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火辣妃第22部分阅读
小小火辣妃 作者:肉文屋
厅堂里的瑾一听到玉儿的声音,面色随即一沉,纵身便飞将上阁楼。
“玉儿!你没事就好!”跃上走廊,想也不想,凭着本能便将玉儿搂在怀中。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两颗心都狂烈地跳动着。玉儿心跳加速是因为担心风芊芊的状况,生怕她出什么事;瑾心潮起伏是因为心有余悸,幸好丢的人不是玉儿,否则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发狂。
“瑾哥哥,玉儿没事,是芊芊。芊芊她不见了。刚才我还和她说话来着,眨眼功夫就没有了。一定是有人坏人趁机将芊芊给捉走了!瑾哥哥,现在怎么办?玉儿真笨,起先就应该闯进去的。要是我闯进去了,芊芊就一定不会被坏人带走了!”玉儿一个劲地数落着自己的不是,自责自己没有将风芊芊保护好。
瑾松开玉儿,径直往玉儿和风芊芊同住的那间栈房而去。房内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丝毫挣扎痕迹。
“玉儿,你之前听到风芊芊的声音?”瑾甚觉蹊跷。
“之前还跟她聊了两句,就半盏茶的功夫没听见她说话,我砸开进来就没看见人。”玉儿也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瑾四处打量,除了房顶有一个窟窿之外,其余再没有异常地方。房顶上盖的是小青瓦,看那窟窿,应该是被有心之人揭瓦而形成的,刚好可以过一两人通过。
“啊!真的是被人劫走了!”玉儿看到那个窟窿,心凉了半截。
瑾的眼下突然危险地眯起,心里暗忖:风芊芊如果只是个建党的孤女,谁会这样来劫持她?难道是之前那些对她不怀好意恶人?要真是这样的话,今日下午风芊芊一人独自回客栈的途中才应该是那些人最佳的下手电动机。他们为什么等到晚上动手?而且还冒险在他和玉儿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难道半路上的风芊芊和回到客栈的风芊芊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种可能,如果风芊芊本身就有问题。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回到客栈?既然已经回来客栈,那么她何必又要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失踪?
082 大爱之心
风芊芊的失踪虽然让玉儿陷信了深深在自责,但是她没有沉溺于消极的情绪之中,毕竟大厅里还有那么多病患等着她去诊治。
瑾觉得事情甚是蹊跷,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暂时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只能先将心中的疑惑搁置,着眼于当前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熬了个通宵,当大厅里的病患全数被问诊过后已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
“从现在开始,大家不能再喝生水,知道吗?”玉儿郑重其事地对所有人道。
只听得大厅里的病患哎哟连天地吐着苦水:“要是在家里,烧点开水喝也就罢了。如今在外头,没有银子如何寻到开水喝哟!”
玉儿想想也有道理,眼前的众人都是些穷苦百姓,手头没有几个钱。要说在野外拣把柴火烧水喝还行,在这城里,特别是在客栈里,没有银两付账掌柜怎会拿热水给他们喝?
玉儿望了望身旁默不作声的瑾,用眼神征求着他的意见。
瑾二话不说,转头便对朝掌柜吩咐道:“乡亲们的一应饮水都由你来负责,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掌柜有些为难:“客官,小店原就是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个子儿。现在留下这些病人的在店里,哪还有正常客人来投宿?这不是砸不店的招牌吗?”
瑾没有为难掌柜。他知道,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规矩,谁会做赔本儿的买卖?他略略在心里思量片刻,想到:这些人是宝斋堂毒水案中万千百姓的一个缩影,可以从他们的状况来预料其余百姓和战场上冰瀚将士们的情况。况且,毒水一案发民至今已不可小视,他必须寻找一个据点安营扎寨,彻底解决珞的后顾之忧。
瑾一边往衣袖中掏银子,一边道:“你这家店我买……”
“瑾哥哥,玉儿有话要问问掌柜!”玉儿察觉到瑾的意图,连忙挤到他前面,挡住了他掏银子的动作,也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依照她对瑾哥哥的了解,瑾哥哥一定是想将这家客栈给盘下来。瑾哥哥是皇室子弟,用钱向来大方,稍不留意就得让眼前这个精明的掌柜给横宰一把。不是她小气,而是眼下他们身上盘缠已经不多,如果想周济在场的这些贫民就必须抠门儿一回。
玉儿的眼底闪烁着晶亮的小火花,脸上却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掌柜,你这家客栈一年能挣不少钱吧?即使是损失一个月的客人应该也没有大碍,还能救助这些可怜的乡亲,就当为你们家积德行善好了。”
掌柜露出一张苦瓜脸:“不瞒客官,你别看我这堂子大,实际挣不了几个钱。除掉一应支出,一年到头能挣个百两银子就算是走了好运了。别说是,和日不做生意,就是半天不迎客进门,小店这整年的利润也全部贴进去了。”
“一百来两?你诳人的吧?”玉儿若有所指地扫了眼客栈的布置,气派豪华,确是个高档客栈。自从她和瑾哥哥住进客栈以后也见客栈天天爆满,难道还能大赚特赚?
