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10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是警告或者讽刺的意味。
“咱们当奴才的,想要为主子效劳,凭的可不就是这副好身板?”林谦之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双手背负到身后,一步步上了正房门口的台阶走到了纜|乳|芟拢谧吖苏攀仙肀咧蠓讲耪咀。缓笊碜酉蚶锶椿赝房醋派砗蟮恼攀希1014恍Γ骸耙棠棠痰纳碜庸且埠芎谩!
张氏被林谦之呲了一口,心里的怒气微微涨了涨,心里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想骂我也是奴才就明说!跟老娘玩这套?不过她心里骂归骂,如今为了能扯平一点自己和柳雪涛之间的势力,还得想尽了办法拉拢林谦之呀!于是她又做出一副小委屈的样子,转身往林谦之身边走了两步,小声笑道:“大管家说话何必客气,大家本来就都是做奴才的料子。不过呢……好歹当年我爬上了老爷的床,而你呢?”
而你却一直没爬上大奶奶的床吧?
张氏的话里话不过还是暗讽与警告,好像她手里握着什么证据似的,警告林谦之若是不听话,她就会把他和大奶奶当年的什么事儿给抖搂出来。
林谦之眉头一皱,冷冷的看了张氏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用他那一双深邃且迷人的大眼睛盯着张氏看。一言不发。张氏也不胆怯,只侧着脸冷冷的瞪回去。
这两个人站在正房院屋门口的纜|乳|芟禄ハ嗟勺牛鹤永锎蛏u南氯司醯闷帐值墓钜欤桓龈龆记那牡亓锪恕
冷风吹过,偶尔有败落的枯叶从地上卷起来,在空中飘飘荡荡的转几圈又颓然的落下去,依然逃不过腐朽的被抛弃的命运,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良久,林谦之觉得张氏眼睛里的挑战渐渐地暗下去,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妩媚风流的婉转之意,方淡淡的撇开眼神,看着纜|乳|芙ソパ有猎鹤庸战堑挠纳罨乩龋盗艘痪洌骸澳愫米晕!北闾Ы沤苏康奈菝拧
上房院的堂屋是原来的时候王氏每日当家理事起坐的地方。大少爷和少奶奶还住在旭日斋,这里便闲置着。如今她虽然不在了,但这里却犹如之前一样被下人收拾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不得不说林谦之协助王氏治理的卢家真的很不容易。当然,一分汗水一分收获。林谦之这个大管家也不是白当的。
上房里正在擦拭着桌椅家具以及古董摆设上灰尘的两个丫头见林谦之进门,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对着林谦之微微福身齐声说道:“大管家早。”
“嗯,你们也早。”林谦之说着,目光从各处扫了一遍,摆摆手,“忙你们的吧。含墨,你忙完了去通知一下二管家王孝的女人,内宅院当差的人,除了少奶奶身边使唤的人之外,卯时三刻都在外边院子里集合。”
叫含墨的丫头忙答应了一声,拿着手里的抹布继续去擦拭一个汝窑美人比肩的大花瓶。那花瓶里装着几根孔雀翎羽,华贵典雅,和这屋子里的家私极为相配。
“含烟,你这会儿去大少爷屋里走一趟,切莫惊动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只跟那边的紫燕姑娘说一声,说我的意思,想把内宅院里当差的人在正房院集合重新分派差事,特地请大少爷和少奶奶的示下。”
含烟答应着忙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放回原处,又洗了手,方去旭日斋找紫燕传话。
张氏在门口,听着林谦之如此吩咐,便冷笑一声进了屋门:“哟,大总管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内宅院里当差的奴才们个个儿都来听您的训话,那我是不是也得过来听您的训示呀?”
“姨奶奶何必为难奴才?我劝您一句,一些不该动的心思还是不要动的好。一切都和大奶奶在的时候一个样儿,方才是正理。否则,大家落得个两败俱伤,反倒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得了好处,何必呢?”林谦之说着,便转身出上房屋门,又要去别处。
张氏便侧身挡住他的去路,生气的责问:“林谦之!你不要气人太甚!你字字句句的挤兑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话还是说明白了!我有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你倒是明明白白的给我指出来!否则,我这就去找大少奶奶,问问她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这般挤兑我!莫不是大奶奶一死,有人就想着就地做大,功高欺主不成?!”
