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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53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不尊重,于是便忍下了怒气冷冷的低声道:“我感激少奶奶对我的大恩大德,今儿能为她做点事儿对我来说是难得的机会,我自然会万分小心,绝对不出任何差错。请晨少爷不必过分的担心。”

    两个新来的丫头一个唤作丁香一个唤作春雨,原是一对主仆,丁香是小姐,春雨是丫头。后来被卖给了人贩子便没了什么主仆的名分只以姐妹相称。如今跟了卢峻晨。只不过是两个使唤丫头而已,更没了之前的那些娇贵。

    二人听见主子少爷和主子奶奶拌嘴,自然不敢多话,是小心侍立在一边,低头不语。

    临出门时,卢峻晨却趁着芳菲不注意,悄悄地塞给了春雨一个小小的纸包,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找个机会把这东西放在小少爷喝水的碗里。”

    春雨不敢多言,只是偷偷看了卢峻晨一眼便把小纸包放进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快步跟上丁香,服侍芳菲上了车,两个丫头才从后面跟上去。

    柳雪涛刚出满月,安氏不许她四处走动,只说待会儿女眷们到得差不多了再让她带着孩子去后面的花园子。巳时三刻的时候,卢之孝家的便使了个小丫头过来回柳雪涛:“客人们差不多都到齐了,王家老舅奶奶也带着本家的几位舅奶奶及少奶奶们进了花园子落了座。容大奶奶和晨少奶奶请主子带着小少爷过去呢。”

    柳雪涛因为生孩子的缘故,人整个胖了一圈儿,腰身还没有完全收回去,圆鼓鼓的胸部较之以前更是异常的丰满。所以她今儿特地挑了一身橘色的宽袖琵琶如意襟镶黑边的齐腰短袄,同色百褶长裙,裙角上涌浅橘色丝带折叠出繁密的花瓣,一朵朵的积压在一起,走起路来恰是繁花满地。更显得她丰满的身段和轻盈的脚步,恰是一股风流妩媚的少妇风韵。

    紫燕抱着孩子,碧莲则搀扶着柳雪涛,秀儿等四个小丫头手里拿着几个包袱,里面都是小少爷的衣服尿布小被褥,还有他喝水用的特制小汤匙小碗东西。花园子里虽然预备了柳雪涛娘俩休息的屋子,但有些东西都必须是随身带的。

    柳雪涛到了后面花园子的临月阁,但见十来桌酒席便顺着临月阁到这边青梅亭的草地花间借着空地依次摆开,或在凉亭中,或在花阴下,十来张桌子不禁都围着水面上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且能借着花木互相掩映,各得其乐,欢笑声此起彼伏却又不怎么嘈杂。可见卢峻熙是真正的费了心思的。

    诸人见今日的主角上场了,便都纷纷起身相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卢家的姻亲,卢峻熙的舅母湖州守备王大人之妻王承睿之母宋夫人。

    宋氏在这一朝也是极为尊贵的姓氏,这位宋夫人娘家虽然和几位尊贵二字也不怎么沾边,但她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嫁给王昌峰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千户,十多年的时间,王昌峰从一个千户升到如今的湖州守备,不得不说也是借了宋家的光儿。

    宋夫人坐在青梅亭首席贵宾位子上,柳雪涛进了花园子自然要先来给她请安。宋氏见柳雪涛褪去了之前小女孩的青涩,如今生了孩子养完月子越发比之前艳丽动人,恰如一朵迎风盛开的牡丹,端得是国色天香,仪态万千。

    于是她便微微一笑,叹道:“许久不见外甥媳妇,不想却与之前大变了模样,瞧如今这小模样养的,水灵灵的好像一朵盛开的花儿,真是令人惊艳哪!”

    柳雪涛忙微笑道:“舅太太这是笑话雪涛呢,雪涛刚生了孩子,臃肿笨拙是有的,已经是花落结子的时候了,哪里还是什么花儿呢!”

    宋夫人便笑道:“你们瞧瞧,她好是这么会说话。孩子呢?抱来给我瞧瞧。”

    柳雪涛便侧转身对紫燕说道:“让舅太太瞧瞧这孩子。”

    紫燕抱着小修远凑到宋夫人跟前,笑着蹲下了身子,说道:“小少爷,叫舅奶奶了。”

    宋夫人便叹道:“哟!好英俊的孩子!比咱们峻熙可英气多了。我还记得峻熙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这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女娃娃。我当时叹了一句,还惹得我们家姑太太不乐意。瞧这小家伙一看便是个带把儿的!”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抱孩子。

    紫燕却只是不放,陪着笑脸说道:“回舅太太,小少爷的襁褓单薄,一会儿若是尿透了湿了您老的衣裳,可要讨您老的骂了。”

    宋氏便一拉脸子,嗔道:“怕什么,人家都说童子尿辟邪。这小子若是尿我身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骂他?!”说着,便不由分说的从紫燕手里抱过了孩子,又凑到她身边的人面前去笑道:“快来看看我这小外甥,将来必是个出将入相的人才罢!”

