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笑迎天下第25部分阅读

      笑迎天下 作者:肉色屋

    于目前的束手无策,只能等岩风去找冷月回来。

    “让开!”冷月怒气冲冲地推开围在紫千凌身边的凌风他们,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谁的气。一气呵成地点了紫千凌的几处|岤位,暂时先护住他的心脉。深呼吸着压下怒火,稳住心神,执起紫千凌的手把脉,翻看着他的眼皮儿、舌头,解开他的衣襟查看胸口,倾听心音,接着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针灸工具,在紫千凌的胸口上扎了几针。

    “娘——!”云扬吓坏的小脸,惊魂未定。爷爷突然吐血倒下,就没睁开过眼睛。

    “嘘!别怕!”雷小月紧抱着跑过来的云扬。子影、飞雪、忘尘、无双显然也被突然倒下的紫千凌吓得不轻,面如死灰地盯着紫千凌。

    冷月下针完毕,紫千凌灰白的面色渐渐好转,呼吸也顺畅多了。

    “真是的!大伙儿都让你给吓死!”冷月长吁一口气,心安下来,他差点让这个突然冒出认亲的老家伙吓得魂飞魄散。长期操劳忧心过甚,寐不安寝,精神长期紧绷;再加上近来情绪起伏过大,心口常常抽/搐生痛,纠结于心,不吐血倒下才怪。“他现在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以后好好安生养着,别揽太多费脑筋伤神的事儿。这种状况再来上那么一两次,性命就难保了。”

    雷小月听冷月这么一说,就知晓紫千凌有可能是精神极度紧绷,饮食不正常,造成胃部出了毛病,估摸应该是初期的胃穿孔症状。胃穿孔可大可小,前世来不及动手术死去的人亦不在少数。回头还是问问冷月,对人体解剖学有没有兴趣。复杂的手术不可能,在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简单些的手术总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救命吧?

    大伙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同凌风、岩风、无风、宵风在内,全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紫千凌若真在这里出了事,不管忘尘和冷月的真实身份如何尊贵,对于雷小月以及其他在场的人,紫氏皇族和朝廷内外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地轻易放过。

    夜色降临,冷月的屋里,火把的光将屋内照得亮堂堂的。稍早之前,雷小月他们做了简单的收拾,将紫千凌搬到这儿来。

    紫千凌费力地睁开眼睛,一道高大的人影映入眼帘。是若月!挣扎着想起身。

    “别乱动!我可不想功亏一箦。”

    紫千凌立马呆住不敢挪动半寸。他现在一门心思在若月的身上打转,根本没想起自己先前吐血昏倒的事。

    冷月从暗影处走到床边,轻扶着紫千凌坐起来,拿飞雪做的软软大抱枕垫着,让紫千凌靠着床头而坐。转身从床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水葫芦,拔掉寨子,凑到紫千凌的嘴边。这东西比任何药汤都对紫千凌此刻的身体有益。“喝了它!”

    紫千凌愣愣地看了亲生儿子一眼,呆呆地就着葫芦嘴喝着若月亲手喂他喝的东西。

    冷月见紫千凌将整个水葫芦里头的水喝得一滴不剩,才将水葫芦扔回桌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水还是酒?”紫千凌好奇地问。味道是从未尝过的美味,胸口渐渐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若月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刚才喝下的东西产生的功效。

    “药汤!”冷月掀开紫千凌身上的被褥,自个挪坐了上去。“别乱动,我运功助你将其吸收!”

    眼前这人身体虚弱,单靠他自个运功催化药效有点难度。真不知他哪来的精神力,先前让他居然一点都看不出他的身子骨如此疲惫。幸好是他身边发病倒下,换了其他不成气候的庸医,能不能捡回一条小命都难说。

    “不许说话,静下心来。慢慢跟着我的气走就好!”

    紫千凌望着眼前冷言冷语,却别扭生气的冷月。凌厉的相似俊脸淡淡地扬起了一抹笑意,安心地闭目稳住激动的心神。他至少对他这位亲生父亲不是冷漠到无视的地步。

    冷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有着与他血缘关系的人,他紧闭着长长睫毛,眼角滑下了两道泪痕。鼻腔内酸涩,冷月赶紧将双手抵在紫千凌的身上,闭上了眼睛,生怕紫千凌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他狼狈样。

    一刻钟后,两人的额际渐渐地冒出汗珠,这是运功到了极限的症状。两刻钟后,冷月才收回抵在紫千凌胸前的双手,呼气!

