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82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而且,洛紫堇也因为柳雪涛的到来而慢慢的释怀了心头的愁闷。她总会情不自禁的微笑,像是回忆起很美好的事情。尤其是说起柳雪涛时,她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冷漠淡然,甚至还会流露出些许的醋意。
曾经有一次她趁着他吃醉酒的时候,淡淡的叹了一声:“玉臻,给我个孩子吧……”
他的心便在这一声叹息中化为春水。
可是,今日,她却又莫名其妙的提及了夏侯瑜。这个夏侯瑜……赵玉臻是了解过的,卢俊熙曾经一度对他恨之入骨,恨他曾经占据过雪涛的心。曾经要和他势不两立。当时还是自己劝了他几句,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包容的心怀,雪涛已经是他卢俊熙的妻子,何必再去想之前的事情。
可是自己呢?
赵玉臻再次纠结了。
柳雪涛和夏侯瑜再有旧情,也不过是小儿女时情窦初开的一种朦胧而已。雪涛完完整整的给了卢俊熙,给他生儿育女,陪他度过一个个难关。可洛紫堇呢?完整的洛紫堇给了谁?
洛紫堇对此事也很是郁闷。
明明她第一次给了身边这个男人,可就是没有那一抹红!这叫她有理没处说去。
先前的时候,洛紫堇中毒丧命,柳月茹却在去墓地给好友柳雪涛扫墓的路上遭遇车祸传遇到宫女洛紫堇的身上时,她完全搞不懂状况,只能装作淡漠疏离,慢慢的适应这个环境。当初太后赐婚时,她尚在懵懂之中。后来初夜的撕痛让她稍微想起一些自己穿越前的事情,但这狗血的穿越已成事实,她韩月茹也只能顶着洛紫堇的身体活下去。
没有处子红的事情……洛紫堇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想的可能在现代社会说得通,在这种万恶的旧社会就说不通了。所以她直接保持沉默。
此时,赵玉臻再次就这个问题提出质疑,洛紫堇都无可奈何了。只是再无可奈何也得试试,今生今世的幸福也要抓在自己手里,看看雪涛已经做到了,有她做伴,自己在这里也不算是孤军奋战了。于是洛紫堇再次反握住赵玉臻的手,轻声问道:“王爷,紫堇想说紫堇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王爷信么?”
赵玉臻的眼神一阵恍惚,却没说话,只是把脸贴在洛紫堇的肚子上。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觉到了父亲的存在,于是很懂事的动了一下。赵玉臻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啊——他在动啊!我感觉到了……”
洛紫堇抬手摸摸肚子里的孩子,心里一阵感激:好孩子,真是懂得妈妈的心思,知道在这种时候需要你动一下,表示你的存在……
赵玉臻拉着洛紫堇的手激动的笑着:“堇儿,堇儿,你感觉到了吗?”
洛紫堇好笑的说道:“他在我的肚子里,我当然感觉到了呀。王爷身为父亲现在才感觉得到,是不是有些晚呢?”
赵玉臻又把脸贴到洛紫堇的肚子上,叹道:“是啊,是有些晚啊,好孩子,不会怪父亲吧?”
洛紫堇叹道:“世上哪有嫌弃父母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怪他的父王呢?”
