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22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轻柳,你相信么?庆云萝说封原就是她梦里的那个人?”我问。
在我说话间,清九张大了嘴,夜影也瞪大了眼,就连轻柳面上也有动容之色。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庆姑娘所言也极有可能。你可知封原此刻在做什么吗?”轻柳挑眉道。
“封原?”我抬头朝夜影看去。今天晚上清九被留下来在隔壁保护我,夜影跟轻柳一起出去的。
夜影收到我的询问,看了轻柳一眼,然后道:“封原遣散了他的那些妾室,分了家产,正准备离开康镇。”
“什么?”我站了起来。封原要走,那他就不是欲拒还迎,是真的不愿和庆云萝成亲。那遣散姬妾又是为何呢?难道他真是庆云萝的梦中人?那他为何要走?
“轻柳,那封原打算何时走?”我急切问道。
“快则今晚,慢则明日。”轻柳沉吟了下道。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子夜时分,我转头看向轻柳,“我们现在就去找封原。”
我觉得封原才是一切谜底的关键,如果他走了,也许永远搞不清楚。我会憋死的。
轻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夜影当车夫。走了大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住了。
掀开窗帘,我低声道:“封原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啊,居然没住在镇子里面。”
封原的宅子在小镇东边,宅子看得出是新修的,看大小范围至少有五进,还算是大宅子。可惜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家,只远远处看见几户农户的影子。
此刻已是半夜,宅子里却一片灯火通明但却一片安静并无人声喧哗。
下车后,轻柳朝夜影挥了挥手。夜影便轻轻的将马车驱走。
我激动了,用眼神向轻柳询问,“夜探否?”
轻柳笑而点头,拉着我朝右边围墙行去。清九紧跟其后。
绕了四十米来到一片围墙下,轻柳示意停下。
“这里就是封原住的院子。”轻柳轻声道。
我点点头,不过看到那三米高的围墙,我又苦脸了。这旁边连树都没一棵,凭我那烂轻功即使爬上去估计也会被人发现。
清九在一旁“嗤笑”一声,我愤怒的看向他,这小子分明是在嘲笑我。
“有本事你上去?”我愤愤低声道,这小子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
清九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先耳朵贴着墙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身子退后两步,一伏身,身形一晃就跃上了墙头,转眼人就消失了。
我瞠目结舌的望向轻柳,清九居然有轻功?
轻柳轻笑道:“清九八岁进府就开始学功夫,现在可算二流吧。算不得高手。”
我郁闷,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穿越一把却练不成功夫。我的女侠梦啊。。。。
此时,墙内传来了“扣扣”两声极为轻微的敲击声。
轻柳伸手环住我,淡淡的檀香味将我包围,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个腾空,下一个呼吸间,我已经随着轻柳落到了花园边角位置。
轻柳手一带,我们快速一转避到了一颗榕树后。
我看了看,我们的位置位于这个院子的西南角,正北面的一间屋子灯火通亮,一个男人的身影正透过烛光映在窗纱之上。
因是侧影,可以看到他长发披肩,高高的鼻梁。不过看不到相貌,也不知是不是封原。
“明日你们就走吧。这几年也是我耽误了你们。所幸现在还不算迟,拿着这些钱好好去找个良人吧。”只听他一声长叹,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我们隔的远,窗纱上又只得他一个人的身影。听声音确实是个中年人,看来应该是封原了。
“老爷,我们不走。你就留下我们吧。”一个女子语带哀求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爷,让我们留下吧。我们不求别的,只要能在老爷身边就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老爷,留下我们吧。”一群女子的声音响起。
原来里面——我楞了,回头看向轻柳。
轻柳也颇意外,不过还是在我耳边低声道:“跪着的。”
我明白了,那些女子都是跪在屋子里的,所以窗纱上只看到封原一个人的身影。
听里面的对话,封原是真的要遣散那些姬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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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夜探封府(三)
庆云萝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要美上十分。
清九最先出声,“这,这,好像庆姑娘。。。。。”
虽早有预料,我还是有些骇然,庆云萝真是曼云的转世么?如果是真的,那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连转世也不能磨灭那份记忆?
