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的日子第2部分阅读
小桥流水的日子 作者:肉色屋
豆腐回来了,看看天色,可以开始了。
五郎烧着火,蓝菱偶尔看下火候,开始榨油,我呢,当然是和面去了。等到香味飘满了屋子,我的面也和好了,放在一边饧着。开始切韭菜了,切的碎碎的。那边蓝菱正把热油往干净的罐子舀,等到不再出油了,就让五郎停了火,再撒了一点盐到油渣上,油渣很好吃啊。
趁着热锅,迅速把鸡蛋打了,摊成薄薄的,金黄|色的,盛出来晾凉了,切碎了加到韭菜里。抓过一把油渣,也剁碎,加了进去,这样会更好吃。再把除了盐之外的调料像葱姜末大料粉的都放进去搅拌好。
把面拿过来,切成一个个小剂子,蓝菱擀着皮儿,五郎把盐加了后,开始包饺子了。而我,收拾下过,准备做今天的重头戏了。
锅里放上豆油,把之前洗好晾干的鱼头放锅里慢慢煎着,微微发黄时,放入姜片,加水,盖上锅盖,大火炖。约过了一刻钟,汤已是||乳|白色了,咸香的味儿扑面而来,加入切成片的豆腐,转中火,继续炖着。那边,蓝菱和五郎也把饺子包好了。
把另一只锅洗净,加水,大火烧着,等水开了,下入饺子。水一开就加半勺冷水,等水滚了三次,就熟透了。把饺子盛出来,鱼汤也炖好了,好香啊!这是我到这里后吃的最丰盛的了。
看五郎和蓝菱小口的喝着汤,吃着饺子,觉着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吃完饭,天已经很黑了,知道了蓝菱会自己做衣服,我找出两身我的旧衣裳,让他改一下先凑合穿,下次去镇上再给他做新的,也给自己和五郎做两身。油灯下,蓝菱在改着衣服,五郎编手链,我做着小香包,,很简单也很温馨。幸福,不是拥有的太多,而是计较的太少。
“好了,今天早点睡吧,都挺累的了。”不知不觉的夜深了,站起来捶捶腰。“那个,菱哥你和五郎在这屋睡吧,我到偏房里去睡。”
“不了,四娘,我去偏房吧。”蓝菱忙推辞着。
“不用的,五郎也不小了,之前怕他害怕才和他一起睡的。以后就你们俩住一起,好了,不许反对啊。”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搬出家主权威的,呵呵。权利者东西就看你怎么用了,只在恰当的时候用,就不会被他所累了。
从衣橱里抱了床被子,借着月光,我到偏房去了。放下被子,随便理了理,很快就睡着了。生活简单点,到是失眠的毛病没了,噩梦连连的也没了,对于我这个孤僻不讨喜的人来说,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
伸个懒腰,好爽啊!咦,好香的红薯味,哪来的?推开门,烟囱正在冒烟。“菱哥,是你吗?在做饭,怎么不多睡会儿,饭我来做就好了。”
“四娘,你起来了。我早醒了,就做饭了,我早习惯了,再说这些都是男儿家做的,怎能让你做。”蓝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菱哥,咱家没那么多规矩,谁做不是做,难道还犯法了?”咱可是男女平等的拥护者。
“四娘,你先去洗洗吧,就快好了,也叫五郎起来吧。”声音很欢快,听的出来蓝菱的心情很不错啊。
把五郎叫起来,很快吃好了早饭,给菜地和院子里除除草、捉捉虫,继续做手工业品吧,这是目前唯一能挣钱的了,何况昨天还答应着三天后去卖香包的事。还是分工合作快些,五郎仍然编着简单的手链,蓝菱会刺绣,缝制娃娃应该比我好些。我一边做着小娃娃,一边教着蓝菱,等他手熟了,就叫他做大的娃娃。小娃娃终究卖不了多久,就会盗版肆虐的,得早做打算才好,趁着这些还没流行,多做几个大的多赚点才是。
不知不觉就中午了,我煮了很香很香的大米红薯粥,蓝菱做了菜。饭后,小小的睡了下,现在啊,就是时间多的是。