赵玉臻孩子气的点头,又上床来把洛紫堇搂在怀里,手指轻轻的按在她的肚子上,在上面轻轻的画圈。像是安慰肚子里的孩子,又像是安慰怀里的女人……
私房菜馆的事情暂时按下没再提及,反正洛紫堇有七个月的身孕,此时说那些事情还早。而李氏则眼看着就要生了,更是急不得。
柳雪涛被卢俊熙困在家里,心里却依然记挂着皇上秋狩要用新制的车辇的事情,便叫石砚一遍遍的去催夏侯瑜。夏侯瑜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弄得夏侯家和卢家两家人性命不保,自然不敢大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旁,专心盯着这一件事情。
九月中旬,新的御驾车辇经过几次三番的试验,修改,耗费银两人工共计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两白银,历时六个月的时间,终于完美制成。柳雪涛也在经过三个多月的禁足之后终于有个机会从家门里迈出来。
怀有五个月身孕的柳雪涛微微有些发福,原本消瘦的瓜子脸此时尖尖的下颌还在,就是脸蛋儿圆润润的,面色微红润泽,衬在乌黑蓬松的云髻之中,较之原来更有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因为腰身有些粗了,所以她把自己五品诰命的朝服略微改了改,黑色锦缎绣五色芙蓉的腰封往上系了系,带了几分唐朝宫装韵味,宽大的红绫子团花裙幅逶迤摇曳在地上,肩上的浅金色织锦披帛软软的裹住了她小巧的肩膀,两袖宽大几乎垂到膝间,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芙蓉。行动时若繁花似锦,香风弥漫,颇有些倾国倾城的气势。
御驾车辇送到后宫依仗司时,依仗司的总管公公笑嘻嘻的迎上来,笑道:“皇上听说今儿夫人要送御驾车辇来,连早朝都免了。叫文武百官都去林苑集合呢,说要亲自试试夫人精心制造的新式车辇。”
柳雪涛听了此话忙笑道:“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林苑是在前朝的一个旧苑址上扩建而成的宫苑,规模宏伟,宫室众多,有多种功能和游乐内容。苑中养百兽,天子春秋射猎苑中,取兽无数。其中离宫七十所,容千骑万乘。
从皇宫到林苑,需经过十里宫道,因为柳雪涛早在三日前就递进去了进呈新制御驾车辇的奏折,所以依仗司也早有安排,宫道两侧早就把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且用帐幔围挡,御林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皇上带着皇后乘坐柳雪涛新制的御辇,前面六匹骏马拉着,两个御林军都尉亲自左右相互,后面摆开皇家依仗逶迤相随。
柳雪涛乘坐自己的马车,跟着依仗司的总管太监的马车一起,由依仗司的太监们牵马赶车一路浩浩荡荡往林苑而去。
御辇内,皇上为了试验柳雪涛新制御辇之平稳,还特地叫人弄了一个小茶海放在龙头几案上,一路上或者和皇后二人有说有笑的喝茶聊天。或者一个人歪在龙榻上看书看奏折,全都好比是在自己的寝宫里一样,舒适无比。
十里官道原来要走半个时辰,如今只用了两刻钟便到了,速度提高了一倍,还没了颠簸之苦。皇上自然是高兴得很。
当时便宣柳雪涛进宜春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把柳雪涛夸奖一番,让户部拨二十万两银子给柳雪涛,让她把太后和皇后的车辇全都改进,另外,又让她把其他妃嫔们用的车架也稍作修改。不求达到御辇的标准,但要以舒适为主,最重要的是不要颠簸。
柳雪涛上前叩拜领旨,皇上还没让她退下,另有兵部侍郎陈立忠上前进言:“皇上,为臣斗胆,有一事要启奏皇上。”
皇上今日心情很好,便微微一笑,说道:“陈爱卿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陈立忠便回道:“臣想请问一下雪涛夫人这种车辇载重如何?”
柳雪涛想了想,回道:“这要根据车轮和车轴的状况来定。像臣妾平日用的那辆马车,可载重六十担不成问题。”
陈立忠听了这话,立刻给皇上跪下,奏道:“夫人乘坐的马车臣曾经细细的看过,若是木头做的车轮,顶多能拉二十担粮食,且颠簸缓慢,等运到地方,二十担粮食损耗多达两担。夫人这种马车不但装的多,还平稳快捷,是运军粮的绝佳车辆。因此,臣请皇上恩准,兵马司用来运输军粮的马车也改由夫人所制的这种马车,如此军粮的运输过程中便可省去一半的时间,让我边疆的战士少忍受几日冻饿之苦。”
此言一出,皇上立刻拍手叹道:“对啊!陈爱卿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后宫诸妃子的事情怎么比得上我边疆数十万儿郎的性命安危!朕烦请柳夫人即日起,先给朕制造一百辆运粮的马车,这些马车不要奢华,只要有一副好车轮,能行得稳,走得快,就好!这事儿你若是成了,我边疆十数万将士都会记住你雪涛夫人的。他们的家人亲属必会感念你的恩情。朕——也会重重的赏你!”