    “叔叔,爷爷醒了没有?”云扬推门探着小脑袋进来,时间掐得刚刚好,半刻不差。

    “你不帮你娘做饭,跑这儿来做啥?”冷月白了蹬蹬跑过来的小家伙一眼,定是守在外头的岩风他们跟小家伙说可以进来了。

    “娘说我在厨房碍手碍脚!”云扬不好意思地挠着小脑袋,转而趴到床边看着半倚在床头的紫千凌,一脸愁容:“爷爷,好些了不?”

    “嗯!吓着云扬了!”紫千凌疲惫地探手摸着小家伙的发顶,运功两周天下来,虽然有冷月引导着,助了一臂之力,仍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子骨变得如此之差了?

    冷月扶着紫千凌重新躺下,语气平淡地道:“再睡上一觉,现在暂时先不要吃东西,晚些时候我让小凌帮你备点暖胃的粥做宵夜。云扬,跟叔叔回厨房去吃饭!”

    云扬见爷爷确实很累,贴心地点点头:“爷爷,你要好好休息哦!回头我跟娘再过来看你。”

    紫千凌眼眸里溢着笑意:“我知道!”

    冷月拉着云扬的小手踏出房门,对站在门口的岩风、凌风、无风、宵风他们毫不客气地道:“别在这儿影响他休息。你们不想吃晚饭了,就让小凌和子影他们在后头忙乎不停。快来帮忙!”也不想想要准备三十来人的饭菜有多困难。要他说,既然他们啃干粮啃惯了,干嘛多此一举帮他们准备吃的。

    岩风,凌风、无风、宵风面面相视,示意其他的护卫们离远一些。凌风和无风留在小院里守着,岩风和宵风则去后边的厨房帮忙。

    屋内的紫千凌,嘴角吟着安慰的笑意,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当晚,冷月在自己的屋里,搬了张躺椅守着紫千凌,生怕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病情发生变故。早将偷摸去雷小月屋里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凌风、岩风、无风、宵风以及紫千凌那二十位亲卫,则是轮流着分守,其实也没能安心,只是眯眼假寐而已。倒是雷小月他们睡得天昏地暗,雷打不动。特别是忘尘,心中的疙瘩解开,皇叔的病情无恙,整个人放心下来,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死。

    第二天晌午过后,躺了一天一夜的紫千凌,总算精神不错,起来溜达溜达,松动睡僵的筋骨。东转西转都没瞧见那一大家子的身影,连岩风、宵风也没见影子。

    “凌风,他们上哪去了?”紫千凌忍不住问一直跟在身边的凌风。那群家伙不会是扔下他不管,偷溜了吧!

    “在前边的天昭湖捉鱼。”凌风脸色未变,眼神儿却有点无奈。连岩风、宵风以及好几个护卫都被叫了去。这些人贪心的很,说是天昭湖的秋鱼正肥,又是无主之湖,不捉白不捉。若不是扬城的官衙明令禁止任何人拿鱼网在天昭湖捕鱼,只允许在夏秋两季垂钓和空手捉鱼,估摸着他们要把天昭湖的鱼全捉起来换银子。

    紫千凌愣了一下,沿着大门的小道下来,越过官道。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湖边有人在垂钓,慢腾腾地沿着湖边走过去。

    凌风示意无风回屋拿件厚披风,领着四位护卫跟在后头。其他的护卫训练有素的分散开去,隐在天昭湖的游客和垂钓捉鱼的人群中。

    “爷爷,起来啦!”耐不下心钓鱼的云扬,最先看到了紫千凌,高兴地小跑着过来。

    “我的鱼!”宵风哭丧着脸,半天下来,好不容易他的浮子动了,却让云扬的跑动声吓跑了那尾大鱼。深秋湖里的水冷,这个时节一般没人敢下水捉鱼,都是三五成群聚在湖边或是划着小船在湖心垂钓。再说空手捉鱼还不如钓鱼来得有收获。

    紫千凌摆着手,示意在湖边的手下们不必起来。一路走过去,发现大伙儿的收获都不大,每人只有一两条鱼的收获,宵风身旁的小木桶还是空的。难怪他哭丧着脸!

