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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种田文)第22部分阅读

      小宅门(种田文) 作者:ruroushu

    钱的平民罢了,保不定哪天叫官家人一句话,就灰飞烟灭。

    譬如眼下,大人物已经到了淮安,侯知府不说,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晓得。

    金秀玉心里却咯噔了一声,京城来的大人物,叫她瞬间想到了那位姓杨的主子。

    李承之见她面色有异,便问道:“想的什么?怎的入了神?”

    金秀玉想了想,还是将李婉婷撞伤人,对方上门讨说法,亮出国姓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他。

    李承之听完沉思片刻,问道:“他只说姓杨么?”

    金秀玉道:“那小哥儿倒是亮出了自己的名姓,叫杨麒君。”

    “杨麒君?”李承之觉着好生熟悉,将这名字反复念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将金秀玉往旁边一推,噌一声立了起来。

    金秀玉惊讶地看着他,见他脸色瞬息万变,忽而凝重,忽而纠结。

    李承之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轻声道:“难道会是那一位大人物?”

    金秀玉问道:“哪个大人物?”

    李承之沉吟片刻,苦笑道:“咱们家的三小姐,还真是能惹祸呢!我连这位大人物的面都没见着,她就先把人家儿子的腿给撞折了。”

    金秀玉紧张道:“可有妨碍?”

    李承之坐下来,苦笑道:“豆儿,只怕你相公今夜,得横着进门呢。”

    金秀玉愣愣地看着他。

    小宅门 第九十一章 你不是豆儿!

    虽说事态有些严重,李承之倒也没觉着难以应付,只软言劝慰了金秀玉。

    小夫妻两个关着房门,春云和花儿在外头守了足有半个时辰,倒是猜疑着里头做的什么好事,不过金秀玉开门的时候,却并没有一丝异样,倒叫两个丫头白笑话了半天。

    李承之最后果然挑了那身紫色的袍子,等金秀玉卷好了包袱,命小厮又将她主仆三人送送回府来。

    真儿在府中,果然打点得妥妥当当,午饭也早就伺候李老夫人和李婉婷等人用过了。

    金秀玉回到屋里,问她李婉婷可有异常。

    “阿喜的手臂叫那几个粗汉拧得青紫,丫头们已经给上了药。身子倒还好,没什么伤,只是精神不太好,看来今儿是真的吓着了。”

    金秀玉哼了一声道:“吓她一回也好,看她今后还敢不敢这般鲁莽行事。亏得今日那小哥儿伤的不算严重,有了这个教训,往后才不至于酿出更大的祸端来。”

    她说归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起身要往那长寿园去。

    “少奶奶呀,如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真儿笑着,同春云一起,跟着她出门。

    到了长寿园,老太太午睡未醒。

    金秀玉径直去了偏院,进了屋,见张妈妈搂着李婉婷正在床上躺着,手里拿着把葵扇,与小婉婷扇风。

    见了金秀玉,张妈妈倒是想起身行礼,被她抬手按住了。

    她低头看去,见小婉婷闭着眼。脸色比上午倒是好了一些,即使睡梦之中,双手也缠着张妈妈。

    金秀玉压低了声音道:“她午饭吃的如何?可好些了?”

    张妈妈微微摇头道:“吃的少,睡得也不安稳,哄了好一会儿,刚合上眼。”

    她只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身子都不曾动过一下,李婉婷便呓语着张开了眼。

    金秀玉凝望着她,她初初目光发散,没个焦点,慢慢才醒过神来,认出面前的是金秀玉,轻轻叫了一声:“嫂子。”

    金秀玉“恩”了一声,摸摸她的小脸道:“再睡会儿。”

    李婉婷摇摇头,张妈妈便扶着她坐起来。

    金秀玉从小丫头手中接过外裳,给她披上穿好,又拿湿帕子给她擦了脸。

    若是往常,李婉婷必定不停地动着身子,嘴里也巴巴说个不停,今儿却是十分地安静,只由着金秀玉动作,一个字都没说,眼神也还有些怯怯的,乖巧地叫人心疼。

    金秀玉替她收拾好,问道:“今儿做什么?”

    李婉婷想了想,说道:“找奶奶去罢。”

    金秀玉点点头,拉了她的手,慢慢地出屋,往正院上房走去。

    李老夫人已经起了,正坐在上房,李婉婷进了门,乖乖地走过去,安静地往她身边一坐,依偎在她身上。

    金秀玉叹气道:“奶奶你瞧,今儿个是真吓着了,话也多说,性子也静了,往日的活泼劲头都不见了。”

    老太太揽着她小小的身子,低着头道:“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如此飞车奔驰。”

    小婉婷仰着头,说道:“奶奶,那个杨麒君叫我撞断了腿,我却觉着自个儿比他还疼。”

    “哪里疼?”