柳雪涛忙又跪拜叩头,领圣旨,谢皇恩。
卢俊熙站在诸位大臣里,一直在为那个大着肚子跪来跪去的女人担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上又发了一阵感慨,赞扬雪涛夫人对马车的这种改进对江山社稷有不世之功。朝中重臣自然知道户部侍郎卢俊熙乃当朝新贵,又和安庆王爷有着密切的联系,乃皇上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各人为了给皇上一个忠心为国的好印象,又纷纷附和,赞扬了雪涛夫人一番,又称赞皇恩浩荡,上天才会降雪涛夫人这样的人才于当世。
待皇上听得差不多了,重臣也都感慨的差不多了,赵玉臻在一旁看卢俊熙被折磨的也差不多了,方上前去请皇上开始狩猎。皇上终于开口让柳雪涛退下,吩咐御林军取弓箭来,要带众位皇室子弟和武将近臣出去狩猎。卢俊熙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着众文臣散开,悄悄地去后面的御宿苑去找柳雪涛。
内官却说,雪涛夫人被皇后娘娘传去说话儿了。卢俊熙又十分郁闷的等她回来。
当日下午,柳雪涛和卢俊熙一起乘坐自家的马车回家,却把一同从林苑回来的文臣们给羡慕的不得了。孔德昊又称赞他们夫妻二人鹣鲽情深,闹得柳雪涛十分的不好意思。
车上,卢俊熙拉着柳雪涛问她皇后叫去何事,柳雪涛笑道:“之前二皇子寿辰,我敬献了一把团扇,皇后娘娘说一夏天都没离手。称赞我说那扇子做的很是精致,明年还要两把。”
卢俊熙叹道:“如今这些打秋风的人越来越多了。若个个儿都伸出手来要东西,咱们哪里还赔得起?”
柳雪涛笑道:“怕什么,她们既然敢要,咱们就敢给。我还怕她们不敢要呢。”
卢俊熙搂着她的肩膀一边蹭一边亲,又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为夫也想要,夫人给不给呢?”
柳雪涛忙推他,又着急的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可比不得以前。外边都是你的同僚们,被他们听见了动静,岂不要笑死了?”
卢俊熙哼道:“他们为什么笑我?难道他们都是些和尚不成?”
柳雪涛忽然想到这些官宦之家都是三妻四妾,连赵玉臻都有两三个收房丫头,只是卢俊熙如今还只守着自己一个人。而自己有身孕,胎儿又不稳,这几个月来真是难为了他。于是忍不住悄声偷笑,伸手去隔着户部侍郎的官袍捏他胸前的肌肉,小声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是吃亏?”
卢俊熙立刻顺杆儿上:“亏,亏大了……所以,等着孩子生下来,你一定要好好地补偿我……”
柳雪涛轻笑:“生了孩子还得坐月子呢。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你受得住么?”
卢俊熙老老实实的回答:“受不住。”
“那怎么办?有没有瞧上谁家的姑娘,温良贤淑的夫人我决定贤惠一回,给你娶回来当小老婆,怎样?”
“不怎样。她们哪有我家雪涛好?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上得了大床……连皇上都说是我朝奇女子呢!我如果抱着一个奇女子再去找别的女人,恐怕都提不起兴趣来。”说着,他干脆拱到她的怀里去,伸手解开腰封后面的暗扣,把她的衣襟掀起来,去蹭她柔软的酥胸。
柳雪涛咯咯的笑着推他,两个人腻腻歪歪的闹了一路,到底回家后又恩爱了一番,他才算是放过了她。
……
两个月后,赵玉臻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洛紫堇经过一天两夜的痛苦分娩,终于给赵玉臻生下一个儿子。孩子生下来足有七斤二两重,洛紫堇生下孩子后便累的昏过去,赵玉臻守在她身边一夜没合眼,直到第二天她醒来,他才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安庆王府上下一片欢喜,安庆王爷更是喜欢这个嫡孙,给这个嫡孙取名:云骁。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之后能够勇敢果断,担当重任。
朝野上下经过几个月来鲜血的清洗,一直都是人心惶惶的,那些曾经和禄王有交情的臣子之家更是不可终日,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下一个被抄家流放的人就是自己。
皇上有心安抚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平白无故的赦免那些附庸之党的罪过,又显得太过突兀。
恰好安庆王府嫡孙降世,给了皇上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皇上预备了丰厚的贺礼,让华贵妃代表自己和皇后去安庆王府贺喜。