林谦之差不多也想到了张氏会反咬一口,职责自己贪图卢家的家产。毕竟当时大奶奶对他的重用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大奶奶临终前让他离开卢家他又不走,让人想着图谋不轨也并没什么意外。
不过这话从张氏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第46章 误撞
林谦之自然不怕张氏。从一开始王氏进门跟张氏开始争斗到现在,林谦之就在王氏和张氏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王氏的心思不用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这个张姨奶奶的心事,他更是清楚的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正是因为他林谦之对这个姨奶奶的心思门儿清,所以他更不怕她。
于是冷冷一笑,十分不屑的看着张氏,说道:“姨奶奶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林谦之功高欺主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林谦之不过是个管家的奴才,家里的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原来是大奶奶拿主意,如今是大少爷和少奶奶拿主意。大少爷和少奶奶的为人处世姨奶奶想必也看清楚了。这一个多月一来大奶奶的丧事大少爷和少奶奶料理的十分周到,姨奶奶不防出门打听打听,族中的诸位爷们和奶奶们甚至咱们绍云县的县台及夫人也都对大少爷和少奶奶暗中赞誉有加。我林谦之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我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功劳可言,所以也没那个本事欺主。姨奶奶这话以后再说的时候,最好先思量思量。这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的事情,还是少做些个!省的害不了别人,倒把自己弄得一身臭烘烘,到时候想躲也躲不及了。”
林谦之一番话有理有据,连一旁的含墨听了也不由得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张姨奶奶,心想,这位姨奶奶还真是能折腾,如今大奶奶没了,她越发的嚣张了。
张氏还没酝酿好怎么反攻,却听见门外有人问了一声:“谁在里面说话呢?林管家?”
林谦之忙转身挑开门帘出去,却见王承睿匆匆忙忙的上了台阶,迎面看见林谦之便叹了口气拉住了问道:“大管家,表弟怎样了?昨晚匆匆忙忙的有些话也没问清楚。他像是跟谁赌气似的纵马狂奔,昨晚回家我跟母亲一说,母亲便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怪我没陪着他一起回来。怕他出什么事儿!怎么样,俊熙呢?”
林谦之忙对王承睿躬身行礼,回道:“表少爷放心!我们大少爷没事儿。就是心情不怎么好。这也难怪,大奶奶这事儿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昨晚很晚了才回房休息,这会儿恐怕还没起床。倒是表少爷来的好早!”
“嗨!我就知道他没什么事儿。姑妈年纪轻轻的没了,甭说他,就是我都哭断了肠子了。”王承睿一边摇头一边往屋里走,进门瞧见张氏,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把张氏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又用怪怪的眼神看了林谦之一眼,怪笑了两声问道:“这位不是姨奶奶吗?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在这里站着?大管家,肯定是你惹姨奶奶生气了吧?瞧瞧人家姨奶奶这脸色都被你给气白了。哎!要说我那姑夫……倒是个有福气的,只是……苦了姨奶奶喽!”
王承睿阴阳怪气的拉长了声调说话,又是一串怪笑的往里面走,拉住了含墨的手只管摸,又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回头瞧张氏被气得越发雪一样的脸色。心想,你个臭娘们儿,我姑妈活着的时候你见天儿的气她,这会子把她气死了你又来拉车林谦之?做你娘的美梦去吧,有小爷我在一天,你也别想得逞。小爷我早晚把你弄到窑子里接客去!
张氏这辈子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儿就是成了卢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女人。妾也好妻也罢,女人如果一辈子没被一个男人当做宝贝一样的宠过,那就是白活一回。所以张氏在绍云城里,几乎成了做妾室的那些女人的楷模和榜样。但在张氏自己的心里,这辈子做女人只做到了妾室却没熬到扶正老头子就伸腿西去,也是她最大的遗憾。尤其是卢俊晨虽然比卢俊熙大两岁,但却连族谱都没上去这件事,也是她心头最大的一根刺。而这根刺就是王氏这个正房奶奶亲手刺在她的心头的。所以,王家,就算是张氏的头号仇敌。
因此,这会儿她被王承睿这个浪荡公子一番调笑,心中怒火早就滔天而起,一发不可收拾了。
“王承睿!”张氏一生气,抬手指着王承睿鄙夷的喝道:“这是卢家,你不要太放肆了!你们王家的人也没一个是好东西!你整天挑唆着林芳菲寻死觅活的闹,不就是想让她有朝一日终于能成为大少爷身边的人吗?那样你们就可以把少奶奶给挤兑出去,好和你们联手算计了卢家的家产!你敢说,芳菲这次被留在庄子上给大奶奶守灵,不是你一步步设计好了的臭棋吗?!”
