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38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不在屋里又去了哪里?
卢俊熙便冷声问道:“绿蕉呢?”
柳雪涛坐在床上已经听出了些端倪。想必那香炉里的香有什么问题被卢俊熙给发现了,才匆忙把那香炉给扔了出去。此时他又急着找出作祟之人,居然顾不上自己的手都被那铜铸的香炉给烫伤了。
于是她从床上慢慢的下来,走到卢俊熙跟前,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这些人有自己从卢家带来的,也有方氏安排过来伺候的,都一个个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柳雪涛抬手拉了拉卢俊熙的衣袖,把他的手拉过来托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说道:“瞧这手心里都烫的起了水泡。紫燕,你去前面找父亲,要些烫伤的药膏过来。”
紫燕忙答应一身,转身出去。
卢俊熙经柳雪涛一说,刚才情急之下没觉得怎样,此时方觉得手指和手心里钻心的疼。再想想那香炉里隐约的麝香味,又觉得十分的害怕。这些人用心极其险恶,又如此防不胜防,真是可恶至极!
他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柳雪涛的素手,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乖乖的过去坐着,这点儿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完,他拉着柳雪涛送到床前,让她重新坐回去,此时窗户和门都大开着,夜风渐渐也凉了,他又拿过披风给她披好。之后方回头吩咐道:“去把外边香炉里的香熄灭,把没烧完的香饼给我捡回来。”
碧莲答应着,亲自出去捡香饼,恰好绿蕉从外边回来,一进门看见众人都低着头齐刷刷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因为何事,便悄悄地进来站到最后,牵了牵一个婆子的手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那婆子正恨着绿蕉办事儿不力害的一群人跟着受连累,便一拉抓住绿蕉往前推着,嘟囔道:“回主子,绿蕉丫头来了。还不快进去把事儿说明白?!”
绿蕉傻乎乎的被那婆子往前一推,越过众人站到最前面去,尚且茫然不知所措。因看着秀儿正在低头哭着,更是纳闷,于是上前跪在地上:“奴婢绿蕉侍候主子不周,请主子责罚。”
卢俊熙倒是对这丫头的从容镇定有些叹服,因道:“你就是绿蕉?我且问你,刚刚香炉里的香你从何处拿的?你可知道那香饼是什么香?”
“奴婢就随手在那边的盒子里拿的。因下午的时候奴婢和秀儿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后来她拿着大小姐的披风匆忙走了,奴婢因见那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想着待会儿主子回来必然嫌弃这屋子闲置的久了有股子味道,所以才燃上了香饼提前熏着屋子。”绿蕉说着,便转头看那边小高几上的一个盒子。
卢俊熙走到那边取了盒子打开看时,却发现里面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柳雪涛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言语,此时却不好再沉默下去了。她叹了口气拉着披风站起身来,走到卢俊熙身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劝道:“好了,叫他们都散了吧。我也没什么不舒服,倒是你的手要立刻上药才是。”
卢俊熙也看出来了,这事儿估计绿蕉也不知情。这盒子里早就没了香饼,绿蕉说的时间和秀儿说的时间一点也不差,而那时到时间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不说她放的那香饼早就燃尽,纵然还是她放的那几块,也不能就说是她要害柳雪涛。
看这丫头的神色虽然焦急但并不慌张,又能坦然面对,不胡乱攀扯,十之八九她也是被利用的人或者说是无心之过。再说这孩子里的香饼如今又是谁拿空了恐怕已经无法查证,那人是绝不会自动站出来承认的。
此时碧莲已经捡了那香炉和香饼回来,卢俊熙接了那块未燃尽的香饼,凑近了灯前仔细的看了看,又轻轻地闻了闻,便冷冷笑着对柳雪涛说道:“果然不假,这种香饼里面有麝香,用的时间长了,恐怕我们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柳雪涛恨恨的看了众丫头仆妇一眼,暗暗地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幸亏相公发现的早,否则的话可真的让那些人得了意了。”
卢俊熙点点头,又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此时我不再计较,但却并不代表就这样过去了。不管是卢家的人还是柳家大人,今儿都给我听明白了,是谁做的,是出于什么心思,将来必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是被我或者岳父大人查出来,我不想不管这事儿是谁敢的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便惶恐着跪下去,连声说自己冤枉,并不知道此事等等。
卢俊熙刚要喝止众人叫她们下去。便听见门外柳裴元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些人要反了不成?!”
