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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迎天下第5部分阅读

      笑迎天下 作者:肉色屋

    训说话恶劣的冷月。难怪他独来独往,谁愿意与他这种口出恶言的人打交道。

    “那与我何干?”冷月嘲讽地反驳。有什么不对?他又没打算猪朋狗友遍天下。

    “没人理你简直是活该。”

    “谁说我没人理?”至少小凌就理会他,其他不相干的人等他才懒得理会。

    “像你这种性子,谁受得了。”

    “你这只猴子我也受不了。”

    雷小月看着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的二人漠然置之,俩个都是直性子的家伙。她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他们就算打到天崩地裂,你死我活她都不打算插手。省了这俩个聒躁儿,耳根子会清静。

    风子影安安静静地坐在茶棚角落的竹椅上,面前的竹桌上摆着一碟糖渍的无名野果。相比其它东西,这个略带酸味的野果较合她的口味。等会儿没什么事,她打算去竹林的山洞去练剑。难得现在内力充沛,武艺一日千里,每天不练上两时辰晚上难以入眠。再说,冷月教她的剑法她还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云扬咬完手里的最后一个鱼丸,嘟着嘴拖着坐对面的姨直奔厨房而去,他要再吃两串。

    忘尘干脆回屋里搬了张躺椅出来,捧着诗集半倚着,喝冷月给他特制的草药茶。偶有舒适的凉风轻抚而过,这种悠闲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难不成是……吸引人观注?雷小月远远看着天昭湖边那几处亭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书生,正在那儿赞春悲秋吟诗作对,不时传来阵阵叫好的声浪,引得不少路人停下脚步围观。这个时代虽不是严重的重文轻武,但是读书人仍然十分受人羡慕和尊敬,地位与一般的布衣百姓有着些许的差距。

    “忘尘!你对自己的学识有几分的把握?”

    “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忘尘直起身子,轻摇纸扇,俨然一位学识渊博,风流倜侃的俊美书生,连那张平凡的面具脸蛋都灿烂起来。

    “噗!”口干舌燥蹭到桌边喝茶的冷月,呛红了脸。好臭屁的家伙!对自己的学识引以为傲这点上所有人都对忘尘甘拜下风。

    紧跟着回来的飞雪首当其冲成了茶水的牺牲品。飞雪怒目而视,眼睛竖成倒三角形,滚滚的怒火布满全身。

    “飞雪!去厨房看看云扬。”雷小月寻了个借口把快暴走的小妮子支开,她现在没兴趣处理鸡毛蒜皮的恩恩怨怨。

    “哦!冷月!等着!回头找你算帐。”飞雪放下狠话才心甘情愿离去。

    “你还真敢说!”呛过气的冷月讪讪地笑着。

    “自视过高可不好!”雷小月嫣然一笑,转而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才华横溢,风流倜侃才是忘尘!

    “凌姐!这样行得通吗?”忘尘有所怀疑,他对经商一窍不通。

    “先试试再说。”

    “我去搬文房四宝。”冷月听完兴致勃勃跑去忘尘的里屋搬笔墨。他那儿有一套小凌买给他的文房四宝。

    ※※※※※※※※ ※※※※※※※※

    “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忘尘吹着未干的笔墨,满意地点点头:“冷月,拿去挂上!”“为什么是我?”冷月不服气地反驳。

    “风去后山了不在;凌姐腾出不手;野丫头斗大的字不识,贴反了不成笑话。”

    “喂!我听见了!”飞雪翻了个大白眼,怎说她也跟着他认了几个字,有必要说成这样。

    “却!”冷月拈着那首诗走下茶棚的石阶,将之贴在官道可看到的地方。

    诗贴不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一些识字的人就开始围着议论纷纷,接着湖边的书生也纷至沓来。

    “好诗!好诗啊!笔墨苍劲有力,一气呵成,字也潇洒。”

    “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这是什么?只有上半联而已。”

    “□恼人眼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这个也是!”

    “这边写着对出后半联其一者,当天可在‘笑迎茶楼’喝茶免收茶钱。可携同俩友人同行。哦!这个有趣!”

    “彼有一试的价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事可做纯看热闹的人开始拾阶而上,跑茶棚纯喝茶或点菜吃饭看热闹。

    法子见效了!大伙儿开始按着雷小月的指示忙碌起来,连云扬都跟着在大伙儿的身边屁颠着,即使他半点忙都帮不上。

    自古至今,人们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从不改变。对诗的点子依然保持着,雷小月每天让忘尘写新的诗句换上去。有学识者自会前来挑战一番,无学识者跑来沾沾书香之气也不错。这就是氛围的问题!