此言一出,林谦之立刻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王承睿。
他一直以为是张氏挑唆的芳菲,却想不到是王承睿!原来,他林谦之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王承睿听见张氏指着自己呼来喝去的,早就受不了了!他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官家少爷,比卢俊熙更较贵了几分,哪儿受得了这份闲气?又听张氏揭了他撺掇芳菲寻死觅活引起卢俊熙注意好心生怜悯留她为妾的事情,更是恼羞成怒。立刻气呼呼的冲过来伸手就要打张氏。
张氏倒也识相,见王承睿呲牙咧嘴的冲过来,意识到大事不好,嗷的一声抱着头转身就往外冲,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人呀!要杀人了——”却不料,她这一嗓子还没喊完,便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卢俊晨一把把撞在自己胸口的张氏推开,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最后,目光落在林谦之身上,冷冰冰的问道:“林叔,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姨娘在这里叫着杀人?你们是想让天下人把我们卢家都耻笑死吗?!”
林谦之心中一叹,这就是卢家的庶出少爷啊!若不是庶出的身份,他定然是这绍云城里最优秀的公子哥儿了!读书上进,品貌端正,从来不做那些招猫逗狗的事情,说话办事皆是大家公子的风范,隐隐然有着卢家故去的老爷子之遗风。和嫡出的少爷相比,这位庶出的少爷更像是当家人更像是大少爷呀!
只是,他再好也是张姨奶奶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林谦之这辈子发誓要守护的人。于是林谦之对着卢俊晨微微躬身,十分平静的回话:“晨少爷早安。刚才,是姨奶奶在训斥奴才,后来表少爷来了,又和表少爷吵了几句。表少爷还没怎么说话,姨奶奶就忽然往外跑,说表少爷要打她。可能……是个误会吧。”
言外之意,张氏没事找事,虚张声势。
卢俊晨不悦的看了一眼张氏,淡淡的说道:“姨娘,这些日子忙着大奶奶的丧事,您也乏透了。索性今儿没什么大事,怎么不在房里多睡一会儿?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瞧见小丫头端了银耳莲子羹进去,这会子找不到您,恐怕那羹汤都冷了。”
张氏先听见林谦之的话,刚要开口骂人,却见卢俊晨淡淡的看向自己,有些不满意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便有些寒。想想这个儿子虽然是自己亲生的,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他扶上卢家当家人的位子,可他自己好像都不怎么热心,有时候还对自己这个亲娘冷嘲热讽。
罢了罢了!
自己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王氏被卢俊晨淡淡的表情伤的不轻,只回头恨恨的看了王承睿一眼,又瞥了林谦之一眼,冷哼一声:“你们今儿合伙儿欺负我,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以后慢慢儿算!”说完,便匆匆的掀帘子出门,看也没看卢俊晨一眼。
第47章 惊扰
卢俊晨和王承睿的目光对上,那真是刀枪棍棒一片混战颇有一种千军万马驰骋沙场的概念。
两个人一个是谦谦君子城府极深,另一个是浪荡公子老谋深算。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谦之见二人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对望,便对二人干笑了两声,说道:“晨少爷,您陪表少爷先坐着,奴才去瞧瞧茶房里的热水烧开了没有。”
“嗯。”卢俊晨淡淡的哼了一声,慢慢的抬起脚步踱到里面坐到主位下首的太师椅上。他是庶出的少爷,自然做不得主位。不过王承睿外来是客,更做不得主位。两个人暗中较劲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王承睿无所谓的笑了笑,却转身走到正专心擦拭着青釉大花瓶的丫头含墨身边,抬手捏着含墨的下巴凑近了这清纯小丫头的耳边,小声调笑道:“含墨,你越来越水灵了。不如我去向少奶奶求个情儿,今儿跟了我走吧?”
含墨却反手拍开王承睿的手,正色说道:“表少爷请自重。我们家大奶奶昨儿才刚送出了门,尸骨未寒,您就跑上门来欺负我们这些下人了?您眼里当真没有我们大少爷和少奶奶?”
