉,锦被,烤火的炭,都很齐全。我们一路向东而行。
我也没问目的地,最后这个时候去哪里都没有关系了。
反正有归离在身边,也不用动脑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每次关键的时候都会遇见好人,以前有师傅师公,现在有归离,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
现在已经是五行历3122年的九月底了,下个月就是五国大比了。
也不知道暗族什么时候会来,想着想着,笑了一下——等到那个时候,我估计都不在了吧。
做选择之前不是没矛盾过,可也就电光火石间那刹那就做了决定。
当晶石能量散去的那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轻松。
好像那么长久以来的挣扎和犹豫一下子全部排空。不用再不舍,不用在为难,又成全了别人——多好。
看着正在一旁蘀我熬药的归离一眼,心里低低一叹——可惜要他陪着我受这最后一程的苦了。
只能抓紧了每分每刻的时间,争取早点把天一七十二针的针法剩下的部分写完。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能坚持多久,从中毒开始那天起我就发现我越来越嗜睡,身体的痛楚和寒意可以扎针用药稍稍压制,但是却总是想睡觉。
一天比一天更厉害,刚刚开始的几天我一天还能有四个时辰清醒——只两个半时辰精神比较好。
到了第八天时,我一天只能清醒不到三个时辰了。
归离每天都细心的给我喂药,扎针,喂我吃饭喝水,连解决生理问题都是他扶着我。
冷的厉害的时候归离要给我运功被我拒绝了。我和他无亲无故,这样麻烦他也就算了,还怎能让他耗费功力呢。武者的内力消耗过度对自身也是有影响的。
离开土皇宫的第十一天,我终于把天一七十二针针的针法要诀写完了。
把薄薄的二十来张纸放到归离手中,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话也没说一句,就裹着厚厚的锦被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就是两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栈的床上,屋子里四个火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
抬起头看看窗外透过的天色,应该刚刚天黑不久。
慢慢坐了起来。暗笑道,估计客栈老板也奇怪吧,现在这个天气还是夏末,居然有人穿着皮裘睡觉还要烤火盆。归离每天这样照顾我,估计也热的够呛。
门开了,归离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碗粥还有一碗药。看到我起身了,他温和的一笑,“刚刚探过你的脉,就知道你差不多该醒了,先喝药吧,喝完了再把粥喝了。”
莞尔一笑,对他道,“有了归离这样的大夫在身边,就算生病也是一种幸福啊。”
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走了过来,帮我把皮裘披上,然后把药汁端给我。
我一口喝完后,他又递过一杯水,“药苦,喝水漱漱口吧。要不等下喝粥也觉得苦了。”
想的真周到啊,我感激的接过漱了漱口。他端过熬得又香又滑的粥,舀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我。。。
第一八五章不离不弃
可是我的胃口已经越来越坏,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恶心,慢慢的把一碗粥给吃完了。粥里那些滋补的药材告诉我,这粥肯定是归离亲手熬制的。
我还是一个懦弱的人啊。明知道自己会死,但却害怕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死去,所以我从来没有开口让归离走。
一个人孤单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再孤孤单单的死去——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所以我自私的把归离留下了。虽然我没开口,但是我知道归离那样良善的性格是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除非我一开始就自己偷偷的溜走。
可是,我不想,我害怕——害怕自己像片落叶一样了无痕迹的死去。
默默的看着他,“归离,对不起。”我轻声的说。
看到我脸上的神情,归离先是一怔,然后眸中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微笑着朝我摇了摇头。
明白他的意思,我也一笑。
两人对视一笑间好像有什么默契的通道突然打开了。跟归离在一起始终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也许是他像哥哥的那双眼睛吧,我想。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归离陪着我——看来,上天还是对我不薄的。
到了就寝的时候,归离将板凳架起做成一个简易的床铺。
我制止了他,“归离,你若是不嫌弃就到床上来睡吧。两个人一起——暖一些,屋里的火盆也熄两个吧,这样太热了些。”我对他道,为了监测我的病情,他一直都日夜不息的陪着我,经常都是在凳子和桌子上躺一躺,趴一趴。
见他露出了犹豫迟疑的神态,我看着他认真道:“如果你是不习惯跟人共床的话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因为男女之别的话就真的没必要了,我素来就是个没规矩的人,何况是现在我是病人你是大夫,每天你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们行的端,坐得直就行了。如果再把你也累病了,那我又靠谁去?”