贺喜的宴席上,皇上不仅赏赐丰厚给足了安庆王爷的脸面,还同前来祝贺的大臣一同饮酒说笑。如此,众人都暗暗地感慨阴霾的政治风暴终于过去,朝中诸大臣也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纷纷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柳雪涛没能亲自来给洛紫堇的儿子贺喜,自然还是卢俊熙的缘故,自从林苑那次面圣之后,卢俊熙越发神经兮兮的,索性都要把柳雪涛给藏起来了,外边的同僚多问几声,他就拉长了个脸不跟人家好颜色。
卢俊熙自然少不了要过来,还带了一份贵重的贺礼。赵玉臻把他接进去和信任吏部侍郎孔德昊一桌,新科三甲如今状元孔德昊成了吏部侍郎,探花卢俊熙成了户部侍郎,乔汉云则被皇上派去了直隶做巡抚。这也是前面那一场政治风暴的结果,此时不再多说。
孔德昊见了卢俊熙,自然高兴,忙把他拉到身边坐。这一桌上出了这两位六部的侍郎之外,其他人也都是在六部里供职的人,算起来卢俊熙和孔德昊算是他们的上司。
席间有人奉承讨好,频频敬酒。卢俊熙和孔德昊二人推脱不掉,连饮数杯。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便都有了三分酒意。
有了酒意的男人,说起话来便随意了几分,东拉西扯的胡乱侃了一番后,话题便不自觉的说道女人身上。于是一人说道:“哎,诸位听说了没,倚红阁里下个月要举行一次花魁大赛,听说这次有二十名清倌姑娘登场,场面真是空前的盛大呀。”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兴奋起来,忙拉着那人的手问:“是么?这下可有的热闹看了。具体是哪一日?不知道到时咱们有没有空闲去凑个热闹?”
孔德昊也来了兴致,拉着卢俊熙说道:“俊熙,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卢俊熙在娶了柳雪涛之前,也是在风月场里混惯了的人,花酒也吃过,赌坊也混过,当初他和王承睿等人没少做一些荒唐事,只是后来娶了柳雪涛,接着便是母亲去世,一直到如今,他却是对柳雪涛始终如一,连纳妾的念头都没动过,更别说去青楼找姑娘。
此时听了孔德昊的话,不由得连连摇头,笑道:“孔兄,这些日子咱们都忙得连饭都难得好生吃一顿,哪里还顾得上去捧花魁?你们礼部就这么闲啊?”
孔德昊笑着摇头:“你们户部也没那么忙吧?你少在哥哥这儿打掩护。”说着,孔德昊又凑近了卢俊熙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家夫人也快生了,哥哥听说你连个收房的丫头都没有,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嗯?”
“嗯……咳咳……咳咳咳……”卢俊熙刚喝了半口酒在嘴里,差点没被孔德昊这话给呛出来。
孔德昊没想到卢俊熙会呛到,忙回身叫伺候的小丫头:“你,快来给卢大人捶捶背,还有你,还不去端杯热茶来?”
旁边的小丫头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上来给卢俊熙拍背揉胸,另一个忙捧上了一杯香茶。
卢俊熙一边咳嗽着一边把两个丫头推开,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咳咳,孔大哥,你可真会说笑话……”
席间众人不知道孔德昊跟卢俊熙说了什么才把他给逗成这样,于是纷纷起哄:“孔大人,说的什么笑话给我们也乐一乐……”
“就是,眼见着孔大人和卢大人是好兄弟,我们这些人在下面辛辛苦苦的当差,跟着笑一笑总可以吧?”
孔德昊见卢俊熙咳嗽的满脸通红便摆手对席间众人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省着点别在这儿瞎起哄了。哪有什么笑话?本官跟卢大人说正事儿呢。”
众人听了又忙打听:“哟,若是正事儿孔大人更要提前跟咱们透漏透漏了,省的回头到了衙门里咱们这些人不长眼色,办错了差事,惹孔大人和卢大人生气不是?”
孔德昊便道:“本官说的正事,是想给你们卢大人张罗着纳两房姬妾,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没有?那个谁——你家妹子多大了,嗯?”
那人忙一拍脑门笑道:“哟,这可是大事儿!不过下官的妹子已经二十四岁了,娃娃都有了三个了,这样的好事是不能够了。不过下官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我三姑家的表妹今年刚好十五岁,出落得花朵儿一样的模样,若是卢大人有意,下官给卢大人撮合撮合?”
卢俊熙这里刚缓过气儿来,又被这位仁兄给气的半死,于是忙对那人摆手说道:“不敢不敢,你家表妹是何许人,卢某岂敢纳为妾室?”
此言一出,众人又立刻起哄:“卢大人,冯大人的表妹您不喜欢,要不下官帮您去乡下买两个老实的丫头?”