王承睿碰了个硬钉子却不怎么在意,只摸摸鼻子呵呵笑道:“嗯,是个烈性的丫头。得了,少爷我也不为难你,去——把俊熙给我叫出来,这都日上三竿了,他还猫在老婆的床上,羞也不羞?”
含墨到底是个小丫头,被王承睿这般无遮拦的话一说,顿时红了脸,把手里的抹布往一边的铜盆里一摔,生气的说道:“表少爷的吩咐,奴婢不敢遵命。奴婢是这上房里负责打扫的丫头,少爷院子里等闲去不得,再说,这传话送信儿的事儿自有传话送信儿的人去做,很不与我相干。”说完,这小丫头端起铜盆转身走了。
卢俊晨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道:“丫头无礼,让表少爷见笑了。不过表少爷一大清早的跑来我们卢家调戏丫头,还真是让俊晨大开眼界呢。难道是我们家大奶奶生前特许了表少爷这样的还是表少爷根本就已经把卢家当成了那种花街柳巷之地?”
王承睿听卢俊晨质问,却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花街柳巷之地?俊晨少爷是在骂我还是骂你自己?纵然这话是冲着我们王家来的,可大奶奶到底是你们卢家的人,埋进了你们卢家的祖茔。她说到底还是你的嫡母。你对她不尊敬就是对你们卢家的列祖列宗不尊敬,这不敬祖宗的罪名——可实在是不小呀!”
“卢家的家事,还用不着外人来过问。表少爷还是不要操这份闲心了。”卢俊晨脸色更冷,他从小就对这个吊儿郎当的表少爷极为的不满。再加上他是王家的人,索性他就把自己对王氏及卢俊熙的所有不满一股脑都算在他的头上。
“晨少爷不必着急。我也不过是看不过去随便说说。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不像某些人深藏不露,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实际上不过是只狡猾的狐狸而已。哎呦!这俊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这姑母一走,他可真的是放了羊了。得了,晨少爷慢慢坐着等大管家的茶吧,我得自己去瞧瞧我那位表弟去了。”王承睿连讽带刺的一边说一边走了。
卢俊晨一个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许久没动。一双眼睛深沉而没有焦距,不怒不喜,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王承睿在卢家是熟门熟路了,从小在这里长大,又仗着姑母的疼爱,在这里更是比在家里还自在。出了正房院往后拐,穿过一条甬道又过了一个穿堂,再往做一拐有一个小小的院落,白墙黑瓦,门口的影壁上绘着春风晓日图,院门口上的雕梁中间有个小小的匾额,上面黑底泥金三个端正的大字:旭日斋。
此处正是卢俊熙和柳雪涛居住的院子,王承睿在门口稍微一停,恰好遇见里面出来的一个丫头,于是一把拉住问道:“哎,你们大少爷呢?”
“大少爷刚起来,在梳洗呢。”小丫头被王承睿抓住了手腕,一时红了脸,用力挣脱了转身跑开。
王承睿嘴角一挑,邪魅的笑了笑伸手一掀长袍抬腿进了院门,并张口大声嚷道:“俊熙!俊熙?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屋里腻歪?”
卢俊熙刚好屋里洗脸,听见外边王承睿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身从碧莲手中拿过手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这个表兄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前面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林谦之真是老不堪用了,居然准许外男进内宅!”
柳雪涛正坐在梳妆台前,紫燕给她梳头,她自己用手指捻了玉簪粉轻轻地拍在脸上,听了卢俊熙的话后,淡淡的说道:“恐怕不是林谦之老了,是他越发的精明了,心思也活泛了。遇到事情知道躲起来了。”
卢俊熙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家,真是……”
“俊熙!”王承睿已经进了屋门,见外间屋里只有两个丫头在收拾椅子坐垫,整理茶具,便对着卧室门帘子笑道:“莫不是我来的太早了,扰了你们夫妇的好梦?”
“表兄又胡说八道!”卢俊熙从卧室里出来,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因昨晚睡得很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他出了卧室的门后,立刻放下了门帘,不高兴的看着王承睿问道,“一大早晨的跑这里来寻人,有什么要紧的大事不成?”
王承睿见卢俊熙恼了,便低声一笑,凑近了卢俊熙的脸上左看右看,把声音压得极低,在他耳边问了一句:“撑不住了吧?”
