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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火辣妃第43部分阅读

      小小火辣妃 作者:肉文屋

    人随着李公公快步进了太子书房,这个人便是太芓宫的侍卫长魏庆。

    “奴才参见殿下。”魏庆本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只用了最为寻常的方式和语气见了礼。

    瑾望了眼李公公,示意李公公去门外盯着不上外人接近,这才对魏庆道:“你连夜挑选精壮之士分批乔装进宫,一定要让坤宁宫和洪德殿外的守卫固若金汤!”

    “殿下,这万万不可!恕奴才不能从命。”魏庆向来唯瑾的命令马首是瞻,唯独这次不行!他不能眼看着太子去冒险!

    面对魏庆的反对和不从,瑾没有生气,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下属对他的忠诚。然而,对于瑾来说,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下了这个决定就一定要执行。只不过考虑到此事的特殊性,他不能僵硬地去下命令,有时对下属必要的安抚是不可或缺的。

    “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他们若想反,难道还惧怕这太芓宫的区区几个侍卫?而今他们早就已经掌控了这里的所有兵力部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他们掌握了我们的一切,可我们并不太了解对方的底细,若当真对峙起来,胜算几何?”瑾耐心地分析道。

    听了瑾的一席话,原本就心生不安的魏庆更加的慌乱无措了。他猛地抬起头,竟忘了礼数,直接将目光对准了瑾的脸,警觉道:“这么说,现在太芓宫的守卫根本就不够?奴才这就去找皇上借调其他地方的侍卫。”

    这个魏庆简直就是典型的武将特质,一遇事首先想到的是扩兵,有时候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瑾无奈地道:“盲目增兵能有多大作用?现在最应该保证的是父皇和母后那边儿,这太芓宫除了本殿以外,已经没有了他们可以下手的目标。”

    “殿下,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您,根本就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您现在才是最危险的。不论如何,奴才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魏庆不为所动,就算要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就算要被太子殿下治罪,他也绝不会更改初衷。

    瑾知道,要想事情顺利,他必须要说服眼前这个下属听命。也正是由于魏庆不惜违抗命令也要忠心护主的态度让瑾觉得魏庆是最适合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他舒缓了脸部的神经,态度温和地对魏庆道:“再多的兵力也是枉然,皇权的中心不在本殿,而在弘德殿,那里才是最危险和最脆弱的地方。至于太芓宫,这里能被敌人视为对手的人只有本殿一个。本殿的自卫能力,难道你还信不过?”

    “这太冒险了!”魏庆听着就觉得害怕。一旦太子遇袭,那还不天崩地裂?

    瑾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没有叹出声来。依着表情来看,他心中应该有着浓浓的无奈。他原先并不打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外公布,但考虑到魏庆的倔强,倘若丝毫不对之透露内情,魏庆一定不会安心从命。

    对利弊权衡了一番之后,瑾终于对魏庆吐露的一些东西:“不入虎|岤焉得虎子?我们所看到的都是表象,只有真正将这个埋藏至深的隐患拔出,太芓宫才有安生的时候。而今我们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如何去指控对方?”

    瑾没有说完,他最重要的目的并非是引蛇出洞,而是想给珞一个机会。珞是个聪明人,他如果发现太芓宫无端减弱护卫,一定会有所觉悟,或许会及时悬崖勒马。

    魏庆仔细一想,认为瑾的话不无道理,只有让事情真的爆发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去控制住成王,否则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无端去指控一个亲王“其心不轨”的罪名。

    “奴才遵命。”魏庆最终还是听从了瑾的吩咐。

    游戏已经开始,结局未定,也不知在瑾的心中有着几分得胜的把握?

    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瑾的预料范围。明明当日他在剑羽阁所听到的,关于薛紫烟及其同伙鼓动珞谋反的时期应该是定在了三日后。却不料,对方竟然提前行动,或许是瑾大肆削减太芓宫守卫的举动在对方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使得他们不得不尽早下手。

    现在距离珞和薛紫烟在剑羽阁“偶遇”才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宫中便出了大事了,而且矛头直指瑾。

    今日一早,瑾照常早早地去了朝堂。他的脚才刚刚迈进弘德殿的大门,皇上身边的管事公公便前来宣旨:“殿下,请随老奴去一趟御书房吧。”

    “御书房?”瑾当即心生警觉。这会儿不该是上朝的时辰么?父皇不但没来上朝,还要抛开在朝堂上辛苦等待的大臣们,而去在御书房召见他?有什么事不能到朝上说么?

    怀着满腹的疑问,瑾跨进了御书房。谁知,他刚一进去,甚至还不及给皇上请安,耳中便陡然传进一声咆哮:“太子殿下!你把鹿儿藏到哪里去了?”