“爱画竹,不喝凉茶都是曼云的习惯。”封原好像沉入的回忆中,慢慢道,“我十八岁做了神木殿的侍卫统领,以我当时的年纪算是宫中头一份。一帮兄弟一起去高昇楼喝酒给我庆贺。在路上有匹马惊了,朝一个小孩子冲去,一个小公子冲出来把小孩子推开了。他自己却差点被马给踏了。”
“你救了她?这个小公子应该是曼云小姐吧?”我接口道。
封原赞许的朝我笑了笑,接着道,“她虽然扮的还好,但是她一笑,我就知道她必定是个女子。呵,不可能有男子笑的那么美。后来,我打听清楚了,就求母亲上门去提亲。她家也同意了,只是说她年纪尚小,等十六岁再成亲。之后因为定了名分,她家也不怎么管我们,曼云又是个胆大的,经常扮男装与我们一起。所以,我的兄弟们都认得她,也都羡慕我。曼云的画画的很好,最喜画竹,她说竹风雅高洁挺拔不屈。做人当有竹之气节。这幅画像也是曼云自画送于我的。那时,真的很快活。。。。。”
封原说起往昔神情中充满了甜蜜和柔情。可是慢慢的,他脸上的甜蜜消失了,“我二十岁那年曼云满了十六,那天回家母亲告诉我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的初九。我很是高兴的回宫里值守。那天半夜神木殿就着火了,火很大,救都救不过来。我受伤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天牢里了。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毁了,活不活得成都不知道,就托人告诉母亲去退婚。后来,母亲告诉我她家接受了退婚。再后来,我在牢里呆了三年后,木皇下旨意把我放了出来。我入了军中做了一个小兵。我再没有问过曼云的事,我以为她肯定已经嫁人了。可是——”
封原语声颤抖起来,“可是,我竟不知道。。。。。曼云她。。。。我原来的兄弟来看我,我才知道曼云竟然早已经过世了。我不相信回去问母亲,母亲才告诉我,当时退婚的事曼云是不同意的,曼云她说,我关一年,她等我一年,我关一辈子,她等我一辈子。”
我感觉鼻子酸酸的,轻柳轻轻伸手将我揽住。
而封原的眼泪此刻已经控制不住慢慢流了出来,“后来,她家为了绝她的念想,便把她关起来还重新定了一门亲。硬逼她上了花轿。而那天也正是我和曼云原本的婚期。曼云在花轿里便吞金自杀了。母亲知我,所以一直没告诉我。也吩咐其他人不可在我面前说漏嘴,所以曼云过世三年后,我才知道。。。。。。我甚至——甚至从来没去她坟前看过她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活?于国于家,我身有罪孽,没有资格追随曼云而去。从那后,我只在军中勤练武艺,奋勇杀敌。八年前的暗族大战,我受了重伤,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昏迷了三个月,我醒来了。。。。。还是没死成,还立了军功,封了将军。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喝了庆功酒,我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后来我看见了一个女子,她眼角也有颗红痣,我便上门提亲,给了大笔聘金接了回来。可是洞房夜我看得真真切切,她不是曼云,我便跑了。就这样,这些年我四处游走,发现哪家女子长的像曼云的就上门求亲,眉毛像的,眼角像的,鼻子像的,嘴像的,眼角有痣的。。。。。可是她们都统统都不是曼云。。。。。。直到三月前,我遇见了云萝。。。。她骑的马惊了,我把她救了下来,她朝我那么一笑——就像当年那样,我觉得曼云回来了。。。我问她,是不是爱画竹,是不是不喜欢喝凉茶?她很是惊异,说你怎么知道?那一刻,我心都快炸了。可是,我却跑了,不敢见她。我对自己说,人有相似。。。曼云她已经死了。。。。”封原慢慢的叙说着,他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这平静的叙述中,我却深深感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缠绵深情。因为自己失职而产生的罪孽感,因为恋人自杀而产生的痛苦,想生死相随而不能的苦痛,四处搜集与曼云相像的女子,却最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轻叹,最花心的人原来竟是最痴情的人。
想当初我一听姜奇说他有二十多个小妾,我直接给他的人品画了个叉,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内情。
我看着他,慢慢道,“你因为觉得庆姑娘有可能就是曼云,所以才躲着她是吗?但是你也一直在偷偷的在她身边保护她,所以她家铺子里有人捣乱你就出现了。可现在知道她真的有可能是曼云转世,你还要拒婚么?”