卢俊熙登时红了脸,哼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第48章 贵客
卢俊熙急匆匆的出门,王承睿赶忙跟上,拉住卢俊熙的衣袖,笑得十分浪荡,他左右看看丫头们都忙着进屋去伺候她们少奶奶,便趴在卢俊熙的耳边又追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卢俊熙皱眉。他当然明白这个万花丛中过的表兄是什么意思,可他这会儿正郁闷着呢。昨晚虽然回来的有些晚了,柳雪涛这女人已经睡下,没有理会自己,这也没什么。可今天早晨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别扭,说啥也不肯俯就自己一下呢?
卢俊熙想想,为了讨好这个新妻子,他已经放低了身段了。可是这女人——还是会在关键时刻把自己这个丈夫推开,而且每次推开的时候根本就不是那种传说中的欲迎还拒,而是真真切切的厌恶。
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让人讨厌?
哼!她在不让碰,大不了自己以后都不进她的门了!然后,母亲满一年孝期的时候先把碧莲收了房,然后……再把芳菲也接回来。反正家里漂亮的丫头有的是,她们一个个儿都巴不得和自己好呢,又不是她柳雪涛一个女人。反正只要不办什么仪式,就不算孝中娶亲,倒是这女人,三年之内若是肚子没有动静,恐怕岳父大人也不能说什么了吧?
当然,这只是卢俊熙一时气愤得无以附加之时的想法,他这种小孩子似的幼稚想法将来自己记不记得还在两可,更别说付诸行动了。
反正,此时此刻想想这个,也不过是出出气,过过干瘾罢了。
王承睿看着卢俊熙气呼呼的样子,便猜测到了几分,于是又在他耳边添油加醋的问道:“又没让你碰?”
“去去去!谁跟你一样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儿?我母亲前儿才刚埋到土里!你倒是她的亲侄子呢,怎么连个孝心都没有了?她也是白疼了你了。还有还有——表哥你也太过分了,这一大早晨的,你怎么就跑到我院子里来了?我这里丫头婆子一大堆,你也不知道避讳!”
王承睿一看卢俊熙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也没跟他计较什么态度问题,很是体贴大度的拉起了卢俊熙的手,慷慨的说道:“得了得了。是哥哥我瞎着急了!我不是考虑到你还是个雏儿嘛,有些事若是不懂,哥哥也可以当当你的老师呀,不管怎么说,姑父死的早,你又没个亲哥哥跟你说那些事情。我总不能看着你白白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呀!你说的也对,姑母孝期未满,你呢,还是斋戒着点更好。走走走,咱们前面说话儿去吧。哎——我说,那个晨少爷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大早的在上房院里站着,看着奴才们忙来忙去的,好像个当家少爷似的。你就这么怕他?大少爷的威风哪里去了?”
卢俊熙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想:看来昨晚上对林谦之的敲打还不够啊!这老小子,难道也敢跟我明着一套暗着一套的?
柳雪涛从窗户里看着卢俊熙和王承睿出了院门不见了踪影,方对紫燕说道:“昨儿的事儿安排的怎么样?”
“回小姐话,秀儿说,刚刚表少爷来的时候,含墨已经过来了。因看见表少爷在,也没好出来说话。”紫燕一边给柳雪涛的发髻上带珠花,一边简单的把上房里早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笑道:“如今倒是这位表少爷替咱们出了头儿呢。只是奴才瞧着他那副浪荡公子的样子,不像是个可靠地人。”
“你这话儿说的。纵然他是个可靠地人,也不会跟咱们一个心眼儿。何况他还不可靠。我想啊,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柳雪涛心里有了个大概,暗想这个王承睿整天装疯卖傻的做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来,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吧。怎么每次他一出现,这家里就不怎么太平呢?这个人——以后得防着他点儿了。
卢俊熙出去了,柳雪涛便一个人用饭。按照每天的份例,她早晨的饭菜是四个精致小菜是吃粥用的,两个热菜,一荤一素,是下饭的。一碗碧粳米的米饭,一大碗濡甜的红枣糯米粥。柳雪涛看了看,叫紫燕把粥拿去和碧莲分了,自己只吃米饭。碧莲又吩咐厨房把酸辣的火腿笋丝汤端上来给她,柳雪涛尝了一口,酸辣的味道很是爽口,便连说汤好,碧莲暗暗地记下,吩咐下去,以后这汤要常备着。
柳雪涛的奶娘从外边进来时,恰好听见碧莲吩咐小丫头去厨房传话,于是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有心的。我们家小姐从小喜欢酸辣的口味。”
碧莲笑笑,说伺候主子用心是奴才的本分,见赵嬷嬷急着进屋,方又说道:“大娘今儿来的好早,莫不是外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少奶奶刚用饭呢,若不是什么大事,可等少奶奶用了饭再回。”