    “爷爷,先披上衣物。生病再不注意点可就不好了。”云扬见无风叔叔手拿着披风过来,笑眯眯地对紫千凌道。

    无风将披风搭在紫千凌的身上,睨了一眼云扬。这小家伙倒挺乖巧体贴。

    云扬拉着紫千凌继续往前走,拐进弯角的浅水处,乐呵道:“叔叔和娘他们在芦苇的后边。”

    果不其然,芦苇的后边传来了欢呼声。

    云扬放开紫千凌的大手,屁颠着小跑过去,哇哇大叫。

    紫千凌转过挡住视野的芦苇,正好瞧见冷月和岩风正将两条银鳞闪闪,三寸余宽的鱼沿着水面拖回来。待看到忘尘和那个有着一双红眸的无双帮忙着将穿鱼鳃而过的鱼钩取下来放进那两个大桶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凌风和无风以及跟在后头的四位护卫,看着那直梆梆的鱼勾绝然无语。

    “子影,那里也有一条大的。”子影顺着雷小月手指的方向,将手中一直蓄欲待发的鱼钩,施内力掷了过去。一条大鱼活蹦乱跳着扬起不小的水花。

    “姑姑,好多鱼!”云扬透过有孔洞的桶盖,盯着那满满两大桶的鱼,笑哇哇地手舞足蹈。

    “云扬,别哇哇乱叫。安静点,吓跑了鱼儿就没得捉了。嫂子果然说得没错,这里的鱼儿特别多。”飞雪笑眯了眼。

    经此一闹,芦苇里的鱼又没了影子。

    宵风见一直毫无收获,就跟在紫千凌他们的后头过来瞧瞧这边的情况。见到木桶里鱼和子影施的那一手漂亮飞针暗器功夫,喃喃着不满:“你们居然用这招!”难怪久不久就听见他们的欢呼声,单是岩风的暗器功夫就不同凡响,再加上子影和冷月这俩个功夫不明的高手。这天昭湖的鱼儿速度再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们这是钓鱼还是捉鱼?”紫千凌轻笑出声。

    “反正我们没有多用其它的工具!”冷月轻哼着。若不是用摄物掌太惊天动地,怕吓着别人。冷月和子影还想一次性将芦苇里的鱼儿一网打尽。半年前,他们常常趁着夜色未明的清晨,路上无行人走动,跑来这一带捉当天需要用到的新鲜食材,那个时辰,几个小家伙还在做梦呢!说明了,天昭湖里的鱼对他们来说如同囊中取物,分文不用。

    由于大伙儿一直在边上说着话儿,芦苇中的鱼儿再也没冒头。让云扬,飞雪,无双,忘尘他们好生失望,连连使眼色示意大伙儿安静一会儿。

    紫千凌心情愉快地看那猫着腰盯着水面处的大伙,连身旁的凌风和无风他们都转着眼睛盯着水面四处看。

    一群鱼儿不冒死地又从湖心那边游进了芦苇,飞针暗器齐齐而出。十几条鱼儿全让他们逮个正着。

    “叔叔,那几条都翻白死了。”云扬小手指着那几条翻着鱼白飘浮在水面上的鱼儿,有点可惜。

    “还没死,只是打昏过去了。”凌风,无风,宵风的暗器功夫亦不弱,这点分寸他们拿捏得住。岩风用手划着水,将那几条鱼儿捞起来,扯了两条芦苇来个冰糖葫芦串。两大木桶都满了,只好如此。

    “叔叔,不捉了吗?”云扬见冷月将鱼线收起来。

    “别那么贪心!这些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上两顿了。”冷月没好气地用湿漉漉的手拧了小家伙一把。

    雷小月轻睨了冷月一眼,嘴硬的家伙。明明是不想让紫千凌呆在这儿吹风过久,才罢手的,居然拉着云扬做挡箭牌。

    “爷爷,叔叔欺负我。”云扬跑到紫千凌的身边,对着冷月猛做鬼脸。

    “你给我过来!”冷月向云扬勾着小指头。

    “不要!”笨蛋才过去让叔叔欺负呢!“爷爷,我们回去吧!”

    紫千凌忍住快要溢出的笑意,牵着云扬的小手。“走吧!”再不走,他就要笑出来了。

    “小凌,你看云扬那小家伙。”冷月气得直跳脚。那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好啦!走吧!”雷小月拿着钓杆,拖着冷月跟在后面走。

    子影,忘尘,飞雪和无双,除了两杆钓杆,啥都不拿,走掉了。

    岩风和宵风傻眼地看着那两大桶鱼,外加手中的两串鱼,认命地提回去。

    寻找新食粮

    扬城的季节景色转换很快。两场间歇很短的秋露风下来,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天昭湖翠绿的湖光山色全换成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新装,触目所及,皆是略带几分伤感的深秋颜色。

    “娘,姨,你们在捣鼓啥东西?”云扬本是跟着冷月和无双,撅着屁股在摊开的草席上晾晒整理这几天叔叔为了躲避爷爷跑山里采到的药草,终究耐不住好奇心地跑过雷小月和子影这边,探头探脑地问道。

    “这个啊!好东西!”雷小月望着篮子里切片晒干的藤薯,眉开眼笑。她打算将这个制成面粉和烧菜勾芡的生粉,在一些糕点里头掺和一些进去取代小麦粉,糕点的蓬松度和软绵的口感会更好一些。

    “娘,这个要做成食物来吃吗?”云扬愁眉苦脸,若他记得没错,叔叔说过这藤薯有毒,人吃了会恶心,呕吐,腹痛,嘴巴肥肿,躁动不安,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产生幻觉,过量食用还会导致人死掉。“这藤薯有毒啦!”