卢俊熙和柳雪涛忙转身出门迎出去,柳裴元进来后又把事情细细的问了一遍,又从卢俊熙的手里接过了香饼仔细的瞧着,柳雪涛便吩咐紫燕快把牙膏拿出来给卢俊熙抹上,又拿了剪刀把自己的帕子剪开,把卢俊熙的右手裹了个严严实实。
柳裴元发了一顿脾气,把方氏和管家都叫了来,狠狠地数落了一顿,说她们办事如此不小心,居然会容许这些居心叵测的奴才在玉棠园走动,又暗暗的警告方氏不要做蠢事,然后严命他们彻查此事,一定要把使坏的人查出来,又恨恨的骂着要把所有有干系的人一并打死。
闹了一顿,柳裴元方在柳雪涛和卢俊熙的劝告中离开,去安氏的房中歇下。
方氏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幸好柳皓波亲自过来陪着她回房,她才没怎么样。柳明澈则又留下来同卢俊熙夫妇说了一会儿话,柳雪涛又把那小瓷瓶拿给他看,并悄悄地说了张氏之事。
柳明澈沉思片刻后,方说道:“去年我和世子爷在这里住了些日子,原本想要着查明白这件事儿,只是苦于当时线索太少,只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对不上号。只好作罢。如今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如我所想,只是她这心肠也太狠毒了。到了此时居然还不罢手。”
卢俊熙闻言,方知道柳雪涛出嫁之时果然有人想要暗算她。再想想此事竟然从柳家下手,又合着卢家那些人的心意,便果然可怕的很。
当晚,三人又细细的计较了一番,也并没有什么结果。最终柳明澈只好先记下那个徽记,然后去慢慢查访这种毒药的来历。然后和卢俊熙柳雪涛告辞回自己房中。
折腾了一个晚上,众人都是劳累不堪。原本想着是个安静的夜晚,不了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丫头婆子们自然是不必说了,辛苦劳累也是不得有什么怨言的。倒是柳雪涛看着卢俊熙的右手被裹成了粽子,便偎依在他的怀里叹道:“如此一来,可有好几天写部了字了。很疼吧?我看那一大片水泡都泛白了……”
原本真的很疼的,只是如今佳人在怀,娇颜软语的为自己担心,卢俊熙便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手心里的疼痛也缓了不少。又想着自己这番举动虽然有些激烈,但却也及时保护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又很有成就感。一时间又是豪情洋溢,便搂着柳雪涛笑道:“你家相公哪有那么娇嫩?又不是女儿家。不过是破了一点儿皮而已。娘子不是已经给我上了药膏了吗?过两天就好了。不能写字也没什么,反正这几天我也没心思读书写字……都是娘子你,还是叫人不放心。明儿回了家再请白家三爷过来给你诊诊脉吧?”
柳雪涛便摇头微笑道:“我没事儿,难道咱们还要三天两头的请人家大夫去家里走动才能安心?恐怕这孩子还没出世,我这娇贵的名声就传遍了绍云县了。”
“这有什么娇贵不娇贵的?你怀着咱们的孩子,自然要仔细着。哪里能事事不在乎呢?”
柳雪涛点头答应着,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又动了动身子,把脸贴在他的肩窝里,问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俊熙,你怎么就能闻得出来那香饼里有麝香?我都没发觉呢。”
“之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大夫说她那病若是能每日都闻着带有麝香的香饼每日里点在香炉里,可缓解她的病痛之苦。所以这麝香之前是我们家每日里都会用的东西。后来咱们成亲之时,母亲曾特别吩咐过,自你进门之日起,家里不许有任何带麝香的东西,还单独把我叫到一边细细的叮嘱过。生怕有些人别有用心利用她的病来暗暗地对你下手。”卢俊熙在柳雪涛的头顶上缓缓地说起了此时,柳雪涛听来,心里对王氏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只是可惜这样一个一心为了自己儿子着想的女人却终究不得长命,年仅三十六岁便消香玉损。
二人在枕边又说了些贴心的话儿,直到四更天方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又早早的醒来,收拾了东西到前院去,给柳裴元请了早安,又用了早饭便同众人告辞,坐了车回卢家来。
临走时,柳裴元又叫人装了许多补品以及当地少见的食材,又叮嘱了柳雪涛学多话,叫她多加小心,没事儿只管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呆着,吃的用的务必要事事小心。又叮嘱卢俊熙一番,说了些男人之间的私房话。最后又把赵嬷嬷和紫燕叫到跟前,狠狠地吩咐了一顿,叫她们两个无比细心照顾好小姐,否则他是绝不会饶了她们两个的。
绍云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柳雪涛等人辰时三刻从柳家出来,四辆大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快中午了方道了绍云县城靠近县衙门一旁最热闹的那条街上。
柳雪涛挑开车窗帘子看看外边街道上十分热闹,小商小贩等整齐的摆在接到两边叫卖,此时螃蟹正是鲜美肥嫩的时候,还有许多小吃糕点水果等也正是上市的好时候。于是她拉着卢俊熙的袖子说道:“且不急着回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在外边逛逛,吃了午饭再回去。”