“事儿虽然不大,但咱们少奶奶肯定是等不得的,少不得奴才还是进去回了吧。”赵嬷嬷笑呵呵的说道,“是咱们二舅爷来了呢,说那天在路上,也没好好地说话儿,今儿特意过来看看少奶奶。”
“哟,二舅爷可是贵客,怠慢不得。大娘快请进去吧。”碧莲听说,不敢怠慢,忙给赵嬷嬷打起了帘子随着她一起进去。
第49章 阴谋
柳家的二公子第一次进卢家的门,便听说大少爷不在家,刚刚有事出去的话。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男主外女主内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卢家此时不与平时一样,这母亲刚埋进了土里,当儿子的就出去了,如说卢俊熙有什么重要的公务在身也就罢了,他一个十多岁的小少爷,外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想也不用想,自然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柳明澈随着管家林谦之上房的正厅,刚坐下便有小丫头端了香茶进上。林谦之也不等这位二舅爷问话,直接吩咐小丫头进去回大少奶奶,就说二舅爷来访。
不多时,赵嬷嬷便匆匆赶来,见着柳明澈上前行礼问安,眼角带着笑意说道:“二少爷,小姐请您过去说话儿呢。”
“去内宅?”柳明澈有些犹豫,虽然是兄妹,但到底妹妹已经嫁人,身为兄长直接去内宅相见,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不过柳明澈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他素来也是个不怎么服规矩的人,才被父亲送出去习武,所以当即便起身,对林谦之和赵嬷嬷说道,“十多年不见,我这妹妹还是这样小孩子气。管家见笑了。我们兄妹从小儿就是这样的。”
林谦之是领教过大少奶奶的厉害的,何况那天路祭,他也是在一旁看见了的,这位柳家的二少爷身边那位公子可是皇亲国戚,自己一个家奴,哪敢对天子朝臣见笑?于是忙陪笑道:“二舅爷乃是少奶奶的亲哥哥,兄妹相见,哪用得着讲那些规矩?二舅爷请。”
柳明澈进自家妹妹的屋子时,柳雪涛已经匆忙用了早饭,丫头们正抬着小炕桌出门,恰好被柳明澈瞧见。于是他看看天上的日头,笑着问赵嬷嬷:“妹妹这会儿吃的是那顿饭?”
赵嬷嬷忙笑道:“回二少爷,小姐这会儿吃的是早饭。早晨起得迟了,连日来劳累不堪,昨儿终于能好好地睡一觉儿,可不就起迟了嘛。”
柳明澈笑笑,没有说话。心想这个妹妹依然是那样任性,嫁人了还改不了这懒床的毛病。看来这些日子料理她婆婆的丧事,真是受了不少的罪。怪不得那天见她那模样憔悴成那样子。
一边想一边抬脚进门,柳雪涛已经迎了出来。
今日的柳明澈穿了一件灰绿色暗纹锦缎长袍,身上披着一件灰鼠斗篷,下巴处闪金宫绦垂在胸前,低调而不是华贵。柳雪涛知道这位哥哥十来年没见了,心里便少了那份拘束,反正他也不知道如今他真正的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索性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好了。于是她笑吟吟的上前略一福身,甜甜的叫了声:“二哥。”
“臭丫头,还是这么个性子。”柳明澈见这个妹妹一如小时候见到自己,毫无拘束的甜甜的笑,心里便像是吃了蜂蜜。他哪里知道,时隔十年,他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早就让他的父亲和那个二娘给打磨的没了往日的棱角,成了一个十分乖巧懂礼的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美名远扬被卢家的大奶奶王氏看中,一心要娶进门来协助自己的儿子。
兄妹二人相见,十分的欢喜,边上的紫燕和赵嬷嬷是跟着柳雪涛的人,这些日子见自家主子形容憔悴整日里闷闷不乐,早就心疼的什么似的,今儿见二少爷来了,小姐好不容易有了笑脸,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早就把原来的小姐应该是什么样儿给抛到一边去了。何况如今柳雪涛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熟悉的差不多了,这会儿见着柳明澈除了有些欢喜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错处。
赵嬷嬷瞧着丫头们上了茶点果子,方给柳明澈行了告退礼,带着不相干的丫头们出去伺候,屋子里只留下柳家兄妹和紫燕碧莲两个丫头。
说了一会儿话,柳雪涛才知道自己这个二哥竟是接到父亲的书信特意赶过来的。原本他正随着当朝的庆王爷在山东一带处理暗查山东巡抚克扣赈济粮款之事,收到父亲的书信后,便向庆王爷告了假,悄悄地回绍云,而与他同行的那个少年竟然是庆王世子赵玉臻。
“哥哥居然是庆王爷门下之人,真是叫人出乎意料。”柳雪涛说这话,轻轻地低下了头,心想这下赚了,有这么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居然还是王爷身边的人,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怕王家那一家子了?