“我如今,如今这般摸样怎能与她相配,我已经害过她一次,不能再害她一次了。”封原挣扎着说。
“封将军,男子本不重外相,何况你脸上的疤未必就无法可除。至于年纪,本朝夫妻相差二十岁的也大有人在。你们二人都有情,又何必在意这些呢。”轻柳对他道。
封原痛苦的摇摇头,又看了看我,咬牙道:“我知柳郡王和叶姑娘都是一番好心,可我。。。。”
我和轻柳疑惑的对视一眼,难道封原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脑子一转,直接想到了之前查到的消息说他从不与姬妾同房,难道。。。。
我咬咬牙,道:“封将军若是有何。。。。不方便的隐疾,不妨告诉小女子。小女子虽无大才,却习得几分医术。”
封原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面上一红,现出几分尴尬,“叶姑娘,封某并无隐疾。既然二位都是诚心相帮,那封某。。。就失礼了。”
说完,封原便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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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夜探封府(四)
咋一看见,我猛的吸了口冷气——只见他的背部胸前全是伤疤,胸前的更为恐怖,生生的一大块皮肉都没有了,深红的一大片伤疤。整个上半身完好之处不足三分之一。
封原苦笑起来,“叶姑娘身为医者看到这样的伤都尚且如此,我又怎么能让她看到呢?”
我沉默了,我与庆云萝相知不深,无法替她回答这样的问题。
轻柳用眼神向我询问,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轻柳问我是否有办法除去这样的伤痕,可是如此严重的外伤在地球也除非只能植皮,在这个世界是绝对没有办法的。
封原此刻已经穿好衣物,看着我们笑了笑,“两位不必再为封某费心了。此生能再见曼云封某已经了无遗憾。他日重上战场只求以身报国,赎了这身罪孽,才对得起木皇陛下的仁厚之心。今夜已晚,三位就在舍下休息吧。”
看封原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心里难过极了,问道,“你真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她要是以后嫁的不好怎么办?”
封原一滞,回答我:“我若不死,回来自然会看顾于她。”
“如果你死了呢?”我脱口而出,想了想这样说不对,这不是咒人家死么,人家还没上战场呢,又赶紧说,“就算你活着回来了,可是她现在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她若嫁了人,你还能经常在她周围么?”
封原沉默了,面色有些发白有些悲伤却不再言语。他面色深沉的摇了摇头,走出门去唤了那张管家进来给我们安排房间。
见他这般决心已下的样子,我也只能闷闷的跟着张管家到房间里去休息,却辗转反侧好生难睡。
此刻,我已经完全相信庆云萝便是曼云的转世。我都能穿越,证明了人是有灵魂的。那前世执念太深,带着记忆转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一对苦恋人如今能够重逢却不能相守,实在让我太难受了。我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劝封原留下,不管怎么说要给庆云萝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她真是曼云的转世,怎么会嫌弃封原的伤呢?