掌柜无奈地摆摆手,叹道:“挣得是不少,可也花得不少,真正能到手的也就那可怜巴巴的几两银子。我要是再不紧着点儿,这店早就开不去了。”
玉儿眨巴着双眼,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待掌柜吐完了苦水,她才接着道:“照你这么说,一年顶多能赚一百两?如此一来,一千两岂不是要赚十年?”
掌柜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吗?所以说,我实在是……”
“掌柜的,你别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玉儿脸上十足的同情模样,很‘好心’的为掌柜出谋划策:“不过我倒有个法子能保你接下来的十年,年年都能赚到一百两银子,就不知道我可否愿意?”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掌柜眼中浮现一个个大大的银元宝,那叫一个兴奋。当然了商人本色,赚钱第一嘛。
“先说好了?不许反悔!”玉儿先给掌柜打个预防针。
“不会是干作j犯科之事吧?”掌柜有点儿小生怕怕,他可不想铤而走险。
玉儿脸上觉扬起笑容,道:“想不到掌柜倒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不会让你去干偷抢拐骗的恶感事,就是你想干我们也不答应!”
“那敢情好。既然这样,还请客官赐教,小人感激不尽。”掌柜眼里闪耀着希望的火花。
“先说好哦,我这法子只能让你每年都挣一百两,不多也不少。若是你现在一年能挣两百两,用了我的法子,你还得亏一百两。”
“不会,不会。这店还没超过一百利润的年头。客官只管说,我定当照办。”掌柜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要是听了我的法子,又不按我说的做,那我不就白费力气了?”玉儿诡作地道。
“做生意得讲信誉,我答应照办就一定做到,哪能说话不算数呢。”掌柜拍胸脯保证自己言出必行。
“那好,这家店我租了,一年给你一百两银子。”玉儿终于达到目的,笑呵呵地道。
“租?”掌柜愕然。
“不同意?”玉儿拔高了音调,明显地在质疑掌柜的信用。
掌柜诺顿诺地道:“一百两太少了,两百两一年如何?”
“一百两银子啊!旱涝保收,你又不用担心盈亏,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吗?”玉儿反问道。
“一百两实在太少,您看是不是再添加点儿?”掌柜真是恨死了自己刚才的大舌头,要是先前知道要租出去,他怎么可能才说这点儿数字?依他看人的眼力,面前这俩客官定不是泛泛之辈,甭说让他们掏一百两,就是一千两在他们面前也应该不算大数目,
“掌柜的,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我让每年都挣到最高利润,你还不满足?”玉儿质疑地道。
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客官,不,小姐,您能不能再添点儿?你看我这店的位置,摆设,那是一等一的好店面呐。”
“掌柜,言而无信是小人!”玉儿第一次装扮强势生意人,没想到居然就扮得这么投入,真是可喜可贺。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掌柜破釜沉舟,咬牙答应了。
玉儿假装没有看见掌柜眼中的不甘,还好意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赶走你的。你仍旧留在店里当掌柜,不过以后得听我的安排,不得有异议。
瑾在一边看着玉儿谈生意的小样儿,真是越看越有味道。本来之前他不害担心风芊芊丢失的事情会让玉儿情绪低落,毕竟玉儿疼风芊芊那股厉害劲儿他是见识过的。现在看到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活力,他欣慰之至。更令他惊喜的是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懂得量入为出,将金钱用点子上。他知道,她今日这样抠门儿都是想省下银两周济眼前的普通百姓。对于掌柜来说虽然有些不甘,但吃不了亏。
玉儿不同沾沾自喜,心情小小的激动了一把,谁让她把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给诳了呢?正在她洋洋自得时,目光不小心与瑾的目光对接,他又用那种火辣辣的眼神在看着她……