“去去去——咱们卢大人乃我朝的风流才子,乡下丫头哪儿能入得了卢大人的眼?卢大人要娶偏房,至少也得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姑娘吧?”
“嗯,这话说的在理。”孔德昊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是圣人的传人,但家里也颇有几房姬妾,听众人说到这里,他方点点头,摸着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微微笑道:“说到琴棋书画,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了。峻熙啊,这事儿包在哥哥身上了,回头哥哥把人直接送到你府上去了。来——大家喝酒,喝酒……”
众人纷纷举杯,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孔大人门路广,比咱们这些人强多了。”
“这话还用说?来,咱们先敬卢大人一杯。借花献佛,先给卢大人道喜了……”
卢俊熙被这些人给撺弄的云里雾里,连话都插不上,无奈之下陪着众人连喝了几杯后,方以手撑着额头叹道:“不行不行,我今儿是喝多了。再不能喝了,你们继续,我得先找个地方吹吹风……”说着,便起身离席,往外边走去。
孔德昊见状,也把酒杯一堆,对席间众人笑道:“你们先喝,我去看看卢大人。”
孔德昊一走,席间众人立刻炸开了锅。
“哎——你们发现没有,孔大人对卢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废话,人家是同年嘛,又都是王大人的门生,怎么能不好?”
“且!同年也没这么个好的。怎么不见孔大人如此这般对乔大人?”
“乔大人?他不是去直隶了吗?”
“之前没去的时候,他们可都在翰林院供职。你何时见过孔大人如此关心乔大人过?”
“嗯……说的也是啊……”
“哎?你说……孔大人是不是对卢大人有些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
“去!少在这儿装,前几天你还包了一个小倌儿,当我们不知道呢?”
“呵呵……这事儿你也知道啊?”
“就是就是,我也看孔大人对卢大人有些不寻常……”
“这会儿他们俩又都出去了,你说会不会是……”
“这可不好说。”
“谁去看看?”
“活腻歪了?孔大人虽然好说话,可也是礼部尚书,还有卢大人,听说他最烦男人腻味他,据说当初在慈城,他就亲手教训了一个纨绔子弟,把人家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爹娘都不认识了……”
“真的?有这事儿?”
“快,说说……”
……
且说卢俊熙借着醉酒出了房门,沿着悠长的游廊一路走到尽头,找了一块假山石子坐上去,借着石头的凉意冷却自己醉醺醺的心情。
刚才被那些人一说,卢俊熙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怎么就只有柳雪涛一个女人呢?这些年来,自己居然都没动过纳妾的念头。真是奇怪的很啊!
还有,他们今儿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把这事儿说了出来,这都成了同僚之中的一个笑话了吧?
哎!雪涛啊雪涛,你这女人真是有本事啊,不愧连皇上都说你是当朝奇女子。你是给为夫下了什么药了呢?居然让为夫对着别的女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
卢俊熙正在这儿郁闷呢,便听见身后孔德昊的笑声:“呵呵——峻熙啊,怎么跑这儿来了?”说这话,孔德昊也在卢俊熙身边的山石上坐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道:“没事儿吧,这么点酒就醉了?”
卢俊熙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儿,孔大哥不必担心。”
“那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痛快?”
“没有。”卢俊熙摇摇头,心里的事情又怎么能对别人说?
孔德昊是过来人,卢俊熙的心事他自然一目了然。他叹了口气,说道:“俊熙啊,官场上的一些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一二了。老哥哥我知道你家夫人和你鹣鲽情深,但你毕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少年书生了呀。十七岁中探花,封翰林院大学士,当年官封户部侍郎。这样的恩宠史无前例啊。那些小人眼红眼热之余,少不得要编造一些谣言,恶意的中伤,以图个心里痛快。你可以耐得住寂寞,可你家夫人的名声也是要紧的啊……”
卢俊熙长叹一声,说道:“孔大哥,男人非得三妻四妾才算是正常么?像我和我夫人这样的,反而成了笑柄?我真是想不明白……”
孔德昊笑道:“我也想不明白,你家夫人如今七个月的身孕,这么长时间了——你真受得住?”
卢俊熙一愣,七个月的身孕怎么了?难道这就说明自己做了七个月的苦行僧了?
孔德昊又同情的拍拍卢俊熙的肩膀,叹道:“你家夫人是太强了,你呀——若是她不同意你纳妾,那哥哥帮你想个办法,先纳一房,养在外边,可好?”
