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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44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别自责了。”柳雪涛说着,抬脚随着林谦之和黄氏进了正屋的门。落座后,虎妮下去端了热茶来,紫燕忙接过去递到柳雪涛面前。赵嬷嬷便把一个包袱给了黄氏,说里面都是少奶奶预备的补品,叫她慢慢的炖给芳菲,给她补身子。

    林谦之又磕头道谢,柳雪涛便叫他起来,又让紫燕带着虎妮下去玩儿,只留下赵嬷嬷在里面伺候。方问林谦之道:“事已至此,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林谦之摇头叹道:“不怕少奶奶笑话,我林谦之虽然是个奴才,也到底是有些脸面的人。蒙大少爷和少奶奶恩典,奴才在这绍云县里三教九流,总也混出了些名声。如今女儿不争气,出了这种丑事。实在是没脸见人。只想等她好了之后,便送到城外的静慈庵里去出家为尼算了。只当我林谦之没有这个女儿。”

    柳雪涛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这是说气话呢!她好歹是你的骨肉,你又没别的孩子,把她送出去了,你将来老了怎么办呢?”

    林谦之叹息不语。

    黄氏便叹了口气,劝道:“送她出家是不能的。昨天瞧着晨少爷那情景,是不愿意娶芳菲的。可怜芳菲这孩子……也只有等过两年她心里顺过这口气儿来,找个门户低些的人家,或者做续弦,或者做二房,也还好些。林管家,你说呢?”

    林谦之依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叹息。

    柳雪涛便点头道:“黄嫂子的话不无道理。不过,若是峻晨愿意娶芳菲为妻,你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谦之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柳雪涛,又低下头去,叹道:“晨少爷愿意娶她,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他昨天说的那些话竟是那样的决绝,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给,只能算是丫头收房……少奶奶明鉴,这丫头收房将来可是没有结果的。奴才一旦答应了他,芳菲就是他的奴才了,他愿打愿骂,或者卖给他人,我们都无权过问。与其那样,反倒不如让芳菲出家为尼,还能有条活路了此残生。”

    柳雪涛点点头,她明白其实到头来林谦之还是要给芳菲留一条活路的。总不能看着她被人活活逼死。

    其实,按照柳雪涛的观点,是要把卢峻晨告上衙门,问他个强jian民女逼死人命之罪。可她明白,那样的话,芳菲便只有出家这一条路可走了。

    古代女人,失了名节,就等于失了性命。她又忍不住长叹一声,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里,一个女人除了左右逢源奋力抗争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谦之,我想办法让峻晨答应娶芳菲为妻,三媒六证明媒正娶,你觉得怎么样?”

    林谦之又是一愣,抬头看着柳雪涛,见这位少奶奶的眼睛里带着愤怒还有严厉,全无一点玩笑之意,于是忙起身,重新在她面前跪下去,落泪说道:“少奶奶若能让晨少爷娶芳菲为妻,便是林谦之的大恩人。林谦之这辈子都心甘情愿的跟着少奶奶,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柳雪涛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过你替芳菲寻一个好人家,成一桩好婚事。如今看来,是我失言在先。我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林谦之忙磕头:“少奶奶菩萨一样的人,一心为奴才父女的将来打算。这都是芳菲自己没主意,也算是她命里逃不过的一场劫数,与少奶奶无干。今日少奶奶肯全力帮扶,林谦之已经感激涕零。”

    “感激的话不用说了。我在卢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林谦之也是一直帮扶着我的。今儿话说到这里,我也索性再劝你一件事。黄氏嫂子这人很好,人善良,心眼儿好。对芳菲和你都很是关心。她也是个命苦的女子,之前的过往你都清楚。如今你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们二人能过到一起,互相做个伴儿,我也省下好些精神。”

    林谦之心中对黄氏早就存着感激,这一年多来他对王氏的感情化为了一种精神寄托,王氏已死,绝无照顾他们父女的可能,而黄氏却总是时时刻刻在他的身边,虽说他也看得出来这是少奶奶的有心安排,可是这一年多来他林谦之实在是尝尽了独身之苦。

    此时柳雪涛把话挑了出来,他一个男人家自然不好再让黄氏羞涩为难。于是忙磕头道:“奴才谢少奶奶的成全之意,只是奴才这种情形的人,有些委屈了黄氏妹子。怕黄氏妹子不乐意……说着,林谦之又悄悄地看了黄氏一眼。”

    黄氏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已经离了凳子,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赵嬷嬷便微笑着问道:“黄妹子,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俗话说‘人挪死,树挪活’,你早就跟姓孙的那混账男人离了,如今再寻夫婿也是天经地义的。你若是愿意,又不好意思说,便只管给咱们主子磕个头吧。”