    声如洪钟,杀气腾腾。

    瑾凌厉万分的眼神在御书房内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龙座上的父皇外,还有一个满脸杀气的柏阳国主!怪了,柏阳国主怎么会进了御书房还敢如此猖狂?柏阳国主口中所言之事又是哪般?

    “儿臣见过父皇。”瑾没有搭理柏阳国主,而是疾步来到皇帝身边,按照礼制请了安。

    皇帝脸上有着几丝薄怒,问了声:“鹿歌可是你扣押的?”

    “扣押?”瑾稍微惊愕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不答反问:“父皇的意思是……柏阳公主鹿歌失踪了?”

    皇帝不及开口,焦急的柏阳国主便抢白道:“太子殿下何须装蒜!即便是真不打算娶鹿儿,也不该以这种卑鄙手段除去她!”

    瑾听了柏阳国主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冤枉得这么彻底。他现在连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还搞不清楚,就被人给扣上了个屎盆子。然而父皇在场,纵然心中再不爽,瑾还是得表现出该有的尊重,何况牵涉到两国政事,由不得他马虎大意。

    “柏阳国主可能弄错了,本殿从不拿女人下手。再者,本殿何故无端去扣押柏阳公主?许是她好奇,去了别处游玩,以至于让宫女们没有发现她而已。”瑾已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压制自己情绪,否则他会直接漠视柏阳国主这样没头没尾的栽赃!

    “你少装蒜!除了你还有谁会扣押鹿儿?鹿儿前几日才说要与静安公主公平竞争太子妃一位,这就无端失踪。难道能跟太子殿下您脱得了干系?”柏阳国主丢了女儿,火气自然很盛,句句带刀、咄咄逼人。

    瑾真想一掌把柏阳国主给推搡到十里开外!身为柏阳国的最高统治者,柏阳国主难道就不能用脑子好好地思考一下问题所在吗?瑾不平地忖道:怎么说他也是个储君,用得着处心积虑地去对付一个小女子?

    皇帝见柏阳国主情绪激动,遂连声抚慰:“国主不必担心,朕一定替你找到鹿歌。”

    “找?怎么去找!人都丢了,房内四处是血,鹿儿恐怕凶多吉少!一定是太子干的好事!他早前已有明确表示绝不娶鹿儿。鹿儿前两日也告诉过我,说是太子曾多次警告,让她放弃太子妃一位!鹿儿一直没有同意,所以他便下此毒手想要以绝后患!”柏阳国主气愤难当,恨不得直接上前一拳给瑾揍过去。

    瑾越听越荒谬,面对失去了理智的人,他连辩驳的意向都没有。只是碍于他的父皇在场,不想失了对君父的尊重才勉强应道:“父皇在上,儿臣不敢有半句谎言。对于鹿歌失踪一事,儿臣确实不知。”

    柏阳国主见瑾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直接朝皇帝大吼道:“太子是陛下的儿子,鹿儿也是臣的爱女!如果陛下执意袒护自己的儿子,却不还鹿儿一个公道,那么臣和柏阳国上下实不敢选择冰瀚国为靠山,望陛下三思。”

    对于柏阳国主来说,爱女突遭不测,他怎么激动都是难免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过他似乎忘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何等的身份和地位?身为天朝上国的君王,皇帝焉能忍受被人威胁?这不是明摆着挑衅皇权?

    皇帝脸色迅速一沉,威严地道:“柏阳国主三番两次威胁于朕,莫非是想假借鹿歌一事行威逼之实?倘若你想要以这等方式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那么这样不通情理的属国,朕不愿收纳!”

    “陛下,您……”柏阳国主这才终于醒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且不说他如今正站在冰瀚国的地盘上,即便是他回了柏阳国,如若这样公然出言与冰瀚国为敌也是相当不智的行为。

    皇帝面色愠怒,陡然从御座上站起,冷峻地道:“柏阳国主如果还想为子民谋福祉,不妨就在这御书房内与太子心平气和的合计一番!”

    一语言毕,皇帝由着管事公公的搀扶,急速往朝房而去。

    瑾虽然心中很不愿再与柏阳国主纠缠,但鉴于父命难违,于是自个儿找了张椅子坐下,抿紧的薄唇松动了些,低沉的磁性嗓音以着命令的口吻道:“柏阳国主请坐。”

    柏阳国主收敛了激动愤慨的情绪,豪放地一甩裙摆,威风凛凛地落了座。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瑾在思考用怎样的方式去说服眼前这位处于盛怒和担忧中的柏阳国主。而柏阳国主呢,他则在评估瑾之前所言的真实性。

    两人眼神交汇之后,瑾率先开口:“鹿歌是什么时候丢的?”