卢俊熙见她兴致极好,便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反正已经出来了,倒不如逛逛再回去。于是叫了随车的家人来,吩咐他们带着东西先回去,只留下一辆车,再留下紫燕和石砚两个跟在身边伺候,剩下的丫头们也都回家去。
马车在人群里走的极慢,柳雪涛便又说要下去走走。卢俊熙拗不过她,又看着那边有个茶肆,便叫石砚拉住了马,自己先下车去,又扶着她慢慢的下了车,叫紫燕去买对面的如意高点店里去买那里特制的慈城糕点。
柳雪涛开心的随着卢俊熙进了那家茶肆,不想茶肆的小二却和卢俊熙熟悉得很,见卢俊熙牵着一个妇人装扮的美人进门,立刻含笑迎上去打招呼:“大少爷,今儿有空带着少奶奶出来逛逛?快请楼上雅间坐。”
卢俊熙答应着,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银子扔给小二,吩咐道:“把你们最好的白牡丹冲一壶来给少奶奶尝尝,若是合了咱们的口味儿,以后便一年到头都买你的茶。”
那小二接了银子高兴地行了个礼,答应一声引着二人上楼。
柳雪涛笑着在卢俊熙的耳边说道:“他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少奶奶?”
卢俊熙斜着眼瞄了柳雪涛一下,极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怎么,难道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如此光明正大的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招摇过市,难道不怕自家娘子拿着鸡毛掸子追出来当街大骂?”
柳雪涛便低声笑着啐道:“呸!你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难道我就是那种泼妇么?”
第138章旧情难舍
卢俊熙和柳雪涛二人悄声说笑着上了二楼,小二在前引着二人一直到一间靠街道的雅间门口。十分客气的说道:“大少爷,少奶奶,您二位里面请。”
卢俊熙点点头,对小二说道:“行了,茶尽快端上来,再来四样茶点。”
“好来!”小二答应着噔噔噔跑下楼去。
卢俊熙拉着柳雪涛的手进雅间的门,却听见一侧有人叫了一声:“雪涛?”
柳雪涛回头看时,却看见一张狂放不羁的脸庞和高大的身影时,心里蓦然浮起几分酸楚,隐隐的透着一种伤痛的感觉,脸色便有些苍白。
夏侯瑜,上次见面柳雪涛并没来得及细细的看他。
然而如今她有了这具身体本尊所有的记忆,体会到了那种压抑在封建制度下的情爱之苦,便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眼。他是一个有着渊停岳峙的身材气度,却魔魅得近乎邪异的男人。
他如刀刻般冷硬的嘴唇和下巴。满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大半梳起来在头顶结成一个发髻,尚有少许自然的垂披在两边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光线有些暗淡的茶馆里,那双冰冷如钩,犹如电闪般的双目,带着些许沧桑,尤使人印象深刻。
他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妖邪魅力,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深深的沉迷进去,再不能自拔。
只是多看了这一眼,柳雪涛便觉得自己的手指一痛,却是卢俊熙这小死孩用力的攥了一下。回头时她看见他原本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闪烁着两簇炽热的焰火。
“俊熙,他是谁呀?怎么会知道我的闺名?”柳雪涛微微皱眉,一副薄怒微嗔的娇媚模样,身体往卢俊熙身边靠了靠,然后转过头来再看夏侯瑜时,目光变得清冷淡漠。
“娘子真的不认识了?”卢俊熙的心底泛起一丝得意,手上的力气便缓了缓,原本紧紧的攥着现如今换成了轻轻地拉着然后干脆放开来,手臂从她的腰上揽过去,把柳雪涛控制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极为大度的样子同夏侯瑜打招呼:“这不是夏侯公子么?真是幸会幸会。”说着,他又侧脸宠溺的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媳妇儿,带着一点恶作剧的样子笑道:“娘子,这位可是你的表兄呢,你怎么会不认识了呢?别调皮了,还不快给你的表兄见礼。”
柳雪涛闻言,便做出一副惊诧的样子看着夏侯瑜,然后上前两步微微福了福身,淡然的笑道:“几年不见,表兄竟是大变了模样。乍然相见,真是不敢认了呢。表兄既然来了绍云县,怎么不去家里坐坐?父亲昨儿还说起了你呢。听说——表兄已经做了父亲?真是可喜可贺呀。”
夏侯瑜此时心底是酸甜苦涩真是难以形容。
刚刚柳雪涛猛然看见自己时的片刻惆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那时他看见她那淡淡哀伤的眼神时,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甜蜜的。那说明她的心里至少还有他。
可是,她和她的丈夫不过是一个眼神的对视,再看过来时便已经如陌生人一样的疏离。
曾经那么亲密的一直被自己放到心尖上的人,却可以如此淡漠的看着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这究竟还是不是之前的雪涛?柳雪涛瞬间的变化让夏侯瑜从那一丝淡淡的甜蜜中一下子掉进酸涩里,尚未回味的时候她又来了一句:俊熙,他是谁呀?