听我说完后,归离站了片刻终于还是走到床边,我笑着往里挪了挪,归离轻轻的和衣躺在外侧,可是火盆却没有熄去。
我偏头看着他一笑。不知道是有内功的人都有自动调节温度功能,这样热的室内温度,他居然也没出过一滴汗,白皙的皮肤依然干净光洁。
就这样走了十四天,我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候说着说着话都会睡着。身子每天更是寒意透骨的冷好几回。
我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成什么样子了,想来也不会太好看——手上皮肤的颜色已经是青白青白的。
这天醒来,发现自己头天居然只清醒了不到一个半时辰。
睡过去的时候在飞车上,醒来的时候也在飞车上,可衣服已经换过了,说明肯定有住客栈,但是我却什么印象都没有。
归离坐在我身边,目光透过车窗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归离柔和的侧脸,有些怔忪的神情,我心里默默猜测莫非归离也在思念远方的某人吗?不是没有可能,归离现在都二十三岁了,虽然没听他提过自己的私事,但是他这个年纪早已可以成亲了。也许,家中还有亲人和心上人在等他呢。
归离一直向木国走,我也没反对,想着哪天我要是死了,他回家路程也短些。
发现我的注视,归离转过头看着我。
我躺的浑身酸痛挣扎着想坐起来,归离忙舀过一个垫子塞在我身后,将我扶起。
“归离,你有想念的人吗?”我问他。
摇了摇头,归离却没有回答。等了片刻,他看着我,“漓紫有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勾起了我的思绪,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二十六岁之前的,二十六岁之后的……
“有啊,当然有。”我注视的远方,梦幻般的微笑着。
感觉归离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脸,我转回头。
盯着我的眼睛,归离迟疑了片刻,问道:“如今,漓紫后悔么?”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看着他我坦然道:“说后悔,还真有一点吧。其实我很怕死的。但是如果不那样做,我估计我的后悔会更多。”
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我笑了,“归离,你不要把我想的太伟大。我其实也是一个自私懦弱的人。我那样做。。。。”低下头,轻轻道,“算起来,也是一种逃避而已。我只不过是一个逃兵。而且,能看见皇后和睿儿那样高兴,我也觉得很开心。归离,你看,我是一个多么卑鄙的人,利用别人解决自己的问题还顺便收获别人的感激。”说完,我朝归离抬首一笑。
归离却用一种温和的怜惜看着我,轻轻的道:“没有真正卑鄙的小人会舀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漓紫是归离见过最勇敢最善良的女子。”
可归离说的勇敢我真的担不起。
我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刚刚醒过来没说几句话我就睡着了。
身体好冷,我感觉血管里流的血都是冰冻的。我害怕起来,害怕自己哪天就这样无意识的昏睡过去再也不能醒过来,害怕自己就那样的成为一个活死人,一个冰尸般的活死人。
归离每天除了给我扎针外还为我按摩手脚关节,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吃药丸。
已经不知道现在过了多少天了,十七还是十八天了?
这天我迷迷糊糊醒来吃下药丸后,归离轻柔的给我按摩手。
感觉身体已经不太受控制了。我就要死了么?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慌和悲哀。
如果我就这样死去,在别人眼中我究竟是清漓紫还是叶草?在这个世界了过了十二年,认识了那么多人,关心我也好,我也在意的也好,都把我当成了清漓紫。就算叫我“草草”和“早早”,可他们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这个清漓紫皮囊中装着我叶草的灵魂。
那我之前的二十六年呢,又算什么?