    “昨夜!”柏阳国主一边回答,一边仔细打量着瑾脸上的每一次表情变化。待心情稍稍平稳了些之后,他有了新的认识:或许太子瑾真的与鹿歌失踪一事尚未直接关联。

    昨夜?这个答案让瑾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躲在暗处的那帮人果然厉害,懂得怎样去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一旦鹿歌身有不测,那么皇帝和朝臣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这个太子会不会除鹿歌而就玉儿!这样一来,很多人便会认为他为了爱情而不惜枉顾他人性命,更不顾两国刚刚修好的关系!

    只要对他的所有猜测和指控被父皇给承认,那么他还想坐上太子之位就难上加难了。这还是其一,其二便是敌人很有可能会借此混乱之际发动政变,一举摧毁冰瀚王朝的统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瑾反而不似之前的不悦和恼怒,用着最寻常和友善的语气对柏阳国主道:“本殿向来说一不二,敢做敢认。鹿歌一事并非出自我之手,望柏阳国主再三思量。”

    柏阳国主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迟疑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瑾耐心地道:“你只需想想,我若害了鹿歌,会有什么下场?”

    “哼!若此事当真是太子殿下所为,那么柏阳国和冰瀚国将永世为敌,再无讲和之日!”柏阳国主斩钉截铁。

    瑾紧接柏阳国主的话,继续道:“父皇一心广纳四海,更是对柏阳国抱有了极大的热忱。试问,他会容忍自己的后继之人毁灭他好不容易修得的成果?”

    柏阳国主细细思量,忖道:按说太子并非一个莽撞之人,又怎会去行莽撞之事?再说了,太子既然能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他是断断不会顶风作案的。莫非事情果真别有隐情?

    “陛下之前已经明示,如若此时果真为太子殿下所为,那么他会坚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说了,血债血换,天经地义!”柏阳国主明知瑾使坏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但还是想用这等重话去试探瑾的反应。

    结果显示,瑾听了这些话后不但没有一丝惧怕和惶恐,反而是如释重负。难道真的与太子毫无关系?

    柏阳国主的心动摇了,但还是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放下对瑾的提防和怀疑。

    如果以寻常人的做法,瑾现在应该撇下柏阳国主,尽力去布控棋局,以免被敌人暗算,断断不该像现在这般按兵不动。不止如此,他还能心平气和地去与柏阳国主辩驳,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他的确是个极富谋略的男人呵。

    柏阳国主重复皇帝之前的话语时,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活像要将瑾暗杀于无形之中一般。

    “哈哈哈……”瑾今儿首次露出了笑容,笑得十分开怀。

    “殿下何故发笑?”柏阳国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瑾欣慰地道:“柏阳国主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权利的老手。岂不明白身处权势核心的人会是怎样的谨慎?本殿能坐上储位,难道仅仅凭借父皇的宠爱?我若没有几分揣摩人心的本事,这个太子我做得稳当?”

    “殿下的意思是……”柏阳国主有些被瑾给绕晕乎了。

    瑾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道:“身为储君,最先要了解的人就是君王。对于父皇的喜好,本殿没有十分的了解,也有八分的猜测。明知伤害了鹿歌,父皇会恼羞成怒,我还会得不偿失地去行愚笨之举?”

    良久,柏阳国主终于肯点头言和:“臣相信太子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国主不该这么容易信任本殿,该有的猜疑必不可少。”瑾莫测高深地道,眉宇间浮现了几丝难以让人察觉地算计,嘴角还有显现了几缕笑纹。

    柏阳国主彻底被瑾给弄糊涂了,只是就着本能在应答:“殿下的意思是……”

    也不知,瑾和柏阳国主说了什么,柏阳国主竟然气得面红耳赤。当两人一同出御书房时,已经演变成了刀兵相向。

    朝堂上,皇帝与众位大臣正在商议国事,冒冒然传来一声声爆吼,紧接着令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皇上,您必须得给臣一个交代!”柏阳国主手握一柄亮晃晃的弯刀,刀锋就抵在瑾的脖子上。

    皇帝闻声望向朝房大门,脸上一阵错愕:“爱卿这是为何?”