她叫他俊熙,然后问他自己是谁……
这句话简直如一把冰刀狠狠地戳进夏侯瑜炙热的胸膛。让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彻底的疼痛的时候也是去了赖以生存的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夏侯瑜是无法呼吸的。直到柳雪涛款款向前两步对着自己福身行礼之时,他都被这种近似死亡的气息压制着,无法说话,无法动弹,无法做任何动作发任何声音。
然后她开口问候,说几年不见变化真是大呢。又让夏侯瑜的心底一酸。
可怜的姑娘,她是在极力的掩饰么?明明前些日子刚刚在铁艺作坊那里见过面,自己还拉着她的手说过几句话。虽然她怒极逃走,还说了些狠心的话,但他并不生气。原本就是他先负了她,无论她怎样,他都不会怪她的。
之后,她居然又略带责备的问自己到了绍云县为何不去家里……
呵呵……夏侯瑜又要偷偷地笑了。
她还是那个调皮的丫头,总是会揭人的短处,喜欢抢白人,喜欢看人家发窘的样子。那样她就像是一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笑得比天上的白云还纯净。
不过瞬息之间,夏侯瑜的心情已经千变万化。
待柳雪涛说完了那几句话淡定的看着他时,他似乎已经读懂了这份心思。于是他微微颔首,说道:“我也是刚到。原也准备去姑父家里坐坐,向他老人家请个安的。这不因为有一点急事要先见一见周兄,所以要晚些时候再过去。”夏侯瑜说着,便徐徐转身对着后面的雅间叫了一声:“周兄——卢家大少爷和我表妹正好来了。不如大家一起坐吧。”
周玉鹏听见说话从雅间里出来,见了卢俊熙和柳雪涛后抱拳笑道:“真是巧啊,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卢大少爷和少奶奶。反正也没有外人,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
卢俊熙的脸早就绿了,心想鬼才愿意跟你们一起喝茶聊天呢?谁知道夏侯瑜那家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是周玉鹏钻出来了他也不能太失礼。于是上前去拉住柳雪涛的手笑道:“不了。多谢周公子好意。周公子和夏侯公子有事商议,我们过去多有不便。再说——我们不过是上来歇歇脚,这就要回家去了。原本也没打算在外边逗留,雪涛如今这身子也不是很方便。二位先请。”
说着,卢俊熙便把柳雪涛往怀里带了一下。用意十分明显,是直接用行动告诉柳雪涛拒绝对方的邀请,否则他就炸毛了。
柳雪涛虽然对夏侯瑜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感情,但此时她还是理智的。不说别的,单为了自己独自里的那块儿肉,他也不可能和卢俊熙闹翻了。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木有爹不是?
所以柳雪涛很配合的看着卢俊熙笑笑,直接不再同夏侯瑜说话而是对卢俊熙说道:“相公,我这会儿忽然不想喝茶了,我想和鲜榨的橘子汁。”
“橘子汁?”卢俊熙一头雾水,橘子就橘子吧哪儿还来的什么汁?不过此时他才不管外边有没有卖橘子汁的呢,他媳妇说了一句不想喝茶,而且看都不看对面的老情人一眼,便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见好就收吧!于是他忙点头说道:“好,那咱们走吧,去簗|乳|僮又!