    由于是独特清香,有益身体的草药茶;糕点又精致小巧,口味独具一格;菜肴又不输于扬城里的天下第一楼,很多食物的口味未曾见识过,独树一帜。价格适中,凡夫走贩亦可以打打牙签。因而,“笑迎茶楼”渐渐在天昭湖附近小有名气,慕名前来的人不在少数。

    忘尘放下手里的小账本,冷静的双眸里透出掩饰不住的兴奋。这些天忙得他都没心思去想生病的事。他负责招呼客人兼结账,外加应付那些前来的书生。

    “忘尘,快点过来帮忙!”飞雪在茶棚里来回穿梭,恨不得自己多生两双手。冷月一大早就进山去了,说是草药没了,她看根本是寻着借口偷溜。

    “这就来!”忘尘放下手里的小账本,赶紧去帮忙招呼客人。

    绝世药方

    “啊!~”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寂静安宁的夜里格外突兀,惊得竹林里栖息的飞禽走兽四处逃窜。

    雷小月坐在竹床上给刚洗好澡的云扬擦拭温漉漉的长发。云扬听此吓得往她的怀里靠,紧紧巴着她不放。

    “嫂子,忘尘会不会有事啊?”飞雪脸上写满担忧之色,那惨叫声听着心有余悸,到底是多大的痛楚让忘尘惨叫出声。

    “要不要去看看?”雷小月用布巾包着云扬的长发。他小家伙寻了个舒适地,她洗完澡刚换上的衣物可就遭殃,湿了一大片。这简易而结实的竹床与隔开大浴桶的竹板是建茶棚时让人顺便做的。

    子影此刻在里边洗澡。雷小月和飞雪,云扬在外边的竹床上弄干头发。冷月在隔壁杂物屋(现在成了冷月的药房)给忘尘泡药澡针炙,五天一针灸,汤药不离口。这种痛至骨髓的折磨不知何时才能罢了。

    “不了!”飞雪摇摇头,忘尘再三告戒她不要去看,她不想拂了他的心意。

    “没事的!”听者都觉得心颤,何况是切身感受的本人。

    “嫂子!忘尘得了什么病?”飞雪狐疑,每次问忘尘都被他唬弄过去。

    “自娘胎带出来的一种病。”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哦!”飞雪低垂下眼睑,看来忘尘的病非同小可。他们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吧!她又不是笨蛋,忘尘天天药不离口,如果不是病入膏肓,谁会喝那黑乎乎的药汤。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聋作哑当作不知晓此事。

    “娘!叔叔厉害!”云扬仰头,两眼笑眯眯的。

    “你又知道?”雷小月摸着云扬半干的长发,把布巾拿下来。

    “当然!”云扬在她的怀里转身,大眼睛神采奕奕地与娘亲对视。

    “好了!你不是要跟姨练武,快去吧!”雷小月看见披散着长发,一身清爽的子影从竹板后面走出来。着手给小家伙穿木屐。小家伙现在对学武兴趣正浓!

    “姨!走啦!”云扬小跑上前,伸小手牵着子影的玉手往门外走。

    “影姐姐!我也去!”飞雪跳下床,追了上去。与其在这里干坐着心神不宁,不如跟影姐姐学一两招防身用。冷月就算了,他自己不会教别人,还骂别人笨手笨脚的,她才不要自讨没趣找骂。

    “飞雪,别忘了练字。”雷小月提醒那显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小妮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飞雪学认字的真实写照。偏偏忘尘性子又执拗,不允许底下的弟子如此看待学识的态度,俩人就天天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

    “我睡觉前再写。”飞雪话音未落就没了影。

    恐怕一回里屋沾床,你小妮子就会直接梦周公。这已经屡见不鲜了。雷小月伸手将晾干的长发扎起来,起身走进竹板里边。排掉大浴桶里的水重新注入干净的泉水,再往大浴桶底下的灶膛丢几根柴火。这灶炕上大澡桶原先就有。这原先的主人想得也周到,桶的底部有排水口,桶口处接着引水的竹节,用时拿掉出水口的软塞就有泉水流出来。

    “小凌!小凌……”

    “冷月?”雷小月恍惚回神,推开凑到跟前的大脑袋。自打他表明心迹之后,逮着机会就瞎套近乎!大色胚一枚!

    “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冷月满脸倦色,这针灸极耗心神,他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澡回房睡觉。

    “忘尘呢?”