    黄氏听了这话,便悄然瞥了林谦之一眼,见他正默默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答案。于是便对着柳雪涛磕了一个头,说道:“奴才这条命是少奶奶救的。再造之恩未报,今日又蒙少奶奶好意撮合。奴才心里再无不愿意之说。奴才谢少奶奶。”

    林谦之听了这话,心头的惆怅郁闷似乎消散了不少。他今年三十多岁,黄氏比他还小,满打满算也不够三十岁。他们二人虽然是半路夫妻,但想想将来还有几十年要过,似乎又能看见无限的希望。

    于是林谦之和黄氏双双给柳雪涛叩头谢恩。

    柳雪涛便微笑着说道:“如此这事儿就算是定了下来。等芳菲身子好些,你们都搬回去住,趁着过年热闹,先把你们两个的喜事办了,然后再仔细的办芳菲的事情。”

    林谦之和黄氏双双答应着,站起身来。

    柳雪涛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里也不能多呆,便叮嘱黄氏好生照顾芳菲,需要什么只管叫人去家里去取。便从林谦之的院子里出来,往巷子口的马车走去。

    林谦之和黄氏及虎妮三人把她送到马车跟前,黄氏扶着柳雪涛上马车时,柳雪涛不经意的侧脸,却看见巷子里的某家大门口站着一个男子,正看向这边,像是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柳雪涛被那男子一看,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寒,竟有些惶恐之意。于是便低声问道:“那人是谁?怎么站在门口往这边看?”

    林谦之闻言忙回头看时,那男子已经不见了人影。于是奇怪的问道:“主子,没什么人啊?”

    柳雪涛看那人躲回了大门内,便用眼睛数了数门口,对林谦之说道:“从你家门后往里数,第四家院子,回头你给我查一查那家住着什么人。”

    林谦之回头看了看,点头应道:“奴才知道了。”

    柳雪涛上了车,赵嬷嬷和紫燕也跟着上来,柳雪涛便吩咐赶车的老家人去水香阁一趟。

    因为赵玉臻要回京了,所以水娘子便打点了账目,银票还有一些过年的东西,拜托赵玉臻带回京城,给那位为她赎身开店,置下这片安身家业的恩人。

    听闻卢家的大少奶奶来访,水娘子便吩咐了两个婆子把东西再清点一遍,自己出了房门来迎接。

    柳雪涛见了她未免寒暄几句,两个女人便进了一间精致的客房坐下来说话。

    水娘子因问:“今儿是什么风儿把大少奶奶给吹来了?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家也好按照吩咐去办。”

    柳雪涛便笑道:“我来你这里,除了吃酒吃饭,还能有什么吩咐?我今儿约了几位贵客,要借在姐姐这一处说点事儿。家里总有些不方便,你是知道的。”

    “这个没问题,我倒是欢迎少奶奶常来呢,我可不就财源滚滚了?”水娘子笑着问了几个人,便叫清秀的小丫头上了滚滚的热茶来,请柳雪涛稍坐片刻,她亲自去厨房瞧瞧,先教厨娘顺好了菜,只能贵客一到,她便亲自下厨做菜。

    今日,柳雪涛请的人是县台大人顾明远。自然,位置选在这里,便少不了世子爷赵玉臻。卢峻熙也会同柳裴元柳明澈一起在饭前赶过来,之所以没请柳皓波来,是因为柳家大少爷今儿不在家,去了苏州给他老岳丈送小年礼去了。柳雪涛也正是算准了今日柳皓波不在家,才设了这一桌酒宴。

    无他,原本是想着借着庆王世子这棵大树,给卢峻熙拉拢拉拢外边的关系,顺便堵一堵县台大人的嘴巴,让他以后多多提点这卢峻熙,别只顾着卢峻晨那个县府的编修。

    柳雪涛乃是个现代社会的生意人,拉关系跑门路这一类的事情,那是轻车熟路的。

    自然,原本柳雪涛是不想把芳菲和卢峻晨的事情拉到这张饭桌上来的,今日看来,也只好行这一步险棋了。

    顾明远身为县台,虽然每天都有繁杂的公务,但世子爷在座的酒宴他是推脱不掉也不敢推脱的。这级别相差太远了,庆王爷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朝中宫中那都是说得上话的。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如何敢得罪?