夫妻二人说着,便对着周玉鹏夏侯瑜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去。
恰好店家小二端着茶从下面上来,见了二人后奇怪的问道:“二位怎么就走了呢?这茶已经好了呀。”
“嗯,茶不喝了,钱照给。”卢俊熙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到托茶具的托盘里,带着柳雪涛下楼离开。
周玉鹏看了看身边的夏侯瑜,叹了一口气说道:“夏侯,行了。使君自有妇女,罗敷自有夫。你还这般痴恋着,又是何苦呢?”说着,他便抬手拉了夏侯瑜一把,然后转身进了雅间。
夏侯瑜神色微微一动,面色恢复了正常,然后亦转身进了周玉鹏定下的雅间内。
柳雪涛和卢俊熙走出了茶肆的门口,正好遇见买点心回来的紫燕。卢俊熙便一摆手颇有些绿林豪侠的样子说道:“走,簗|乳|僮又ィ挠新糸僮又模俊
柳雪涛忍不住笑道:“行了,别装了。你都不知道哪儿有卖橘子汁的,又问谁呢?”
卢俊熙便侧脸看着柳雪涛开心的笑问:“娘子,那不是你说要喝么?没卖的怎么办?要不——”卢俊熙站在茶肆门口做苦思冥想状,片刻之后又俯身把嘴巴贴到柳雪涛的耳边,悄声问道:“要不,咱买了橘子回家自己弄去?嗯,为夫想好了,橘子嘛,我来剥皮,然后我把橘子瓣儿一个个收拾干净了,然后放到嘴里嚼,那汁水都吐给你你喝,剩下的渣儿给我吃。行不?”
“你——胡说!真是恶心死了……”柳雪涛开始还认真地听着,以为这小死孩有什么好办法,不想却又被他调戏了一道。于是一边抬手去悄悄地拧了他胳膊内侧的细肉儿一把,一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趁他因疼痛而龇牙咧嘴顾不上自己的时候,急匆匆的往对面的橘子摊儿前走去。
“喂!你这女人——”卢俊熙胳膊内侧被柳雪涛拧的疼得他掉了几滴眼泪,见她一蹦一跳的跑开又担心的要命,指着她的背影叫道:“你慢点跑……”
二楼上的茶肆雅间里,周玉鹏和夏侯瑜临窗而坐,看见大街上打情骂俏的一对璧人,一个满脸的叹息,一个则满脸黑线。
“夏侯,放下吧。人家如今过的挺好的,你若是强行介入,恐怕对你们二人都不好。”周玉鹏说着,便亲自拿起紫砂壶为夏侯瑜倒上了一杯茶。
“她明明还是记着我的。雪涛就是这样,她总是会掩饰自己的内心,让别人以为她很快乐,很懂事,她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对那些是是非非都从不放在心上,实际上她自己内心的苦楚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一个人默默地反刍。这样的雪涛,让我怎么割舍的下?”夏侯瑜一脸的惆怅,一口喝下那杯浓茶,贪恋着那一丝淡淡的甘甜。
柳雪涛终究是买了一大兜黄橙橙的橘子,还买了些鸭梨,香蕉,蜜柚之类的水果,最后又让卢俊熙去给她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还有一大包糖炒栗子。
紫燕一个丫头本来手里还提着几盒子糕点,现在又有这许多东西,使得她跟在后面拿东西有些吃力,便回头骂石砚不把马车牵过来。卢俊熙看着原本文文静静的丫头如今骂起人来也是一句一句的,便暗暗地替石砚担忧。又不声不响的拿着最后买的冰糖葫芦和栗子跟在柳雪涛身后。
三人一路往回走到了街口,石砚还牵着马车在那里等着。见几个人满载而归,连雪涛手里都提着一兜儿蜜柚,便忙牵着马车迎上去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道:“让主子受累了。奴才原想着把马车放到一个妥当的地方再去寻主子,可是一转过身来便不见了主子的影子。只好在这里等着……”
“你就是个猪头!你想来想去,不还是傻傻的站在这里的等?都没见过你这么没脑子的奴才!”紫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两只手臂上的东西都扔到他的怀里,然后转身去搀扶着柳雪涛上车。
石砚被紫燕骂了一句,有些冤枉的看了卢俊熙一眼。卢俊熙便把手里吃了一半的一串糖葫芦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好笑的冲着他点点头,悄声说道:“趁着还没下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刚才在那边街上,这丫头骂的那叫一个凶狠……”
石砚一听这话有些犯傻,呆愣愣的看了后面的紫燕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来冲着卢峻熙摇头,原本就滴溜儿圆的脑袋这会儿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奴才不后悔……”
柳雪涛一坐进车里,便要过糖葫芦来吃。原来从来不喜欢吃酸东西的她,最近特别能吃酸的。紫燕每每都偷偷地笑,说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一定是个少爷。柳雪涛之前还会骂她跟卢峻熙一样是个儿子迷。这会儿却不这样说了。因为卢峻熙这小死孩儿现在一心只想要个女儿来‘玩玩’,奶奶的,老娘这会儿偏不给你生女儿,偏要给你生个儿子来,一次到位,以后有了这个儿子给你传宗接代,老娘再也不给你生了……
卢峻熙瞧着石砚把那些七七八八的水果都放进车里,方抬脚登上了车辕,然后直接跨进车里坐在柳雪涛身边。紫燕则站在车跟前斜着眼撅着嘴巴瞪着石砚,石砚忙上前去陪着笑脸,又把自己的胳膊撑着送到紫燕的面前,悄声说道:“紫燕姑娘,奴才伺候您上车?”