玉儿收起脸上的得意,一本正经地对瑾道:“瑾哥哥,你跟掌柜拟份契约吧,玉儿还得给乡亲们分发药物。”
见到瑾跟掌柜去拟契约,玉儿这才对待立在旁的店小二道:“小二哥,你挂个牌子出动,从今儿起客栈不再对外招揽生意,把余下的房间都给乡亲们住。”
店小二咧嘴笑道:“东家,您现在是客栈的老板娘了,就直接叫上的‘六子’就行。别叫‘小二哥’了,小的承受不起。”
除掉昨日店小二跟瑾窃窃私语‘共谋不轨’以外,玉儿对店小二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对乡民们挺和气的。
玉儿朝店小二赞赏地微微一笑:“小二哥,你好好干,待乡亲们都康复了,我给你涨工钱。”
“谢谢东家,小的一定尽力。”店小二憨厚地应道。嘿嘿,对于他这样的伙计来说,涨工钱就是最最让人血液沸腾的事情了。
一应病患听到玉儿如此他们着想,居然还专门租下栈房给他们借宿,个个感激得就差没剖腹表忠心了。
“大恩不言谢,但我等承诺:往后姑娘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几个青年男丁异口同声。
玉儿见那几人虽然病体憔悴但出语成章,应该是些识文断字的有才之人,只可惜边陲乱世害苦了他们。她用与他们同样的铿锵之语道:“各位好好养病,尽早康复,往后报销国家,为百姓谋福祉才是真正的男儿气节。”
“姑娘一区区女流竟能有如此胸怀,我等钦佩之极。今日姑娘所言,我等铭记在心,他日必将做出一番成绩,以报姑娘之大恩。”几个男丁听了玉儿的话,当即明白不是个寻常之人,所以他们不能用建党的礼节去报答她。既然她的意愿让他们忧患天下,那么他们定当遵从。
看到那些感激的眼神,听到那些慷慨激昂的话语,玉儿心中有了深深的触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太短暂,也太渺小了。站在这茫茫苍穹之中,稍不留意便会被浩瀚的历史长河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车马所淹没。她不想让自己白白在人世走一遭。她想要鹤立鸡群,也想要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留下清晰的足迹……
“行了,大伙儿都跟小二哥去寻个房间落脚,我会时常到各个房里来查看病情。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突然有所不适,尽快来告知我。”一说到乡民们的病情,玉儿的脸上便多了几许阴霾,因为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彻底根治毒虫引发的病症。
过了不久,大伙儿都跟店小二去了栈房住下,大厅里清静下来。玉儿正要回房研究制服毒虫的法子,却不经意望见角落里还留下几个一动不动的人。
随着她愈发地靠近那几人,心中的不安便愈发地扩大。果不然其然,录她伸手一控他们的鼻息后,发现他们都已经断气。
糟了!这么快就发病了!百姓尚且哪些,敔哥哥营帐中的士兵可怎生是好?
瑾与掌柜拟好了契约,过来时发现墙角有几个死人,赶紧将玉儿带走:“别呆这里了,赶快上去歇会儿。”
“瑾哥哥……”玉儿声音弱弱的,感觉有气无力。
瑾以为是那几个死人把玉儿吓着落,毕竟姑娘家胆子小,见不得这些。他遂安慰道:“玉儿别怕,一会儿找人处理了就好。实在不行,再重新寻个客栈住下。”
玉儿摇摇头,她不是怕死人,也许一开始有些怕,但这段时日在刀光剑影下度日,她早就习惯了。何况她是个郎中,郎中是没有利力害怕死人的。
瑾见玉儿光摇头不说话,忙询问道:“玉儿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瑾哥哥。”
“瑾哥哥,我刚才查证过了,这几位过世的病患生前都没有其他疾病。”玉儿忐忑地道。
“这意味着?”瑾感染了玉儿的伤怀,语气里也多了份担心。
“人抵抗瘟疫能力的能力有强有弱。对于本身有疾病,或者是身受外伤感染的人来说,瘟疫会首先击溃他们。如今连身体强壮的平常人遭受这种瘟疫之后都出现了死亡现象,那么战场上体力消耗过大,时刻伴随刀剑外伤的士兵来说危险无疑会成倍增加。”玉儿的担忧不无道理,现在大敌当前最怕的就是战斗力丧失。
“玉儿的意思是?珞那边可能会有麻烦?”瑾慎重地问道,见玉儿脸色沉重,又安慰道:“玉儿放心,珞应该没有麻烦。若是兵力丧失,他早该下令调集援兵。我们也一直在等他的消息,这不一直没有动静么?”
