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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94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王爷能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赵玉臻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去找皇上,对么?”

    洛紫堇点点头。

    “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我与他本来就只有约定,没有其他。有什么忘不忘的呢?卢峻熙为了雪涛可以和夏侯瑜成为朋友,为什么王爷的胸怀不能宽阔一点呢?何况那时候他还不是皇上,我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如今他高高在上是九五之尊,而我只不过是个卑微的罪臣之女。我要的,他这辈子都给不了”

    赵玉臻看了她半晌,终究是不愿多说什么,转过脸去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叹了口气。

    洛紫堇抬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叹道:“玉臻,你了解那种死而复生的感慨么?你知道那种在死亡的绝望里挣扎的痛苦吗?我曾经有过两次那样的经历,我不想再有第三回。”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赵玉臻惊讶的转过脸来看着她,半晌方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如何能知道?好吧,你之前所受的苦是我父王的失误造成的,那就由我来补偿你好了。可是——我不希望在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这应该不过分吧?”

    洛紫堇点点头,嘴角带上了甜甜的微笑:“那——你和我一起进宫?”

    “好。”赵玉臻反握了她的手,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柳雪涛安抚好了卢峻熙,让他乖乖的睡了之后,便换了衣服叫家人准备了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悄然出府。

    此时中午时分,原本应该繁华的街道上因为阴雨连绵的天气和泥泞的街道而变得冷清了几分。行人不多,闲逛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种天气若非得已,谁也不愿意出门找罪受。

    柳雪涛的马车沿着宽敞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在经过左丞相王明举大人的府邸时稍作停顿,柳雪涛掀开帘子看了看大门口的守门的家人,轻声吩咐道:“去角门。”

    赶车的人是石砚本人,柳雪涛这次出门也没叫丫头随行,只有石砚和紫燕夫妇两个跟着。

    石砚应了一声赶着车往丞相府东南上的角门走去。

    柳雪涛把自己的名帖从东南角门上递进去,门上的家人不敢怠慢,急匆匆的送到了王明举的内书房。

    王明举一看是雪涛夫人的名帖,先是一愣,沉思之后吩咐门上的人:“叫夫人去后花园的听涛阁等我。”

    家人应声出去,自然有人领着柳雪涛去丞相府后花园的听涛阁等王明举。

    听涛阁乃王丞相府中后花园一处非常阴凉的小楼,四周种的都是松柏之树,四季常青,风过时松涛阵阵,颇有几分幽居在僻静山谷的感觉。这是王丞相平日里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他命家人请柳雪涛来这里,可见他对柳雪涛十分的不同。

    柳雪涛在听涛阁等了一刻钟的时候,王明举方从前面过来。一进门便拱手道:“庶务繁杂,让夫人久等了。”

    柳雪涛彼时正站在听涛阁的正厅里看着那副中堂,乃前朝著名书画家的一副水墨山水画。听见王明举说话忙转身过来深深一福:“雪涛冒昧求见,实属无奈,还请丞相见谅。”

    王明举捻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说道:“夫人不是莽撞之人,匆忙前来必有缘故,这里也没有闲杂之人,夫人只管说便是。”

    柳雪涛便把卢峻熙半夜被召进宫,然后皇上要将华贵妃之堂妹许给他做二房,以及卢峻熙抗旨不尊被打了四十板子在家养伤且不得延误公务的事情详细的对王明举说了一遍。她说到最后想想卢峻熙身上狰狞的棒伤,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只是她生性倔强纵然是伤心也只是无声的流泪,连哽咽都没有。

    王明举见她这般更是生气,长叹一声,右手握拳重重的击了一下桌案,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多少年来的祖训,这个华贵妃真是太过分了!”

    柳雪涛叹道:“妾身听说皇上在华阳殿喝醉了才会这样。”

    王明举恨恨的说道:“哼!后宫不安宁,朝堂之上便不安宁。朝堂不安宁,江山怎么会安宁?这事儿老臣绝不会坐视不管!”