    所以柳雪涛用了赵玉臻的名义,那是一请就到。

    柳裴元为了女儿自然更是没话说的,何况他本来就少不了跟顾明远打交道,二人也是十分熟悉的老朋友了。

    水娘子的饭菜水平原本就高,再有柳雪涛带来的几样新鲜蔬菜,这顿饭又是开怀畅饮,席间觥筹交错,众人借了三分酒意,那是无话不谈。

    柳雪涛挺着个大肚子自然不会坐在席上,她只是躲在里间屋里,坐在舒服的软榻上,一边吃着水娘子单独为她做的几样小菜细粥,一边听外边那些男人说笑,从青楼妓馆到田野乡间,那些男人们的热闹话儿一句句的全部蹦了出来。

    好几次都把柳雪涛乐得撑不住,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不够,还让紫燕给她捶背。

    酒至酣处,卢峻熙便按照自己媳妇的叮嘱,把话题引到了卢峻晨的事情上,便倒了一杯酒敬顾明远,说道:“顾大人,我们家峻晨在县衙里做编修,平日里多得大人关照,峻熙在这里谢过了。”

    顾明远便笑道:“之前我一直听说,你们兄弟两个不睦,如今看来那些竟都是谣言。峻晨当初中了进士,还是你同你媳妇给他到处托人说情讨了如今这个差事儿,今儿你又替他说话,如今看来,你们小夫妻真是宽阔的胸襟。这杯酒我吃了,回头你多跟我那俩儿子说道说道,这兄弟们之间就应该和睦相处,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嘛!”

    卢峻熙便忙点头,又附和着说道:“这也是我的岳父大人教导的好。说实话,之前我和峻晨是有些不和,不过那都是受一些小人挑唆才办的一些糊涂事儿。如今看着我那两位内兄那样的和睦,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跟峻晨去计较之前的那些小事儿?”

    柳裴元又借机夸了顾家的两个公子几句,唯有赵玉臻似乎把事情看得透彻,只和柳明澈悄悄地喝酒,并不多话。

    柳雪涛听见外边说到了这里,便悄声的起身,走到内间门口把门帘轻轻的掀起一点看了看赵玉臻和柳明澈的淡定模样,便偷偷地一笑,转身回来同紫燕说道:“这一桌子人里面恐怕只有二哥和世子爷还算是清醒的。那些人都有五六分的醉意了。”

    紫燕便笑道:“他们已经喝了这么久,不醉还真是成了神仙了。二公子从小酒量就好,又在外边呆了这些年,自然是大少爷他们不能比的。世子爷身份尊贵,谁也不敢劝他。倒是顾大人这会儿恐怕已经醉成了神仙了,主子听听,他说话儿时都有些磕巴了。”

    柳雪涛点头细听时,外边卢峻熙已经打蛇顺杆上,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哎!按说峻晨也不小了,如今功成名就,有了一份公职,也该成家了。可是这一年多来,我媳妇儿为他张罗了十来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咱们绍云县有名有姓的人家几乎都打听到了,总没找到一个和他心意的人来。真是愁人。”

    顾明远倚老卖老,仗着酒气便笑道:“呵呵,莫不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吧?卢峻熙,这事儿可得问清楚了,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任你找了什么好姑娘,不入峻晨的眼那也是白搭。”

    卢峻熙点头,对着顾明远一竖大拇指,赞道:“顾大人就是高明!要不说您是咱绍云县的父母官呢。前些日子峻晨去我们家祖茔的庄子上协调河工的事情,着实辛苦了一些时候。前几日我正好有事去庄子上,拉着他悄悄地问了这话,您猜怎么着?还真是让顾大人给说着了。峻晨瞧上了我们家大管家林谦之的女儿,二人两厢情悦,基本上已经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可峻晨为难的是,他如今好歹也是个进士出身的县衙编修,如何能把家里管家的女儿明媒正娶放到屋里当正房奶奶呢?他让我给他想办法,顾大人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管家的女儿认作妹子?可认作了妹子再嫁给他,岂不更加叫人笑话?”

    柳明澈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说道:“这话倒是,你若是认作了妹子,那她和峻晨也是兄妹了。若二人再议婚事,岂不成了乱囵?”

    此言一出,柳裴元便瞪了柳明澈一眼,喝道:“不许胡说!”

    顾明远越发倚老卖老的阻止柳裴元,呵呵的笑道:“柳老何必训斥二公子,他也没说错啊。嗯,峻熙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难事。不瞒你说,之前呢,我的三姨太太娘家有个侄女,原想着说给峻晨为妻。只是他含含糊糊的,没有应承。后来我也就作罢了。有道是,君子不强人所难,尤其是男欢女爱之事,这原本就讲的是个你情我愿。他不愿意,就算是咱们能强塞给他,他们也过不到一起去,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忙点头称是。连赵玉臻都微笑点头,有似是不经意的朝着里间屋的门口瞄了一眼,恰好看见柳雪涛在帘子缝儿里往外看。于是他又忍不住笑笑,低下头去吃了一杯酒,说道:“既然顾大人也欣赏卢峻晨这个人,何不做个顺水的人情,成全这一对苦鸳鸯?”