    小婉婷按了按心口:“这儿疼。”

    老太太抚摩着她的头发:“阿喜该长大了,该知道心疼别人了。”

    金秀玉和李老夫人一整个下午便陪着李婉婷说话儿,她难得地乖巧,将所有道理都听了进去。

    晚饭因李承之并不回来,李老夫人、金秀玉和李婉婷,加上下了学的李越之,也不过四人,便在长寿园里头用饭,不曾到花厅去。

    饭后,祖孙四人又说了会子话,李越之戌时三刻便由林妈妈带去睡了,大约快到亥时,李婉婷和老太太也都露出了困意。

    金秀玉命青玉、秀秀服侍老太太安歇,自个人则搂了李婉婷去偏院,替她更换了睡衣,哄着她上了床。

    小婉婷虽然闭着眼,手却还拉着金秀玉,后者拿了把葵扇轻轻地扇。

    窗子外头一阵轻风过,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来,绵绵密密。

    真儿蹑手蹑脚进来,轻声道:“前头传话,大少爷回来了,果然吃了酒,醉的不轻呢。”

    金秀玉点头,道:“你先带了小丫头回去照料,等阿喜睡熟了我便来。”

    “是。”真儿应了,带着小丫头,打了油纸伞去了。

    李承之倒在那张拔步床上,枕间丝丝缕缕轻轻浅浅的香气,在鼻尖忽隐忽现地萦绕。这是豆儿熟悉的味道。

    隔着桃花帐子,他醉眼迷蒙,恍惚觉得有个人慢慢地往自己走来。

    帐子里多了一抹倩影,鹅黄|色的,影影绰绰,十分地窈窕。

    “大少爷……”

    一只手抚上额头,微微有些凉,李承之一把抓住了,捏在手里。

    纤细,光滑,细腻。

    他回想着,似乎豆儿的手就是这样的,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缺了点什么呢?他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

    一个娇软的身子依偎了过来,微微有些颤抖,脸上有个温软的东西贴了上了,微微有一点湿意。

    出于男人的本能,李承之伸手环了过去,顿时软玉温香铺满怀。

    怀里的身子愈发颤抖地厉害了。

    那片温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从脸颊、额头、鼻尖、下巴,一点一点移到了嘴角。

    李承之觉得身子好像躺在棉花堆里,软软的,懒懒的,使不出一点的力气,那片温软带来丝丝的酥痒,十分地舒服,十分地迷醉。

    鼻尖一缕馨香拂过。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不是豆儿的味道!

    此时,他终于想起来,握住的那只手,相比豆儿的缺了什么,缺了指腹的一点茧子。豆儿的手是到了李家,才保养得光滑细腻,手指上的一点微薄的茧子,却还未完全褪下去。

    怀里的人不是豆儿,是谁?

    他猛地推开这个娇软的身子,一张海棠春醉的面孔映入眼帘。

    柳弱云!!!

    “怎么是你?”

    他脑子立刻清醒了五分,将对方又推得远了一些。

    柳弱云咬住了嘴唇,双眸如水,轻声道:“大少爷,让贱妾伺候你吧。”

    “不,不必。真儿呢?春云呢?叫她们来。”

    柳弱云柔声道:“她们都在长寿园呢,少奶奶今儿陪三小姐睡,不回来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又依偎了过来。

    细腻柔软的肌肤在胸膛拂过,李承之觉得身体里有个火苗被点了起来,刚刚清醒的脑子,顿时又飘飘然,化成一团棉絮。

    但是手上却一点也不想放松,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豆儿,不是他的妻子。

    柳弱云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软软的,柔柔的。

    他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手脚一点也不听使唤。

    腰上一松,腰带被解开,在后腰下一滑,掉在了地上。然后衣襟被打开,对方仿佛十分熟悉他的身体,轻轻松松便褪去了他的外衫。

    李承之无比痛恨起酒这个东西来。因为它每次都能让他失去男人该有的力气,还有男人该有的坚持。

    一个滑腻的身子蛇一般缠了上来。

    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豆儿从来不会让他有这种感觉。

    幸而是这阵恶心,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他使劲力气一推,听到了扑通一声,伴随着一个女声低低的惊呼。