    冷月边解腰带边回道:“昏过去了!”

    “在哪?”这家伙有过前车可鉴,针灸完把忘尘丢药桶里不管的先例。

    “在他屋里。”他上次只是一时忘记了,并不是故意的。小凌倒记得清清楚楚。

    “冷月,我说……你在干什么?你有赤身捰体的嗜好?”雷小月把手里的柴火全往冷月的身上招呼过去。不是正说着话吗?他手脚倒挺快,一下子全身上下半件衣物皆无。

    “是你自己抬头,与我何干。”冷月振振有词,狭促地笑了。全身汗渍黏乎乎的,他一心只想着快点泡澡,倒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事。

    “冷月!”雷小月的声音极为干冷,他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她绝对把冷月五马分尸,把他□成一个好男人果然不是件易事!

    “烛火那么暗,有什么关系。”冷月小声地嘀咕,跳进大澡桶里,仅露出一颗大脑袋浮出水面。

    “你说什么?”气氛眼看着一触即发。

    “你刚才想问什么?”冷月下巴搁在大浴桶边缘,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明白的很,真要惹火了小凌,吃不了兜着走。

    “治病的事有进展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家伙转话题倒转得快。

    “唔……”

    “别给我卖关子。”雷小月往灶膛里扔进两根柴,这家伙再不托盘而出,她打算让他今晚变烫熟的白斩鸡。

    “哼!你倒挺关心他。”冷月冷冷地掀着唇,话里的酸味浓到呛死人。

    “你说不说?”雷小月站起身,伸手拧着冷月白皙的脸皮往外拉。

    “痛痛!你还真下手啊!我说就是啦!”冷月摸着微痛的脸颊,小凌下手还真是半点不留情。不过,他喜欢这种打情骂俏的方式。

    雷小月不知冷月脑子里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否则准气得吐血身亡,跟他一拍两散说拜拜。

    “病情是稳定下来啦!”

    “我问的是去除病根的方法,找到没有?”想到那个白日里强颜欢笑,夜里常常浑身大汗惊醒无法再入眠的忘尘,雷小月很郁闷。

    冷月没搭腔,抄起水中的小冰小魄丢到雷小月的身上,耸肩。片刻之后才开腔,说:“只有一个办法可能有用,我自己想的。”

    “你自己想的?”雷小月扯着小冰小魄的长尾巴,倒吊着把它们从她的肩膀处拉下来,扔回大澡桶里与它们的主人重新作伴。没尝试过的方法吗?只能放手一搏。

    “嗯!”冷月伸手逗着在水中悠然自得玩耍的小冰小魄。

    “冰之莲,焰之红,心之血,龙之毒。冰之莲仅长在西雪国的大雪山上,难觅其踪。焰之红是长在炽热大地深处的一种草。这两样东西皆是药引子,缺不得,而且我手头上没有,据我所知也没有谁的手里握有此物。至于心之血和龙之毒我有,其它的药材虽稀罕,倒也能收集齐全。”冷月隐藏了一要命的步骤没说,这也是他传授子影剑术的理由之一,事关自己的性命,悠着点没错。

    “冷月,那个什么冰之莲,焰之红的,你见识过它们的功效?”听着像是十分罕见的东西。

    冷月干脆俐落地回道:“没见过!”

    “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有用?”所谓药材,不是应该反反复复试验过,知其药性才能拿来治病吗?雷小月疑惑不解。

    “我师娘‘毒医’的行医手扎里有关于它们药效的记载,我想若是真如手扎上所说,那应该就没问题。”

    “也就是说,你对自己这个馊主意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还以为他想出了好法子,原来是这么回事。雷小月很不满,想想又释怀。这种病本就无治愈的前例可寻,只好靠冷月自己想方设法摸索。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冷月不高兴地板着脸。

    “我倒宁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她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如何评价医术的精湛,至少在风影的例子上,冷月的医术就非比寻常。

    “小凌!你不会是想去找那两味药吧?”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这么一回事。

    “难说!”

    “什么叫难说?那个大雪山几千年不化,一进去就会冻成冰人。那个炽热大地还没有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去找只有白白送命而已。”

    “你师娘不是有关于它们的记载,那她应该见过。既然如此,那就是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过。不是吗?”

    “这么说也对!”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去看看忘尘,你等一下记得灭掉灶火。”

    “不对!我是说去那里危险。小凌!”冷月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在澡桶里直跳脚。她干嘛那么起劲?如果患病的人是我,你这么起劲还差不多。呸呸!干嘛没事诅咒自己!