    柳雪涛听了这话,便款款起身对着王明举深深一拜:“此事有劳大人从中调解,雪涛感激不尽。”说着,便又跪下去。

    王明举叹道:“此事错不在你们。卢峻熙一心为国为民,皇上原本也是要奖赏他。只不过被有心人给撺掇了。后宫之事自然有皇后会做主,雪涛夫人放心就是。皇后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任由这些妖魅惑主的人横行霸道的。”

    柳雪涛忙道:“丞相如此说,雪涛便放心了。以后丞相和皇后若有用得着雪涛的地方尽管吩咐。”

    王皇后乃王明举的侄女,从小养在王明举夫人身边,跟亲生女儿一样。王明举说皇后会处理此事就不会有假。这种时候柳雪涛也知道自己不能进宫所以才来这里。不过细想想,柳雪涛觉得皇后应该已经出手了。自己来找王明举不过是明着表个态,婉转的告诉皇后,这个情分自己承了。

    王丞相点点头,微微笑道:“夫人言重了。卢大人这次为了赈济灾民的事情煞费苦心,连老夫都自愧不如。此等大才,能够未雨绸缪,周旋于庙堂和江湖之间,将来必将担当大任,为国为民且有的操劳呢。老夫老了,还能活几年?皇上的万里江山必须要有几个忠臣为他打理才是啊。”

    柳雪涛忙又福身称是,说完了正事她也不久留,只放下几样礼物便告辞回府。

    后宫之首,凤章殿。

    皇后一早起来便听到了御书房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初时,她芳眉微蹙,听到后来,脸上便有了薄薄的怒容。待身边的总管太监汇报完了之后,她的嘴角又带 出了微微的笑意。她点点头,弹着长长的指甲微微的笑道:“这么说,抗旨不尊也只不过是打了四十板子而已?”

    “回娘娘,是的。人已经被谨郡王带走了。并没伤着筋骨,调养几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皇后淡淡的说道:“如此说来,皇上还算理智。这样的人若是打坏了,以后谁还肯为这江山社稷出力呢!难道治理国家都要靠那些武官莽夫么?只是此等妖魅惑主的人实在可恨。若是昨晚皇上醉的再厉害些,可就酿成大错了!寻常百姓家,家主犯点小错大不了损失几两银子,可皇室天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丢的可是江山!”

    站在下首的太监忙躬身回道:“皇后娘娘深明大义,皇上有皇后娘娘相伴,不会出那样的错的。”

    王皇后笑了笑,说道:“不过她到底也是个贵妃,咱们总要给他们李家留个脸面。既然都在皇上那里哭晕过去了,咱们还是去瞧瞧她的好。别是真的有什么宿疾没有诊治出来,到时候皇上又怪罪本宫没有照顾好后宫的姐妹们。”

    太监忙附和道:“是,娘娘仁慈。”

    王皇后又吩咐:“带上前几日婶娘叫人送进来的极品血燕。”

    “是。”旁边的宫女答应着进内殿去,不多时提了两盒东西出来,随着王皇后出了凤章殿,朝华贵妃的华阳殿而去。

    华阳殿,华贵妃极其郁闷的靠在凤塌上,看着身边坐着抹眼泪的妹妹李娇,忍不住连声叹息。

    李娇早就哭够了,此时也只是红着眼睛劝华贵妃:“娘娘也别生气了,咱们哪里知道他会是这种性子。如此莽撞,多半成不了大事。不跟着他也好。”

    华贵妃生气的说道:“你呀!还是不懂事儿!你可知道如今这个卢峻熙有多炙手可热?忤逆皇上,这是多大的罪过?皇上居然只打了他四十板子。这若是别人,恐怕脑袋早就搬家了!我敢说,连王明举也不敢当面忤逆皇上。偏生他就敢,你还瞧不出来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么?”

    李娇一愣,细想了想也忍不住点头,又叹道:“咱们已经这样屈就了,人家一口回绝,宁可冒着忤逆的罪过都不答应,还能怎样啊?”

    华贵妃又叹道:“这事儿怪我,还是操之过急了。不想等了这么久,时机还是不成熟。”

    李娇听了这话,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为了能够给家族带来顺利的和文官之首联姻,婚姻一再的推迟。再等下去可真的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女儿家的婚事由父母做主,这一点乃天经地义。

    可是选来选去,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这又让李娇心里很是不服。凭什么姐姐可以是贵妃,而自己非要去给一个户部侍郎做二房?甚至,连二房都做不成,照样被人家当面拒绝。

    正是沉默间,外边的宫女太监们已经跪了一地,众口齐声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华贵妃一愣,看了一眼李娇。李娇忙起身扶着华贵妃起身,二人从卧室里迎出去,刚走到门口却见皇后已经扶着一名宫女的手款款而至。华贵妃忙福身请安,皇后淡淡的笑道:“妹妹免礼。”

    华贵妃站了起来,李矫却依然福身在那里等着皇后说话。

    皇后自然看见李娇了,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走到上位上坐下,方问道:“妹妹身边这位美人儿是谁呀?本宫看着有些眼生,不像是宫里的人吧?”