    “来人呐!”这一声嘶吼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房门砰一声被推开,李承之只觉得这声音有如天籁,浑身顿时一软,再没有半分力气,嘴里却仍不忘喃喃着:“拖出去,拖出去……”

    真儿冷冷地看着眼前凌乱的场景,冷冷地盯着跌在地上的柳弱云。

    柳弱云露在外头的肌肤窜上一层细密的颤栗,真人意外的出现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柳姑娘,大少爷这里,自有奴婢照料,不必劳动姑娘了。”

    柳弱云死死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将衣裳一抓,胡乱披在身上,低着头冲了出去。

    真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才进门的时候就听小厮说柳弱云来了,想到自家大少爷每每喝醉酒便浑身发软难以自控,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上房门口,正好听见大少爷的嘶吼,顾不得许多,她才破门而入。

    怪不得当初柳弱云能够进李家的门,原来每每都是这样的手段。

    夜雨绵绵,丝丝凉意袭人。

    柳弱云披着衣裳,浑然不知身外物,胡乱地跑回清秋苑,一头撞开了院门。

    上房门吱呀一声开启,莲芯一路小跑过来,抱住了她,惊慌地道:“姑娘到哪里去了?衣裳怎么乱了?身上都湿透了!”

    她一叠声地说着,柳弱云往她怀里一倒,失声痛哭起来。

    “姑娘!”莲芯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即便当初在家被夫人陷害,也没有这般痛苦过,这是怎么了?

    她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抱着柳弱云往上房走,直到进了屋,方才手忙脚乱地替她找衣裳,换下身上的湿衣。

    柳弱云一直在流泪,莲芯不停地问。

    “我不配,我不配……”

    她喃喃着这句话,仿佛着了魔。

    莲芯手足无措,最后只有抱住了她,自个儿也流泪起来。

    “姑娘,我可怜的姑娘……”

    小宅门 第九十二章 复制花烛夜

    金秀玉替李承之擦拭完头脸身子,小丫头上来收了水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开了半扇窗,空气又清新又湿润。真儿已经将她刚进门时撞到的情景,都跟金秀玉说了。

    屋子里头静悄悄,丫头们都退下去,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守着熟睡的李承之。

    吃醉酒的这个男人,脸色总是有些不正常的酡红,却显得脸愈发地清俊与魅惑,肌肤也呈现出一种玉一般温润的光泽。

    金秀玉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上回不是还到人家屋子里坐了半宿么,相谈甚欢,今儿送到嘴边的肥肉,到推了出去。你这是有意呢,还是无情呢?”

    她喃喃低语着,慢慢伏低身子,靠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依旧是男人的本能,李承之迷迷糊糊地便伸手环住了这个软软的身子。

    金秀玉往上送了送身子,踢了脚上的鞋,将两条腿蜷缩上来,脸正好埋在李承之的颈项之间。

    身下的胸膛结实,胸腔里心跳有力,这个怀抱仿佛能替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李承之突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金秀玉一抬头,他分明睁着双眼,狭长的眼角几乎要飞入鬓间,眯着一层醉意的眼,灿如星辰。

    “你何时醒来?”

    李承之轻轻在她唇边啄了一下,抿嘴魅魅一笑道,“在娘子投怀送抱之时。”

    尽管已是夫妻,金秀玉已然觉得脸上有点烧。

    她得记住李承之醉酒的习惯,醉时浑身无力,醒却也醒得极快。

    一阵热气喷洒在耳畔,充满热力与魔力的手掌沿着她起伏的身体曲线慢慢游移,金秀玉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豆儿,咱们再来一回洞房花烛。”

    金秀玉浑身发烫,微微颤抖着,伸手反抱住他,十指探入他浓密的乌发间。

    李承之的唇,仿佛是火种,点到哪里,哪里就燃烧起来。从额头、鼻尖、脸颊、下巴到嘴唇;从嘴唇、耳垂、颈下,一路到锁骨。

    她锁骨的精致程度叫他惊叹,忍不住用牙齿轻轻啃噬。

    一阵细密的颤栗窜上后脑,她浑身都酥软了。

    李承之的嘴忙着,手也没有清闲,沿着她弧度惊人的腰线,慢慢攀上了顶峰,隔着衣裳揉搓着、抚弄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解开了她的腰带,顺着敞开的衣襟滑了进去。