“这就是更可怕的地方。城中的百姓只是宝斋堂的补给品,宝斋堂和雪域国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冰瀚大军。瑾哥哥不妨细想:就连人微言轻试验品的百姓全然退却,只剩下冷静的头脑和良善的用心。
瑾果断地道:“事已至此,只能先派遣大军前去接应。这事派谁去都不合适,五万精兵不是个小数目,必须确保成功交接到珞的手上,看来只能我亲自走一趟了。战场无情,你是断断不能去的;把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当如何是好?”
玉儿仰起头,目光满是坚毅:“瑾哥哥不必挂怀玉儿。实在不行,我带着这些病患回风云岛等待你和珞哥哥的消息。”
其实玉儿很想和瑾一起披挂上阵,也很想前去亲眼确定珞是否毫发无伤,但眼前这些病患和城中数以成万计的生命,身为医者的她不能全然不顾。也不知道师傅和南宫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到她,有师傅在这里或许情况会有所好转。只要师傅将对付瘟疫的药物研制出来,这些百姓才能解脱,也才是治根之本。
将玉儿留在这里?不,危险了,他不能答应。虽然让她同去战场有些冒险,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便能保证玉儿不会有毫发之伤。
他毅然道:“风神医和南宫绝都知道这家客栈,一旦他们脱身便会立即设法前来。客栈已被我们盘下,掌柜和小二应该会遵照你的意思尽力照管病患们。你先预备几日的药物给病患们,让他们安生地在这里静待风神医的到来。”
“师傅和南宫至今没有消息,也不知他们哪天能回来?”玉儿对风刀子飘忽不定的行踪可是深有感触的。
瑾自然不会只准备一条通路:“我早已飞鸽传民书回京,相信不日便会有垂手可得亲临溺湖,到时集众群之力定会找出解决之道。”
玉儿想了想:有瑾哥哥通知来的御医,想必情况不至于太糟糕;再者,师傅大爱药理,他不可能放过这个破解难题,灭绝瘟疫的机会,说不定他已经在某个地方展开行动了。双重保险之下,玉儿终于安心了。
“瑾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她急切地道。
“嗯,记得带好玉佩。”瑾揽着玉儿打算上阁楼整理细软即刻动身。
玉儿颔首,右手不自觉地摸向颈项,像往常一样借由那枚玉佩在心里传达对珞哥哥的祝福。然而这一次,她没有摸到那枚分量极重的玉佩!
“玉儿,你怎么了?”瑾见玉儿脸上显出慌乱之色,不由紧张地询道。
玉儿再三往身上探测,惊恐地道:“瑾哥哥,玉佩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吗?好好找找,是不是留在房内了?”瑾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担心,脑中原本不能对接上的某些念头猛然窜联起来。
两人飞一般地冲向栈房……
083 临危不惧
玉儿和瑾几乎将栈房内搜了个遍,哪里有玉佩的影子?
两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掉的不仅仅是一枚玉佩,而是号令五万精兵的凭证!为何会在这般紧要的关口将玉佩丢失?
玉儿靠在椅子上,尽量集中精力回想所有关于玉佩的信息。想了很久却毫无所获,她只能抱着昏胀的脑袋空懊恼。
怎么她一点儿也记不起来这两天的琐碎小事?她向来记忆力不错,只要时间不是太久的事情她脑中都会有些印象。为什么独独这几天的事情在脑中混乱不堪?所有的记忆完全成了一滩浆糊。最近发生了太多大事让她的脑子根本没有机会得到足够的休息,更加上与瑾哥哥的微妙之情,所以才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或许这些就是让她最近记忆力下降的罪魁祸首吧?