    宋夫人旁边的女人也是王家的女人,乃王昌峰的堂弟妹,和宋氏恰好是一对妯娌。这两个女人便凑到一起说了些吉祥好听的话。却把一旁的紫燕给急出了一身汗来。她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小少爷,您别睡了,快点哭一声或者尿一泡,奴婢好抱着你快些走了。。。。。。

    柳雪涛心里也是放不下,虽然坐在下首和别人说笑,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这边。

    偏生泓宁这小子吃饱了就稳稳地睡,这会子任凭抱着他的那个女人怎么说笑,他愣是不醒。

    宋夫人好不容易说到没话可说了,方从怀里摸出了一对赤金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来,放到孩子的襁褓里,笑道:“没别的,只给孩子做个纪念吧,希望他能长命百岁,长大了万事如意。”

    柳雪涛忙起身上前福身道谢。席间诸女人便纷纷拿出了自己预备的礼物,柳雪涛一一道谢,命秀儿收起来,又跟众人告罪:“且请舅太太和诸位太太们宽坐,我带着孩子去其他亲眷那里行个礼。”

    宋夫人便摆手笑道:“去吧去吧,我们也不是外人。这里有吃有喝的我们在这里说笑话听戏呢。”

    柳雪涛笑笑,有福了个万福方带着丫头们退了出来。从花间个个席面上转下来,容氏和芳菲二人亦是在各个席间轮流陪侍,不时的便有下人进来回说事情,她们二人并不能长久陪坐。柳雪涛从席间偶尔遇见她们两个,也不过是相视一笑,简单的说一两句话而已。

    等走到临月阁外的小凉亭内,已经是第十席。这一席上坐的是柳家的女眷,方氏,安氏,还有柳皓波的妻子李氏,及已经怀孕的侍妾金盏。另有丫头们都是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后,安氏的丫头腊梅站在安氏身后见紫燕抱着小泓宁过来便凑过去逗孩子。方氏心里虽然恨极了柳雪涛和这个孩子,但此时酒席之上依然要做出一番笑脸来,对坐在她身边的李氏说道:“瞧瞧咱们姑奶奶真是个有福气的,进了门就给卢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坐在方氏对面的女人是柳家族内之人,按照辈分柳雪涛该叫一声婶娘。这位柳婶娘便笑道:“咱们家姑奶奶从小聪慧异常无人能比,这孩子将来也必然是个大贵之人。出将入相光宗耀祖,咱们柳家也跟着沾沾光儿!”

    一桌子女人便唧唧喳喳的笑起来。金盏此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肚子已经很是明显,对小孩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凑在紫燕的身边笑着说道:“这才一个多月的孩子,竟然能长这么大我的天哪!我真是不敢想,也不知道我肚子里这一个等生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紫燕笑道:“我们小少爷生下来就有七斤六两,每天都是吃了就睡,睡得呼呼地香。醒了就自己玩儿,依依呀呀的从来不哭。听嬷嬷们说,这样的孩子才长得快呢。”

    金盏又问:“他一天得吃多少次奶呀?”

    紫燕笑笑,摇头说道:“这可说不好。反正饿了就吃呗。”

    金盏便好奇的伸出手去说道:“给我抱抱行不?”

    紫燕把孩子往后一转,笑道:“姐姐还是别抱了,您如今怀着孩子,可别让我们小少爷不小心踢你那肚子里的宝贝一脚。到时候老爷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金盏便失望的笑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叹道:“如今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老爷哪里会为这个去骂表少爷。。。。。。”

    方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柳雪涛似笑非笑的说道:“听说大小姐没给孩子请奶妈子,竟是自己奶他?”