    顾明远原本见赵玉臻一直不说话,心里还有些忐忑,此时见他如此说,忙笑道:“世子爷可有什么高招,在下洗耳恭听。”

    “何不叫你这位三姨太太认了卢峻晨瞧上的那位姑娘为义女?之前他们不能明媒正娶怕人家笑话的缘故不过是二人身份不相当。这姑娘若有了县台大人撑腰,难道还怕身份不相当么?”

    卢峻熙瞧了顾明远一眼,笑道:“世子爷这主意甚好,只是顾大人的姨太太身份尊贵,又怎么可能认我们家的姑娘为义女呢?”

    赵玉臻但笑不语,却举着酒杯和顾明远碰了碰,之后一干而尽。

    顾明远受宠若惊,忙把杯中之酒干了,拍着胸脯说道:“什么尊贵不尊贵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赶明儿你就叫你媳妇带着那姑娘去我府里去吧。”

    卢峻熙急忙拿起酒壶来给顾明远倒了杯酒,笑道:“如此,峻熙先替峻晨谢过顾大人。改日,我定然让峻晨亲自给大人磕头谢恩。”

    柳雪涛在里间听见事情成了,便暗暗地冲着赵玉臻笑了笑,又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152除旧得小财

    送走了赵玉臻和柳明澈,柳雪涛便觉得日子好像是空了许多。

    芳菲认顾明远的姨太太做干娘的事情已经定下来,只等她的身子好起来便由柳雪涛摆宴清咳,让芳菲给顾明远的姨太太廖氏磕头。认干娘的六色见面礼已经由林谦之准备好了送了过去,廖氏也算是高兴,反正不过是但个名分而已,又有礼可以收,何乐而不为?

    卢峻晨被卢峻熙打的下不了床,每天只得闷在屋子里养伤,外边的事情一概不闻。偶尔从下人的嘴里风闻了芳菲认了县台大人的姨太太为干娘的事情,心里便越发的着急。只是柳雪涛这些日子把家里的下人看管的极其严格,捎话送信儿之类的事情竟也不能随意。急得他几欲抓狂,也只能忍着。

    卢家,后花园暖房内。

    柳雪涛皱着眉头看着那两朵蔫儿了的黄瓜花儿,心情十分的不爽。

    娘的,原本以为开了花儿便可以结果,谁知道这花儿倒是开了,不到两天却又蔫儿了。最气人的是花儿落了却没有结出黄瓜来,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花匠站在旁边等着挨骂,一个个忐忑的不得了。

    卢峻熙见了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便问着其中一个花匠:“按说这开了花儿便能结果,为何咱们这儿就不行呢?”

    “回大少爷,奴才也不知道啊。这事儿奴才从昨晚就在想,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花匠快哭了,心想着原本就是少奶奶折腾出来的新鲜玩意儿,咱们哪里知道其中的缘故呢。

    柳雪涛默默地把那两朵蔫儿了的黄瓜花儿捏在手里,轻轻地捻了捻,又叹了口气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去仔细的看那些尚在盛开的黄|色的花朵。

    她看的非常仔细,仿佛是要把那花瓣正反两面都研究透彻一样。

    看了许久,连卢峻熙都有些不耐烦,正要劝着她回房去的时候,她却忽然站起身来,看着那四五个花匠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个里面,谁以前种过瓜果?”

    从柳家陪嫁过来的老孙便应到:“回主子,奴才在跟了老爷之前,便是农庄子上的果农,侍弄过橘子,还有柚子,甜橙等水果。”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授粉?”

    老孙傻了眼,又回头看了看几个同伴,众人都摇头。老孙便作了个揖回道:“回少奶奶,奴才没听说过这个。”

    柳雪涛笑了笑,说道:“怪不得你不知道,之前咱们种花种草,种瓜种果,都是在外边的广阔天地中,花开时节,每每都有蜂蜜来采蜜,无意之间便为瓜果蔬菜传授了花粉,然后瓜果蔬菜才会落花结果。”

    饶是卢峻熙平时读书涉猎极广,也不懂得这些农业知识,而那几个花匠对这类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众人听柳雪涛这样说,便都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着。

    柳雪涛便指着黄瓜夹上的一朵花对老孙说道:“你看看这朵花,和别的花有什么不同?”