    华贵妃忙回道:“回皇后,这是臣妾的堂妹,闺名单一个‘娇’字。”

    “哦!原来是妹妹娘家的堂妹。”皇后很是惊讶的看了李娇两眼,依然笑得很淡漠,“本宫听说妹妹昨晚在御书房晕倒了,还传了御医。所以特意过来瞧瞧妹妹,妹妹这会儿没什么大碍了吧?李娇姑娘是进宫来伺候妹妹生病的么?”

    华贵妃听皇后明知故问,心里暗暗地生恨,她连自己在御书房晕倒都知道了,如何能不知道李娇因何进宫?于是也不想隐瞒,索性直接说道:“不,皇后娘娘误会了。妾身是想撮合我妹妹和卢峻熙卢大人的姻缘,才把她召进宫来的。只是不想——卢峻熙不识抬举,竟敢忤逆圣意,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皇后听了这话,脸色立刻拉长了:“妹妹说卢峻熙不识抬举,忤逆圣意?”

    华贵妃生气的点头:“不错。他把皇上给气的半死,听说被打了四十板子回家思过去了。”

    皇后冷声道:“你不是说是‘你’想撮合他们的姻缘么?怎么又成了‘忤逆圣意’?莫不是你假传圣旨吧?”

    华贵妃立刻急了,转头看着皇后,冷着脸回道:“皇后娘娘此言从何而起,妾身纵然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假传圣旨。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皇后不经意的笑笑,淡淡的问了一句:“假传圣旨是欺君,要诛九族。那‘妖魅惑主,结党营私’呢?”

    华贵妃被皇后的话彻底的激怒,原本她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此时皇后又来左右拿捏,似乎不给她栽赃誓不罢休似的,于是生气的回道:“妖魅惑主也是要诛九族!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谁,谁——妖魅惑主了?谁结党营私了?”

    皇后淡淡的笑:“哟,妹妹急什么呀?本宫又没说你妖魅惑主结党营私。你这是梗着脖子跟本宫较劲儿呢?谁妖魅惑主谁结党营私难道还写在脸上不成?”

    华贵妃别过脸去,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的话令人惊心,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妾身的三魂七魄都被皇后娘娘给吓掉了大半。”

    皇后愣愣的笑着,说道:“哟,这就吓着了?来人,把我的礼物呈上来,给贵妃娘娘压压惊。”

    华贵妃不得不再次冷静下来,看了一眼皇后的贴身宫女送过来的两只盒子,又对着皇后轻轻一福:“臣妾谢皇后娘娘的赏赐。”

    皇后笑了笑,又看着李娇,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人家做妾,真是可惜了啊。妹妹怎么舍得呢?”

    华贵妃无奈的笑了笑,没说话。说啥?说自己家妹妹就是喜欢卢峻熙?这是不守妇道。说自己瞧上了卢峻熙的人品?这是结党营私;说自己听了皇上说要赏卢峻熙却没什么好赏的,便建议皇上把自己的妹妹赏过去?那还是人吗?况且,卢峻熙因此事而被打了四十板子,皇后肯定会给自己扣上妖魅惑主的帽子。刚刚皇后已经敲打过了,这个时候自己能说啥呢?无话可说。说啥都得跳到对方的陷阱里去。

    皇后见华贵妃的脸黄黄的,站在那里干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心里很是痛快。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些。又满眼爱怜的看了李娇一眼,叹道:“去年恩科耽误了事儿,今年春天又是灾情又是水患的,闹得人心里不能沉稳,皇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本宫看李娇姑娘国色天香,定能让皇上赏心悦目。倒不如入宫来跟你姐姐做个伴儿,一起陪伴皇上为本宫分忧,如何?”

    此言一出,华贵妃和李娇都愣住了。

    皇后见二人都不答言,便收了笑意,淡淡的问道:“怎么,李娇姑娘不愿意?或者——不中意皇上的人品相貌,心中另有他人?”