“五郎,附近有没有河啊?”一般情况下,穿越女主都会打河里的主意的。
“有啊,村口就有啊,怎么了?”五郎很奇怪的问。
“咦,四娘你”蓝菱也很奇怪,怎么四娘好像什么都不熟悉的样子。
“哦,菱哥,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什么都清楚是吧?”看我这个脑子,真是摔坏了,早该跟他说的,都给忙忘了。“是这样的,我前天不小心摔了下,喏,包还在,就好多事情不记得了。”
“是啊,菱哥哥,那天吓死我了,哭了好久姐才醒,就什么都忘了。”呵呵,这个五郎。
“没事了,别提这个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咱们去抓鱼怎么样?也好多个吃的。”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
于是呢,三人组就拿着盆、桶,还有个小渔网就奔村口去了,目标:村口的小河——里面的鱼。
来到河边,河水大约有膝盖深,我卷起裤腿下了水。呜,万恶的封建社会,还得偶下去。五郎拿着盆跟在河边,捡着我不时扔上去的河蚌、螺蛳,偶尔还有个螃蟹啥的这些好抓的。蓝菱呢,就拿着小网,站在岸边,捞着附在边上的小螺蛳,运气好的时候也能捞到两只龙虾。不多会儿,就捉了好多,叫他们两歇着,我继续在河里摸索着。
“呀,咦,别跑!”居然是条鱼,用手掐住,向岸上一扔。
“怎么了,怎么了?”五郎慌忙问,“啊,姐”
一条鱼落到五郎怀里,哈哈,眼瞥见蓝菱也笑了,不错不错,终于也会笑了。一个从小受尽白眼的人,心里有多伤啊,但愿时间能让他淡忘一切不开心的事。五郎还在跳脚,哈哈哈
“四娘,抓鱼呀,听李家丫头说,你带了个扫把星回来?”大姨过来了,看向蓝菱“不会就是他吧,你还给真带回来了?快让他走,不吉利的”
“大姨,说什么呢?他不是扫把星,都是那些人瞎说的。”看蓝菱低下头,闷着个脸,真是麻烦啊,刚好一点又
“四娘你别不在意,出啥事就晚了,你还是”大姨是好心,可是我不会这么做,那不是在他伤口撒盐吗。
“大姨,真没事,我不信那些的。你这是去哪儿?”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哦,我去了镇上你二姨家,刚回来。”大姨摇摇头,“我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你这孩子,也不听劝。”
大姨走远了。唉,好心情没了,虽然知道带蓝菱回来,必须要面对这些,我是不在乎,可是他唉。收拾东西回家了。
“扫把星,扫把星”几个小孩子在后面喊着,还有些长舌公也在议论。
“菱哥,别管他们,我”真是太讨厌了这些人。
“没事的,四娘,我都习惯了,你不要生气,只是连累你被说。”也许真是见惯了,蓝菱倒是没我这么气愤。
“没什么连累的,既然带你回来,就是一家人了。”偶很善良的说。
“恩,我们是一家人。”五郎跟着说。
呵呵,管他们呢,自己觉得对就行。回到家里,把螺蛳和河蚌放水里养着,虾和蟹,小鱼收拾干净,用盐腌上,晚上做杂鱼汤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偶馋了
收麦子啦
锅里放油,把用面粉裹好的杂鱼儿放油里煎着,等定型后,加入葱姜,酱油,翻炒几下,多加了水,吃鱼不如喝汤嘛。再把和好的面擀成薄饼,贴在锅子一圈,就是改良版的小鱼贴饼子了,霍霍,口水
等锅开了一小会,贴饼子已经又香又脆了,铲下来,鱼汤里加醋,少许盐,又鲜又香,可以吃了。不多时,便见三个肚子撑的圆滚滚的人趴在桌子边笑,哈哈。之后,便有出来倒水的人看见三个人影在月光下散步,那样子还真像是一家三口子