“滚一边儿去!你又不是我的奴才。我自个儿会上去。”紫燕生气的推开石砚,然后自己一跳坐上了车辕,两只腿便垂下来一摇一摆的,水蓝色的绣蝴蝶兰花的鞋子从裙角下露出一半来,一摇一晃的把石砚的心都给晃得乱七八糟的。
夏侯瑜和周玉鹏在茶肆吃茶商议两家生意上往来的事情。因说到了周家给柳雪涛从南阳做的橡胶轮胎之事,周玉鹏叹道:“我们周家自我懂事以来,还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不但上赶着去给人家送点子,还得赔上时间赔上银子。我说夏侯老弟,我看你不像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呐,怎么坐起事情来就这么不计后果?”
“行了周兄。这事儿你就当是帮我的忙还不成么?需要多少银子你从我这里拿。我不过就是想给她做点东西。别的她不要,只有这个是那天她带着图样到处寻找人做的。后来我也问过其他人,她要的这种东西咱们这边听都没听说过——对了,那个铸铁的工艺焱丰铁匠铺已经试验过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我觉得他们新铸造出来的铁要比咱们之前锻造的铁坚硬许多,是制造兵器的上等材料。周兄若是兵部有人,咱们定然可以发一笔大财了。”
夏侯瑜不愧是个有谋略有胆识的极品商人。他无意间看到铸铁铺子里按照柳雪涛说的办法改进后锻造出来的铁块后,便立刻想到了兵器之事。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商人重利,但像夏侯瑜这样能把目光瞄准国家战事的商人的确不多。纵然有,他们也大多都在打粮草的主意。国家一有战事就要储备粮草物资,极少有人会打兵器的算盘。当然,兵器这东西也是国之利器,朝廷上绝不会允许某一家商人从中谋利。
夏侯瑜想的,就是和官家联合,兵部有采购权,户部有银子,而夏侯家么,则可以铸造上等的兵器。再拉上一个在工部有靠山的周家,可不就是一桩完美的合作了么?
周玉鹏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兵部的事情外人很难插上手。不过呢,你若是想做,倒也不是没办法。我给你指条路——你心爱的女人的二哥如今刚进了兵部。虽然是个新人,但他背后的靠山是庆王。你若是真的想做这笔生意,就去找他。”
夏侯瑜皱眉叹道:“这个我也想过,不过姑父和父亲之前把关系弄得那么僵,柳明澈又不是姑母的孩子,只怕跟我不亲啊。”
“这好办。柳明澈在柳家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妹妹。你还得从你心爱的女人身上做文章,方能事半功倍。”
“这不行。”夏侯瑜立刻摇头,“我决不能利用她来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看着好处极大,但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可能是杀头的祸事。所谓富贵险中求,是我们男人的事情。怎么能把女人给拉进来?”
周玉鹏摇头叹了口气:“这就难了,你堪不破这个‘情’字,又如何能做得大事呢?”