    老孙凑近了仔细的看了看柳雪涛指着的那朵花儿,然后又看了看别的花,之后摇摇头,傻傻的回道:“回少奶奶,奴才看着这朵花与别的花并没有什么不同?”

    柳雪涛扑哧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卢峻熙也跟着笑了,凑上来劝道:“得了,你也别拿着他们开涮了,站了这么久,腿都算了吧?咱们还是先出去坐一会儿吧。这里面气闷的很,我在这儿站了这会儿都出了一身的汗了。回头从这里面出去再经冷风一吹,少不得又要患风寒。依我看,吃不吃这青瓜有什么要紧,还是身子最重要的。”

    柳雪涛生气的笑道:“你累了,且请出去坐坐,我这儿话还没说完呢,就招了你这一大堆的话。”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把那几个花匠叫到跟前,指着那朵与众不同的花儿说道:“这朵花儿的芯儿与别的花不同,你们看仔细了。这样的花儿将来是不会结果的,因为她只有雄蕊没有雌蕊,是俗称的‘谎花’。你们再仔细看那几朵花儿,那花心是不是跟这个不同?”

    几个花匠经过柳雪涛的提点,再仔细去看那花朵,果然如柳雪涛所说的那般,竟是雌雄不同。

    柳雪涛笑笑,说道:“之前没注意这些,今儿才知道之前读的那些书也并不是都没用。”说着,她又叫卢峻熙出去吩咐丫头去书房取没用过的新的软毫的白云笔来,然后把毛笔的毛打散,便如画画一般,在那些非“谎花”的花朵雌雄蕊上轻轻地刷了刷,然后依次炮制,又轻轻地刷了几朵后,便把那毛笔交给了老孙。

    老孙呆呆的看了看柳雪涛,便笨手笨脚的依着她的样子,在其他花的芯儿里轻轻地刷。

    柳雪涛便拍拍手,点头说道:“行了,你们几个又跟我学了一手。回头那茄子开了花儿也给我仔细地瞧瞧。最好是——弄些蜜蜂进来,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省了大劲儿了。将来若是多多的种菜,每个花儿都要人去抹这么几下儿,还不得把人给累死?”

    一个姓高的花匠高兴地说道:“回少奶奶。我家孩子他舅舅是个养蜂的,此时天冷,他那些蜜蜂也没有食儿吃,昨儿我还听我家丫头她娘说,他舅舅家的蜂饿死了好些。少奶奶若是能让他们的峰来咱们这花房里采蜜,恐怕问他要些钱也是愿意的。”

    柳雪涛扑哧一声笑了,指着那花匠笑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儿的人。怎么处处都想着要人家的钱?如今咱们这儿的花太少了,不值得那般折腾。等明年咱们多修建些这样的花房,倒是可以找你家的亲戚来放放他养的蜜蜂。你说他那些蜜蜂饿死了好些,可见那人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买些雪花洋糖喂蜜蜂,那蜜蜂就饿不死了。”

    “啊?蜜蜂吃糖?”花匠摸摸后脑勺,奇怪的看着柳雪涛。

    “当然吃。不过蜜蜂吃了糖吐出来的蜂蜜比采蜜酿出来的蜂蜜差远了,你别让你那亲戚弄着这样的蜂蜜去跟之前的蜂蜜一样卖钱,那可是有点丧良心啊……”

    “是了是了。”那花匠呵呵笑着,一边点头一边哈腰。

    柳雪涛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酸的腰,对那边跟着老孙一起凑热闹的卢峻熙说道:“大少爷——妾身得回去了,您这热闹凑够了么?”

    卢峻熙闻言忙转身回来,扶着柳雪涛笑道:“这‘授粉’一事非常有趣。亏得娘子想得出来。回去咱们再细细的研究。”

    柳雪涛看着他别有用心的笑脸,心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到底是累了,也不跟他分辨什么,便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的出了花房。

    到得花房门口,卢峻熙忙接过紫燕手里的银狐斗篷从头到脚把柳雪涛蒙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自己也裹上斗篷戴上暖帽才让丫头掀起了厚厚的狼皮做的门帘,二人先后走出了花房。

    回房的路上,卢峻熙缠着柳雪涛给他讲“授粉”一事她是从何而得知。

    柳雪涛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个眉目来,便嫣然一笑,扭头看着他说道:“我和庄周一样,梦知先机。神农氏托梦与我,告诉我这件事情。”

    卢峻熙知她不肯说,便坏笑着把手伸进她的斗篷里去挠她的痒。

    柳雪涛咯咯的笑着躲开,喘着气求饶:“峻熙,别闹、你再闹我就跑了。”

    卢峻熙忙住了手,一把拉住她笑道:“不能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又跑又颠的。”

    “我跑,还不是你逼得?难不成我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等着你挠我不成?”