    李娇吓得魂飞魄散,忙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奴家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笑了笑,说道:“平身吧。虽然你父亲只是个五品带刀护卫,但你又是李将写的侄女,自然与别的五品官员家的女子不同。就封作——宝林吧。本宫觉得,之前选秀女的制度有些迂腐了,这满朝文武的女儿多了,并非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宦家有才女美女,你看看,像李娇这样的好姑娘之前就没有机会承泽圣恩,本宫看,以后这选秀制度要改改,但凡官宦之家的女儿十六岁之前都要入宫筛选,落选之后方可自由婚嫁。华妃妹妹觉得本宫的主意如何呀?”

    按照规定,朝廷五品官员家的女子入宫,只能从采女封起,有特别的才艺能获得皇上喜爱并宠幸者,方可封为御女,为皇上生育子女者,方可封为宝林以上的品级。李娇身为五品武将之女,尚未进宫便封为宝林,实在是特别的恩宠。

    但是,后宫之事素来都是皇后打理。皇后掌管凤印为皇上选美充盈后宫,也的确有这个权力。

    此言一出,连华贵妃都要谢皇后恩典了。

    但此举分明是拆了华贵妃的局,让她断了笼络朝廷大臣的心思,从此以后乖乖做人。

    华贵妃心中难免不服,暗暗地痛恨皇后的阴险。

    皇后却淡然一笑,问道:“怎么,妹妹觉得这个品级还不满意?本宫瞧着李娇姑娘的品貌,只要入宫来肯定能得皇上的欢心,至时候若是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生个皇子或者公主,到时候封妃封嫔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么?你们姐妹俩共司服侍皇上,在这后宫里也正好做个伴儿呢。难道本宫的一片苦心,倒是惹了妹妹厌弃不成?”

    华贵妃此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沉默又要被皇后拿捏错处了。于是忙福身谢恩:“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恩泽天下,臣妾万分感念。”你的阴招的确多,这次是你赢了!

    华阳殿诸位宫女纷纷给李娇行礼道贺,李娇心里痛苦万分却不得不强作笑颜应付众人。

    皇后则长出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极为疲倦的样子来缓缓起身离座,叹道:“哎哟,来了半天了本宫也乏了。妹妹先好生送李娇姑娘回家,待本宫选了良辰吉时安排了后宫住所再把李娇姑娘接进宫来,和皇上玉成好事吧。”

    华贵妃忙福身恭送皇后,李娇也只好在华贵妃身侧一同行礼。

    送走了皇后,华贵妃一咬牙,抬手便把旁边的一只花瓶拿起来,重重的摔了出去。

    “啪”的一声,珍贵的瓷器变成万千碎片,纷纷崩裂开来,稀里哗啦溅得满屋都是。

    宫女们吓得纷纷抱头,片刻之后才都纷纷跪下,齐声请罪。

    华贵妃却长出一口气,喝了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太监们纷纷叩头,匆匆退下。李娇却轻叹一声,说道:“娘娘,事已至此,恐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华贵妃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从小被特别教养以用来为家族利益联姻的妹妹,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嫁给皇上,总比嫁给户部尚书要体面吧?你也该知足了。”

    李娇低了头。嫁给皇上自然体面,可是皇上后宫粉黛三千,还有这位贵妃娘娘在侧,自己恐怕这辈子也只有守活寡的份儿了。

    华贵妃却真正体验了一回掀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这样年轻美丽的妹妹若是到了皇上身边,自己还能维持这份恩宠么?本来就没有儿子,费尽了心机拉拢了大皇子,如今恐怕又要鸡飞蛋打了

    “行了,你先回家吧。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长住宫里了。咱们姐妹说话的日子长着呢。”

    李娇看着自己堂姐的脸色,心里自然明白以后她都会把自己当成对手。只是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同这个姐姐闹翻了脸。士是乖顺的福了福身,劝道:“姐姐保重,妹妹回去了。”

    华贵妃看着李娇窈窕的身影,嘴角紧紧地抿着。姐姐?妹妹?还没进宫呢,就急着换了称呼?