    柳雪涛原本坐在李氏身旁同她说闲话,听见方氏问,便转过头去笑道:“我这个人姨娘又不是不知道。最讨厌跟前人多,如今添了个孩子已经添了不少的事儿,再添几个奶妈子,每天还不得吵死我?索性这孩子也是离不开我的,倒不如自己带着更省心些。这样我只打点好我一个人,我们娘俩便都好了,若是请了奶妈子,岂不是又多了几个人要我整天的挂念?怕她们吃不好影响了奶水,还怕她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喂坏了孩子。前儿父亲还说,这奶妈子若是言行举止不得当,也是要带坏了孩子的。这许多家里的事情还不够我忙得?我是懒得自找麻烦了。”

    众人听后都觉得奇怪,问着:“正是因为咱们这样的人家家大业大里里外外的事儿多无心照顾孩子,才请奶妈子来照顾的,倒是没听说谁家的奶妈子是要主子去照顾操心的。姑奶奶这话说的真是稀奇。”

    柳雪涛笑笑,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氏,说道:“别人家的奶妈子自然是来照顾孩子的,但因我这人身边的人心怀叵测的多,便不得不另外打算了。”

    方氏的脸白了又白,淡淡的笑道:“大小姐从小心细如发,看人看事儿自成道理,与咱们是不同的。”

    柳雪涛便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人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却并不知道富人家的孩子也是要早当家的。”说着,她又看了看凑在紫燕跟前说话的金盏,对李氏说道:“嫂子莫怪,我这人心直口快的最是没个遮掩。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别往心里去。”

    李氏便笑着摇头,说道:“我在苏州的时候便听闻姑奶奶是这绍云城内第一奇女子,如今见了,的确是男儿风范,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有了孩子,又掌理着这般大的家业,越发的历练成熟了。”

    柳雪涛忙笑道:“嫂子名门闺秀,最是贤良淑德,越发衬得我这样的人是个野人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子,小泓宁终于睡醒了这一觉,柳雪涛便同众人告罪,带着孩子进了临月阁内,给他换下了湿尿布,重新包了襁褓,又抱到怀里去喂奶。

    第168章 春去芳菲尽

    柳雪涛去临月阁内,解开上衣把儿子喂过来喂奶。如今经过十来天的练习她已经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了。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抱着孩子喂奶,怎么抱都不舒服,不是她自己累得胳膊疼,就是孩子根本叼不住奶头。如今过了学习期,一切动作都已经十分的自然了。

    靠在软榻上,腋下塞一个软软的靠枕,斜着身子抱着不足两尺的婴儿,低着头看着他贪婪的吸允着自己,柳雪涛便觉得之前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无足轻重了。

    紫燕和碧莲在一旁收拾了孩子换下来的尿布,交给小丫头让她们拿回去给旭日斋的嬷嬷浆洗。然后又洗了手拿了些点心果子来放在柳雪涛的身边。

    柳雪涛因觉得口渴,便对紫燕说道:“你去给我倒杯热茶来,我口渴得很。”

    紫燕答应一声转身出去,秀儿因见她抱了半日的孩子,定时劳累了,便拉住她笑道:“姐姐坐着歇一会儿,我去外边要壶热水来。”

    紫燕点头,又叮嘱道:“别混要,仔细瞧着那些人。”

    秀儿忙转身笑道:“我知道的!”

    原本要茶要水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偏生今儿人多,秀儿出来转了半天也没瞧见谁手里提着热水壶,于是叹了口气便要自己去茶炉上提去,转过一丛海棠却瞧见一个小丫头提着一大壶热水摇摇摆摆的走来,于是便上前问道:“你提得可是热水?”

    那小丫头忙点头说道:“正是呢,我们奶奶催了几遍都不见有人送来,才叫我去茶炉上自己要去。”

    秀儿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丫头不是家里当值的,便伸手去帮她抬着水壶的提手,问道:“你是柳家的人?”

    那小丫头笑道:“不是。”

    “我瞧你好面生,你是谁家的丫头,今儿是来跟着你们主子赴宴的吧?到叫你去做这些粗活,真是惭愧死了。”

    “姐姐莫要客气,我是跟着我们奶奶过来帮忙的,我们家爷也是这院里分出去的,因我刚来,所以姐姐不认识我。”

    秀儿便惊讶的看了一下这小丫头,问道:“你是晨少爷那边的人?”

    小丫头点点头,说道:“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春雨。”

    “哦!春雨,今儿我瞧见你们奶奶带了两个模样标志的丫头过来,怎么这会儿竟是你一个人?”

    “我姐姐丁香在那边帮着主子们打点果子呢,是因为那戏班子里的人找热水找不到,我们奶奶才吩咐我去提水。”

    “原来这样,倒是难为你了,细腻嫩肉的做这些粗活。回头我回了主子,让管家重重的赏你。”

    “春雨谢谢姐姐,姐姐是哪边服侍的?怎么也亲自去提水?”

    秀儿一愣,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提热水的?”