    白色锦缎绣金芙蓉的抹胸在他面前恍若无物,不过手指轻轻一动,便被抽出扔到了床下。

    裙上的系带也被解开,李承之此时已有些性急了,手上用力一扯,那红色的石榴裙,当真如同一朵盛开的石榴花,冉冉飘落到床榻之下。

    此时金秀玉身上只剩下一件褒裤,隔着鹅黄|色的云茜纱,透出诱人的颜色。

    薄薄的云茜纱完全起不到遮挡的效果,肌肤细腻的纹理,玉石一般的光泽,在若隐若现中,比完全赤裸而更加诱惑。

    李承之的手如同蛇一般滑动,顺着光洁的腰线一路滑到了愤起的臀部。

    金秀玉难以忍耐地喘了一口气,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胸口。

    “豆儿……豆儿……”李承之细碎的呢喃,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欲望。

    她用依旧有些生涩的动作回应着。

    李承之浑身滚烫,热力惊人,愈发地焦躁起来。

    一件件衣物飞快地从帐子里头滑了出来,外衫,里衣,褒裤。

    破碎的吟哦,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响起,慢慢地变成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节奏。

    窗外又淅淅沥沥起来,纤细的雨丝透过半开的窗户渗了进来。果然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低低的一声嘶吼,是雄性最原始的释放信号。伴随着的,是一身类似哭泣的低吟。

    这台柳州木精致的拔步床,挂着秀丽绝伦的桃花帐,窗外吹来的风,使帐子冉冉飘动,仿佛轻烟薄雾,迷蒙又沉醉。

    金秀玉倚靠在李承之的臂弯里,轻轻地喘着气,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微微地有些滑腻难受。

    李承之一手撩开帐子,朝外叫了一声,“来人!”

    “啊!”金秀玉惊叫一声,倏地将身子往下一滑,整个人都埋在了薄薄的被子里。

    李承之哈哈大笑,隔着被子在她突起的臀部拍了一掌,而他伸在被子里头的大腿立刻遭到了剧烈的反击。

    真儿、春云推门而入。两个丫头有多么聪明,并不进入内室,只在外头扬声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叫人准备热水,少爷我要沐浴。”

    “是。”两个丫头应了。

    春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望去。真儿却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不理会她的惨叫求饶,一路拖了出去。

    底下动作极快,不大一会,便烧好了热水。真儿、春云带着几个小丫头,将那浴盆给灌满了。

    氤氲的白色雾气升腾,屋子里弥漫出温热的湿气。

    李承之将被子一掀,突然灌入的冷空气让金秀玉猛地一缩,却被丈夫打横抱了起来。

    两人身子都是未着寸缕,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让她十分地不适应,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

    太奔放了!

    李承之抿着嘴,差点笑出声来。他抱着金秀玉到了浴盆前,将人轻轻地放了进去,然后长腿一跨,自己也坐了进去。

    金秀玉立刻转过身,将背露给了他,抬手去取挂在盆边的毛巾。

    背上一个火热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热气升腾的水面挡住了视线,却让触觉愈发地敏感细腻。

    从腿弯泛上来的酸软让她无力地跌坐下来,臀部正好坐在李承之的大腿根上,身子顿时一僵。

    李承之魅惑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好心急。”

    原本就被热气熏红了脸,如今几乎更要滴出血来。

    金秀玉咬住嘴唇,侧头斜睨着他,突出两个字,“冤家……”

    李承之张口便将她的话儿含进了嘴里。

    春云将耳朵死死地贴着窗户,恨不得将身子都挤进去。

    臀部上突然被拧了一把,痛得她差点惊叫着跳起来。

    真儿斜睨着眼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主子们的墙根也敢听!”

    春云嘿嘿笑道:“老太太当初不也做过这样的事……”

    真儿在她脑门上重重点了一指:“你也配同老太太相比?”

    “我是个奴婢,自然是不敢与老太太相比的。”春云先是讪讪,继而双眼发亮道:“不如你与我一同来听!”

    她自觉这是非常隆重的邀请,十分期待对方的回应。

    真儿却红了脸,幸而雨夜之中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她咬了咬嘴唇,嗔道:“你哪里像个未出嫁的姑娘?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你还嫁不嫁人了?”