    “娘当然知道它有毒。”雷小月轻点着杞人忧天,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的小家伙。五六天前,她被冷月硬拽跑山里去采药草,才知晓藤薯居然是块根植物,一般块根植物的淀粉含量都较高,可食用性也强。藤薯,有点类前世的品种改良过的紫色大薯,根部的块根特别肥大,她才弄了两棵,眼前就有这么多。不过它的肉根是白色的,根茎叶皆皆有毒。北辰国深山野岭,荒郊野外,处处可见。因有毒性的关系,自古至今无人无畜敢食用。当时冷月一听她说要拿来捣鼓,看能不能做成吃的食物,就百般阻挠,不准她将这东西带回来害人害己。“娘只是试试,看能不能将它的毒去掉。如果能除掉它的毒性,它的营养价值应该不下于白面。”这刚磨出来的细粉的手感,凭她多年在厨房里与面食所打的交道,就知晓它不错。

    “哦!”云扬乖乖地点头,笑眯眯地托着小下巴瞅着,根本将帮忙晒药草一事给抛之脑后去了。

    冷月和无双无语地看着那半途而废的小家伙,刚才兴致勃勃嚷嚷着说要帮忙晒药草的人,现在倒第一个逃跑。

    冷月将药草整理好后,和无双一起走过来看雷小月和子影将晒干的片状藤薯用小石磨将其磨成粉末。虽说藤薯外边那层最毒的皮已经让小凌事先去掉,里头那白嫩嫩的东西依然有少许的毒素,食用多了照样会中毒。这几天看她捣鼓来折腾去的,也不知道她所谓的脱毒有没有成功。

    冷月狐疑地伸手沾了一点磨出来的细粉,细细地瞧着,轻嗅着,最后在大伙儿的惊呼声中放进嘴巴里尝尝,与麦子做成的白面似乎无亦。惊奇万分:“小凌,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毒怎么都没了?”

    “毒真的去除掉了?”雷小月心中大喜,她只是想试试看而已。

    “嗯,毒几乎都清干净了。快说,你用的是啥法子?”他这几天四处躲着紫千凌,没看到小凌去毒的过程。

    “先剥掉最毒的那层外皮,这个那天你看着我和子影弄,接下来切片泡草碱水半天,那草碱水是你弄给我的,这个你清楚。再来是晾晒干水份,就是你眼前看到的干藤薯片。我打算将它磨成粉再晾晒上两天,将里头的水分全部去除。我想有毒的应该是它的汁液,你那草碱水能中和它的部分毒素,又能使它的毒浸出来,经晾晒干后,自然就没什么毒了。道理上应该就是这样。”雷小月沉思着细细道来。

    “哦——!”无双和云扬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太明白。冷月却听懂了。

    “我去捉今早买回来的两只鸡试试,看它们吃了会不会有问题。”雷小月乐颠着往马厩边的鸡笼跑。

    子影瞧着她刚磨出来的一大篮藤薯粉,向来冷冷淡淡的眼睛稍扬了眉角。提着它往天昭湖的方向去。一两只鸡能说明啥问题,拿天昭湖的鱼做试毒者才是最合适。

    冷月和云扬看着子影行为,恍然大悟。跟在子影的后头去瞧个究竟,无双见状也好奇地跟了去。

    这些人根本没想到,万一毒性还在,那些鱼遭了殃,让不知道的人捡了死鱼去吃,那岂不是成了下毒害人?

    边上值守的两条大汉,听着眼珠子瞪得贼大,转了好几下。两人相视一眼后,一人离开往大屋子那儿通风报信去了。

    大屋子里头,忘尘正噤声危坐着,生怕再次说话激怒背着手走来走去的九皇叔。

    紫千凌停下脚步,幽幽地长叹一声:“你可想好了?这事儿一旦昭告天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你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宫里去了。”

    “是!”忘尘一脸平静地点头,正色道:“眼前朝里风云初定,正是新帝稳定朝局,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我若回宫,朝中必然又起波澜。我明白九皇叔和若星堂哥自然不会为难于我,其他的皇叔和堂哥堂弟们亦不会加害于我。但这是我们天家家内的事,外臣们可不这么想,他们一旦生事,朝里又要出乱子了。再说,以若星堂哥的聪明才智,又有九皇叔和其他皇叔们在一旁扶佐,定能将北辰国治理得很好。”