    春雨一笑,说道:“我一路走来,也遇见了几个姐姐,她们各自都忙各自的,理都不理我呢。只有姐姐看见我便迎上去,话也不问便帮我抬水,难道姐姐不是去找热水的?”

    秀儿便点头笑道:“好了伶俐的丫头。的确没猜错,我是去找热水的。”

    二人说这话便已经到了临月阁后面临时搭建的茶棚。二人把热水抬进去,便有好几个伺候茶水的笑道:“哎呦,怎么倒是让姑娘亲自去抬水了?我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秀儿便笑道:“今儿什么日子,你们死呀活的?还不快把热水分开,各自去给各席上的宾客添茶去?”

    众人赶忙答应着各自去忙。

    秀儿取了一个茶壶倒上热水端着走了,春雨便凑到一个婆子跟前笑着问道:“大娘,刚才那个姐姐是谁呀,你们见她说话那么客气?”

    婆子笑道:“哎呦呦,怪不得说你是新来的,连她都不认识?她是咱们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呢!”

    春雨惊讶的笑道:“怪不得,不过那位姐姐一点架子都没有,我刚还当她是粗使的呢。”

    “哎呦,我的娘哎,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是粗使的?这姑娘比我们大奶奶身边的紫燕和碧莲两位姑娘都厉害呢,牙尖嘴利的,最是个难缠的主儿。”

    春雨笑了笑,不敢多言,拿着水壶赶紧的去芳菲身边伺候。却在路过临月阁的时候往里面瞧了瞧,听见一阵笑声,却不知道是谁在里面说话。

    却说柳雪涛在屋里把孩子喂饱了之后,便放到身边的软榻上让他自己躺在那里玩儿。刚系好衣裳便听见秀儿从外边进来,说道:“我刚瞧见一个伶俐的丫头,长得也很是标志,想不到居然是晨少爷的人。今儿跟着晨少奶奶进来伺候呢。”

    柳雪涛诧异的问道:“长得也很标志是什么意思?”

    “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收房的。不仅极有眼色,也很会说话。色色都齐全,不知道晨少爷哪里寻来的这么懂事的丫头。”

    “收房?”柳雪涛皱眉,心想芳菲的日子以后可有的熬了。

    正说着,便听见门口有人笑问:“这小少爷可是睡醒了?咱们来瞧瞧小少爷。”

    碧莲忙迎出去,却见是王承睿的妻子胡氏带着两个侍妾还有柳皓波的妻子李氏带着金盏,兰香几个丫头一共七八个女人说笑着进了门,于是忙上前问安,笑道:“二位奶奶好,我们主子正在里面换衣裳呢,小主子刚睡醒,请进来坐吧。”

    胡氏转头对李氏笑道:“咱们这会儿来的巧了。刚才我瞧那孩子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怎么逗他都不醒。我还说他将来长大了定然是个成大事的孩子呢。”

    李氏笑道:“是啊,我们老爷子也这样说呢。”

    柳雪涛听见这些人已经进了屋门,便让紫燕把孩子抱起来,自己也起身相迎。

    都是年轻女子,礼数上便随意了许多。柳雪涛让众人落座,又吩咐丫头们另上了香茶。

    金盏又凑到紫燕跟前去看孩子。紫燕知道她如今怀了柳皓波的孩子,不愿与她多说话。无奈金盏只是凑上来,紫燕也是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应付。

    幸而满月的孩子吃饱了就睡,紫燕应付了金盏没几句话,怀里的小泓安又睡着了。紫燕便悄声笑道:“姐姐,我们小少爷又睡了,我抱着他进去睡一会儿。”

    金盏便笑道:“他又不怕吵,你又进去做什么?”

    紫燕心里恨恨的骂道,你管老娘进去做什么,你只管去吃你的茶就是了。嘴上却只好笑着说道:“我抱了他这一会子,胳膊也酸了。他这样被抱着睡也是不舒服的,不如让他躺好去睡。”

    “你累了,给我抱一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抱他呢!”金盏说着便伸手过来抱孩子。

    紫燕忙闪身笑道:“好姐姐,你自己重着身子,哪里还能抱孩子?小心闪了腰,可是天大的罪过呢。”

    金盏还想说什么,兰香却笑道:“我来抱抱如何?听说小少爷生下来就重的很,如今我抱抱他有多少斤?”