    ※※※※※※※※ ※※※※※※※※

    “冷月!”雷小月冷凝傲然的冷脸崩溃中,这家伙亦步亦趋缠了她好几天,目前仍不打算放弃。

    冷月咄咄逼人,严厉地说:“你放弃那个念头我就不缠着你。”

    “我做事自有分寸。”她还没弱智到需要冷月来教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里清楚的很。

    “那地方不是平常人能去的地方。这件事我会想法子解决,你最好别另有打算。”冷月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这女人常常行动与她自己说的话背道而驰,不看着点不行。

    “我就算想去做什么,也会拖你一块儿上路。你脑子秀逗了!我都不知道那两样东西长什么样子,怎么找?”雷小月浑身无力,跟这家伙有理说不通。

    “最好是如此!”冷月敲着自己的大脑袋失笑,难怪小凌发飙,自己确实有点小题大作。

    “别在这儿打混,你该去帮飞雪的忙了。”雷小月忙着把锅里的菜肴翻炒,赶着在厨房里耗了半天的冷月去前头帮忙。

    “我这就走!”冷月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地上菜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月末,火舌席卷着大地,即使是号称四季如春的扬城,气温依然让人闷热难耐,只是相较于其它的地方,这里有着从不间断的凉风。天昭湖边平时空荡荡的别院山庄,此刻住满了前来避暑的主人。

    “笑迎茶楼”门庭若市,座无虚席,宾客们肆无忌谈地高谈阔论。只是相较于往日的书生小姐,凡夫走贩,今日茶棚里全是青一色的江湖人士。

    “天昭寺这次召开武林大会是何意图?”一个扬着佛禅的尼姑开腔,与她同桌的是同样装束的同门师妹。

    “司徒盟主前不久突然病逝,自然得由德高望众的天昭寺出面主持武林大会,选出新盟主以主持武林正义。”一位独饮的年轻剑士回道。

    武林大会两日后才正式开始,大伙儿现在不过是先来探探口风。这天昭山脚下能歇脚的地方并不多,除却这间茶棚,也就前面一里处的两间大酒楼以及湖对岸的好几家茶楼。他身上银两不多,只好屈就于此茶棚打打牙签。无酒自然有些欠缺,但是这里的茶和糕点皆不错。让他极庆幸自己没有跑去前面的酒楼凑热闹。来茶棚的人大多是江湖中的清贫之辈。没法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们又屑于鸡鸣狗盗之事。

    “我看是其心叵测!”尼姑的语气不太友善。

    “大师此言差矣!天昭寺的净空大师手刃了江湖中有名的大魔头‘冷血寒月’,大功一件,他的‘天净神掌’可谓江湖一绝。由他出面主持武林大会自是正理。”年轻剑士慢条丝理地喝着茶,一派的从容不迫。

    “紫竹山庄的人据说明天就到了,他们护送‘盟主令’过来路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另一个江湖大汉说。

    “窥视的武林败类那么多,难说!”

    “不会!听说有松山掌门,峥嵘道长一起上路。”

    冷月越听眼神儿越冷,来得正好!

    “他奶奶的,白若星你这个狗熊,你远居绀城,倒比老子来得还早。”一个大和尚从官道冲了上来,后面跟上来的还有三个。

    “原来是戒空戒色戒颠戒痴四位大师。久仰久仰!”刚才出声的年轻剑客起身拱手相迎。

    “白兄,别来无恙!”戒空和尚先挡住戒痴的话头,客气地回应着。

    “小二,来壶凉茶!”白若星豪爽地笑着,丝毫不在意。他们是京城大空寺的四位大师,而大空寺是紫氏皇族祭祀供养的地方,地位可不一般。

    “这就来!”飞雪提着备好的茶壶迎了上去。

    “武林大会?同饮一山水,我们近在眼皮底下居然不知道此事?”忘尘推着站在旁边偷懒的冷月,刚才那个叫白若星的人提到他吧!居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冷月戏谑的眼眸深处闪着冷酷血腥的杀意。天助我也!省得他四处奔波找上门去。郁闷!他怎么没想起来净空那老秃驴是天昭寺的人。这些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把前仇往事差点给忘了。

    “我看这事得与凌姐说才行。”忘尘看着满茶棚的江湖人士,眉头紧皱。那个叫白若星的年轻剑士看起来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我看不必!”眼皮底下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小凌的眼睛。

    “我们的茶棚不会被他们四分五裂吧?”