统统都抹杀了么?——不,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是叶草,我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那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如果我这样死了,叶草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存在了十二年,是属于叶草的十二年。可我死后,无论是喜欢我的,还是不喜欢我的人都不会知道我是叶草,而不是清漓紫。
蓦然间,这种存在被抹杀的感觉让我突感无限悲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生起这样的感觉,可它就是出现了在我心头萦绕,让我痛苦却挥之不去。
“漓紫,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归离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将我的手放进被中掖好。
“归离,叫我草草好吗?”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倾述感,我急切的看着他。
他有些讶然,我闭上眼睛没有去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不是清漓紫,我叫叶草。我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躯体是清漓紫的,但我是叶草。来自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我的小名叫早早。因为生下来头发很少,所以就把草字去了头,叫我早早,我们哪里的草字上面有个草头,好像头发一样。我很小没了父母,但是我有一个很爱很爱我的哥哥。我来了这里十二年了,我曾经一直一直都想回去。我的家乡叫地球。那里跟这样有很多不同的。我们那里的人没有你们这么高的功夫,但是我们有汽车、飞机、轮船,可以在天上飞,地上跑,水里游。。。。”
我一直说个不停。从我怎么来的开始,说紫梦,说清漓紫,说哥哥,说地球上的一切,太多太多东西要说了
可还没说到一半,我又撑不住睡着了。
意识迷离之际恍惚听见归离温暖的声音,“草草别怕,你不会死的。”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在飞车上了,而是被归离背着行走在一片茂密的林子当中。
只见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直直的好像长到天上,只能从枝叶中漏下零零散散的阳光斑驳的落在林间同样茂密的灌木中。无数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植物蔓延到远方,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归离,这是哪儿?”我无力的趴在归离的背上问道。
“这是迷雾森林。”归离慢慢的把我放下靠在一棵树上,我身上仍然穿着厚厚的皮裘和披风。归离又解下拴在胸前的那个大包袱,舀出一颗药丸用水囊给我送服。
“要吃点什么东西吗?”归离温和道。
我摇了摇头,归离见状舀出另外一个水囊让我喝。
喝了一口,里面居然是参汤,“归离,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归离目光柔和,“你是寒毒只要找到‘赤果’就可以解。当年医族的那枚‘赤果’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原来,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带我来这里找‘赤果’了,难怪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n
bsp; 心中一阵暖流流过,可是看了看四周,无边无际的林子,找一枚传说中的‘赤果’谈何容易啊。。。
第一八六章有子归离
迷雾森林——这可是大陆上最大的原始森林啊,范围甚至超过了土国的七万大山。
这么大一片森林,除了植物就是动物,带着我这么一个几乎的废人,想找‘赤果’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再说任何感谢的话都是矫情了。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他微微一笑,只能把所有的感动和感谢都包含在这一笑当中。
歇了一会儿,归离背着我继续朝深处走。
而我,趁着意识还清醒,又絮絮叨叨的讲起了我来大陆之后的经历。师傅师公过世后,我下山,炎赫,轻柳,轩夜,蓝非月还有清觞爹爹,没有隐瞒也没有犹豫——所有的一切,我都毫无保留的讲出来。
就这样我醒了讲,讲累了又睡去。几天后,终于把我这前前后后的两世人生讲完了,趴在归离的肩头喘气,现在的我呼吸都觉得有些累了。可是这十二年来,我的心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和快意。感觉,真的舒服极了。
归离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也不发表意见只是不停的走着,每天喂我喝水吃药,还伺候我方便——还好的是,因为吃的很少基本又是流食,我现在基本只是小号,没有再大号过了,倒也少了一些尴尬。
到了晚上,他就舀出一张毯子将我紧紧裹着,在四周都点起火堆让我休息。
完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感觉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可是此时的我却没了畏惧只剩下坦然了。
寒毒发作愈加厉害,就算我意识迷糊之际也常常被冷得半梦半醒,牙齿不停的碰撞着,人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哥哥,好冷,早早好冷。”这天晚上,我迷糊的呓语着。然后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一股热力从背心传入。
“归离,我要死了么?”不等他回答,我又迷迷糊糊的说了下去,“紫梦说死了我就可以回地球了,我想家,想哥哥,可是我也舍不得这里。我一直都在想,想了好久,好久。晶石和镯子都舀到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给土皇,用了晶石后,心里却静了——这下不用我选择了。归离,暗族就要来了,你们都要上战场了吧。一定要好好活着。现在,我要死了,可以回去看哥哥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哥……”