    紫燕急的想骂人,偏生柳雪涛这会儿被李氏和胡氏问这问那的没有空儿理会这边,碧莲又被王承睿的两个侍妾给拉着不知在说什么。

    此时恰好有个小丫头从后面过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热茶,正要绕过这边送到主子那边去,却不巧被兰香回身碰了一下,那托盘便往一侧一歪,一杯热茶朝外洒了出来。

    好巧不巧,紫燕抱着孩子正好站在这边,眼见着那热水就要溅到孩子的脸上了,紫燕躲闪不及忙抬手挡去挡住孩子的脸,幸好孩子包着薄被,热水溅过来只有少许溅到薄被上,并没有湿透。孩子无恙,紫燕却惨叫了一声,把屋内的诸人都吓了一跳。

    柳雪涛忙问:“是怎么了?”

    那小丫头便急急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这位姐姐碰了奴婢。。。。。。”

    兰香却转身骂道:“你胡说!你自己不长眼却赖我!”

    那小丫头又哭着辩说,兰香却趁势上前去又踢又打。

    泓宁被吵醒,烦躁的大哭起来。秀儿急急地跑过来接过了孩子,看着紫燕通红的手背着急的问道:“姐姐,你怎么样?”

    紫燕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先问秀儿:“快看看小少爷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哪里!”

    秀儿忙道:“小少爷并没什么事儿,这小被子湿了一点,估计并没有湿透。倒是姐姐的手。。。。。。”

    柳雪涛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小丫头本来就小,又因为做错了事儿心里害怕,根本不敢怎样。此时已经被兰香打的鼻青脸肿,头发也散乱的不成样子。兰香却依然气呼呼的像是受了极大地冤枉,柳雪涛叫了住手之后,她犹自狠狠地推了那小丫头一把方才收手。

    柳雪涛肚子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当着李氏的面发落兰香。便先对秀儿说道:“你先把孩子抱进去,把襁褓换了,看看可有没有烫伤。”

    秀儿忙答应着抱了孩子进去。碧莲忙跟着进去料理孩子。

    雪涛又吩咐紫燕:“快些去找冷水把烫伤的地方多多的冲洗几次,一定要用冷水。快去!”

    紫燕含着泪答应着下去。柳雪涛又叫一个小丫头陪着她去,另叫人去前面拿烫伤的药膏来给紫燕涂抹。

    屋里一乱,在外边伺候的丫头便都挤了进来。芳菲和容氏也听见了动静,二人又不好一起过来,容氏留下招呼客人,芳菲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芳菲一进临月阁的门便听见柳雪涛呵斥道:“做这么点儿小事儿都毛手毛脚的,你们平时里是怎么学的规矩?这会子居然还有脸在我的面前吵吵闹闹,若不是瞧着外边宾客众多,我把你们两个每人各打五十板子,看你们两个谁还有话说!”

    兰香不服气,说道:“姑奶奶明鉴,分明是这小蹄子走路不长眼睛撞到了奴婢的身上。奴婢这胳膊都被这热水烫了呢。”

    柳雪涛杏眼微微的虚起,看着依然站在那里不知认错求饶的兰香问道:“烫到了你哪里?”

    兰香便一掀袖子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一块微红的肌肤说道:“这里。”

    柳雪涛转脸说了一声:“茶呢?”

    正好王承睿的一个侍妾刚端着一杯热茶还没喝,听见柳雪涛要便忙忙的递了上去。

    柳雪涛接过茶来掀开盖子看了看,果然是刚沏上来的滚滚的热茶,于是她一扬手把整杯茶都泼到兰香的脸上,兰香先是一惊,继而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痛起来,她忙用手捂住了脸尖声叫着胡乱去擦。熟料热水烫伤了肌肤,又经她一揉搓,那些烫的厉害的地方肌肤破了更是钻心地疼痛。

    柳雪涛厉声吩咐道:“来人!把这眼里没有主子无法无天的贱婢给我堵上嘴,捆起来扔到马棚里去。待忙完了今日我再回了父亲,细细的问她!”

    李氏原本想呵斥兰香几句让她赶紧的给柳雪涛磕个头下去。熟料柳雪涛根本就不是个吃气的主儿,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兰香已经被泼了一脸的热水。惊讶之际柳雪涛又已经发了话,说等忙完了这会儿再去回柳裴元。如此李氏更没话可说。

    暗暗地叹了口气,李氏心想方姨娘是怎么调教的人,居然做出这种愚蠢之极的事情来。弄得如此没脸不说,自己还吃了这样的闷亏。于是她强做着笑脸对柳雪涛说道:“这样不知死活自大无主的奴才,直接发落了就是。姑奶奶别为了奴才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去看看小少爷吧?”