卷三 画眉勿坠凌云志
第139章新谋财路
卢峻熙自从在茶馆里和柳雪涛一起遇到了夏侯瑜,便忽然间改变了之前对柳雪涛那段小时候感情的看法。
他认为,柳雪涛就像是他自己,小时候总是有个玩的不错的玩伴的。夏侯瑜对柳雪涛来说,就像是林芳菲对自己。不过是小时候在一起玩笑过罢了,哪有像外人说的那什么情深似海之类的东西呢?有些人就是喜欢拿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做文章,自己总不能被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蒙蔽了眼睛。
最重要的是人家柳雪涛现在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的时候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再见了夏侯瑜也没有什么失常的举措。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若是自己再纠缠着一些无所谓的谣言不放,那就是自己没有心胸了。用柳雪涛的话说就是:太不男人了。
他要男人一些,尤其是在他的媳妇面前。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所以,卢峻熙渐渐地把家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承担了去,他原本就很聪明,又经过了王氏的悉心教导。再受柳雪涛影响一些,处理家里那点儿事儿就跟玩一样。闲暇时候再用心读读书,小日子过得也变充实起来。
柳雪涛则乐得自由自在,趁着空闲的功夫利用编织行赚得银子把花园子西面的一片空地也买了下来,把花园子的墙打开,把那片空地重新规整进来,划入花园之内。然后找了工匠来,要求那些人按照她的图纸在那片空地上盖起了两座大大的花房。
在那个时候,富贵人家也有人会修建花房,是为了培养一些名贵的花卉供过年时摆放欣赏。花房里多半烧地龙,但因为房屋建设的缘故,花房大多是都是小小的一间,当然也仅限于培养观赏花卉。
但柳雪涛这花房却并不是为了花卉而建。
她知道,这个时期的人们,对精神享受的追求虽然很高,但物质生活同样也需要提高。而她柳雪涛是个非常注重实际的女人,那些好看好听却不实用的东西,她极少迷恋。
比如名贵的花卉,名家书画之类的东西,她自然也喜欢。但她更喜欢让饭桌上的蔬菜多样化,与大冬天里对着一盆名贵的兰花吟诗作对相比,她更喜欢让饭桌上有新鲜嫩绿的蔬菜而非只是那些易储存的萝卜白菜豆芽面筋之类的东西。所以,她盖得这六座特别的花房实际上并不是用来栽培花卉的,而是她用来试种各种蔬菜的古代蔬菜大棚。
经过两个多月的忙碌,几十名工匠终于按照她绘制的图纸在那块三亩多地上完成了这种具有时代意义的工程。花房的底下通着地龙,屋顶用周家提供的透光塑胶覆盖,然后又用厚厚的稻草编了草苫子,预防阴天下雪和晚上没有阳光的时候覆盖。
里面还用木头订做了一排排的支架,支架从下到上是三层或者五层木头订做的土槽。
柳雪涛想着,既然要搞就干脆按照最先进的搞,咱也来个立体种植,降低投资成本。一亩地变成三五亩,反正这空间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冬天,卢家和柳家两家子的人都被柳雪涛给折腾的人仰马翻。为了她的这个离奇的想法,卢峻熙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浪费了多少唾沫,说了多少好话。生怕她因为弄这些事情一不留神伤到了身体,也曾经搬来刘明澈当说客,还告状到了柳裴元那里。
最终都没有阻止柳雪涛亲自瞧着花匠把茄子,黄瓜,豆角,韭菜,油菜,等十几种蔬菜的种子分别洒进了她专程叫人调配的畦土中。弄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种了,却还剩着一层木槽的土,柳雪涛便叫人去挖了芦笋的根一截截的埋进了土里。说希望过年的时候能吃上新鲜的竹笋。
卢峻熙陪着她看着已经变成菜农的花匠把那些芦笋的根像栽花一样仔细的栽种完毕之后,一边扶着父子已经微微隆起的柳雪涛慢慢的走出了花房,一边叹道:“娘子啊,你说你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我女儿在你的肚子里都叫苦呢。如今这该种的都种上了,你这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来了,往后进了腊月里,天越发的冷了,可不许乱跑了,乖啊。。。。。。”
柳雪涛不好意思的笑笑,扭头看着已经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卢峻熙,点点头说道:“嗯,行。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只要有人每天把这边儿的事儿都如实告诉我就成了。反正种菜种花的我也不懂。我只要能在过年的时候吃上新鲜的蔬菜也就成了。说实话,我这也是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啊。你想想,我不耐烦吃那些鸡鸭鱼肉,你总不能让我见天儿的吃那些面筋豆腐萝卜白菜吧?”