    午饭后,赵玉臻陪着洛紫堇进宫。二人先去慈元殿给太后请安。之后太后因要午休,赵玉臻借口去东宫找太傅和几位皇子说话,洛紫堇便说去慈元殿里看姐姐。太后自然不多过问,随他们二人各自去了。

    从太后那里出来,二人并没有分开,而是一同往御花园走去。

    说来也巧。皇上今日早朝没有理政,上午在御书房睡了两个时辰,中午用了点午膳后,不能再睡,便一个人去御花园散闷。赵玉臻和洛紫堇并肩走着,正想着知何去打探一下皇上在何处,却远远地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那边的牡丹丛中慢慢悠悠的晃过来。

    洛紫堇拉了拉赵玉臻的衣袖,赵玉臻点点头,转身躲到了一旁的竹丛里。

    洛紫堇便站在水池旁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水面上刚刚钻出来的小荷,新绿的荷叶玉盘滚珠,淡粉色的花骨朵尖尖的立在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之中,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轻纱遮面,欲说还羞。

    英宗皇帝心里很是郁闷。想想自己一时冲动办了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弄得自己没面子不说,现巴巴户部一大摊子事儿就没人替他去管。所以他一边穿花渡柳一边长吁短叹,漫不经心的从那边牡丹园走到了这边的荷花池,冷不防一抬眼却见一个身穿品月色春衫的女子袅袅婷婷的站在水池边,挽着嫩绿的柳条,蹙眉沉思。再仔细看时,此人不是他心底深处恋着的洛紫堇又是谁?

    一时间英宗陛下恍若梦里,竟呆呆的站住脚步不敢向前。生怕前面站着的女子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再向前一步,那个美丽绝尘的女子就如梦中一样瞬间消失。

    洛紫堇虽然没有回头,但从水影里已经看见十步以外的皇帝。皇帝身边跟着的总管太监已经带着身后的小宫女和小太监悄然退下,柳荫里只剩下英宗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于是她也不回头,只是看着湖面的新荷发呆。

    半晌之后,英宗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紫堇?”

    洛紫堇方徐徐回头,淡淡的看了英宗皇帝一眼,也不行礼,只把手中挽着的柳枝啪的一声折断,在手里晃了晃,继续看水面的荷花。

    英宗皇帝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洛紫堇的身边,又叫了一声:“紫堇,真的是你?”

    洛紫堇往一侧躲了躲,方慢慢的福身,毕恭毕敬的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紫堇”英宗皇帝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水面,“你如今也变了。是不是也觉得朕很讨厌?”

    洛紫堇忙又一福身:“皇上乃万乘之尊,众人敬重都唯恐不及,谁敢讨厌?”

    “哎!你直接说朕很令人讨厌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这又不像你的性子了”

    洛紫堇沉默不语。

    英宗皇帝又叹了口气,问道:“紫堇,朕听说你和玉臻你们二人最近很好?”

    洛紫堇依然不语。

    “紫堇,你今天进宫来是看你姐姐么?”

    洛紫堇还是不语。

    “紫堇?”英宗皇帝忍不住抬手去拉她,洛紫堇却猛然往一旁闪开,转头来冷冷的看着英宗,不语。

    “紫堇,你怎么了?谁得罪你了不成?”英宗皇帝不解的看着洛紫堇,心头不由得一慌。

    “洛紧堇卑微如同一粒尘埃,不敢当皇上如此隆恩。”

    “紫堇!你跟朕说这话?当初那个果敢的人哪里去了?是不是赵玉臻为难你,嗯?朕找他算账!”英宗皇帝被洛紫堇淡漠的口气激怒,好像是被夺了心爱的东西一样,不寻常的恼怒。

    竹丛里的赵玉臻看的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几乎都攥出了汗水来。

    洛紫堇淡淡一笑,仰脸看着别处,冷漠的问道:“郡王爷和臣妾之间的事情,乃是我们夫妇之间的私事。皇上若是过问,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或者,最近皇上真的很闲,总喜欢搅合到人家夫妇之间的事情去?把人家好好的一对夫妻拆散,很好玩么?”

    “朕哪有拆散谁?朕只是关心你!”

    “皇上把卢峻熙打得半死,柳雪涛差点儿成了寡妇,怎么皇上这还不算是拆散么?”