    “就算不回宫里,出宫建府挂个闲职。有食邑在,做位逍遥王爷,里里外外也有人伺候着,也好过现在这样事事毕躬。你自小就在宫里长大,锦衣玉食惯了,在宫外挣钱讨生活并不容易。”

    “我明白!”忘尘小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外头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事事都得自己动手,但不用面对朝里朝外的尔弥我诈。再说,凌姐会照顾我,不会让我吃苦的。我打算趁着养病的这一两年,跟着凌姐学做买卖的本事。”

    “你长大了不少。”紫千凌感慨万千,若辰出宫一年,经过了不少的历练,整个人都变得有想法有担当了。不似以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耳根子又软,常常让那几位太傅牵着走。“罢了,这事我会看着办!”

    “若辰叩谢九皇叔恩典!”忘尘给紫千凌行大礼。自此以后,紫若辰这个人就真的不存在这世间了。

    “起来吧!”紫千凌将跪在地上的忘尘扶起来,慈爱地笑着:“朝堂上的名份虽然不在,但你仍是紫家的一份子,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抹不掉的。哪天回了京城,可不要过皇叔家的府门不入。知道不?”

    忘尘轻笑:“我知道了!我会常去探望九皇叔的。扬城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一日,不是太远。”

    “皇叔明天就回京城去了。真有困难就到京城找皇叔,知道没有?”紫千凌轻拍忘尘的肩膀,语重深长地嘱咐道。

    “我会的!”忘尘忍不住问道:“九皇叔,那冷月的事?你不如趁机再多留几天,反正你的身体也没完全好。”

    “都出来七八天了,朝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回到府里有太医在,不碍事儿。”冷月那小子这两天躲他躲得更彻底。罢了,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以后再说吧!这次能找若辰和若月,已经让他非常高兴了。幸好找到若辰和若月的事都瞒着众人,除了凌风他们四个和影主外,连跟着他前来的亲卫们都不知晓。

    “哦!”

    “这个拿着吧!戴着对身体好!”紫千凌将若辰自小戴的镯子套在他的手上。

    忘尘本想推辞,算了,回头让飞雪编条绳子挂脖子上,贴在胸口放着。也不会引人注目。

    “王爷!”门外传来凌风的声音。

    “进来!”凌风怎会这个时候跑来打扰?

    凌风进来将刚才雷小月和冷月他们事情说了一遍。

    “有这等事?”紫千凌惊愕:“快去看个究竟。”

    “是!”凌风领命而去。

    两个时辰后,厨房里挤满了人。

    “我说真要让他们试试?这可是半点都开不得玩笑的。”雷小月心生不安,早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就不捡这藤薯回来瞎折腾了。虽说刚才那两只鸡吃了没事,那天昭湖的鱼吃了也没见一条翻白浮出水面,使毒炼毒解毒一把罩的冷月亦说里头没毒了。

    “这毒我能解,怕啥!”若不是他吃了也不会中毒,他还想试试这刚出炉的煎饼和点心的味道。自小与毒打交道,有毒没毒他还不清楚。

    小冰小魄早就闻着那四溢的香气,咂巴着下鄂,巴在桌子上吃得甚欢。

    紫千凌的四五位护卫,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吃了个半饱。虽然眼前的食物做的很美味,但知晓是藤薯做的,还是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

    雷小月那个懵,现在怎么有点像神农尝百草。

    父子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刚开始总哆嗦着,多少总是心有余悸的。两个时辰过去了,雷小月见吃了藤薯的人都活蹦乱跳的,身体没有一丝异样出现,总算是安心了。食物本身含有的毒素,一般在两个时辰内总会有症状出现。既然没有,那就是没中毒。催着冷月帮他们瞧过之后,也无任何异样。这样一来,总算是确定了经此方法处理过后的藤薯,人是能食用的。

    凌风、岩风、无风、宵风和护卫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若藤薯能食用,那闹饥荒的百姓和北辰国今年过冬粮食没着落的其中二十万将士,吃饭问题可算是迎刃而解了。王爷和皇上一直为这事困扰着。这也是凌风听了护卫的来报,急于报知王爷的原因。他们一直有看着雷小月的脱毒做法,那去毒的草碱药方子也认得,常见的两味野草熬汁兑水则成。真不知这位季夫人是何方神圣,好几次帮着王爷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大问题,算是一福星来着。心里对这位季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晚风习习秋夜冷,更鼓声声乱我心,手握珊瑚对月问,可曾照见赠花人,风拂池水花弄影,疑是公主已来临。

    天昭湖的湖边一处亭子,此刻烛火通明。

    雷小月自持冷静地喝着自个泡的花茶,她的对面坐着一直未开口的紫千凌。心里腹诽着:这算什么?将冷月和忘尘他们隔绝在外,说有要事与她单独相谈。坐下都两刻钟之久了,又未见他开口。再拖下去,冷月那急性子一准冲过来要人。

    “我明天就回京城。”紫千凌起身背对着雷小月,抬眼望着高挂明亮却未圆满的明月。

    “我听忘尘说了。”来了,事情绝对不是他回京城那么简单。

    “若辰他要求入皇陵,昭告天下。”

    “诶?”忘尘居然下如此大的决定,心惊。入皇陵,不就代表着亡故吗?