    柳雪涛看着两个婆子拿帕子塞了兰香的嘴巴把她从临月阁的后门拖了出去后,方才出一口气说道:“嫂子莫怪我这嫁出去的女儿又多管娘家的闲事,我是想着嫂子怕是碍着在我们家做客的缘故,不好处置这些没规矩的奴才们,所以才愿意承担这样的恶名。若是嫂子将来有一天回了娘家,或者亲家老爷府上的奴才来柳家也是这样目无家规,跟主子拌嘴,想必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处置。”

    李氏忙赔笑道:“姑奶奶说的很是,姑奶奶为了我的脸上好看才这样,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怪?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柳雪涛微笑着点点头,又对胡氏笑道:“让嫂子看笑话了。”

    胡氏摇头笑道:“家大业大,难免有一两个奴才不成器。这也是家家都有的事情,没什么。咱们来了这一会子,估计外边的一出戏都唱完了。不如再出去坐坐?弟妹也快去瞧瞧孩子,刚满月的小人儿家家的,细皮嫩肉的最是娇嫩。我们这些人又不是远客,不必太客气。”

    柳雪涛微微福身,道:“雪涛谢嫂子体谅。”说着,又冲着李氏点点头,目送二人带着她们的侍妾丫头们出去后,方对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说道:“你也收拾了东西下去忙吧。做事小心些,莫要被那些有心的人利用了去!”

    小丫头忙磕头谢罪:“奴婢谢主子恩典。”

    临月阁里终于安静下来,芳菲才从门口走了进来,扶着柳雪涛坐到椅子上前之后,宽慰道:“听老人说,刚出了满月就生气对身子不好,还是消消气吧。孩子怎样?”

    柳雪涛便长出了一口气指了指内间的门说道:“在里面呢,你去瞧瞧碧莲她们给他换好了襁褓了没。”

    芳菲刚走了几步,碧莲抱着重新换过衣裳襁褓的泓宁从内间出来,抱给柳雪涛看,说道:“奶奶放心,小少爷并没有烫着。就是受了点惊吓,这会子总是睡不稳。”

    芳菲便急忙说道:“要不叫人去请了大夫过来瞧瞧?”

    柳雪涛摇头说道:“等这些人散了再说吧,这会子去请大夫,还不知有多少人又要过来凑热闹。”

    芳菲点头无语,暗暗地叹了口气。

    泓宁靠在母亲的怀里终于安稳下来,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了。柳雪涛抬手摸摸他娇嫩的小脸,叹道:“一个才满月的孩子,也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芳菲想劝慰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去劝,只得叹道:“幸亏孩子平安无事,以后大家都小心些,离得那些人远一些也就罢了。”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么小的孩子,又不会争不会抢得,能怎么样呢?如今只好先躲着了。等咱长大了,学得十八般武艺,就什么也不怕了。”

    芳菲亦笑道:“无论多烦忧的事情到了大奶奶这里,也就不烦不愁了。”

    柳雪涛感叹道:“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正说着,便听见门外有人高声说道:“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不知道这该死的小蹄子伤着了小少爷了没有?”

    柳雪涛眉头一皱,冷冷的喝到:“是谁在外边大呼小叫的?”

    说这话,方氏便一脚踏了进来,看见柳雪涛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便皮笑肉不笑的福了福身,说道:“妾身是来给姑奶奶赔礼领罪的。听说兰香那贱人碰了端茶的丫头,差点儿没烫着小少爷?这可怎么好呢!我们这儿本来日子过得就艰难,老爷如今连正眼都不瞧一眼,这贱人又这么没眼色,偏偏非要凑上来充什么有脸的,要看瞧小少爷。。。。。。哎!这可叫我们怎么好呢!”

    柳雪涛冷冷的看着方氏这幅讨厌的嘴脸,待她说完之后,淡淡的问道:“你说完了么?”

    “呃?”方氏一愣,看着柳雪涛不善的面孔,又说道:“贱妾是来领罪的,姑奶奶要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只求别把此事告诉老爷,那样的话,贱妾可真是没有活路了!”

    柳雪涛冷冷的说道:“你是父亲的妾室,我岂有打你骂你的道理?我成了什么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人需自尊,方才有人尊重。你上门时客我便如贵宾一样待你,而你却大呼小叫的一点脸面都不留,如今又登堂入室的跟我叫板?你是当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么?”

    “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来赔不是也不行么?”

    柳雪涛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碧莲,指着方氏说道:“你赔什么不是?你有什么不是?难道兰香故意撞翻了热茶要烫伤我的孩子竟是你教唆的?”

    “哎呦,我的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方氏一听这话,立刻仰面哭叫起来。放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雪涛生气的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若是要哭便回你的家里去哭!若敢在我这里叫嚷一句,我便立刻叫人堵了你的嘴把你送到父亲面前去,你信也不信?!”