可是一想到封原那令人恐怖的伤痕,我又担心,万一庆云萝真的害怕了,对封原是多大的打击啊。封原不愿意面对她,估计也是怕这点吧。不去面对还有一丝希望和念想,如果真的面对最怕万劫不复。
曼云的嫌弃对封原来说,恐怕才是心中的最怕吧。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管家迎我们去用早餐。
可是直到用完早餐,封原也没出现。
“张管家,怎不见封将军?”轻柳问。
张管家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们一眼,又朝门口张望了下,才道:“回柳郡王,老爷说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走了多久了?”我腾的站起身子。
“走了。。。”张管家又朝大门方向张望了下。
“还不快说”轻柳轻喝。
张管家蓦地扑倒在地,惶恐道:“回柳郡王,刚刚您用饭的时候,我去给老爷备的马。此刻,应该刚刚出门。”
轻柳拉起我便朝门口行去。我们追到大门口,只见封原一人一马正朝远处驶去。
“封将军——”我朝他大喊,可是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并未停顿。
“封大哥——”在我声音停下之后,一声凄然的女声在我们后面响起。
我们几人转回头,庆云萝正刚刚从马车下下来,此刻跌跌撞撞的朝封原消失的方向追去。
“庆姑娘,你别急。”我看她一脸惊惶凄然的样子便上前拉住她。可她挣脱了我,还是朝前追去。
此刻她力气极大,我竟抓不住她,只见她不管不顾只朝前奔,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跑。
看她满身尘土满面是泪的模样,我又急又气,喝道:“你这样怎么追得上他?”
她回过头凄然一笑:“我这次若让他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今生今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又跌跌撞撞的朝前奔。远方的封原只剩下一个小点了。
正在我被这两人气的发急间,夜影赶着马车到了身边,车门掀开,轻柳伸出手拉我,“快上来,”我伸手借力爬上去。
夜影又赶着马车追上庆云萝,我探出头,“云萝快上来,这是飞车,能追上。”
等庆云萝上得车来,夜影一挥马鞭,飞车便风驰电掣般朝前方驶去。
“云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递过绢帕,让她整理下。
庆云萝接过绢帕低声道:“我昨天晚上睡不好,还。。。。”她看了一眼轻柳和清九,接着道,“还梦见他和我道别。”
她猛地捉住我的手,流泪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可是昨天他跟我说道别。”
我和轻柳清九三人对视一眼,都心下震撼。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如此再世为人都能魂引梦牵
我吸了一口气,对庆云萝道:“你想知道封将军为什么要走吗?”
我慢慢的把封原的故事无添无减的复述了一遍,所有的话都尽量用封原的原话。
从我讲到曼云对封原母亲说“他关一天,我等一天,他关一辈子,我等一辈子”开始,庆云萝的眼泪就没有停过的淌下。
直到最后,我详细的描述封原身上的伤疤是如何的狰狞恐怖。我也没夸大,那样的伤,没有几个女孩子不害怕的。胆小的说不定吓晕都有可能。我不希望他们遗憾,但是我也不愿意封原再受打击。
“我说完了。这些都是我们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今天一早起来,封将军没和我们告别就走了。”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真有点口干舌燥。
轻柳递过一个皮囊,正是备在车上的郎陇汁。
我大口喝,轻柳朝我一笑,转头看向庆云萝,“不知庆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庆云萝此时已经止住了泪,呆呆坐着。
见轻柳问她,她朝我们灿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曼云。我原本就是喜欢他,如今听了你们所言,我更是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无论我前世是不是曼云,今生我都会爱他,敬重他,爱护他。不要说他身有伤痕,就算他断手断脚也休想逃开我。他跑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他若到天涯海角,我也追到天涯海角。”
我呆呆的看着她,此刻的庆云萝一身尘土,因剧烈奔跑发鬓散乱。
可她这一笑却美艳不可方物,那张小小的心形脸都眉眼眼都透出光华,圣洁之至。。。
第一一三章 木国旧事(上)
“公子,追上了,封将军在前面。”不时掀着窗帘朝外看的清九突然激动的喊道。
我们也立刻朝外看去,十米开外那一人一马正是封原。
“清九,唤他停下。”轻柳吩咐道。
得了令的清九便扯着嗓子大喊,“封将军且停,我家公子有事找你。”
唤了两声,只见封原勒马停下,回马走到我们车前。
庆云萝见他过来,神情既紧张又似坚定,手紧紧的攥住绢帕。我朝她鼓励的一笑,她也回我一笑,点点头。
“柳郡王,找封某有何事?”封原下马走到车门前。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庆云萝在我们车上。
“是有人找你,不过不是本王。”轻柳一笑,推开车门。
封原出现在车门前,视线疑惑的一扫,看到我身边坐着的庆云萝时便呆住了。
庆云萝一看到他,本来止住的泪又扑簌簌往下掉,盯着他凄然道:“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么?”