三个人都精神的很,坐在油灯下商量着天明去镇上。做够了明天要卖的香包,手链,还有几个小娃娃,以后就不做娃娃的,改做一尺左右的高的布偶了。因时间紧,就只做了个肥肥的猫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最好再找个铺子,定期送货去寄卖的了,也省的老是过去,再说了到大街上去卖终究不是个长久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出门了,五郎抱着猫儿,本来五郎舍不得的,直到答应了给他做个更大更可爱的,才放手,不过他一路上坚持一定要自己拿着。恩,以后给他做个加菲好了,也给蓝菱做个史努比吧。
到了镇上,还是上次那个地方,很快的卖了一部分,巧的紧,又是上次的那个什么叶红的买走了肥猫儿,倒是得了二两银子,偶是不好意思要太高了,上次已经黑了人家,不能太过了的。想着还有事,就不在这等着了,找了个卖水粉绣活的铺子。给老板看了我们的东西,跟老板商量着以后每隔十天送一次货,价钱就按手链四文,香包八文的价收,如果有别的东西,价钱再面议。出了铺子,我们来到上了次买布的姚记布庄,三个人都量了身,各挑了两种颜色的布,带回去做衣服。因着蓝菱会做,就不去裁缝铺费那钱。
又到杂货铺买了些油盐等调料,一人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边吃边回去了。
把养着的河蚌和大的螺蛳挑出来,加清水烧开,再捞出来冷水一激,口儿全张开了,把肉用针挑出来,洗干净,切成薄片,用葱姜蒜辣椒爆炒,一碗香喷喷的炒螺蛳肉就出锅了。
“菱哥,吃饭了,下午你接着裁衣服吧!”五郎也摆好了碗筷。
“来了”里屋的蓝菱也放下手里的布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每隔十天去送货,顺便买些日常用品。有时也会带着五郎去,蓝菱平时也不爱出门,偶尔的会让我给他带些东西。小饰品有稳定而不多的进账,日常零花也够了。大布偶倒是价钱不错,终是数量不多,也赚了好几两,都存着以后做本钱了。
转眼一月过去,麦子熟了,该大干一场啦!摆上块磨刀石,边上放盆水,偶捋胳膊卷袖子的,磨刀霍霍——向小麦,哈哈!
为了防止麦芒扎人,都换上了厚点的衣服。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蓝菱丰腴了些,不像刚见到时的瘦的惊人,就连五郎也粉粉嫩嫩的,看着就想掐一把。五郎还小,就做些打杂的,我和蓝菱割麦子,堆成一堆一堆的,再一捆捆的往家里背。超怀念大联合啊,收买扬糠烘干一体,直接就把麦子收到家了。现在只能把麦子堆在院子里,用大棒捶、用脚踩的把麦粒弄下来。真是代沟啊代沟!
幸好前世的经验让我提前缝了手套,才保护着手不被扎伤,不过茧子是避免不了了。我很久没割过麦子了,手生了,蓝菱又是新学的,男子体力也不好,两亩地的麦子,愣是割了好几天。我谢绝了大姨家的帮忙,她家地也不少,再说我心里对她并没有多少亲戚的感觉,还是不麻烦她们了,顶多晚个几天了,也不会耽误下一季的。
眼看麦子剩的不多了,今天干完是没问题的了。中午时五郎送了饭过来,这孩子的饭做的是越来越好了,都是偶这个良师啊,哈哈!吃完饭,拿起镰刀继续干活,再加把劲就搞定了。“哎呀!”蓝菱突然惊叫了下。
“怎么了,怎么了?”我赶快转脸看了下。
“哦,没事儿,干活吧。”蓝菱嘴上说着,却捏着左手不放。一看就知道伤了手了,割庄稼割伤手最常见不过了,偶手上都有好几个小疤。
“割手了吧,快给我看看!”我放下镰刀,跑过去拿起他受伤的手指,就放到嘴里吸着。唾液有很好的杀菌作用,可以防止感染。抬头看一下,蓝菱呆呆的没反应,一定是太疼了,吓着了。“疼吧,先忍一下啊!”