    春云笑容一敛,想到老太太那是主子,没人敢说道什么,她可是个丫头,这偷听主子墙根的事儿传出去,可真不大光彩。

    况且,老实说,她方才贴着窗户听了半天,除了一点子水声,旁的可什么也没听见。

    “好真儿。我这就跟你回房去,你可千万别同人说起这件事。”

    她抓住了真儿的手摇晃恳求。

    真儿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呢,有点子新鲜事儿便恨不得嚷嚷地全府上下都知道?这天凉雨密的,回房安睡才是正经。”

    春云松口气,跟着她走,突然又道:“屋里头的浴盆还得收拾呢。”

    真儿忍不住,回身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没个眼力劲儿的,你想今儿夜里主子还用得着咱们伺候么,明儿再来收拾罢。”

    她实在恨铁不成钢,摇着头快步往自个儿房间走去,春云同她住隔壁,一路小跑着跟上。

    金秀玉全身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沐浴便沐浴,又折腾了那么一回,如今她浑身上下酸软,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李承之只穿着白色的睡衣睡裤,抿着嘴,坐上床来,将她连人带被抱住。

    “今儿,却比洞房花烛夜还快活。”

    金秀玉臊红了脸颊,又是狠狠一瞪。

    这一眼,落在李承之眼里,却又是风情万种。

    察觉到他的意动,金秀玉忙伸手按住,惊慌求饶道:“相公,我委实撑不住了,咱们明日,不,后日,大后日再来,成不成?”

    李承之自是得意的,只是面上瞪了眼睛道:“这如何使得,你身上可担负着为李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呢!”

    金秀玉扁了嘴,几乎要哭出来。

    李承之忙将人抱到胸前,哄到:“好豆儿,我说笑呢,哪里舍得叫你操劳。”

    金秀玉犹自觉着不安全,想着得找个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道:“今儿因何喝的这般酩酊大醉?”

    李承之笑容一敛,顿时有些愁闷,揉了揉额角,说道:“还不是阿喜那丫头惹的祸,我这做兄长的只有替她告罪了。”

    金秀玉疑惑道:“如何同阿喜有关?你今儿不是去见那位大人物么?”

    李承之苦笑着,说道:“你可知,今日阿喜撞伤的那位杨麒君,正是这位大人嫡亲的儿子。”

    竟有这样巧的事!金秀玉惊讶地长大了眼睛。

    “这位大人物,究竟是怎么一个身份?”

    李承之眨巴着眼睛,竖起食指朝上面指了一指,说出三个字。

    果然是好大一位人物!

    小宅门 第九十三章 居然是皇亲国戚

    李承之竖起食指朝上指了一指,说出三个字。

    “长宁王。”

    金秀玉吃惊地长大了嘴,失声道:“竟是位王爷?!”

    李承之叹气道:“阿喜撞伤的,可是正正经经的皇亲国戚,长宁王府的小世子。”

    金秀玉拿手掩住了嘴。

    “这位长宁王,是当今圣上同胞亲弟,最是蒙受圣恩的,当初先皇在的时候,便见淮安与他做了封地。如今他到淮安暂居,今儿是抵达淮安城的第一天,小世子恰好带了随从出门,就正正好被阿喜撞伤了腿。这才叫作孽呢!”

    金秀玉尚沉浸在惊叹的情绪之中。她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接触到一位真正的皇亲国戚,一位王爷。

    今儿被阿喜撞伤的小男孩儿杨麒君,竟是长宁王府的小世子。

    她倏然一惊,抓住李承之的手道:“这么说,长宁王今夜为难你了?”

    李承之摇着头,苦笑道:“他今儿没为难我,以后只怕要叫我更加为难。”

    “这却是怎么说?”

    李承之轻叹一声,抚摩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如今还说不准呢。况且你在内宅,这些事儿与你也不相干,不提也罢。”

    金秀玉待要再问,他抢先说道:“夜已深了,折腾了一宿,歇了吧。”

    她感到对方的手又落在自己臀上,不由心里又有些异样。

    这回李承之却并未作怪,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将人推在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金秀玉方才被狠狠折腾了几回,到底也撑不住,头一挨他的臂弯,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鸡叫三遍方起。

    因昨儿下了雨,如今的天气,正是一层秋雨一层凉,今儿立马变觉得云茜纱的衣物透着一丝丝的单薄。

    真儿替金秀玉取了惯常爱穿的抹胸长裙,外头则是一件白绫缎绣大红色折枝梅花的衣衫。

    李承之穿了一色的白色大红绣边的袍子,腰上拦了一条阔阔的黑色腰带,衬得他身量修长,越发地风流别致。

    今儿直到用早饭,也没见柳弱云过来伺候,金秀玉和李承之都没有提起,真儿、春云自然不会这么扫兴地提这个人。

    昨儿夜里一番温柔缱倦,今日自有不同于往常的默契,在那琐碎细小的触碰之间流露。

    真儿往日最是明察秋毫的,今日也只做了瞎子与哑巴,什么也不多看,什么也不多讲。春云倒是想笑话几句,都叫她在底下拧住肉,不敢说出口来。

    李承之拖拖拉拉用完早饭,又出门去了。

    他前脚出了明志院的院门,后脚柳弱云便在莲芯的搀扶下娇娇怯怯地进来了。

    她进的门来,谁也没开口说什么,就见她放开莲芯的手,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贱妾向少奶奶告罪。昨夜秋雨来的突然,贱妾偶感风寒,今日起的晏了,未及伺候少奶奶与少爷梳洗用饭,还请少奶奶恕罪。”