瑾看到玉儿抱着头猛摇晃,赶紧走过来安抚她。他伸出一双大手轻柔地捧起她的头,低声道:“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
在瑾的双手作用下,玉儿的头被迫抬起,精致的小脸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只见,她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许迷糊和自责,但没有颓废之色。
“玉儿,别怕,有瑾哥哥在,出不了大事。”瑾因玉儿眼底充斥的坚强而心痛。他虽然欣赏她遇事不惧的胆魄,但也不忍心她在自责中强撑意志。她越是沉默,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他希望她哭也罢,笑也罢,总之能宣泄情绪就是好事。
玉儿没有像瑾希望的那样,她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只有不停的反思。
她轻轻从他充满安全感的胸怀中退了出来,现在不是享受宠爱的时候。什么时候该无法无天,什么时候该规规矩矩;什么时候该天真无邪,什么时候该冷静沉着;什么时候该野蛮无理,什么时候该文静娴雅,在她心里自然有一把权衡利弊的尺度。
在他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她淡淡地道:“瑾哥哥,你先别理我,让我再细细想想。”
“玉儿,别勉强了。你先坐下喝杯茶,静静心神,其他事情瑾哥哥来做。”说罢,瑾揽着玉儿往椅子上坐去。
玉儿也不拒绝,任由瑾扶着她坐下。
瑾倒了杯茶水端到玉儿嘴边:“来,喝一口。”
“瑾哥哥,我们不用再找了。房间就这么大,翻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想必不在这屋子里。”玉儿肯定地道。
瑾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心中很是急迫,但话音里却没有任何紧张的因素:“你先别急,兴许是放什么地方忘记了。你先呆在房间里别到处乱走,我去别处找找。”
“瑾哥哥……”玉儿很是感概,事情都到了这么紧要的地步,瑾哥哥也不曾怪罪她。闯下如此大祸,连她自己都不敢原谅自己,瑾哥哥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谅解她。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尽设法弥补过失才能对得起宠爱她的人。
“什么事?”瑾停下脚步,转过头时脸上还有一丝尚未来得及掩藏的紧张。
玉儿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来到瑾的跟前,道:“玉佩一直在我身上,我不可能放在别处。这间屋子没有,那便是真的丢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别再忙活,也让他不用在粉饰太平地来安慰她。她不是个经不起打击的人,也不是个承受不了挫折和错误的人。事到临头她不会懦弱的逃避,也希望瑾哥哥不要只把她当做一个经不起风雨洗礼的小女子。
她正抬头挺胸,目光坚毅的望着他。他看到了她眼里闪耀的倔强,一种身处绝境也要翻云覆雨的勇气和胆魄。她的眸子重新变得清澈,清澈中有着勇敢的担当,不再有刚知道玉佩丢失时的那抹慌乱。
他读懂了她的眼神,亦然读懂了她的内心。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他幡然醒悟:原来她不止是个需要被宠爱的女子,更是一个渴求与他并肩而行的搭档。
“你最后一次见玉佩是什么时候?”他换了另一副口气,语气中的宠溺掩去,多了许共谋大事的尊重。
玉儿的目光从容地扫视着屋内一应物品,最后肯定地道:“最近脑子太乱,我实在记不清最后一次见到玉佩是何时。不过我可以肯定,这枚玉佩一定是在昨日丢失的。”
“为何?”瑾不解,她何以这样笃定?
玉儿不自觉地伸手摸向胸口,淡淡地道:“玉佩跟着我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我早就习惯了它的陪伴。几乎每晚就睡时,我都会握着它入睡。如果早前已经丢失,我一定会发现。昨晚风芊芊被掳,病人又突然闯入才使我们无暇歇息一直忙到了现在,玉佩应该也是在这个时间内丢失的。”
听说玉儿每夜紧握玉佩就寝,瑾的眉宇微微有了褶皱。他突然想到:珞虽然不在玉儿身边,但那枚玉佩一直陪伴着她,犹如在她和珞之间架起了一座衔接彼此情感的桥梁。反观他自己,他虽然呆在她身边,但她却时时处处躲着他。原本他很有把握,可现在心里有些没底了。玉儿迟迟没有回应他的感情,是因为珞么?
在他和珞之间,谁才是她心中占据了主位的男人?
纵然心中百味丛生,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他成功收起了双眸中自私的情感,理性地提出了假设:“难道是病患之中有人见财起意,偷了玉佩?”
“不可能!玉佩是我贴身之物,没有人能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将它取走。”玉儿摇摇头,直接排除了这种可能。
瑾其实很想直接说出一种可能,可担心玉儿是否能够接受,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循序渐进,想将她一步一步引入那个最为合理的猜测之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不小心将玉佩掉落地上被病患们捡走。”
“不,玉佩用金丝线所系坚韧无比,又悬挂于我的脖子上,如何掉落?”玉儿直接否认。
瑾仔细观察了一番玉儿的神色,半晌才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风芊芊?”
“芊芊?”其实玉儿心中早有疑惑,只是不愿意凭空将这么大个罪名扣在芊芊身上。如果真是芊芊所拿,那么芊芊从一开始就很不单纯。玉儿不愿将善解人意的芊芊想象成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
“你细细一想,昨日她为何突然失踪?你不觉得她的行为太反常?她一路从宝斋堂回到客栈都没事,却在人群密集的客栈内被劫持?”瑾一边分析,一边观察玉儿的反应。他了解那种滋味儿,被信任的人背叛,任谁心里都会有个阴影。
玉儿望着瑾,认真地道:“瑾哥哥,你早就开始怀疑芊芊了?所以一直不喜欢她?”