四处看看,旁边有几棵刺芽草,赶紧把叶子掐下来,再掐掉一圈的小刺,把几片叶子揉出绿水来,包在蓝菱的手指上,刺芽的止血效果很好的。又扯下块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好,把他拉到一边坐下。
“你坐会吧,剩下的我来,再一会就好了。”我一看,蓝菱还是呆呆的,真淡定,哪像我小时候一割到手就拼命的哭,好像要死人了似的。再看一眼,还是没反应,算鸟,先干活了。
蓝菱在边上坐着,心跳慢慢缓了下来,觉得脸也不烧了。我不该奢望太多了,四娘对我这么好,该知足了,只是一想到四娘以后会对别的男子好,心里怎么就酸的想哭呢?看来伤了手,连脑子也糊涂了。摇摇头,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点干活才是真的。以前又不是没伤过,刚学做饭的时候被刀切了很多次呢,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我看见蓝菱给麦子打着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活,真不让他干,不知道会不会多想呢。手里挥着镰刀,想着收完麦子,种点什么好。恩,玉米产量高,又可以做主食,种上一亩地。豆子榨油的,还可以做酱吃,红薯不能不种,就各半亩好了。恩哪,就这样了,麦茬也不用翻地就可以种豆子和玉米的,只要刨坑埋下,下场雨就能出的。种红薯是一定要翻地的,大姨家有牛,就借来用半天好了,之后给她家送些东西好了,反正现在买些礼物还是有钱的。
麦子终于割完了,站起来捶捶腰,真不行了啊!和蓝菱一起打捆子,我们就往家里背,在院子堆好,后面就是打麦子了。连个基本的拖拉机都没有,郁闷啊!棒子捶得啥时候啊?突然想起来,以前家里用拖拉机打场的时候,会加上个石磙子,有时也会用人拉,但并不是很重,效果也好。说干就干,我画了个大概的草图,找到村里的石匠,这石匠刚好姓石,这行业选的不错,称呼都好叫,石石匠是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拎着个大锤,真够吓人的。两尺高的圆柱形,两头有坑,做好木架子,刚好挂住,横栏上拴上粗绳,往肩上一挂,我拖着石磙子一路吱吱嘎嘎的回家了。看到有好奇的人,就教他这个石磙子的用途,并去石匠那里打一个,石匠没收我的钱,只说要卖我的主意,我无所谓的,就算给村里做好事了。
我给来取经的演示了下如何用石磙子压麦子:先清出片空地来,泼一点水,快干时撒上麦糠,拖着石磙子一圈圈的压,直到压平实了,均匀了。太阳晒干,地就平平的、硬硬的了。把麦子均匀的铺在地上,我拖着石磙子就上去了,几圈下来,麦子就压塌了,麦秸也软了,麦粒开始出来了。把麦子翻一翻,继续压,翻了几次后,麦秸上基本就没有麦粒了。把麦秸挑起来堆一边,麦粒聚起来,就着风扬干净,再晒上两好太阳,就可以收进仓了。
几天后,全收完了,村民们也都用上了石磙子,并推广到了附近的村子。一时间,村里的热情差点让我招架不住了。
“四娘你真能干啊,多亏你,咱们今年省了不少力啊”村民甲。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也就懒才想的法子。”偶客套中。
“四娘你真行,以后谁跟了你可享福了。四娘你十五了吧,我有个侄子今年”村民乙推荐她家了。
“不用不用,我还小着呢,哈哈”落荒而逃。太夸张了吧,偶还未成年呢。
“这四娘不会真喜欢她带回来的那个扫把星了吧?这孩子真是唉!”村民甲对村民乙八卦了。
“谁知道呢?”
我在前面刨坑,五郎拿着小盆,扔两颗种子进去,蓝菱在后面把坑盖上。没错儿,种玉米、豆子了,三人组合作愉快。又把红薯秧栽好,可以些几天了,之后就是除草再除草了。就等着秋收了,中间去卖饰品的活儿也没落下,也挣了些养家糊口的钱。眼瞅着家里的棉衣很旧了,也不暖和了,就买了棉花,新做了棉衣好过冬。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以说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偶周末要上课,以后补上
两年以后
转眼间我长高了很多,已经高出蓝菱半个头了,五郎也长大了不少,我也是彻底的融入了这个时代。我十七了,蓝菱十九了,已经算是剩女剩男了。期间有不少人来给我介绍未婚的小公子,我都给推了,我总觉得这也太早了吧!再说盲婚哑嫁的,我可受不了,万一不合适,不害了一辈子吗?大家也慢慢都接受了蓝菱了,至少遇见了都会打招呼,蓝菱也完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开心心的笑笑闹闹的。
只是五郎被我给教的“三从四德”一概不理,倒是和李家的姐妹关系不错,农村里可没那些世家大族的毛病,什么“七岁不同席”的,只要五郎开心就好了。我们和大姨家的关系一直不是太亲热,为人处事一直是我的弱项,我向来只有少的可怜但很知己的朋友,五郎和她们家几个姐姐哥哥还好。
这天,我刚拒绝了一个媒公,我实在想不通,我又没钱,家里房子还是旧的草房,他们到底看上我哪儿了?长相吧,马马虎虎中等偏上,除了干活和偶尔去镇上,就跟闺阁里的公子差不多了,我真没发现有啥优点的。总结下就是:没钱没才没貌,木讷无趣,又不讨喜。要说像隔壁李家的大姐儿,哦,该叫李欣了,今年考了个秀才,年少多才,前途无量的,媒公踏破了门槛,倒也正常些。
“咦,大姨你来了啊,进来坐吧。”正发呆呢,就见大姨过来了,这两年日子过的还行,偶尔也会给大姨家送上几尺布、一条鱼两只鸡啥的,算是报答她以前对我们的帮助了。
“四娘,你也坐,我路过顺道来看看你。哦,蓝菱也在啊,还好吧?”大姨还是头一次问起蓝菱呢。
五郎把茶端过来,我接过放桌上:“大姨,您喝茶。”
“哦,对了,四娘,你大姐昨儿打了不少鱼,给你留了两条,你去拿一下吧,我再坐会儿,跟五郎说说话。”
“哦,好,我一会就回来,大姨。”我快步出了屋子,想着快去,拿了鱼就回来。
到了大姨家,大姐前年娶了夫郎,很温顺的男子,到是也不错。大姐给我拿好鱼,又叫大姐夫给我拿了些自家摘的桃子,我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客套了一会就告辞了。回到家里,大姨已经走了,真奇怪,也不等我回来。
“大姨说什么了啊,五郎?”