    桌上碗盘未撤,金秀玉正从春云手里接了茶水漱口,小丫头端过痰盂来,她拿手掩着吐了水,眼睛却望着柳弱云。

    见她面上平静如水,半分喜怒不显,倒觉得微微诧异。

    “起来罢。”

    莲芯忙搀了柳弱云起来,果然她脸色比平日更加怯弱了些。

    春云自然知道她昨夜的行径,如今一见她便死死盯着,脸上尤其愤愤。

    论理来说,柳弱云身为侍妾,伺候李承之是分内的事,只是在正房少奶奶屋里头,欲同少爷行欢,却是不敬之罪,大大地逾矩了。只是并非当场撞破,金秀玉也不愿将这事儿闹大了,影响夫妻两个的感情,便有意揭过此节。当然,日后的敲打却是少不得的。

    此时她淡淡说道:“既是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必当差,自回清秋苑歇息去罢。”

    柳弱云忙躬了身子,口中说道:“不过是微恙,不碍的。昨日那账目,贱妾尚有一二疑问,再过几日,外头庄子就得送供给来,贱妾得趁早理清账目,往后才好登记新帐。”

    她声音细弱,态度却十分地坚持。

    金秀玉凝神盯着她,慢慢说道:“忠于职守是好事,只是为人奴婢者,最要紧是谨记本分,什么事儿做得,什么事儿做不得,都得分得清清楚楚。免得有一日行差踏错,这深宅大院里头的规矩,可不比衙门轻便容易。”

    她这话已是十分地敲打,只听柳弱云低头回话道:“奴婢谨记少奶奶教诲。从今往后,谨守本分,旁的一概不敢多想,只一心办好差事,与少奶奶分忧解劳。”

    金秀玉细细打量着她,猜测她话里头有几分诚意。

    她总觉着,那张跟往日一般无二的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

    既是对方自个儿坚持当差,她便没再多说什么,那边厢春云命人撤了碗盘,这边厢她带着真儿、柳弱云等人往书房而去。

    昨夜听了李承之的话,她今儿心神不宁,总归坐不住,不过陪着说了一会的账目,便吩咐真儿和柳弱云二人自行整理,她却带了春云,往长寿云去了。

    今日她到得早,李老夫人这边才刚刚吃了早饭。李婉婷自然是在的,日日都能见着,难得的是李越之尚未去先生那边,倒是头一回在大清早见着。

    “嫂子。”他如今身量抽长,一举一动愈发地显得像个小大人。先生教得好,比起李婉婷,他可算得上知书达理了。

    小厮们收拾了书箱,来请三少爷,其中还有一个是小丫头。

    金秀玉想起力王廷身边的银碗来,便问道:“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儿?”

    李越之歪了歪脑袋,说道:“叫银盘。”

    金秀玉忍着笑,扭头对李婉婷道:“听起来倒像是你给起的名儿,是也不是?”

    李婉婷笑眯眯地点点头,自家觉得还挺得意。

    金秀玉摇头叹息,望着那位颇有些美人胚子的丫头,惋惜道:“委屈你了。”

    小丫头受宠若惊,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李越之拜别了老太太和金秀玉,带着小厮们自去寻他先生,银盘自然也小跑着跟上了。

    金秀玉望着李婉婷道:“阿喜也该跟着先生习一些学问,不然往后都给身边人取些锅碗瓢盆的名字,可不叫人笑掉大牙。”

    李老夫人一笑,尚未答应,李婉婷先大叫起来。

    “好嫂子,才说不叫我学女红呢,怎么又提起学文来,你可别尽想着法子折腾我!”

    金秀玉斜睨着眼道:“瞧瞧,昨儿还练吧着,今日又成了水灵灵活生生的了。可见呀,你昨儿还是没受到教训。”

    李婉婷脸上一僵,讪讪道:“嫂子别提昨日的事,我悔着呢。”

    老太太抚摩了一下她的脸,道:“悔才对呢。”又转脸对金秀玉道:“你何苦提那不顺心的事来,人家都不追究了,你还揪着尾巴不放是怎么着?”