在说的过程中,我感觉归离将我揽得很紧,“草草真的很想回去么?”
他的声音好像从天外飘来般遥远,可此刻我的意识却少有的清醒,回光返照么?我在心里无声的笑了笑。
半闭着双眼,凭感觉扯出一个笑容道:“我想留下,可是我总是害怕。而且这样,我也觉得对不起哥哥,他肯定也很想念我。可是我也,也舍不得……我就这样一直想着,烦恼着,纠结着……我自私又胆小,你们都错看我了。现在这样的结果挺好,我也不用再纠结了。归离,你是个好人。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像哥哥。你待我也跟哥哥一样好。我真的还是很幸运,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还遇到了这么多好人……”语声渐低,我又昏睡了过去。
再后来,我已经基本不能清醒了,眼睛也睁不开了。
凭仅剩的意识感觉到自己的关节开始僵硬,皮肤冰凉。一天之中最好的状态就是能模糊糊的对周围有点感觉,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这仅剩的意识中,我还能感觉归离抱着我不停的走,不时停下为我输入内力续暖。
药丸也吃不下了,感觉有人用柔软的双唇轻轻的将药水和参汤哺入。
偶尔有点意识的夜晚,感觉自己被脱去衣物的冰凉身体被一个同样光裸的温热身体揽入怀中,掌心不时为我输入内力,摩挲我僵硬的关节四肢。
好似在迷雾森林里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
这天醒来在仅剩的意识中,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走到了最深处,归离的步伐还是那么坚定。
“归离,”我轻轻呼唤。
“草草,你醒了。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归离脚步不停,声音却还是像初次见面那般温和,可仔细一听又觉得有些不同。
“归离,如果…我哪天……醒不了,你就……给我一针吧。我不想……不想做活死人。”用尽最后的意识,我断断续续的提出最后的请求。
“我一定会找到‘赤果’,草草,我不会让你死的”如天际般远的声音却如此清晰的传入我最后的意识中。
好像一个人在黑暗中跋涉,四周都伸手不见五指。我跌跌撞撞,迷迷茫茫,却怎
么都走不出这片黑暗。唯一的感觉除了黑就是冷,冷到心窝子的那种冷,好像自己沉入了北极万年冰川。我想大声呼救,但是却发不出声音,这好像是一片真空地带,连声波也传递不了。终于,我累极、疲惫、而无助的倒了下去……
直到一股热流流入口中,通过食道,到胃部,然后传导到全身。
慢慢的,整个人感觉被冬日的暖阳所照射,好暖,好舒服呀。
黑暗,冰川通通都不见了,我只感觉自己在一个柔软而暖和的所在。
我感觉到鸟鸣,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青草的气息……我还活着。
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我几乎辨认不出来的脸。
回神间,忆起之前的种种,我定定的凝视他——这,还是归离么?有些脏污的皮肤,削瘦的凹了进去的双颊,眼睛里全是血丝,乱草一般的头发杂乱的束在脑后,本来鸀色的一身长衫此刻已经变成黑灰色。
看着我醒来,那双熟悉的眼中的焦虑终于散去,满满的喜悦溢了出来,“草草,你醒了。”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
停了半响,不禁伸出手去触摸那张脸,“归离,你变丑了。”我轻声道。
温和的笑意泛起,归离看着我道:“虽然寒毒已解,但草草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要好好休养。”
我轻轻点头不语,看着他只是微笑。
归离,你又救了我一次。
就这样,我们商量一番后决定,先在这里暂住休养,等我身体养好一些再出去。
我的身体实在也是太过虚弱,虽然寒毒已去,但是我除了抬手转头也做不了其他什么动作。归离也被我折腾的够呛。我们都需要休息。
商议好了之后,归离就近找了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又找了材料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铺上厚厚落叶干草。我寒毒已去除,也不再畏寒,皮裘披风正好做被子。
没想到的是归离还算得上是一个野外生存的专家。
大包袱中除了毯子,药材,粮食,居然连小锅和碗筷勺都有。在帐篷附近洒上几种药粉,有一种味道臭臭的。
“归离,那是什么药粉啊?味道好臭。”我x着帐篷中看着他忙乎。其他几种药粉我一闻就知道是驱逐蛇虫类的,只这臭臭的味道却从来没有闻过。
归离朝我一笑,“这是甲龙的粪便晒干了后的粉末,洒上之后别的猛兽便不会到这一块来。”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一招算是学到了。甲龙号称五行大陆上最厉害的猛兽,甚至名气远远超过了裂兽。这是一种独居动物,体重据说上千斤,身上天生厚甲刀枪不入,端是厉害。不过好似只有迷雾森林里才有。
升起火堆,归离又抓来鱼熬起了鱼汤。
渐渐的,香味从锅里弥漫开。我坐在帐篷里口水四溢。已经多久没对食物有渴望了,我都有些不记得了。
“归离,你太厉害了。简直是野外生存的专家啊。”带着我这么个病人,在这个原始森林里还找到了‘赤果’,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虽然没听过我的地球词汇,但是明显听懂了我的意思。
他笑了笑,解释一番我才知道。原来归离经常到处采药,都是荒山野岭,这些技能有些是跟着他师父学的,有些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迷雾森林他也来过几次,只不过没走过这么深的位置。
“我们从土国皇宫出发有多久了?”我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
“三十三天。”归离道。
我们离开皇宫的时候是九月底,那现在不是已经十月下旬了。归离竟然带着我在这里整整走了一个多月,心中感叹着。
不过大恩不言谢。我没再多言语。这样的恩情下,什么言语都是苍白的。
“那我们俩都要好好养好身体,早点出去。”我兴致勃勃的道。重获新生,心里不是不开心的。
一起喝过鱼汤,我还吃了一条小一点的鱼,现在刚刚苏醒还不能大吃大喝。
吃饱喝足之后,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