“庆姑娘,我——”封原张了张口,却接不下去。
轻柳朝我使了个眼色,我领会点头,对他们二人道,“既然人追到了,你们就好好说说吧。对了,云萝,你刚才摔倒了,手可有弄伤?如果伤了得早点回去上药,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封原的视线随我的话马上落到了庆云萝紧攥的手上,担心之色一览无遗。
轻柳知道我在使坏,朝我无奈一笑,拉起我下车。清九也紧跟着下来。
下车时,轻柳在封原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只见封原听完后,面上却现出悲喜交加的神色。
我们几人走到一边,找了棵树下乘凉。清九和夜影走到另一边。
追了小半天,此时日头正烈,我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朝远处的飞车探头探脑。
轻柳递过他的绢帕,笑道:“隔这么远,你听不到的。”
我擦擦汗,道:“人家不是着急么?”
轻柳摇头无奈一叹,“你啊,对人家的事比别人自己还上心。”
我立刻回嘴,“那当然啊,前世今生啊,我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
“两辈子?”轻柳挑眉看我。
“额,我是说如果我肯定我上辈子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奇事。”说漏了嘴,我不敢与他对视,借着擦汗躲避他的视线。
轻柳却抽走我手中绢帕,我讶然的望着他。
“擦错了,你再擦下去这边的脸都被你揉破了。”轻柳笑看我,执起绢帕在我面颊额头轻轻抹过。
“你刚才跟封原说的是什么?”突然想起下车时,轻柳对封原咬的那句耳朵。
“没说什么。只不过五个字——珍惜眼前人。”白色的绢帕擦到了我的下颌,我不由抬头。
愣愣的面对着他,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轻柳雪白的长衫上。虽然天气很热,轻柳脸上却滴汗未出。白玉般的面容上眉目如画,眼神带着几分宠溺,清澈如水的看着我。
墨绿的一头长发柔顺披在脑后,只有一缕大概是下车的时候不小心从耳后滑到了胸前。此时,正有一块光斑漏过叶缝映在这缕发上。墨绿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衬着雪白的的衣服如画的面孔显得更是如翡翠般润泽。
“草草,怎么了?”轻柳此时已经给我擦完了汗,将绢帕收入袖袋。看我呆愣便问道。
“轻柳,你真好看。”不由的,我心想而语出。
“呵”的轻笑一声,“只要草草想看,便可天天看。”
如此美色,谁不愿想看一辈子。可惜,我没机会了。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大家都不再说话,开始沉默。
“他们过来了。”轻柳对我道。
回头望去,只见封原先下车正回身伸手扶庆云萝。
下车后,二人携手走了过来。见这两人的神色,我和轻柳相视一笑,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封原谢过柳郡王和叶姑娘。”封原过来便要下跪。
轻柳扶住他,“封将军不必多礼。”
我笑吟吟的看着庆云萝,道,“云萝妹妹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庆云萝被我羞红了脸,看了封原一眼道,“我们打算回木都成亲。”
我一听乐了,我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两人还真迅速,连这都讨论过了。
封原倒是大方,道:“到时候还请二位一定赏光。”
我没有说话,他们婚礼最快也要数月之后。到那时,我多半已经回去了。
只听轻柳道:“如无要事,一定叨扰。”
我拿出庆云萝之前给我的信递给她,“这封信,我觉得云萝还是亲自交给姜公子好些,毕竟有些话还是当面才能说清楚。只要你真的幸福,我想他也是愿意的。”
云萝点点头,接过信,看了轻柳一眼,又俏皮的对我眨了眨眼道:“叶姑娘人这么好也一定会幸福的。记得——珍惜眼前人啊。”