“傻丫头。哥哥无论在哪儿,无论做多大的官儿,不还是你的哥哥?真是长大了呀,都要把哥哥当外人了?”柳明澈见妹妹有些失落的神情,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放心,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哥哥说。嗯——就算哥哥不能给你出气……”说着,他稍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凑近柳雪涛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就算哥哥不能给你出气,借你下肩膀让你哭一场还是可以的。”
“去你的!”柳雪涛笑着啐了一口,又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给了这个二哥一巴掌,“谁哭过?!”
柳明澈挨了一巴掌,反而开心的笑了。一旁的紫燕和碧莲相视一笑,紫燕便拉了拉碧莲的衣袖,二人悄悄地退出去。
柳明澈见屋子里再没了人,方收住了笑,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压低了声音问道:“妹妹呀,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吗?”
柳雪涛知道,这句话跟刚才那些客气的周旋不同,人家是真的要关心他的妹妹了,于是她也作出一副感慨的样子来,叹了口气:“好不好的,还不就是那样?反正都过去了,如今我是这个家里的少奶奶,原来那些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么说——那件事儿是真的?”柳明澈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像是一只被触怒的豹子,冷冽的眸子阴寒可怕。
柳雪涛被忽然转变的柳明澈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问道:“什……什么……事儿?”
“傻丫头。”柳明澈见妹妹被吓得失了颜色,忙抬手拍拍她的手,放缓了口气说道:“二娘的那个阴谋——对了,你出嫁那天上了花轿之后,可感觉到什么不对吗?”
柳雪涛听了这话,一下子呆住了。
第50章 愤怒
柳明澈看着柳雪涛呆呆的眼神,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她,于是拍拍这个妹妹的手说道:“丫头别怕。你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她又没得逞。我不过是听说了几句闲话,才起了疑心。”
“什么闲话?二哥不妨说来听听,就算是没有的事儿,妹妹听了心里也好有个底儿。”柳雪涛暗香,怪不得自己会穿到这个新嫁娘的身上,估计是这一位本尊正是在出嫁的那天被人暗害了吧?
“我只是听我娘说,那天妹妹上了花轿之后,二夫人便神色古怪,好像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按说她又不是妹妹的亲娘,平日里也不见得对妹妹怎么好。妹妹出嫁,她不会太难过才是。所以我娘便起了疑心,后来听见妹妹安安稳稳的同卢俊熙拜了天地,又见二夫人有些失落的样子。便更加不解。那天我回来,听了娘的话便悄悄地查了妹妹出嫁前家里家外的琐碎小事,居然发现二夫人有段时间频繁出入药铺,买走了城南南华药铺里的好几种珍奇草药。”
“那又怎样?”柳雪涛觉得这些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可也就是不能说明什么,才越发有问题。若是明摆着有问题的事情,肯定用不着柳明澈来查。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前些日子,二夫人娘家出了件大事,需要一笔银子去打点。可父亲却说方家的那件事是罪有应得,不许家里人去管,更不许二夫人掺和。按说,二夫人那阵子应该很节俭才对,为什么花大价钱去买那些药材?方家的人犯得是官司,又不是疑难杂症。”
“或许——是当做礼品往上送吧?”柳雪涛猜测,既然是稀有的药材,自然人人都想要。
“不会。送人,往往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的滋补药材。而二夫人买的那些西域来的稀有药材皆有不同程度的毒性。肯定不会用来当礼品。只会……”用来害人。
柳明澈的话没有说完,便听见外边紫燕的声音:“姨奶奶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屋子里兄妹二人立刻止了谈话,柳明澈也坐正了身子,端起茶来慢慢的喝茶。柳雪涛亦坐正了身子对这门帘外边说道:“紫燕,茶凉了,给二舅爷换茶。”
紫燕答应一声进来,外边张氏便陪笑着说道:“妾身该少奶奶请安来了,不想却有贵客在。如此,妾身先下去了。”