    “你好生告诉我多好呢?这会儿不说,晚上再好好地拷问你。”卢峻熙说着,又恨恨的在她耳垂上咬了咬,方老老实实的拉着她的手回房。

    回房后,卢之孝家的带着几个管事的婆子进来回了几件家里的事情,年底了,该给绣庄上结算的绣工银子,浆洗上该支取的皂粉,皂角等物品。还有织补上该添补的针线布匹,帐幔,过年用的灯笼烟花等物,柳雪涛听这些人一一的回明白,叫紫燕拿了对牌给她们去库房或者账房,支取物品银钱。

    打发走了几个管事的婆子,柳雪涛便把卢之孝家的留下问道:“峻晨那里这几天怎样?大夫有没有来瞧过?伤势愈合的如何?”

    卢之孝家的忙回道:“还不能下地,大夫昨儿下晌儿来过一次,说总要过了年天暖和了才能下地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晨少爷右腿的小腿骨虽然没折断,但也是裂了骨缝儿的。大夫特别叮嘱,年前万不可下地。”

    “嗯。”柳雪涛点点头,又侧脸看了卢峻熙一眼,心想这倒好了,索性这年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了,想不到这小屁孩一招制敌,等开了春能下地走动了,自己也该快生了。

    卢峻熙见柳雪涛看自己,变有些不耐烦的对卢之孝家的说道:“再添两个婆子过去伺候,每天的份例也都加倍。对了——之前张氏住的那个小院子闲置了那么久,你们怎么也不收拾出来呢?这几天派几个婆子过去好生收拾一下,把讲些字画古董什么的都归了仓库,再把那墙皮窗户什么的都揭了去,重新裱糊裱糊。过年了,家里里外外都要见新的。把那座院子收拾妥当了再把晨少爷搬进去住,回过头来你们再把晨少爷的屋子好生收拾一遍。他也是将要娶亲的人了,屋子里的各色摆设什么的索性都布置好了,省得到时候又要麻烦。”

    卢之孝家的一听这话,心思一动,暗想:我的老天爷,这是过年到扫屋子呢,还是挖地三尺查看晨少爷的家底儿呢?不过主子吩咐,做奴才的自然就该去办。卢之孝家的爽利的答应着,立刻下去点齐了人手,拿着家伙直奔张氏之前住的小院。

    一时屋子里安静下来,柳雪涛便斜着眼看着卢峻熙,说道:“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卢峻熙冷冷一笑,说道:“我宁可把那些东西都明着给他,也不能背负一个无能的名声让他给阴了去。我就不信这些年他们娘儿两个苦心经营,就攒下那两个不死不活的铺子里三成的股份!”

    柳雪涛叹道:“芳菲嫁给他将来还是要过日子的。难道你安心看着他们过穷日子?好歹他也是你的兄弟,之前的恩怨,总不能记得太久。”

    “咱们把他当兄弟,他可不把咱们当兄弟。他做的那些事儿想想就可气。就说这个小瓷瓶儿……”卢峻熙说着,便从荷包里把那只被柳雪涛从柳家的玉棠园捡回来的小瓷瓶拿出来,对着窗子透着进来的亮光细细的打量着,低声说道,“就冲着这个小瓷瓶儿,我也不能饶了他!”

    柳雪涛点头,又叹道:“这事儿是挺可恨的。但若是没有内应,他也成不了事儿。只是如今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那边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操持,父亲年纪大了……若是再把这件事掀出来,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所以,我心底这股火儿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此时只能先朝着他去了。”卢峻熙无奈的笑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痞气的阴狠。

    你不是爱钱么?那咱就来个彻底的清洗吧。

    卢之孝家的果然不负众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便把张氏之前住的屋子里的暗格给从墙皮里挖了出来。

    柳雪涛和卢峻熙被请到了现场,看了那墙皮夹层的暗格,柳雪涛不禁沉叹一声——古式旧房子的墙可真是厚啊,居然有两尺多厚!里面的夹层暗格也足有衣橱那么大。

    十几个小箱子都用黄铜螺钿扣着,上面有精致的黄铜小锁。柳雪涛看着那精致的乌木箱子想着,卢家的老爷子还真是偏心啊,张氏不过是个妾室,居然能攒下这么多家私,这些东西恐怕比王氏的家底都厚吧。

    卢峻熙自然更是生气。王氏活着的时候千辛万苦的支撑家业,每天都为了能多入几两银子而发愁。家大业大。父亲临死前留下的又是个烂摊子,家里窟窿漏的比进项都大,真正的入不敷出。十几年来,若不是王氏苦心经营,卢家早就白落到不知什么地步了。

    而张氏这女人居然藏着这么多宝贝在自己屋子的夹层里。若不是柳雪涛当时出其不意忽然出招发难,了结了那该死的女人的贱命,这回恐怕她还抱着这些东西偷着乐呢吧?