卢俊熙连连摆手,说道:“兄弟多谢孔大哥好意,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孔德昊不解,瞪了卢俊熙半晌,方问道:“怎么,你是真的不想?”
卢俊熙点头。
孔德昊叹了口气,一拍大腿,笑道:“是哥哥俗了,兄弟,这事儿以后哥哥不再提了。”
卢俊熙笑了笑,长出了一口气,从假山石上站起来,对着孔德昊一拱手,笑道:“不管怎样,兄弟我都要谢谢孔大哥的好意。”
“咱们兄弟之间,何须说这种话……”孔德昊也站起来,拍拍卢俊熙的肩膀,“走吧,回去吧。那些家伙们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两个呢。”
……
当日,卢俊熙在安庆王府喝的酩酊大醉,回家时都是被赵玉臻带了两个小厮给抬下车的。柳雪涛挺着大肚子站在床边看着碧莲在一旁服侍卢俊熙换衣裳,擦脸,擦脚,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谁这么狠,居然把人往死里灌,回头让我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
碧莲笑道:“定然是那些官老爷们,这些人凑在一起再没什么正事儿。”
柳雪涛点头说道:“这话说的很是,这些男人们凑在一起,出了吃喝嫖赌还有什么正事儿呢!”
碧莲忙笑道:“夫人可别冤枉咱们大人,他可不是那种人。”
柳雪涛一听这话又笑了,问道:“不是哪种人?他背着咱们做什么事儿,咱们哪里知道?”
碧莲忙道:“那天奴婢去编织行办事儿,就听见有人背后里赞扬咱们大人,说大人跟夫人鹣鲽情深,如今都做了户部侍郎,都没有纳妾收房的……”
柳雪涛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不由得问道:“他们真是说我们鹣鲽情深?”
碧莲又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奴婢也没听真切,那几个人好像也是官宦家的管事,来编织行采购的。他们凑在一起说笑,奴婢也不好上前去打听。”
柳雪涛叹了口气,又看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卢俊熙,说道:“碧莲,你如今还想着我二哥么?”
碧莲听了这话,便低下了头。
柳雪涛拉着她坐到一旁去,很是为难的看着她,说道:“我一进卢家的门,你就在我身边服侍。我知道你是最知道冷热轻重的人。有些时候,你比紫燕还稳重。其实,除了出身之外,你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什么,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手下?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丈夫么?你能忍受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享自己的男人?”
碧莲被柳雪涛问的一愣,慢慢的低下头去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轻叹一声,说道:“夫人,奴婢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夫人想想,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连那些庄稼人多收了几斗米,都会多讨一房老婆养在家里,何况这些达官贵人……夫人说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享自己的男人……可长辈们从小就教导奴婢,女人从来都是属于男人的,却没说男人是属于女人的呀……”
柳雪涛彻底无语,只好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没事了。”
第217章 今生只求一心人
碧莲见柳雪涛有些心烦,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福了福身去端了脸盆拿了手巾出门去了。
柳雪涛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卢峻熙,长长地叹了口气。
外边传言的一些话她多少也听到了些。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不是毒药,不是阴谋算计,而是流言蜚语。这些流言蜚语在四里八乡间传播,天长日久,自己这‘妒妇’的帽子恐怕真的摘不下去了。
自己的名声倒没什么。只是——卢峻熙这个风流才子恐怕会在那些人跟前矮一截了。
身为堂堂正正地大男人回家总被妻子管着,连个收房丫头都没有,在那些人的眼里可不就是个怕老婆的胆小鬼么?试问这世上哪个男人愿意顶着一个胆小鬼怕老婆的帽子呢?何况,卢峻熙还是那样一个骄傲的少年。
如今他不过十七岁,而自己却已经二十岁。这又是柳雪涛不能忽视的一个事实。
在她还年轻美貌的时候,已经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了,那么三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呢?
就算柳雪涛有那个自信让自己人到中年依然有独特的魅力,可卢峻熙呢?他这样一个处处得意的翩翩佳公子难道就愿意一辈子守着一个比他还老的女人过下去么?
柳雪涛靠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慢慢的摸索着,陷入一个又一个的迷茫之中。
第二天一早,卢峻熙因口渴从梦中醒来,一翻身手臂扑了个空,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并没有柳雪涛的影子,于是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雪涛?”