卢峻熙这会儿只要柳雪涛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养胎就行,至于什么原因什么条件,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来柳雪涛每天都往这边跑,当时这儿都没收拾利索呢,路也没有路,到处都是泥土,还有砖瓦木头之类的东西,到处都是工匠在这里加班加点的干活。
当时的状况是柳雪涛监工,卢峻熙监护柳雪涛。卢峻熙的心那叫一个累啊。
不过还好,这女人总算是答应了,自己这两个月也总算是没白忙活。
若果这六间耗费了两千余两银子的花房真的能种出那些蔬菜来让自己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吃上,倒也算没有白白的忙活。
于是他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这会儿天大地大都没我媳妇和女儿吃饭最大。”
柳雪涛得意的笑着,点头说道:“那是当然。”
夫妻二人一边说笑一边缓缓的走出了后花园子,恰好遇见林谦之从前面匆匆的走来,见了二人忙上前回道:“回大少爷,少奶奶:江浙府周家大公子周玉鹏求见少奶奶,他带了少奶奶要的最新式的马车的车轮子。”
柳雪涛一听这话更加高兴,忙道:“他在哪儿呢?”
“奴才请了周公子在外书房奉茶。”
“走,去瞧瞧去。林谦之,你立刻叫人去瞧瞧我之前叫人订做的新式马车怎么样了,若是好了,叫他们立刻给送来。”柳雪涛一边说着,脚下便入生了风一样,拉着卢峻熙便疾步往前走。
卢峻熙紧走了两步后死死地拉住她的手腕,劝道:“雪涛,你慢点儿!小心脚底下。这会儿天都快黑了。马车的事情再说也不急。”
林谦之无奈的看着这两口子,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瞧二人如今这模样,大少爷这辈子是拗不过少奶奶了。少奶奶若是一把火把卢家给点了,恐怕大少爷都得在一旁拿着扇子扇扇风,说着火起的还小些。
因此,林谦之为自己前些日子以王氏亡故一周年为借口把芳菲给送到了祖茔庄子上的庵堂里去给王氏念经祈福的事情暗暗地感慨自己的英明之举。若是这个时候芳菲再弄出点什么故事来冲撞了少奶奶,恐怕收啊也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周玉鹏自从那天在茶肆见到柳雪涛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后来他虽然同卢峻熙见过两面,但都是在外面,周家和卢家素无往来,最近的一点小来往也仅限于周家为柳雪涛制造一种试用品而已。所以周玉鹏也没有问到过柳雪涛的近况。
这次一见她,却见她面色圆润,虽然还是那样消瘦,但气色极好。腰身有些臃肿,已经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如今的她是有孕在身了。最主要的是卢峻熙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和她脸上那份幸福的光彩,周玉鹏暗暗地替夏侯瑜叹了一声:不值。
柳雪涛和卢峻熙来到外书房,和周玉鹏寒暄几句客气话之后,周玉鹏便叫自己的随从把柳雪涛要的车轮子给抬了上来。
不得不说,周玉鹏找的这个懂得制造橡胶的人很是内行,柳雪涛见到这两只轮胎之后都有一种冲动,想问问周玉鹏他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怎么就能把这轮胎上的印花也做得这么现代化呢?
两一个字:满意。三个字:很满意。四个字:非常满意。。。。。。
柳雪涛竖起大拇指对着周玉鹏连连夸赞,然后对周玉鹏说道:“周公子,这东西做得比我想象的还好,真实难为你那位世叔了。这样的车轮子如果要四个的话,须得多少银子?”
“大少奶奶是要做两架马车么”周玉鹏微笑着问道。
“不,一辆马车。我要做的马车是有着四个轮子的那种。比较大,车厢内很宽敞。”
“嗯,少奶奶才思敏捷,真是叫人佩服。我这四个轮子大概要三千二百两银子左右。只是不知道您一辆马车的造价是多少?如果卖的话应该卖多少钱?”
“这么么,目前还不好说。我得细细的核算一下。这订做马车的木料不同,造价也就不同。还有内设呃,也就是说里面的陈列用具等也根据个人的需要有着不同的设计。如果周公子想要这样的马车,我倒可以把不同的价格列一个表给周公子送过去。”
“好。大奶奶真不愧是绍云县的奇女子。周某早就对这样的马车好奇了,等看到样子之后,我们周家至少也订做四辆这样的马车。只求少奶奶到时候可要照顾我们一下哦!”周玉鹏微笑着说话,又捕捉痕迹的打量了卢峻熙一眼。心想若是此女嫁给了夏侯瑜,岂不是我们和夏侯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