    “我决定顺从他的意思。他以后何去何从,由他自己定夺。”

    “哦!”意思就是说忘尘要托付给她照顾?

    “至于若月——你有何打算?”

    这才是今晚谈话的重点吧!

    雷小月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扔了回去:“这是冷月的事情,你应该问他的意思。”

    紫千凌转身,眼神儿十分锐利,有着压抑的深沉怒气,显然让雷小月的态度惹毛了。

    不愧是父子,急性子的脾气惊人的相似。冷月的火爆脾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他身边一向没什么可生气的事情。显然紫千凌比他儿子隐忍的功夫略强些。雷小月心里莫名地感到暗爽。

    紫千凌稳住快要诅咒出声的言语,提醒自己她是女子,而且还是将要成为他儿媳妇的女子,他未出世的亲孙子的娘亲,还是讨喜的乖孙儿云扬的后娘,亲侄儿忘尘的义姐。

    “你们何时成亲?”

    “诶——?”雷小月见紫千凌变脸,赶紧回道:“日子还没选好。”

    “嗯!”紫千凌轻睨着雷小月。容姿不比京城里的高官小姐差,聪慧能干,胆识过人,若月挑了个好媳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嫁过人,看在她云扬与他投缘的份上,这事儿算扯平了。“答应我三件事,若月和你的事情我就不插手。”

    雷小月暗里嘀咕着,冷月还没认你呢!就以长辈的身份给我下马威来了。听听无妨他说什么亦无妨。“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让岩风留下来。”若月的武功虽高,达到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境界。子影的武功亦不错,但拖着若辰几个小鬼头,不加人手守着他不放心。

    “岩风他不是——你的暗影吗?”岩风能留下来当然好,毕竟子影对他另眼相待。

    “自打你们帮他解了毒,就不是了。”紫千凌没问雷小月如何得知岩风的另一个身份。他心里清楚,定是脱离暗影的子影看出了端倪。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应承这件事!”至于紫千凌是如何让岩风脱离暗影身份的,她没兴趣知道。雷小月心里也清楚,紫千凌分明是想让岩风做眼线,怕她带着冷月和忘尘他们不辞而别,隐姓埋名,再次消失无踪。当然也有让岩风守着冷月的心意在里头。

    “第二件事,我不会强押若月回去,但若月若想回王府,你不能阻止。”

    这个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雷小月沉思着。冷月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习惯了逍遥自在的他,那种规规矩矩的生活,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紫千凌这是打哪门子主意?“我答应!”

    “第三,若月的孩子和若辰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律姓紫,入紫氏宗碟,继承大统。”若月和若辰这俩孩子都是以眼前这位女子的话为准。这是他这几天相处下来,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的。

    雷小月瞪圆了眼睛,说来说去,最后一件事才是最重中之重。这不是变相的让冷月和忘尘认祖归宗吗?儿子女儿是紫家的人,没理由老子不是。轻摇头,紫千凌这招算得可真好。第二件事看着是甜头,却没什么实际意义。

    “若我不答应呢?”雷小月淡淡地半眯起眼睛,毫无惧色。

    “我手里握有二十万精兵的兵符,府上养有三万府兵,三千护卫,三百杀手,只要你能逃得过他们的追杀。”紫千凌冷笑着:“我会将若月和若辰硬押回府。”

    “那我岂不是没得选。”雷小月轻声地呢喃着。心里暗骂紫千凌:这个老狐狸!与他为敌可真是不妙。

    “你是没得选。”这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若月和若辰也就罢了,毕竟事情阴差阳错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紫家的孩子怎可以流落在外。现在若月对他不冷不热的,他不会放过最后唯一牵绊住他的机会。这样,总有一天,他还会认他这个亲生父亲,即使他不可能待在自己的身边亦无妨,只要呆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他就心安了。

    “我听若辰说,你很有经商的天赋,对记账算账有自己的一套。”紫千凌转移了话题。意思十分明显,那三件事他当雷小月答应了。

    “他胡说八道的。”雷小月轻摇头,示意自己不必太在意最后那件事情,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操心苦脑还为之过早。世间的变数向来无常,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转机。