    每月都领着月银,衣食住行都是公中的银子,想着之前王氏名为家主,实际上养着的竟是一只大耗子!竟是时时刻刻都在为养活这两只耗子而辛苦奔劳。

    卢峻熙暗暗地咬牙,狠狠的吩咐道:“拿锤子,把这些匣子都给我砸开!”

    卢之孝家的正等这句话呢,立刻转身从婆子的手里拿过锤子来,一顿猛敲。

    十七个乌木匣子尽数被敲开。婆子们忙上前一个个打开后排在地上,账房总管便带着两个人上前去清点辨认。

    珠宝占了一半,装了八只匣子,而剩下的九个匣子里有六个装的是金子,三个装的是银票。

    这下真是发财了!

    柳雪涛坐在舒适的圈椅上,身后垫着柔软的靠背,美美的想。

    娘的,原本还想着今年年底把铺子里赚的银子都码起来,算一算够不够去浙江府买块地,然后去西湖边上盖一座大院子,如今看来竟是不用了——瞧瞧面前这些金银财宝,嗯,只那三匣子银票也足够了买地的了吧?

    再看看卢峻熙那小屁孩儿的脸,阴沉沉的黑的可怕,于是她抬手接过丫头手里的热茶,尝了一口说道:“这茶不错,紫燕,怎么不给少爷尝尝?”

    紫燕听了,忙转身从小丫头手里接过领一盏茶送到卢峻熙跟前,小声说道:“大少爷,这儿没生火盆,请吃杯茶暖暖身子吧。”

    卢峻熙嗯了一声,抬手接过茶来喝了两口,再回头看柳雪涛美滋滋的神色时,心里又忍不住暖暖的,脸上的阴霾之色一时退了大半儿,旁边伺候的下人也都暗暗地出了口气。

    如今快过年了,希望主子不要发飙才好。不然的话这过年的赏封儿可是有泡汤的可能哦……

    柳雪涛忽的瞧见那边的一个匣子里放了一大串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竟有拇指大小,于是忙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的高几上,指着那个匣子说道:“把那串珍珠拿过来给我瞧瞧。”

    婆子听了,忙捧着那匣子过来,递到柳雪涛面前。碧莲便上前去捡了那串珍珠拿过来递给柳雪涛。

    柳雪涛接过来放在手里,但觉得清润无比,颗颗珍珠都一般大小,这一串竟然有三十六颗之多。这在后世现代社会也是极为难得的,何况是如今这种生产力低下的古代!

    “娘子喜欢?”卢峻熙见柳雪涛拿着那串珍珠爱不释手,便说道:“这东西还是不要它,昨儿我在周记珠宝店里瞧见了一盒南洋米珠,粉色的,跟娘子的肤色很配。已经叫他们做成了珠花儿,过几天也该送来了。比这串儿项链要好些。”

    柳雪涛听着小屁孩儿酸溜溜的语气,便哧的一声笑了,转头说道:“过几天芳菲的病好了,总要去顾大人府上给姨太太见礼。我正瞅着没什么东西去打点廖姨太太呢,相公瞧这串珍珠可拿得出手?”

    卢峻熙听说是拿去送礼的,便点头笑道:“这珍珠颗粒饱满,很配的上廖姨太太的人品。娘子眼光不错,就是它了。”

    柳雪涛点头微笑,便叫碧莲把这串珍珠单独收着,又吩咐卢之孝家的单独去订做一个盒子把它装起来,过几天好送人。

    珠宝首饰加上金子银票全部清点完毕用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账房上来报账,账单如下:冰种翡翠镯子四对,相同成色的耳坠子两对。长簪四支;玛瑙手串四对,耳坠戒指各六对,虎眼石手串八对,祖母绿嵌金戒指四个,玳瑁手镯四对,簪子两支;上等玉佩四个,凤凰血玉手镯一对,白玉如意簪四对,喜鹊登枝流利簪一对;前朝官窑斗彩点金小茶具一套,沉香佛珠四串,乌木佛珠四串,金丝楠木念珠两串……