“就问了几句,我去喂鸡了,菱哥在屋里和大姨说话的。”五郎手里还端着盛着碎玉米的盆子。
“也没说什么,坐了会就走了。”蓝菱接着话。看他一眼,没什么不平常的,许是真没什么吧。
我亮了下手中的鱼:“我拿鱼来了,今晚吃红烧鱼,怎么样?”把桃子放桌上,洗洗就可以吃了。
“好啊好啊,好几天没吃过了。”五郎这个小馋猫,呵呵。
“我来做饭吧。”蓝菱也笑了,接过鱼就往厨房去了。
看见前天来的媒公出现在门口,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叔,我真的不想成亲”
“今天不是给你说的,是”王媒公开口了。
“五郎还小啊,还没到说亲的年龄呢?”奇了怪了。
“也不是。”又否定了。
“那是谁啊?”雾水啊雾水。
“是给蓝菱蓝公子,这有几户人家都有意呢。”王媒公扔了个炸弹。
“不行不行,菱哥才不呢。”这都什么啊这是。“你走吧。”
“王媒公进来吧,屋里说。”蓝菱怎么出来了,听到这个该不开心了。
我跟到屋里,王媒公正在滔滔不绝:“这是东村的王家,有几十亩田产,前年死了夫郎,留下两个儿子都出嫁了,你嫁过去肯定宠着你。”
“不行!都快入土了,还来祸害人!”太过分了。
“呸呸,王老三才四十五,年轻着呢。”
“就是不行!那人病的都快起不来了”当我死人啊。
“好吧,西村的郑大姐,听说蓝菱挺贤惠,想娶做正室。”死媒公还说。
“不行!那个人有病,谁不知道她捡了个妓子,弄了一身见不得人的病。”气死我了。
“那这个行吧,是镇上的李员外,家财万贯,娶做填房,这个最好了。”
“好个屁!你怎么不嫁?她那个女儿折腾死几个继父了?你给我滚,快点滚!”一把把这个媒公给扔出去,爷爷的,有这么糟蹋人的吗?
“呸,一个扫把星,我还不想来呢!”媒公扭着屁股走了,恶
“四娘,你干什么?我也不小了。”蓝菱看着我,“难道我还能呆一辈子?你早晚要娶夫的,我在这也不合适。”
“呃,菱哥你想嫁人?”
“早晚要嫁的,我那名声,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还能有啥多好的人家?”