    “你需要什么消息,回头让岩风传个话。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事情就这么定了。”紫千凌看到若月硬闯过凌风他们,霸气十足地为这次的谈话划下了休止符。听到若辰说这小小的茶棚,小凌居然是信手拈来。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在扬城小有名气,赚了不少银子。她挣到多少银子他并不在意,只是想借着这事儿牵绊,走动就频繁些罢了。

    “这不是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吗?”雷小月苦笑一声。就算他将会是自己未来的公公,也不能拿她这位儿媳妇当赚钱的机器使。毫不客气地扬声对紫千凌喊道:“五五开分我就考虑考虑。”

    “本钱与人手由我和朝廷出。算你一成。”紫千凌若是知道三年以后,这一成的份量居然是每年五万两,还以每年两万两的份额逐年递增,连续暴涨了将近十年才趋于平稳。他现在就不会说得如此爽快了。

    “你们在说什么?又是五五,又是一成的。”冷月悄声问雷小月。

    “没什么!”雷小月见冷月不悦地板起俊脸,叹道:“帮我收拾东西,我跟你说行不?”

    “好啊!”冷月将石桌上的茶具堆叠进竹篮里。

    紫千凌看着那相亲相爱的俩人,轻摇头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紫千凌一行人准备回京。大门前的小道上,离别之情正浓。

    “爷爷,你什么时候再来?”云扬恋恋不舍地抱着紫千凌的脖子。

    “很快!”紫千凌来回扫了冷月和雷小月一眼,轻喃道:“挑好了日子,别忘了送贴子过来。”

    “云扬,爷爷该起程了。”雷小月从紫千凌的手里抱过小家伙。考虑到紫千凌的身体,不让他骑马。因而将家里唯一的马车布置了一下,让他坐马车回京城。

    “九叔,一路多加保重!”忘尘改了称呼。

    紫千凌听了没说什么,在凌风的扶助下上了马车。

    冷月在雷小月的示意下,走上前去,将手里攥了半天的红纸递给紫千凌,嘴硬地说道:“我们上扬城添置东西等着马车用,快点还回来。”

    紫千凌在看到红纸时,大手颤抖着紧紧攥进手心里,在失态之前躲进了马车里头。“凌风,走吧!”

    “九叔不会哭了吧?”忘尘郁揄地笑逐颜开。

    “行了!快回去收拾收拾,趁着寒冬未到,重开茶棚赚钱。”雷小月催着大伙儿进门。

    岩风看着远去的马车,呆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院子。

    马车里,紫千凌老泪横流,喜极而泣。红纸上头,写着小凌的姓氏和生辰八字。儿子这是将合八字,挑日子成亲的事交给他来操办。看来昨晚走小凌这步棋,是走对了。小凌这儿媳妇不错,真的很不错!万里挑一的好!

    结局

    三年后的扬城。

    雪花把竿竿青竹冻结成了洁白的琼枝,昨夜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扬城每年的寒冬里,也就那么三五场大雪。

    如今的“笑迎天下”茶棚两经更新与扩张,已大变了模样。茶棚往山上的竹林多设了一片雅座小屋,足有七八间之多,全部隐于竹林间,却又能远眺到天昭湖的景色。如今就算是寒冬腊月,那些附风清雅的公子小姐,书生商人,每天也会有那么十几趟人马上门。原先的茶棚,多加了镂空的围栏。冬日里会将厚厚的竹帘子放下以挡风寒袭入,亦坐满了赏雪景的游人和不急于赶路的行人。

    原先的小院落,如今往马市方向的荒地和翠竹林多增宽了一倍有余,在不破坏竹林原始风貌的条件下,设计巧妙地隐入了竹林中。而原先旧有的五间小木屋、小回廊和大门,已改建成木制结构的两层楼阁。木屋仍旧做为大伙儿的住处,只是二楼多添了五间住人的屋子。小回廊的底层仍是茶棚进出后屋厨房的通道,只是靠着小院落的一面,添了阻挡客人视线的厚实木墙,将茶棚与小院落彻底地隔绝开来,以保有生活的隐私。上面一层则是观景台,接连着大门一面和住屋,连成一线。只能从小院落里头的木梯上去。在上边,视野更开阔,天昭湖的美景更是一览无余。原大屋子的后边,扩建了另一个小院落,大多屋子都是住人的里屋。大屋子成了整个屋子的中心点。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云扬奶声奶气地端坐在二楼的观景回廊处,手捧着诗集,念着忘尘叔叔教他的诗词。

    “啊啾!哇,好冷!什么鬼诗情画意,什么破诗,回去算了。”一阵寒风呼啸掠过。云扬嘀咕着,吸着鼻子,搓着冻僵的小手,赶紧跑回二楼的里屋。

    “你在搞什么鬼啊?”飞雪无语地看着云扬那冻僵的小脸。“嫂子罚你背诗念书,又没罚你出去吹冷风。着凉怎么办?”