    金锭子共计五百六十八两七钱,大小面值不等四大钱庄的银票共计四千八百二十两。

    账房一边报账,卢峻熙的脸色便越发的阴沉,柳雪涛脸上的喜气便越重。

    旁边的下人瞧着两位主子截然不容的两种神色,心里暗暗地琢磨着原因却怎么也捉摸不透。

    柳雪涛听账房终于报完了,便轻笑一声,说道:“嗯。原本以为咱们今年又要过个紧巴巴的年呢,真是想不到啊,老爷子居然给咱们留下了这些家当。看来老爷子真是深谋远虑,知道儿孙们将来必定日子艰难,提前给咱们存了这些银钱,好让咱们有个开疆拓土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口,卢峻熙的心头豁然开朗。

    他之前是在生气,气自己的父亲宠妾灭妻至如此地步,居然给一个妾室留了这么多家产,如此算来,这些东西足足抵得上卢家用的一千顷良田了,难道他要让这一妻一妾平分了这家产么?

    可柳雪涛张口便说这些东西是老爷子六哥儿孙的,这就把张氏给一脚踢了出去。再没有她的一分一毫。

    卢峻熙想,还是自家媳妇这张嘴巴厉害。一句话便把这件事情给点透了。老爷子的东西自然是留给儿孙的,断没有留给一个妾室的道理。

    以后这种话谁还会乱说?不怕被割舌头么?

    于是卢峻熙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父亲真是用心良苦。做儿子的总要细心体会罢了。那这些东西一一记账入库,今儿大家都劳乏了半天,账房上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再把账单送到我这里来,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卢峻熙便扶着柳雪涛起身,瞧瞧下人们都在忙活着收东西,这边左右无人,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娘子,今儿蒙祖宗庇佑发了一笔小财,咱们是不是该好生庆祝一下?”

    柳雪涛点头微笑,说了声:“好。”

    第153章风平暗潮涌

    卢峻熙这小屁孩说的庆祝一下自然不仅仅是喝点小酒那么简单。

    晚饭,六个精致的小菜,一壶温热的好酒,夫妇两个靠着熏笼抱着手炉相对而坐。卢峻熙便叫紫燕拿了两个酒杯来,对柳雪涛说道:“娘子,今儿高兴,你也喝一盅?”

    柳雪涛摇头:“不行,怀着孩子吃酒,对孩子不好。我可是希望咱们的孩子将来健健康康的,既聪明又伶俐。吃酒的人生的孩子多少都有些痴呆。”

    “这是什么道理?我再没听说过。”卢峻熙摇着头,给自己倒上了酒,一仰头喝尽了,又拿了筷子去夹菜。

    柳雪涛心想你是没听说过,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老娘比你多知道一千多年的东西呢。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于是她微微的笑笑,劝道:“男人也是如此,相公也该是知道诗仙礼拜的孩子们一个个儿都不聪明,连中庸之才都算不上。”

    “嗯?这你也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

    柳雪涛瞪眼:“这你也不知道?”

    “哪个史书上有记载李白的孩子们都是傻子?你把书找来我瞧瞧。”卢峻熙说着把手伸到了柳雪涛面前。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她这会儿可回不了二十一世纪给他找那些闲书杂志来看什么优生优育的杂文。于是耍赖一样的抬手拍了他的手掌一下,笑道:“这会子去哪儿给你找?好生喝你的酒吧。”

    卢峻熙便笑嘻嘻的收回手,又自斟自饮了两杯,便叫紫燕盛饭来。

    柳雪涛也吃了半碗香米饭,又吃了半碗银耳莲子炖的燕窝羹,饭后丫头把碗筷等物都撤下去后,又端了温热的蜂蜜水来。

    柳雪涛便叫紫燕碧莲等丫头们都下去用饭,自己则去卧室的榻上坐了,拿了紫燕绣的大红绫子福寿绵长的肚兜儿来细细的绣。绣花儿这活儿还是她最近才开始做的,自从有了本尊的记忆之后,她发现自己斟的会了好些东西,比如针线刺绣,弹琴,吟诗作对,繁体字也都认识了,一手小楷写的既秀气又有风骨,连卢峻熙都夸她进步很快,比之前写的那些有气无力的白字错字强多了。

    卢峻熙见她绣花儿便凑过来问道:“这是给咱们孩子绣的么?”

    柳雪涛点头,笑道:“是紫燕平日里绣的,我不过是偶尔拿过来绣两针。”

    “娘子,原来你针线竟是这样的好,改日给我绣个荷包吧?你看我这日常带着的荷包还是丫头们绣的。人家哪个男人不都是带着自己女人绣的荷包?”说这话的时候卢峻熙便委屈的像个没糖吃的孩子一样,还把脸靠在了柳雪涛的肩上。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