她的脸上不起丝毫波澜,完全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这样的她更让人心里忐忑,生怕某一刻她会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
“玉儿?”瑾从玉儿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敢随便回应。
“瑾哥哥放心,玉儿没事。”她轻叹道。这不是她第一次被背叛,那个朦胧的上一世她已经被伤过了。往昔血淋淋的伤口已然结痂,而今揭下的不过是个干涸的伤疤而已。虽然有些痛,但还是能挺得过去。
瑾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许久,从她的言语和表情中,他终于能确定玉佩一定被风芊芊拿走了。
他果决地道:“风芊芊拿了玉佩连夜逃走,一定去了营帐调兵遣将。我们必须火速前去阻止她!”
瑾的话音一落,两人牵手朝马厩飞跃而去。
风儿萧萧,裙儿飘飘;战马腾空,蹄声阵阵。
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共乘一骑的两人。马儿在辽阔无比的草地上急速驰骋,如同离弦之箭直线飞出。疾风吹起她耳边柔顺的发丝,挠在他轮廓分明的刚毅俊脸上。他贪婪的呼吸着周围弥漫着淡淡发香的空气,不舍拂开她轻扬的发丝。
“芊芊会用玉佩调兵,进而与雪域国联手围攻珞哥哥吗?珞哥哥会很危险,对不对?”沉默太久,玉儿将心中残留的不安问了出来。
瑾思虑片刻,道:“那倒不会。那五万大军乃我朝精锐之师,所有领兵的主帅均为熟悉兵法谋略的将才。他们自然不会迂腐的只看帅令,也会审时度势。况且珞在军中声望极高,他的命令比玉佩更有影响力。风芊芊纵然拿了玉佩去,也不可能让五万精兵与珞的主战人马对峙。”
既然不会发生自己人互相残杀之事,问题的严重程度就稍微轻了些。
“倘若玉佩不能让大军前线对阵,那么芊芊拿走玉佩所为何事?”玉儿纳闷儿地道。
“玉佩虽然不能让冰瀚大军自相残杀,却可以将五万兵力调至他处。只要让珞的帅令无法传达进去,五万大军就形同虚设,即便他日珞有心求援也是远水难解近渴。”换言之,他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将五万人马留下来?
“还有什么办法能对大军起到令行禁止的作用?”玉儿还抱有一丝希望。
瑾没有把握,毕竟军令如山,营帐前是不认身份地位,只认出兵凭证的。他道:“只能用太子令碰碰运气。借调军力时隔不久,希望那位将领还能认出我们。”
“瑾哥哥,我们的希望大吗?”她惴惴不安地道。
瑾用沉默给了玉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吁……”
马儿嘶吼一声,在废弃的营帐前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不久前玉儿和瑾才来过的大军营寨。与之前不同,而今已是灯火不再,人去楼空。
“瑾哥哥,看来我们晚了一步。”玉儿心里被浓浓的惆怅占据。之前她还能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希望此事与芊芊无关。然而眼前废弃的营寨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芊芊果然是有问题的!
瑾二话不说,搂紧了玉儿,策马扬鞭,沿着被万马踏下蹄印的方向飞驰而去。
直到天黑,他们才追上大军。
“来者何人!”几个手持红樱长枪的士兵异口同声地朝瑾和玉儿喊道。
瑾右手轻轻一挥,手心赫然亮出一枚纯金太子令牌:“我乃当朝太子!传令下去!大军即刻随本殿前去接应大将军”
几位士兵闻言,断然拒绝:“我们认不得太子令!”
“放肆!还不快快前去禀报主帅!”瑾沉声一喝,不怒而威。
倒是有人碍于瑾的气势匆忙前去禀告,但大军并未因为太子令的出现而突然折返方向。正在玉儿心存忐忑之时,万千兵士中出来两位身着铠甲、身材魁梧的将领。
两名将领跨着战马迅速过来,在离瑾和玉儿约莫三丈之距的地方停下。其中一人开门见山地道:“来人可是太子殿下?”
瑾又亮出了金牌太子令,道:“尔等即刻随本殿前去接应成王大将军!“
两人骑马又走了几步,离瑾进了些。在仔细辨认一番之后,两人赶紧翻身下马,退后了几步,才恭敬的行礼:“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瑾揣好令牌,一双如炬的鹰目紧紧盯着二位将领:“还不快快下令改道?”