“那”我说什么好呢,终究是他自己愿意的,好烦啊。
这段日子,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媒公,有受大姨所托给我说亲的,也有找蓝菱的,我一律都给推了,烦死了这。我进屋里找出钱罐,倒出来数一下,这两年多,卖香包饰品布偶的,除去本钱和日常开销,攒了有二十两银子了。琢磨着去镇上做个小生意,不知行不行?一来镇上生活方便的多,自己做老板也好过看别人脸色;二来赚些钱给五郎做嫁妆,过个三五年,五郎就该嫁了;三嘛就是日子或许会安生些,镇上没多少人认识我,更不会有人热心的关注你的个人问题。哦,对了,蓝菱两年没出现了,镇上没人注意这事了。
我自己觉得开个面馆或是包子铺,本钱小,我们三个也能忙得过来。开酒楼没本钱,开茶楼布庄啥的咱又不懂。 好了,就这么办,给蓝菱商量下,他地方熟些。看看去哪儿租房,再看具体做什么。
我这人吧,其实骨子里依赖性很强的,做什么事都要先问下别人的意见,不然总是不踏实,说白了,就是没魄力,不是做大事的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偶很累,这还是上班时偷着写的
番外 蓝菱
我叫蓝菱,我出生的时候,爹爹因为难产去世了,娘亲很疼我,一直没有再娶夫。我想可能是忘不了爹爹,或是怕我受委屈吧。
我三岁的时候,奶奶带我去街上玩,一辆马车冲过来的时候,奶奶被撞倒了,流了好多血,而我被护在怀里,毫发无伤。奶奶被抬回来,没多久就去了。
我七岁的时候,娘的好姐妹周姨带着她的女儿来看我娘,两人很高兴,当即许下了儿女亲事。我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以后会有人和我玩,我很开心。周姨带着周姐姐回到苏城的老家后,周姐姐就一病不起,最终没能过了年。我哭了好久,我再也见不到那个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玩的姐姐了。几年后,爷爷也病逝了,只剩下我和娘了,我看不懂为什么娘总是不开心,看着我不说话。
那年我十五了,突然肚子很疼,还流了血,我吓坏了,以为自己要死了。娘抱着我,好久才说话:“我家菱儿长大了,可以嫁人了。”我才不嫁人,我要陪着娘,我暗暗的想,却没想到后来我想嫁人也成了奢望。
娘给我找了户人家,那家家底微薄,人到是很实在,刚交换了帖子,那小姐下午出门就被惊马踩了。我那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也并不知道,我已经被镇上说成了什么样子。
十七岁那年,娘病了,越来越重,连大夫也不愿来了。我去求族里,可是除了鄙视我看不到别的,娘还是没熬过去,我就被赶出来了。她们把娘扔在破庙里,连一件多余的衣服都没给我。娘的身子已经冷了,我哭了一天,最后决定到街上去,就向书上看到的那样,“卖身葬母”的牌子放在身边,我把自己弄的尽量乱一点、脏一点。我长的不难看,我怕被买到小倌馆里,或是哪家买回去玩乐的,只希望自己太难看,有人买回去做粗活就好了。
我在街头跪了两天了,饿的昏沉沉的,还是没人买我,从周围议论的声音里,我听出来我已经是人人喊打的扫把星了,不会有人买我的。我绝望了,就想着能有个好心人把娘葬了,我做牛做马都行,就算是我也认了。
我下意识的抓住一个人的裤脚,这个人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一脚把我踹开,那她应该是个好人吧?我看了一下,是个很年轻的女子,青灰土布的衣服,还打着补丁,肯定没有多余的钱,可我不想放弃,要是有奇迹就好了。
“我没钱,你找别人吧。”她蹲下,扒开我抓着她裤脚上的手。
我不想放手,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求求你,我不要钱,只要把我母亲葬了就行了。”
她还是走了,又突然转身放了十文钱在我旁边,我看清了她的脸,十四五岁的样子,温温和和的,看着就没什么脾气的。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也扔了几文钱,什么“不吉利”“快点走”“别再来了”什么的。我葬了母亲,烧完纸,回到破庙里躺着,饿急了就出来找些野菜吃一口。我不知道明天该怎么样。
我又饿了,正在找野菜,却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走过,是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是那样温和的样子,那身旧衣服,
或许她能带我离开这里吧?“恩人,恩人,是你吗?”我带着点期盼,希望她还认得我,我已经把脸弄的干净了些。
“那,你是”她迟疑了,她果然不认得了。
“恩人,奴家是那天卖身葬母的。”我提醒了下,这下她该想起来了吧。
果然,她看了会,却问我为什么叫她,得知我住在破庙里时,她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一样。终于还是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开口了,她马上就答应了,她可真宠他呵,后来知道那是她弟弟五郎,一个心软又可爱的孩子。她直接说出家里很穷,要我有心理准备,可那时的我哪有什么要求,不过一个栖身的地方罢了。她又问了我的名字,年龄,我想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要真嫌弃了,我也认了,可我总是觉得她不会的。
“蓝菱,好名字。”她回了句,我松了口气。
“你叫蓝菱,那个扫把星?!”她旁边的女孩子喊道。
“我不是”我无力的说。