    “姑姑,我爹回来没有?”云扬吸着鼻子,希翼地望着飞雪,冷月现在是他唯一的大救星。娘这两年变得好恐怖!

    “我上楼的时候,他刚好进门。”飞雪没好气地看着笑逐颜开的云扬。他今早在药房里瞎捣鼓,冷月去扬城给一位病人看病去了,又不在。也不知他捣什么东西,药房里飘出好大一股异味,熏得大伙儿眼泪鼻涕流。幸好不是触及必死的毒气,只是很刺激的催泪药而已。嫂子明明警告过他,不准冷月不在的时候进药房瞎胡来,他小家伙偏偏不听。这不,趁着嫂子忙着算帐本,偷溜进药房,兴致勃勃闹出那么大的事出来。嫂子罚他在屋里背诗三天。这可是最重的惩罚了,要知道云扬和她一样,认字习字还算勉强撑得过去,一听要背那诗啊文章就头痛。

    云扬笑呵呵地扔下手里的诗集,其实他也就拿着作样子,除了忘尘叔叔这几天常念的刚才那一首,其它全不识得。他大多数字都没认得呢,娘罚他背诗不是要他小命嘛!“我去找爹!”

    虽然大多数时候爹听娘的,起不了多大的靠山作用。

    “咯——咯!”婴儿的小木床上一个粉妆玉雕的小家伙吃力地朝天蹬腿,翻身想坐起来。婴儿肥的小笑脸立马让云扬停下了脚步,两眼直发光地跑上去抱她,狠狠地亲了一口那粉嘟嘟的小脸,一阵奶香味。“笙儿醒了?”

    “咯——咯!”小娃儿看得出来刚五六个月,一见亲人抱她就咯咯地笑起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小门牙直流口水。两小手攥着云扬胸前的发丝不放。

    “给我啦!你这样抱她会不舒服。”楼下的嫂子就是担心睡了半个时辰的笙儿醒来会大哭,才让她上楼来看看。

    “才不会!笙儿噢——!”云扬笑眯眯地嘟着嘴,跟妹妹在那儿挤眉弄眼,逗得她兴奋地咯咯大笑。

    “笙儿肚子饿了,让我抱她去找嫂子。”飞雪轻拍着手,一副准备抢人的架式。

    “我抱笙儿去。”云扬抱紧妹妹,无视姑姑想硬抢的眼神儿。比起怕见到娘黑青的脸心情,还是妹妹的笑脸诱惑力更大。

    “你自个都还是一小屁孩,万一抱不稳笙儿,摔着怎么办?”飞雪不顾云扬的白眼,伸手硬抢。

    姑侄俩拉扯间,云扬怀里的笙儿不耐烦地放声大哭起来。

    “不哭哦!哇哇哇!”云扬逗着妹妹,让她瞬间破涕而笑。好可爱!云扬双眼兴奋得弯成了心型。

    飞雪更不用说,一个劲儿地傻笑,着迷地盯着那张天真无瑕的小笑脸。真的好可爱!云扬小时候没啥吃的,脸蛋儿尖尖,一点小婴儿肉嘟嘟的感觉都没有。

    “你们吵啥?”门口传来冷冷的童音。姑侄俩立马噤若寒蝉,没了声音。他们怎么忘了隔壁屋里有位冷血魔头在睡回笼觉。

    “睿儿!”飞雪和云扬小声地喊道。别看这位小祖宗才刚满两岁。那稳重的性情,酷酷的小模样超冷。出生的时候就是个不爱哭的娃儿,众人逗他不耐烦时,才敷衍性哭上两声。笑脸嘛,从没见过。冷月整天咕哝着这位小祖宗长着一张僵尸脸。打他足岁学会趴趴走路起,除了嫂子生气打他屁股的时候哭过,在其他人的面前从不掉半滴眼泪。简直是嫂子和冷月冷酷绝情一面的综合体,外加他爷爷紫千凌的那种君临天下的高贵霸气,除了嫂子和冷月,以及笙儿,家里几乎没人敢给他脸色看。而且他超重的起床煞气更是堪比冷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云扬怀里的笙儿笑呵呵地向睿儿摇着小手。

    紫令睿冷冷地半眯着眼睛,小小的打着哈欠,对云扬不紧不慢地说:“哥哥,把妹妹给姑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