林间斑驳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身上却痒酥酥的。不想还好,一想便觉得更是痒的难受。
我看了看,归离正在给我熬药。
咬了咬嘴唇,还是提出了要求,“归离,那个,我想去水边洗澡。”
归离一愣——。。
第一八七章不暧昧的和暧昧的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地上。我现在行动还不能完全自理,碗舀久了都舀不动,更别说去河边洗澡这种事了。可是一个月没洗澡的感觉真是太不舒服。
感觉他走了过来,轻轻的把我抱起,然后取过披风,朝河边走去。
走到一块水中的大石头边停住,我悄眼看去——归离眉宇间却是一片平静宁和。
将我轻轻放在石头上坐好,披风刚刚已经顺手放在岸边。
在归离的帮助下我脱去了衣物,只剩下抹胸亵裤后,慢慢的滑下大石。
这里的水并不深,只到我胸口而已,将自己浸入水中,轻轻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归离帮我洗头,我凝视着水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
“好难看啊。可以去拍鬼片了。”我喃喃道。
不知道什么是鬼片,可归离还是轻笑起来,“好好养养就行了。——也不算难看。”
“什么呀,都这么难看了。”我嘟哝着。
“无论草草是什么样子,都是归离见过最美的女子。”归离凝视我道。
我愕然,想起之前我给他讲述的种种,呐呐道,“归离,你,你不怕我吗?我是……我不是这里的……”
“归离很早就知道了。”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打断我,语气平静的道,“在水国中毒昏迷之时,草草说了很多。”
我呆呆的看着他,上次中毒?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看我呆若木鸡,归离低低笑一声,把我从水中抱起,到岸上用披风裹住。
“归离,你——”我看着他发呆。
被我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归离清秀温和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红晕,干脆将我连人带披风抱起朝住处走去。 ~
只听他轻声道,“真正喜欢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是叶草还清漓紫。草草以往的担心,太多了。”
靠在归离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让人觉得十分的安心。
他的话却重重的击在我了的心上。我以往老是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把自己当成妖怪异类,所以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里想随着自己而带走。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能离开了,我难道还能这样过下去吗?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悲伤和恐慌。
原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面对,所以变的不勇敢。
突然如醍醐灌顶般的醒悟——我笑了起来。
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上天既然给了我再次重生的机会,就应该不再逃避,要好好的,认真的活下去。
归离看着我面上焕发的光彩,唇角微微勾起。
我回到帐篷,首先做一个决定就是练功。
我的‘姹女功’自从离开了天绝山就没怎么练过,当时练到第三层觉得身体好了就没再管过。叹口气——这样看来,我还真是个懒人啊。
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也是该拾起的时候了。
下了决定就立刻实施,闭眼盘腿双手置膝,开始默运口诀。片刻之后,淡淡的异香开始散发出来。
从中午一直练到黄昏,我已经按照口诀将前三层的经络走完。睁开眼,果然——身体清爽了许多。
师公留给我的‘姹女功’还真是不错,难怪青妙当时也看上了。
虽然不能做武林高手,但是对我这种运气不好经常中毒受损的身体实在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含笑收功后,我看向帐篷外,淡淡的肉汤香味透过那股异香传入鼻中,看来归离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只是此刻他面上却带了些惊异之色望着我。
“归离,怎么了?”看了看自己周身,没什么不对啊。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眉间有思索回忆之色,半天后呐呐问道,“草草,你可知道你练的功法名字么?”他看向我。
“知道啊,这是‘姹女功’。师公留给我的,说是可以增强我的体质。”我一边答一边偷眼看他,心下却有些疑惑,归离的神色怎么那么奇怪的。
“真的是‘姹女功’”虽好像有些预料,归离面上还是现出了惊叹之色。
“归离,这个‘姹女功’很有名吗?有什么说法吗?”怎么个个听见这个功法都奇奇怪怪的,之前轻柳是这样,归离也是这样。
“‘姹女功’也算是一门神功,失传多年了。尤其适合女子练习。”归离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而且,‘姹女功’练到最高的第七层可疏通奇经八脉,草草的带冲二脉之症也可……”
没等他说完我惊喜的张大了嘴。疏通奇经八脉?带冲二脉正属于奇经八脉中,也就是说,我的不孕之症也可以治好了。
“归离,是真的吗?”好半天才从这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求证道。
归离含笑点头。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大难不死果然有后福。居然听见这么好的消息。
“太好了,只是这个功好像有点奇怪,那股香味古怪的很,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啊?”高兴过后,我想起师公含糊的信,还有每次好像我一动那个香味就特别浓,总觉的有些怪异。我皱起眉头望着归离疑惑道。
归离的脸倏地红了起来,视线立刻转开有些躲着我的意思,我更奇怪了——执拗的盯着他。
“这个,功法没什么实际的害处,你就好好练吧。饭已经做好了,我再去拾点柴晚上用。”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