    “陛下金口玉言,答应了老臣的事,可否兑现!”柏阳国主已然不顾合朝臣工在场,直接与皇帝谈条件。

    在场的大臣们不由暗暗地为柏阳国主捏一把冷汗,挟持太子可不是件小事。

    皇帝蹙眉道:“到底何事?你先行将兵器放下,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大家评评。”

    大臣们连声附和:“对啊,国主不妨将事情说出来,如果有什么误会也好及时消解,切勿伤了和气。”

    柏阳国主听到朝堂上的人都为太子说话,怒气不由更加炽热了。他恼火地朝众人喝斥道:“他是你们的太子殿下,你们当然要帮他说话了!我势单力薄斗不过你们,但擒住了他,你们能奈我何?”

    在场之人,只有皇帝知道那把钢刀为何架在了瑾的脖子上。还不是柏阳国主一口咬定瑾是害鹿歌失踪的罪魁祸首?不过这回事说起来蹊跷,之前两人不是快握手言和了么?为何突然之间情况又急转直下了?难道是柏阳国主找到了新的证据表明瑾与事情有所关联?

    龙座上的皇帝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以他看来瑾是不会做那等荒唐之事的。现在的问题是瑾根本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为了对柏阳国主有所交代,皇帝不得不暂时妥协。

    “都是朕的臣民,朕不管亲疏,一视同仁。爱卿尽管直言。”皇帝一脸平常地对柏阳国主道。这等于是给了柏阳国主一颗定心丸,而对瑾来说就有所不利了。

    在大臣们惊恐的眼神促使下,柏阳国主将架在瑾脖子上的钢刀收起,措辞严厉地道:“太子殿下伤了我爱女,破坏两国修好,臣肯请陛下明察!”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本殿所为?证据何在?”瑾怒哼道。

    “舍你其谁?只有你有伤害鹿儿的动机!”柏阳国主理直气壮。

    皇帝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爱卿莫急,鹿歌一身武艺不会有事的。许是贪玩儿去了别处,怎能无端以猜测来将责任推到太子的身上?”

    大臣们听得战战兢兢。在朝的人都不是傻子,知道这种乌龙事件存在于朝堂上的几率微乎其微。今日这一出恐怕另有其因吧?搞不好就是有心之人恶意栽赃嫁祸于太子的手段,太子处境相当危险。

    “皇上,以臣等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去伤害一个女子。这之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一帮大臣们衷心可嘉,敢在情势对太子不利的情况下不做墙头草。

    皇帝颔首,同意群臣的看法,遂对柏阳国主道:“太子秉性仁厚,断不会因小事伤人。为今之计应当加派人手查出鹿歌的下落。至于问罪一事,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夺。退朝!”

    “老臣不服!”柏阳国主坚决不同意将事情押后再断,担心一旦放了瑾而招来杀身之祸。

    站在龙座旁边的公公刚刚秉承皇帝的旨意呼完“退朝”二字,正伸手去搀扶皇帝离朝,却被皇帝给挥开了手。朝上的大臣们见皇帝的举动,个个谨慎地将头埋得低低的,莫不担心下一刻会有更加恶劣的事情发生。

    皇帝自个儿步下台阶,往朝房门口的瑾和柏阳国主而去。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瑾轻声对站在他身前的皇帝道。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但有着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恳求。

    皇帝不急着回应瑾,将一双洞悉万事的眼眸对准了柏阳国主,面无表情地向其询问道:“你当真确定此事乃是太子所为?”

    柏阳国主的两只眼睛往瑾的身上一瞥,好半晌才答道:“老臣能够肯定!”

    瑾呢,他听到柏阳国主的回答后,脸上的神情居然显得轻松了许多。

    “来人!将太子押进天牢,不许任何人探视!”皇帝爆出惊人之语。

    “不用别人费心,老臣乐意代劳!”柏阳国主狂傲地对皇帝道。

    “准了。”皇帝没有异议,点头应下,随即转头离开,步履匆匆。

    大臣们眼睁睁地看着冰瀚王朝的属国臣君——柏阳国主逾越礼数,心中甚是不爽。即便柏阳国主是冰瀚王朝的重要盟友,他也不该对天朝上国的储君如此傲慢无礼!

    “且慢!”首先对柏阳国主的行为表示反对的人自然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沈庆光。他大步走出朝臣的中心,直接堵在了柏阳国主跟前,进而阻止其押解太子瑾。

    柏阳国主看到沈丞相阻拦,当即提高了音量:“连皇上都同意老臣押解太子,便是想借此来平息柏阳国与冰瀚国之间由太子而产生的裂痕。难道丞相想要同太子一样破坏两国之间的情谊?”