柳雪涛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五更时分方眯了一会儿,听见卢峻熙叫忙应道:“做什么?”
卢峻熙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柳雪涛衣衫未换,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心头一紧,忙下床来问道:“你怎么坐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柳雪涛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发现双腿酸麻根本站不稳,于是抬手扶住卢峻熙的手臂,笑了笑,说道:“你昨晚吃醉了,一身的酒气。我怕你晚上闹酒,没敢躺下。不过还好——卢大人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会子起床该去上朝了吧?我也困死了,你叫丫头进来服侍,我撑不住了,得躺一会儿了。”
卢峻熙扶着她去床上躺好,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却侧身躺在她身边,手臂撑着脑袋,安静的看着她睡。
柳雪涛却睡不着了,便催他:“你还不去洗漱更衣,晚了上朝可不是小事儿。”
“今儿不上朝。我看着你睡了就去户部衙门。”
柳雪涛翻身向里不再理他,闭上眼睛想睡,却觉得身后的人一直都在,有火热的气息烤着自己的后背,让她浑身不自在,有种想要逃的感觉。
于是她往里挪了挪身子,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脸都蒙住。
锦被是他昨晚盖过的,此时尚带着他身上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酒味。柳雪涛心头更加烦躁,索性又推开被子坐起来。
卢峻熙便跟着她坐起来,安静的看着她,问道:“有心事?或者——心里不痛快,谁惹你了?”
柳雪涛心头忽然觉得十分的委屈,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的要命,于是一抬手推了他的胸膛一把,生气的说道:“你惹我了,你惹我了……”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掉下来。
卢峻熙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连声哄道:“是我不好,雪涛乖……不哭不哭了……为夫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家里出去吃酒,哎……好了好了,不哭了,叫丫头们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听见又能怎样……”柳雪涛越发的撒泼,不分轻重的推着卢峻熙,只想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似乎看不见他就可以不为那些事情烦恼,不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纠结迷茫了。
“好好,听见就听见,不怎样……”卢峻熙此时哪里会走?他的妻子,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为了照顾自己一夜没睡,一大早的又在这里哭的梨花带雨,他如何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出去?
他搂着她,轻声的哄,比哄小孩还耐心。
她则在他的怀里放开了哭,哭的比小孩还伤心。
外边的丫头们早就听见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二位主子在里面说悄悄话儿,谁能那么没眼色?
最后还是泓宁从外边跑进来,看见屋子里四五个丫头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外间,便奇怪的问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爹爹和娘亲还没起床么?”
香葛忙上前拉住泓宁,小声说道“少爷,夫人和老爷都起床了,昨晚老爷吃醉了酒回来,夫人一夜没睡呢,奴婢们不敢进去打扰,少爷还是悄悄地进去瞧瞧,给老爷和夫人请个安吧?”
泓宁看了看卧室门。低垂的门帘,又看看这四五个大丫头们,便点点头,说了声:“嗯,你们都不许走开,若是爹爹和娘亲要什么,唤不到人本少爷可不依。”
众丫头忙答应着,看着泓宁一掀帘子进了卧室。
此时柳雪涛已经哭得累了,只爬在卢峻熙的怀里抽泣。卢峻熙还慢慢的哄着她,一边亲吻她的眼泪,一边揉捏着她的肩膀后背。
泓宁进来后奇怪的问了一声:“咦?爹爹,娘亲怎么哭了?”
柳雪涛忙抬手擦泪从卢峻熙的怀里挣脱出来。卢峻熙却转身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问道:“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
泓宁指着门外说道:“一大早的,丫头们一个个儿都守在外边不敢进来伺候,儿子还以为爹爹醉酒还没醒呢。所以没敢大声说话。”
卢峻熙瞥了一眼门口,心想外边的丫头们啥没听见?定然是有人悄声叮嘱这孩子了。于是笑道:“修远很懂事,你这就叫丫头们进来伺候爹爹和娘亲洗漱吧。爹爹要先去一趟衙门,然后中午回来陪你娘亲和修远一起吃午饭。下午呢——爹爹就不出去了,在家里陪娘亲和修远,好不好?”