    芳菲便上前劝道:“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好好地有话就说,无缘无故的寻进门来又哭又叫的,叫外人听见还以为大奶奶怎么样你了呢。”

    方氏怕柳雪涛,却不怕芳菲。她见芳菲上前来劝,便抬手推了她一把,又鄙夷的说道:“这是哪只架上的野鸡呀,我怎么没见过?这儿有你说话儿得份儿么?”

    芳菲被她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趔趄,尚未怎样又听见方氏说话实在难听。便气红了脸指着方氏说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倚老卖老!我们大奶奶不过是瞧着你是柳家大少爷的姨娘,才给你几分脸面。你索性蹬鼻子上脸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

    柳雪涛见芳菲为了自己被方氏骂,心里自然更是生气。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方氏跟前,冷说说道:“秀儿,去前面请大嫂子过来,我今儿豁出去了,拼着脸面不要,倒是要瞧瞧我们柳家这样的大家子到底还有没有规矩在了!”

    秀儿答应着还没出门,李氏便自己寻了来。原来她一个没注意不见了李氏,便问着金盏。金盏说方氏去给姑奶奶赔礼道歉去了,李氏便暗叫不好,遂请了安氏一起匆匆的追了来,进门正好听见柳雪涛叫丫头去请自己的话。于是忙说道:“姑奶奶莫要生气,她不过是老糊涂了,刚又在外边吃了几口酒,再听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胡乱嚼了两句舌头便无法无天起来。今儿事我们失礼失态,这大喜的日子给姑奶奶添了堵,姑奶奶只瞧着是娘家人的份上别与嫂子一般见识了。我这里先给姑奶奶赔礼。”说着,李氏当真对着柳雪涛福了福身。

    柳雪涛忙欠身还礼,淡淡的说道:“嫂子刚过门,家里的诸多事情都摸不清也是有的。新媳妇脸软,底下人不服的事情常有。妹妹也是这样过来的,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嫂子想必也是知道的。咱们做主子的太过仁慈,那些下人未免就嚣张起来。把主子的仁慈善良当做软弱可欺!若在自家里倒还罢了,若是在亲戚家也这样,可真是叫人笑话死了!我当嫂子是自己娘家人才这样说。嫂子莫要生气才是。”

    李氏微微笑道:“姑奶奶说这话可真是见外了。我们的事情便是姑奶奶的事情,我们是姑奶奶的娘家人,一家人至亲骨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说这些外道话叫旁人听见笑话。我们来了半日了,这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戏也看了。可是该回家去了。改日等姑奶奶歇息过这阵子忙碌劲儿,我在家里设宴,单独请姑奶奶过去坐坐,咱们姐妹说一天的话儿。”

    柳雪涛含笑说道:“好。我这里先谢嫂子盛情了。”

    李氏含笑点头,说道:“姑奶奶,我们就告辞了。”

    “嫂子慢走。”

    李氏又对芳菲笑笑,说道:“妹妹就瞧在我们姑奶奶的面上,别与奴才们一般见识了。”

    芳菲听了李氏的话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忙笑道:“并没什么,哪家子没有个磕磕碰碰的小事。过去了也就算了。舅奶奶回去说他们几声也就罢了,千万别动了真气。”

    李氏又同芳菲客气着,带着诸人告辞出来。

    方氏原指望着李氏进来能帮自己两句,却没想到她首先张口闭口的奴才长奴才短的,把自己的头踩了下去。心里越发恨恨的,把所有的气都转到李氏身上来。

    只是又不敢再当着柳雪涛的面闹下去,生怕他真的把自己绑了送到柳裴元那里去,果然那样的话,恐怕那个老不死的真的要把自己打个半死了。于是她只好咬着牙红着脸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金盏原是方氏的丫头,如今怀了柳皓波的孩子才以妾室的身份搬到了柳皓波的新宅子去,如今自然是跟在李氏身后。她见方氏走了,心里着急,可又怕李氏教训自己,便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规规矩矩的跟在李氏身后慢慢的出来,又跟席间诸位相识的亲友道别,方出花园子上了车回家去。

    柳雪涛倒是一路相送,一直眼看着李氏带着诸人上了车走了方才转回来。到得席间又同诸位女眷们说笑了一番,众人劝着她刚出了月子很不该在外边吹风,她便先行告退回临月阁去。

    柳雪涛进了临月阁的门便又听见孩子在依依呀呀的哭,于是叹道:“这又是怎么了?”