    金秀玉不以为然,说道:“老太太莫非忘了,人家走时可没说不追究呢!况且,那位小哥儿自称国姓杨,老太太难道也忘了不成?”

    老太太道:“怎么着?你又晓得什么了?”

    金秀玉看了看尚不觉得有不妥的李婉婷,又看了看李老夫人,说道:“好叫老太太得知,阿喜这回惹上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咱们家虽是淮安首富,也不过一介平民,上头的大人物可多得是。”

    李婉婷不服气道:“那人能是什么大人物,嫂子到说来我听听。”

    李秀玉冷笑道:“你当你是什么样的千金小姐呢!昨儿你撞伤的,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天潢贵胄。”

    李婉婷尚未反应,老太太先心里头咯噔一下。

    “怎么?当真是国姓人?”

    金秀玉见老太太追问,叹道:“那位杨麒君,乃是当今长宁王府的小世子,正经的皇亲国戚。”

    此话一出,周围人人变色,青玉、秀秀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长宁王府的小世子?”李老夫人重复了一遍,略一思忖,击掌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便是了。”

    李婉婷见人人神色有异,忙扯了老太太的袖子道:“奶奶,小世子是什么人物?”

    老太太苦笑着摸摸她的头,道:“小世子,那就是皇帝的亲侄子。”

    这冲击着实有些大,小婉婷呆了一呆,目光发直,半晌才嘴巴一扁,哭道:“我撞了皇帝的亲侄子,那皇帝老爷要不要砍我的头?”

    老太太和金秀玉面面相觑,均哭笑不得。

    “皇帝老爷远在千里之外,多少大事等着他办呢,只怕才顾不上你这颗脑袋!”

    小婉婷变脸如变天,顿时又眉开眼笑道:“是了,人们常说天高皇帝远,可管不着我呢。”

    金秀玉瞧不得她的轻狂样,忍不住便要打击她,冷冷说道:“皇帝虽管不着,只怕长宁王迟早来找你麻烦。”

    小婉婷一愣。

    老太太问道:“长宁王到了淮安?”

    “正是。”金秀玉点头,这才说了昨夜李承之便是跟着候知府,同淮安本地的一众名仕豪绅,为长宁王接风洗尘。

    她又说道,正是因为李婉婷撞伤了小世子杨麒君,李承之昨夜才遭到长宁王刁难,喝的酩酊大醉回府来。

    老太太听了,指着李婉婷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你这脾气不改,总有一天惹出大祸来。如今,可不就差捅了天?罢了罢了,若是长宁王不肯饶恕,来同咱们家要人处置,咱们也只有将你交付出去。”

    她这话,金秀玉自然晓得玩笑多。

    李婉婷听了,却嘴巴一扁,又要哭起来。

    小宅门 第九十四章 皇亲未至家亲先来

    “老太太,少奶奶,亲家金奶奶来了。”

    底下突然有人禀报,李老夫人立刻对李婉婷喝道:“快些收了哭相,莫教人笑话。”

    李婉婷刚把哭泣的情绪给酝酿出来,叫她一喝,又都缩了回去,好不气闷。

    金秀玉问道:“我母亲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谁来的?”

    “带了金少爷来。”

    她应了,暗自猜测这母子两无缘无故来作甚。

    “谁媳妇儿,快随我去迎你母亲。”

    李老夫人一招手,她忙过去搀了胳膊,只见老太太扭头对李婉婷道:“你可要同去?金奶奶也许久未见了罢?”

    小婉婷正别扭着呢,把脸一甩,道:“不去,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瞧的!我自有去处,不劳你们操心。”

    老太太和金秀玉相视一眼,都不理她,径自带了丫头出门。

    李婉婷本是撒娇,见果真无人理她,自个儿又生起气来,嘴巴撅的老长,大约能挂个酱油瓶子。

    金林氏是内眷,金沐生又是未长成的孩子。下人们都知道老太太对少奶奶的疼爱,对金家母子便格外尊重,又因是少奶奶至亲,便没有领到正厅,直接领到内院花厅里坐定。

    金林氏虽是第二回来,依旧对李家的繁华豪奢感到惊叹,不停地摩挲手臂下光滑结实的黄花梨木椅扶手,一双眼睛也不断地四处扫视。

    金沐生虽坐着,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细碎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母子两个都转过头来。

    “亲家,金妈妈!”李老夫人腿还没迈进来,嘴里先叫起来。

    金林氏忙不伦不类地福了一福,道:“亲家奶奶,问你好啦。”