“呀,全镇上谁不知道,你克死自已的爹爹,奶奶爷爷,还有两个未婚妻!刚刚是不是说还克死了你娘!”那个女孩子继续说,我不能哭,我答应娘我从此后都不哭的。
“闭嘴!”她果然生气了,“不是你的错,蓝菱是吧,快起来,跟我回家。”原来刚刚是叫那女孩子闭嘴的。
“没事的,咱不信那个,那都是凑巧了的。”她又说到。她果然是好人,我赌对了。
“两位妹子,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吃点东西,下午再回去了。”她真细心,我确实饿了,确实绝对不会说的,我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麻烦。
她给我叫了面,又买了包子,我忍着眼泪大口的吃着。有多久了,好像是娘生病后,我就没有这种暖暖的感觉了。她突然想起来去买米,就叫那个叫五郎的孩子陪我一起等她。却没想到很快就有人说难听的话,五郎吓哭了,我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拼命的护着,只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都给我滚开,他爹爹的,滚!”她居然在骂人,原来她脾气也不小嘛。
“姐,你来了,呜呜”五郎扑到她身上哭。她叫我们快走,真好,她看见这样也没赶我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她吼道,我差点笑了,哪有女人说自己美的,呵呵。
到了她家里,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很穷。因为我长两岁,她叫我菱哥,我叫她四娘,我们成了一家人。她毫不隐瞒的说了家里所有的事,和我一起干活、赚钱。她还有着女子不屑的好厨艺,她没有那些女尊男卑的想法,在她眼里男女都是一样。我很知足,总是抢着做事,洗衣做饭,尽我所能的做所有的事,虽然她总是让我好好养身体。她顶住了村里的风言风语,让人们慢慢接受我,起码不会像以前在镇上时的避如蛇蝎。她很聪明,有很多稀奇的想法,她总把我当弟弟,虽然我比她大,我很开心,幸福。
我也乐得有这么个小姐姐,虽然她总是叫我哥,五郎也把我当哥哥,我空闲时也会教他刺绣等男工,我想我们一直这么过下去,多好啊!日子过的很快,麦子熟了,她带着我和五郎到地里,却不让我们多干活,我知道她是怕我们辛苦,毕竟这些力气活都是女人做的。
“哎呀!”我不小心割到了手。
“怎么了,怎么了?”她马上转过脸。
“哦,没事儿,干活吧。”我捏着手,等会儿就不会流血了,我不能让她觉得我连一点活儿都干不了。
“割手了吧,快给我看看。”她拿起我受伤的手就放到了嘴里。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心跳都不正常了。“疼吧,先忍一下啊!”她四处张望着,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疼,我只听见心在砰砰的跳个不停。她很快找到一些叶子,揉出水来,裹在我的手指上,又扯下干净的布包好,并让我到一边坐下。
我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乱想什么呢,四娘只是把我当哥哥或是弟弟的。再说了,我的名声那样,她再不在乎,她还有好多亲戚呢。看看手没什么事了,我起来给麦子打捆,尽量让四娘轻松些。
四娘真的太聪明了,居然弄出了石磙子,帮村里解决了大问题,村里人看到她都很热情,甚至有热心的村民要给她说亲,看四娘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呵呵。
一转眼,我已经十九了,这个年龄的男子孩子早都有了,而我也不奢望什么了。四娘十七了,很多媒公来给她说亲,她都推了。她总说那些人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她没才没貌,又穷又无趣。她却不知道,她没钱却很热心,长的也不错,脾气好,又老实本分,从来没什么不好的心思。除了当年带我回来时,从没说过粗话,没骂过人,无论谁嫁了她,都是受宠一辈子,男子求的不就是个对他好的妻主么?
那天,大姨来串门,故意支开了四娘,我看的出来,她有话和我说,我叫五郎去喂鸡,想着大姨到底想说什么。
“蓝菱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吧?”大姨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
我从没想过嫁人的,我很疑惑大姨说这个干嘛,她们都知道没人敢娶我的,为什么还提呢?
“你一定很奇怪吧?”大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你知道四娘为什么把亲事都推了,甚至看一眼都不看?那是因为你。”大姨说的很肯定。
“怎么会呢,我怎么”我不明白。
“四娘和你呆在一起,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哪里会想娶夫?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里有你。”
“怎么会”我吓到了,四娘心里有我?“不会的,她一直把我当哥哥的。”
“四娘这些年独自撑着这个家,你比她大,她心里会依赖你,离不开你,所以,她喜欢你,只是她还不明白。只有你嫁了人,她自然会娶了,不然,一看到你,她觉得谁都比不上你,自然看不上的。”大姨继续说,“你自己想一下,我会叫媒公给你寻户好人家,就算是为了四娘好吧,你也知道你的名声唉!”