    “本官以人头担保,太子绝非此事的真正凶手。柏阳国主不顾君臣之礼,竟然押解天朝上国的储君,实属不当,望国主三思而行。”沈丞相说话果然掷地有声,直中要害。

    朝中尤以沈丞相威望最高,他一发话,剩下的大臣们自然连声附和了。一时间,朝房门口挤满了大臣,个个堵在柏阳国主和瑾的面前,均想为瑾挽留尊严,毕竟太子被人当场押解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然让大臣们跌破了眼镜。居然出声喝斥他们退下的人,不是柏阳国主,而是他们所要维护的太子瑾。

    “尔等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违抗父皇的圣旨不成!还不快快退下!”瑾的眼神虽然胡乱地游移在群臣之中,但停留在沈丞相身上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人更长。

    之后,发觉自己好心没好报的沈丞相怒哼一声,气冲冲地率领群臣一窝蜂地出了大殿。

    就这样,瑾这个堂堂太子无端端地下了大牢……

    时隔不足两个时辰,天牢摇身一变成了皇宫中最热闹的地儿。来探监的人将天牢入口挤得水泄不通,皇后、玉儿、薛紫烟、陆蓉蓉,还有珞和一干大臣,外带太芓宫的奴才统统来了。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前去探视。”天牢外的狱卒冰冷地道。纵使眼前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但狱卒们现在执行的是皇帝的命令,所以当然可以派头十足了,根本就不用去管被挡在门外的人身份有多么尊贵。

    玉儿一听,急得直接往里冲:“都闪开!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瑾哥哥!”

    狱卒不为所动,几柄大刀挥过去,只差分毫就能砍在玉儿身上。

    皇后看得胆战心惊,差点儿没将心脏给跳出来!心有余悸的她严声对狱卒们喝斥道:“放肆!难道没有看见这是静安公主!还不快放下兵器!”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狱卒不敢破例,只好得罪皇后了。

    皇后审视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最后对玉儿道:“玉丫头,咱们先回宫去。”

    “母后,玉儿不要回去。”玉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瑾。

    太子被下狱的事情第一时间便传进了坤宁宫,让本来就对瑾的处境深有忧虑的玉儿坐立难安。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父皇的圣旨?她又何尝不知道没有父皇的旨意,她和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到天牢得见瑾哥哥?可她担心呐,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瑾哥哥,稍有不慎他便会身临险境。

    皇后了解玉儿的倔脾气,知道要劝解住玉儿并非易事。未免狱卒的刀误伤到她,皇后只好命令随行的侍卫强行去拉回玉儿:“来人,将公主带回坤宁宫。”

    “母后!难道您眼睁睁地看着瑾哥哥被关吗?他这是被诬陷的!”玉儿急急地道。

    一边是皇后的侍卫,一边是天牢的狱卒,两方人马都去阻止玉儿。玉儿心下一急,竟然开始动起手来:“玉儿不回去!”

    瞬时,刀剑相击,擦出火花朵朵,玉儿娇小的身子在一个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和狱卒间穿梭不定。不多时,地上便倒了一大片侍卫和狱卒。

    “放我进去!”玉儿一边对战,一边劝解,期望不要造成无端的人员伤亡。

    然而,圣命难违,狱卒们就算送命也不敢破例放玉儿进去。侍卫们呢,自然也不敢怠慢皇后的懿旨,打斗越来越激烈。直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威严的男声,那是一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激昂之音,比百万雄兵的嘶吼更为震荡人心。

    那一声喊声刚出,天牢门口的人群便自动分作两列,人群之中很快腾出一条小道出来。

    珞挺拔的身影映入众人的视线,就连打斗中的玉儿、侍卫、狱卒们都有了短暂的错愕。很明显,珞的声音让玉儿和侍卫们的打斗停歇了片刻。

    “珞哥哥,你快让他们放玉儿进去!”玉儿看到珞,就像看到了救星,两眼闪闪发亮,急忙恳求珞的帮忙。

    皇后也不曾预料珞会出现在天牢:“珞儿?”

    “儿臣见过母后。”即便是在天牢,即便现在情势紧张,珞还是没有忘记表现出对皇后该有的尊重。

    “你怎么来了?”皇后随口问道。

    不是说最近瑾和珞两兄弟在闹不和吗?为何珞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天牢门口?看他的样子,一脸严肃,似乎也不是来看太子笑话的啊!