    李老夫人笑眯眯地虚扶一把。

    金沐生一眼瞧见后面的金秀玉,大叫一声:“金豆儿。”后脑勺上立刻风声响,他把脑袋一晃,竟将金林氏拍过来的一巴掌躲了过去。

    金林氏自然有些吃惊,金秀玉却笑道:“果然是跟着阿东学了真本领了。”

    金林氏斜睨一眼,道:“学得好本事,都拿来对付自己人呢。”

    金沐生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

    李老夫人笑道:“同小孩子计较些什么,来,金妈妈快请坐。”

    她们这两个亲家的称呼也是不伦不类的,金林氏管李老夫人叫亲家奶奶,李老夫人直呼她金妈妈,李家的下人们都跟着李婉婷和李越之兄妹管她叫金奶奶。好在李家一向不按常理行事,金秀玉倒也见怪不怪了。

    “金妈妈今儿怎么来串门?”

    金林氏斜睨了金秀玉一眼,对老太太说道:“喏!还不是我这大闺女,自打出阁,除了回门那一趟,可就半点音信皆无了。说起来,儿女到底同做父母的不同。娘生儿是连心肉,去哪儿都是心心念念记挂着;儿女却有那薄幸的,自个儿成了家,就将父母的恩情抛到脑后。素来只听说不孝儿女,哪里有不慈得到父母来。”

    她一面说,一面露出凄婉的神色来。

    金秀玉哭笑不得,说道:“娘的本事倒也见长,往日都是直来直往,如今到学会拐弯抹角了。我多咱就忘了父母的恩情?娘若有事,只管叫人寻找。即是做了人家媳妇儿,哪里有见天往娘家跑的道理。”

    金林氏抖着手指着她,对李老夫人道:“您瞧您瞧,这哪里是做女儿的人说出来的话!”

    李老夫人失笑道:“你们母女多久才见一面,这般鲁莽地争起来,才是淡了情分呢。”

    金秀玉揉着额角道:“娘今儿来,就是为了数落我么?”

    “呸!”金林氏啐他一口道:“谁为了你这个狠心短命的?我不过是想着我那宝贝女婿,还有亲家奶奶罢了。怎么着?我到自个儿亲家家里头串门,还得有个理由不成?”

    金秀玉陪笑道:“哪里的话呢!娘既是来亲戚家串门子,可不该两手空空罢?”

    她斜挑着眼角,像是等着看金林氏的笑话。金林氏一哼,从旁边几上抓过一只竹篮,往她面前一放,说道:“瞧瞧,今早才摘的橘子,又大又甜。”

    金秀玉挑了一个捏了捏,笑道:“娘倒是有心呢。”一面叫小丫鬟们拿了下去。

    金林氏嗤了一声,往下一坐。

    金秀玉见李老夫人面色忧愁,忙笑道:“老太太摸着急,这不过是我们母女两个惯常的斗嘴,旁人瞧着厉害,不过自个儿逗乐罢了,老太太可千万莫当了真。”

    金林氏也道:“是了,亲家奶奶莫较真,咱们是斗嘴惯了,哪回都得斗上一斗。您若不嫌我们粗莽无礼,我便常来走走可使得?”

    李老夫人笑道:“使得使得,我老婆子孤寡地很,巴不得亲戚们常来。你闲暇无事,只管来寻我,咱们两个叫上丫头们打牌斗鸟,老娘们儿也找些个乐呵。”

    丫头们拣了好看的几个橘子,用果盘子盛了,金秀玉递了一个给金林氏,又自个儿剥开一个,递给李老夫人,嘴里却说道:“哪有客人自个儿叫自个儿常来的道理。”

    金林氏不以为然,说道:“还是亲家奶奶,说的对极了,只需你们年轻媳妇子玩闹,咱们老娘们儿也该自个儿找乐子。”她转了脸对李老夫人道,“我倒是也爱打牌的,左邻右舍都打不过我呢,亲家奶奶这里可有打牌的好手?”

    李老夫人将手一抬,指着青玉和秀秀道:“喏,我这青玉丫头是个牌堆里的英雄。那一头秀秀,也叫她给教了出来,师徒两个都打得好着呢。咱们可叫她们摆上牌来,打上几圈?”

    金林氏笑道:“好极好极。”

    青玉和秀秀便吩咐小丫头去取牌,又叫小厮摆出黄花梨的四方小牌桌来。

    金秀玉不会打牌,由着她01