不知道大姨什么时候走了,她说的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知道我喜欢四娘,可是我不配,最起码在所有人的眼中是这样。可当媒公登门的时候,我还是很不舒服的,可我必须这样做。
“不行不行,菱哥才不呢。”四娘说话了:“你走吧。”
“王媒公进来吧,屋里说。”我掀开门帘,让王媒公进来。
“这是东村的王家,有几十亩田产,前年死了夫郎,留下两个儿子都出嫁了,你嫁过去肯定宠着你。”我无所谓,嫁谁都一样的,除了——四娘。
“不行!都快入土了,还来祸害人!”四娘生气了
“呸呸,王老三才四十五,年轻着呢。”
“就是不行!”
“好吧,西村的郑大姐,听说蓝菱挺贤惠,想娶做正室。”王媒公很快介绍下一个。
“不行!那个人有病,谁不知道她捡了个妓子,弄了一身见不得人的病。”四娘一口就否决了。
“那这个行吧,是镇上的李员外,家财万贯,娶做填房,这个最好了。”
“好个屁!你怎么不嫁?她那个女儿折腾死几个继父了?你给我滚,快点滚!!”四娘一把把这个媒公给扔出去,我心里其实很高兴,看来真像大姨说的那样子,四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我更该快点离开了。
“呸,一个扫把星,我还不想来呢!”媒公走了。
“四娘,你干什么?我也不小了。”我没有选择的,“难道我还能呆一辈子?你早晚要娶夫的,我再在这也不合适。”
“呃,菱哥你想嫁人?”四娘有点呆了。
“早晚要嫁的,我那名声,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还能有啥多好的人家?”我很轻松的说。
“那”四娘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看着四娘暴躁的又赶走了所有来说亲的媒公,我又开心,又心酸,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很想写番外,就提前写了
其实柳乔活了一大把年纪,虽然看惯了猪跑,终是没吃过猪肉,迟钝点是正常的。
纠结啊纠结
算了,不想了,做饭吃。土豆炒豆角,韭菜炒鸡蛋,西红柿丝瓜汤,蒸个米饭,应该行了的。土豆切片,豆角切小段,韭菜也洗干净切成段了,丝瓜去皮切成滚刀块,放一边备着。
一只锅里小火焖着米饭,另一只锅烧干,倒油,放入土豆片,炸至微黄,盛出来,又下入葱姜蒜末和干辣椒,豆角煸炒,待豆角表皮发皱,加入炸好的土豆,盐,酱油,醋,翻炒几下,盛出来。重洗了锅,放油,油热时加葱姜蒜,煸出香味,放入韭菜,加盐,看韭菜塌下来了,倒入打匀的蛋液,等蛋液凝固了,用锅铲翻一翻,,炒匀了,加醋,韭菜炒鸡蛋也好了。
锅中少许油,加葱姜丝,放丝瓜块炒至变色,放西红柿块,翻炒几下,加两碗水,放一点盐,盖上锅烧。锅开后加醋,尝一下,酸酸的很开胃。等米饭好了,就可以吃饭了。
下午了,我教五郎认字,虽然那毛笔字实在难写,认字还是难不倒我的。蓝菱在旁边坐针线活儿,不时抬头看一眼,蓝菱倒是能写出一笔工整的字,比我的像拿鸡爪子挠出来的强多了,霍霍。刚要他们说起我的打算,就听见有人拍着院门。
“四娘,你在吗?”原来是大姨家的三姐。
“三姐,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吗?”乡下那些规矩,蓝菱也不用回避,就和五郎听着我们聊天。
“娘叫我来叫你今晚去家里,娘说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天刚好打了只野兔,一起尝尝鲜。哦对了,二姨也来了,刚到的”三姐也娶过夫了,就是不太爱见人,所以除了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真没怎么见过。
“好啊,我一会过去,二姨怎么突然来了?”我这个二姨,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这时回来到没见过,至少在我是柳四娘的这两年多里是没有的事。
“哦,就说是突然想回来看看,也没说别的。”三姐眨了下眼,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