两人为难地道:“不瞒殿下,我等昨日才接到成王大将军紧急帅令。大将军命令我等去漠河包抄敌兵。”
“谁来传令?可是一位女子?”瑾微眯双眼,坏人的手脚果然迅速。
“回禀殿下,乃是一位前方迎战的将士。”两人回道。
是个男人?看来风芊芊已经将玉佩交给别人,如此便愈发麻烦了。若是风芊芊前来传令,他还能以风芊芊的女人身份做做文章。现在换了个男人前来传令,还是个身着冰瀚战袍的男人,瑾还有何话可以反驳?
“那是冒充我军的敌兵,两位将军上当了!”玉儿趁瑾不留意时飞身跳下马背,几步来到两位将军面前,对着他们探索的目光道:“你们辨不出传令者的真假,难道还不记得当日是谁去京都将你们召集来到溺湖的?”
玉儿对两人没有印象是因为士兵们穿上铠甲后似乎都一个德行,所以她才记不住;但那日她和瑾前去调兵,这些将帅不可能没有见过她吧?
谁知两人面面相觑一阵,才抱歉地对瑾:“殿下恕罪,末将二人是随后调入的,并不清楚当日调兵之人为谁。”
玉儿气结,恼道:“纵然如此,难道太子令你们也不认账?”
“殿下息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虽位尊储君,也无法号令三军!”两人毫无商量余地地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瑾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有说话不管用的时候。
玉儿的思绪飞快的旋转着,心想一般的法子恐怕是不行了,非常时刻得有非常手段!她轻声询问二人:“军中可还有比你二人说话管用的人?”
“没有人。老将军半路染病,而今人事不省,军中皆由末将二人执掌。不过,太子殿下名望甚高,令末将钦佩之至。相信殿下所为定是以国家为重,如果能有令行凭证,我等甘愿听后殿下调遣!”这人还真会说话,既不得罪太子,又不违背军令。
好,很好!既然他们就是大军的领头人,那就好办了……
“唰!”玉儿衣袖一闪,十几支柳叶镖急速往两位将军身上飞去。
“当当当!”两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挡镖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他们有所不知,玉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趁着两位将军挡镖之际,玉儿利落地拔出佩剑,轻而易举地将剑架在了一位将军的脖子上。
另一位将军见同伴受敌,迅即拔刀向玉儿挥去,却是技不如人晚了瑾一步。
瑾起先对玉儿怪异的行事作风不解,可当看到她拔剑挥向身旁的将军时陡然明白。她似乎又在玩擒贼先擒王的把戏,只不过这次擒的是自己人罢了。
“二位将军,得罪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令行凭证被歹人所盗险些误了大事,只能借用你们的脑袋行个方便。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国效力,还希望二位不要计较形式,大家好好配合!”玉儿礼遇地对两位将军道。
其中一位将军对于自己输在一个女人手中很是不平衡,大吼道:“你捉了我们也没用。我们不会因一人之命而弃军令于不顾!”
“将军果然好节操!”玉儿由衷赞叹,随后又道:“你们都是将才,应该知道此刻从何处进兵最为恰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之前得到的帅令有问题?大元帅怎会让你们往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杀敌?”
“大元帅的计谋岂是你我之辈所能参透的?”这位将领对珞还有点儿个人崇拜呢。
看来这两人今天是不打算配合了?
玉儿给瑾递了个眼色,瑾微微颔首应允。两人目光短暂交汇,不用过多赘言便能凭着长久以来的默契,心有灵犀的预知对方心思……
084 非常手段
瑾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疯狂的事情,身为太子的他居然劫持了自己的将领!也只有玉儿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妮子才能想得出这么损的绝招儿,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目前唯一可以冲破难关的方法。说一千道一万,没有大军令行的凭证,军中诸将段段不敢私自下令改道而行。
瑾劫持着一名将军步步后退,并对他劝说道:“你怕什么?纵然出了事,有我这个太子顶着,还轮不到你倒霉!你若怕事,以后只管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我身上。”
“殿下把末将看成什么人了?身为朝廷大将,我等焉能只顾个人安危?是否推脱罪过根本不是关键!”看来珞没有用错人。这两位将领都是刚直不阿之人,值得委以重任。
瑾赏识地对两位将军道:“二位如此忠心,本殿深感欣慰。然,二位不妨细想,我乃当今太子,难道我会做动摇国本之事?”
“那不尽然!庙堂之上尔虞我诈,谋朝篡位那是家常便饭。”被玉儿劫持的那位将领不服气地道。
谋朝篡位?亏他们想得出来!