我笑了笑,如果一开始的时候遇见的是轻柳——那也许我有这个资格吧。。。。
笑过不语。
————————————我是忧伤的分割线——————————————————
一日之后,我们告别封原和对我依依不舍的庆云萝再次踏上了旅途。
车轮驶动。
“轻柳,昨夜封将军找你什么事啊?”我好奇。昨夜,晚饭后轻柳就不见人影,清九说他被封原找去了。
“他找我说了一些当年神木殿起火的事情。”轻柳道。
我一听,有了兴致,“对啊,他当年是神木殿的统领。应该有些线索才对。”
轻柳轻摇了下头,“当年若有线索,他岂能不说。他说的是他这几年特地去查的。”
我“哼”了一声,“连非月都说是土国做的,我看应该直接从土国去查,雁过留痕,我就不信他们一点把柄都没留下。”
这时,轻柳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个激灵,有些尴尬。嘴快了,怎么在他面前这么亲热的叫蓝非月。
好在他没有多言,只是接着说:“当年也是查过的,不过查到最后却是一个木国人,叫路清河。是神木殿副统领庄子阳的义兄,查到他之后他就自尽了。线索也就断了。而土国那边没有查到任何证据,也不好纠缠下去。
我疑惑,“此事肯定八成是土国做的,其他人有动机的没实力,有实力的没动机。为何却查不到证据呢?土国难道就那么铁板一片?”。。
第一一四章 木国旧事(中)
轻柳耐心解释道:“土国与我们其他四国不同,土皇把持的紧。木国有长老会,凡大事需长老会议会投票决定,而水国有摄政王辅政,火国分权四大家族,金国则文武分治,独独土国所有大权皆归于土皇一人。如果此时真是土国做的,替土皇办事的人肯定都不明面上的。我们也怀疑土国有暗中的势力,若真是如此,也必定只听命土皇一人。想查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头,“土国竟然如此中央集权,也算有利有弊吧。不过长远来说,却是弊大于利。”
轻柳“哦”了一声,问道,“草草何出此言?”
我道:“一人天下,中央集权,好处就是政治上集中,政权不易变动。所有权利都控制在皇帝一个人手里,只有一个下命令的人,其余的都是执行人。那么下决策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纷争。但是,这是有前提的,长期来看也有不少弊端。首先,这个皇帝当的很辛苦,要事必躬亲。不仅要有能力还得身体够好。要不然过不了多久就得累死。第二,这个皇帝还必须是个明君,能保证他的每个决策都是正确的。只要他下错一个决定,说不定整个国家都会动荡。第三,即使是这样,但皇位世代相传,谁能保证皇室血统里每代都能出一个明君啊。如果继任的皇帝能力太差,或者遇到一个昏君,那就等着亡国吧。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还是要集思广益的好。权利不能过于分散,也不能过于集中。得有个度,讲究个中庸之道才行。”
秦始皇够厉害吧,统一中国,中央集权。想着千秋万世,可惜一个秦二世就亡国了。其他的,比如中央集权容易导致和暴,而且还影响历史进程的发展我都没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封建社会始终要向下个阶段发展。而中央集权始终要被淘汰的。这是地球五千年历史所验证的。所以,土国的政治制度还不如其他四国先进。
我摇头晃脑的说了半天,醒过神来发现轻柳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轻柳。”难道我不了解情况,说错了话。
忽地一笑,轻柳道,“并无不对,只是觉得草草总能给人惊喜。”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从小读书都要学历史政治,这些是个高中生都懂的。何况,我还看了那么多年的杂书。
“对了,轻柳,你说封将军这几年去查了当年的事,那他查到了什么?当年神木殿又是怎么起火的?”封原必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找轻柳说的。神木殿供奉木国国宝,按说应该防卫森严,又怎能轻易失火呢?