    珞恭敬地回道:“儿臣有几句话想跟皇兄说。”

    皇后的脸上复杂难辨,或许是在担心两兄弟又会在天牢扛上吧。她为难地看着珞,慈祥地对他道:“珞儿,既然你来了,快快替母后将玉儿给带回坤宁宫,瞧瞧这些个奴才根本就拿她没辙。”

    玉儿不依,停止了与众侍卫和狱卒的打斗,身形一跃,飘到珞的跟前,赶忙抓了他的衣袖撒娇道:“珞哥哥,你快让他们放玉儿进去,好不好?玉儿知道珞哥哥一定行的。”

    珞冷峻的脸色在看向玉儿时立即变了,变得温和异常。他执起她的手,宠溺地道:“你这丫头,有麻烦了才知道找珞哥哥。”

    “珞哥哥,行不行嘛?”玉儿催促道。

    珞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玉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才感叹道:“要是你遇事都是首先想到让珞哥哥帮忙就好了。”

    “珞哥哥?”玉儿听得糊里糊涂,一双疑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珞。

    珞无奈莞尔,眷恋地用着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抚过玉儿秀气的娥眉,而后又在她的眼圈儿周围恋恋不舍地抚了抚,一遍又一遍。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痴迷的程度,仿佛是在欣赏一件鬼斧神工的完美艺术品。

    “这里是天牢,玉儿进去不合适。”珞不甚在意的劝解道。事实上,他并没有指望自己的劝解会成功,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答应了玉儿的请求。但凡是她的心声,他都会用心地去倾听,纵然听了会让他受伤。

    “珞哥哥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玉儿期待地道。

    珞了然地笑了笑,没好气地道:“你还是这般喜欢拍马屁。”

    玉儿知道珞答应了,小脸儿上随即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珞看得痴了,也看得心酸了。他明白,瑾在玉儿心中的分量远远大过了他。玉儿为了瑾,可以冲动地去跟母后的侍卫动手,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对父皇的命令挑衅。

    “如果里面关的人是珞哥哥,玉儿也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吗?”珞听见自己低低地问了一声。

    “那当然了!”玉儿一面点头,一面回答,完全不假思索。

    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罢了,走吧。”

    玉儿正在研究珞变幻莫测的表情,直到被珞扶着走了好几步远才反应过来,也才意识到珞哥哥真的要带她进天牢了。

    “王爷请留步!”狱卒见珞并着玉儿过来,赶忙挥刀挡住了去路。

    珞只是很寻常地伸出右手,左右一挥,狱卒们手中的刀剑就拿捏得不太稳当了。在场其他也在等待进到天牢一窥究竟的人都纳闷儿了,为何一个稀松平常的手势经由珞的手挥出便有着不同于常的力道?

    别人不知,就单单是刚才那一个手势不光能震慑在场的侍卫和狱卒,也能让万马腾空,千军飞跃。

    “连本王也敢挡?”珞危险地道。短短几个字,力道却不小。

    狱卒们收起了手中的兵器,语带保留地提醒道:“请王爷三思,这是皇上的圣旨。”

    “让开!”简练的两个字从珞的嘴角溢出的瞬间,狱卒们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自动地散开。

    珞牵着玉儿刚走了两步,背后便传来了皇后担心的嗓音。

    “珞儿,母后现在去找你父皇商议,待他同意之后,你再带着玉儿进去探视瑾。”皇后不想让珞无端背上个“违抗圣旨”的罪名,所以赶紧出声提醒。

    珞转过头,给了皇后一个安心的眼神,感激地道:“母后先回坤宁宫,父皇那边儿臣稍后自己去请罪。”

    “这……”皇后步履匆匆地走到珞和玉儿的身边,眼中满是担忧。

    “母后,您别担心,父皇不会怪罪珞哥哥的。”

    “母后,您别担心,父皇不会降罪与儿臣的。”

    两句话同时自玉儿和珞的口中说出,竟是那样的相似!

    珞满足地拍了拍玉儿瘦削的肩膀,爽朗地笑道:“想不到玉儿和珞哥哥这般默契十足。”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往牢中而去,一高一矮的一对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天牢最隐秘静幽的一间牢房内,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铁栅栏,露出明黄的醒目宫袍。

    “瑾哥哥!”远远地传来一声焦急清脆的女音,如同一汪甘泉悄然流进这死寂的牢狱之中。

    明黄的身影嗖然一转,脸上布满狂喜:“玉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很关心你。”伴随着略带嫉妒的嗓音响起,珞和玉儿飘然而至,映入了瑾的眼帘。

    瑾看到玉儿和珞一同出现在天牢,眉头不觉稍稍地有了褶皱。他不太友善地对珞道:“你来做什么?”

    对于瑾口气的冰冷,珞不以为意,但玉儿却不能接受。原本她和珞牵手并肩而行,听到瑾怪腔怪调的话,她当即滑开了珞的手,一溜烟地朝瑾冲了过去。

    “瑾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珞哥哥?要不是珞哥哥,玉儿都进不来看你。”玉儿两手攀着铁栅栏,目露责怪之光。

    “你不应该去找他帮忙。”瑾的脸上有着愠怒,似乎变得有点儿小气,犹记得以往他都不在乎玉儿和珞接触的。莫非是因为最近珞的所作所为让瑾转变了态度?