玉儿厉声道:“倘若真是谋朝篡位,我们用得着亲自出马?谁篡位篡到这边陲之地?”
瑾没有因为两位将军的不敬而生气,反倒扬起了一双剑眉:“你二人既已落入我们之手,不论你们是否配合,大军都必须改道。我花费精力说服二位,只因赞赏二位的忠诚,故而爱惜将才,不愿为难二位罢了,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二位的通力合作。”
“殿下是想拿我们当人质?我们可以一死了之!”真是忠心可嘉呐。
玉儿真想劈开两位将军顽固不化的脑袋,看看究竟他们为何这么固执,但念在他们一心为国的份上她只得忍下了心中的不快。
玉儿知道循规蹈矩的劝说二人是没有用的,只好反其道而行:“你们死了有什么用?君前无主帅,大军势必乱作一团!这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我要是你们,我就卧薪尝胆,伺机而动。”
两位将领仍不点头,但已有了动摇之色。
瑾不再浪费唇舌,点了两人身上几处|岤道,随即又号令众军:“改道往西,否则两位将军便命可堪忧!”
“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竟然劫持军前主帅!”一伙军中副将连声吆喝。
玉儿和瑾来时共乘一骑。现在要挟持两位将军,他们只能分头行动。只见他们各自骑了一匹快马,两位被制服住的将军像无力反抗的绵羊一般被他们架在马背上。马蹄腾空,扬起阵阵飞沙,身后几万人马奋起直追,场面十分宏大。
玉儿劫持着一位将军,座驾也是那位将军的骏马。哟呵,果然是战马,经过长时间训练的,那速度简直堪比旋风。在呼啸的风声中,她乐呵呵地对同乘的将军道:“将军,你这马儿够彪悍,跑得可真快,把瑾哥哥都甩在身后了。”
坐在玉儿身前的将军差点儿翻白眼,天底下居然有女人绑了人家,还夸赞人家一番?她是不是太单纯,太少根儿筋了?听她那开怀的笑声,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现在是万马追逐的紧要时刻。他恨呐,被一个如此单纯的女人给绑了,他的男人雄风何存?
其实玉儿不知道,瑾的马儿不是跑不过她,他是故意给她垫后的。他怎么会把她甩在后面?她要真落在后面被追上来的士兵给咔嚓了怎么办?纵然瑾有意放慢速度,但他和玉儿的距离也拉得不是太远,与身后追上来的军队也始终保持着不长不短的恰当距离。
大军就以这样怪异的形式往瑾预期中的目的地开拔,虽然在这之中出了一些小乱子但都无法影响大局。
本以为此次任务就会顺利的完成,却在第二日的半夜出了岔子。
长途行军致使后面的军士都显了疲态,就连座驾的战车都开始有气无力。人累马疲,军心涣散,必须要安营扎寨补给粮草才行。
“瑾哥哥,前面地势开阔,就此安营扎寨吧?”玉儿减缓了马儿的速度,转过头对身后不远处的瑾说道。
瑾赶紧狠狠地往马腹上抽了一鞭,马儿急速前进,眨眼光景已经赶上玉儿。两人经过商量认为,后面的大军是来追杀他们的,焉能听他们的号令?唯一可以阻止庞大队伍自乱阵脚的方法就是让两位被劫持的将军发出命令。
“玉儿,把|岤道给他解开!”说吧,瑾勒紧了缰绳,马儿长啸一声之后迅即停了下来。
玉儿有些犹豫。后有数万追兵,倘若两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再生龙活虎起来,她和瑾哥哥如何分身乏术应付那么多人?
瑾未听见玉儿回应,随即猜到了她的顾虑。
他道:“玉儿别担心,两位将军都是难得的将才,他们自然会先行顾及到大军阵势稳定,不会只顾头脑发热报私仇。”
瑾的话一方面是给玉儿听得,一方面也是在劝说两位将军目前最要紧的是稳定人心,而不是设法排除异己。
玉儿不安地道:“瑾哥哥,替他们解开了|岤道,我们岂不是很难控制了?”
“我们不但阻止了大军朝偏远之地行径,而且还让他们离珞的控制区越来越近,任务依然达成一半,纵然现在释放二位将军也不会有任何差池。”
“一旦安营,我们一定会被大军包围的。倘若再加上二位将军反抗,我们如何镇得住场面?”玉儿生怕下一刻他们就会成为叉烧包,被军士们的红樱长枪给剁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