这话明着是跟泓宁说的,实际上卢峻熙是在跟柳雪涛商议。此时柳雪涛哭过闹过,心里已经痛快了许多,只是一夜没睡疲倦的很,便催促着卢峻熙:“还不快些去衙门呢,再晚可叫你那些属官们弹劾你延误政事了。”
卢峻熙见柳雪涛眼圈儿红红的靠在床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还是很不舍。只是如今他身为户部侍郎,公事繁忙,身不由己,自知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于是下床唤丫头进来服侍洗漱,又叮嘱泓宁:“好生陪着你母亲在家。不许顽皮,不许惹母亲生气,听到没?”
泓宁一直都在注意自己娘亲红红的眼圈儿,听了这话忙点头答应着,又踢掉鞋子爬到床上去,腻到柳雪涛的怀里去。等卢峻熙换了朝服出门去了,小家伙方勾着柳雪涛的脖子,悄声问道:“娘亲,爹爹欺负你了吗?”
柳雪涛咧嘴笑笑,问道:“如果爹爹欺负娘亲,修远宝贝要护着谁呢?”
泓宁立刻一梗脖子,毫不犹豫的回答:“护着娘亲。”
柳雪涛心里一阵感动,忙把儿子搂在怀里,在他的胖脸蛋儿上亲了又亲,然后问道:“为什么?难道爹爹不好么?不疼修远么?”
泓宁摇头,说道:“不,爹爹也很疼修远,可是——爹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娘亲是修远心爱的女人,所以修远要护着娘亲。”
柳雪涛心头又是一阵酸涩的幸福,把儿子搂在怀里亲着他的脸蛋儿,叹道:“修远真是好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跟爹爹一样么?”泓宁认真的看着柳雪涛,期待着她的回答。
“当然。”柳雪涛幸福的笑着点头,“我们的修远一定会跟爹爹一样,有才华,重情义,敢担当,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泓宁搂着柳雪涛的脖子,很是认真的问道:“娘亲,既然爹爹这么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生他的气了?”
柳雪涛叹了口气,搂着儿子说道:“娘亲没有生爹爹的气呀。”
“那娘亲为什么哭啊?难道不是爹爹欺负娘亲了吗?”
柳雪涛摇头,无奈的笑着:“没有,不关爹爹的事情。是外边的那些人胡言乱语,惹娘亲生气了。可是娘亲又不能去指责他们,只好跟你爹爹面前哭啊。”
“娘亲,还有我嘛!等我长大了,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都狠狠的揍一顿,给娘亲出气!”
柳雪涛又幸福的笑,点头,连声说:好……
当日中午,卢峻熙果然赶回来吃午饭。神都上京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是天寒地冻,各处都透着一股干冷。柳雪涛叫人预备了火锅和羊肉片,还有白菜,菠菜,冬笋,豆腐等食材,一家三。围坐在饭桌上守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卢峻熙问柳雪涛想不想出去走走。柳雪涛给了他一记大白眼,哼道:“这可真是天大的恩惠了,卢大人居然肯让奴家出去走走?”
卢峻熙不得不上前去搂着她哄道:“之前为夫不让你出门,不过是怕让那些坏人得逞。咱们从成亲到现在,几经风险?从那次上元节有人使坏惊了马车,到安庆王府上被人用麝香谋害我们的孩儿,这一出一出的险情,哪一次不是要了为夫的半条命?前几个月上京城更是不太平,娘子也要体谅一下为夫的难处嘛。”
柳雪涛听了这话,又不得不妥协。原本她也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想让他为难才顺从他的意思的,不然的话凭着柳雪涛的执拗个性,哪里会让这小屁孩几次三番的禁足在家里?
有句话说得好,我爱你,不仅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而是因为为了你,我能做的事。
如今的柳雪涛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她已经可以做到爱这个小男人而去屈就,去顺从。反正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幸福而已,出去忙碌和禁足在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卢峻熙见她不说话,便当是默认,又对泓宁说道:“去,叫你紫姨给你换上出门的衣服,咱们去新宅子瞧瞧。看过年能不能搬过去住。”
泓宁一听这话立刻乐得蹦了起来,高高兴兴的跑去找紫燕换衣裳去了。
柳雪涛看着儿子雀跃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一听说出门怎么这么高兴?”
卢峻熙又低头蹭了蹭她的脸,悄声笑道:“好娘子,为夫难得有空陪你,你还不赏个脸么?”
柳雪涛笑着推开他放在自己胸脯上的爪子娇嗔道:“卢大人莫大的恩情,妾身怎么敢驳回呢?”
卢峻熙笑嘻嘻的唤人进来服侍柳雪涛换衣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