    “谁知道!”冷月抱着胳膊闲闲站着,他才不要伺候这些人呢!

    白若星本想再添一碟糕点的,招了半天的手根本无人理会。那个小姑娘忙得团团转,而回廊那边俩个年轻人看见了,仍无动于衷地伫立着猛吃鱼丸串。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们也是茶棚的伙计之一,还真让人以为他们也是茶棚的食客。

    “叔叔,尘叔叔,娘说你们再不干活,今晚别想吃晚饭。今晚有‘叫化鸡’,我看见娘挖黄泥巴啦!”云扬捧着一碟糕点从回廊尽头走过来,奶声奶气地说。

    “什么?你干嘛不早说!”

    满茶棚的江湖人士都看着那刚才闲闲站着俩人猛往回廊尽头跑去,哄然大笑。茶棚里紧绷的气氛一下子消弥待尽。

    “叔叔,这是你点的翠玉糕。”云扬笑容可掬地捧着糕点走到白若星的面前。

    “好可爱的小娃子!”茶棚里不知是谁先发出惊叹之声。

    “哪来的小孩子?”

    “是厨娘的孩子吧!”

    “小小年纪就会招呼客人,长大后必有一番出息。”

    茶棚里的话题一下子全绕着云扬转,刚才那些腥风血雨的话题可不适合在小孩了面前谈论。

    “姑姑,我来提茶壶!”云扬呵呵笑着,亦步亦趋屁颠着跟在飞雪的后面。

    “哪边凉快上哪去,别跑我这儿来捣乱。”飞雪游刃有余地给茶棚中的各位添着茶水。茶棚里有着近五十多号人,她小妮子却丝毫不乱阵脚。

    “那回厨房烧火去了。”云扬挠着小脑袋,蹦蹦跳跳哼着曲儿跑了。

    “小姑娘步法挺快的?”白若星若有所思,戏谑地笑。步法乱不成章,却隐隐有着一流轻功的影子,莫不是这茶棚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那俩年轻人,一个明显是体弱多病,另一个也不像是有武功的底蕴。

    “我这是练出来的。嫂子说没钱请外人,只好自己动作快点。”飞雪傻笑着。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花拳绣腿能让外人瞧出什么端倪。

    “哦~!”兴许真是自己看走了眼,白若星没再追究下去。以至于这件事让他以后想起来捶心肝的懊恼,白白错失了找到人的机会。

    晌午过后,茶棚的江湖人渐渐散去。天昭山附近没什么客栈,他们必须回扬城里投宿,要不就是露宿山里,这附近可没有什么破庙,最多也就那几处凉亭。

    山雨欲来风满楼02

    深夜,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劳作一天的人们进入梦乡。一条黑影掠过竹林,宛若惊鸿,飘然而逝。

    清晨的空气略带湿润,晨风微凉。大伙儿正忙碌着准备开铺的事宜。

    飞雪一早就挂着阴郁的脸色,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嫂子,我们攒够银子就搬家好不好?”

    雷小月把洗净的青菜吊挂起来,拿手巾抹干双手,问:“为什么?”

    “后山闹鬼!”飞雪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她最怕这些鬼鬼魅魅之类的。

    “闹鬼?你睡迷糊了。”

    “是真的!我昨晚半夜尿急起床。看见黑黑的影子,怪笑声极恐怖,一下子就不见了。吓死我了!”飞雪心有悚然,那笑声和着竹林摇弋的声响更加毛骨悚然。

    正蹲着漱口的冷月,呛得面红耳赤。笨蛋小妮子!

    “是不是山上的野猴野猫之类?”雷小月冷冽余光扫过装模作样的冷月。子影在山洞里闭关修练,按理不会随意出来走动。

    “会吗?”飞雪将信将疑,那影子太快,她没有看清楚。也许真如嫂子所说是自己睡迷糊了,只是那动作与其说是野猴之类的,不如说像人。怎说她也有浅薄的内力根基,耳清目明较之以前一倍。

    冷月避过飞雪投过来的怀疑目光。小妮子平时傻呼呼的,这时候倒脑筋开窍,悔不当初传授内功给她。

    如果飞雪知道冷月心中所想,非要找他理论一番,明明是他自己威逼利诱别人的。

    飞雪提着昨晚清洗干净的茶壶茶杯。如果是两个月前,她需要分成四次才能全部拿出去,现在只需单手就可以把满满的一篮子茶具搬出去,轻松自如。就算冷月哥哥说是花拳绣腿,她都引以为豪。她又不想做女侠,坚决不受冷月哥哥的鼓惑,除了轻功和掌法,其它一概不学。云扬倒是乐呵呵地照单全收,可惜年纪太小,所学有限。