    芳菲便应道:“碧莲说孩子该喂些清水了,这不,我们在这儿喂呢,小少爷就是不喝,这嘴巴闭的这叫一个严实!以我看,还是先别喂了吧?”

    柳雪涛笑笑走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伸手勾了勾他的小脸蛋儿说道:“这个调皮鬼,怎么就不肯听婶娘的话?”

    芳菲一愣,方意识到柳雪涛嘴里的婶娘是说的自己,心里又酸又甜,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涩涩的笑了笑,说道:“定然是睡得足兴,这会子又被闹醒了,心里烦着呢。”

    柳雪涛刚要答话,脸上便忽的一怔,笑道:“这调皮鬼!又尿了我一身!”

    碧莲便笑道:“小少爷是偏疼了娘亲了,就喜欢在主子怀里尿。每回主子一接过去,他就尿了!”

    柳雪涛便笑着骂道:“你这死丫头还笑!还不把他接过去?秀儿再给我拿一身衣服来!”

    秀儿答应着要去,芳菲便端着那办盏白开水说道:“你且别忙了,还是我去吧。”说着,便随手把那茶盏凑到嘴边张口便喝。

    “奶奶!”芳菲身边的小丫头春雨登时脸色苍白,一边叫着一边抬手推了芳菲的胳膊一把。芳菲手中一松,茶盏便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诸人吓了一跳,都回过头来瞪着春雨。

    秀儿便过来说道:“你这丫头,我刚还说你聪明伶俐呢,怎么就这么莽撞起来?!还不去拿了笤帚来把这碎瓷扫出去?若是谁踩到了岂不又划到了脚?”

    春雨战战兢兢的看着芳菲,傻愣愣的不敢往外走。

    芳菲初时听着秀儿说春雨,觉得不够,还想再训斥两句,不想刚一张嘴巴还没说出话来,便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忍不住皱眉弯下腰去,一阵寒意从脊背上倏地扩散至全身,便指着春雨问道:“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杯水。。。。。。”说话间,便有黑红的血从芳菲的嘴角溢了出来。

    柳雪涛大惊失色,再看看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盏,又想着那原是芳菲要喂泓宁的温开水。刚才芳菲喝的时候她还想劝她换一杯热茶来解渴,殊不知。。。。。。殊不知啊。。。。。。

    碧莲等丫头也都慌了神,一个个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春雨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的哭道:“奶奶饶命,不是我。。。。。。不是我。。。。。。”

    芳菲已经脸色发青坐到地上,指着春雨恨恨的瞪着她。

    柳雪涛尖叫一声:“快去前面请白三爷来!”

    秀儿被柳雪涛一声惊醒,急匆匆的冲出去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前面请白大夫来!”

    临月阁外边的仆妇及众亲友女眷们被这凄厉的喊声吓了一跳,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均纷纷乱乱的赶过来询问。容氏更是匆匆的跑过来问怎么回事儿。

    有守在门口听见动静的婆子便焦急的说:“有人在水里下毒。。。。。。要毒死小少爷。。。。。。”

    “啊?!”容氏大惊,差点栽倒在地上。

    众亲友女眷们立刻嗡的一声议论开来。

    王承睿的母亲宋夫人及正妻胡氏便匆忙推开众人进了屋门,连声问道:“孩子呢?峻熙媳妇?孩子怎样了?!”

    柳雪涛半跪在芳菲身边,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流泪说道:“好妹妹,坚持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没事的,你只喝了一口,一定不会有事。。。。。。”

    柳雪涛此时对芳菲,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情。初时她怀疑是芳菲要害死自己的儿子,可转念一想若芳菲知道这水中有毒,又何必自己去喝?

    如此一来,她倒是替泓宁挡了一次灾祸!多悬那!若是芳菲不喝这杯水,待会儿柳雪涛自己也保不定还要拿这杯水来喂孩子。若是那样。。。。。。若是那样。。。。。。柳雪涛都不敢想下去了。

    她只是搂着芳菲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

    而芳菲则恨恨的瞪着跪在地上一直哭泣的春雨,原本清丽的五官因为腹中的剧痛而变得扭曲,加上青白的脸色更加吓人。

    宋夫人进来后便拉着柳雪涛问:“峻熙媳妇,孩子呢?”

    柳雪涛愣愣的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请舅奶奶带着所有的亲戚们先去席间安坐。这里的事情,等会儿自然会有分晓。大家纷纷杂杂的挤在这里无事于补,只会让坏人有机可乘。”

    宋夫人闻言一愣,便拉下脸来淡淡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竟不知好歹起来?我是担心孩子!你却嫌我添乱!”

    柳雪涛不理她,只是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