“这有些不敢当。姨奶奶怎么说也是老爷子跟前的人,我们怎么好太过放肆呢。姨奶奶有事尽管开口,也大可不必吞吞吐吐的。请安么,以后尽可免了。不但姨奶奶不用来请安,晨少爷每日都要去学堂读书,也尽可以不用到前面来了。男儿家,还是要读书上进,做出一番事业来是最要紧的。总在家里转来转去,为这一点儿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有什么意思?”柳雪涛和自己哥哥说话,无端的被张氏打扰,心里不舒服,说话自然不好听。
张氏明明知道柳雪涛娘家的哥哥来了,却非要闯进来,自然是做好了被嘲讽一场的心里准备。于是又陪着笑脸检讨了一顿,等柳雪涛没什么话说了方退下去。
张氏一走,柳雪涛便把手里的茶盏猛地掼到地上。
洁白如玉的新瓷器啪的一声摔得粉碎,把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吓了一跳。
“你们一个个儿都是长了眼睛耳朵的人吗?!”柳雪涛陡然发怒,自从嫁进了这道门,她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连对张氏这样张扬屋里的人都温温吞吞,从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火气。今天忽然发怒,不仅仅把卢家原来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就是紫燕也被她的动作给惊呆了。
这还是自家的小姐吗?怎么忽然间发这么大的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
一屋子人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柳明澈却十分平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好像这里发生的事情很不与他相干。
“别人家养条狗都能叫一声,我这儿养了这么多大活人,一个个儿都是死的吗?!”柳雪涛继续发怒,愤愤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紫燕的身上,冷冷的说下去:“紫燕,碧莲。”
“奴婢在。”紫燕和碧莲赶忙上前福身蹲下,半跪在地上听凭处置。
“你们连个的月钱,扣三个月。赵嬷嬷和两个主事嬷嬷,扣一个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个儿都给我仔细了!不挨一顿板子,是过不去的!”柳雪涛愤愤的说完,一挥手,“都下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有人想要试试板子是什么滋味儿的,只管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众人哪敢多言,赶忙行礼告退,乖乖的出去。紫燕和碧莲忙转身收拾了地上的碎瓷,方转身下去,并戴上了房门。
第51章 责问
卢俊熙晚间从外边回来,一进门便觉得家里有些古怪。下人们个个儿都小心翼翼的,比平时谨慎了许多。原来几个喜欢没事儿就凑在一起瞎聊的婆子也不见了,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院子里上上下下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家里比过年的时候还干净清爽。
“家里谁来了?”卢俊熙一进自己的书房,衣服没来得及换就问跟进来的二等管事卢之孝,“大管家呢?做什么去了不见人影?”
“回少爷话,今儿少爷前脚走,二舅爷后脚就来了。在旭日斋和少奶奶说了半日的话,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发起了脾气,把茶盏都摔了,还罚了跟前的大丫头和嬷嬷。并放下了话,以后再有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下人,一律得挨板子呢!”卢之孝窝了一肚子火儿了。柳雪涛跟前的两个主事嬷嬷一个事柳家陪嫁过来的奶妈,另一个就是他的老婆,这一下子被罚了月前,还丢了老脸,卢之孝心里自然不痛快。逮着大少爷就是一顿添油加醋的诉苦,差点儿都抹眼泪儿了。
卢俊熙一声不响听卢之孝说完,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是不是因为你老婆也受了罚,心里不痛快呀?”
“呃……奴才不敢……”卢之孝赶忙低下了头。
“行了,下去吧。我累了。”卢俊熙说着,抬起手让丫头解开他袍子的盘扣,将外袍脱下来换了一件家常的棉纱袍子,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火盆旁边的太师椅上,另有丫头递上了香茶。
喝了一杯热茶,卢俊熙的酒劲儿过去了点,便歪在椅子上叫丫头给垂着肩背,一边问道:“二舅爷留下用饭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丫头忙回道:“回大少爷,二舅爷没走,大少奶奶安排他在东跨院的静怡院住下了。”
“什么?”卢俊熙一口茶喷在火盆里,那燃烧的火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