    “嫂子!我去前面准备了。”

    雷小月看着蚂蚁搬大象的飞雪,说:“茶壶一百五十文钱一个,这篮子里有十五个,全灭的话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就不用领了。”

    “才不会!”飞雪躁红了脸,她昨天一时贪省事,硬把装茶具的篮子塞得满满的,结果到回廊时身影不稳,有两个茶壶摔下来破了。

    “冷月!我有事和你说。”雷小月出声喊住猫着腰正打算偷溜的人。

    冷月打着太极拳,笑说:“我要去帮飞雪的忙。”

    “现在时辰还早。”

    “说不定有客人早早上门。”

    “我昨晚想找你喝茶却找不你。”雷小月放着烟雾弹。

    “我去上茅厕了!”冷月冷汗直冒。

    “上两个时辰?”

    “哪有!我才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冷月接着话儿说下去。啊!糟糕!说漏嘴了!

    “小凌!你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嗯”雷小月尾音拉长,双目阴森森的,锐利如冷电。

    冷月被盯得心底发寒,干笑着:“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我去摆桌椅。”

    说完,一溜烟逃跑了。

    “我丑话说前头,你私底下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不许把麻烦带回来。”雷小月厉词严语,以那家伙的超凡耳力,她知道他已经听见了。

    云扬从中间屋子的小门走出来,双手朝天伸了个大懒腰,问“娘!叔叔跑那么快做什么?”

    “做了亏心事,无人敲门心也惊。”其实她仅仅是猜测,并未确定冷月昨晚是否有出去。他自个倒不打自招。算了,他以前在江湖上搅得天翻地覆都活了下来。再说他又不是懵懂的三岁小儿,做事自有分寸。

    “娘!说啥?”云扬白嫩嫩的脸上写满问号。这半年以来,每天好吃好喝的,小家伙原来干巴巴的小脸如今珠圆玉润,粉嘟嘟的超级可爱。

    “说昨晚后山有野猴子出没。”

    “喔!”云扬大眼睛闪闪发光,伸小手拍着胸前的小冰小魄:“乖乖!吃完早饭去捉猴子。”

    雷小月冷眉直竖,厉声说:“不准!”

    “娘!我就玩一会儿。有小冰小魄在,不会有事的。”云扬嘟着嘴,他独自偷偷上去玩过几次,都没事。那些娘说有毒的东西远远看见他掉头就跑。其实是嗅到小冰小魄的气息逃命去也!

    “那也不成!”后山竹林的山形陡峭,到了半山腰几乎是摇直而上。即使有那两只小东西跟着,毒物不敢靠近。小家伙那三脚猫的轻功迟早会被交错丛生的竹根绊倒,要是正好倒霉摔在尖竹根上,就等着一命呜呼。

    “那我去山洞里找姨。”云扬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

    “不行!”雷小月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小家伙去洞里只会搅乱子影的修行。

    冷月三个多月前无意间发现后山的一丛纵横交错的竹子底下,居然有一个天然的大山洞,那里后来成为他和风影闭关修练,切磋武艺的场所。他们在那儿可以随心所欲,大施拳脚,不用有所顾忌。子影是五天前带着干粮进去的。

    “那我去挖竹笋。”云扬依然笑眯眯的。

    “现在哪还有竹笋可挖。你胆子养大了!倒敢跟我讨价还价。”雷小月没好气地出手弹了云扬白皙如玉的额际。这半年以来,性子变化最大的恐怕要数小家伙。

    “娘最好了!”云扬施展轻功飞扑进娘亲的怀里。

    “凌姐,早!云扬,早!”忘尘慢悠悠地从屋角转出来。

    “尘叔叔早!”云扬打着招呼。

    “炭炉子上面有肉粥。”忘尘的身高半年来稍稍长了一点,已然超过她了。冷月那家伙最是夸张,整整比半年前长高了一大截,她现在只及他的下巴,他为此乐疯了。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这个。”忘尘淡笑着跑去拿碗筷。

    “娘,我想再吃一碗。”云扬闻着那肉粥的香味口水直流。

    “好了!不许闹!去帮姑姑擦桌子。”雷小月没理会小家伙的要求,再这样毫无节制吃下去,小家伙迟早会营养过剩,养成小肥猪。 即使他每天蹦上蹦下的练武都没法子消耗掉食物的热量。

    “好!”