    “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卢峻熙跟我没任何关系。只是如果柳雪涛的日子有一分的不好过,我便有五分的痛苦。她与我是从小的姐妹,对我恩深情重,比慈元殿里我的亲姐姐还亲。谁若是为难她,我洛紧堇第一个不高兴。”洛紫堇撅着嘴巴,一脸的薄怒,英宗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立刻想起少年时自己还只是个皇子,而她却是太后宫里的宫女,自己总是偷偷的拉着她的手跑到这莲池边玩耍的情景。

    后来她长大了,成了一个清丽懂事的姑娘,而他也成了太子,身上附加了很多重任。每天要处理很多政务,还要帮父皇监国,和那些大臣们讨论朝政。每次他累得要死要活时,便特别想去母后宫里找她,让她给自己捏捏肩,揉揉背,她的手法和力道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可以驱除一身的疲惫。

    他很想娶她为妃,曾经许她皇后之位。可是她不愿意,她只想有一天可以被放出宫去,回江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他开始想办法,先是利用自己登基时清除大龄宫女为名,要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出宫。让她们姐妹分离。果不其然,她姐姐不愿出宫,和她商议着要想办法留在宫里。

    好吧,他如她所愿,在半醉半醒之间临幸了她的姐姐。然后直接封她的姐姐为昭仪。

    那段时间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自己也很高兴。之后几次都悄悄地问她,可不可以给他做妃子。

    但她依然说,向往宫外的生活。

    后来她莫名其妙的中毒,差点死掉。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和她一起去死。

    无奈二人的感情惊动了母后,母后不允许她们姐妹二人联手霸住自己的心,所以背着他一道谕旨把她赐给了安庆王世子为正妃。从此后他们二人将是大伯和弟媳的关系,错不得一丝半毫。

    当时他恨不得对她用强,占了她的身体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依然不愿意。

    所以他无奈的放手,从而把一份孤独的感情寄到宫外的青楼女子蔓云身上

    今天,好不容有个机会可以在这莲花池边再遇旧情人,英宗皇帝心底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汹涌泛滥起来,他所熟悉的洛紫堇在宫里生活十多年,都从没提及那个叫柳雪涛的女子,怎么如今她们二人却如此亲密了?

    听了洛紫堇的话,英宗一片迷茫:“这这话从何说起?什么时候她又成了你的好姐妹?朕真是被你给弄糊涂了!”

    洛紫堇看着英宗询问的目光叹道:“我之前之所以从不提及她,是因为我怕我身上的罪会连累她。我不愿看她因为我受到任何牵连,何况她远在江南,而我却获罪深宫,我以为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什么联系的了。可是老天怜我,把我小时候的亲密姐妹送到我身边来,我便不能再看她难过。小时候我们姐妹都寄居在亲戚家里,都没有亲生母亲照料,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如今大了,各自成家,她便是我回忆里唯一的阳光。所以我不许她再难过,她难过,我也会痛不欲生所以,我求求你,不要给卢峻熙安排什么妾室偏房,如果你不信任他们,一定要在他们身边安插你的眼线的话我求你换一种方式好不好?不要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英宗皇帝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子,宛如陈旧的古钟一样发出苍凉的声响,这声音由小到大,渐渐的轰鸣起来,把他彻底的震撼。

    洛紫堇从宫里出嫁的前一个晚上,他偷偷的潜入她的卧室,纠缠着她,欲强行占有她。她毫不反抗,只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凭他慌张的解着她的衣带。而最终他却在手忙脚乱中彻底失去了那份暴躁的勇气,最后颓然的坐在她身边,问她:“紫堇,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了。

    此时,她说: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英宗皇帝慢慢的点点头,叹道:“紫堇,我懂了。我懂你为何会这样维护柳雪涛和卢峻熙二人了。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放心”

    说完,英宗皇帝颓然的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洛紧堇慢慢的转过脸来,看着英宗落寞的身影,轻轻的开口:“玉晟。”

    英宗皇帝身形一僵,止住了脚步,却不敢转过身来。

    “我希望你能做一个英明的皇帝,名垂青史。让后世千万代子孙都称颂你的圣明,让你的名字成为所有陪伴着你的人最深的骄傲。”

    英宗皇帝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洛紫堇微微的笑:“紫堇,四年了,你一直不肯叫我的名字。今天,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洛紫堇也微笑,点点头:“皇上,保重。”

    英宗皇帝也微笑点头:“谨郡王妃,保重。”

    从宫里出来,赵玉臻一直绷着脸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响。

    洛紧堇却很随意的歪在他的身上闭目养神,身子软软的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轻轻的摇摆着,枕在他肩膀上的头也轻轻的摇着,略显凌乱的发丝在他的耳边轻轻的撩拨,些许微痒搅得赵玉臻的思绪越发的混乱。

    慢慢的她终究是睡着了,身体渐渐的软下去,头慢慢的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枕进了他的怀里。

    赵玉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把她搂在怀里,让她以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睡着。低头看着她安稳的如婴儿般的睡颜,心里纷纷乱成一团麻。

    今日他亲眼看见皇上对她那样的不同。他叫她‘紫堇’,而她也叫他‘玉晟’。虽然早就想到她在宫里十多年,肯定和皇上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可猜测是一回事儿,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儿。何况如今的她还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儿子云骁的母亲!