轻柳道:“神木殿共有八个影殿用来轮流供奉绿藤种。每日都会由正副统领抽签决定第二日供奉于哪座影殿,除了正副统领,连木皇也不知道供奉的位置。”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弄个地下密室不更安全吗?”我疑惑,这样弄几个殿搬来搬去的,又麻烦又危险。
轻柳摇头,“绿藤种乃是神物。除非下雨,每日午时和子时都需吸收日月灵气。这两个时辰是必须在影殿供奉的。所有的影殿都是开有天窗日月可直射。其余十个时辰才收入地下密室。”
我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当年起火的莫非正好是供奉绿藤种的影殿?”
轻柳颔首。
我暗自琢磨,想来木国也不会把八个影殿弄成一片,肯定是相互间有距离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全烧光了不可能。而那天晚上,却恰恰起火的是有供奉绿藤种的影殿,只能说明一消息被走漏了,二就是有内鬼。而知道每日绿藤种供奉位置的却只有正副统领,封原肯定是清白的,那无论是走漏消息还是内鬼,看来这关键都在庄子阳身上了。
“那庄子阳呢?他应该也被抓了吧?他怎么说的?”想通了关节,我问轻柳。
“他死了。”轻柳道,“起火那天晚上他冲进火场救火,被房梁砸到烧死了。”
“确定是他么?万一是咋死呢?被火烧了的人谁还认得出来啊。”我不太相信,如果他也死了,那就真的太难查了。
轻柳否定了我的猜测,“确实是他,当时他是和封原一起冲进火场的。封原亲眼看到他被砸倒的,不会有假。封原就是为了救他才被烧伤了脸。”
这就奇怪了,我皱起了眉头。庄子阳因为救火而死,那他肯定不是内j。难道有问题的是封原,我的直觉告诉我封原应该是清白的啊。
我泄气了,看着轻柳,“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封原说了什么吧?我脑子不够用,想不出来。”
轻柳一笑不肯说,却道:“草草好好想想。”
听他这样想,那我应该是漏了什么。我在桌上支起脑袋思考起来。整理下思路,假设封原是完全清白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庄子阳身上。刚才轻柳说查到的线索是。。。。。
我眼睛亮了起来,“还是庄子阳对吧他虽然不是内j,你们查到的线索既然是他义兄。那消息肯定是他走漏的。也许是无意。。。。那庄子阳死前应该对封原说了什么,所以封原才查了下去。对不对?轻柳。”说完,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轻柳。
轻柳眉目一展,笑了起来,“当时庄子阳被房梁压住,根本也救不出来。封原却拼死相救,庄子阳清醒过来后已在弥留间,只说了‘对不起,是清。。。’五个字。”
“清?他说的是路清河吗?你们应该查过他的底细吧。不过,我总觉得有疑点。这等大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土国做的。木克土,土国无非就是为了那五国大比的第一。但这样机密的大事,土国肯定筹谋已久,计划周密。如果路清河是上任土皇的人,那他职位肯定不低。没有理由事成了还不跑,留着被人抓啊。立下这样的大功,改头换面回到土国,别人也未必查得到啊。”我分析着。
“这事儿,如果说是路清河做的,未免有些不合常理。”我摇了摇头。一个高级间谍没理由不给自己留后路。。。
第一一五章 木国旧事(下)
轻柳用赞赏的目光含笑望着我,“草草以后可以去做院判了。不错,当年查到路清河,他的身份并未查出什么问题。他只是一介文人,也不会武功。加之,他又饮毒酒自杀。所以未能查下去。但封原之后又去查了一遍却发现了蹊跷之处。”
我好奇,“什么问题?”