    珞嘲弄地道:“你都进了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资格去过问玉儿?凭什么她就不能找我?她若找别人有用么?难道这扇牢门还有别的人能够闯得进来?”

    玉儿没有料到珞哥哥和瑾哥哥一见面就扛上,而且两人说话都句句带刺儿。这两兄弟还真是冤家!

    瑾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往他靠近的珞身上。

    凭着玉儿对瑾的了解,她察觉到了他眉宇间那丝不易被外人所察觉的挣扎。她忖道:瑾哥哥无端下狱,心情一定不会太好,他现在有些情绪也是合情合理的。本来她还想碎碎念,但为免让他的心情更加郁卒,就暂时不要跟他计较吧。

    玉儿转头劝珞:“珞哥哥,瑾哥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先让让他,别刺激他了。”

    珞当然不干,凭什么要他让着瑾?开什么玩笑!瑾这只猛兽哪里用得着被谦让?

    虽然珞没有明确的出声拒绝,但玉儿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答案,心中不免低落了几分。之前她还在酝酿,珞哥哥既然能来监牢探视瑾哥哥,是不是表明两兄弟的关系已经转好了呢?现在看来,她先前的想法很天真!两兄弟间的炮火不仅不会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了。

    两兄弟用眼神暗斗了许久,将四周的气氛弄得万分紧张之后,瑾才严声警告道:“当着玉儿在,有些话我不便明说,但我希望你及时悬崖勒马!”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以为我会就此收手?”珞的口气相当的不以为然。

    瑾厉瞪了一眼珞,释放出了些许的敌意。

    珞不甘示弱回瞪一眼,眸光中同样杀气腾腾。

    “我不会手软!”珞又加了一句。

    玉儿终于被两兄弟间的战火给烧得呆不住了,赶忙出声圆场:“瑾哥哥,珞哥哥,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这副着急上火的德行?我们先谈正事吧。”

    “正事?”两兄弟异口同声,连口气都一样的惊讶。难道他们现在谈的还不是正事吗?如果玉儿那小丫头片子知道他们现在谈的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她或许当场将他们俩给踢翻在地。

    玉儿不解他们为何一脸惊讶,没好气地道:“珞哥哥,难道你不是进来与瑾哥哥商议怎样能够救出鹿儿的吗?还是你故意进来跟瑾哥哥吵架,顺带看他笑话?”

    “如果的确如此呢?”珞试探性地问道。

    玉儿生气了:“如果珞哥哥真是这样见死不救、幸灾乐祸的人,那只能说玉儿看错了人。”

    “你本来就没有看得上珞哥哥,你看上的是虚伪狡诈的太子瑾!”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厉地对玉儿说过话,感觉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注意你的措辞!我现在还是太子,你必须拿出对我应有的尊重!”瑾也用着从未有过的疏离对珞放下狠话,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是他对亲兄弟该有的包容和爱护。

    珞陡然冷笑:“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的太子宝座还能坐得稳?如果你聪明的话应该感觉到如坐针毡!”

    玉儿纵然是个脱离政权的局外人,但聪明的她也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情况不妙。难道一向与世无争的珞哥哥也在觊觎太子的宝座?倘若事情果真如此,一场血雨腥风将席卷整个冰瀚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他们之中谁倒下,她都会心碎难过。

    “珞哥哥,你别这样,好吗?玉儿知道,你心里其实是很关心瑾哥哥的,对不对?”玉儿不安地道,期盼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珞。

    珞根本不复之前在牢门外对玉儿的那种宠溺和爱护,满脸冷漠地问道:“如果他不再是太子,你可还愿意跟着他。”

    瑾倒是没有说话,嘴角浮现笑纹,看来是对玉儿相当有信心。

    玉儿不悦了:“难道珞哥哥认为玉儿之所以选择瑾哥哥,是因为他是太子?原来在珞哥哥心中,玉儿一直是个攀龙附凤的女子?”

    “我只要答案。”珞不单没有纠正自己的话语,反而措辞严厉地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玉儿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问道:“莫非鹿儿失踪跟珞哥哥有关?你故意借此来栽赃瑾哥哥?”

    “他可以不择手段地得到你,我也可以不择手段的得到他的权势和地位。”珞坚决地道,森冷的口气是玉儿所陌生的,一脸的诡诈也是玉儿所难以接受的。此时的珞看起来像个急欲复仇的魔鬼。

    一个雄霸天下的沙场战将,他为何一夕之间突然变得这样暗黑和可怕,爱情真的能让人性扭曲吗?