    按说,他应该很是气愤,应该把她大卸八块,应该把她一纸休书休出家门,应该狠狠地辱骂她,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可是他又偏偏该死的理智非常,仅仅通过皇上和她那简短的对话,也猜测到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令人唾弃的关系。她并不中意那个黄袍加身的人,她不愿意陪着他,更不愿意过深宫里的那种日子。因为从皇上对她的态度来看,只要她有那么一点点的默许,她早已经是冠宠后宫的妃子而不是他谨郡王的王妃,慈元殿里的那个洛婕妤也不会是今天的洛婕妤。

    如果她和皇帝之间真的有什么,此时此刻她更不会如此坦然的睡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如同一个孩子。

    她说: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皇帝思忖片刻,说道:紫堇,我懂了。我懂你为何会这样维护柳雪涛和卢峻熙二人了。你放心

    赵玉臻反复的思索这一句对话,再想想柳雪涛和卢峻熙夫妇二人,不难猜测到皇上说懂了的意思。应该是她曾经对皇上说过什么,那些话应该是她拒绝皇上的理由吧?

    甚至,赵玉臻已经感觉某一句话已经就在嘴边,那句话应该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长长地叹了口气,赵玉臻低下头去看着熟睡的洛紫堇,如雪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红色,如同三月里新绽开的桃花一样,粉嫩嫩的,吹弹可破。她这样的美丽,也有一颗执着的心。她也是这样的温柔,如水一样的清澈。她心里向往的应该也是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吧?

    只是她不像柳雪涛那样的刚烈,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那么明白的表现出来。多数时候她都在忍耐,像是墙角里默默开放的梅花,只待人循着一缕幽香去慢慢的发现,慢慢的寻找。

    马车回到了安庆王府,洛紫堇依然在睡。

    没办法,昨晚她一夜未曾好好地睡,又陪着柳雪济折腾了一个上午,中午吃了点饭便进宫去了,又费尽了心思同皇上说了那些话,此时终于把心里的事情都解决掉,她从心底里的倦意让她靠在自己丈夫的怀里沉沉的贪婪的睡着,马车一路颠簸她没醒,到了府门口马车停了她也没醒,赵玉臻抱着她下车一直送到卧室里去放到床上时,她倒是睁开眼眼看了看,一看是自己的床,立刻又翻身向里,沉沉的睡去。

    赵玉臻不依了。他踢掉鞋子解开外袍褪去,屏退了屋子里的丫头们掀开帐子上了床,贴着她的后背慢慢的躺下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唤:“堇儿,醒醒了”

    “唔做什么好困”

    “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跟为夫说的么?”赵玉臻在她耳边轻轻的问,手也不客气的探进了她的衣衫,她都睡了一路了,早就该睡够了吧?这会儿还睡,实在有些逃避的嫌疑。所以他一心把她弄醒,不惜手脚嘴并用。

    洛紫堇不胜其烦,终于在全身酥痒难耐的状况中醒了几分,眯着眼睛看着身侧的赵玉臻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事啊?”

    “还不老老实实的招了。你跟皇上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赵玉臻一边在她耳边质问,一边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只要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就决定狠狠地惩罚她。

    洛紫堇实在是又累又困,抬手软软的推着他的手臂,模糊不清的说道:“别人的心我管不着,我只能管住我的心我爱的是你啊,笨蛋”说完,她便翻过身来蹭在他的肩窝处,继续跟周公约会。

    赵玉臻放在她衣衫里的手一时无力的滑下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惊喜。

    她说的是什么?她说,她爱的是自己

    真是笨蛋,笨死了!赵玉臻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拍,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猛的低下头去咬住怀里沉睡的佳人亲个不够。