    雷小月看着远去的小背影,再看着满脸幸福样喝着肉粥的忘尘。回头问问冷月如何打算,时间已然不多了。

    冷月失踪

    “嫂子她不担心吗?冷月已经失踪两天了耶!”不是两个时辰,是整整两天。飞雪愤愤不平,晚饭时她刚起个话头,就在一干人等的瞪视下噤声危坐。特别是嫂子那双寒颤颤的冷眼,让她半个字都不敢再吭。难不成大伙儿都不担心吗?

    忘尘一气呵成提笔收回,接着话茬儿说:“那倒未必!凌姐今天出错了十二次,较之昨天多了一倍有余,而且犯的全是最低级的错误,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精明能干的凌姐。”

    飞雪疑惑不解,迷茫的眼睛,说:“可是嫂子一点焦躁不安的神色都没有,甚至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忘尘微乎其微地叹气,这个光长个儿不长脑子的小妮子,真为凌姐叫屈,说:“那是凌姐不想让大伙儿心生不安。如果连她都如坐针毡,六神无主,大伙儿会更加心神不宁,惴惴不安。这样反而会容易出事。”

    “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是在想,冷月他会不会是觉得跟我们一起生活枯燥乏味,不好当面和我们说,干脆来个不辞而别。”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忘尘大感讶异,小妮子这两天都在烦恼这个?

    “虽然嫂子和你们都不说,但是我并没有笨到什么都不知道。”她装聋作哑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你就想错了!那种不愁吃穿的日子并不如人们想像中那样幸福,至少不是你现在脑子想的那样。以我来说,我宁可跟着你们粗茶淡饭,草屋薄席。我相信冷月,子影也是这种想法。”

    “会是这样吗?”飞雪将信将疑,确实较之初相识的时候,无论是嫂子,冷月,还是影姐姐,忘尘,他们脸上的表情愉悦了许多。

    “别想太多!安心看着就好。对了!飞雪,你刚才说话用了好几个词语,看来你的学识有所长进。这么一来,每晚要增加多认识五个字才行。”

    “哈?才不要呢!光看到字眼睛就犯困。”飞雪反应极快,她与书上辈子是冤家。

    “没得商量!天地君亲师,现在我是你的恩师,我可不允许教出来的弟子丢我的脸面,坏我的名誉。”他的时日已然不多。好想把自己懂的学识教给眼前的小妮子,这样至少在这个人世间留下他曾经活过的痕迹。真是不甘心!好想活下去啊!他真的不想死!不想死!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再也听不到凌姐口是心非的冷言冷语;听不到冷月整天追着云扬到处跑的笑声;听不到风影练剑的砍杀声;也没法子看到眼前的小妮子习字时半途趴在墨汁上的香甜睡脸。

    “忘尘,你怎么啦?你别这样!我学就是了。”飞雪手足无措,她从未见尘哥哥有这种绝望空寂,无奈悲伤的表情。

    “我只是略有感伤而已。好了,我继续教你念书。”忘尘将心底的悲哀轻描淡写地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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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后山的山洞里。

    “姨!叔叔上哪去了?”云扬托着小下巴,蹲坐在一旁的小岩石上,闷闷不乐。

    子影轻摇头,她也是昨天才从云扬的嘴里知道冷月不见了。

    “唉!这种没有被叔叔追着跑的日子一点都不好玩。乖乖又不在,不能跑去捉虫子。笋子娘说太老了,挖回去没什么用……”云扬也不管子影有没有在听,一直在那儿碎碎念。

    子影嘴角微扬,眼睛里溢满笑意。无情无泪,无欲无念是组织从小教给她的。心空了,对生死才没有执念。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直到碰到眼前这个小家伙。他那天直无暇的笑容就像一抹小小的温暖,在心里暖暖地流淌着。死了或是被人救了,自由了或是毒解了,完成任务或是不完成任务,她只是麻木地做着别人安排的一切。只有眼前这个小家伙,一直缠着她不放。渐渐的,记住了他的笑容笑语;渐渐的,他周边宠爱他的人也进入了视野;渐渐的,发现自己很喜欢静静地呆在他们的身边,听他们说话;渐渐的,发现他们原来一直很担心她,不着痕迹地把一切让她感觉不舒服的因素除去。

    有人在竹林里施展轻功!子影眼神儿微变,抄起一直碎碎念的云扬,示意他噤声。这声音?子影紧绷的弦松下来,抱着云扬出了山洞,施展她最快的轻功往山脚的家飘然而去。

    心底的空虚感让雷小月坐立不安。为了转移心思,她拼命地在厨房里找活儿干。这是她以前养成的习惯,当诸事不顺或是有烦心事的时候,就会让自己更加忙碌。按心理书籍所说,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虽然她死不承认。