    “感情和其他东西是不一样的,珞哥哥为何要固执于此?”玉儿忧心忡忡。如若鹿儿之事真的跟珞哥哥有关,那么这件事会比原本她所料想的复杂一万倍。

    “以物易物,这很公平。不可能让他占尽好事。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不在乎与他为敌。”珞冷冷地道,完全一副决绝的口气。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瑾这时出声了:“这么说,鹿歌真是被你藏起来了?”

    “是又如何?”珞回答得云淡风轻。

    玉儿却激动了:“珞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会破坏父皇好不容易与柏阳国建立起来的感情。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珞相当坦然:“如果此事不被揭发,瑾自然会成为替罪羔羊,他的太子位自然保不住。到那时,谁会是合适的继位人选?自然是我!倘若事发,父皇又能奈我何?我军权在手,跺跺脚整个天下都会震动!”

    玉儿震惊之余,还有心痛,爱情和权力当真就迷糊了珞哥哥的心智?他是那么一个刚直不阿的人,居然也会成为反叛的一角?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弃对瑾哥哥的报复?”玉儿忐忑地问向珞。

    “很简单,权势和感情,他只能选择其一!”珞下了最后通牒。

    瑾了然地颔首,将右手从铁栅栏伸出去,抚摸上玉儿娇嫩的小脸儿,疼惜地道:“别担心,瑾哥哥会有办法的。”

    珞张扬地露出了刺眼的笑容,嘲讽的表情似乎在告诉瑾:他想两头兼顾是多么地异想天开。

    半晌,珞提出了条件:“鹿歌是父皇为你选的太子妃,如果你娶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我从不接受威胁!”瑾对珞的提议不屑一顾。

    “是吗?那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珞冷笑着离开了天牢。

    玉儿心中好害怕。她已经看不清真实的世界,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珞哥哥和瑾哥哥难道就这样反目了?

    瑾轻柔地抚上玉儿的小脸儿,安抚道:“玉儿放心,不管遭遇到多少困难,瑾哥哥都不会放弃你。”

    已经走远的珞,箭步在牢狱门口有一片刻的停留。听到耳中传来的话语,他脸色暗沉,却也有了浅浅的笑……

    翌日早朝之时,大事不好了!

    “瑾哥哥!瑾哥哥!不好了!”玉儿一边挥刀弄剑地与狱卒打斗企图强行通关,一边拔高了嗓门儿朝瑾的牢房方向喊叫。

    瑾只听到玉儿的喊叫声和她与狱卒的打斗声,还不及看到她的身影,遂担心地朝声源处回应道:“玉儿,你小心着点儿!叫你别进来了,你怎么还是这样莽撞?”

    瑾深怕玉儿被狱卒们所伤,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他真想吹了铁栅栏冲将出来,却又怕时机不成熟误了大事,站在原地急得直打转。

    “嗨……”玉儿出手越来越重,甚至还开始吆喝起来了。乒乒乓乓、铿铿锵锵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天牢。

    “玉儿,你当心着点儿!”身在牢狱中的瑾别无他法,只能一遍遍地叮嘱玉儿保护好自己。情急之下,他顾不得时机不时机了,拔剑就欲朝牢门砍下去。

    “瑾哥哥!”玉儿轻巧的身子跃至瑾的牢门前,气喘吁吁地道:“出大事了!”

    瑾手上那柄欲砍断牢狱门口的利剑刚刚扬起,便见玉儿娇小的身子闯进了利剑之下,吓得他慌忙将剑停在了半空中。好险!差一点儿就真的出大事了!若是他的剑再砍快一点点,或者是她刚才跑过来的速度再快一点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心有余悸的瑾身子一软,泛着寒光的亮剑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地上,砸出好大的一声刺耳之音。

    少顷,他才恢复过来,煞白的脸上布满怒气:“沈玉儿!你还要怎样莽撞!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差点儿被砍成两截?”

    玉儿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威胁,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急得慌乱不堪了。直到被瑾的穿骨魔音荼毒了双耳,又发现他的脸上惨白,这才关心地道:“瑾哥哥,你怎么了?”

    “你还敢说!”瑾只要一想到玉儿刚才差点儿一命呜呼,他的心脏就纠得死紧,感到自己快要休克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玉儿心里憋着话还没说,委屈地盯着瑾,不明白瑾为何今儿这般凶神恶煞。她昨儿来探监,他不挺好的么?怎么才过了一个夜晚,他就大变样了?

    “瑾哥哥,你生气了?”玉儿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惹恼了瑾,还以为人家瑾不识好歹、无端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