“路清河是饮毒酒而死。那酒却是用木落花酿制的‘落花酒’,路清河的母亲早亡,而且体质特殊,只要一碰木落花就会发痒起疹。所以此人为了纪念母亲从不饮此酒。又怎会用此酒自尽?”说到这里,轻柳也严肃起来,“封原认为路清河是为人所杀,而不是自杀。”
路清河不是自杀的?那他要不是同谋之一,要不就是顶罪羔羊。但考虑到他既然不会武功,做间谍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这个时代,所以的间谍都要经过特训,学点防身之术是必然的。这样看来,他很可能是无辜的。那杀路清河的凶手必然就是真正的纵火人了。
“那如果路清河是为人所杀,抓到了凶手说不定就能证明是土国指使的。有了证据,那木国也就不用出那四分之一的抚恤金了。还可以叫土国赔偿你们,还要让他出那些抚恤金。”回想起土皇柳明在水皇寿宴时的嘴脸,我还大大不爽,巴不得他倒霉。
轻柳取过茶壶,给我们俩各斟了杯茶,才道,“此事哪有这般容易。且不说,现在也并无其他线索,而且时间久远,人事变迁。想查清此事,实难矣。再则,查清之后也未必能如何。土国国力贫弱,是五国中最穷的,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来抚恤赔偿。何况,柳明那人极为刚愎自大,如果真闹将开来,恐起战端,反而不利。”
我郁闷了。搞半天,我在这里当了半天福尔摩斯全是无用功。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土国的皇帝,咋就没一个好的。
上任土皇专干阴谋诡计,损人利己,可偏偏目光短浅。这任土皇呢,虽然接触无多,看得出人品也不咋地。
最最气恼的是,这事就算查清楚了好像也不能把土国怎么样。——真真是没劲儿。
看我泄气的趴在桌上,轻柳一笑,“草草勿须泄气,此事查还是要查的。我已交代封原传信于我母亲。如果真能找到证据与土国有关,应该还有用处。草草,不如帮我想想,此事该如何去查。”
听到之前的话,我已经对这事失去了热情,轻柳最后的话我也只当安慰敷衍之言。
他那样问我只不过是不想看我泄气的模样罢了。他那般聪明的人,我能想到了他还能想不到?我才不信。
为了配合他,我还是懒洋洋道:“路清河的祖宗八代估计都被你们翻过了。现在所有的线索中最有用的莫非庄子阳死前说的那个‘清’字,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查庄子阳,看他生前身边的人和事有哪些和这个‘清’字有关。再则‘清’字是口述的,并非写出来的。恐怕这个同音的字也要查,说不定不是路清河的‘清’。”
说完,我故意抬眼看他,只见他一脸笑意却无半分异色。
哼,我就知道,他肯定早想到了。
“如果查到了证据,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轻柳没有回答我,只说:“此事草草不必挂心太过,我们此行本是游玩,无谓让这些杂事扰心。”
“清九,还有几天才到百花镇啊?”不说拉倒,突然有些莫名的生气,我掀开车窗帘子朝外喊道。
清九从前面的位置转过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早上出发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还有八天啊。”
悻悻的转回头,轻柳已收住了笑意,“草草,可是生气了?”
我一噎,我为什么生气了?因为即使查出了真相,土国也不能受到相应的惩罚?正义不能得到声张?
不不,让我生气的是——觉得轻柳没有告诉我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反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
我在渴求什么?渴求在他面前平等的地位,平等的对话么?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危险,我赶紧抛开。
扯开一个勉强的笑,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郁闷。明明是土国干的坏事,却没办法找他们算账。如木国还有‘绿藤种’,这次暗族大战也许能少牺牲一些将士。”
轻柳只静静看我,却不言语,只是目光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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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都过得比较别扭。
我因心中警醒,所以有些刻意的和轻柳保持距离,自然没有像往日那般大大咧咧的说话谈笑。
轻柳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这样一来话就更少。不过他脸上的笑意也比往日减了不少。
清九是个机灵的,早就看出我们之间气氛怪异。晚饭时,眼睛就在我们二人面上梭来巡去。连菜也没夹两下,几口把饭扒完就准备躲出去。
夜影是惯常不跟我们同桌的,不赶车的时候都不知他会躲在哪根房梁上。
我是喜欢热闹的,虽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