    “那个大笨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回来至少留个话,好让我开香槟祝贺甩掉大麻烦。王八蛋!混蛋!白痴!……”雷小月泄愤地剁着大鱼头,把它当作冷月的大脑袋,大卸八块,剁成肉末。

    平时一天到晚小凌小凌地喊个不停,烦都被他烦死,恨不得拿抹布塞住他的大嘴巴。明明年纪比她小,孩子气又重……罗列着那家伙的种种缺点,可是她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焦躁不安的感觉。就是因为以前没有任何想要的,也没有任何想保护的,所以遇上任何事情都可以安然若泰,稳如泰山,但是现在这种见鬼的心情让她极度不爽,好想找个人扁他一顿出气。

    小凌!小凌……搞什么?现在居然连幻听都出现了。雷小月苦笑,她的心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小凌!小凌!……”

    雷小月手里的菜刀对着幻影扔了过去。

    “搞什么呀!”菜刀稳稳地打入木墙之中,纹丝不动。好险!冷月拍着胸口有余悚,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把菜刀来。小凌什么时候学的招式?她不是在试了好几次,没法聚气沉于丹心,所以放弃练武了吗?这招菜刀暗器手法的准头可真不错。

    雷小月心火莫名,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怒火难消,冲上去就给了冷月一个上勾拳,杀了冷月一个措手不及。虽幸幸地擦边而过,仍让他下巴生痛,嘴唇咬破出血。

    “干嘛打我?”冷月傻愣着,接着抱头鼠窜。

    “想打就打!”雷小月追着他在屋里绕圈圈跑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意思啊!我脸上写着我欠揍吗?”冷月瞪大眼睛。

    雷小月白了他一眼,凌乱的厨房甩手不收拾,就回屋睡觉去。

    “叔叔!”云扬见危险已过,从子影的背后探出颗小脑袋。

    “云扬,你娘是怎么啦?发那么大的火。谁招惹她生气?”冷月莫名其妙地摸着隐隐生痛的下巴。

    一齐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忘尘和飞雪,异口同声地回道:“除了你还有谁!连我们都想揍你!”

    “你跑哪去了?招呼也不打,又没说是出去多久还是离家出走,让大家担心得食不知味,睡不安宁。”忘尘说。

    “我只是出去处理点事情。”再说小凌应该知道他去哪里不是吗?

    “你自求多福吧!我们先回去睡了。”飞雪打了个大哈欠,今晚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我今晚跟姨一起睡。”云扬笑眯眯地对风影扬着笑脸。

    子影抱起云扬一溜烟没了影。

    忘尘抛给冷月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也走了。

    独留冷月傻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不动,他根本不知发生何事。

    盟主令

    那家伙要在外面踢石子踢到什么时候?雷小月本来打算不理会的,但他踢石子的声音越来越响,已经到了躁音的等级。

    雷小月打开房门,拦在门口,冷冷地说:“你想踢石头上后山踢去,那里上千上万斤的大岩石随便你踢,别来这儿妨碍我睡觉。”

    “你为什么生气?”冷月思前想后,琢磨了好半晌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偏偏那几个人一副都是你惹的祸的神色。

    雷小月拒不承认:“我没生气!”

    她真的生气啦!冷月脚底直发凉。如果是平时,她都是冷眼一扫,根本啥话都懒得说。

    “你被人打败,没脸回来?缩头缩尾藏了两天,这才灰溜溜地跑回来。”雷小月抱着胳膊。

    “笑话!我怎么可能被打败。咦!小凌!你在担心我?”冷月恍然大悟,震惊之后欣喜若狂。

    雷小月没好气地说:“少在那得意,谁会担心你!”

    “随你怎么说。我就这样认为。”冷月满脸喜色。

    雷小月带头往里走,抛下一句:“进来吧!”

    俩人在屋里的藤椅上坐下,雷小月给自己倒了凉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是猜到他可能与近几天来那些江湖人士有关,却不知他到底是为了逞一时之能报仇雪恨,还是另有其它的目的。

    冷月见小凌根本就没打算帮他倒茶,只好自己动手。轻啜一口,说:“其实我是去天昭寺。”

    雷小月不动声色,说:“我不知道你信佛,还虞诚到跑去吃斋念佛两天。”

    “我是去办正事儿。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