    “堇儿我也爱你。”赵玉臻叹气,双臂缓缓收紧。

    搂住她的细腰,动作堪称温柔怜惜,可惜她却迷迷糊糊根本无心享受。

    模糊间似乎听到那火热的身体主人苦笑低喃:“怎么还睡”随即有温柔的吻慢慢落满身躯,让她颤抖,轻吟。

    春光旖旎,夕阳在那繁复的雕花窗棂间投射过来的迷人光芒照在紫色的纱帐外,斑驳的光影落了满满一室。

    一场颠鸾倒凤之后,云收雨散。

    洛紧堇翻过酸痛的身体,背靠在他的怀里再没有一丝的力气。

    他从她身后拥住她,温言软语的哄她:“堇儿乖,我们一起睡。”

    她的确是累了,小腹酸疼。他的眼睛清澈晶亮,声音低沉缱倦,在他从没有过的温柔中,她蜷曲身体,酣然入梦。

    第234章 拢贤才圣主临臣府

    王丞相夫人高氏有事进宫请见皇后娘娘,皇后听说后很是惊讶。

    凤章殿里,皇后亲自把高夫人接进内殿,宫女奉茶毕,皇后又问了丞相大人的身体可好,家中日子过得如何,答家常话。高夫人一一回毕,便从袖

    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来交给皇后:“这是永相叫臣妾给娘娘送来的。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连话也说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听了这话,忙伸乎接过书信来,撕开信封将信笺拿出来看。

    王丞相乃文臣之首,寥寥数语便把柳雪涛的事情说得异详尽清楚。

    王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叔父果然英明。婶娘回去跟他老人家说,我在宫里跟个聋子一样,外边的事情还请他多多留意。皇上其他事情上都好,唯有‘情’之一字总是看不破,容易受人挑唆。朝堂上的事情,须得叔父多多留意。”

    高夫人忙答应着,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朝廷外命妇也不宜在宫内久留,十是匆匆告辞回宫。

    王皇后将丞相的书信丢到蜡烛土烧掉,自己闷闷地坐了一会儿,便叫贴身宫女进来吩些道:“伺候本宫更衣,本宫去给太后请安。”

    “是。”几名宫女手脚麻利的给皇后换了衣裳,又重新把发髻整理了一番,方搀扶着皇后出了凤章殿往太后住的福寿宫走去。

    太后这里正预备着传完善,皇后来的正是时候。太后见皇后亲自来伺候晚饭,心里很是高兴。便对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兴道:“去,让御膳房把皇后娘娘的晚膳传到这里来,哀家和皇后一起用晚膳,我们娘们儿也好说说话。”

    皇后谢了太后恩典,便陪着太后说话,看宫女们调开桌椅,摆上了碗筷。不过是晚膳抬了进来,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皇后扶着太后入座,自己在一旁相陪,布菜,盛汤,极为周道。

    晚饭后,皇后又扶着太后去里面说话。太后因问起了皇上今天怎么一天不见,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儿臣正为此事担心呢。儿臣听说昨晚华贵妃在皇上的御书房里晕倒了,先是吓了一跳,后又听说贵妃身体并无大碍,方稍微放了心。到底还是亲自去了华阳殿一趟。”

    太后因皱着眉头,问道:“她身子一直很好,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了?而且,后宫不得干政,她如何去了御书房?”

    皇后忙起身行礼:“是儿臣统驭后宫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儿臣心里忐忑不安,请母后重责儿臣。”说着,她便跪下去。

    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叫人把皇后扶起来,说道:“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

    皇后方把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丝不差的跟太后回明,只是把时间颠倒了一下。又补充道:“母后恕罪,儿臣之前的确是看着李娇的模样好,才说要将她召进宫来陪伴皇上的。孰料华贵妃却一心想着把她妹妹许给卢峻熙为二房夫人。还趁着皇上吃了酒,命人把卢峻熙召进宫来当面赐婚。卢峻熙不肯背信弃义,拒绝停妻再娶,华贵妃便指责卢峻熙欺君。幸亏皇上圣明,没有治

    卢峻熙的欺君之罪,只打了他四十板子,给华贵妃出了口气也就罢了。儿臣已经宣了口偷,封了李娇为宝林……母后,您看这事儿……”

    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不怪你!你贤良淑德,为皇上着想,为我皇家子嗣着想。哀家很是高兴。只是这个华妃太过分了!她这是妖魅惑主!仗着她父亲的功劳,都忘了做后妃的根本!来人——传我的懿旨,华妃李氏不守砚矩,谗言媚主,削去贵妃封号,降为婕妤。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